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inocats

泽村同学变小之后的事情

“等、等一下!御幸前辈?!” 手中的人儿挣扎起来,挥动着和他手指一样大的胳膊和双腿。但这对御幸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一根拇指按住那双乱蹬的小腿,那双胳膊的作用,就几乎可以无视了。 脱掉鞋子、白色的外套和外裤,褪下那条小小的内裤,他的投手就只剩下了深色的吸汗衣和长袜。嗯,这样就好。不脱干净看起来更色情。泽村涨红着面颊,拼命用手捂住自己小小的私处,御幸用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拉开他的胳膊,让那个地方暴露在空气当中。 泽村的那里好小,看上去好可爱。形状也很漂亮。因为不见光的缘故,比其他地方的小麦色浅了一点点。他的两条光溜溜的腿在徒劳地乱蹬着。嘴里说着“不要”、“快停下来”、“变态”。真是可爱的反抗呢。御幸凝视着掌中袖珍的人儿,想要欺负他的欲望又升高了。 “泽村啊,我之前就在想了。”他说,“像你这样的肌肤,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什、什么味道?”泽村愣了半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快停下!” “不——要。”御幸拉长了声音,故意用他最讨厌的那种方式说。 他分开了小人的双腿,让那片地方暴露出来。他伸出粉色的舌头,先是舔到他的长袜,隔着那块布料感受着小人的颤抖。然后是他的膝窝,接着是他光滑的大腿。他像品尝一块美味的甜点,从左腿舔到右腿。好吃的要留在最后吃,他不紧不慢地,这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他滚圆的臀部。 “诶~泽村现在就湿了?”他装作奇怪地说,“难不成,刚才被舔得很有感觉?明明是要被吃掉的那一方。” 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当御幸那条舌头攀上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泽村的内心是相当恐惧的。完了,要被吃掉了。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这句话。 他能感受到从御幸口腔中吐出的炙热吐息,喷洒在他的腿上和腰部。那条柔软的舌头贴上自己的肌肤,御幸的唾液透过袜子的布料,渗透进他的身体上。大片的肌肤被这样侵犯着。湿滑炙热的触感深入骨髓,攀登至脑髓。啊,好想被多这个触感多包围一点,要是被直接吞进口腔里舔弄又是什么感觉呢?下流的想法逐渐堆积了起来,他只能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御幸坏笑着说他其实想被吃掉吧。泽村吓了一跳。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居然会读心吗?他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解释,但是御幸又不说话了,闭上眼睛亲吻他的私处。泽村感受着和舌头不一样的柔软触感,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御幸的睫毛好长啊,他好好看。他不禁想。 然后御幸冲他笑了。他掰开他的双腿,伸出那条粉色的舌头,在他的大腿内侧打转着。就是不碰到最敏感的地方。即便是这样,这种刺激对泽村来说也是够大了,他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不受控制地扭动自己的腰部,试图让粗糙的舌苔照顾到他最需要的地方。 御幸舔了一会,用拇指指肚蹭了蹭泽村光溜溜的肚子安抚他。然后用舌尖挑弄着会阴和小小的阴茎。仿佛那里裹挟着甜蜜的麦芽糖。尽管御幸并不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但是舔弄泽村的时候他只是想着,他真甜啊,好喜欢。舔弄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回响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小孩在偷吃棒棒糖。 手中的小人体温不断升高,胸膛一起一伏,左手抱着他的小拇指。发出难耐的呻吟。沿着会阴往上舔的时候,御幸才发现他勃起了。白色的液体从颤颤巍巍的阴茎上流下。泽村难耐地用手去握他的柱体,被御幸的手指按住了。 “交给我来处理吧。” “可、可是……!”泽村瞪着他。他想说,交给他处理绝对没有好事。 啊,这个该怎么处理呢?御幸不禁思考,如果用舌头舔的话,不太容易控制力道,万一伤到他了该怎么办? 御幸的眼睛在桌子上转了一圈,他锁定在那盒新买的棉棒上。他抽出一根在泽村的肚子前比划。用这个,只讲棉棒前端的一半捅进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光是唾液的话,润滑还不够。御幸找出了药膏,涂在了泽村的臀部。用棉棒的前端按压着穴口。刚开始有点控制不好力道,掌中的小人连连叫疼。甚至还用牙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减小了手腕的力度,充分地按压了穴口周围的肌肉,御幸才试着将那根棉棒的前端捅入泽村的肉穴。在里面停留了一段时间。 “还适应吗?” “有点奇怪……好涨。” 棉花会吸水,大概棉棒在泽村的肚子里涨大了一点吧。待会抽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御幸用很小的力道抽插着棉棒,让泽村的肠道逐渐适应这个异物。等到抽插没有感到阻碍的时候,他才确定泽村的肌肉放松下来了。泽村盯着那个几乎和他身体三分之二一样长的棍子,想必他也很紧张吧 “我要开始了哦。”他用拇指侧面蹭了蹭泽村毛绒绒的脑袋,安抚他的情绪,“放心,我不会弄伤你的。” “唔……”泽村咽了咽口水,索性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御幸小心地移动着手腕,小幅度地抽插着泽村的后穴。等到他试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御幸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因为下半身露一半在悬空,泽村的脚在空中乱蹬着。抽得浅了,泽村会小声地哼哼。深了他又会用指甲抓挠着御幸的手指。很快御幸就掌握了诀窍,适当幅度地、快速地在泽村的肉穴里抽插着。 “啊、御幸……唔,那里,蹭到了。” 哈哈,是蹭到了喜欢的地方吧。 “你不如想像一下,这是我的东西,在干你那里?” 他看到泽村的脸更红了。 御幸勾起嘴角,坏心眼地重重碾压那个地方。他逐渐加快了抽插的频率。热量包裹了这个小小的躯体,泽村的意识在快感的刺激下上下起伏着。这是御幸的东西,御幸的东西在这么顶弄着我。他想象着御幸的轮廓,炙热的感觉。生理性的眼泪几乎溢出眼眶。快感在逐渐堆积着。御幸再次蹭过那个点的时候,他的腰猛地挺起来。通红的乳头,颤抖的胸部,被精液溅满的小腹暴露在御幸的视野中。能这么完完整整地看到他真是太好了。他甚至觉得,这样自己就掌控到了泽村的全部。 “御幸、我要去……啊啊啊啊……” 泽村的脚趾反复蜷缩,身体舒张又缩成一小团。最后他在棉棒的抽插下颤抖着身体射了出来。御幸重重地顶弄了他几下。慢慢地将棉棒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小东西在他的掌中深深地呼吸,他抽了一张纸擦干他的全身。用嘴唇亲了亲他的头发。泽村费力地支起身子,他的小手贴上他的,也轻轻地,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END

今有阵雨,偶有前辈掉落

信号灯闪烁着,从红色变成了绿色。对面是一座巨大的写字楼,下班的工作者已经换上了各种各样的衣服,从大楼一涌而出,前往街这边的地铁站。泽村刚从地铁站走出来,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家的方向走去。 刚结束了连续十天的集训,浑身上下每根肌肉都散发着酸疼。他想到老家寄来的茶叶,泡一杯一定很解乏。他迈过一条条斑马线,迎面走来的人们都避开了一个位置,其中几个人还朝着那个位置望去。 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泽村看到了一个人垂着脑袋坐在地上穿着西装和皮鞋,旁边有一个公文包斜靠信号灯旁边。 虽然泽村的身体很疲劳,但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叫他应该去看看。 “让一下、请让一下。”泽村拨开人群,朝那个坐在地上的男人走去。他蹲在他的旁边,瞬间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他推了推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问:“先生,您怎么样?您叫什么名字……” “跟你没关系吧……?快回家、嗝——” 醉鬼沙哑着嗓子,一扬手,险些砸到泽村。不知道是不是泽村的错觉,他居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你坐在这里很危险的!把手给我,我扶你起来……” 男人抬起头的瞬间,泽村一看到那熟悉的容颜,就愣住了。 御幸前辈? 御幸也睁大了眼睛:“泽村……?” 人群退开了,泽村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交警。交警看了一眼烂醉的御幸,皱着眉头,仿佛在看着一摊麻烦的烂泥。他又看了看泽村,问:“你是这个男人的朋友吗?” 泽村愣了一下,急忙说:“我是的!” “那赶紧把他带回家吧,”交警指了指逐渐阴沉的天空,“快下雨了。” “好的!” 泽村让御幸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全身酸疼的肌肉在哀嚎。他忽然想起了在青道的负重练习。两人一组,二三年级各多出来一个人,他和御幸。他们互相背过对方,这点重量算不了什么。但是他并不知道御幸住在什么地方。毕竟自从御幸一也手术失败之后退出球团,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尽管他们做过很多年的搭档,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算不算御幸的朋友。普通的朋友会三年内毫无音讯地消失吗? 泽村翻开御幸的公文包,里面除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看不懂的文件之外,还有一张名片。上面是一个他叫不出名字的企业。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发送出去的邮件再也没有了回信。 “御幸前辈,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啊……” 等泽村到达家门口时,天上已经掉下了零星的几滴雨水。这一路上御幸前辈都十分安静,直到迈进他家浴室。他挣扎着,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叫什么。