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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保是不可能退保的》(下)+番外

他…可能会觉得自己可怕吧,毕竟自己之前还是很腼腆的,胡先煦之前常拿他的外卖,有的时候还会夸他帅,他就会脸红,胡先煦还说过他怎么那么害羞。 但他知道,脸红也不是因为有人夸他脸红,而是因为胡先煦夸他脸红…

还是那句话,胡先煦一定还是会觉得自己很可怕吧… 看着眼前这份收货地址是胡先煦公司,收货人写着胡某人的外卖,郝富申开始发愁了,自从第一次和胡先煦上完床之后,胡先煦似乎就把从外卖平台上拉黑了,因为他主要送这块的外卖,之后再也没收到胡先煦的单,也很少送到他们公司了。

怎么胡先煦又把他取消拉黑了呢……是不是,胡先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畏惧他? 他心事重重的提着外卖上楼,到了胡先煦那层 ,他知道胡先煦的工位,刚进去,发现胡先煦似乎刚上完厕所回来,捂着胸口不知道怎么了,见他来了把外卖放在他桌上,胡先煦还没说话,倒是他同事嚷嚷:“哎?好久没看到你啦,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郝富申心想,且得干呢,老婆本都没了。 胡先煦一抬眼,没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清冷冷的,郝富申心漏了一拍,这样一张脸前几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下…… “谢谢。”郝富申这才把紧攥着外卖的手松开,神思拉回现实,嗯了一声,很想喊一声老婆,想着自己还穿着外卖员的衣服,这样喊不好,于是就准备走。 到了楼下,这是郝富申这一波最后一个外卖,郝富申坐在自己的电驴上,想了想给胡先煦发了条消息——哦,前天晚上做完,胡先煦微信也把自己放出来了。 “不舒服?” 他就在那等胡先煦的消息。 “那今晚我做饭,你回来啊。” ……像个怨妇。 隔了一小会,胡先煦才给他回复。 “没啥” “你会做饭?” 郝富申看他回复,立刻坐直了身子,“我会啊,老婆,没有你之前我自己做饭” …… 胡先煦看着郝富申发的消息,妈的现场你敢喊吗,就会微信和私底下说骚话。 胡先煦只回了他一句,“那你做。” “好勒!”

郝富申一收到他消息,他准备下午不跑外卖了,大不了周末勤快一点,去超市一通买,晚上做了好几个菜,吃的胡先煦津津有味,吃得胡先煦自觉自愿去刷碗。 饭后,郝富申在小阳台上抽烟——他原来不怎么抽的,他拉上了小阳台的门,看着胡先煦今晚吃得那么开心,想到这里他也笑,忽然听见有人从后面拉开门的声音。 是胡先煦,郝富申伸手把烟雾撩散,哑声问道:“怎么出来了?” 胡先煦乖巧巧的,做到阳台上的小椅子上,跟他一起看外头的天。“洗完碗了。” 郝富申把烟掐在玻璃茶几上的小烟灰缸里,胡先煦问,“你不开心?” ——因为好像喜欢你,但是怕你要离开,也怕你不敢离开。 郝富申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夜晚他们两个肩并肩躺在床上,两人都有些不习惯,郝富申盯着天花板。 郝富申微偏头,“先煦……” 胡先煦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小猫似的嗯了一声,以为郝富申要上他,嘴里说着不要,但还是自觉又凑到郝富申那,郝富申也习惯性的亲了亲他,觉得他是要睡着了,只轻轻把他搂住了,准备睡觉。 过了片刻,胡先煦有点清醒了,感觉到郝富申只微微搂着他,奇怪道,“不做?” 郝富申一僵,颤声道,“嗯,睡吧。” 胡先煦一动,“…可是你硬了。” …… 郝富申尴尬得要死,这会子怪自己这么年轻力盛的,于是松开胡先煦,“我去厕所。” 惊奇地被胡先煦拉住了。

郝富申最近心情特别好,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所认为的犯下的第一次错误在消解,胡先煦对他态度越来越好——不知是不是他说和他一天隔一天做饭的缘故,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别的缘由,总之两个人进入了一个蜜里调油的阶段,说是恋爱一点也不差,又近似升华成老夫老妻,就差一个结婚证了。 今天轮到他做饭,胡先煦最近好像特别累,他好歹一两周能匀个一天给他家小胡做顿好的。 下午四点他开门,发现胡先煦在家,在小沙发上发呆,眼睛还红红的。 郝富申东西都吓得丢在门口,大步走到他面前,一脸紧张,“先煦,怎么了?” 胡先煦声音有些哑:“郝富申,我骗了你。”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他已经很久不因这茬威胁胡先煦了,“如果是因为保费这个,先煦,我们可以一起……” 但是求求你,别走可以吗,因为我没有理由把你留下了。 “不是这个。”胡先煦继续,“你买的也不是什么二十年的,只有五年,但是到时候取回的没有我之前跟你说还有之前骗你的那个保单那么高,你也可以明年就退,反正本金是有的。我做这项业务业绩一直很差,但是领导又有强制性要求,所以我就想骗骗你,最起码留住一个,如果你态度强硬,我就隔一段时间说给你改了,我以为你老实,横竖我能落点好。”

没事的,这不好事吗,郝富申想。 “可是,你居然……”胡先煦甚至有点脸热,嚷起来,“你居然那什么我,而且,我还要给你洗衣服做晚饭,我还要、我还要……” 郝富申想,这一天终于要到了,胡先煦只是为了业绩,他如果多等几个月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追求胡先煦了? 他居然在想这个。 没等他说道歉,胡先煦居然甩了一张报告单在他脸上,破口大骂起来,“我居然还要给你生小孩,郝富申我让你不带套我他妈……” 说着就要和郝富申扭打起来,郝富申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但还是下意识把住胡先煦的两手,他劲太大了,胡先煦又显然刚哭过没什么力气。 郝富申呆呆地,“你不是说你不是……是哪次?” 胡先煦淌着眼泪抽噎了一声,“那我不是怕你逼我给你生小孩骗你的,结果就上个月那次,我们吃完饭回来那次。” 郝富申:“是你说带着不爽啊……” 胡先煦:“喝多了说的话你也信?你又没喝多少!!” 他们俩都跌坐在地上,郝富申见他又激动了,连忙把他搂住。“是我的错我的错。” “先煦,我、我虽然现在说很无耻,但是我很喜欢你,我一开始错了,对不起,你要打要骂要怎么样都可以,要我以后给你洗衣做饭我也可以,你喊我老婆也可以但是你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走啊。

胡先煦想推开他,但却被他搂的更紧了,“对不起。”过了两分钟,他闷闷地,“你还要抱我多久?” 郝富申这才如梦初醒,把他松开扶坐到沙发上,一脸紧张又讨好的。 “老……哦不,先煦,对不起。” “这个小孩,你不想要也……”胡先煦瞪他一眼,他又吓得住了嘴,“你、你是怎么想的?”

胡先煦抹了一把眼睛,“怎么想的,生下来啊,我喜欢小孩。” Yes!郝富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那我们…我们一起照顾他?你看我这存款也有了这不算丢明年就可以……” 郝富申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刻投降,“五年后、五年后拿!” 胡先煦这才满意,“谁要跟你一起照顾他/她啊!” 郝富申虽然没去过游乐园,但现在的心情也和坐过山车差不多了,他又听胡先煦问道,“你以什么名义照顾他?” “他的……另一个父亲?” 胡先煦一脸恨铁不成钢,“错了,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对免谈。” 郝富申跳起来在客厅抓耳挠腮的好大一阵,又从卧室里翻出户口本,单膝跪到他身前。 “你的丈夫,这个身份可以吗?”

后续: 关于胡先煦和赵浩闳的一些聊天记录 昆仑山胡某:[照片] 昆仑山胡某:这小哥咋样 小闳儿:呦?外卖小哥?挺帅啊 昆仑山胡某:听说鼻梁高的人那里也大 昆仑山胡某:主要是长得帅,我想给他生猴子!!! 小闳儿:……你敢当面对他说吗,这可以算性骚扰了

昆仑山胡某:他好像是专送我们这块的,还有固定几家的 昆仑山胡某:他好容易害羞哦 小闳儿:你怎么还调戏上人家了? 昆仑山胡某:嘻嘻

昆仑山胡某:我加上他好友了!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 小闳儿:?啥办法 昆仑山胡某:我让他买保险,然后告诉他一个很差的方案,过段时间再说给他改了,他就会特别感激我,我再主动一点说不定他就会爱上我 小闳儿:……做个人吧做个人吧 昆仑山胡某:不行我就要他!!妈的我肯定行!!!

昆仑山胡某:…… 小闳儿:这几天你死哪去了?? 昆仑山胡某:我跟他上床了 小闳儿:??谁??? 昆仑山胡某:嗯 昆仑山胡某:他真的很大我没看错,还让我天天去他家 小闳儿:你俩在一起了? 昆仑山胡某:嘶,不算吧…… 小闳儿:那是炮友?你这玩得可够花的…… 昆仑山胡某:放心,我胡某人迟早转正 昆仑山胡某:很爽

昆仑山胡某:[结婚证照片] 小闳儿:厉害,恭喜 昆仑山胡某:谢谢,该随礼了 小闳儿:您呼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番外: 胡先煦一看左下角的时间,快五点半了。 怀孕之后他就申请调去了别的岗位,没有强制业绩需求转做理赔,工位倒是没换太远,他慢吞吞的收拾东西,甚至有心情看着时间倒数——五点半,郝富申准时进门了。 他穿着外卖员的衣服,没有带头盔,同事们都认得他——这个不鸣则已一鸣就和小胡结婚还已经造好人的外卖小哥。 “小郝呀,来接小胡啦,真是幸福哦,我当时上到生我们家都不来接我的……”是之前同部门的一个姐姐,胡先煦扶着肚子起身,笑盈盈的看郝富申甚至有的害羞的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去扶胡先煦。 ——又恢复成了最初的腼腆小哥。 一开始胡先煦要求郝富申每天去接他,郝富申觉得不好意思,胡先煦一脸莫名其妙。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就,你的同事不会觉得” “哎呀,反正婚也结了,孩子都有了,他们迟早知道,难道我瞒一辈子吗”胡先煦摆摆手,“再说,你送外卖也是凭本事挣的钱啊,我们也是各靠本事吃饭罢了,何况你还这么帅,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好吧,老公!” “也是…”郝富申虎躯一震,“你喊我什么?” 胡先煦凑上前,讨好地搂住郝富申脖颈,“我说,老公,你能不能每天来接我回家啊?”

