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后退

也许明天小行星就会击中地球,谁知道呢。

人工黄鳝前篇

  真田和幸村的第一次是在幸村的画室里。   那时幸村还没搬来浅草,真田也还没从警校毕业。两人平时用简讯联络,只在真田假期才小聚。   真田常发一些校内见闻亦或训练成绩,诸如:幸村君,今日搏击实战,同侪没有胜得过我;幸村君,越野训练有点难度,水完全不够喝,喝了溪水幸好没出问题。幸村往往回几个简单表情,或者干脆就回一张新作进度图。真田不懂艺术,但每次都挖空心思,甚至去艺术论坛上摘抄点东西来回复。   警校生活太过苦闷,真田发简讯多些。但有些事情,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就比如,闲出鸟来的警校生各种奇怪较量。   校内制服统一,没有再穿兜裆布的机会,浴室中大家脱下一模一样的黑色内裤,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男性象征。比谁勃起的肉茎上能挂更多警用皮带是同侪的保留节目。每次真田微眯着眼,想象幸村坐在画架前一边作画一边笑着回他这些无聊信息时,他那根肉茎上都能挂上十五六根警用皮带。这自然也被同侪津津乐道,隔三差五打探他和女友做爱是否勇猛。真田含糊其辞,绝口不提床事。他偶尔也会在室友聚众看片打飞机时扫上屏幕几眼,但那种陌生的躯体却让他提不起半分精神。   真田和幸村已交往很久,但只是牵牵手、偶尔接个吻的程度。他的确想过两人在肉体上更进一步,但没想,会是以这种方式开场。            那日是真田休假前一天,幸村本打算约他一道去鹿儿岛采风,奈何校内临时安排任务无法脱身。幸村将画室钥匙放警卫室登记,留言让他帮忙取一快件,一个人去了鹿儿岛。   真田依留言地址收件,搬回那箱颜料,手忙脚乱拧开画室门,扑面而来颜料味令他心情大好,错过约会的沮丧都减了几分。   这是他第一次来幸村的画室。   暮色深沉,昏黄灯光下,几架未完的画作随意横在狭小画室内,周遭杂乱,画具和个人用品横七竖八。依他的刑侦经验判断,幸村住在这里。   尽管没有主人应允,好奇心驱使真田探索幸村的秘密基地。最吸引他的当然是那架未完画作。真田有些心虚,锁上画室大门,轻轻揭开那块泛黄的、皱巴巴的防尘布。   看到画作的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一具半裸胸膛。   厚重的油画布上,一个男人穿着警服,肌理结实,却没有面目,一双似梦似幻的手环着这人劲腰。   画作着色大胆,指尖处寥寥几笔,似是撩拨、又似安抚,但意象模糊,细节来不及填补,朦胧间却有一种很勾人的意味,令人神游天外。   真田缓过神来,惊觉自己如同跑完极限越野般疲累。他鼻息如火,灼得上唇又辣又痛,前胸的汗已将黑色短T全数浸湿。   他急忙住了画布。   一方面,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的负罪感和自身的强烈反应激起了他的羞耻心。   另一方面,那种熟悉又陌生的亲昵画面反复冲击他的神经,令他忽然生出了留宿的念头——今夜,就睡在这里吧。不做什么,就只是睡在这间画室就好。   于是他整理画室,将幸村所有个人用品都归置妥当,大大咧咧躺在角落那张老旧的小木床上。   夜已深,清冷的月色透过小窗,照亮了小木床前的地面。闻着床上、衣服上熟悉的味道,真田满脑袋都是那双手抚摸胸肌的画面。他浑身燥热,像是被那双手反复抚摸胸腹,睡意全无。   而且真田羞窘地发现,他硬了。   他居然在幸村的画室里,想着那副画作,硬了!   静谧的室内,压抑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他忍不住用大腿轻轻蹭着勃起的茎身,稍稍缓解无处释放的欲望。他烦躁翻身,小木床嘎吱作响,一副要塌掉的样子。画室主人并不在,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他却像被看破了一般,蜷成一团。   “太松懈了!”真田内心暗自吼了一声,抓着头发跳了起来,猛吸一口冷气,掏出手机照明,忍不住回到画架前,又一次偷偷揭开了那块防尘布。   手机屏保淡紫色的光将画面染得更加旖旎。   真田鬼使神差地将运动裤退到胯下,释放出早已涨痛不堪肉茎,一手按着手机,一手颤颤巍巍抚摸上了茎身。   忽而一阵微风,防尘布轻扬,拂过他腰侧。   真田胸中剧震,脑中浮现幸村从背后抱住他、抚摸他胸肌的画面,茎头陡涨,毫无预兆地射了出来!   待他战栗平息低头打量,不由惊呼一声,手机“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他慌乱穿好裤子将手机捞起,蜘蛛网般破碎的屏幕散发出割裂的光,却足以照亮那被他那积攒已久的浓稠精液沾得一塌糊涂的画面。   液体正射在画中人的胸膛,淌过背后相拥之人的指缝,一路流向并未过多描画的下体。   真田吓坏了!   他居然亵渎了艺术,污染了幸村的心血之作!   这完全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这时候打扰主人更是重罪。待他找到纸巾准备擦拭画作时,不少液体已经凝固附着,再无法擦掉了。   真田并不知道还有刮刀这种东西,看着被自己精液毁掉的画面,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该怎么办?   切……切腹谢罪吗?!            次日下午,当幸村用备用钥匙打开画室大门时,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黑色运动服的高大男人跪坐在他的画架旁,垂着脑袋。   幸村先是一愣,随即敏感地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绝对不属于颜料的味道。他扫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张被揭开防尘布的未完画作之上,凝视片刻,嘴角溢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咔哒一声,落锁。   真田知道,审判要来了。也许是类似多年前庭球部的某人打破了幸村花盆后的审判吧。这么想着,他挺直了脊背,满含愧疚的目光迎上幸村。   这一看,真田就再也移不开眼。   幸村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他自画包里掏出两个海岛风情的手绘枕皮坐垫,一个垫在画架前,一个塞进真田膝盖下面。他俯下身触了触画作污损之处,随意一坐,抄起旁边的颜料盘重新调色。   仲夏的清晨闷热难耐,画室的门还被反锁,仅有一丝同样粘腻湿热的风轻佻地拨弄真田的神经。与此同时,他身上汗水味混着颜料味,被火流般的气息反复卷入鼻腔,似乎从肉体到灵魂都被无形之网包覆,令他挣扎不能。   画中那双手生动得如图伊甸园的诱惑,真田被一股莫名心绪牵引,膝盖下柔软的触感令他上半身不由自主前倾,一双大掌轻轻抚上幸村的后背。指尖的灼热令他瞬间收回了手,却又忍不住再次覆上。   蝴蝶骨下的肌理富有弹性,隔着棉制短T也能感受到背肌柔韧。再往下便是腰侧,正是那双手作乱祸源。由此处向前探,五指却需微张,左手中指沿着肋骨纹理游走、能最先到达心口……   原始的生命律动中传递着不同往常的回应讯息,那种跳跃频率与真田血脉搏动逐渐融而为一。   太阳穴附近的跳动、耳后直通脑内听觉中枢的跳动、血液直冲下腹的跳动、还有来不及消退的晨勃再次充血的跳动,与指尖的触感完全相反,却出奇地和谐。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幸村的耳后,返入鼻腔的气息里不仅包含自身熟悉的汗味,还混着对方发丝间莫名的香气。   画笔不知何时遗落在地,画里画外纠缠的手,却各自侵占。   灵魂的糅合过程如同这仲夏之晨,粘腻热烈中混杂着万物繁盛伸展之声,将整个春天的青涩记忆孕育成熟。         从那以后,那幅未完的画作,成了真田的私人藏品。   幸村给它取名:梦之延续。