他先后弄倒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杂志和磁带,接着遭殃的就是厨房的椅子。然后在玄关处踢歪了泽村码放整齐的鞋子。泽村把他拽回浴室的时候,他还算干净的家已经遭殃了一路。他自己也已经大汗淋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进了一只不听话的柴犬。 泽村拿这个酒鬼没有办法:“前辈!是我啊!泽村荣纯!你不记得我了吗?” 御幸安静了一会,歪着身子向外面走:“我要回家……” “外面下雨了!” “我不能在泽村家呆着……” “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泽村……因为我、不是搭档了……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身体也……完全不一样了、唯独他、不能看到……” 御幸斜靠在浴室的木门上,但是他的眼睛是直直地望着泽村的。他不知道那双眼睛含着多少复杂的情绪,但它至少是苦涩的。 泽村试着走近了御幸,他的前辈没有躲开。 “我很想你,前辈。”他轻声告诉他,“我真的非常想你。” 御幸缓缓地从浴室的门上滑下来。于是泽村也跟着蹲哦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脸,闷了一会,说:“我也非常想你。好想见你啊。” 泽村试着拉他的大只前辈起来,不料御幸身子向前倾倒,抱住了他的身体。下巴抵在泽村的肩膀上。他把脑袋埋在曾经后辈的颈窝上,嗅着他的气息。泽村无端地想到自己仿佛抱着一只撒娇的大型犬。虽然这两个词和他熟悉的前辈并无关联。他的前辈带着潮湿的酒气,贴着他的耳朵说:“我真的很想你……你的比赛、都看了。” 那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泽村气鼓鼓地想,他扶住御幸的胳膊。忽然觉得,他的肌肉没有之前那样紧实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让他心里有些酸涩。 御幸闷闷地说:“我真的好嫉妒和你搭档的捕手!如果是我……” 话说到一半,他不吭声了。 泽村有预感,如果放任这个大只前辈的话,他会在自己肩膀上靠一个世纪。这可不行,先不说他的肩膀会不会酸死,酒精苦手者会溺死在这熏人的酒气中的。 于是泽村试探着问:“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洗澡?我来帮你脱衣服。” “……不行!”御幸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那你提一个条件,如果我能做到,你就洗澡好不好?” 御幸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那你跟我一起洗。” ……什么?就这么简单? “我想看泽村和我一起洗。”他一字一句地说。 “行啊。” 这时候的泽村,还不知道自己痛快地把自己卖了。 先脱下自己的运动服。泽村穿的只剩一条内裤,就走到了前辈面前。看着他正在和胸口的纽扣斗争着,泽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握住前辈笨拙的手,说:“我要开始脱了哦。” 不知道为什么,泽村此刻有些紧张。尽管他之前和前辈泡过澡。尽管投捕搭档少不了肢体接触。尽管前辈会帮他保养手套。但他并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他的前辈。他的身体,甚至是他的衣物——在这种情况下。 他摘下了御幸的眼镜,放在架子上。然后解开了两颗纽扣,御幸的脖颈和胸口露出了一点,因为酒精的缘故粉粉的,看上去很可爱。前辈的胸部露了出来,然后是小腹,底端有些许毛发。这时候泽村才想起来,他是个毛发旺盛的人。虽然御幸已经不像之前每天持续高强度训练了,但是肌肉的轮廓和普通人比起来还是很鲜明。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前辈或许也在一个人默默努力着吧。 泽村的心跳加快了一点,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小男孩,在圣诞节解开礼物的缎带。窥见了里面鲜亮的包装。然后就理所应当地想到了里面期待已久的玩具。他吞了吞口水,褪下了御幸的衬衫。前辈的肩膀很宽,他想。 抽下前辈的皮带,然后解开裤子上的铜扣。接着拉开了他的裤链,看见御幸的内裤,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很脸红。西装裤并不比运动裤好脱,泽村费了一点劲才把前辈的裤子褪下。 “泽村、也脱……”御幸口齿不清地说。 泽村看了一眼自己,御幸大概指的是他的内裤吧。自己的内裤还穿着,就要脱别人的内裤。这感觉是怪怪的。于是泽村把自己的内裤脱下,和御幸的衣服一起,挂在了换洗衣服的筐子上。 然后他们便坦诚相见了。这个时候,他便能看到御幸从大腿到膝盖上那狰狞的伤疤了。他把一脚迈进浴缸的大只前辈拽出来,扔到花洒底下,给他浑身打了泡沫,冲洗干净。顺带把已经沾满泡沫的自己给洗了,才推着前辈从隔间里出来。 在等着浴缸里面的水放好的时候,他回忆起摸到前辈皮肤的手感。啊,在大腿上打浴液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泽村忍不住瞟了两眼御幸的“那边”。一抬头却发现御幸在看着他笑。他猛地转过头去。天知道这个前辈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候泽村又要后悔他家的设计了。他的浴缸足够宽,但是不足够长。所以他和御幸能放下他们的双腿,但是两个人挨得很近。泽村想,他只要一伸手,就能保住前辈的肩膀,只要他想。 他的眼睛不安分地瞟着,御幸大腿上的伤疤在水下延伸着。因为水波而模糊不清。这让他有种错觉。仿佛那只是个不怎么好看的装饰品,仿佛他的前辈什么事情都没有。事实上,那场车祸几乎让他失去了走路的能力。而他亲眼见过他鲜血淋漓的样子。 御幸此时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将手臂搭在浴缸的边缘上,他眯着眼睛,感受着温暖的水汽钻入每个毛孔。这个时候又像一只大猫了,泽村想。真舒服啊,泽村放空了大脑。他的胸部随着呼吸而起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忽然,泽村听到了水声。御幸朝的方向探身:“泽村看上去好好吃,我能尝一口吗?” 他眨了眨眼睛。 “吃什么?”泽村想往后退缩,但是身后只有墙砖。 “就吃一小口。”御幸像一个和妈妈要糖的小男孩一样讨价还价道。 本能告诉泽村,答应他准没好事发生,他当机立断:“不行!” 御幸扁扁嘴:“那我不洗了。”他站了起来,水从他身上倾泻而下,而某个隐秘的地方,正好对准了泽村的脸。 泽村可不想让浴室地板遭殃,急忙拉住御幸的胳膊:“别走!咬可以,不许使劲啊!”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御幸倒开心了,凑到了泽村面前,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找什么地方比较容易下口。泽村忍不住向后仰着身体。他眯着眼睛。仿佛有人正拿着一勺纳豆向他逼近。 锁骨处传来湿濡的触感,但是不痛。他睁开眼睛,发现御幸正在吸吮他的锁骨。 “……好吃吗?” “嗯。”御幸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在做我的标记。” “什么标记?” “这个是我的。别人都不能碰。”御幸难得口齿清晰地说,“你的捕手也不行。” 到底是有多在意我的捕手啊! 御幸安静了一会,抱着手臂,盯着泽村锁骨上的吻痕。 “这回你满意了吧?” 御幸摇摇头:“虽然这个地方很好看,但是会被衣服遮住!我要再选个明显的地方。” 这回他盯上了泽村的脖子。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一直盯着泽村。他的手臂越过泽村的肩膀,手掌按在泽村脑袋旁边的墙面上,俯视着他的后辈。 “好好好,你吃,你吃。”泽村举双手投降。这我不同意是真要吃了我不成?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别的什么,御幸凑近他的颈子的时候,停了一下。他能感觉到依然浓重的酒气在他耳旁发散。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伸出手,把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他抱住了朝思暮想的前辈。搂住了他厚实又宽大的肩膀。 “前辈,”他说,“你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加班和应酬真的好烦人啊……我也不擅长这些东西……” “不打棒球很无聊吧。” “是啊。而且没有你在,好安静……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 “我真的好想你。” “我去过你的训练场,远远地看过几次你。真好啊,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是的!”泽村按住御幸的肩膀,“我真的好需要前辈……没有前辈我也好寂寞。” 御幸没有说话,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球速的进步、打击准确率的提升——别笑!除了短打,我能打出全垒打了!超厉害对不对!” “笨蛋……我当然知道。都说了,我一直一直在看着你啊。” 御幸笑了,但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寂寞呢。为什么看上去会消失一样? 前辈会消失吗? 如果黑夜是魔法,那等到天亮之后,前辈一个人离开了他的家该怎么办? 我绝对不会让他再从我这里逃走。 “等一下!”泽村忽然抬高了声音,他盯着前辈的眼睛,认真地说,“需要记号的不是我,而是前辈你!” 他按住了那条带着伤疤的腿,让膝盖露出水面:“我也要给前辈留下印记!” 御幸的胸部起伏了一下。那一瞬间,泽村感觉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说:“不行,这里太丑了。” “不丑。这只是你的一部分。我喜欢前辈所有的地方,包括这里。如果你想让我属于你,首先要让你属于我。” “我……不行……你会对我失望的……” “怎么不行?只要不是醉酒,前辈穿西装也一定很帅!” “你不会离开我吗?” “永远不会。” 泽村的眼睛看着那深棕色的伤疤,他像触碰御幸的其他部分的肌肤一样触碰它。然后他把柔软的嘴唇贴在了这块肌肤上。把嘴唇分开了一点,吸吮着那块肌肤。弄好了之后,那里留下了一块红色的印记。 “瞧,我做的不错吧……” 话还没说完一半,御幸便拉住他,蛮横地堵住了他的嘴唇。泽村只是愣了一秒,也环住了御幸的颈子,舌尖舔弄着软滑的唇肉,拨弄着敏感的舌苔,牙齿背面的上额。然后缠住对方的舌头,向更深处的口腔进发。他们的动作起伏过大,泽村家的地板还是没逃得了遭殃的命。 这吻让泽村脑袋晕乎乎的,他不知道是酒气还是水汽进了他的大脑。然后御幸又在什么地方留下了让他难为情的印记。还好明天是休息日,如果让队友看到这些印子,他可解释不清了。 大概是御幸前辈真的喝得很多,在脖颈侧面留下吻痕之后,他就软趴趴地靠在了泽村肩膀上,呼吸均匀地打在他肩头。泽村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 “辛苦了。” 为了不让白天的御幸前辈逃走,泽村打算抱着他睡觉。

