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だけのエロス
*吴岛光实×吴岛贵虎
*R-18
*女装攻,时间线是本篇前
1
离体育课的时间还有些许,男生都关在同一间教室里面换衣服。光实也解开了外衣,准备把体育服套进去。坐在他附近的男生聚成一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时不时发出起哄一样的笑声。这果然还是会让人在意的吧。只有男生的教室中会在做什么,就算是一心学习的光实也会有些许想知道的心情。他一边穿体育服,一边偷偷把余光投到那边。
“吴岛君也对这个有意思吗?有兴趣的话不如过来看看?”为首的男生似乎是注意到了光实的眼神,对于好学生也会对“这种事”感兴趣颇有兴趣。光实平时可不会从辅导书和练习册中移开眼神,这一次只是因为他们太吵了……他把运动裤拉上去。
“…我对这些没…”当然他没能说完,就被挤了过去。原来是有别的男生有兴趣,光实正好挡了道,也被迫加入这个他平时不会注意到的小团体。
桌上摆放着花花绿绿的杂志,光实觑见杂志上有十八禁以及面向成人的标志。高中男生当中,不怎么喜欢学习的人当中有很多对性感兴趣的。只是在这个年纪还没能真的有能满足他们性欲的东西看,就会想方设法到处去找。当然,能上私立学校的自然家庭条件都不错,能拿到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杂志封面上穿着惹火的比基尼的美女露出笑脸。男生们盯着她的乳沟,低声讨论着她的三围,当然中间也少不了和高中的女生比一比。刚才那个对光实搭话的似乎是不良少年的其中一人,也不会在意光实的身份,毕竟他本身也是有那个资本的,只是不愿意努力罢了……这样的人光实可不能得罪。所以他再向光实搭话时,光实也只能耐着性子听:“难得吴岛君会加入我们的谈话呢,你喜欢什么型的,指给大家看看?”
那一群男生有一瞬间静了一下,然后开始探头看光实的选择,开始七手八脚地比划起来,大家争着看那本杂志上美女的头像。光实用余光看见马上就要上课了,决定随便选一个作为回答。他的手指随便指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当然并不完全是他喜欢的类型。现在一一去想太耗费时间。
“没想到啊,你竟然喜欢那种类型的……”男生的手已经快拍到光实肩膀上,他不动声色,往男生堆里跨了一步,正好让对方拍空,但也只能放弃,因为上课铃响了。他赶紧把书塞进去免得老师看见。
光实夹在人群里进入了操场。当然,他并没有后悔刚才巧妙地躲过身体接触的事情。男生们当然没有说刚才的话题,以免老师听见,只是光实还是有些在意……虽然知道和学习无关的事情自己不应该做。
在教科书上知道这个年纪的学生都会对性好奇。只是光实已经摄入了足够的保健体育知识,他认为这已经够用了,在那以上的东西是“不必要的”。
关于喜欢的类型的后续是在放学以后。女生们一边说怎么连吴岛君也加入变态男生的行列,一边利落地收拾书本离开。光实被拉到一边,男生给他看了他“喜欢的类型”的那个人的那一页,出现的是穿着OL套装的黑色短发女性,看起来精明干练,只是胸前的鼓鼓囊囊让她看起来多了一点情色的意味。
“是,我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既然谎已经说出口了,那就圆到底吧。反正光实本来就没什么“喜欢的类型”。比起外貌还是人的心灵更重要,这是小孩子都懂的真理,光实也一直这样想。理想的女性的模板要多少有多少,光实喜欢的女性却好像还没出现在他生活中一样。他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都是看感觉。
“啊,是她——我也喜欢,我也想被大姐姐疼爱啊!”随后他们再不讨论光实的爱好,因为他们开始讨论那个模特的不同之处:180公分。这个身高对于高中男生而言是很少能有达到的,也不是外国人。
光实再定睛一看,资料中确实写了身高。和娇小的模特不一样,比光实还高,再加上这样的装束,很难让他不联想到贵虎。
贵虎、哥哥——想到这个称呼时,喉中突然哪里变得干涩起来,让他想要咽一口唾沫。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紧盯着杂志上那个和贵虎身高和打扮相仿的模特,好像要想象什么一样,把她的样子记在脑海里。
在男生们自己玩得开心的时候,光实偷偷离开了学校。只是脑子里还留着那个模特的印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像是平时一样,偷偷换了衣服之后,加入了Team铠武的日常训练。只是在练习舞步的时候,不应该出现的人频频在他脑中打扰他。
——贵虎、哥哥。
他默念着。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在贵虎本人面前出现过,大概是从初中开始起,光实就没有这么称呼他了。只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会这样叫贵虎,即使对方听不见。
他跟着音乐练习舞步,看着面前的舞的背影,只是她的倩影难以映入现在的光实的眼中。他现在心烦意乱。只是因为一本色情杂志就开始自乱阵脚,这一点都不像是吴岛光实。
他的走神就连舞也看出来了,她在练舞告一段落的时候,拿着水过来问光实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好。光实唯独面对她的时候,只能够微笑回答,毕竟无论如何都不想给她留下坏印象。
“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他接过水,揉了揉眼睛,装作是眼睛酸涩的样子。舞果然很担心,让他先回去。舞步不是一天练成的,为了练舞搞坏身体也没有必要。
光实将衣服换了回去,徒步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比平时走得早,路上的车也很多。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他背着包走在路上的时候,黑色的车静静地停在他身边,摇下车窗,贵虎的脸出现在里面:“光实?”