郝富申:疯狂点头.jpg

《退保是不可能退保的》(上)

胡先煦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保险销售员,至少在这天之前,他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他跟同事乐呵呵打完招呼下了大楼就被人从后面打晕拖走的话。 醒来的时候他被蒙着眼,大夏天的屋里更热了,他的手被绳子从后面捆住,但是勉强感觉出来他是在一张床上,还好他嘴巴没塞住,于是他试探性地张嘴,“有人吗?有人不!” 门开的声音,胡先煦尽力直起身,“大哥还是大姐啊?你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进门的人没理他,趿着拖鞋,似乎步伐有些沉重,他一步步靠近床边,胡先煦感受到了来人身上的酒气。 “大哥我错了,我给你钱,我告诉你我银行卡密码,我¥%12%#” 话没说完,胡先煦眼上的黑布被一把扯开,有片刻的不适应,然后才看见来人。 他有些害怕,“是你啊……” 是郝富申,是经常送外卖到他公司一外卖小哥,他也是很平平无奇一人,如果不是他买了胡先煦推荐的保险的话。 胡先煦巧舌如簧,凭着一张嘴把单纯的外卖小哥哄得团团转,骗得人家把只存定期的钱全取出来买了年金保险,他选择一次性交完了保费说居然要20年之后才能开始拿,他想退保,胡先煦展颜一笑,把保单推到他面前,现在退保可能退的和原保费有差距,要不然你就乖乖等20年吧。 一下亏那么多钱,郝富申肉疼,只能先存着这张保单,联系胡先煦别的同事发现他们沆瀣一气,而且他蹲点几次胡先煦都没等到他,趁着今天多喝了几杯,郝富申又去堵人。 胡先煦闻的出来,郝富申喝酒了,看起来还他妈的不少。 郝富申说,“给我退保。” 胡先煦冷冷一笑,提成都拿了,退不可能,“现在给你退就是保单上那么多钱,你舍得吗?” 郝富申还真的不舍得,但那是他辛辛苦苦攒的老婆本,20年后他就是个老男人了他再拿到钱又有什么用。 郝富申站在床边,胡先煦就躺在一侧,他面无表情,开始解裤子。 胡先煦后退一段,脚靠到墙壁,“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性骚扰啊你!!!” 郝富申打了几下,把自己摸半硬了,长臂一伸,把胡先煦提到身前。 “你坑我钱,就你做我老婆。”郝富申命令道。“给我舔。” 胡先煦双腿乱蹬,头也别过去,“放你妈的屁,我不舔!” 郝富申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本身就这个劲,强硬的把胡先煦的头别过来按住,几乎要擦到他的龟头上。“你不舔试试看。”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胡先煦闭着眼,张开嘴舔了上去。 他手被绑着,就郝富申自己扶住性器,几次手捏着往胡先煦嘴里捅,胡先煦含了几下吐出来,呕了一口,抬头看郝富申有些迷离的眼神,却实在不敢再反抗。 “我能不能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舔舔。” 郝富申嗯了一声,胡先煦心头一喜,想着好歹自己卖力松动了——结果是郝富申躺到床上,自己趴在郝富申腿间帮他舔。 操你妈,胡先煦在心里又骂了一句,人看着年纪不大怎么鸡巴这么大,还越舔越硬,有毛病。 “不行了。”胡先煦舔累了,郝富申还没出来,鸡巴上全是他口水,他翻到一边,直接躺着装死,或许是胡先煦伺候的还算舒服,郝富申直接覆上他,把他双手捆着的绳子解开——但他仍被郝富申钳制得弹不得,“那就用下面。” 胡先煦气自己平时不锻炼,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下身被郝富申三下五除二扒了个干净,郝富申在那乱摸却也能把他的性器摸得半硬——忘了,他本身就是弯的。 何况郝富申还蛮帅的。 郝富申摸过来床头的面霜挖了一坨融在两人腿间,强硬地就着其余乱七八糟的液体捅进胡先煦的后面,扩张地吃力,但郝富申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急吼吼地插进去,没适应两秒就开始耸动起来。 于是胡先煦开始发出类似杀猪的嚎叫,他实在很疼,郝富申一点都不温柔,而且大多冲撞的不够准确,让他毫无体验感——被强迫能有什么体验感呢——啊。 郝富申仗着器大,倒是有点殊途同归的意思。 胡先煦双腿大开着接纳郝富申,不自觉伸手扒住大腿根,好让郝富申进得更顺些,一开始紧咬着牙,但片刻后实在也忍不住,发出几声哼来。 郝富申发疯到半夜,全交代在胡先煦体内,并且不准他洗澡,强制地圈住胡先煦入睡。胡先煦下面难受,一夜没怎么睡着,郝富申第二天醒时,他才勉强眯了一会,又被郝富申的动作警醒。 郝富申显然是酒醒了,没有昨天那么强势了,但是胡先煦害怕他的劲,再加上此刻他真的没什么力气,就在床上挺尸。郝富申沉默地起来穿衣服。 胡先煦问道,“你要操我几次才能放我走?” 郝富申平时挺腼腆一小哥,被一问,看见胡先煦竟然开始淌眼泪了,一下子想叫他别哭,但转一想就是胡先煦这张脸才坑了他这么一大会,他的老婆本没了约等于世界塌了,于是强硬起来,“我说了,我的老婆本没了。” “那就你当我老婆,你要行使老婆的职责,给我洗衣给我做饭给我……” 生小孩?胡先煦应该不是可孕体质吧,昨天没带套他也没说什么,郝富申饿狠狠地把小孩从自己的人生计划里划掉,“不然我就操你。” “那我还能不能上班了?我还联系了客户今天下午咨询。” 郝富申顿了一下,看他似乎是没反驳,“可以,但是你不要想逃跑,我抓得到你一次就抓得到你第二次。”

胡先煦才被允许去洗澡。 郝富申的出租屋洗澡间只有巴掌大,他艰难地给自己洗完了澡,穿上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下午才到公司。 这个月全勤奖泡汤了。

郝富申撂完狠话就出门接单送外卖了,这两天天热他接的单也多,郝富申脑子活,接多单也能规划好路线,对各种小巷也摸得非常清楚,送的单又多又快,因为上月送单量第一还被奖励了一对兔耳朵。 但今天他结束地稍微早点,大概七点就回到了家,他一推门,胡先煦居然还真在,他没跑,看来是真被自己昨天震住了。 再说…操都操了…… 郝富申慢吞吞地关上门,胡先煦正在厨房里炒菜,端了一盘炒鸡蛋出来。 ……丫是真的很怕再被操吗? 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饭,吃完饭,郝富申下意识地要去刷碗,对上胡先煦疑惑的目光,把碗放下,强行命令道,“老婆,刷碗。” 胡先煦好似被老婆两个字惹炸毛了,“谁是你老婆了!” “那退保,把老婆本一分不少的还给我。”郝富申伸手。 “不可能!都说了现在拿不回原保费了!” “那你先去刷碗。” ……胡先煦真的只能去刷碗。

郝富申出租屋太小,他不准胡先煦走,两个人就必然会挤一张床,都直直地躺着,郝富申微一偏头正在放空自己的胡先煦——自己当时不就是被这张脸给迷惑的吗——不然也不会被骗这么惨,啊,说起来如果老婆本还在自己也操不到…… 郝富申的唧唧快要起立了。 他决定听从自己的欲望,真准备往胡先煦处探手,一摸他身体滚烫,胡先煦闭着眼睛,显得有些难受,“……我已经洗衣做饭了,你不能” 郝富申犹豫了一下,下床给他找药,“你在发烧。”郝富申找了药倒了水,但是胡先煦就是把嘴闭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看吃药,郝富申只能冲了冲剂,猛嘬了一口,强制性把胡先煦扶做起来,去亲胡先煦的嘴,进而撬开牙关,把药渡进去。 三两口下去,郝富申亲得来了劲,最后一下明知只含了一点点,舌头也要探进去交缠,发出啧啧的声音,胡先煦推拒无力,倒像添了几分迎合的意味。 亲吻的感觉还不赖,两人同时想道。

第二天一早,胡先煦退烧了,病也好了大半,两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的缠吻,矛盾一下消解大办,郝富申醒得早,手不安分的去摸胡先煦,胡先煦被搞得逼到抢到,还是郝富申给他撸了出来。 然后他又不得不帮郝富申口出来,床单被套弄得一团糟,郝富申看病号快好了,翻身下床洗漱,“老婆,记得换床单被套。” 换来胡先煦又一阵怒骂。

郝富申又开始迟了,最近晚上单好接,他之前基本都十一点十二点到家,进门屋里黑漆漆的,这下有胡先煦了,开门就有柔和的灯光——这就是郝富申期待的有老婆的生活啊! 幸福!虽然还想老婆本剩的买房俩人一起还房贷,但是现在也没差多少嘛!

胡先煦洗了头,背靠床头玩手机,郝富申扑上去,胡先煦往后缩几步。 “我没洗衣做饭你操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郝富申开始脱衣服,脱完了自己的脱胡先煦的,“过夫妻生活也是老婆职责吗,我上次是喝多了说的,你上次也喝多了?” 这次胡先煦的抗拒意味就更低了,郝富申让胡先煦骑他,胡先煦哼哼唧唧的不肯,郝富申就强硬起来甚至打了他屁股一下,啪地一声在室内显得尤为清晰,胡先煦又叫春似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从床头拿一个套给郝富申套上——上次发烧之后郝富申就备了套子,还真问过他是不是可孕体质,胡先煦只顿了一下就说不是,小时候查过。 郝富申笑了,也是,男子可孕体质一千个里都出不了一个,自己在想什么呢,但是也安全起见吧,防止胡先煦再发烧。 胡先煦看上去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手摸下去扶住郝富申的鸡巴往里塞,这次扩张做得充分,进入得也顺利,郝富申全躺着让胡先煦掌握,胡先煦自然先尽自己的意骑了一会,嗯嗯啊啊的声音就没停过,后来似乎有些累了,郝富申也没忍住,大掌扶住胡先煦腰,开始着力耸动,顶的胡先煦骤然高声,再是软倒在郝富申身上。 “太快了,慢,慢点…啊” 郝富申顺势把胡先煦搂紧,身下动作不停,胡先煦张着嘴流出的口水跟郝富申的汗混在一起,郝富申这会子没喝酒,就开始口出狂言。 “老婆,爽吗?” “滚——嗯,滚蛋,谁是你老婆?”

于是两人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奇怪阶段,郝富申后来并未太束缚胡先煦,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实在吓坏了胡先煦,胡先煦还是会每天跟他回到同一个家,真的按他说的洗衣做饭,他缠胡先煦要时,胡先煦大多不情愿,但大都半推半就,反而别有一番乐趣。 他好像喜欢胡先煦了… 这么说也不对,一开始就是他被胡先煦那张脸迷住,这才会被坑了老婆本。 但是他把胡先煦给上了,也不亏吧? 郝富申骤然得出一个想法——但胡先煦怎么想的呢?