阁楼文学,纯肉。 开车导航图来自碗的BJD摄影。

     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偷跑进阁楼,将幸村全身肌肤都染上一层蜜色。他披着真田宽大的黑衬衫,懒懒靠在沙发上,晃着半杯红酒。   真田则危坐对面,赏画般盯着他低垂睫毛间挂着的那层薄雾——暖得如窗外的晚霞,与他们下午同去的莫奈画展中的光影构造完全不同。   观展时,幸村似乎是沉醉于那忧郁神秘的气氛中,整个下午一言不发。真田默默跟在他身后、尽力屏住呼吸,直到那人欣赏完最后一幅睡莲,自然地回头勾着他的小手指,离开展馆。            几口红酒下肚,幸村颊上微红,一手撑着太阳穴,半眯着眼低声解说他们下午浏览的每一幅画作的创作背景和表达意象。   这真是比世界名画都要珍贵的美景——如果抛开某人作乱的脚趾的话。   “嘶……”真田倒吸了一口气,喉间都是浓郁的酒香。   幸村低笑一声:“真田,你在听我说吗?”   “当……当然在听,幸村!”   幸村微笑点头,抿了一口酒,唇上又温暖几分。   他下体未着寸缕,伸着腿探到了真田胯下,脚背绷直、右脚拇指微微一勾,隔着休闲裤将真田沉甸甸的囊袋托了起来,还夹在两根脚趾之间掂了掂分量。   嚯,好重……   真田眉心冒汗,胯下被那作乱的脚趾顶的瞬间涨痛,抬眼见幸村仍是那般沉醉于回忆中的表情,那被红酒滋润的唇一张一合,仍在讲述画作。   伴着那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的脚趾也开始在真田的胯下作画了,竟尝试用脚趾解开他的裤扣。   几次失败后,真田忍不住动手,却被对方喝止。   他的背,又挺直了几分。   “啪”地一声,裤口被剥开,真田胸中的某根神经随之崩断,全身的血都朝某处涌。   他明明没喝酒,头却有些晕,抓住沙发背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毕露。   幸村一边解说那几幅睡莲,一边用脚趾夹住他胯下的拉链,“咯、咯、咯”一扣一扣地拉开,快到底时猛地一踩,原本被束缚在一侧、又烫又硬的茎身瞬间跳了出来,像主人的背脊一般笔挺、紧紧贴在那肌理分明而又多毛的腹肌上,深红色的茎头从内裤中探出,盖过了后方的肚脐,颇有些委屈地在顶端挤出些透明的液体。   幸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顺势勾着脚趾将真田内裤边缘压下、令弹性带卡在浑圆的囊袋下方,将他整根都释放出来。他侧着脚背,光滑的脚趾甲盖沿着两颗球囊之间的精索一路上行,停在了他龟肉下方脆弱的系带上。            莫奈画作独家解说结束,唯一的听众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真田抢过红酒杯随意一丢,捧着幸村的脸去吮吸他齿间尚未消散的酒气。   舌在唇间追逐,未及吞咽的津液在两人下巴间拉出晶莹的长丝,又汇集成不堪承受的珠液,滴撒在真田小腹上。   醉意熏染,他甚至来不及将幸村抱到床上去,架着对方扭动的大腿根、将粗砺的茎头探入股缝。   幸村跪坐在他腰侧,一面吸着他的下唇,一面耸动后腰,让茎头卡在最舒服的位置,正打算前后磨弄,对方却奋力一顶,惊得他仰着颈子尖叫起来。   “啊……唔……”   真田没有再给他发声的机会,顶开未经润滑的滞涩甬道同时,再次吻了上去,将对方喉间所有音调都吞入腹中。   一吻而深,幸村别过头,趴在他肩头不住喘息,后穴不怀好意地夹紧,换来真田几声闷哼。压抑的声线近在咫尺,他笑得喉结颤动,一面安慰地舔着那人耳垂,一面晃动后腰小幅套弄,穴口将肉棱稍稍吐出、复又纳入,反复数十次,待甬道内分泌津液,才按着真田的胸口,直起背将他整根都吞了下去……   温暖、紧致的包覆快感,让真田再难隐忍。   他掐住幸村的胯,自下而上凶狠顶弄,对他的求饶声充耳不闻。他必令他与自己一样湿,一样热,一样沉醉……