教育

思想是灰色的,仿佛是加了杂质的毛玻璃,暧昧又模糊不清。皮鞋点在地板上的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带着延迟传入耳中。不知道这声音在脑袋中回响了多久,泽村荣纯终于找回了一点意识。 他似乎昏睡了很久。就像一只从上个世纪醒来的吸血鬼。他试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色甚至还无法聚焦。似乎有一个聚光灯打在他的头顶上。远处好像有人。他吞咽着,但是奇怪,完全不口渴——似乎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喂了他水。 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手被拴住了,捆在头顶上方。他眨了眨眼睛,视野逐渐清晰。身上的创口隐隐作痛。但疼痛的原因似乎不止是伤本身,而是消毒处理的试剂。 他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他被关在了一个灰色的房间里,房间中间有个桌子,桌子上似乎摆着几个铁盘。可恶,是被那群家伙抓住了吗?这时候,脚步声逐渐大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人向他走来。是他熟悉的声音。 泽村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他睁大了眼睛:“御幸老师?” 一改平时的西装,御幸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禁欲的感觉让他有些新奇。 “这里是哪里?”他扭动着自己的胳膊,“是那些家伙干的吧!别担心,我马上挣脱这个绳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那些人已经走了。放心吧,这里很安全。”御幸笑了,补充了一句,“谁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直觉告诉他,御幸老师的身上传来了一丝陌生的气息。但是那可是御幸老师啊,老师怎么会对他做不好的事情呢?正是因为老师的教诲他才脱离了不良的群体。因为喜欢这个人,想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前进。 除了这次。为了救朋友,他掉入了敌人的陷阱里面去,除了被揍之外,甚至还被…… “泽村,你真的清楚都发生了什么吗?” “什、老师你该不会都知道了吧……”他听到这句话,停止了挣扎,有些心虚地说。 御幸老师蹲了下来,和他平视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轻柔地蹭过伤口,抬起了他的下巴,迫使着他望进他的眼睛。白色塑料手套让泽村的下巴痒痒的,他试着挤出一个笑容:“所以,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爱怜地摸了摸他稍微干涩的嘴唇,那个人却没有笑: “教育。” 他一字一顿地说。 “教育?”泽村反问道,“是因为我做错事情了惩罚我吗?” “嗯。”御幸点点头,“看来你对现在的状况还有一点自觉。说说吧,你都干什么去了?” 御幸老师看上去还和平常一样,但是他眼中的什么变了。就像翱翔在天空中的鹰盯着猎物一样。泽村咽了咽口水,还是直接望进了那个人的锐利的眼睛。 “为了去救浅川,所以跟隔壁学校的番长干架去了。”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解释道,“但是……我没有想做回不良!你瞧、我像你说的,把头发染回来了,也不戴耳钉了。别说打架了,连脏话都不会说!课也有好好上,尤其是你的……” “你做出的努力我和其他老师都看在眼里,”御幸肯定地摸了摸泽村的脸颊,话锋一转,“可是,这不是我让你回答的问题吧?除了这些,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御幸的逼问下,泽村瘪了瘪嘴,支支吾吾地说:“被他们按在地上打……” “还有呢?” “被其中一个人骑在身上……” “这不是全部吧?” “原来老师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让我再复述一遍?” “你只管说就对了。” 泽村死死地抿着嘴唇,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他向来不知道怎么说谎,对他来说,只有说或者不说两个选项。但是御幸同样执拗,沉默地注视着他。泽村的眼镜佯装不在意地向房间的角落瞟去,偶然转回来的时候,御幸依然是带着那样的表情,默默地注视着他。 泽村长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被那个人差点扒下了衣服……”后半句话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不敢看着御幸,不用御幸说他也明白,他现在脸上是相当屈辱的。 “看来你还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的,泽村同学。”一瞬间,泽村仿佛看到了之前的御幸老师,在他闯祸之后用关心的声音说,“还好你平安无事。” “老师……”果然自己还是让这个人担心了啊,“对不起。”他低下头来。 “手被捆了这么长时间,很不舒服吧……”御幸的拇指抚摸着他的红丹丹的肌肤。不知道是不是泽村的错觉,御幸老师似乎又靠近了他一点,“虽然很想放你下来,但是教育是必不可少的。” “老师,我已经反省过了!这个样子,我也没法写反省书啊?”泽村觉得有些奇怪。 “反省书?那种东西对你来说,写了也没有什么用吧?”御幸轻哼一声,“要让你用心记住啊。不能不爱护自己这件事情。” 御幸抚摸上了他的胸口。他的手掌和泽村的胸膛之间只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可以感受到那年轻的心跳。 “老师?”泽村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只手。经过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在警告他,快逃。那是肉食者开动前的信号。 一颗,两颗。御幸老师轻巧地解开了他胸口的扣子,露出了略有擦痕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接着是小麦色的胸膛,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没关系,接下来就不会冷了。” “老师,您这是在干什么……” 御幸离得越来越近。近到泽村以为他快要落到一个拥抱中去。那是他幻想多时的事情了。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黑暗之中,耳朵传来湿濡的触感,一块软肉被老师的虎牙不轻不重地咬着,拉扯着他的耳洞。他自认为是大人的标记,现在被自己憧憬的大人玩弄着。 “唔……不要、好痒。御幸老师,快停下来。” 想要推开他,阻止他接下来的行为。然而被绑住的双手纹丝不动,只能靠扭动双肩来挣扎。 “这么敏感,当初为什么要打耳洞?是谁打的?” “一个朋友……啊、停下来……” “一个朋友?你会让朋友在你的身体上留下印记?也会为了朋友豁出命去?” “老师?” “真是笨蛋啊……你根本不理解在乎你的人的心情……” 另一边的耳朵也被老师吸吮着,连同耳廓一起舔弄。不知道是因为口腔的高温,还是因为泽村体温的上升,耳朵逐渐变得通红。这时候,御幸的膝盖顶入泽村的双腿之间,迫使着他把双腿打开。 “哦?”御幸的视线下移,勾起了嘴角,“泽村君,你很有天赋啊。这就硬了。” 可恶……要不是这个人在舔我的耳朵……我怎么会…… “但是还不到时候。” 原本衣服垂在胸前,然而御幸将那两块布料向两边拉扯,让饱满的胸膛更加袒露出来。 “等等、” 御幸无视了这句话,在精致的锁骨上啃咬着,小心地避开了擦伤。锁骨很快就布满了漂亮的印记。属于他的印记。然后是相对不那么敏感的胸肉。男孩子经过锻炼的胸肌色泽像金黄的小麦,饱满而又令人垂涎欲滴。御幸的喉结滚动,吸吮着胸肉的同时用双手的拇指按摩着他的乳粒。 “老师……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啊……可恶,为什么……这样很好玩吗?” “你问为什么?”御幸停了下来,抬头凝视着那双因为陷入情欲而慌乱的眼睛,“因为我爱你啊。” “什么……?” “我本来想隐瞒这份心情。我的感情无论怎样都好。但是你不一样。” 老师又冲他温柔地笑了,那双眼睛有些迷离,仿佛在注视着一颗闪烁的钻石一样。泽村用力摇摇头,把这个愚蠢的想法赶出脑子。我算什么钻石,我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头还差不多。 乳粒被吸吮着,发出滋滋的水声。泽村试着躲避老师的攻势,但是由于这个姿势,反而将乳粒更往御幸嘴中送去。左边的乳粒在喜欢的人口中变得粉红胀大。老师轻哼了一声,又将攻势转到寂寞的右边。 “啊……那边、嗯啊……唔……” “舒服吗?” “唔……”才不会说出来。 “不要咬着自己的嘴唇,很疼的。”御幸将一根手指插在泽村的双唇之间,让他咬着自己的手指。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只是轻轻地咬着。呻吟很快又泄露了出来。 “真是的。干什么每次都要卷入麻烦之中。说不定会死的,笨蛋。” 才不要,你当我是谁? “我不是……笨蛋……” “嗯,这边开发得差不多了。”御幸满意地看着红肿的、微微颤抖的乳头,“接下来是——” 在一阵窸窸窣窣中,御幸脱下了泽村的裤子和内裤。被喜欢的人看着私处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的脑袋轻飘飘的。不,现在不是感觉轻飘飘的时候!给我振作一点啊!泽村荣纯! “这不是相当兴奋吗?”御幸轻轻抚摸着泽村的脆弱,“想被舔弄?” “不要……!” “但是你犹豫了诶。很想要吧?”御幸蹲在泽村的双腿之间,“放心吧,现在还不是时候。稍微等我一下。”御幸起身离开了泽村。 “诶?”泽村对这一幕目瞪口呆。怎么,玩够我了吗?都做到这一步了,要丢下不管了吗? 也是啊。那个人总是戏弄人。喜欢啊,爱啊,对任何人都可以,他大概能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吧。说什么教育,他只是想玩弄我罢了…… 为什么,现在的心情会有点落寞?我不应该生气吗? 皮鞋的脚步声到了不远处又回来了。泽村抬头望去,御幸拿着一只接着透明导管的大号注射器,还有两个容器。一个盛着一些乳白色的液体,一个空着。似乎还有一个金属的东西。然而泽村并不能辨认出来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 “现在又要干什么?” “清理。” “什么?” “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了。”御幸看了一眼表,“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 “什么的时间……?” “药效发作的时间。” “什、”听到御幸这句话,泽村才感觉到脸颊热热的。不光是脸颊,这个胸膛和上身都是。这股热量随着血液的运输,逐渐蔓延到了下半身。那里好想被人触碰……呼吸不自然地加快了,呼出的热气打在了脸上。意识变得暧昧又绵长,仿佛一块橡皮泥,在被人好玩地揉捏着。 “这是……媚药?” 泽村用着所剩不多的理智说道。 “答对了。” 御幸将绑在泽村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泽村感觉到血液的回流,双手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对不起。为了防止你乱动,还要再绑你一会。” 双手被放在了背后,然后被绑了一个结实的结。怎么能让他轻易地得逞?泽村用尽全身力气,向御幸的方向踹去。然而,被春药吞噬剩下来的这点力气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御幸耐心地按住他,把他的身体翻过来。稍稍把他的大腿分开,掰开臀瓣,露出隐蔽在臀肉中的小穴。 “不要碰……那里好脏!” “没关系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让那里变干净。” 御幸摘下手套,换上了透明的指套。把早已准备好的润滑液涂在自己的指尖和泽村的臀缝中。惹得对方一个激灵。 “凉吗?” “……还、还可以。” “这样啊。” 我为什么要配合他啊!泽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要不是双手被绑在背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祖传的巴掌。大概我的脑袋也坏掉了吧,变成了粉色的、黏黏糊糊的糖浆。因为这该死的媚药,更因为我该死地喜欢他。所以只会纵容他所做的事情。 御幸的手指抚摸着穴口的褶皱,用自己的体温暖化略微冰冷的润滑剂。同时让小穴周围的肌肉放松。然后他缓慢地将一根手指插入湿润的小穴。 “干什么、!呃啊,等一下……好奇怪……” “放松一点,不然会受伤。” “唔、老师……不要往那里摸……” “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御幸咬着他的耳朵,诱导着他。 “不要、那个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泽村君不喜欢我吗……好失望啊。” 才不会告诉你我的感情。 被这样玩弄着,我还喜欢着你。究竟是我是个笨蛋,还是药效太强烈,已经分不清了。 大概让一根手指能够自由地进出之后,御幸才停下了扩张。他把放在铁托盘里的导管和注射器拿了出来。用注射器吸了容器里一定量的液体,然后将导管塞入了后穴。 “这是什么?” “普通的肥皂水而已。放心吧。经过稀释了,浓度很低。” 问题不是这个好吧! 御幸接连注入了三支注射器的肥皂水之后,终于结束了注射。泽村抿着嘴唇,他的肚子胀胀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小腹升腾着。在肚子中的液体流出来之前,一个冰凉的东西钻入了他的穴口,堵住了里面的液体。 “肛塞。”御幸简明地解释道,“保持这个姿势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刚开始的感受还算说得过去,除了腹部还是胀胀的,穴口有些酸涩。这些感受稍微减轻,然而难以启齿的、排泄的欲望随着一秒一秒的推进,逐渐增强。过了大约三分之二的时间,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老师、快点把绳子解开,好难受、我忍不住了……” “不行哦,再坚持一下。放心,之后会好好对待你的。” 泽村想要挣扎,然而双手被结实地束缚着,完全无法动弹。他只能像御幸说的一样,继续忍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从他的下巴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板上。他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表情成了什么样子,一定很狰狞吧。 终于,最后一秒过去了。随着肛塞被拔下,一股乳白色的液体随着污物从泽村的穴口倾泻而下,落在了御幸提前准备好的容器内。一种畅快的快感刺激着泽村的神经。御幸从后面抱着他的身体,贴着他的耳朵说:“好孩子。” 泽村躺在地上,看着御幸将那些污物冲进下水道,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和廉耻也一并被冲了下去,荡然无存。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愤怒,反而心情舒适。 一定是因为药效的缘故。 御幸把泽村的双腿分得更开,将两根手指挤入红肿的小穴。刚释放之后空虚的穴道终于得到了爱抚,柔软温暖的肠肉迫不及待地缠上了御幸手指,饥渴地吸吮着。仿佛在乞求更多。绯红蔓延到了泽村的腿根,此刻他就像一只蒸锅上的虾米。 他听到御幸的手指搅得他的后穴发出滋滋的水声。他没有感到羞耻,反而觉得更加兴奋——反正更加羞耻的事情已经做过了。比起前端想要更多的爱抚,还是小穴的欲望更加强烈。强烈到几乎把他吞噬殆尽。 好喜欢这个人…… 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喜欢。 好想被这个人插入,想要被他抱着。一起冲到欲望的巅峰。 还想一起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老师……把绳子解开。” “把绳子解开,你会逃跑吧。” “不会逃跑。这样好难受。而且、”泽村喘着气说,“我想抱着你。” 御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一阵窸窸窣窣中,泽村感到自己的手被松开了。 然后他环上了御幸的颈子,朝着自己的方向压着他的身体,难耐堵上了他的嘴唇。初学者完全不得要领,只是凭借着拙劣的本能,生涩地啃咬着对方的嘴唇。甚至不小心用上了牙齿。 御幸睁大了眼睛,刚开始他甚至忘记了回抱他。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小他一圈的,还在发育中的少年人。 接吻可是恋人才会做的事情啊。笨蛋。 不要再煽动我了。 压倒了那个主动缠上自己的人,啃咬他的唇肉,从略微干涩的唇面到内部的软肉,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吸吮着,仿佛这是玫瑰的花瓣。而他追寻的,是在那更深处的花蜜。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伴随着泄露出来的鼻音和呻吟。混着着二人的唾液从他们的下巴滴了下来,滴在地上。然而没人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快进来……”一吻终于结束,泽村用大腿蹭着自己老师的腰部。在眼中泛着情色的水光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多么容易让爱他的人失去理智。 御幸咽了咽口水,他多么想直接进入少年的身体。但是残余的理智还是压倒了越演越烈的情欲。在自己喜欢的人的注视下,他解下皮带,用牙齿撕开安全套的包装,套在了自己的阴茎上。 泽村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后本能地将双腿向御幸完全打开。御幸压着他的双腿,将他整个人对折,把自己已经硬得发疼的性器对准柔软的穴口。泽村热情的肠肉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就这么交代进去。接着一点一点地挺进了那湿热的天堂。当他顶进了最深处的时候,那感觉简直让人好到失神。 “啊啊……老师、御幸老师……” “泽村……”御幸用低沉的嗓音说,“我要开始了哦。” “快点……嗯啊、” 刚开始还是温柔的顶弄,渐进地加快速度。但是泽村的身体越来越热,连同着御幸的体温也升高了起来。到最后被欲望驱使的两人只是毫无章法的,像野兽一样欢爱中。快感如同持续不断的闪电,从尾椎顺着脊髓攀登到大脑中。两个人仿佛置身于只有他们存在的风暴中。在这暴风眼的中心被推的越来越近,相互碰撞着,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快感在逐渐累加中,泽村觉得自己一会漂在云端,一会被拉扯到海中。生理性的泪水和唾液顺着眼角和嘴角下淌着,也不抑制口中的呻吟,身体随着御幸的大开大合剧烈地起伏着。臀部和御幸的胯部相撞,发出的啪啪的声音,也只会让他更兴奋。至于御幸在这场性爱中说的下流话,更是完全不在意。年轻的学生完全沦为了被情欲驱使的野兽。 然而在他即将登上欲望的巅峰之前,御幸停下了抽插的动作。 “老师……怎么停下来了?”泽村握住御幸的手,问道。 “因为‘教育’现在才开始。”御幸笑了,“泽村君是说到做到的学生吧?” 泽村茫然地点点头。 “那跟着我说这些话,不然我是不会给你的。” “嗯,我说。我会做到的,我什么都做。” 什么都做吗? 御幸的眼睛暗了几分:“那说:‘我再也不会打架’。” “我再也不会打架。” “‘也不会碰毒品和枪支。’” “不会碰毒品和枪支。” “‘我会更在乎自己。’” “……我会、啊哈,更在乎自己。” 然后是,我爱御幸老师。 ——但是这句话,还是算了吧。 “乖孩子。”他爱怜地抚摸他通红的面颊。 “唔、快给我。”泽村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老师。” 御幸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向甬道的尽头冲刺着。偶尔摩擦到其中凸起的一点。泽村的脚趾反复蜷缩着,手指也不受控制地抓着地面,留下了白色的印记。两人终于同时射了出来。泽村的意识迷离,在即将昏迷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情感还没有表达出来。 “老师……我……” 我的感情是…… 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前,他失去了意识、 等清洗完了少年的身体之后,御幸带着昏睡中的泽村走出了昏暗的地下室。他坐在椅子上,托着腮,久久地凝视着在卧室中睡得香甜的少年。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勾起了嘴角。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离开了房间。