《胡同学的社死现场和郝老师的攻略日记》(下) 郝富申的课是两周三次,两节课的周一次在周二上午,一次在周五下午第一节。他的课有些考勤的要求,不定时点名,趁了郝富申这张脸,学生到课率还蛮高。 而胡先煦没有什么逃课的习惯,他比较擅长上课摸鱼,郝富申的课他还想争取争取不挂科。 ……郝富申,想到郝富申胡先煦就脸热。 那天他醒过来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知道为什么郝富申当时不在,于是他逃得非常顺利,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郝富申。 倒是郝富申给他发过几次微信,问他怎么走了,问他还好吗。 好个屁,胡先煦想,我陪你治病差点把自己送走,我还没谈过几次正经恋爱啊! 后来,郝富申发。 “对不起。” 胡先煦被这句道歉整没辙了,在聊天框里打打删删,最后还是没有回这条消息。 太离谱了,一想到那个混乱的午后,想到他跪在郝富申腿前,想到郝富申的…… 想到郝富申怎么好意思说帮他舔!

这节课,他发觉好几次郝富申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他下意识躲避,下课前郝富申点了名,念到胡先煦的时候胡先煦在走神,于是他连念了两遍胡先煦,赵浩闳死命捣了他一下,他才回神答到。 胡先煦想……竟然难得是郝富申叫他的全名。 下课他就又打算开溜,没想到郝富申理了书本往阶梯教室后面走,眼看没几步就要到他面前了。 胡先煦被郝富申的目光钉在原地,变得动作缓慢,他起身要走,郝富申却已经要站到他的面前,其他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就剩赵浩闳站在后面等胡先煦要走不走的样子。 郝富申喊他,“先煦。” 胡先煦认命了,他转头解放赵浩闳,“你先走,我待会回去。” 赵浩闳看气氛尴尬,于是迅速告辞了。 阶梯教室一下就剩他两个,郝富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周二他没拦住胡先煦,这次可算见到了。 “先煦,你在躲我吗?” 废话,胡先煦差点要翻白眼了,谁遇到这事不躲呢,难道要在你课上积极发言吗? 但胡先煦嘴上没这么说,“老师,我没有……” “那件事——”郝富申提起,胡先煦立刻摇头打算装聋,“郝老师,那天……它、它就是个美丽的错误,您的e——您的病好了就行,其实它换谁,换谁帮您,都可能会发生,您不用对我太抱歉,何况还是我撞伤的您……” “不。”郝富申反驳了他,“不是谁都可以,先煦,我想……我只是对你这样。” 胡先煦从郝富申那听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郝富申跟他表白了,满打满算,他大胡先煦四岁,他们居然来自同一个城市读过同一所中学,郝富申是高三的时候见到当时还在初中部的胡先煦,那天大雨,他俩在校门口同一家快餐店,胡先煦见他拿着高三的书,大义凛然的把自己的伞借给他,表示自己男子汉淋个雨怎么了,但是高三的学习资料淋湿就不好了,然后火速的消失在雨幕中了。 胡先煦这辈子也没想过,会有个男人跟他表白说对他一见钟情。 郝富申叹了一口气,“也是知道你在这个学校,我才会选择博士在读期间来交换访学,也是因为经济法会带你们班,所以我才会答应带一学期的课。” 郝富申还想说,胡先煦伸手制止了他。 “等一下,你等一下再编。”

“先煦,我没有在编……”郝富申无奈,“我喜欢你,本来打算是不教你们再说的,现在的情况就是有点出乎意料。” 郝富申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胡先煦抓着书包跑了。

郝富申立在那里,并没有追上去,内心却松了一口气,但仍然觉得事情一团糟。 但至少胡先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不算很糟糕。

“大哥。”赵浩闳拿走压在泡面上的iPad,劝胡先煦下来吃饭,“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你怎么了?失恋了?” “比失恋还过分。”胡先煦哽了一下,没有起身,直直的躺在上铺,两眼盯着房顶,神色恍惚。 “害,”赵浩闳毫不在意,“没关系,你可以找点别的乐子,比如出去玩玩,或者哥们我给你介绍妹子什么的,转移注意力,这事儿也就自然而然过去了。” 胡先煦有气无力的起身,“出去玩可以,介绍妹子算了。”

两个小时候后,赵浩闳为他莽撞的邀请付出了代价。 “郝富申,郝富申算什么东西,他——”胡先煦大着舌头,“他太过分了!” 于是郝富申接到了赵浩闳的电话,他一接电话还反应了一会,因为赵浩闳和胡先煦待得酒吧有些吵,仔细分辨才听出来是赵浩闳说,“郝老师,我是胡先煦的室友。” 郝富申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胡先煦三个字立刻坐起来穿鞋,“先煦怎么了?” “他喝多了一直念叨您,我实在没办法了,请您来帮个忙。”

郝富申匆忙套了件外套,赶到赵浩闳说的地址,进门就见他俩在拉扯,主要是赵浩闳单方面控制胡先煦,但是控制得住手,控制不住嘴,赵浩闳视线对着门帘方向,看到郝富申进了,立刻伸手示意他过来。

“郝富申太过分了!”这不知是胡先煦今天第几次说了,说的赵浩闳耳朵起茧,连声附和,听胡先煦继续,“你不知道,他被我撞坏了,又被我治好了。” 胡先煦在面前比了个盆这么大的意思,“他竟然、他竟然——” 一副他竟然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似的。 “他竟然——这么大!”

赵浩闳救命似的看着郝富申,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胡先煦在说什么,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听不懂! 郝富申几步上前,扶住胡先煦的胳膊,胡先煦真的喝多了,顺势就往他身上倒一下,又自食其力的直起身,抬头看他,“你是谁?” “我是郝富申。” 赵浩闳直接把烫手山芋完全的甩给了他,并立刻把胡先煦卖了,“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他刚才在背您的手机号……” “187****0384。”胡先煦接道,“郝富申。” “我在。” 胡先煦可能是以为做梦,于是伸手去捏郝富申的脸,毫不留情,“你太过分了,你说只对我有感觉,还跟我表白。” “我不就是没答应你吗,你有必要天天让我梦到?” “我答应你可以吗?不要再进我的梦里好了吗?” 胡先煦大声的说, “我胡先煦,今天就答应你!”

赵浩闳忍住了没拿手机出来录音。

胡先煦可能是说累了,后来就再没有逼逼赖赖了,乖顺的被郝富申扶着,赵浩闳尴尬地跟郝富申告辞,郝富申倒是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冲赵浩闳点了点头,犹豫半晌,说道“今天的事……” “您放心。”赵浩闳比了个拉链的收拾,“我绝对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好这酒吧离学校比较远,郝富申扶人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连拖带拽才把这个小醉鬼拉进房间,一进房胡先煦好像又清醒了些,开始吱哇乱叫。 “这是哪?” “这是酒店。” 胡先煦目光犀利了一瞬,郝富申差点以为胡先煦就行了,没想到几秒钟胡先煦又开始神思游离。“你居然带我来开房!” “是不是你觉得在梦里,就不要花钱了?”郝富申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感情人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一时脑子转的飞快,安顿胡先煦先坐在床边,不准他躺下。 “梦里我们都干过什么?” 胡先煦一听到这里,委屈地撇了撇嘴,“梦里你让我舔你……” 还记着这事呢,郝富申额头冒汗,又听胡先煦嘟哝,“你还折腾我,不就是我没答应你吗!我今天就答应你!” 郝富申扶着他躺下,胡先煦就躺下,郝富申给他盖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抚他,“你答应了反悔怎么办?” “不可能!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胡先煦还飚了个成语,然后又大方的拍拍身侧的床位——郝富申开的是大床房,“上来睡觉!” 郝富申眸色一暗,胡先煦主动投怀送抱,他实在求之不得,脱了外套就是居家服,他爬上床的另一边钻进被窝,胡先煦就立刻手脚并用的缠上来。 郝富申几乎是立刻就硬了,胡先煦手上下胡乱摩挲,到底是碰到了,上次的记忆还在,胡先煦乐呵呵的摸了两下。 “果然是治好了,真行。” 郝富申恨不得他多摸两下,胡先煦却手一横在他腰间,睡着了。

暗恋对象喝多了把我摸硬了自己睡着了,我要叫醒他继续吗,在线等,急。

第二天胡先煦是在郝富申怀里醒来的,两个人上身都没穿衣服,胡先煦头真在郝富申肩膀处,手还搭在人精壮的腰上,他立刻缩回手,果然把郝富申搞醒了。 郝富申睡眼朦胧的,“先煦……” 先什么煦,胡先煦立刻做起来把被子拉到自己脖子处,一边用目光搜寻自己的上衣。 郝富申知道他在找什么,“你的衣服昨天被你吐脏了,我后来洗了。” 胡先煦开始再度结巴,“那、那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昨天非要抱着我还说我穿衣服太热了让我也脱掉,你甩远的。”郝富申一指在远处墙角的上衣。 胡先煦放大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那、那我们昨天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把!!” “发生了。”郝富申一脸认真,胡先煦一脸惊慌,“你说要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 “你说你每天都梦到我。” 操……美色误人,我怎么这都说了,不行,否认再说,胡先煦眼睛一闭,死不承认。“我绝对,没有说过。” 郝富申拿过床边的手机,点了几下,开始播放录音。 “我答应你可以吗?不要再进我的梦里好了吗?我胡先煦,今天就答应你!” 郝富申冷静的说,“我听到的,酒吧里说了一次,房间里说了一次。” “喝多了说的话能算吗?”胡先煦也不管被子了,扑过去就想抢郝富申的手机销毁罪证,“靠,你不讲武德,你居然录音!” 不知道是不是酒还没完全清醒,胡先煦腿软直接是扑到了郝富申怀里,郝富申劲大一下就把他压回床上。 两个人脸对着脸,呼吸可闻。 郝富申抓住时机,吻了上去,胡先煦没有防备,被他轻易撬开牙关,仔细而温柔的舔舐了一回便分开。 郝富申想,胡先煦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他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但是胡先煦没有,两个人因为这个吻气氛又变得微妙又尴尬,不得不分开一些距离。 郝富申拿过手机,点了两下放到胡先煦面前,“……我把录音删了,你不答应就…” 胡先煦哪敢看手机屏幕,他低着头,两只手都拇指搓着食指,连声音都变低了。 “我、我就是现在没答应,又不代表以后不答应……”

美色误人诚不欺我,胡先煦心知喝多了说出了多少平素不敢说的话,所以拒绝也显得相当没有底气,最怕的是郝富申刚才露出的伤心神情,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扎了似的。 胡先煦选择退步,让郝富申占尽先机。

回学校路上,胡先煦在前面走,郝富申就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然后不停的追问胡先煦的“以后”到底是哪一天,胡先煦可算知道平时他在赵浩闳耳边念叨有多烦了,他捂住耳朵,后悔刚才说了软话。 “最起码等到你不是我老师的那天!!”