“哥哥。”他也就回应了贵虎。贵虎给他让出位置,意为“上车”,他也就顺从地坐了进去,就在贵虎的旁边。他闻到空气中有酒味,在这里能喝酒的也只有贵虎。
贵虎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保持清醒。打起精神想要问光实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光实看着他的样子,都想要以下犯上地问问他:哥哥,你这样勉强自己,不累吗?当然,不养家的他是没资格这样问的。所以他只是回答着贵虎的问题,然后表现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关心。
“…最近成绩没什么问题。倒是哥哥你,不要喝太多酒了,对身体不好喔。”
贵虎听了他的关心,嘴角微微上扬。总算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好了起来,贵虎却有些昏昏欲睡。光实拉了拉贵虎的衣袖,让贵虎靠着他的肩膀。属于他人的接近对于光实而言,大部分时候都叫人讨厌。但是贵虎的重量和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却让光实的嘴角上扬。
他们的车被夹在车流里,像龟爬一样缓慢。光实想,也许那时候乘地下铁回去还比较快。但是幸好他坐上来了。
属于家庭的时间是不需要想学校或者是Team铠武的问题的。就这样,光实把自己分裂成好几块,和不同的人在一起的他也是不同的。和贵虎待在一起的时间悠长而温柔,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在光实看到的家中不记得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他努力环着贵虎的腰,贵虎弯下腰搂着他的肩膀。两个人都努力把对方融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大概是光实属于家庭的记忆中觉得最快乐的时候。没有父亲和母亲,只有哥哥。
所以,我才会……
他睁开眼睛。窗外除了车流还有晚霞,霞光逐渐黯淡。他把两边车窗的遮光罩拉了起来,感受着肩头的重量,伸出左手遮住了贵虎的视线。贵虎睡得很沉,由于酒精的效果。司机因为光实的要求,把车停在大宅里,但开着车内空调,让贵虎睡个好觉。
光实睡不着,他睁着眼睛,将自己的手掌心盖在贵虎的手背上。等待着哥哥的醒来。他们的手对着出风口,被空调吹得冷冰冰的。唯有接触的地方是温暖的。
那夜,他在梦中沉浮许久。他梦见自己紧紧抓着谁的手,想要和对方十指相扣。那双手比光实的大,干燥且温暖。对方却已经有抽身而去的意思。光实抬头看。明明心里已经有眉目了,却还是想要确认。
在黑暗中,光实看到的首先是那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的是漆黑的瞳仁。他觉得陌生又熟悉,陌生在于那双眼中的感情……而那双眼睛属于他最熟悉的人。贵虎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表情看过他:冷硬的、抗拒的。他的目光简直要将光实冻在原地。然后光实失去了那份温暖,贵虎消失在黑暗中。
不要、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即使是这样地请求着,贵虎也没有回头,只是佇立在不远处。光实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是汗湿的,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个纸团,湿漉漉的汗水把字给浸湿了,但是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他自己的字。
『我对于哥哥……』。上面这样写道。他抬起头想追的时候,贵虎却已经不见踪影。
他醒来之后满身冷汗,闹钟还没到响的时间。他抬起酸软无力的身体,想去洗个澡。却在走廊上偶遇刚洗过澡的贵虎。
白色的T-shirt的领口部分湿了。贵虎刚洗完头,用毛巾擦了擦,等着一会回房间吹干。光实穿着长袖睡衣,额头上都是汗。他规规矩矩地对贵虎说了声早上好,却被拦住了。
“昨晚没睡好吗?”贵虎关切地问他,还伸手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光实感觉到那双手的温柔,让他的呼吸都变得不顺。唐突出现的心情让他的嘴唇颤抖着。他并不是因为贵虎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想哭,或者是家庭剧中不被爱的小孩突然得到家人的认可的那种感情。和那种感情一点都不搭。他发现自己想要的比那更多。
——实际上,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好像行走在混沌之中。明明是他自己的心情,却模糊不清。光实的手握成了拳,忍耐着……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忍耐什么。
贵虎在确认他无事之后离开,光实却在走廊上停住了。指甲陷进肉里的痛让他多少感到自己清醒了一点。好害怕。但是不能够紧紧拥抱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紧紧抿着唇回头看贵虎,他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如果光实喊他的话,他一定会飞奔而来……只是光实做不到求助罢了。
2.
光实从网上搜索那个模特的其他照片。像是探索自己一样,他想知道自己是喜欢什么类型。从性的眼光来看,短发或是长发,胸的大小,穿着的类型,甚至于脸型。
她只有那张照片让光实有印象,换了其他的装束,那身OL打扮的魔法就失效了,光实马上从她身上找到了不少缺点——例如因为胸太大,整体的不平衡让她看起来总是偏向于色情,无论穿什么都是这样。虽然这也是她的卖点之一。但是这在光实面前行不通。
他第一次通过学校男生得到的那本色情杂志,也是那个不良少年硬塞的。他原本想要冷着脸拒绝的,像是之前一样,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们不太一样……但是他失败了。那个不良少年扔下了色情杂志就走,临走前还吓光实说老师在门口,让光实马上用数学书盖住了那本显眼的杂志。这下,他失去了把这本杂志还回去的最后机会。
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扔了似乎也不好,光实只好把外表花花绿绿的杂志收进书包,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去Team铠武练习舞蹈。他的书包和其他人的一起摆在角落,看起来颇不起眼,形形色色的包当中,没有人会随便去翻人书包的。所以光实大可放心。他的形象清清白白。
他回到家一直温书到睡前,才打开来看。当然,他知道他不能看……但是这本书已经属于光实了,他也不是不能看。
色情杂志不过是香艳的图片加上简单的具有煽动性的文字。光实虽然知道,看的时候还是会心跳不已。或许是他终于一个人,不需要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他才能真实一些。
夜袭……这样的题材倒是很新鲜。也许是因为在夜里自己房间的缘故,角色都是离人们身边比较近的。像是姐姐或者妹妹。不凑巧的是光实周边并没有姐姐或者是妹妹,所以也无从思考这方面的事情。
……夜袭。在夜里走进走廊,钻进某个人的房间,掀开盖着的被子,骑在那人身上……然后是大胆又背德的淫乐。
脑中擅自出现了画面。平时夜里去厕所会经过的走廊,他静悄悄,一个人,按熄了灯。这时候就连哥哥也应该睡了,毕竟已经快要天亮了。他脱了拖鞋,赤脚走在地上,让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然后,吴岛光实打开了吴岛贵虎的房门。
叩叩。规矩的敲门声传来,光实发现自己拿着色情杂志在发呆。门外已经传来了贵虎的声音:“光实,你在吗?我进来了。”
贵虎并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就扭动了把手,光实听到门开的吱呀声。他情急之下把那本杂志合起来塞进了被窝。并没有经过思考就坐在了杂志上面。他还顺了一本英语单字在手上,随便翻了一页。
英文单词是e开头。有点讽刺,第一个单字便是Eros。情欲。这是一个不属于他的年龄的词语,但是在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明白自己是拥有这样的感觉的。只是成为大人之后他们都忘了那种阴湿憋闷的感觉。像是毛毛虫困在茧中,无法挣脱这层白色的束缚,蜕变成彩蝶。
贵虎并没有像是家庭剧的家长一样坐在他旁边,而是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光实,不知何时他们无法像照片里一样亲密了。他的问题一如既往:“光实,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成为高中生之后也不会说“被老师表扬了”的这种话,学校的生活能说的开始变得稀薄起来。贵虎也很忙,但是他想听到光实的话的这种关心,光实心里明白,但是像是发泄什么一样,他脑中快速闪过捉也捉不住的嫌恶。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不要当我是小孩一样对我。
如果是五年前的光实大概已经很兴奋地开始解释在学校做了什么,和谁一起。贵虎则是听着,倒是有没有认真听也不知道。毕竟大人总是过于轻视孩子们的喜怒哀乐。但是现在的态度就让光实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还是微笑着用简单的话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问得不好,接下来的聊天也索然无味。光实面上微笑着,手上却不自觉地用大拇指的指甲一遍又一遍用力地划过单字书的封皮,在贵虎看不到的地方。
贵虎在走之前还强调让光实多用心在学习上。好不容易等到贵虎走了,光实才抽出那本杂志继续看。被他丢在一边的单字书背后布满了斜斜的划痕,有些交叉在一起,像是什么魔法阵的残骸。
结果,什么建设性的话题都没有说到,只是两个人在浪费时间而已。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要说话,只是待在一起说不定气氛还会好一些。当然,贵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树集团待着,而他在学校,在客观条件上这是难以出现的。之前待在一起休息的时间简直像是在做梦。
还是不要想了。他把刚才和贵虎的对话以及自己的不满抛诸脑后,享受起偷偷做坏事的快乐。色情杂志平平无奇,里面有光实上次说喜欢的模特的照片,想必这就是给他的理由。可是让他注目的并不是模特的照片,而是其中的一篇关于妹妹夜袭哥哥的色情小说。内容写得火热又仔细,让他看着都脸红。
暗恋哥哥的妹妹问了哥哥喜欢的类型,戴上了假发,穿上了哥哥喜欢的丝袜,夜袭了哥哥。没想到哥哥其实也一直都喜欢她,于是两相欢喜,就是这样有些甜蜜的短故事。
光实在读完了之后又读了一次。直到他察觉离他平时睡觉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些,他才赶紧把杂志放回书包,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中不断出现刺激性的字句。他的心跳得好快。好不容易让自己睡下了,却不安稳。
总觉得,在梦中都有甜蜜的暗流涌动。他睁开眼睛之后自己已经身处房间的走廊,他往下看,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长棉袜,像是学校的女同学一样穿着短裙。他就这样踩在地上,穿着长袜倒也不冷。
可,这是……女装吧?