酒精、翻盖手机,和二分之一的谎言

泽村荣纯喝了一点酒。他酒量不算太好,倒得绝对比金丸要快;也不算太不好,起码比得过三碗不过岗的御幸前辈。小凑春市却说他俩半斤八两。家乡的伙伴们不像那群魔鬼前辈为难他,只是一起喝了一两杯酒。这点酒让他的思绪轻飘飘的。新年他回了长野,照例和家乡的伙伴们一起去参拜。以往的愿望无非棒球,这次还多了个御幸一也。希望永远和御幸前辈在一起。这个愿望被若菜嘲笑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可他确实想和御幸每时每刻腻在一起的。   分别了两天就十分难耐,早知道直接把人拽到老家了!   泽村歪歪地靠在电车的座位上,玻璃上倒映着一个人的虚影,栗色的头发,戴着黑框眼镜。他猛地转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高中生。他只好招了一个手打着哈哈转头面壁。玻璃上倒映他微醺略显尴尬的脸,外面的信号灯在闪烁,高楼大厦逐渐取代了乡下的小平房。   长野的风景越来越远了。   对哦,今晚他告别了伙伴之后,搭上这趟电车,直直地向御幸前辈去的。   唉,不知道此时此刻,御幸前辈在做什么呢。   他会不会想我呢。   这可不好!察觉到自己短短一分钟,就想了三四次御幸。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得意得有点臭屁的笑脸:“刚离开我两天就这么想我,这么依赖我吗~”泽村懊恼地揉着自己红通通的脸,总觉得自己越长大越没有长进,这辈子就是输给在家里那位捕手大人的命了——这大概是他从十五岁就命中注定的结局。   “想你了就是想你了嘛。”泽村嘀咕着,认输一般掏出手机。按下几个早已熟记于胸的数字组合,听着耳机那头的熟悉的嘟嘟声,希望练习狂魔御幸大人今晚给自己放个小假。   “御——幸——前——辈——!!”   “……喂?”上天保佑他,御幸先生的声音如期待一般传来,还没等他欢呼,第二句话就来了,“这个点打来……泽村,你今天不回来了吗?”   哇,御幸一也你怎么回事,上来就觉得我不回家了!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如果泽村荣纯还在高中,电车恐怕早已见证这个小火药桶爆炸了。好在他已经经历了岁月(和御幸一也杀猪刀)的洗礼,生气地哼哼了两声,装作无所谓地说道:“是啊,大家都想和我再喝一杯呢。御幸大人恐怕也不想处理醉醺醺的酒鬼吧。那我只好做个好事啦。”   “这、样啊……”御幸沉重的气息几乎顺着电话传了过来,弄得泽村耳朵痒痒的,“你这家伙听起来好开心哦,不要忘记后天的比赛。上次某人假期玩得太开心了,开场就犯了四坏球这种高中之后再也没犯过的错误。”   “才没有忘!”泽村争辩道,“还有那个四坏球是去年的事了,你这家伙要记多久啊!”   御幸一如往常哈哈笑了。但他意识到,御幸前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身体不舒服吗?泽村的耳朵有点红,这一定是酒精作用。   我才不会听到他的声音就有奇怪的想法。   他清了清嗓子,把那些有的没的想法赶出自己的大脑:“前辈这几天在做什么?”   “哼、你这家伙玩得那么开心,还有心情问我的事?”   “……昨天没有打电话小的错了!!”   “认怂……真快啊你。”御幸轻笑了一声,像随手把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往泽村心口一蹭,“除夕、和父亲一起看的红白歌会,今天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他是在暗示着什么吗?泽村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总觉得,今天的御幸前辈有哪里不一样?往常当他掷出一个有关他的问题,御幸总是微微一笑,轻巧而熟练地把这个问题绕到别处去。似乎有关御幸一也的世界,还有一个暗门。而这个暗门,在他们正式在一起之后,才会偶尔向他打开。   但那扇门,散发着别样致命的魅力。仿佛御幸一也在的地方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向他所在的方向靠去。   他甚至觉得,若有一天,他拥有了自己打开那扇门的权力,他就能完全拥有御幸前辈。   即便那扇门之后的并不是耀眼夺目的光芒。   想知道他的心情,如果那是一扇紧闭的大门,会不会因为我这句话打开那么一小点缝隙?   “御幸前辈,稍微有一点也好,我不在的这两天,真的没有想我吗?”   “呜……哈、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同寻常得太过明显,有些慵懒与暧昧,又仿佛带着水汽。御幸的话语轻飘飘地钻进他的耳朵,混入血液中的酒精,一起冲向他的大脑,让泽村意识恍惚了一瞬。这一瞬间,他仿佛触碰到了御幸迷离的、充满水汽的双眼,牙齿咬着肿胀的双唇,拼命隐忍几乎是呼之欲出的呻吟。还有他最喜欢的、只要稍微触碰就温度略高的肌肤。   就算泽村再迟钝,现在也应该心中了然。   “御御御幸前辈,”泽村的声音忍不住抬高了八度,注意到人们的视线又努力压了下去,他鬼鬼祟祟地用手拢住自己的嘴巴,“你在自己做吗……?”   电话那头用几乎微不可察的音量“啧”了一声,多年的默契让泽村知道,御幸的沉默一般就是默许。   也就是说,他在想自己是真的,他在自慰也是真的。   等等,御幸前辈明明在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接他的电话?他不怕被我发现吗?酒精让泽村的头脑异常混乱且活跃,难不成,他想在自慰的时候听我的声音?   或者说,他就是因为想我才自慰的?也是因为想我,才接电话的?   这个想法化作一支丘比特之箭,正中泽村的红心。   御幸前辈也太可爱了吧……他拼命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露出来。      御幸的胸口一窒,不是后悔,是恰恰相反的。正如他和泽村在球场上眼神交汇的兴奋感。是独属于他和泽村之间的连接。当他按下翻盖手机的接听键,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发生。   泽村打来电话之前,他几乎麻木地将手指挤进后穴,想象这是泽村的东西。可是不对,完全不一样。本来他终于释放过一次,刚听到泽村的声音他就硬了。当泽村问他是不是想他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带着炙热的温度,哦对,泽村和伙伴一起喝酒去了……   耳机传来的声音像一把小羽毛刷子一点一点蹭着他的耳膜。弄得他直接舒服地射了出来。   该死的家伙,御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叹息,要不是对这个迟钝的家伙过于熟悉,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现在可好,他现在双腿大敞着躺在他俩的双人床上,两条修长的腿之间一片泥泞。挺立的性器未经过手指的抚慰就射了出来。左手抱着泽村的被子,右手的两根手指还在一收一缩的小穴中,润滑液和着淫液从红肿的小穴里溢了出来,顺着大腿根部流到了床单上。   泽村的味道像被太阳熨过一般温暖,洗涤液淡淡的橘子味,仿佛窝在冬天的暖炉一样的味道,令人难以放手。这股味道却因为主人暂时离去,越来越淡了。可他依然在攀附着那若有若无的气味,泽村的一部分。还有泽村的声音……御幸晕晕乎乎地直起身子去拿床头桌上的手机,把音量调大。泽村的一切原本是那样阳光灿烂,和阴暗恐怖的东西完全挂不上钩,到他这里却成了纯度极高的毒品。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离不开泽村荣纯了。   御幸皱着眉头,把手指从红肿的穴口抽离,伴随着一声淫靡的“噗”声,白色的银丝黏腻地挂在手指之间。   真糟糕,他无奈地咧开嘴笑了笑。   “前辈,你在、用后面吗?”泽村半信半疑的疑问从话筒传来。   “是哦,”他故作轻松地说。事已至此,隐瞒反而显得很奇怪。不如说,他就是为了此时此刻才接起了电话。“要继续听吗?你不想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是怎么一个人解决的吗?”他轻笑着,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淫液,语气仿佛问他今晚喝不喝味增一样轻松。   电话那头传来吸气的声音,御幸嗤嗤地笑着,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在性事方面,他喜欢看泽村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他在这方面也是一个需要引领的人。   “要。”不出意料地,泽村咬着嘴唇说,嗓音中带着一些晦涩不明的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轻佻的笑声,泽村荣纯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的,被水汽和酒精灌了个透。心也沉甸甸的,此时全部都被御幸一也这个该死的男人占据了。这就是那扇门之后的风景吗?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外套的下摆被他抓出了褶皱。   御幸眯着双眼,左手的手指在饱满的嘴唇上打着转,顺着嘴角将食指塞进了嘴巴,然后是中指。两根手指在夹住灵活的舌头,发出充满了性意味的淫靡水声。泽村在努力地咽着口水,就像一只眼巴巴瞧着餐桌上大餐的小狗。御幸的喉咙中发出了得意的笑,谁叫你小子抛下我去找你的伙伴了。   他吐出沾满唾液的手指。于泽村听来,这沙哑的嗓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说的:“你总是很喜欢玩我的舌头呢,很喜欢我的声音吗?每次在投手丘暂停的时候,听到我的指令,你都在想什么呀。”   “喂,”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仿佛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有意无意地哈气打在泽村敏感的耳朵上,“荣纯,你硬了吗?”   “妈妈,你看这个人的脸好红!”路过泽村的小男孩指着他大叫。   “乖,哥哥喝多了,我们不去打扰人家。”年轻的妈妈拉着孩子快步离去。   是,泽村现在的脸烧得通红,已经不是用一只手捂住半张脸,就能掩盖过去的事实了。   但问题不是酒精,而是比它更致命的、可恶的御幸前辈。   太犯规了吧,总喜欢在关键的时候叫他的名字。   泽村绝望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快速地把背包扭到了身前。   耳机里传来咯咯的笑声。不想也知道,泽村懊恼地抓着头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被这个精明的家伙猜中了,每次都是这样。   这个时候,到站提示音从广播里发出。我要到家了,泽村才意识到。   “御幸前辈,你等我一下。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好。”泽村简短地说。   是被家乡的伙伴叫走了吗。“嗯,你去吧。”御幸瞬间换上一副颇为理解的语气,“我也玩够了。”   听到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御幸愣了半晌,还是将老式翻盖手机合上了。果然,比起自己在东京的恋人,还是眼前的人更重要啊。   更何况是我这种,手机只有老爷机,饭菜永远只会那几样的人啊。   也该差不多厌烦了吧。      紧凑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登登登上了楼梯,随手丢掉身上的包裹。有人撞开了卧室的门,光线不管不顾地钻进这个昏暗的房间。御幸撑起身体,泽村逆着光面冲着他,两眼睁得大大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想必是从车站一路冲过来的。   “御幸前辈!!就算你捉弄够我了!我这边还完全没有满足!!”   他急迫地冲向他们的双人床,把御幸一也压在身下。   御幸几乎被他炙热的吐息灼伤。   “我这边依然!御幸一也不足呢!!”   “所以和伙伴喝酒只是个谎言,嗯?”御幸装作不开心地一通蹂躏泽村的头发,泽村的汗水从他的手指间滑落,“你——小——子,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学会向我撒谎了?”   “疼疼疼,”泽村咧着嘴,举起双手投降,然后顺势撒娇一样地环住御幸的腰,箍住那双四处作恶的手,“只有一半是啦,只有一半是不算撒谎。喝酒是真的,我才不会随便放你鸽子的。你可是永远位居我泽村荣纯心里第一位的男人!为此自豪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泽村眨眨眼睛宣布:“我想你了。”   还没等御幸张开嘴说些什么,饥饿的小狼就凑了过来,蛮横地堵住他的嘴。

  月亮渐满

  

  破碎的玻璃刺入御幸一也的皮肤,血液从他白皙的脸上一路向下,从下巴滴到脆弱的喉咙上,像一滴上好的葡萄酒,散发着诱人而甘醇的气息。而那道目光正在注视这那滴血液,兴奋地吞咽着。御幸费劲地喘着气,他被一头亢奋的狼人压在身下,尽失了吸血鬼往日的优雅和尊严。他试图把胸前毛茸茸的爪子移开,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惨白的月光无情地见证这一切。真是悲惨啊。他不认命地扳着蠢狼的爪子。什么都不行,偏偏力气这么大。满月之时,狼人会成为欲望的化身,理智变为虚无。力气和体型也变大了,比平时更加难对付;而他,一个古老家族吸血鬼家族的后人,偏偏因为诅咒,在这一天失去了攻击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泽村破窗而入,自己由癫狂的泽村荣纯压在身下,毫无余裕,连一句俏皮话也说不出。

  尖利的指甲划开了他的皮肤。泽村荣纯背对着橱窗,月光勾勒出他狰狞的身形。他咧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犬齿。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到下巴上,濡湿了御幸的前襟。在那样的獠牙之下,御幸雪白的肌肤就像奶油蛋糕,轻轻一划就会敞开一个不小的口子。

  他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是金色的呀,像太阳之下闪闪发光的琥珀。阳光,我触碰不到的东西……御幸出神地想着,把还能动弹的一只手覆上泽村那只闪烁的眼睛。

  陷入癫狂的泽村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换来一个温柔的触碰。他用鼻子拱了拱御幸的手掌,皱了皱眉头,又叼着御幸一也的食指,把他的手丢回原来的地方。这让御幸哭笑不得,我的手上是有什么不好的味道吗,今晚的食物让这个狗鼻子讨厌了。

  “喂,荣纯,醒醒。是我。”他压低嗓音说道,事情还在他能够管理的范围之内。不用为了这些琐事惊扰了仆人,更不想泽村因此而受伤,他轻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笨蛋。”就像他第一次在黑市的笼子里见到他一样。

  泽村歪了歪脑袋,那双灰色的耳朵随即动了两下。御幸平常将他的狼人当成一只大狗,现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睁大眼睛在他身上四处嗅嗅的家伙,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你放了我,我好让你回去找你的伙伴,好不好?”御幸见这招管用,他继续压着性子,柔声细语地说道。他冲着泽村眨了眨眼睛,努力让泽村看到他目光里的真诚。

  大脑虽然陷入了混沌,犬类的直觉还是敏锐得惊人。他愣是从御幸的言语中捕捉出吸血鬼的精打细算来。他在骗人……泽村凝视着那双狡黠的眼睛,他的脑子里有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答应我……他不会让我走的。

  如果是有理智的泽村荣纯,肯定会相当生气地大叫御幸一也骗人精。但他现在只能以暴力来回应欺骗他的一切。

  在传统的教育下,御幸一也的礼节很好,他的纽扣系到了最上一颗。泽村看到那枚纽扣,皱了皱眉毛,他用牙齿叼着最顶端的两颗纽扣,硬生生从洁白的衬衫上扯了下来。这下他可以大快朵颐了,御幸闭上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泽村的犬齿从御幸的耳朵向下滑动,在吸血鬼的颈动脉逗留了一会,感受着御幸脉搏的悸动。他的牙尖冰凉,像一把利刃。而失去力量的御幸一也就像刀板上的鱼肉,任他刀割。

  泽村的牙齿满意地在光滑的脖颈上游走着,然后是纤细的锁骨。终于,他仿佛找到了最完美的一块,他咧开了嘴,将牙齿刺入御幸的皮肤。

  “唔……”御幸因为疼痛呻吟出声,“荣纯!!”他捂住锁骨处的伤口,恶狠狠地瞪着可恶的狼崽。被瞪的那个神情自然不过,仿佛在自己的东西上留下标记是非常合乎情理的事情。御幸感受到后背的刺痛,因为他的挣扎,背后的玻璃碎片在背后的摩擦中,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疼虽然还是疼的,感受到脸上的伤缓慢地愈合,御幸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满月虽然夺去了他的能力,但好歹吸血鬼的自愈能力还留给了他。在他思考的时候,泽村的身体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他,他埋下头,又细细地啃咬着他的脖颈。

  我好像成了一块狗骨头。御幸苦笑着。

  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心声一样,泽村变本加厉地用牙齿扯开了他的衣服,平坦光滑的胸膛裸露了出来。泽村伸出了他粗砺的舌头,在他的胸前舔砥,时而含住他的乳头,灵活的舌头在上面轻轻打转。舒服酥麻的感觉从胸前传来,御幸忍不住呻吟,扶住了泽村的脑袋。奇怪,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小子不是失去了理智吗,怎么还想到这种事情……难道是骨子里的本性?

  他费劲地抬起头来看着泽村。忽然,那只轻轻闭上的双眼睁了开来,与御幸四目相对。左手被泽村的利爪扣住,紧接着是右手。“喂!你干什么……”御幸话还没说完,泽村便凑了过去,他的舌头强横地挤进了御幸的牙关。粗糙的舌头向御幸的牙龈边缘扫去,然后是上颚。他吻得很深,让御幸一也终于有了一种被侵犯的感觉。他挣扎着,却被泽村的爪子扣住了后脑,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不是这样的,御幸在努力呼吸间回想到,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那个雨夜里黑市的铁笼,泽村伤痕累累破破烂烂的身体。教授泽村第一次使用魔法时,他亮闪闪的眼睛。想到泽村最喜欢对着他大笑,以及背对着他偷偷哭。人们嗤笑道,御幸一也,你已经够强的了,怎么找了一个狼人来做手下,还是混血!