“哦哦哦好的,那我到时候再追你?” “?你打算这段时间都不追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呵,男人。”胡先煦冷冷一笑,又加快了步伐。 “先煦,你慢点!” 原来被人追的感觉也不赖啊,胡先煦手揣口袋,心情愉悦的想道。

番外: 这之后,他们二人的走向突然转为柏拉图式,除了牵牵手,打啵都很少,期末不负众望的,胡先煦至少没挂科,赵浩闳还得了95的高分,胡先煦老大不乐意还闹了,逼问郝富申为什么赵浩闳分数比他高,郝富申有些无奈,赵浩闳却一脸讳莫如深。 学期结束,郝富申的交换生涯也结束必须返校,回校的郝富申忙论文变得神龙不见首尾,还是胡先煦挑了个周末去郝富申所在的城市堵人。 郝富申带他吃饭,两个人在包厢里胡先煦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郝富申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胡先煦说累了,于是叹了一口气。 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给郝富申讲故事的。 于是郝富申问他怎么了,胡先煦问,“郝老师,你是不是追到人就觉得万事大吉了,你不想我们进一步……” 郝富申:“进一步什么?” 胡先煦思维跳跃,“要不然就是我上次真的把你撞坏了,你只行了我给你口的那一次……之后真的不行了!” 郝富申连忙捂住胡先煦猖狂作乱的嘴把他拉走了。

之后他们去酒店大干了一场。

很久之后胡先煦才知道郝富申有个姓周的医生朋友,而郝富申,从来没有不行过。

全文完。

《胡同学的社死现场和郝老师的攻略日记》(中)

真好,胡先煦想。 他跟郝富申一人带着一个口罩,站在一院泌尿外科的大厅里,他陪郝富申来看病了。 他很想给自己挂个脑外科,看看自己是不是脑子也有点问题——最好是能查出点问题,比如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得了臆想症臆想出来了,吃药就好了。 他猛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叫出声,伴随叫号的 “22号郝富申、22号郝富申,请至4号就诊室就诊。”他吓得跳起来,疼得差点跪到地下。 还是郝富申扶住了他。 这不是梦,也不是臆想,这是真的。 胡先煦抿了一下嘴唇,扬了扬手里的号单,诚恳道,“老师,挂的是专家号,一定可以治好的。” 两个人进了就诊室,专家姓周,带着口罩看两个人做贼似的的偷摸摸溜进来,又关上门,这才转身拿下口罩。 周主任一皱眉,“你们俩谁看病?” ……于是郝富申坐下了,“我。” 这个我字,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意思。 那主任于是便推了一下眼镜,问道,“你什么情况?” 凡来泌尿外科看病的,没有病况明露在外的,都得靠问,索性诊室里只有三个人,郝富申抬头看了胡先煦一眼,胡先煦不妨他这一看,立刻换上一脸抱歉的表情,并且眼神暗示他加油。 郝富申有些无奈,“我可能……有点勃起障碍?” 周主任电脑点了几下,不知输入了什么,然后又扫了两人一眼,突然岔开了话题,他问胡先煦道:“你是他男朋友?” ?胡先煦虎躯一震,刚想开口反驳,又觉得说出我是他学生这句实在是太离谱了,想着干脆直接说原因罢了,不过估计又是当场社死一次罢了,只能憋出两个字。 “不是。” 不是,一个男人陪着另一个男人来看阳痿。 周主任轻飘飘的,不知道为什么话语里带了一丝嘲讽,“哦,还不是啊?” 胡先煦没听懂,周主任开始问郝富申了,“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吗?” 郝富申这个时候乖得像个学生,“这几天都没有晨勃……然后试过了发现不行” “最近一段时间有性生活吗?” 胡先煦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剁了,但是他不行。 他听见郝富申说,“近一年都没有。” 单身贵族郝富申,胡先煦在心里记下了。 “经常手淫吗?” 胡先煦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想,郝富申教的这门课他不挂是不可能的了。 “不经常。” “频率是?” “一个月到两个月一两次吧?” 清心寡欲郝富申,胡先煦恨这等八卦没法跟赵浩闳分享。 “有抽烟、酗酒史吗?有基础疾病史吗?” “没有。” 健康青年郝富申,胡先煦觉得郝富申遇到他这么个学生真倒霉。 “之前正常晨勃吗?” “之前都很正常……”郝富申知道他要问是否有诱因,于是干脆回答了,“前两天被硬物撞到了一下。” 贴心老师郝富申,竟然没有直说是被自己的铁头撞的,他给郝老师在心里加十分,要是有什么十佳教师评选他一定拼尽全力给郝富申拉票。 也感谢医生,没问到底是什么硬物。

“成吧,你进来做个问卷我再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 周主任起身,郝富申也跟着站起来,诊室中间一道半开的帘子,他俩往帘子里进,胡先煦一直脑子短路,也要往里进。 周主任皱了皱眉头,“你要进来看?” 胡先煦“啊”了一声触电似的后退两步,连忙说,“不不不我不看我不看,对不起对不起。” 周主任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于是贴心的劝他,“你要不出去等等,非要知道结果的话,待会再叫你进来,门口有座位的。” 胡先煦看向郝富申,郝富申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刚才的一段问话已经听得他双颊通红恨不得当场失忆了,但他是罪魁祸首,郝富申不点头他便不能退场。 但郝富申既然点了头,他就如蒙大赦,闪现似的出门坐下了。

大约20分钟,周主任开门叫他进去,郝富申已经像方才坐在外头的桌子旁,看周主任拿着两张纸,对着他俩宣布。 “IIEF-5问卷11分,勃起硬度评估II级,轻中度ed。” 胡先煦不太懂这个级数和分数的意义,只能问道,“ed是什么?” “就是勃起功能障碍啊。”周主任看智障似的看着他,然后又看向郝富申,“不过结合既往史和诱发情况,和你填的这个问卷情况,这个有部分心里因素,是可以通过辅助治疗进行恢复的。” 胡先煦闭嘴了,于是郝富申又问,“辅助治疗?” 周主任补充,“可能是受到硬物撞击造成的一些障碍,需要一个外界的刺激,比如一些视听性刺激等等,如果辅助治疗毫无效果,请再来复诊,暂时不用开药。”

视听性刺激…胡先煦跟郝富申打车回学校,一路思考了很久。 第二天,他拎着一大包碟片上门了。郝富申给他开门他就有立刻闪进去,进去才发现郝富申的宿舍根本没有放碟片的机器,他暗道失算,不过没关系,转手他发了从赵浩闳那搜刮来的一大波链接,问道:“郝老师,您收到消息了吗?” 郝富申一看,好家伙,各色资源,应有尽有。 他看了看手机信息,看了看充满期待表情的胡先煦,听他补充,“医生说视听性刺激,您试试。” 郝富申深吸一口气,问道,“那……?我进卧室去?” 胡先煦竟然真就在外头等着。 他是真着急,郝老师一大好青年不能折在他手上,他要离开但是他不放心,恨不得下一秒郝富申就挺着唧唧出来跟他说先煦我行了。 隔了一刻钟,郝富申打开门,额头露出密密的汗,胡先煦伸头一看,郝富申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裤,有点犹疑地出声请求。 “先煦,好像还是不行……你能进来帮帮我吗?”

胡先煦受了蛊似的,他进门了。 卧室桌上笔记本正按了暂停,白花花的肉体晃得胡先煦眼花,郝富申做到床上,半脱下短裤。 “自己摸没有感觉。” 真大,他平常穿内裤不会觉得硌吗?胡先煦第一反应是这样想。 算了,罪魁祸首必须付出代价。他半蹲在床前,伸手探向郝富申下腹,那物先是软趴趴的,胡先煦用手轻轻摸了两下,有些充血。 太热了,这个天怎么这么热啊,胡先煦脸色开始发红,郝富申有些怯的往后推了一分,胡先煦实在不想光盯着郝富申的性器看,只能抬头看郝富申的脸,他鼻头上都带着汗,露出一点难耐的神情,半分钟就有些硬度,胡先煦竟然有些兴奋,感觉是有了一点成绩,竟然露出一丝求表扬的神情。 郝富申皱起了眉头,“几次都是后续不行了……我自己用手都不行,你摸摸下面。” 胡先煦乖乖的伸手去摸郝富申的阴囊,他自己自渎过,于是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发现郝富申的性器又挺立了几分。 屋内热度好像还在持续升高,胡先煦只觉得热源就在自己两边,熏得他双颊发红,关键是,一时两时盯着郝富申的性器,他好像也有点感觉了。 郝富申好像是魔怔了,他把胡先煦也带魔怔了,他垂下头,低声。 “舔舔它。” 胡先煦想,这不像是请求,而是命令,他不得不服从,只能晕乎乎的张开嘴,将头微含进去一点点,神思驱使他一手握住根部,郝富申的性器仿佛长了眼似的,又直直往他嘴里捅了半下,然后被胡先煦的牙磕到,疼得郝富申嘶了一声。 胡先煦立刻学乖的收起了牙,他想,好不容易挺起来的东西不能让它消了,于是讨好的舔棒棒糖似的嘬了两下。 郝富申疯了,他把胡先煦夹起来,他劲儿非常大,胡先煦直接被他扯起来,他也去摸胡先煦的下身,胡先煦只穿了运动裤,一拉就拉得下来。 郝富申的语气不容否定,“你也硬了,我也帮你。” 两根性器碰到一块的时候两人均发出闷哼,胡先煦的头靠在郝富申肩上,整个人算是坐在郝富申怀里,两个人的手搓着对方的东西,皆挺立的只往外流水,胡先煦裤子还挂在腿上,这让大腿汗毛竖起,整个下腹更加敏感,郝富申空得手把住胡先煦的肩,不得闲的手将胡先煦的性器从上到下照顾着。 胡先煦觉得太离谱了,不是这事离谱,而是,就郝富申这手法,这能自己摸不起来?他真的一两个月只一两次?比他都熟练好伐?

而且郝富申还比他持久,他喷完直接要瘫了,还是郝富申非拉着他的手摸了几分钟才出来。 胡先煦累极了,他失去意识前想,郝富申这病,算是治好了吧?