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看到现在的自己戴着长至肩膀的假发,唇上涂了亮晶晶的唇膏,身上穿的是女款校服上衣和百褶裙,上衣的口袋里装着一支便于携带的润滑剂。顺便摸了一把,他发现自己还是男人。
是在想到夜袭的时候的模糊幻想的后续。他一个人踏在走廊上,地板的冰冷透过棉袜传进来。他就这样慢慢地挪动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一步一步走近那间好像和客房没有分别的房间。
我是谁?他问自己,再一次确定了他是吴岛光实。他的目的地是吴岛贵虎的房间。以及,他的目的是——夜袭。
这个梦来得顺理成章又毫无预兆。根本作为吴岛光实的这个人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是啊,我怎么会去这样对待贵虎哥哥啊,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是我尊敬的哥哥啊。
另一方面心里也在压迫着:是吗?你真的如同自己所说的,没有任何时候想要反抗他吗?你有你嘴上说得这么尊敬他吗?
下午和贵虎说话的时候产生的嫌恶感。瞒着贵虎认识新的朋友,换下校服去跳舞。偷看色情杂志。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光实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意外感到畅快。因为这是反抗。
……所以,我要做一些让他更惊讶的事情。光实的脑中冒出这想法时意外地平静,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这个想法有不好的地方。只是想做就做了。
他拧开了贵虎的门把手。贵虎永远不会向他上锁,光实通过对于贵虎的熟知能知道这一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贵虎就没有锁门的习惯。从小到大,只要光实需要,他就能够飞奔过那一条短短的走廊,拯救光实。
……为什么,现在会想到这样的事情?光实只是想想,就把它忘在脑后。现在他要专心于他想做的事情。
贵虎睡熟了。他闭着眼睛将自己平放在床上,就连入睡的姿势也有科学依据说是健康又助眠的。光实望着贵虎的脸,不无嫉妒地想着。
吴岛贵虎是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大人。
吴岛光实是无论怎么做都有“不足”的小孩。
现在就是他揭开这个男人的伪装的时候。明明知道这只是“梦”,却因为梦是他能掌控的,自由的而想沉浸其中。
因为做梦确实很快乐。
光实掀开贵虎的被子,有些笨拙地跨坐在贵虎的大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的是女款的内衣,他走路时不怎么感觉得到,现在换了跪姿之后,内裤便紧绷着,女款本来就比男款的要小。他用大腿夹住了贵虎的大腿,这样似乎会比较好使力。贵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动作而醒过来:他确实太累了。他最近一直在熬夜,所以眼底下有淡淡的青,看起来也很不健康。
光实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几乎是按照睡前读过的小说一样:他只有那个为蓝本来学习怎么做。
光实要低下头亲吻贵虎的唇。仿佛是因为他喜欢贵虎所以才做出这种行为,实际上并不是。贵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是他要反抗的对象,为此他希望贵虎的那副道德斗士的样子能在梦里崩坏。……他希望,对于他的诱惑,贵虎的身体会有所回应。
戴着假发果然还是有些麻烦,光实把长发拂到耳后。他涂上的唇膏是草莓味的,有种小孩不谙世事的甜,他想把这份甜蜜也分享给贵虎一样,将唇对在了贵虎的唇上。
……这是我的初吻。虽然不会有人在意,对于家人的吻一向没有恋爱意味,光实记得小时候他也有亲吻过贵虎的脸颊,但是不会有现在这样心跳如擂鼓。……是像大人一样危险的吻。
贵虎沉睡着,无论什么反应都不会有。光实不希望他醒来,他便不会醒来。他的舌头顺利地进入了贵虎的口腔。光实还不习惯,只能按照想象探索着。他的舌头和贵虎的舌头接触了,这件事情让他的心跳好快,甚至整个人不像是自己了。
贵虎的口腔很热,舌头很软,光实甚至听到了他发出的唔唔声,代表着对光实的侵入的抗拒——说不定他是知道的。
因为光实希望他不要醒来,又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是任光实施为的状态,所以他说不定是在噩梦中发现自己被光实亲吻。光实加深了这个吻:从上颚舔舔到下颚,关键的舌头也没有放过。他离开贵虎的唇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拉起了一条银丝,马上就断了。光实舔了舔贵虎的嘴唇,尝到了甜蜜的草莓味。
光实的自娱自乐就停止在这里。因为没有贵虎的回应而少了乐趣,这也让他安心——哥哥不是这样轻浮的人。兄弟相奸也是贵虎认为错误的事情,若是光实有这样的倾向的话,无论如何贵虎都会纠正过来。无论用怎样的手法。
光实想看贵虎的反应。
所以贵虎醒来了。
贵虎的眼睛只是微眯着。在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个人时他睁大眼睛,试图看清这个小偷是谁。他试着挪动身体让光实重心不稳,却被光实以体重和技巧镇压了。
“哥哥,你现在最好不要动比较好哦。”
说着这句话,光实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贵虎的喉咙。他的手掌心贴着贵虎的喉结,所以知道贵虎正在放松。无论如何坐在他身上的是光实,而光实不会害他——这样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地植入了贵虎的脑中。看来无论光实做得多过分,只要是对贵虎的,都不会让他生气。
“是光实啊。还不睡吗?”他像是话家常一样,根本就没想到光实夜晚来他房间会做什么事情。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迟钝。甚至让光实觉得他面目可憎,明明光实的表现已经明显到这个地步了,他却还像是看不见一样对着光实温柔地关心。总觉得让人生气。
“……哥哥,你这个人啊。”光实咬住自己的下唇。总觉得想要自暴自弃,做些什么表现给贵虎看,让他知道吴岛光实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顺从。在梦里他意外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如果在外面他大概只会道声对不起然后离开,但是现在他不想。只是他不想,贵虎应当承受他的怒气。
“都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什么也不看的错。我的装束看起来难道不异常吗?为什么只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到底,哥哥,你真的有关心我吗?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你都一点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他抿着唇撞了下去。贵虎的眼睛睁大,他的表情不多,但是望着光实的眼睛当中他读到了不可置信。光实心里畅快淋漓,甚至想要放声大笑。像是刚才做的一样,他强行进入了贵虎的口腔,而贵虎因为心软,明明可以咬下去却并没有咬下去。而是坚定地不回应光实的挑逗。唇和唇的相依相偎让人沉迷其中,光实喜欢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草莓的味道。
甜腻的、属于小孩的味道。是成为大人的他们已经忘怀的味道。
他感觉到贵虎推他。以成年男性的力气是不可能推不动光实的,所以他也顺势结束了这个吻,跪坐在贵虎身上。微笑着宣告着这个夜晚是光实获得胜利。
“哥哥,你是逃不掉的。明晚见。”
3.