  但泽村荣纯对他不止于此。

  走神的时候,泽村已经扯开了他的皮带扣。他沉浸于那个绵长的吻里面,也无暇阻止这个了。御幸的舌头偶然碰到了泽村的獠牙,不同于吸血鬼犬齿的纤细,狼人的牙齿更为尖锐而粗壮。泽村虽然有一半是人类,但是身体素质偏向狼人。狼人的肺活量很好,又完全没有换气的自觉,这个吻几乎让御幸也忘记了呼吸。狼崽子终于放开他的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条不小心上岸的鱼,止不住地喘气。涎水顺着嘴角淌下,苍白的嘴唇此刻也因为缺氧变得红润,颜色像沾着奶油的樱桃。

  他早就发现泽村看待他的眼神不太对劲,之前是十成十的憧憬。后来尽管在本人努力隐瞒,御幸也看出来了丁点端倪。御幸明白,从自己进食的时候,握着泽村的手指的时候,与他畅谈的时候,有些隐晦的东西在暗暗发光。

  但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那条外裤被泽村粗暴地从他腿上扯下来,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一片冰凉。御幸一也扁了扁嘴,他今天是逃不过屁股遭殃的命运了。说来奇怪,生活过近百年的他,却没有任何经验。对同性也只是略有了解而已。

  第一次和一个发狂的狼人做已经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枕着那些玻璃做。但和泽村荣纯,这样糟糕的事似乎也未尝不可。

  “乖,我们换一个地方。”御幸半阖着双眼,望进那双金色眸子的深处,他承诺似的地说,“我不会逃走的。”

  就像当初在黑市握紧他的手,说,我不会离开你。

  于是他被贪婪的小狼压在沙发上。御幸一也的脑袋重重地撞向沙发,他的一只胳膊被紧紧地压在狼人的手掌之下,陷入沙发的皮质表面。这一撞反而给他撞出些舒服来。他无奈地看着嘴边挂着口水的小狼。我是受虐狂吗,他腹诽道。而之后的发展,证明他起码不是那么疯狂的受虐狂。泽村在他浑身上下嗅嗅,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御幸的内裤上。御幸几乎感受到他湿漉漉的鼻头蹭到内裤上的触感。这让它更湿了,该死。“要做就干脆点。”他低声对他不听话的荣纯说道。

  狼人似乎终于听懂了人话,他的利爪勾住内裤的边缘,轻而易举地将它勾了下来。现在好了,御幸一也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了——除了衬衫的下摆堪堪遮住那个隐秘的地方。暴躁的狼人扯开了小腹的纽扣。其中一颗啪嗒一声,滚落地面。这下好了,御幸抽着嘴角,彻底一丝不挂。

  狼人细长的指甲在那个隐秘的小穴上打转。御幸想了想他尖锐的指甲,不禁阵阵发抖。算了,自己扩张就自己扩张吧。虽然伤口都会痊愈,但他痛恨疼痛,痛恨极了。除非不得不忍受,他会尽量规避这东西的。因为害羞的红晕已经扩散到了整个脸颊,御幸敞开大腿,将一根食指塞入穴口,炽热的肠肉就缠上了他的手指,一吸一吸地将他的手指引到更深处。他眯起眼睛来,那感觉从一开始的生涩逐渐变为舒服。可恶,我的身体有这么淫荡吗。御幸不禁笑了出来。待一根手指已经适应,肉穴的酸涩感逐渐减轻,又伸入了另外一根。

  还未等后穴完全适应第二根手指,泽村就迫不及待地把御幸的手从后穴抽离。手指上的肠液洒到了狼人的脸上。“喂!等一等……”御幸话还没说完,狼人便掐着他的大腿向上扳,直到整个红肿的后穴暴露在空气中。“你这个家伙要干什么!”御幸吃力地向后看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大腿大敞,小穴此刻一缩一缩的,流出来白色的液体,对饥渴的狼人来说,是怎样一种诱惑。

  他也不知道,平时的自己对泽村荣纯来说,就是极具诱惑的存在。

  “咕噜咕噜……”狼人的喉咙里发出的难耐的声音。

  御幸绷着脸,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忽然,有什么炙热而滑腻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小穴。莫非……!他急忙抬起上身,绝望地看到泽村趴在他的两腿中间,用粗糙的舌头舔着他的后穴。他从来没有和他人如此亲近过,心和身都是。极大的羞耻感潮水一样地向他袭来。他将那些利齿会不会弄伤自己抛诸脑后,拽住了泽村毛茸茸的耳朵,冲他大吼:“泽村,停下!”

  他的狼被他的声音震到,停了下来。但只有一秒。紧接着,像是要报复他一般,泽村将他粗糙的舌头顶进了他的后穴。“嗯,唔!”御幸忍不住呻吟,生理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那条舌头在后穴内探索得不亦乐乎,忽然发现了凸起的一点,便像找到新玩具一样,忍不住凑上前去。“嗯……啊啊、唔……”呻吟从喉咙中呼之欲出,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乳白的液体断断续续地从半勃的前端淌出。

  下一秒,他就被那双金色的眸子捉住。那双眼瞳里映着他的影子。他的狼舔了舔脸上蹭到的白浊,与舌头上的肠液一起,尽数吞下。那目光缓而慢地扫过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就像是盯着一块上好的肥肉一般扫视着御幸。他抽开自己的皮带,那根便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

  “骗人的吧……”御幸抱着大腿,呆呆地说,“这也太大了。”

  为了配合狼人顺利插入,他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掰开他的臀肉,露出湿透的小穴。他的脸涨红,为了配合某个混蛋干他,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姿势……拜某人所赐,我这辈子都不会这样羞耻了,他恨恨地想。狼人泽村掐住他的大腿,将龟头挤进一收一缩的小穴,并直接顶到了最深处。“嗯、啊!”快感就这么随着脊梁骨冲上大脑,御幸来不及捂住嘴,他尖叫出声。

  御幸的后背出了很多汗,那件装饰用的、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衬衫几乎因为汗水变得透明。粉红色的乳头在敞口的衬衫下若隐若现。泽村一边顶弄着身下的人,一边喘着气,俯身下来,亲吻着御幸的双峰。快感酥酥麻麻地从全身钻入大脑,御幸半阖双眼,心想这是他今夜以来做过的最温柔的动作。御幸侧过头去,满月因为阴云逐渐模糊不清。或许这是泽村理智的分割线。他抚摸着狼人的侧脸,柔声道:“回来吧,荣纯。”

  泽村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重新变得神采奕奕,闪闪发光,就像他平时一样。御幸呼了一口气,他终于解放了。本该如此。

  泽村荣纯看着御幸大腿间的泥泞不堪,腿根的抓痕,已经自己还处于插入的状态,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顺着眼眶打转,他抽噎着:“对不起,御幸……我、我本来想珍惜你的。”

  你的心情于我也一样啊。御幸宽慰似的抚摸着泽村的脊背,一节一节地。

他拥抱住泽村,这是今晚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拥抱。狼人的血是滚烫的,吸血鬼的血是冰冷的。泽村的一切于他都太过炙热,快要把他融化了似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随即陷入无边无尽的睡梦之中。至于爱和其他的话语,就交给明天的我吧。

听到熟悉的呼唤,御幸一也强忍着疲惫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模糊的视野随着一两下眨眼逐渐变得清明。他用食指指侧擦了擦生理性的眼泪,便看清了天花板下那张熟悉的傻脸。

泽村荣纯。

泽村瞪着大大的猫眼,顶着黑黑的眼圈。似乎为了等他一晚上没睡觉似的。一见御幸醒来,恨不得摇着尾巴扑上前去,后来想到了昨晚经历的事情。尾巴垂下来,又缩了回去。

御幸忍不住勾起嘴角。嗨,怎么还是那张蠢脸。就像听了历程坎坷,结局美满的童话一样,快要哭出来一样的样子。他本来想摸摸蔫吧的狼崽子,直起身子的时候,腰上传来了难以忍受的酸痛感。

啊……也对,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呢。御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红,忽然想起了自己抱着大腿被抱的样子。他的狼低着脑袋,抿着嘴,偶尔瞟上来一眼观察着他的反应。这一抬眉毛,前额的头发还跟着动了一下。有点可爱,御幸咧开嘴角。决定不把这一点告诉泽村。

“你这家伙坏笑什么呢!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泽村忍不住说道,“鬼畜眼镜!”

“才没有,”御幸的鼻腔里发出了哼的一声,“说起来,昨天是谁做坏事啦。做完坏事一声不吭地逃跑,这可不像你哦。”他玩味地观察起了泽村。

“我……我……”泽村荣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他的视线躲避着御幸一也的凝视。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在那枣红色的眸子里。出乎御幸意料地,他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错。”他的指甲扎入手心内,声音在御幸耳旁颤抖,“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对不起你。”他想了想,又坚定补充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请你千万不要原谅我。”他把头压得很低,御幸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后泽村荣纯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地冲出了御幸的卧室。留着御幸一也在床上发呆。

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很强,很快御幸就可以下床了。他化作一只小蝙蝠,在古堡中漫无目的地飞着,偶尔路过他的小狼。泽村看到他,便下意识躲开。

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揉捏着他的心脏。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和泽村中间产生了一道沟壑。他的狼因为内心的愧疚,不愿再次靠近他。他躲避一切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御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什么呀,连道歉都不会道,只是自己一个劲地责怪自己,真是笨蛋啊。

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于御幸一也,与其说是毫不介意,不如说正期待它发生一样。当他的狼癫狂地压在他身上,他每个细胞都带着一阵战栗的兴奋。那时他便明白了:他浑身上下也在渴求泽村荣纯。

在泽村绕着他走的第三天晚上,他来到了泽村的卧室。

泽村荣纯被逼到床的角落,他扯着被子,仿佛一个被恶霸围攻的纯情少女,胡乱地挥着手,尖叫道:“御幸一也你不要过来啊!!”

“喂喂,”御幸无奈地摆手,“别那么紧张嘛,就说说话而已。”

“说……说什么?”狼崽子警惕地问。

“那天晚上的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的真的错了!!!”泽村把脑袋埋进枕头中。

“你听我说完啊!”御幸佯装生气地说,他盘着手指,“我没有怪你,也没有假装无事发生来维持我们的关系。只是这件事很突然,我没想好来怎么面对你……”御幸搔搔鬓角,眼睛向左边瞟去,“我其实还……挺开心的。”

“什么?”泽村呆呆地看着他。

“就是说啊,”绯红攀上了御幸的耳朵,“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情。”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泽村迟疑地说道。御幸和我有一样的情谊?他也是抱有那样的情绪看待我的吗?

御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用力推到了泽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自暴自弃地说:“就是想被你抱的心情啊。”因为过度的羞耻,御幸得尾音变得小得听不见。他将视线不自然地移到了别处。

泽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然后他像每一个刚落入情网的小伙子一样,轻轻地在御幸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御幸一也显然没有因为这个不轻不痒的吻而满足。他主动探进泽村的牙关。吸血鬼和狼人的犬齿是捕猎的好利器,而在接吻的时候,尖牙与柔软的唇舌接触,它们成为了凶器。亲密到窒息的行为伴着甜腥的血液。而这温热的液体反而成了情欲的催化剂。泽村荣纯捧住御幸的脸,不服输地加深了这个吻。蘸着鲜血的舌尖剐蹭到舌苔的最深处,引来御幸兴奋的战栗。他就知道他喜欢这个。性欲和食欲起了恐怖的化学反应,触电一般的快感顺着脊髓一路高攀,钻入吸血鬼和狼人的脑髓。致命的刺激将本能推上顶峰。

狼人的肺活量优越地惊人,不久御幸便感受到了肺内空气的耗尽。他抓住泽村肩后的衣服,手指深深地陷入布料。在从这个吻挣脱出去之前,扯碎了泽村的衣服。不知道吻了多久,他们终于放开了彼此。两人的嘴角处牵出暧昧的银丝。涎水从御幸的嘴巴上淌下来,他的嘴唇便像撒了糖一样,亮晶晶的。上面还有被不知道谁的犬齿割破的血迹。小狼睁大了眼睛,努起鼻子,伸出舌头向御幸的嘴唇袭去。

“喂,不要舔啊。”御幸努力躲避着泽村的舌头,还是被舔了个正着。小狼的牙齿坚硬,嘴唇却十分柔软,像玫瑰的花瓣,蹭得御幸心头痒痒。

“御幸,我说。”泽村歪着脑袋,扯开的自己的领子,“来吸我的血吧。”

“你、你在说什么呢。”御幸慌乱地应答。

“我知道的!”泽村笑嘻嘻地向他前倾,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你很想吸我的血。一开始把我买回来也是因为这个,没错吧。”

御幸咽了咽口水。泽村的话一半是对的。狼人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是上好的佳酿。他们都垂涎狼人健康而富有活力的皮肤,还有埋藏之下的香甜血液;另一方面,他也是真心喜欢那双不会因苦难和困境丧失光彩的眼睛。

那简直像钻石一样吸引他。

但他看待他的方式,从来不是食材那样简单。他本想这样说服自己,然而嘴唇忍不住贴上了泽村光滑的肩头。

好喜欢你。

喜欢到想要吃掉你。

御幸一也的舌头润湿了泽村的肩头,灵活的舌头顺着脖子上的动脉游走着,眼睛里敛着贪婪的光芒。他的尖牙忽地用力,埋入了泽村的脖子。泽村梗着脖子,感受着御幸喉结的滚动。御幸的头发蹭到他鼻子上,痒痒的。他努力朝御幸的方向看着,只看到了微微颤动的睫毛。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居然是闭着眼睛的,泽村下意识地想,御幸好色/情……

“看,”半晌,脖子上的重量一轻。吸血鬼的唾液有治愈作用,脖子上留下的空洞只淌了一点血液便凝固了。御幸抬起头,“我做得很好吧,不会弄痛到你的。”他一脸得意,似乎在等待泽村的赞同。

可爱……这样的御幸一也真是太可爱了。

想要更多。

泽村荣纯无法自制地搂住了御幸一也,托住他的后脑,又交换了一个血腥味的吻。御幸睁大了眼睛,随即又沉浸在这个吻中,这就对了,爱啊,喜欢啊,血液啊,伤害啊,一股脑都交给我吧。

我想要你的全部。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泽村餮足地咧开嘴笑了,他的下巴枕着御幸的肩膀,呼出的热气轻轻地打在御幸苍白的脸上。泽村偷偷瞟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经过了刚才的接吻,御幸的脸庞多了几分血色。

御幸嘴唇轻启,魔法般蛊惑的话语便一字一句地滚落了出来:“不~做~吗~?”