鱼睡衣梗,阁楼文学,纯肉。 剧情作者:斯喂 开锅:po主      

  幸村已搬来浅草三月有余。   这公寓逼仄陈旧,好在距他画室很近,步行十五分钟便能到达。所以当他听说真田调任到千代田警署时,还真犹豫过是否要“接济”这位警官大人一段时日,结果他还没开口,某人便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公寓楼下了。   “很想去控诉你滥用职权。”   真田闷笑,低着头自顾自收拾衣物。   这公寓只有一张大床,几乎占据半壁江山,为避开各种画具,真田只得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掏出来,铺在床上。壁柜空间不够,他索性将幸村的衣物一并抱出整理。   收纳盒塞得满满当当,真田将之列放整齐,回头看见床角还有一件睡衣,劈手抓过。看见图案的一瞬间,他耳根顿时红了。这是他十年前送给幸村的鱼睡衣,没想幸村一直都穿着。   而幸村此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翻着配色集,一手支着头饶有兴味地盯着真田收纳衣物的手臂。   真田的喉咙有些发苦。   这睡衣应是今晨幸村刚脱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抖开睡衣时,幸村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直扑鼻腔,混着公寓里的颜料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感。   真田压了压警帽,抬眼撇了沙发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盯着他,下意识松开手里的睡衣。手指蹭过粗糙的床单,他忽然感觉身上的制服有些紧。   幸村故意抬高声调:“那件不用收,晚上我还要穿。”他盯着一页配色似有所思,将右手拇指按在了略显干涩的下唇上,露出半截白牙。   单是看对方这个动作,真田便可耻地硬了,性器半勃,撑在警服裤里好生难受,好在他来回搬运,有其他物件遮挡,不至于让幸村瞧破他的羞窘。   见对方专注翻看配色集,真田索性围了围裙,简单做些晚餐。席间幸村滑着手机消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得都是些画室日常。真田却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对方换了睡衣进浴室、水声响起,他才关了大灯溜到窗口,低低呼了一口气,拉开制服拉链,将胯间的炙热释放。   握住茎头的瞬间,真田眯眼抽气,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室内,稍稍将窗口拉开一丝缝隙,就着早春的凉风打了个寒颤,左手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拨弄着茎肉。   他想到此时,幸村正穿着那件已被撑得宽松的睡衣,在浴室里拧着湿淋淋的发梢,来不及擦干的细密水珠顺着他健美的躯体一路淌下,消失在脚趾缝里……肉茎上的触感越来越钝,如何也找不到昔日自亵的那种快感。燥热自胯下蔓延直全身,每个毛孔上仿佛都爬了一只可憎的蚂蚁,警服里热哄哄的,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将窗子彻底打开!   忽而一双湿热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真田马眼一颤,几丝透明的液体浸了出来,喉头一动:“幸……幸村。”   背后的人却没出声,滚烫的指尖带着水汽,解开他胸前纽扣,指腹划过衬衫前襟,按在了他同样滚烫的胸肌上。   真田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索性享受对方爱抚,也腾出一只手来抚上了背后之人的躯体,竟发现幸村光着下身,只穿了一件睡衣,连脚趾都光溜溜的。   