明晚见。这对于光实而言确实是太刺激了。他醒来之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睡眠质量不太好。他整个人呈现出疲态。
就算再怎么离经叛道,强吻哥哥也还是……光实这样苛责着自己的良心。明明贵虎很关心他,只是关心不到点上。
光实没睡好,下午练舞也没那么精神。他练舞的时候喝水的时间比之前多了点,甚至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光实只要想到昨天那个或许真实的梦,就觉得不想回家。
但是这是避免不了的。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回吴岛邸。这一次他特意练到了最晚,此时早就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说实在如果可以的话,只有今晚不想要回家。光实口袋里的钱够他在酒店开一间房睡觉,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哥哥会担心的。无论昨天晚上发生什么,只要这句话在他心里出现,就驱动着他迈开双腿回家。视线范围内出现了家的模样,光实对着手机的荧幕微笑,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正常一点。
进门。贵虎在饭厅等着,他并没有因为光实的晚归而生气,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而是问过光实吃过饭没有,得到否的回答时让家政妇去重新做一份。
贵虎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但是他还是坐在位置上和光实谈话。这几天他们谈话的次数意外地多。但是光实现在的心情让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贵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自顾自开始说起了他对于光实的希望。
……作为吴岛家的男人的责任。对于光实而言这并不陌生,毕竟有这样一个有责任感的哥哥。只是这一次的话语听起来分外刺耳。
光实把盘中的食物吞食入肚。牛排像是黑色的泥块,从他的喉咙中缓慢地滑下去,但是始终见不到底。但是他的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将一块牛排慢慢肢解,机械式地将它们和烦心一起塞进自己的肚子。期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分辨哪些是不需要的,从而把那不需要的一部分排出体外。他的心也是,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是一个顺从的乖弟弟了。
“我吃饱了。那哥哥,我先去温习功课了。”他双手合十。对面的贵虎点了点头。将放在一边的PC打开。当他的视线从光实移开之后,光实感到了安心。……我,在恐惧着哥哥。这件悲哀的事实让他想要笑出来。情绪已经完全错乱了。
那些泥块沉积在他的胃里,无法消化,也无法从他的身体中分离。从最开始就不该吃的,人们总会这样想的,但是光实没有选择。
光实拿着书包进房间,把房门锁上,冲进浴室。将自己置于喷头之下,让温热的水冲刷他的身体。他的手撑在浴室的墙壁上。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喷头喷出的水像是突如其来下的大雨,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存在,所以他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心情。
房间的隔音很好,所以谁也不会进来。贵虎现在想必在楼下办公吧。明明只是一层楼的距离,光实却觉得永远到不了。
“我……讨厌这样的贵虎哥哥。”
不知从何时开始,光实竟然能够出声了。开始时他几乎出不了声,只是嘴唇在翕动着。他终于说得出口。他从被热气熏得起雾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模糊的狼狈的样子。
我讨厌这样不关心我的贵虎哥哥。我讨厌不告诉我任何事情的贵虎哥哥。我讨厌总是给我压力的贵虎哥哥。我讨厌……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变得模糊。看不到自己样子的光实嗫嚅着。胃有剧烈的沉坠感。他想吐。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光实自身仿佛变成了沼泽,无论什么,只要踏入他的领域便会被他吞噬。
这样的状态果然还是不能继续读书了,他换上了睡衣,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期盼着自己不要再做那个无头无脑的梦了。再这样下去,总觉得自己会变得陌生了——
只是事与愿违。
入梦的时候光实还是坐在贵虎身上。贵虎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无法动弹的样子,光实看他很努力想要挣扎却是在作无用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贵虎才看清楚光实的装束,之前被强吻再加上弟弟变成这样的惊讶对他而言可不是简单就能接受的。在光实的印象中,贵虎一直把光实当做左右手栽培。看到自己的弟弟兼预备左右手变成这样,就算迟钝如贵虎也该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境地了。
“光实,你在做什么?”
即使这样贵虎也保有着应有的冷静,企图用交涉的方式让光实停下行动。不巧的是光实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交涉行为,从最开始就决定了贵虎会失败。
“……我在做什么,哥哥已经看到了,难道还不明白吗?”