泽村猛地竖起了耳朵,像是一只受惊的狼崽。蒸汽从他的头顶冒出:“做做做做什么?”

“舒服的事啊~”御幸一也笑眯眯地说。

“总是这么轻飘飘地说话,让人摸不透的家伙。”泽村半恼地说道,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仿佛烦恼只属于他一个人,在御幸身上找不到丝毫。

出乎泽村预料的是,御幸把泽村沁满汗液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胸前,泽村睁大了眼睛。他想起了那个雨夜,御幸把幼小的他抱在怀中。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稳定却冰冷。但现在,他的胸口是炙热的。

御幸叹了口气:“我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冷静。感受到了吗泽村,我的心脏有一百年没有跳得这么剧烈了。它现在是为你而跳动。”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泽村脸上的粉红加深了,他望进御幸的眼睛,只觉得那个地方盛满了真挚的爱意。他搂紧了御幸的肩膀,才发现他是那么地瘦。热气随着泽村的话语进到了御幸的耳朵里:“这一次,我会温柔地对待你的。”

“不,我喜欢粗暴一点的。”他轻巧地回答,“上次那样刚刚好。”

泽村荣纯的心脏一窒。他总觉得他的心脏被拿捏在御幸那双灵巧的手指之间,逐渐失去了形状。

“我、我帮你解开纽扣……”他慌乱地说,手指变成了不听使唤的木棍。

“不用告诉我啦,直接做就好。”御幸咬着他敏感的耳朵,亲吻耳朵中的绒毛。

刚开始泽村还是耐着性子一颗一颗地解着御幸的纽扣,后来有一颗纽扣怎么都解不开,泽村急得牙痒痒,索性把剩下的纽扣扯了开来。三两颗纽扣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在明亮的烛光下,御幸饱满的胸膛袒露在空气中,前胸粉色的乳头早已挺立了起来,散发诱人的光泽。他紧张地吞咽,脆弱的咽喉起伏着。如果牙齿碰到这里,一定会留下一连串血珠。泽村出神地想。

然而,他经受不住诱惑,舌头缠上了御幸胸前的肉粒。牙齿用不重不轻的力道拉扯着,用力吸吮着,仿佛那里真的能流出什么下流的液体。御幸要是会产乳就好了,泽村的思绪飘了起来,这样下流不找边际的想法却让他更加兴奋了起来。

他不正经的想法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御幸颤抖的呻吟飘进了他的耳朵:“啊……泽村、那里慢点……嗯……”

御幸一也的脊柱像触电一样僵直,挺着饱满的胸部向泽村的嘴巴里送去。仿佛他的吸吮还不能满足他一样。过了一会又像小猫一样,蜷缩起了身体,脑袋靠在泽村结实的肩头。鼻音里带着颤抖。

好可爱……泽村荣纯受到暴击。

“御幸真的好敏感……”泽村由衷感叹到,“好喜欢你这个样子。”泽村贴上了御幸的嘴唇,手指依然停不下来地爱抚他。

“其实,上次我虽然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还有记忆……”泽村徐徐开口,“没有用到前面,御幸就舒服得不得了吧。”他顿了顿,“那这次只用后面,御幸会不会射出来呢?”

“哈哈,说不定真的可以哦。”御幸喘着气笑道。

“你这家伙,这种时候不要破坏气氛啦!”泽村气得要命,揉乱了吸血鬼打理得服帖的头发。他打了个滚,将怀中人压在身下。

琥珀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御幸一也,就像锁定猎物一样认真,泽村荣纯露出富有攻击性的犬齿:“现在你就笑不出来了吧,主人。”

御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将微微冰凉的手指贴到泽村的脸上,轻声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笨蛋。”

在泽村发愣的空档,御幸抱着他转了个身。他的大腿贴到泽村的下腹,两腿中间的阴囊隔着衣服蹭着泽村隐秘的地方。御幸贴着泽村敏感的耳朵,悄悄地说:“刚才你说我可以只用后面就射,不想试试看吗?”

泽村的身子猛地一颤。

御幸保持着坐在泽村身上的姿势,蹬掉了裤子。他趴在泽村的身上,用牙齿解开了裤子上的纽扣。藏在裤裆里的肉棒便迫不及待地弹到了御幸的脸上。

“和你一样性急啊~”御幸轻巧地说,亲了亲泽村的家伙。

御幸将两根手指塞进小穴。因为不久以前刚做过,小穴被开发得很彻底,只要稍微搅弄一下就能撑得很开。三根手指进去,爱液顺着御幸的双腿流到了泽村结实的小腹上。御幸一也舒服地眯着眼睛,满脸潮红。泽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难耐地吞咽着口水。

等扩张得差不多了时,御幸扶稳了泽村的柱身,一点一点地坐了下去。当这个器官将他全部占满的时候,那感觉简直好极了。御幸一也任由自己气息紊乱,他对上泽村那不知餮足的眼睛,舔了舔嘴唇,同样贪婪地笑了。

刚动了几下,御幸试着抬起臀部,又借着重力坐了下去,泽村的肉棒顶到了肉穴的深处。“嗯、……啊……啊……”他忍不住喉咙中的呻吟。手指忍不住向寂寞的前端摸去,却被泽村向后箍住了双手。

“不是说要试试只用后面的吗?”泽村坏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御幸闷声喘息,刚才那一下的冲击太大,御幸的腰整个软了下去。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游刃有余。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主人。”泽村似乎明白了什么,狡黠地眨眨眼睛。

他将御幸一也不由分说地按在床上,炙热的吐息全数洒在御幸的怀抱中。那双金色的眼睛已经锁定了他,御幸一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但一开始他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占有我吧,拥抱我吧,爱我吧,还有那些属于你血液里的暴戾,全都给我吧。于是,向他回应一般,暴风雨般的吻落在了他的身上。泽村以最猛烈的速度顶弄着他的小穴,激得御幸不自觉地将双腿箍紧了泽村的腰身。最后,御幸一也在一阵闷哼之中,射了出来。泽村紧随其后,从小穴蔓延出来的精液与爱液润湿了御幸的大腿根。他的腰腹处一片狼藉。

御幸平躺在床上,仿佛一只刚经过风暴的小舟,茫然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他偏过头去,对上了泽村闪烁的眼睛。那里简直是要命的太阳一般,总是能将他燃烧殆尽。

他回忆着自己头脑中那些想法,自暴自弃地捂住脑袋。月亮不仅使泽村癫狂,也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知道泽村荣纯从来都不属于他,他属于一个更为辽阔的地方,属于他无法触碰的日光之下,属于野性和他的同伴。他的爱只是暂且在这里驻留的东西。不久之后,他们必将经历别离。

“请让我属于您吧。”泽村虔诚地握住御幸白皙的手指,亲吻着他的手背。

御幸在张开嘴唇之前,他知道这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开始。就像幼时他瞥见窗帘缝隙中美好的日光,那些短暂且虚幻的东西。这是一个咒语,若他吟诵,必将走向毁灭。

但他还是笑着说,好啊,我很乐意。

共犯(下)

“终于找到你了……”

男人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压在泽村身上,撕掉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抚摸着。

“放开我!混蛋……”

泽村用力挣扎着,可是却逃脱不了男人的束缚。

就在男人的手指在他的臀部打转的时候,一把银色的刀刃插进男人的胸口。

御幸拔出刀,鲜红的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

他冷冷地注视着他。

“泽村?泽村?”

“御幸……你杀人了……?!”

泽村猛地睁开眼睛,抓住御幸的手臂。

“又做梦了吧……”御幸无奈地勾起嘴角,身上还穿着围裙,“都过去了。没事了。”

泽村盯着御幸的手臂。它们干净洁白,甚至没有粘上番茄酱汁,和梦里沾满血液的样子并不相似。

然后他压在泽村的身上,身形与梦里那个男人重合。他抬起了泽村的下巴,迫使他望进自己黝黑的瞳孔,像注视着什么地方的深渊。

“御幸……?”

“只要想着是自己的男朋友压着,会不会好一些?”

他勾起了一丝笑容,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嗯……”

泽村等待着自己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从恐惧变得逐渐安稳。

“起床吧?”御幸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

日子在之后没什么变化。他们清扫干净了血迹,依旧住在那个房子里。毕竟地段又好,价格又便宜的房子没有那么好找。泽村早上依旧是御幸拎起来的。早饭依然出自御幸之手,十分健康。只是偶尔他会失眠,睡到御幸的房间,御幸用他特有的方式帮他解决噩梦的困扰。除此之外,他们的关系和平常一样。

甚至连接吻都没有。

他越来越看不透御幸了。泽村也想过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似乎有什么变了,又什么都没有变。他对御幸的种种猜测,那双漆黑眸子,那似笑而非的表情,一切在御幸将刀子插入男人胸口的时候尘埃落定。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厌恶。

本能叫嚣着让他远离,这是危险的信号。御幸并不比那个男人安全到哪里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涌上无端的自信,御幸是不会伤害他的。

尽管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触碰御幸反而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两人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触碰不到彼此。

这是由我造成的。

因为我一开始就在躲避他。

如果我一开始就向他坦诚跟踪狂的事情,御幸或许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是我造成御幸走到这一步的。

而御幸,因为“我在害怕他”,在疏远我。

因此尽管我们在一起了,他也没有因此做越界的事情。所以我们的关系才会这么怪。

一般恋人和朋友的区别是什么?

相处时间?热情?占有欲?

不,这些都是次要的。

恋人与朋友最大的区别是“性欲”啊。

御幸对我怀有“欲望”,却一直在抑制吗……

只因为我的胆小。

想着想着,泽村的眼眸逐渐暗了下去。

今天晚上的时候,御幸把泽村叫到了房间里。

“泽村,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会怎么样?”

“什么?”

“我说,万一,万一警察发现了尸体,顺着一些零碎的线索找到我们这里,你该怎么办?”

“你现在还有可能从这里逃脱。你的手是干净的。只要我不说,你就永远是清白的。”

御幸这么说道,那双黑色的眸子终于有了笑意,但不知道为何,看上去有些落寞。

聪明的猎手都会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吗?

尽管如此。

“我不想逃。”

“御幸,我们做吧。”泽村盯着御幸微微发白的指关节,抬起头来,望进那片漆黑的眸子,“你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伸手抚摸上御幸的脸庞,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不是冷冷的,而是微微发热的,他甚至还感受到了颤抖和汗液。御幸的喉结在上下滚动。他的拇指抵在御幸的脖颈侧面,几乎可以感受到这种近似于肉食动物进食前的美好反应。

仿佛那天晚上冷静地杀死男人的御幸,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这是理所应当的嘛,毕竟不是冷血动物呀。

但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来说出这句话的。

请让我进入你的黑暗之中吧,更加深入地。

御幸将他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鼻息中的热气几乎打在泽村的脸上:“真的可以吗?”

你真的,要到“这边”来吗。

泽村吻上了御幸的嘴唇。

“做好觉悟了吧。”一吻之后,御幸舔着嘴唇,眼神不再克制,“我想要你的全部。”

泽村被压在床上,舔砥着喉咙。就像一只被灰狼捉住的山羊,正在经受肉食者进食前的洗礼。他的喉咙上下滚动,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攀上脑仁,麻痹着自己的神经。舒服得他少了几分被吃掉的自觉。

“呃啊……唔嗯……啊……嗯啊……”

御幸的巨物在他下身碾压着,他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无处可逃。

“御幸……慢点……太快了……唔啊!!”

泽村环住御幸的双肩,眼泪几乎从脸颊上滴落下来。

他勉强撑开眼睛,眼前的御幸,仿佛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横冲又直撞。失去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他漆黑的眸子黑夜中晶亮,简直是头饥肠辘辘的野狼。

“御幸……给我……呜呜……让我去、啊!”

御幸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伴随着淫靡的水声,一股炙热在体内释放,泽村射到了御幸的手掌里。

“怎么,刚射了两次就不行了吗?”御幸抽出纸巾,擦干净泽村前端的精液。

“实在太刺激了……御幸,你完全不像第一次做的样子……”泽村抱怨道,撑起汗津津的身体,露出湿润的胸膛。

“你以为我想着和你做爱想了多久了?”御幸觉得好笑。他虽然把性器从泽村体内拔了出来,但是手指还在搅和着已经被操得温软的小穴,搅和着淫水和精液。“虽然是第一次,却也已经流了这么多了,你也是天赋异禀啊,泽村。”

“这完全不是夸赞!!”泽村愤愤地嘟起嘴。

“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

“不要在做爱的时候嘲笑我!”泽村抗议道。

“没有没有。”御幸捂着肚子,“话说,我们都做到这一步了,不做点有意思的吗?”