《胡同学的社死现场和郝老师的攻略日记》(上)

胡先煦下午四点补午觉醒了之后,就接到了来自同学的电话,他老大不高兴,连带着喂都有气无力的,倒是赵浩闳传过来的声音中气十足, “听说郝老师住院了你知道吗?” 胡先煦差点没从上铺摔下来,他挺直身子立马清醒的不行,“怎么、怎么就住院了?我靠不会是因为我吧?” 赵浩闳那边估计有人,他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刚才知道,问为啥住院没有问到,我看悬.你不会把人郝老师撞得不能人道了吧?完了胡先煦,你即将成为学院知名铁头王子。” 铁头王子,胡先煦此刻的嘴仍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就在昨天,-个天气大好,课也不多的平平无奇的周二,胡先煦上课前还出校门买了杯奶茶,怪就怪马上要体测,赵浩闳上个周末非拉他去连跑步,这两天他的腿总是时不时发软。 可惜软的太不是时候了,走到教室门口,郝富申正在门口站着接电话,他原拿着奶茶并不跟郝富申很近,这时候后来突然冲一拨人推了推胡先煦,胡先煦刚好腿一软,秉持天大地大奶茶最大的原则,他选择了把奶茶护在胸前,正好腿一软跪在郝富申面前,头猛地磕到了郝富申下身。 他的额头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是郝富申立刻两腿别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胡先煦吓得六神无主,都没站起来马上就想去摸郝富申的下面,“啊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要去校医室吗?” 那郝富申能让他再摸了?他堪堪后退一步,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人——他看清楚了,居然是胡先煦。嘶了半晌,郝富申勉强扶住墙,看着跪在地上也不忘把奶茶护着的胡先煦。 “你先起、起来....”. 而赵浩闳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一进门就看见郝富申坐在讲台边还半哈着腰,他也哈着腰溜到后排胡先煦旁边,胡先煦书包还没脱下来,一杯奶茶立在桌上,神思恍惚。 “嘛呢?书包也不脱书也不拿?”赵浩闳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胡先煦沉默半晌,问道:“赵浩闳,你知道什么叫社死吗?” “?”赵浩闳疑问的嗯了一声,一扫眼发现不少人悄咪咪举起手机冲他们的放下拍照,于是自顾自整了整发型,问道,“是什么意思?” 胡先煦慢吞吞地,全然不似往日活泼,“社死就是,虽然我们现在是这门课俩普普通通的学生,但是如果你要是再坐在我旁边一会,今晚出名的可能就不止我了,而是我和你。” 赵浩闳:“?”

下课铃声响起,胡先煦带上从赵浩闳那薅来的口罩,立刻鞋底抹油开溜了,赵浩闳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郝富申还皱着眉头坐在讲台后,只跟大家说下课了,大家也就陆陆续续往外走,偶然有几个人上去打算问郝富申题目,赵浩闳看胡先煦溜得飞快,他抓都没抓住,只拉住同班一个上课大都来的比较早了女生,问道:“胡先煦今儿上课怎么了?发生啥了?” 那个女生似乎是知道些什么,还笑得比较克制,她身边那个女生直接笑出了声,“你到时候直接去问胡先煦吧,太精彩了。”

“所以说,你在上课之前磕到了郝富申的……”赵浩闳被吃着面的胡先煦瞪了一眼,悻悻住了嘴,啧,亏他还当了回中国好室友给胡先煦带了饭,胡先煦吃了几口歇了歇,叹了口气,“我今天可算是把脸丢尽了,还好,郝老师没怪我,人直接让我进去上课了。” 他举着筷子假模假样的擦擦眼泪,叹了口气,“但这堂是大班课,我看见有人拍我照片了,我估计今晚就出名了,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已经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人世,别把我的联系方式泄露出去,好吗?” 赵浩闳被他这托付性的“遗言”一哽,伸出去握住他的手,“不要放弃治疗,好吗?” “……你筷子上都是油给我拿走!” “不过说真的,”赵浩闳思索了一下,“郝老师不会被你撞出内伤了吧?他可是坐着上完一节课的……” …… 胡先煦还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后来他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想去摸的地方是每一个男人都需要捍卫的地方,怪不得郝富申后退了一步。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疼的。 他妈的要是真是被自己的铁头撞坏了,胡先煦可能恨不得自己脑子也被撞坏了,最好是撞失忆… 他没有脸去问郝富申到底伤到那种程度,只能自己臆想,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赵浩闳,“……应该不是很重?我的头也不是很痛?” 赵浩闳:“……这俩是一个性质吗?”

事实证明,赵浩闳说得对。 当天晚上他们学校表白墙是上了这么件事,说有个学生上经济法跪在教室门口磕到了讲课老师的下半身,配的是一张特别糊的胡先煦照片,奶茶占了一大半画面,胡先煦稍微放下心,底下一溜的哈哈哈,然后不免夹杂着问是谁的,小胡人缘好,下面有几个同班的说话竟然也没把他暴露出来,只扒出来他姓h。 胡先煦庆幸还没过一个晚上,赵浩闳就告诉他,郝富申住院了。 他在电话里沉默一会,试探性的问道,“那…那我去看看他?” “你不怕被人从医院赶出来吗?”赵浩闳乐了,又啧啧几声,似乎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就叹了一口气。 胡先煦一听赵浩闳叹气了,自己也觉得有些生无可恋,“我完了,我这才是倒霉了……我要真把人撞坏了……”胡先煦捂住自己的眼睛,又倒回床上。 “要不然,等人家出院了,我听说他就住我们学校青年公寓——何况人也不一定是因为你撞进医院的。”赵浩闳停了一下,“你这样贸贸然直接去医院肯定不行,等人出院了你去公寓看看,一对一的,大家都不丢脸是吧?”

好主意,胡先煦想。 “可是……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你帮我问一下?” 赵浩闳:我单知道他脸皮薄,不知道他脸皮竟然这么薄,不是说昨晚那一波没扒出来是什么吗,这么怕去学院打听郝富申联系方式做什么!再说,这种老师联系方式各学院官网不是有吗? 赵浩闳手机上了他们学院官网,居然没查到。

胡先煦隔了一会才收到赵浩闳推送的郝富申微信,并伴随着长达20秒的语音,表示胡先煦这事儿过去必须要请他吃饭。 胡先煦分不出心情回复他,先是加了郝富申的微信。

没有一刻钟,郝富申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他发现自己加人上头连备注都没写,只能发一句,“老师好,我是胡先煦。” “就是昨天撞到您的……” 胡先煦打出“听说您住院了”,后来想了一想,也不一定是因为他住的院,所以又删除了,只发了一句,“您还好吗” 郝富申暂时没回他。

等到了六七点,郝富申才惜字如金地回,“你好,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已经出院了。” 胡先煦在等待的一个多小时里已经打听清楚了郝富申的住处,看郝富申发来这两条简短的消息。 俗话说的好,说没事,就一定是有事,果然是因为自己的铁头让郝富申住院了,还这么火速的出院了,不会是没救了吧?

于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郝富申的门被敲开,他一打开门,就看见拿着一大袋东西的胡先煦一脸局促的站在门口,好像方才在练习很多次开口的方式,反而没预料到他这么快开门,卡壳的。 郝富申也露出了一点怀疑人生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率先打破了安静。 “……先煦吗?” 胡先煦一愣,没想到他会不念自己的姓,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很少有人这样喊他。 “郝老师,是我……我” 胡先煦我了半天,才答应郝富申先进屋说的建议,郝富申住在青年教师公寓,宿舍不大,非常整洁,胡先煦进门大概扫了一眼,把手里那一包东西放在茶几上,便又手指相叉站在那。 郝富申甚至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于是胡先煦坐在沙发上,他深吸吸一口气,不得不开口了。 “郝老师…”看着也跟着坐下的郝富申,胡先煦立刻有些结巴,“我、我是来跟您道歉的,前天真的没想到会撞您撞得这么严重……” 郝富申好像轻轻笑了一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不用太紧张,我不是……” “不,”胡先煦此刻已经听不进郝富申的话了,他掏出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您千万不要灰心,一定要坚持治疗,西医不行就看中医,我愿意承担一切治疗费用。”

胡先煦果然把这次探望搞砸了。 郝富申接受了他买的水果,礼貌地以宿舍没有做饭的工具把他买的两个猪腰连带着在药店买的补肾丸还给了他,诚挚的说自己应该是没有大碍的,胡先煦拎着袋子甚至还扒了一下房门,以一万分的诚恳说道,“老师,如果您真的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找我,”并得到了郝富申的保证。

胡先煦想,这次虽然丢脸,好歹歉意是表达到了——虽然好像有一部分不恰当,但好歹水果是他斥巨资买的,这么反复询问好像郝富申估计是真没事,那就可以翻篇了。

万万没想到,过了两天,郝富申主动给他发了消息。 “先煦,我可能…可能出了点问题。”

胡先煦进门的时候还是气喘吁吁的,他其他没带就带上了自己的银行卡,郝富申给他开门他便立刻进门坐下喘气,看郝富申慢吞吞的关门走到沙发前,他缓过来,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老师,您哪里不舒服?” 郝富申哽了一下,颇有些委屈,“就是……我没有办法勃起了。” 胡先煦被这专业的措辞当头一棒,不能勃起……那就是阳痿了呗?他知道郝富申比他大不了几岁,这简直对人家是飞来横祸啊。 “您之前说……”说没什么事,郝富申接道,“之前你撞得是非常疼,不过隔了一天就不痛了,上厕所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现在我才发现,我上午试了一下…” 在胡先煦看来,郝富申那一闭眼,是对人生的绝望。 “发现不行。”

生不了人,我很抱歉 一条朋友圈引发的惨(?)案 大乌龙事件 微信、微博为剧情合理需要设置,本文无具体时间点安排。

时光想,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自作多情,那还是他好了,他舍不得俞亮尴尬的。 00 俞亮睡前刷朋友圈的时候,发现时光发了一条动态。 “生不了人,我很抱歉。” 他点开右下角的两个点,试图同往常一样点一个赞或者评论些什么,这些都是他下意识的动作,时光每每发什么动态他都要给出一点意见。 比如时光拍了张去南京比赛到车站的图,发条动态。 “今天去蓝鲸了!万票圈啊,想知道长江路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俞亮评论,“不要吃了,你不是去比赛的吗?” 时光秒回复他一个鄙视的表情,“你的生活太无趣了,你理解不了吃喝的乐趣。” 比如时光发了一张自拍,正是他们在定制店试西服的样子,俞亮是天生的衣架子,而时光穿着样衣,总是肩宽合适了,衣长又稍微有一点长了,但这并不妨碍时光拍一张镜子里的自己,发一条朋友圈,配了一个酷的表情,俞亮也给他评论。 “衣服有点长了。” 时光对俞亮在他身边还要朋友圈给他找不痛快的行为表示愤怒,当场脱下西装外套,甩到俞亮那边。“你试,你试好吧。” 俞亮被他拿衣服蒙住头,拉下来还真的走到镜子面前试了一下——刚刚好,因为长度合适,穿的看起来比时光精神不少。 时光的拳头硬了。 他转头对着老板,“老板,这套我朋友他要了,给他包起来。” 俞亮:… 拿着皮尺刚刚走过来的老板:……这是样衣。 时光:… ……