“这是……”因为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贵虎的脸上的表情,光实一看就知道了。毕竟是长年陪伴在一起的哥哥,即使有了距离感,那份了解是不会变的。只是,光实了解贵虎的大部分……贵虎对光实,又了解多少呢?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请好好看着吧,哥哥。”
女孩子的装束虽然不舒服,但是贵虎的不可置信的表情让光实很满足,甚至觉得穿着女装也不是坏事。虽然他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的爱好。
光实一枚一枚地解开贵虎胸前的衬衫纽扣。贵虎平时有进行锻炼,胸肌可以用强健来形容。但是现在他在光实的身下挣扎,这甚至让光实有些隐秘的喜悦。他并不知道男人什么地方会比较敏感,只能学着之前看到的色情杂志对女生的描写照猫画虎。
他的手指很修长,有点指甲。这成为光实折磨贵虎的利器。在光实用手指轻轻捏住贵虎的乳头时,他明显感觉到被他强行镇压的贵虎的身体震了一下,这是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和贵虎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光实眼底,那震动也传到了光实身上。贵虎不能挣脱,只能等待着光实给他痛苦和快感。
光实对于贵虎的反应很满意。这样狼狈的哥哥是第一次在光实面前出现。贵虎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一样。依照光实对于贵虎的了解而言,大概是想要说教吧——毕竟他是哥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弟弟的未来,贵虎早就把这件事情当做习惯和应做的事情。在吴岛天树倒下之后他独自掌权的倾向越发多了。在家里和在集团是一样的,贵虎做的事情都是以建设为名的支配。现在轮到光实来支配贵虎了。
谁的力量比较大,谁就是支配的那一方。这是吴岛天树除了位高任重之外一直挂在口边的,作为吴岛家的人必须要知道的事情。所以哥哥,现在我就告诉你谁才是被支配的那一方吧?
光实笑了。在贵虎看来这应该是很诡异的笑容吧:弟弟穿着女装,抹了唇膏,看起来像是真正的女孩子一样,却带着平时看起来顺从的微笑对贵虎做坏事。所以他皱着眉头盯着光实。如果不下点重药的话这人大概不会知道痛吧。光实不知为何有点赌气,毕竟无论自己怎么表示拒绝和不快,被贵虎决定的东西都还是不会改变。那么只要改变这个看起来像是顽石一样的人就行了吧。
……如果不快点的话。光实感觉到身体沉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总之他必须要快点证明他是完全能够支配贵虎的。非得这样不可了。
光实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穿了女装,甚至知道这是他在网上的女性内衣店里挑了很久的白色蕾丝。尺寸肯定是小了,他慢慢地将内裤褪了下来。柔软的内裤是丝质的,摩擦光实的性器的时候带来一阵让他脑子麻痹的快感。只是碰到就这么舒服,如果把这用在贵虎哥哥身上,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光实怎么都想要享受这一刻。白色的丝质内裤从他的大腿上滑下来。如同光实所希望的落在了贵虎的裆部。
他的手解开了贵虎的皮带。明明是类似的款式,自己也有用过的,替别人解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紧张。光实心中有些邪恶的期待,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贵虎不为人知的样子。也许贵虎自己也没看过。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兴奋起来。贵虎还未感觉到快感,所以他的性器并没有反应。光实将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挤在贵虎的性器上。透明的液体从不高的地方流了下去,因为温差的缘故贵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贵虎的震颤让光实打心底里地愉快。他这一回好像真的相信了光实并不是和他玩过家家酒游戏,而是真的想对他做什么。虽然以贵虎的迟钝还没能想到那是什么。
“我想看……哥哥会因为我而勃起吗?”
“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够了吧光实,把我放下来。”
“哥哥不用说得这么肯定。明明没有试过……”
光实的双腿之间夹着那件白色的蕾丝内裤,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贵虎的性器上已经淋满了透明的液体,还沾湿了贵虎的内裤,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流下去。光实将内裤套在贵虎的性器上。这种感觉和用手完全不同,贵虎感受到的是从未尝过的甜美感受。龟头被柔软的布料包覆着,可以感受到有掌心的温度在上上下下地摩擦。光实用上了两只手,隔着自己的内裤替贵虎手淫。
贵虎的表情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他想要表现出来的不屈早就被光实打破了。他闭着眼睛尝试用精神来对抗身体上的陌生快感,身体却比他想象得更诚实。他紧闭着眼睛,脸颊却已经红了,呼吸也变得不稳,微张着口尝试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变成了有些诱惑的喘息。他的性器在光实的侍奉下早就已经勃起了,变得又硬又烫,光实抚摸着都觉得有些气息不稳。这对于哥哥而言果然还是刺激过度了吗?但是这正是光实想要看到的。身体的反应是贵虎控制不住的,在贵虎即将要到达顶点时,光实盯着他的脸。这样的贵虎哥哥好新鲜,从来没见到过。
弟弟的手的温度和布料本身的丝滑让贵虎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张开口想要呼唤光实。现在贵虎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实运转。仅仅是现在。
“光、实……”
“我知道了,那哥哥……可不要后悔啊。”
听出了贵虎的话语的请求意味,光实加快了速度。贵虎射精时身体的震颤被光实记在心里。他的内裤已经被精液和润滑剂完全沾湿了。他将湿漉漉的内裤脱下来举到高处。贵虎还沉浸在射精的余韵中一样一脸恍惚,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聚焦到内裤上面。反正怎样都好。光实默认他在看着自己。透明的润滑剂滴在了贵虎胸前,光实笑了。
“哥哥,在弟弟的手上射精的感觉如何?”
这是光实胜利的时刻。他本来应该觉得高兴的,身体却变得比刚才沉重多了,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混沌不清。我,在做什么……?他不知道,只听见贵虎的声音。他听见贵虎在说话。梦和现实的间隙逐渐模糊。
“对。麻烦你诊断了,尽量不要吵醒他。”
冰凉的紧贴着光实的胸口。什么?他微微睁开眼睛,房间内只点着一盏夜灯,贵虎的身姿像是守护神一样矗在他床边,还有另外的人影。他又沉进梦里,幸好这回他没有继续梦见穿着女装的梦。只记得剩下的梦中是一片温暖的昏暗,有苦涩味道的液体一次一次渡进光实的口中,他皱着眉头喝掉,那种味道已经是很久没尝过了。他皱起的眉头被人抹开,最后光实终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无论是身体的沉重还是心灵的谴责都被他丢到一边。他意外好好地睡了一觉。
4.