真田只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胯下,脑子像挨了一闷棍,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回身捧住幸村的脸,湿热的舌头将他面上的水珠全数舔去,又不知餍足地撬开他唇舌,汲取更丰沛的水源。   幸村被他吻得脚底发软,睡衣也被撩到了胸膛上。可怜的鱼被真田的大掌揉成一团,被迫承接两人唇齿间溢出的、丝丝缕缕的津液。            默契似乎与生俱来,情欲自然流动,毋须言语。   幸村一只脚踩在真田的警靴上,另一只跨在床尾,将身子压低。背后那人警服半敞,布满薄汗的胸膛贴上他背脊,一只手环着他腰,一只手扶着胀痛不堪的茎身挤进了他股沟。   粗砺的指节触及褶皱旁粘稠的膏体,早已做过润滑的穴口轻易便吞下了他探寻的指腹。   嚯,他们真的很久都未这样亲密过了……   感受到指尖的滑腻瑟缩,真田又加两指,几乎将褶皱撑平。若是室内还有光线,定是能映照甬道中醉人的深红。   熟悉的紧致包覆刺激着真田的神经,他甚至完全等不及解开皮带、脱下警裤,只将拉链开到底,便按住饱满的茎头抵上了早已濡湿酥软的穴口。冠状沟没入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真田俯下身舔着幸村的耳垂,也不急着抽送,反倒是按摩穴口,趁着对方失神,挺动劲腰将整根都挤进去,甚至扣住对方的胯,几乎把茎身后方沉甸甸的囊袋也一并送入。   幸村并不推拒,只是将整张脸都埋在被褥里,闷闷低叫,不多时便被真田捉住,一阵深吻。   这人唇舌探进一步,下身便猛顶一步,只进不退,直到幸村涨得将他舌尖咬出血,两人才就着这般深的结合姿态,一动不动地相拥。   喘息声此起彼伏、直到揉而为一,心跳隔着汗湿的警服节拍错乱,甬道中规律的收缩和愈发肿胀的脉动,这种长驱直入后的厮磨温存是两个人共同的记忆。   穴中津液积累,收缩间已带出羞人的“咕啾”声,真田才将痛硬的肉根整个抽出,连茎头都在穴口周围旋转研磨,再掰开臀瓣全数送进,浅浅顶弄数下之后,一插到底。   津液来不及咽下,顺着嘴角溢出,幸村仰着颈子尖叫,却换来身后之人狠绝挞伐。   润滑膏早已被两人结合处的炙热体温化成稀薄的津液,混着道不明的液体,在毫无规律的冲撞中被带出穴口、拍打成粘腻的白色泡沫、粘湿真田的警裤。来不及汇集的,更是被肉棱汩汩刮出,顺着幸村的大腿一路淌下,滴在了真田的警靴上。   久别重逢,这场交欢并无任何技巧可言。幸村只感觉背后那人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次次蛮力一冲到底。沉默中压抑的情绪,被迅疾粗暴的顶弄所裹挟,撞得他完全无法思考,连灵魂都要被这人吃拆入腹……   

     已被揉得不成鱼形的图案上,沾满了浓稠的液体,幸村侧躺着,一条腿跨上了那人的腰,捉住人下巴,哑着喉咙问:“真田,你老实说,十年前,你是不是就已经想这么干我了?”   “我……不敢。”   狠狠夹住了那人再度勃起的茎身,幸村微微晃动腰身,套弄对方跳动的脉络,低笑道:“呵,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多年前,我认识的一位考据er肝了许多资料,尝试给出立海、冰帝各校原型,并试图研究序章故事开始的现实时点。我们曾根据幸村病床前的日历推测故事发生在02—03年间,但并没有得到广泛认同,姑且作为个人脑补吧。 假使按这个时间推算,十年之后、也就是12—13年,原作中的王子们多已毕业、工作,开始经历社会毒打。那时,日本政界与学界所期待的经济振兴并未真正来临,08年的种种给了他们当头一棒。甚至有诸多学界人士认为,失去的十年仍在延续,衰落的形势不可逆转。在这种环境下,曾经在赛场挥洒激情与汗水的王子们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本文试图从个人臆想角度,描画他们在10—14年间的生活轨迹。 第一次写这种题材的柳生仁,文中设定有一定现实参考,引注之处颇多,希望不会破坏阅读体验。 需要说明的是,这不是一个治愈系故事,而是一个致郁系故事。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一切看似离奇的向阳面,都隐约背负着不可言说的影子。