久而久之,俞亮习惯了关注时光的动态,但每次评论都很“恰好”,他好像很乐意于看时光因为他的评论炸毛,实在想不出什么的时候,他会给时光点一个赞。 面对时光这条动态,俞亮竟然犹疑了。 生不了人是指……?俞亮翻来覆去看着这八个字,发现可比围棋难理解多了,他放弃思考,也没有点赞,关上手机,决定明天见到时光问问。 大家都知道,俞亮九段和时光九段的关系很好,二人刚在棋坛崭露头角,便是一起参加北斗杯,当时就有“一时瑜亮”的说法,后来二人常常在国内各大比赛中相遇,分则各自为战,无论是驰骋棋坛数年荣膺过棋圣头衔的资深选手,还是棋风奇特棋路怪癖的青年才俊,二人总是给围棋界带来惊喜,又同年因世界围棋锦标赛冠军、世界围棋团体锦标赛冠军直升九段,接连刷新了方绪最年轻围棋九段的记录,被誉为围棋界的双子星,最近中国国家围棋队公布了今年的集训名单,二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俞亮躺在床上,看着隔壁空空的床铺,集训有三四天的报道期,时光前两天同他一起报道,今日又有事又请假回了趟家,就蹦出来这么条动态,俞亮打开微博,在输入框输入生不了人这几个字,实时动态第一条: “相亲又宣告失败了,生不了人,我很抱歉。”俞亮手一抖,直接退出了微博,他便也懒得再开了,于是又把手机放下,盖好被子合眼,准备进入梦乡。 他的脑海中猛然跳出一个想法,吓得他睁开了眼睛。 时光的意思该不是想谈恋爱了吧?俞亮躺在床上,只觉得脚底一空,后背发凉,他又翻出手机,看时光的那条动态,那条孤零零的塞在别人图文并茂的朋友圈之间,到现在也没有人点赞。 俞亮点开时光的头像,发现聊天记录还停在昨天时光和他说今天要请假的事情。俞亮问什么事,话痨时光也罕见的没有回答。 俞亮觉得这个想法的真实性上升了10%。 生不了人…这个字面意思,俞亮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这一条就像时光在跟朋友圈的所有人挥舞着双手,表达着自己谈不了恋爱的忧愁,并且告诉大家,他单身可撩。 俞亮喜欢时光很久了,从幼时分别、学棋归来又重逢,二人有了更深的交集,俞亮不知自己从何时心动,只是这念头根深蒂固,藏在他克制的神色之中,任谁也不大看得出来。但如今这个念头被这句话激发出来,好像从来平整的牛皮书面,被胶带粘出一块来,这空出来的一块长出细细的绒毛,让他惆怅的发痒。 ——实在是不大妙。 在这不太好的念头之下,俞亮渐渐进入了梦乡。

01 时光发完这条动态,在床上也翻了个身去睡觉,还好集训就在隔壁市,洪河给他打电话,他一听起来洪河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他赶回去,没想到回来是来解决情感危机的,看起来超脱不羁的洪少侠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时光看着洪河对瓶吹,犹疑了很久,吐出几个字来。 “这不都小事吗?实在不行你就道歉。” 洪河翻了个白眼,一看时光就没仔细听,索性也不再絮叨了,甚至还对时光的仗义表示了感谢。 “不懂,你不懂。” 时光摇头,他因为隔天就要返回集训中心,所以并没有喝酒,一路把洪河护送回了家,这才折返自己家中,洪河趁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给他分享了一首歌。 时光点开来听,是潘越云的最爱,听了半句翻了翻评论区,好家伙全是各种大半夜的伤感评论,时光实在没法领悟到这个点,又觉得他好像很久没有发动态了——洪少侠的伤感一夜,值得被纪念。 于是他浏览了一半评论,心有所感,打开朋友圈,在睡觉之前发了条动态。 “生不了人,我很抱歉。” 02 第一夜,时光做了个梦。 他自觉自己睡了没多久,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房间的角落,于是满心疑惑的打量着房间——竟然是俞亮的卧室,他看见俞亮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书桌上的台灯照到他脸上,俞亮的右脸笼在阴影里,分不清神色,时光心头奇怪,但好在他特别随遇而安,看向窗户的方向,估摸着应当是白天,只是俞亮并未拉开窗帘。 时光走到窗户边,“俞亮,你怎么不拉窗帘啊?”从前在俞亮家住的时候,俞亮天天早起,起床必拉窗帘,搞得时光养成了就算窗帘拉得再大外面天气再好但只要自己想睡觉就一定能睡着的本事。 时光发现自己摸不到窗帘。 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并发现喊俞亮俞亮也不理他,他碰周围的东西一会有实感一会又是虚无,他跑到俞亮面前上蹿下跳,可是俞亮坐在那里,毫不动弹,俞亮好像看不见他。 时光试图记起现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这该不会是做梦吧……” 没等时光细想,俞亮站起身,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时光见他看不着自己,索性也放弃了,只是屋内亮堂起来时,他看见墙上的日历赫然显示12月25日,却没有年份,“圣诞节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才十二月初啊……”转身发现俞亮穿好了西服,又特地打了个领结,头发梳成背头,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时光仗着自己哔哔俞亮听不见,就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你这发型也太老气了吧,看起来像三十岁的。” 俞亮对着屋内的落地镜整理领结,时光评论: “不过帅还是蛮帅的。” 时光看向镜中的俞亮,此刻只见他眉头皱着,好似永远抚摸不平似的,莫名其妙的,时光也感受到一阵心痛。 俞亮为什么这样伤心呢? 在镜中,俞亮自己伸手去摸了摸紧锁的眉头,时光一瞬想起在阁楼上,俞亮和他对局也这样皱着眉,他一样的用手去抚,此刻他心中产生一种坚定的想法,俞亮此刻一定是也想到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抬手。 他看着俞亮转身,从桌上拿过一封请柬,顺着俞亮手的方向望去,发现桌上还摆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是圣诞老人和麋鹿,时光惊奇,“这不是我今天在广场看到的那个圣诞水晶球吗……” 俞亮接了个电话,屋内太寂静了,电话里说什么,都一清二楚。 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俞亮!你出发了吗?你个伴郎可别迟到耽误我的好日子啊!” 俞亮顿了一顿,竭力隐忍着,换了一种轻快的语气,展开手中的那一封请柬,“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发了。” 时光看见了,新郎栏写着时光的名字,日期印着12月25号,因为是圣诞节,还在请柬上刻了一个圣诞树,那是梦中自己送给俞亮的结婚请柬。 他看着俞亮背对着他,只觉得这背影伤心又绝望,他来不及震惊自己居然要结婚了,只想就地喊住俞亮,让他不要去,可是俞亮的步伐加快了,他还来不及跟上俞亮的脚步,就被俞亮匆匆关上的卧室门一震。

这一震,时光一脚踏空,再回神已经不在俞亮的卧室了,他站在舞台上,面前是几十桌宾客,转过身,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俞亮身边,俞亮胸前别着伴郎的花,手中拿着一个戒指盒。那种悲伤的心情还未散去,他看着俞亮强颜欢笑的为他递上戒指,做了一个称职的伴郎。 时光失神自语,“我结婚,俞亮这么难受的吗……” “砰——”大家在台下放着纸烟花,时光吓了一哆嗦,这一哆嗦又换了场景,是方绪的酒吧,俞亮窝在包间里,时光嘟嘟囔囔的,“这是我的梦还是俞亮的梦啊——” 他凑近了看,才发现俞亮的脸通红,再看桌上,放的酒瓶东倒西歪的,俞亮伸手去够酒瓶,碰倒了桌上为了应景摆放的圣诞树——酒吧甚至会摆到元旦,俞亮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似的,抓起圣诞树就往地上砸,那树看起来是个玩具,实则是铜的,砸在地上声音很响。 时光不可置信,“你酗酒?” 时光感觉俞亮好像听见这句话似的,因为他又拿起酒瓶灌了起来,时光下意识去拦。 “别喝了——” 好像拦也没有用,俞亮看不见他。 然后时光就醒了,是被闹钟闹醒的,他迷迷糊糊按掉闹钟,妈妈隔着门喊他。“时光,时光快起来了,今天还要回基地的。” 时光才想起来,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知道疼了,才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摸了摸胸口安慰自己,“还好,还好是个梦。” 也不知时光说得还好是梦是指什么,是还好自己没结婚呢,还是还好自己没让俞亮伤心。