在光实醒来之后房间内只剩下家政妇。冰冷的房间内已经完全没有了贵虎来过的根据,就连光实模模糊糊的记忆都让他怀疑,昨夜吴岛贵虎是否有来过。答案是肯定的:“贵虎少爷昨天夜晚坐飞机出差了,在他出门前发现了您病了……已经请家庭医生来看过了。”
“……是吗?哥哥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光实坐在床上。如果他不叫的话,贵虎是不会来他的房间的。果然还是因为临行前要交代光实,即使自己不在家也要保持成绩才会来敲光实房间的门吧。在贵虎接手了世界树集团之后,他就经常需要去到各国协调处理事务,这时候就要光实一个人待在即使有佣人还是空空荡荡的家里。但是没有吴岛贵虎的吴岛邸现在却让光实觉得身心舒畅。虽然知道这不对,但是他觉得自由了。
“贵虎少爷似乎是去了外国处理公务,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我明白了。那哥哥还交代了什么吗?”光实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虽然在常人看来这大概和他平时的表现差不多,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很高兴。自由。只要贵虎不在家,他就可以拥有比平时更多的自由。更好的是,在做了那样尴尬的梦之后,他很长时间不用见到贵虎了。
“贵虎少爷让您好好休息……”
光实屏退了家政妇,借口自己要睡觉。他坐在床上,想给谁打电话却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毕竟大家应该都还在上课。想必贵虎一定安排好了光实在学校的请假事宜,他可以安心地睡一觉直到病好,但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反而让他更想出门。身体经过睡眠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现在就想跳舞。但是他也知道健康的重要性,只好在床上看舞步的详解来打发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在光实的体感上过得很快——少了贵虎的关心,他反而轻松不少。每天在学校埋头读书,一放学就换衣服飞奔去Team铠武的小车库,和大家亲亲热热地黏在一起。最近舞团要练习的时间比之前长,可他再晚回家也不会有佣人敢置喙主人的事情。只有在每天早上看到父亲的名字出现在学校铭牌上,才让他想起贵虎。从那之后贵虎就没有消息,只要没有“准时回家”这个概念,贵虎的工作时间便会无限制地延长,直到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光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不在贵虎身边,也无法提醒他这件事情。
光实也有担心过,发了紧急邮件给贵虎,但是并没有回音。
那个梦也并没有再次出现。好像随着贵虎的离开,那个让光实压力倍增的梦也远离了。光实甚至开始梦到一些和Team铠武的伙伴相关的荒诞无稽的梦,让他醒来的时候总是笑着的。只是这样的时间并不长,只持续了大约一个星期。
这一次他并不是从佣人口中得知的,而是贵虎打了电话来。光实在听到贵虎的声音的时候正在铠武的车库里,手机在他的口袋里嗡嗡作响,他不得不出去接电话,但是即使将门关上,门内的快乐的声音还是要飞出来一样。光实将自己关在门后,用身体堵住温暖的声音,但是还是无法全部排除。他们的笑声还在光实耳边打转,他迫切地想要打完这通电话,继续投入这个不会被哥哥理解的社团活动。
关上门,他从“阿实”变回了“吴岛光实”。魔法的时间结束了。
“哥哥,在那边如何?”
“还好。我很快就会回到沢芽市。”贵虎那里有什么响动,似乎是有谁说话,光实听见贵虎说了声等一下,反而将手机靠近了耳边,他在这种天气耳朵甚至有点出汗。哥哥在和谁说话?他听见贵虎叫了一声“雅仁”,或者是同音的什么字,那个人的声音听不清楚,贵虎回应他说是在和弟弟打电话。简短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喂,光实?”
“是,哥哥,我听见了。”
“我想说的只有这个。还有,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补上漏了的课程。”
“是。”
听到电话那里传来的嘟嘟声,光实如释重负,微笑着重新打开车库的门,用仿佛最后一次进去一样的感觉享受着这一刻。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地欢笑,不用像是在学校或者在家里一样做一个乖孩子,这就够了。吴岛光实要的只是每天都能够成为“阿实”的自由,一点点就好。这是吴岛贵虎不会明白的,毕竟像是哥哥这样的人一定从最开始就不会想要成为别人,而是成为自己、面对自己。
这恰恰是现在的光实所做不到的。
如同光实所想,没过多久,贵虎就坐在了吴岛家的饭桌上问起了光实的成绩。他去了一趟外国之后并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谈起自己去了外国到底做出了怎样的成绩。他从不在光实面前谈这个,只会对光实谈起吴岛家的人的未来、成绩和永无止境的责任。他从没问过光实想要的是什么,就已经决定了光实的未来。当光实重新坐在贵虎对面,拿起刀叉开始分解肉排的时候他重新这样感觉到。他微笑着把这块肉排像是分解自己一样慢慢切开,看着棕色的汁液流出来。
学校、家庭、我存在的地方,里面生存着的是三个不同的我。我不得不把自己切开,看着自己流出血液才能活下去。当然谁也看不见,谁也意识不到这件事发生了,因为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战争。抗争的对象是吴岛贵虎,我的哥哥。光实在心里这样默念着。只有把自己分割成三份才能活下去,否则迟早他会在这样的生活中崩溃。
然后,在贵虎抵达了的那个晚上,光实又做了那个梦。
在睡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瞬间,他微笑着对着贵虎。贵虎的表情是至今为止光实都没有看过的,他不知道贵虎有没有因此感觉到屈辱,毕竟身体的反应是男人都无法抑制住的。被穿着女装的弟弟用女士内裤手淫而射精的场景是不会出现在吴岛贵虎身上的,光实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在渴求着出现这样的场面。这几天的快乐让他隐藏在心中的愤怒不断地生长,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负面的感情。
“如果哥哥不在的话,我会更开心的。”他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也许对象是贵虎,他希望贵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受伤,像是所有家庭剧的家长,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孩子之后会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错了,但是这又不是吴岛贵虎了。所以……光实只能越陷越深。已经收不回手了,他悲哀地感受到。
“哥哥,这一次我不会留手了。”在做出了这一次的犯罪宣告之后,光实伸出了手。在网络上能搜索到这方面的知识真是帮大忙了,在搜寻色情杂志的图片的时候光实也顺带学习了一下理论知识。只是贵虎没有配合的情况下果然还是有点困难。但是光实不在意,只要现在侵犯了哥哥,就能够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他这样想着,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发想,但是他现在也许是疯了。已经无路可逃了。
因为吴岛贵虎回来了,所以吴岛光实变成了这样。这份责任不应该由光实来担负才对。……毕竟哥哥是一个那么有责任感的人。