“什么?”

“过来,过来。”

泽村听话地凑近了:“什么?”

接着视线被黑色所占据。

“唔……你在干什么?御幸!”

“把你的眼镜蒙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要干什么?”

御幸玩味地笑了起来:“只要你蒙着眼睛坚持到我射精,就给你奖励,否则就有惩罚,好不好?”

听到奖励,泽村不由得有些心动:“奖励……是什么?”

“真是贪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御幸抚摸着他的脸庞,“怎么样,做吗?”

泽村咽了咽口水:“我做。”

泽村感受到自己被趴着按到在床上,御幸大力揉着他的臀瓣,手指玩弄着他的会阴,带出滋滋的水声。

“要插……就赶紧进来……不要再玩啦……”

“可是你说要赶紧进来的哦——”

御幸吸了一口气,那根直直地顶进了穴道最里端,碾压在了最要命的一点上。泽村使劲咬住了嘴唇,才勉强没有叫出声来。

两根手指捏着露在外面的唇肉:“不要咬自己嘛……不想叫出声就咬我好了。”

“不要。”声音带着颤音,泽村似乎对这一点格外执着。

“那我就继续了。”

御幸拍了一下他滚圆的屁股,他听到空气中回荡着十足的肉感的声音,没有感到多少羞耻,下体反而竟叫嚣着抬起了头。

由于失去了视野,听觉和触觉在黑暗中发挥了长处。他的身体比以往更敏感。随着御幸一下一下的操弄,前端渐渐淌出汁液来。后面也越吃越紧。御幸操弄中发出舒服的呻吟,在他的里面又胀大了一圈。

正当他也忍不住张开嘴呻吟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他在眼罩后面睁大了眼睛。

这个形状和轮廓……还带着热气……和腥味。

但是御幸的那根还在他的屁股里。

是别人的性器。

有别人在。

“为什么会有两个……还有别人在吗!御幸!”

“你说呢~?”

泽村忽然想起了被御幸刺中的那个男人。万一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死,一切都是他和御幸设下的骗局……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猛地扯下了眼罩。

在他嘴边的,只是一根沾着精液的按摩棒。他这时忽然明白为什么御幸为什么要玩弄他的小穴和会阴了:只是为了让手上这根沾满淫秽的味道,让它感觉起来像真的一样。

“你居然……”

“这么不信任我,我可是很头疼的。”御幸低下了脑袋,再次扬起头颅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怒气,失望,和一些道不明的东西。他贴着他的耳朵说,“我说过了吧,我要你全部的身心。”

绝对不能让一点点属于别人。

“接下来,就是惩罚了。”御幸毫无起伏地宣布道。“我要操到你射不出来。”

御幸黑着脸,只是机械性地按着泽村操弄着,在泽村的恳求下,已经连着射了两次。

“御幸……不要了,”泽村喘息着,“真的射不出来了……御幸,好想去厕所,放过我……”

“真的射不出来了……啊啊……”忽然,身体痉挛性地抖动着,泽村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明明……啊啊……唔啊……”

前端的液体喷射了出来,不过不是白色的,而是微黄的液体。

泽村颤抖着大腿,脸上尽是屈辱。

“可恶……御幸你!!!”

“这就是惩罚。怎么样?记住了吗?”

你是属于我的。

御幸勾起似有似无的微笑,擦了擦泽村脸颊上的汗水。

“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哦。”

我们现在已经被命运绑在一起了。

END

春药

“现在,让我看看这个东西怎么用呢~”

泽村荣纯哼着小曲,从毫不起眼的书包里摸出来一个可疑的棕色小瓶。卖药的人塞给他一张小条:混在喝的饮料里,直接让对方服下就行,只需要半瓶,大概十五分钟之后会发作,到时候就可以享受一番了。

想到御幸意乱情迷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嗤嗤地笑出了声来。

没错,我们的泽村同学,在他还是未成年的时候,动用所剩无几的零花钱,买了一瓶“春药”,就是为了让他的恋人“中招”。

不过今天是个好时间,室友们都到别的房间打游戏了,然后说顺便在那边睡了。估计今晚他俩都不会回来了。御幸向来是不擅长这种集体活动的,直接了断地答应了他到五号室来做客。

虽然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了。哈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泽村嘟起嘴来。虽然这么说显得有点下流,自从交往了之后,他就一直期待发生色色的事情,那些少女漫会一笔带过或者直接拉灯的情节。比如在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御幸压着他在更衣柜上接吻,强硬地脱掉他的衣服……之类的。接吻是接了,但是只是贴着嘴唇而已,更深入的行为……就只存在泽村同学的幻想之中了。

可恶,他为什么不多碰我一点啊!!!就算只是拍拍屁股……之类的也好,性骚扰我啊混蛋眼镜!!!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啊!!!

泽村恼怒地将拳头砸到桌面上。

泽村后来用那部几乎是摆设的手机上了互联网,搜索了一圈发现了“性冷淡”这个词。即那方面的兴趣低于常人。

不是吧,御幸一也这家伙是性冷淡吗?!

于是我们的泽村同学左搜搜,右搜搜,终于搜到了解决的方法:春药。

泽村盯着手中的药瓶,轻轻地晃了晃,瓶中透明的液体随之摇曳。这么少少的药水,可花了他不少钱啊,御幸会因为这少少的药水红着脸,扑倒在他身上吗?

到时候他一定要照相!照相!性冷淡前辈发作的时刻,他一定要纪念下来!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但是啊,这个这么少的药水瓶,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吗?

泽村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不会有别的效果吧?万一这个卖药的给错了,要是御幸喝完之后睡过去了该怎么办?

那期待这么久的自己未免也太可怜了。

这种情况我绝对要避免!!!

对了,只要我喝下去试试就知道了!如果我睡着了,尴尬也是御幸前辈尴尬。而且这个时间他也快回来了,大不了让他来叫醒我。哈哈哈哈,我可真是太机智了!

反正我就喝一点点,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泽村对此毫不质疑,仰头就喝下了将近1/4的药水。

嗯,甜的,泽村舔舔嘴唇,还挺好喝。

等待药效发作的时候,他还没事闲的打了两分钟游戏。发挥还不错,差一点就刷新最高分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泽村忽然觉得胸口有点热。

“哈哈!看来是发作了!让我来看看究竟怎么样~”

泽村躺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刚开始只是胸口有点热乎乎的。不久这些热量就随着血液送至全身各处,燥热攀上脖颈,抚摸着他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下面瘙痒难耐,很想扭动着下身。事实上,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也照着做了。他夹着被子,磨蹭着自己的下体。吐出的热气哈在脸上,简直是灼热的高温。

不妙,他突然很想御幸前辈……要是御幸前辈在就好了……

闭上眼睛,是御幸前辈温柔的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头顶。

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啊,这样根本不够啊,他急得快哭了出来,稍微粗暴一点啊。

这时候,门口处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泽村,你在吗?我来了哦~”

是御幸的声音。

泽村撑起身子去开门,才发现自己的腿软得不像话,大腿内侧沾满了黏腻的液体。

“可恶……”

本来想给御幸前辈吃的,结果现在自己居然中招得这么厉害……

明明只是1/4的量而已……

御幸在门后等待了一两分钟。他觉得有些奇怪,泽村那小子,邀请他的时候那么热情,会不会没想什么好主意?他可知道他们五号室有个光荣传统,就是扮鬼吓新来的人。这个光荣传统到这小子这会不会改良,变成吓游客来的了?

御幸本来都做好了被吓的准备,结果开门却还是泽村那张正常的脸。

“搞什么啊,怎么会这么慢……”御幸刚准备抱怨,却看到了泽村满头的汗水,那张脸绯红得不正常,“你小子不会刚锻炼完吧?又没洗澡?被我逮到了!”

“没!我洗了……只是……”泽村支支吾吾地说,“你先进来。”

“好,打扰了~”

御幸上翘的尾音还没吐完,嘴唇上就碰触到了一个柔软的触感。御幸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这样一个恶作剧。泽村的吻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免去了试探性的触碰,将舌头挤到了御幸的口腔中。搜刮着他嘴巴中的空气,直接卷住了他的舌头。嘴中的触感是极致的柔软,御幸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这么接吻过。

他挣扎着,推开了泽村。抹了一把唇边垂下的银丝。

“泽村……?你不太对劲!你怎么了?”他按住泽村的肩膀。

“御幸……摸摸我……”泽村眼神迷离地说,抓着御幸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喂,泽村,你是不是喝醉了?我给你拿水。”

“我不要水……我要你……”

泽村将御幸的手指移到唇边,亲吻着御幸的指尖。他眯着眼睛,感受着御幸手指上的茧子,和御幸在一起之后,他才更加看透这个天才的本质。而他爱极了这些遗留下来的小小印记。

御幸感受着指尖花瓣一样的触碰,竟然忘记了挣扎。

令御幸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泽村将他的中指和食指一同含下。

“泽村?!”

捕手的手指长时间包裹在手套中,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御幸的手指蹭着莹润的嘴唇,越过坚硬的牙齿,被柔软的舌头包裹住。泽村舔着他的手指侧边,细细地舔砥着他手指上的茧子,仿佛这块厚实的皮肤下面凝结着蜜糖一样。唾液顺着指尖滑落,流到御幸的手腕处。

此时此刻,御幸的眼镜在灯光下反射白光,泽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听到空气中除了淫靡的吸吮声音,还有吸气的声音。

这个反应……应该不是讨厌吧?泽村想,不过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其他。情欲深入他的脑髓,驱使着他做出本能的行为。

“唔……好喜欢……御幸的手指,好粗……”

“你在说什么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御幸的话语中也带着潮气。

空气中还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御幸的视线顺着下移,看到泽村在扭动着自己的臀部,一下一下地蹭着地面。

这样不痛不痒的磨蹭似乎还不够,泽村的手伸向了宽大的裤子,探了进去。

手指刚碰到柱体的时候,泽村就忍不住叫出声来,牙齿堪堪蹭过御幸的手指。此刻又用不重的力道轻轻地咬着,仿佛这样就能抑制出呼之欲出的淫叫。

右手捧着御幸的手掌,左手抚摸着坚挺的下体。泽村的眼神愈加迷离。御幸的手掌裸露在空气之中,几乎被他呼出的热气灼伤。

含着我的手指自慰吗……?

这个表情,仿佛含住的不是我的手指,而是其他的东西……

真是……淫荡啊。

泽村本来是忘我地吸吮着御幸的手指。忽然,一直没有动作的手指夹起了他滑动着的舌头,玩味地卷着他的舌头在口腔中游走着。直到唾液顺着泽村的嘴角流到下巴,才顺着嘴角退出,将唾液蹭到嘴唇上,仿佛涂唇膏一样。

“舒服吗?”御幸不禁问。

“唔……不够……”泽村的声音中有些急迫,仿佛快急哭了一样。

“我想也是呢。”御幸勾起了嘴角,慢慢悠悠地说,“不如做点更舒服的事情?”

“嗯?”泽村的鼻腔中挤出一声疑问的声音,他睁开通红的眼睛,迷惑地看着御幸。

“来吧。我们去床上。”

“可是……我现在……”泽村不知道为什么,脸霎时变得通红。

“怎么了?站不起来吗?”

御幸半蹲下来,把泽村一把抱起。

“放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泽村大力挣扎着。

这时候,由于姿势的缘故,御幸的手掌贴到了泽村的臀部,手掌处传来黏腻湿滑的触感。

泽村……居然会这么湿。都弄湿了裤子……

泽村捂着脸颊。

“好像小宝宝尿裤子了啊~”

“闭嘴!御幸一也!还不是因为你……”泽村争辩道。

“还不是因为我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性冷淡,我才会去买春药……”

御幸愣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是不是性冷淡,今天试试就知道了。”

“嗯……?”泽村仿佛还没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就被狠狠地摔到了床上。

他仰面朝着天花板,无措地盯着正中刺眼的灯光。御幸则挤到他两腿中间,强制让他的腿分得更开。

泽村感受到了一把凉意,臀部的裤子被褪到膝盖上,泽村仰着脑袋,仿佛一个幼童,迷迷瞪瞪地观察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正是自己希望发生的事情。

“可是!你还没有吃那个……我不是白买了吗……”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叫白买吗?”