时光在回集训中心的路上,一直再想昨夜的梦——就好像,自己闯进了俞亮的梦似的,跟着他一同伤悲,至于为什么他结婚俞亮会这么伤心呢… 时光不明白。回到宿舍,俞亮也刚刚吃完午饭回宿舍,二人碰了个面,时光看着俞亮的脸,想到梦中他背头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笑出声,俞亮想起昨天时光发的动态,不知他这一阵笑从何而起,忍不住在脑袋上打了个问号看着时光。 时光停下来,觉得场面有点尴尬。 “呃…昨晚睡得好吗?” 俞亮嗯了一声,时光在心里暗骂自己有毒,但看着俞亮神色并无异常,想来昨天的梦真的只是自己没睡好,也就放下心来。 俞亮嗯的没什么底气,还好时光在那自说自话,不怎么注意到他的神色,他才糊弄过去,实则他昨晚睡得不好,他梦见时光结婚了,在很多很多年之后,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只有他自己伤心,像一个笑话一样。 真是幸好,那是个梦。 第二夜,时光做了第二个梦。 这会他在梦里有存在感了,他坐在化妆凳前,好几个人在他脸上动作,他想伸手去拦发现自己双臂像被捆住似的,低头看并没有绳子捆他,于是他试图发出声音,这次倒是成功了。 “你们在干嘛?” 正给他用大刷子糊脸的江雪明停下来,推了一推他的脑袋瓜。“时光你睡傻了吧你啊,你今天结婚啊!” 又是结婚! “赶紧搞都怪你赖床,马上新郎那边都要来了!” 等等,新郎是什么鬼? 时光抬头,在这个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场景里,看到了和上次一样的日历,大咧咧的“12月25日”几个字,依旧没有年份——或者说,是他自己看不清年份。 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像被按了快进键,堵门、问题目、做游戏时光都试图去听但是听不清楚,等到一身西服、抹了发胶的俞亮把他抱起来下楼,他才感觉时间又慢下来。 他紧紧搂着俞亮的脖子,俞亮把他抱下楼,他看见物业在大厅的玻璃门贴了Merry Christmas的贴纸,花花绿绿的,还贴了几个小铃铛。 时光抓狂,又是圣诞节,圣诞节曾经是他最喜欢的节日,因为小时候爸爸经常会在这一天回到家,然后给他带好多好吃的东西,但如果是以这样的形式反复出现在梦里,那他就不太想喜欢了。 时光问俞亮,“我不重吗?” 俞亮好像又没听到,而且也没张嘴,但时光却听到了俞亮的声音,从他心口传过来的。 “反正是做梦,我说抱得动就抱得动!” 时光:?好家伙果然是在你的梦里! 到了宴会大厅,舞台屏幕上放的是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十分详细,时光看了几眼,忍不住吐槽。 “这都有资料?复盘打谱都有影像资料?” 画面变化,大多数是俞亮视角,俞亮视角中的时光像带着光环,耀眼非常,时光看向俞亮,“这不会都是你的脑补吧?” 俞亮弯起嘴角,他替时光带上戒指,时光见他不回答,突然认命,知道这是个梦,不是待会,过段时候也会醒的,既然在梦里,就一起把这个梦完成吧…他从江雪明手中拿过戒指,也套在俞亮的无名指上。 司仪带头鼓掌。 “好的,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时光又醒了,他暗骂了一句,只觉得俞亮没亲下来十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他要是多睡五分钟一切都可以完成了——等等,他在肖想什么? 时光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看见俞亮还睡着,闭着眼嘴角上扬,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想起在梦中俞亮的心声,心头打鼓,“我不会真进俞亮梦里了吧……俞亮不会真的想和我结婚吧?” 带着这个想法,时光九段开始了和俞亮九段各种欲言又止的集训生活,时光常常刷着刷着牙,镜子里就浮起梦中结婚场景俞亮的笑,吓得他把两人并在一起的漱口杯上下分开,练棋时看着俞亮的背影,就想起俞亮去参加自己婚礼的背影,从此他坚决和俞亮背着坐,不给自己任何一个看到俞亮背影的机会。 两次梦境带给时光的感觉被忙碌的训练消退时,时光领着从集训中心外打包回来的饭盒推开房门,看见俞亮正自顾自的整着领结,桌上放着请柬。

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啊。 时光把饭盒甩到一边,跳到俞亮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要去干嘛?你要去当伴郎吗?” 俞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窜到自己面前的时光,“我去参加婚礼啊,什么伴郎不伴郎的?” 时光的心放下一半,不当伴郎就好——不对,也不像在梦里,也不是自己结婚啊? 仔细一问,俞亮是去参加秦美的婚礼,秦美正谈了个隔壁市的对象,婚宴就设在男方当地,俞晓暘他们都得从方圆市赶过来,倒是俞亮占了集训的便宜,时光一副放心丈夫的语气,“哦没事没事,去吧去吧。” 俞亮叹了口气,“你先睡吧,我回来会小声点的。” 婚礼结束,俞亮难得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婚礼场景,还有和新人的合照。 “祝福秦美姐!” 时光魔怔的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只能得出一种结论,他忧愁的想: “俞亮是真的很想和自己结婚吧……” 时光颓然的倒在床上,丝毫没有去印证真实性的想法,他已然深信不疑了,并且想为此寻求个解决办法。“怎么办啊……” 他给洪河拨了个电话。 洪河看他绕了半天弯,啐他有话直说,时光扭扭捏捏。 “我有一个朋友…他在梦里梦到他和别人结婚了,这是什么意思?” 洪河最近情场得意了,化身情感大师,“你梦到和谁结婚了?” “就是和……”时光反应过来,“哎什么我梦不梦的,我朋友!” 洪河乐意顺着他说话,“好好好,你朋友,梦到他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了对不对?” 时光犹疑了一下,“也不是,我朋友,不是在自己的梦里,是在另一个人的梦里,看到自己和他结婚了……也不对……” 洪河适时打断了他,“梦怎么还分你的我的他的呢,既然梦到结婚那就是喜欢呗。” 还没等洪河再说什么,时光挂断了电话。

喜欢?俞亮喜欢自己?自己喜欢俞亮?想着想着,时光回味起梦中那个未完成的吻,那样的俞亮深情、真挚、眼里只有自己,他太享受了,他觉得这个梦不管是谁的梦,好像不醒也可以。

03 为期半个月的国家集训结束了,时光也没琢磨明白,他好像有点喜欢俞亮,说不定这两个都是他自己的梦呢?完了他在梦里肖想和俞亮结婚,还肖想自己琵琶别抱俞亮颓废。 妈的,自己初中写作文想象力都不可能这么丰富,这肯定是俞亮的梦。 趁着放假的间隙,俞亮还上了次热搜。理由是有粉丝出门去珠宝店碰见了他,随手拍了张照片就上了热门,配字是“哇哦,我居然在XX店看见俞亮了,集训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时光点开图片,发现是俞亮站在柜台前的一张背影,他似乎正在顺着导购的指引在挑选什么。时光退出来,又看了一眼店名。 ?这个店不是卖珠宝的店吗?沃曹,俞亮该不会去买戒指了吧? 时光匆匆打开微信,发现自己刚刚答应俞亮约这个周六出来吃饭的消息,只觉得他这个邀请都郑重其事,心情更凝重了。 等等,这个周六几号? 时光跳下床,赤足去翻外面的日历,试图进行短暂的挣扎——很明显,这个挣扎是无力的。 这个周六就是后天,今天是23号,后天是25号,圣诞节。 不太妙啊不太妙。 他试图破局,先是想摆脱和俞亮两人独处的条件,先后打电话给沈一朗、洪河、吴迪都遭到了无情的拒绝,江雪明在外地,穆清春去北京参加研讨会了,岳智——岳智还是算了。 后来试图和俞亮回掉这个邀约,结果把自己推入了一个更深的坑里。 俞亮回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请你务必要来。” 时光把前后这么一串,觉得自己完了。 “这是要求婚的节奏呀……”

于是在餐厅等待已久的俞亮,看见时光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冲他招手,“时光,在这!”时光吓僵直了身子,立刻溜到他面前坐下,俞亮把菜单递给他,叫他点菜。 长痛不如短痛,时光把菜单合上,放在一边,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要说了,我答应你。” 这个答应听得俞亮一头雾水——虽然他是想和时光告白的。 俞亮问道:“时光,你知道我今天要说什么吗?你现在就答应我吗?” 时光神色坚定,“我知道,我答应你。”冲俞亮伸出手,“拿出来吧。” 俞亮还真买戒指了,看着俞亮掏出一个盒子时的时光想,他看着俞亮打开盒子推到他面前,嘴角一僵,“怎么、怎么是袖扣,不是戒指啊?” 俞亮抓住重点,“戒指?”时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啊,你不是要求婚吗……”说出求婚二字,两人对视时都僵在一处,时光试图给自己的迷惑发言一点解释,“我梦到你梦到要和我结婚……”好吧,好像更迷惑了。 俞亮大惊,“你怎么知道?” 时光和他比惊讶,“那个梦还真是你做的?” 俞亮尴尬的摸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梦到和你结婚了啊……” 时光悻悻,“因为我也梦到了啊……就是3号我归队那天啊……” 俞亮比时光先一步返回正常思维,“我们都可以讨论到结婚了吗?”时光跟着他的脑袋瓜转过来,气氛一下降到冰点,不管俞亮的还是他自己的,都是梦,而且人家今天买的也不是戒指,而是袖扣,圣诞礼物什么的嘛…俞亮每年都会送,倒是自己今年被那两个梦搅得,什么都没有选。 时光想,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自作多情,那还是他好了,他舍不得俞亮尴尬的,他挠挠头,跟俞亮道歉。 “对不起啊……” 俞亮制止了他的道歉,“时光,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向你告白。”

04 不久之后,时光搬回了俞亮的家,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夜里俞亮从背后搂住他,去捉时光的手,时光诚恳的问他。 “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两个梦,一个梦到我和别人结婚了,一个梦到我们俩结婚了?” 俞亮与他贴近,“我的确做了这两个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集训的时候我说梦话了?”时光摇头,“不,因为我也做了梦,我做的梦是看到了你做的梦。” 时光转头看他一副不信的神色,“我记得很清楚,两次做梦都是圣诞节结的婚!这个说梦话听不出来把?” 俞亮有点动摇。 时光趁热打铁,“你记不记得,我在第二个梦里问你我重不重的?你说反正是做梦来着……”俞亮这下相信了,“怎么会有人梦到别人做梦呢?” 时光总结,“我想,这就是天定的缘分。” “该你解答我的问题了,你为什么老梦到圣诞节结婚啊?” 俞亮不假思索的回答他,“我想……为什么会梦到在圣诞节,可能是因为听你说过你最喜欢圣诞节了吧。所以觉得你会在圣诞节结婚?” 时光跟着问他,“所以你又选择圣诞节表白?” 俞亮耳根有点泛红,“也不全是,是因为你发动态想谈恋爱,所以我后来做梦,然后想着还是跟你告白算了,我以为不会成功的,我们每年圣诞节不都会出去吃饭嘛。”

时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不再选择躺着,而是支起半身转过去看俞亮。 “等等,我什么时候发动态想谈恋爱了?” 俞亮:…… “不是你发的‘生不了人我很抱歉’吗?” 这下轮到时光无语了,“这和想谈恋爱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这不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化用吗?” 俞亮怔了一怔,隐瞒自己用微博搜过的事实,试图装傻,“你想表达的不是字面意思吗?” 时光脑子中蹦出一万个黄色废料,他瞬间理解了俞亮的意思,“所以你觉得谈恋爱就生的了人了是吗……” 俞亮是想过这个意思,又一次耳根爆红,清清嗓子,“也、也不是吧?” 时光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所谓“罪魁祸首”反而是他自己,只觉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太多巧合,他才会不和俞亮错过。 他于是笑起来,低下身去吻俞亮的耳垂,试图吻走恋人的窘迫,俞亮将他搂住翻了个身,两人鼻尖对鼻尖,因为凑得太近,所以时光忍不住地眨着眼睛。 “要、要不我们试试?”