脑中转着无比芜杂的念头,光实终于将它们挥出自己的脑中。现在想把注意力放在哥哥的身体上。
贵虎的身体是无可挑剔的。为了成为吴岛家的支柱,他一直在做锻炼以及各方面武术的练习,只是练习多过实战,唯一留下伤痕的是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必须要在病房住的时候在肩膀上留下的伤痕。光实抚摸着他的胸前,将滴上去的润滑剂抹开。他的手法很不熟练,但是用来对付贵虎已经足够了。贵虎觉得不舒服一样缩了缩肩膀,这让光实的心情格外愉快:哥哥是不知道我会做什么的。在这方面我知道得比他多。这好像是某种精神上的胜利,但是离战胜贵虎还很远。
光实的手指从贵虎的胸口逐渐延伸到腹肌,他的动作很轻,却很有效地挑起了贵虎的性欲。他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出声,但是光实还是从他失序的喘息中听出贵虎已经开始食髓知味。对于接下来将会被给予的感觉,也许是一半沉迷,一半抗拒。但是吴岛贵虎不会因为简单的快感而认输的。光实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愉快,因为无论贵虎是一个多难攻陷的人,最后都一定会是光实的胜利。那是因为贵虎有着弱点。
光实的手终于到了贵虎的下腹部。将贵虎又再勃起的性器握在手中,上下撸动的时候贵虎果然还是又勃起了,毕竟上面还留着湿漉漉的润滑剂,光实也是男人,知道男人要怎么做才舒服,将理论转化为实际行动的时候做得好才能算是天才,光实就是知道用怎样的力度不会让贵虎觉得讨厌,而会让他觉得舒服。这大概已经不在普通的“对哥哥的了解”的范围当中了。在这种地方光实总是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的是错误的事情。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最后,就是光实的目的地。他的手指上已经沾了之前倒在贵虎大腿上的润滑剂,将贵虎的大腿摆成M字型,最后将手指插进了贵虎的后穴。网络上的小道消息说前列腺能让男人尝到至今为止从未尝试过的快感,光实自己读了之后并没有想自己尝试的好奇心,而是想成为给予这样的快感的存在。他迫切地想知道贵虎被这样对待之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也许是屈辱……或者是什么别的,只要有反应就好了。不,贵虎一定会有反应的,因为禁忌的快感是由光实给予的。
光实不知道前列腺在哪里,只能看着贵虎的反应。因为润滑足够,手指插进贵虎的身体里的时候只要慢一些,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贵虎因为感觉到身体里有异物,也许是因为紧张缩紧了后穴,光实不得不再加上一根手指,让贵虎能够习惯进出,贵虎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他咬紧牙关坚持着,光实的手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沾上了更多的润滑剂,将手指插进去探索着。
贵虎在无法控制身体反应的时候是让光实最有成就感的。贵虎偶尔会对光实说谎,在他觉得需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掩饰太平的话,但是身体的感觉是掩盖不住的。光实的手指深深嵌在贵虎身体中某一点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剧烈,表情也开始变得恍惚。光实知道自己“赢了”。他从小就是教了就会的聪明小孩,知道乘胜追击的重要性。在他的手指进进出出的时间,贵虎的反应已经渐渐无法控制了,他的身体已经在回应光实的索求,这是吴岛贵虎从来都不可能会有的体验。在湿热的后穴将光实的手指向内吞的时候,光实知道时间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真的要这样做吗?我真的要侵犯贵虎哥哥吗?现在停下来也许还可以祈求原谅,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虽然憋闷又必须将自己分裂,但是至少对得起自己。但是他只是想要而已。只是想要就对着贵虎的身体出了手。他已经不愿意去想这个梦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继续下去的了。他现在想要插进去。想和贵虎合为一体。
“哥哥,我要进去了。”
“光、实……停下……”贵虎的声音已经微弱到这称不上是反抗了。他只是就自己最后的努力想要阻止光实。但是他越抗拒,光实就越想违抗他。好像从前都没来过的叛逆期终于被允许到来,光实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贵虎的呼唤已经无法给出正确的反应了。我现在一定是疯了,但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光实的性器插进了贵虎的后穴。最开始他的动作还很生涩,但是经过抽插感觉到快感的时候他已经停不下来了。贵虎哥哥的身体里好热,像是要溶化其中一样将光实的性器包裹在内。以这样的体位,光实能够看得见贵虎的表情,除了表情之外也不需要看别的了,贵虎的身体和光实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只要有哪里反应比较大都逃不过光实的感觉。光实在这种时候突然不想看到贵虎的表情。无论他尝到了性爱的快乐也好,只是觉得屈辱也罢……光实都不想看到。
明明是刚才那么想看的东西,现在却不想去看。果然是因为光实害怕贵虎的眼睛。他害怕贵虎会用那种冷酷的表情盯着他。像是之前的那个梦里一样,他向着贵虎伸出手的瞬间看到的眼神。冷硬的、抗拒的。他已经在梦里见到过一次了,那简直像是冰山一样,让光实看了一眼就无法动弹了。所以他闭着眼睛低下头亲吻贵虎。他的假发已经乱了,他在吻上去的时候甚至碰到了几根发丝,他唇上的草莓味也已经消失了,但是他还是想避开贵虎的眼神,只是亲吻他。
光实的腰无法停下,那种快感几乎是要侵蚀他的脑子,让他什么也想不了。已经怎样都好了。贵虎的口腔和后穴一样温暖,光实只是一味索求着,贵虎一点反应也没有。光实闭上眼睛之后看不见贵虎的表情,只能听得见他压低的喘息,被弟弟侵犯了,到这样的程度贵虎也该知道背叛的滋味了,他不会再对光实怀有期待,甚至不可能会原谅光实了。因为这是绝对错误的。但是这种快感把光实虏获了。让他觉得怎样都好了。
“哥哥、……哥哥……”
光实的唇离开了贵虎的唇之后,他马上开始寻求着贵虎的存在,只是还不敢睁开眼。只要这时候贵虎叫他的话,他就能把这当做和好的讯号。他们从小到大不是没有吵过架,他在黑暗中听着贵虎压抑的喘息,他一次也没有回应光实的呼唤,像是光实无视了他的反抗一样。光实已经要高潮了,年轻的身体总是很容易接受快感的存在。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贵虎都没能得到许可。
光实在射精的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他想,最后他应该要看着自己做了什么。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他睁开眼之后看到的是湿漉漉的贵虎的身体,而眼神再往上的时候他僵住了。贵虎从未在现实中用那种眼神看他。那甚至有厌恶,他没想过贵虎会厌恶什么人,因为贵虎在这几年甚至对于他自己本身已经不怎么关心了,更不会将关心放在无用的人身上。他的心总是放在很小一部分他认同的人身上。这就是贵虎的弱点,他总会原谅这些人的,只是光实的行为太过火了。已经无法让他原谅了。
是的,光实打心底里觉得,贵虎不会原谅他的……在他做出了这种事情的情况下。
射精的快感一阵又一阵,光实晕乎乎的。只有随着快感的波浪起伏,只是那眼神让光实如坠冰窟,但是这没有让快感削弱,而是让他更兴奋了。他在贵虎的身体里射精了。随后这个悲哀的梦就划上了句号。只是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梦。
这只是个开始。
5.