御幸忍不住笑道。

泽村的大腿被完全地打开,隐秘的光景倾泻而出。大腿内侧完全被淫液浸湿,散发着粉红而诱人的光泽。前端颤颤巍巍地吐着精液,已经完全勃起。御幸将那双富有肉感的大腿向上推动,露出了粉色的肉穴,未经人事的肉穴已经微微开合,正在一吞一吐地释放着淫液。

“真是美景啊。”御幸忍不住赞叹道。

要是你不小心吃掉那么要命的药,我怎么会轻易看到如此景色呢。

泽村嘟着嘴,哼哼着这可不是为了这个准备的。罢了,泽村轻喘着说:“你进来吧。”

“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要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一直在忍耐啊。”御幸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

以往御幸总是喜欢揉他脑袋,投了好球去揉他的脑袋,叫他笨蛋揉他脑袋。现在要做舒服的事情了,也揉他脑袋。他有点闹不清御幸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了。就像他一直读不清御幸眼镜之后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一样。

“要伸手指进来吗?”泽村半懂半不懂地问。

“笨蛋,当然了。”御幸又凑了过来,泽村以为迎接他的是一个脆栗子,结果是一个柔软的吻。

就像是安抚他一样的吻。

刚开始的一根手指没有什么特殊的触感。泽村的肉穴已经开始半吞半吐,分泌肠液了。第二根手指开始,泽村感受到了一些不适,但是下体的欲望在叫嚣:多点,再多点。

他开始配合着御幸的动作扭动着臀部。

“这还没做什么,你怎么就这样了?”御幸拍了拍他的屁股。

“御幸一也!不要摸我屁股……”泽村发出了一声警告。

“不让我拍屁股,就允许我做更色情的事情了~?”御幸坏笑着,又在分泌着淫液的肉穴中多加了一根手指。

三根手指在小穴中搅动,终于能够顺利地进进出出了。

“唔啊……”

泽村仰着脖子喘着气,用仅剩的理智观察着御幸的反应。

御幸解开了裤子上的绳结,那根便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

“可恶……好大……会不会顶到特别里面去……还好我不是女孩子,不然说不定会怀孕诶……”

“你又在说什么色情的话呢……”御幸无奈地说,“我进来了哦。”

“快点。”泽村迫不及待地用大腿蹭蹭御幸的腰部。

“我才应该是着急的那一个吧……”

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感,泽村努力放松着身体,但是梗着的脖子暴露了一切。

“疼吗?”

眼泪溢出泽村的眼眶,他带着鼻音说道:“你亲我一口,就亲我一口。”

听起来像撒娇一样。

御幸扳住泽村的侧颊,指尖触碰着他滚烫的肌肤,再次吻了上去。

在接吻的过程中,御幸挺起了腰腹,将那根慢慢顶进了泽村的肉穴中,然后一个猛挺,整根没入。

“啊……不要……御幸……嗯嗯……嗯啊……“

泽村因为吃了春药的缘故,刚被插入就颤抖着射了出来。

“还没结束呢。”

御幸将泽村一条腿抬起来,摆成小狗上厕所的姿势,泽村此刻脑内尽是原始的欲望,已经顾不上羞耻。

御幸在甬道里来回顶弄着,时而浅了,泽村发出不满的哼哼;时而又深了,泽村便小声呻吟起来,不一会儿,御幸便找到了泽村最耐受不住的那一点,来回磨蹭着。

“不要……啊……”泽村叫道,“我要去……御幸,让我去……”

“泽村,说爱我。”

“我爱你……唔啊!……”泽村颤抖着身体,“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

“我也是。”

两个人颤抖着同时射了出来。

一小时之后。

御幸撇着八字眉:“喂,泽村,都那么勾引我……”

“啊啊啊!听不见!!!御幸前辈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见啊?”

“都那么勾引我了就不要害羞了!!”

“我没有害羞!!”

“那就从被子里出来!”

“我不……不想让你看到我脸红……”

“说什么可爱的话呢。”御幸笑笑,坐在缩成一团的泽村旁边。

“话说回来,原来御幸前辈不是性冷淡啊……”被窝底下传来小声的嘀咕声。

“都说了,我不是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印象?”

“那还不是!御幸前辈几乎都不怎么碰我……连亲亲都不用舌头……”

“啊,那个啊。”御幸抓抓头发,“表达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啦……非要说的话……”

“是什么?”泽村探出头来,顶着乱蓬蓬的鸟窝头,凑到了御幸身边。

“是想珍惜你……不想吓跑你啦……”他顿了顿,仿佛因为挑选不到合适的语句而烦恼,“我想……和你更长久一点……所以……”

“御幸前辈!怎么突然转过头去了?是不是脸红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

“啰嗦。”

泽村清楚地看到,御幸前辈的耳朵红了。

END

共犯(上)

短打、来源:https://twitter.com/2NaHCONa2CO

沸腾的水在壶中轰鸣,一股白色的蒸汽从烧水壶的壶口直直喷出, 发出了呜呜的呻吟。原本负责盯着水壶的泽村,他的双眼聚却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仿佛听不到水的鸣叫声。

“泽村?泽村?……泽——村——!!”

“啊!是!找在下何事?!”泽村一瞬间被拉回到现实世界,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水开了,去关火。”在一旁忙着摆沙拉的御幸无暇顾及其他,末了还小声抱怨道,“都嘱咐过你了,你还在旁边玩手机。”

“我没玩手机……是有人……”泽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将手机滑入口袋中,一个健步拧下了煤气灶的开关。等待壶中的水逐渐稳定后,倒入暖瓶中。在御幸看不到的地方,他把刚才收到的那条信息翻出来,然后直接按了删除。

今天的晚饭是三明治,里面加了泽村喜欢的鸡蛋,还有火腿和芝士。至于膳食纤维,就交给果蔬沙拉了。泽村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三明治,一手用叉子叉着牛油果片,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活似一只仓鼠。

“看你吃饭真有食欲。”御幸撑着脸笑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去够泽村嘴边的一丝食物碎屑。

出乎御幸意外的是,泽村头一偏,下意识地躲开了这个亲昵的动作。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御幸的手指对于他的肌肤过于寒冷。或许是直觉导致的结果。御幸总是说他有一种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会对一些事情有强烈的预感。谁知道呢。

这是他和御幸同居的第二年,别人都传言他们在交往,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尽管他知道御幸很在意他……甚至有点不要脸地说,御幸喜欢他。御幸总知道他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纳豆;记下他的生日,送他一些搞怪的生日礼物;熬夜赶死线之后御幸会留给他清淡的晚餐……他早已把御幸一也当成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尽管如此,内心里的有个部分时常会说,你应该远离御幸。

这个直觉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很离谱。因为御幸虽然很喜欢捉弄他,但是对他很好。虽然说,有的时候还是很难分清,这只臭狸猫是不是装了一肚子坏水。

“你怎么了?”御幸毫不在意地说,还是冲着他笑。

在泽村不小心对上御幸的眼睛的时候,他猛地错开。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因为这双眼睛太黑,他一望望不尽头。他又无端联想到黑洞,这个贪婪的天体,无情地吞噬周遭一切的光和热。御幸呢,御幸又想吞噬掉什么呢?

他不知道。

泽村又想起来刚才手机中那条短信,那条匿名信件中写满了下流和威胁的语句,全都是针对自己的……还说今晚就会找上他……要把这一切告诉御幸吗?

泽村咽了咽口水,又对上那潭水般漆黑的双眸。

还是算了吧。

只要我安全待在家里,锁好门窗,就不会出事。

此时此刻,御幸对泽村的烦恼浑然不觉,只是有条有紊地想着今晚之后的安排。

“泽村,你是不是快到考试周了?”

“啊!是的!”泽村马上回复道。

“你好好在家复习,不要又挂科了。今天的采购你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好。”

“那么多东西你拿得了吗?”

“放心,我有车。你放心复习吧。”御幸说,“但是晚饭要拜托你收拾了。”

“没问题!交给在下泽村吧!!”泽村装模作样地向御幸敬了一礼。

橙色的云朵在车窗上缓缓飘过,御幸驾车逆着车流行驶。从部活回来的学生和下班的上班族们零零散散地从各处回到居民区。就像下雨之前,蚂蚁们会有序地归巢一样。

五点钟,超市中的人不少。御幸推了手推车,在肉食区思考:泽村快考试了,必须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但是又不能过于油腻……

肉类的话,不饱和脂肪酸比饱和脂肪酸更有助于提高记忆力。那就选择鱼类吧。蛋白质也需要,豆制品也要来一些。蔬菜的话选菠菜和西蓝花吧。泽村喜欢吃甜的东西,橘子和菠萝也给他带一点……

要是鱼肉料理的话,家里的刀也应该换一把了呢。

御幸将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塞进后备箱。满载而归地坐上驾驶座的时候,手机闪了两下。

他哼着小曲,翻开翻盖手机,屏幕上显示发件人是泽村。

短信上只有短短三个字:救救我。

嘎吱、嘎吱、嘎吱……

房间的门锁居然就被这样撬开了。

泽村早就听见了撬锁的声音,他想起了那个姑且称之为预告的短信,没有想到那家伙说得快来了是这么快。泽村心乱如麻,下意识地找到了通讯录中的御幸前辈。

门后探出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见没什么威胁之后,大大方方地走进了玄关。

“别过来!!”泽村发出了威胁的声音,他举着断了一半的扫把,紧紧盯着从阴影里露出身躯的男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种装饰一样的小锁就别提啦,你以为我是怎么拍到你的睡颜的呢?”男人握住了折断的扫把,露出了危险的笑容,“你不会想用这个东西来阻止我吧?”

他拽住扫把的一端,轻而易举地夺了过来,扔到了一旁。

“泽村啊,我真的好想拥抱你!从一见面就是!”

“我虽然相信一见钟情!但是你这个一见钟情太可怕了。”

真奇怪,泽村侧身跑过的时候,脑子里想的还是御幸一也。第一次在青道见到他的样子。不知道他收到短信明白意思没有。

男人随手拿起家中的花瓶,随手一砸,便成了一个狰狞的凶器。他富有进攻性地向泽村挥舞着,几次堪堪擦过泽村的脸颊和手臂,在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伤口。

泽村咬紧牙关。向客厅冲去。

客厅的阳光充足一些,虽然此刻是夕阳西下,总比没有的要好。

客厅旁边正好有煎鸡蛋剩下的平底锅,这时候泽村又要感谢他拖沓的毛病了。他举起平底锅,用力向那个闯入者的头部击去。那个大山一样的男人晃了两下,便倒了下去。泽村小心翼翼地靠近,在他身上戳了戳,确定人是真的昏过去了,才放下心来。

地上散落着两本书,其中有一本红色包皮的是御幸喜欢看的。他记得特别清楚,那年圣诞节他们躲进了书店,御幸见到那本书,眼睛都亮了。

这是重要的东西,要好好收起来。

泽村趴在地上,捡起手中的书。

咦?我的身体怎么动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得泽村同学还是太善良太天真了。平底锅那种东西怎么会打晕我呢?”

闯入者肆意地笑着,血液从他的额头上淌下,使其看上去更加狰狞。他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泽村身上,把他的身体转得面冲自己。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没入泽村的皮肤。

“起来!好疼……”他瞪着眼睛冲他怒吼道。

“不粗暴一点的话你会逃走的~”闯入者颇有兴致地说,抓住了泽村的衬衫,顺着撕下来。四五颗纽扣蹦跶到了别的位置。

泽村的眼睛原本还充满着怒气,在这个男人脱下他的裤子乃至内裤的时候,那双眼睛中的神色渐渐被恐惧所代替。

“你、你想干什么?!”

“哼,那封邮件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不要……我才不想被你这种人……”泽村咬紧牙齿,左脚一个发力踢到了闯入者的裆部。

“哈哈,本垒打!!”

泽村高兴了没几分钟,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被男人压制着。

“不听话的狗要好好调教一下的,你说是吧。”闯入者露出了一个令人恶心的笑容。他紧握的双手青筋暴起。

这个时候,泽村睁大了眼睛:“御幸……”

“御幸?不要想了,他是不会来救……”

下一秒,一把银色的刀刃贯穿了男人的胸腔,男人还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在御幸冷冷的注视下倒在了地上。

泽村支撑着身体看着御幸,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他,眸中的黑色几乎溢出来,嘴巴半张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似乎没有,脸颊上也被血色所侵染。

“御……御幸?”他试着叫了一声。

“站得起来吗?”御幸向泽村伸出了一只手。

泽村虽然“嗯”了一声,还是拉住了御幸的那只手。站起来的时候,泽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赤裸着的。御幸扯下他的外套,围住了泽村光溜溜的身体。泽村抬头看了看御幸,那双眸子闪烁着咖啡色,御幸还是那么温柔,似乎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御幸……你怎么样?”泽村想起刚才陌生的御幸,忍不住问道。

御幸刮了刮泽村的鼻头,虽然这次带着血腥味,但是他没有躲开。

“你不应该先谢谢我嘛。”

“谢谢……但是!御幸!你杀人了!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的缘故去坐牢!”

“啊,那你是要替我隐瞒这件事吗?”御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俏皮地勾起嘴角。

“我绝对不想让你因为我去坐牢……”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就像花瓣一般柔软的触感。御幸虔诚地吻着他的唇,就像传教士吻圣器一样的感觉。

“他这样亲过你吗?”

“没有……”

然后,泽村猛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御幸的气息笼罩了他。温暖得让他不禁想昏睡过去。

“他这样抱过你吗?”

“没有。”

忽地,一股强大的推力从泽村胸口传来,使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上。御幸的阴影笼罩了他,这时候,泽村找回点刚才的御幸的感觉了。

“他这样压着你了吧。”

“是。”

御幸捧起泽村的脸庞,那双黑色的双眼凝视着泽村琥珀色的眼睛,在那个黑色的漩涡中心,泽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从今以后,只有我才会这样压着你。每次我压着你的时候,你能回忆起来的只有我,明白了吗?”

“好……”

夜黑了,两个相差无几的身影从楼里拖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他们将黑色垃圾袋塞入后备箱,向郊区的方向驶去。

车子穿过茂密的森林。两人从车子上下来,拖拽着黑色塑料袋,走向了密林深处。

泽村小心翼翼地注视四周,确认没人之后,两人用铲子快速地挖出一个大洞,将那个黑色塑料袋和泥土填入。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身上都被泥土沾满了。但是看到最后一挖泥土落在土坑上的时候,两个人都如释重负地大松了一口气。

“泽村,我们在一起吧。”

“好。”

他们十指紧紧地相扣。

御幸一也至今感谢那个跟踪泽村的男人,要不是他,泽村从不会同意同他亲吻,拥抱,甚至做更过分的事情。

“连同我们的恶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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