时光:试试就逝世 到底那天俞亮和时光没试成功。 就离谱,毕竟除了打啵俞亮也有点懵,时光在那眉头紧锁,“我看我 们可以先脱衣服...”屋内空调开的足,两个人本来穿的就不多,时 光穿的套头衫,上半身脱光了俞亮还在那慢悠悠的解纽扣,时光吐槽 他,“你会不会啊?” 俞亮一愣,反唇相讥:“你会?” 时光:?不要搞得好像你很会 俞亮:我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是方绪打来的电话,跟他说明天俱乐部开会 的事情,等俞亮嗯嗯的挂了电话之后,发现时光早瘫在床上睡着了。 时光天天说方绪耳提面命很催眠,怎么他自己都不困时光反而睡上了 呢。 时光其实害怕了。 他曾经看过...-就那种小杂志,但是他还真不知道两个男人怎么搞, 理论经验也基本为0,他就不太想在俞亮面前露怯,也怕俞亮特别厉害搞得他想个未出世的小鸡仔。 后来两个人都因为俱乐部的事情常常一个人这天开会一个人那天开会,真正见面陪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没有集训的时候长。 他从洪河给的一个地址摸到了一个七拐八扭的小巷子里,门头是“小 燕音像店”的碟片店,进去之后没几分钟鬼鬼祟祟的把手里的黑袋子 揣进兜里出门,左顾右盼看到外面根本就没人,这才放心的走出巷子。 看完碟片的时光表示:两个男的还能这么刺激?他心虚的把碟片放进了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 两个人因为忙碌,都自然失去了“深入交流”的机会,倒是俞亮很喜 欢和时光亲嘴,时光看完了片子自以为自己理论基础巩固了,在床上 每次俞亮搂着他,他都紧张的要死生怕俞亮进行下一步,也生怕俞亮 不进行下一步,怕俞亮会自己被嘲讽,最好俞亮半斤八两,时光还可以大度坦然的跟他说,呵,不会?哥哥教你。 但是俞亮亲完他,就搂着他睡了。 这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了,时光只想过怎么打炮什么姿势谁上谁 下,犯难的他做了很久自己可以在下面的心里建设,但没有想过不打。 算了,不打就不打吧,搞得我好像很饥渴一样…… 直到快过年了,时光俞亮进入了春节假期,还有两天他俩就要各回各家了,一大早时光起来到卫生间防水,一大早小兄弟就半立着给他敬礼,他没太在意,蒙然的打了个哈切,转头发现洗手台和马桶中间的凳子上,放着一条内裤。 显然是俞亮昨天洗澡脱下来的,不是正经叠好的,内里翻在外边。 这场景好熟悉一一时光清醒过来,这不就是碟片里的情节吗,一个英 俊的卷毛偷另一个人的内裤手淫来着,然后被发现了结果两个人奋力开干了。 时光当时还给自己五块钱买的点了个赞,觉得有点剧情,还蛮值的。 他看着那条内裤,咽了咽口水,想了半天,伸出颤抖的手去拿那条内 裤,秉着我就看看的想法,把俞亮的内裤拿到手,他手指正摸到平角内裤中间那块,是棉的,摸起来很舒服。 时光发誓,他如果当时脑子清醒,是不可能去闻俞亮的内裤的。 俞亮爱干净,内裤也基本都浮着淡淡的肥皂香,要不是内里翻着,说它是条干净的内裤也没人怀疑。 就这样,时光可耻的发现自己的小兄弟更硬了,如果说刚才还能自然 平复,现在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了,他起之前看了看钟,还早一一最 起码卡在俞亮平常醒的时间点之前,反正俞亮这内裤都是要去洗的, 不如就——就帮自己解决一下需求吧。 时光松开拉着自己睡裤的手,微微右倾靠在玻璃门上,郑重的把俞亮 的内裤附在自己的小兄弟上,布料遮住马眼的感觉让时光一窒息,时 光双眼微闭,一手撸动着自己的性器,完全顾不上在外面睡觉的俞 亮,口中发出低声呻吟。他在用爱人的内裤自慰,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兴奋的不能自已。 快到高潮的时候,时光眉头紧锁,手上加快了速度,忍不住声调提高,快了快了就差临门一脚。 “俞——” 他正想喊出俞亮的名字,至少小黄片里也是这种走向,但不同的是,他微一昂头,余光里看见俞亮正倚在洗手间门口。时光本来还想去抽一张纸射到上面,这下好了,被这个发现下的直接喷了,弄的马桶上、凳子上、地上到处都是。 很尴尬,现在就是很尴尬。 时光露着鸡儿,鸡儿上还挂着俞亮的内裤,两个手被马眼里流出的透 明液体和白浊混的乱七八糟,而俞亮,俞亮穿着睡衣也显得很板正,靠在门边,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卧槽!!” 时光火速的盖上马桶盖,从一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俞亮的内裤掉在 地上,自己拉起睡裤,一边还不忘骂他,“你这个人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吓死人了!你什么时候站这儿的!” 俞亮沉默了一声,“刚在在你闻我内裤的时候。” “啊啊啊你不要说了!”时光想捂住耳朵发现手还没洗只能意念堵 耳,试图让俞亮闭嘴,看俞亮还没动弹,忍不住开始以牙还牙。“你在这待这么久都不说话,看人家打飞机很有意思吗!” 俞亮:“我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啥!没想到你不和我上床我还可以自己解决?”时光去洗了洗手,甩了一甩,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俞亮下身也顶了个帐篷,心想可算抓到了,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挺精神啊,换我看你了。” 俞亮忍无可忍,上前扶住时光吻他,时光措手不及,被这个吻逼得头往后仰,俞亮抬手扶住时光的后脑勺,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俞亮这 回倒是很不规矩,另一手撩起时光的睡衣进去抚摸着,三两下摸到时光的乳|头,俞亮的手有些凉,激的时光一缩,俞亮的手又下去扶住时光的腰,时光肚子上有些肉,摸起来软软的非常舒服,俞亮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两个人分开时,时光脸已经红透了,刚才打飞机的时候没脸红,俞亮发现的时候没脸红,反而被这个吻迷得七荤八素,他有点不好意思。 俞亮开始打直球。“去床上吗?” 时光点了点头,俞亮尤其自然的拉过时光的手,两人迈出洗手间,双 双吻倒在床上,俞亮像只小狗,放过了时光的嘴唇自时光的脖颈向下 又吻又舔,然后头又从时光睡衣下摆里伸进去,吻时光的肚脐和乳尖。 时光看着自己眼前的睡衣顶出一个圆形,是俞亮在里头,忍不住呼吸加重,隔着睡衣摸了摸这颗脑袋瓜。 “出来出来!” 俞亮听话的出来了,然后又去跟他接吻,右手伸到下面拉下时光的睡裤,时光也不甘示弱,去拉俞亮的睡裤,两条裤子双双被甩出床外。 俞亮扯了时光的内裤,摸到一点时光刚才泄身时喷出的白浊,他居然没洁癖发作,甚至还伸到时光眼前看了看。 时光反应过来,嫌弃的推开,顺便把自己内裤扯下来扔到一边。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趣味?” 俞亮无语,“我看好像是你更恶趣味一点吧。”时光有点窘,于是去摸俞亮的下身,硬的像一根——怎么说,就像他妈过年擀面的那个擀面杖,又直又粗。 时光捂住眼睛。 “这不公平!” 俞亮不停动作,去摩挲时光的臀缝,试图去戳开那一道后方密门。 时光警铃大作,“你想干嘛!” 俞亮忍了很久了,那次没试成功后面太忙,他又怕自己太主动吓着时光,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了,他实在不想错过。 俞亮说:“我能干你吗?” 好家伙,时光想,俞亮真不愧被评价为围棋贵公子,连打炮都是这种 客气的询问的语气,时光他是架在名为俞亮的燃气灶上的一壶水,烧了这么多天,终于是要开了。 烧开的时光郑重的回复他,就像在比赛时对手行礼一样郑重。“可以。” 于是俞亮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小管润滑剂,时光惊叹,“这你都准备好了?” 俞亮嗯了一声,“蓝莓味的。” 时光:“我感觉我现在像个蛋糕,还蓝莓——呃——” 带着润滑剂的手指在穴口摸索,趁着时光说话的时候不请自入,堪堪伸入小半个指节,时光难耐的挪动着屁股。“出去!好难受!” 俞亮起初还坚持了一下,看见时光似乎真的不大适应,听话的将手指退出来,去亲亲时光的眼角。 “那今天就算了吧,我们……” 啊啊啊不行,时光一听到俞亮这个语气就投降,扑到俞亮身上,大义凛然的说:“来吧来吧,我今天一定要跟你上床!” 于是俞亮又开始了试探,一个半指节探进去的时候,时光紧锁眉头,甚至出了一点薄薄的汗,却一声不吭,甚至挺动了一下。 俞亮缓慢地伸进第二根手指,又加了点润滑剂,瞬时在穴内旋动,屋里流出一点咕叽的、尤显糜烂的水声。 俞亮体贴的去摸时光的,摸了半天好歹是摸挺起来了,又伸头跟他去接吻,时光此刻正被进去,正需要一点抚慰。 等到三根手指能顺利在穴内转动时,俞亮退了出来,“听说两根手指能进去动了就可以了,这都三根了。” 俞亮带着满手润滑剂,牵着时光的手去再度去摸自己那根硬得发炸的棒槌,时光被这热度一惊,咽了咽口水。 “你听说?你这跟和你两根手指一样吗?” 但时光还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俞亮,顺从的将俞亮的引过来,俞亮 用手扶住抵住时光的穴口,先塞了一塞,只戳进去小半个头,然后一挺身,没入名为时光的温柔乡中。 “啊一-”时光有些痛,仰头长叹一声,俞亮此刻才挺进大半,时光 背对着他,没注意到他脸色一僵,但时光感到后穴一阵暖流,然后俞亮就僵在那不动了。 时光:“俞亮,你这是射了吗?” 俞亮退出时光身体,带出一丝粘腻的白浊,但器物还硬挺着,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时光:害怕.jpg 俞亮:“你后面太紧了……” 时光转过身,这下轮到他安慰俞亮了,“没事没事,我们再来嘛。” 时光回忆碟片里的场景,自己正躺在床上摆出一个M字,让俞亮伏在他身上缓慢的进入他,两个人都难受着,直到俞亮彻底进入了,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并不自觉的轻微晃动起来。 俞亮伏在他身上,时光看灯光从他头后洒下来,阴影里俞亮额头的汗水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时光满足的喊出声,迎接着俞亮一次次的冲撞。 直到俞亮冲到一个新角度,时光觉得一瞬头皮发麻,忍不住哦出声 来,奋力耕耘的俞亮似乎发现了新世界,于是持续顶撞着时光那点, 时光直接哦不成句,断断续续的甚至流出了一点口水,和润滑剂一样,晶莹发亮。 俞亮在那一刻,伸出手指塞到时光嘴里,时光下意识又吮又吸,和他后面那张嘴绞着俞亮的一样。 时光又泄了一次,纯靠无师自通的俞亮顶的,后穴绞了又绞,俞亮也泄在时光身里。 二人事罢,时光累的要死,俞亮拉他去洗澡。 时光撒娇,“抱我。” 从此,俞亮和时光,开始了齐头猛进大干特干的生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