他的手好冷。光实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臂在被子外面,他满头都是冷汗。此刻已经是下午了,贵虎又去了世界树集团,现在光实应该起来写作业,但是他只想逃。逃离这个处处都是吴岛贵虎的影子的地方。他换上了Team铠武的那一件衣服,也顾不上佣人会不会看到,冲出了家门。将佣人关于贵虎少爷的交代放在脑后,他才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应该要上学,但是他却一觉睡到下午。现在已经是接近最后一节课的时间。
光实满身是汗,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如果回家的话还要给贵虎一个交代,现在他最不想要见到的人就是贵虎。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哪里能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Team铠武的车库门口。那扇门里面关着对光实亲切的朋友们,关着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每打开一次都是魔法的发生。光实现在需要这个,否则他无法从愧疚感当中逃开。他从贵虎的生活范围中逃走了。他微笑着,像每一次都会做的一样打开车库的大门。
那里面只有纮汰一个人在。看来时间还是太早了,大家都还没下课。纮汰笑着向光实打招呼:“阿实,你今天特别早啊!”
“嗯,大家都还没到啊……”
“嘛,再等一会就都来了。”纮汰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坐下,“你没事吧,额头上都是汗。”
“我是跑着过来的。”因为无论如何都想见到大家。忘掉别的一切,只要专注于现在就好。光实挤出一个笑容,拿出手帕擦额头上的汗。在很细节的部分也还是看得出教养很好的部分。纮汰看他好像没什么事情,就微笑着给他看大家一起研究出来的舞步。是偶尔因为学校放学晚,光实不能参与的部分,但是奇妙的是光实没有对于这个有任何不甘心,只要能和大家一起跳舞,和纮汰さん、舞さん一起跳舞的时间比什么都珍贵。只要这两个人还在这个队伍当中,光实无论如何都能逃到这里。从沉重的愧疚和责任那里逃过来,稍微喘息,然后再回到自己的生活中。这是他最想要的,也是贵虎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讲解还不如实际上动起来,他们都对着视频开始舞动。在车库当中要塞下大家,平时都是嫌窄的,但是今天就只有纮汰和光实两个人,位置就宽裕许多。人渐渐聚集起来,刚开始是恰吉,接下来是舞……大家都从各种不同的地方来到这里,只为了跳一场舞。最后车库实在是塞不下了,他们就在车库下的空地里,大家挤挤挨挨下楼梯,一边谈笑着。光实看着今天的天空。好蓝。简直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让人打心底里轻松起来。
因为睡眠时间过长而沉重的身体已经活动开了,光实觉得只要在Team铠武中就能找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平静。一定是这样的。
“这里就是我应该在的地方”。光实很自然地想着,这个结论其实早就已经种在他心里了,因为在学校感觉到的憋闷在这里就可以忘掉,在家庭当中的别扭在这里也不必想,只要和这群人在一起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噩梦,也能够抛在脑后吧。
这样,对于贵虎哥哥的奇怪的欲望也能够被我忘记,对他莫名其妙的恶意也可以忘记……我就可以是那个乖巧而顺从的我了。
光实完成了他的分裂。他曾经恐惧着的那一瞬间终于到来了,但是他的心情却很平静,这是在他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一段路他是和舞顺路的,在那时只剩下两个人,夕阳西下,他还没换回自己的校服。他笑着说:“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句话平庸无奇,只是光实的体感罢了,只是他已经意识到了,他无法离开家庭和学校——那个写着父亲名字的牢笼、那个充满哥哥影子的牢笼。只有在Team铠武的时间才能让他从重压下解脱,只有一点点。被称呼“阿实”而非“吴岛君”、“光实”的时间是独属于他的魔法,而今天的魔法也在和舞两人分别的路口结束了。
光实的脚步好沉重。他拖着影子回家,走过一个又一个街灯,只是因为书包里有一张并非全年级第一的试卷,他早就知道贵虎会对此说什么,所以他不想回家。但是是什么……也许是因为家对于他的束缚,让他最后都要回到点着灯的吴岛邸。打开门,经过门前的石狮子,打开门……贵虎从楼上走下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贵虎看了看时间,这样问光实,光实已经学会了说谎,他并没有面带微笑,而是面无表情地说。一开始他还会笑,但是后来,在面对贵虎的时候已经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
“因为老师拖堂了……毕竟要讲试卷。”
“是吗?那这一次的成绩呢?”
光实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在上一次考试也出现过,但是贵虎的训话让他感觉到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都是漫长的。他一刻都不想停下来,听完训话,踏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光实的心情也许没人能懂,他打开手机却发现无论是学校还是Team铠武当中都没有能够说这件事的“朋友”存在,就算是互相说一些无聊的话转移注意力的人也没有。他只好翻开国文书默诵着课文。现在,他突然无比想要奔跑到属于铠武的那间小小的车库,即使那里不会时时刻刻都有人,却总像是什么和平和幸福的象征一样。只要打开那扇冰冷的门,就能够听得见大家温柔的笑声,他们会对晚到的光实微笑:“你来啦,阿实!”
这对于光实而言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宝藏,是他可以逃的地方。而吴岛邸已经再也不是他能够好好待着的地方,由于贵虎的工作很忙,他常常要在世界树集团工作很久,不分昼夜,光实最近看见他的机会越来越少。但是在这个家中贵虎的存在却没有变小,而是无限地膨大起来。
佣人总是满口“贵虎少爷”,毕竟为了工作,贵虎牺牲了很多亲情的部分。包括和亲人在一起的时间,所以他似乎将关心转嫁到了佣人那里,只是现在这再也不是光实想要的,反而让他厌烦起来。这种改变是顺理成章的。光实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家”了。
他悟到这点的时候,后来是贵虎语带轻蔑地说起Beat Riders的时候。他说光实和他们的未来根本不一样,光实根本什么也不用想,那些人不过是垃圾而已。那一刻,光实再也无法维持分裂成三份的平衡。他愤怒,却又觉得无力,因为贵虎不会因为光实的话而改变想法,他不是这样的人,光实再了解不过了。
他只是觉得悲哀。从光实的心情开始改变,不只是依恋着贵虎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刻就注定到来。他无法再和吴岛贵虎达成互相理解了,即使在很小的事情上。他只有不停地向下坠落……而坠落的终点是哪里,光实并不知道。
这份心情在他的身体里慢慢积累起来,无法排解,只有在增加的时候光实才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他虽然还对于贵虎在哪里留着一份像对哥哥一样的留恋,但是曾经存在的荒唐无稽的欲望早就被负面的感情覆盖,让他无法处理。
“我……对贵虎哥哥……”
光实突然模糊地想起来,他曾经在车上和贵虎手叠着手的时候。那一刻曾经那样让他留恋,那晚做的梦的回答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逃避着,任由负面的感情堆积……毕竟,恨也比走错了轨道的爱要来得正当得多。为了维持他心中的正当性,他不能让对于贵虎的依恋留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把自己从错误的路线中掰回来的方法。
但是那份感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消除。这也是让光实觉得悲哀的部分之一。所以在能做到的范围内,他忽略这种感情,忽略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话,我的欲望说不定某一天就能够变回正常了。他这样祈求着,然后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