四维猫猫虫01-消失的足音

     做爱并非永恒的快乐,   宿醉的痛苦却深埋骨髓。   自然是腐烂两千余年的政治,   出卖自由的工作刚刚开始。   名为爱的宗教里,   我们用罪恶来维持友谊,一生颠簸。   音乐是灵魂错位后一闪而过的希望,   战争却能成为不旧的艺术。   金钱与权力的基石仍是权力与金钱,   失败的背面仍然是失败。   答案本就是一种虚无,   等待我的真相,只有死亡。   身后的世界,已不值一提,   不必用打开日出入口的钥匙,   去拯救遗落在昨天的明天。   成为绝对四维生物吧,   被遗忘的代码库已不再需要灯火。      今天是2010年12月22日,7时31分28秒前,那颗距离我们最近的黄矮星第47亿次直射南纬23度26分,也许是第47亿零1次吧,我猜的。   收到这首诗作时——暂且称之为诗,我正穿过三四郎池旁的步道去经济学部。   东京刚经历一场冬雨,风中尚存寒意,比起札幌倒显得温柔许多。路面积水未干,映着不甚明朗的天空。暮色将近,又临近春假,本乡校区略显冷清。大抵平日气氛也不比驹场那边更活跃。   我从额头上揭下这张湿淋淋的糖果表纸,驻足看了看尚在摇曳的矮枝——上面还挂着小半片,有圆珠笔歪歪扭扭戳的落款,依稀分辨出“…pina8…”几个字符。看来,主人与他的诗作一样有趣。   去札幌读书之后,我便很少来东大了。今次是应祖父之意,讨论未来学术道路选择。他下午赴会,嘱咐我于会议结束之际在学部附近候他。   绕回赤门,经济研究科栋的演讲会仍在继续。这场的主题是“日本财政赤字”,由贝冢教授主讲,从栋外整齐列放的企划板文案来看,这场会怕还要持续一两个小时【1】。   经友会的共催企划由来已久,往往没有特别定式。倘若我早来几个小时,此时或许还能坐在温暖的室内听师生论辩国是。但祖父并没安排我来听,意下这场论题并不适于我。   这里,我并不是说贝冢教授的论断不高明。相反,经友会选题严谨,颇有远见,一般先经内部审定,再邀请相应领域学者前来。贝冢教授作为金融教育研究中心的名誉教授,他的建树我终此一生或许都无法达到。   我只是想说,我并非是这场表演的观众。表演本是俳优的工作,他们出卖表演技艺,以此谋求生存必备的资源。知识阶层的工作是创造知识,但他们的受众并不广泛,甚至可以说非常狭小。进入演讲室,听他们滔滔不绝谈论财政赤字的人,确是本乡经济学部的学生无误,但他们并非真正的受众——理由很简单,他们无法左右赤字,自然也不可能真正为这场演讲“埋单”。但通过经友会扩散自己的思想,也算寻到权威的表演舞台。或许哪天,真正能够“埋单”的受众就会出现,学者们不至于空忙一场。   另一种意义上,舞台也即立场,并不是经有斐阁或者弘文堂过滤,就可以拿到不受权力约束的真知灼见。多数自愿非自愿跨入知识阶层的学者,他们的表演——观念与思想,如落叶般散落在世界各处,像传说中的神秘宝藏一样,或许永远不会被人发掘。   祖父加入CIRJE后,也在有意无意参与这种表演【2】。作为受众也罢,作为表演者也罢,都不是我所追求的未来。如果是在十年前,祖父仍是我的学术道标,我或许会跟随他的脚步踏进这个圈子。而今,我有幸受田村教授推荐,前往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访问修学,拜会Drahos教授【3】,坚定了去那深造的想法。祖父和Drahos教授的研究领域并不相同,姑且算作是我不成熟的考量吧。   也许是各怀心事,也许是会议太过冗长,一路上我与祖父相谈的气氛有些拘谨,早已不似我少年时牵着他手夜游本乡的场景。祖父办公室在通道尽头,要穿过一片蜿蜒的、贴满研究学者介绍的墙面才能到达。室内油墨气息浓重,我取下围巾,顺手挂在门后衣帽架上,抬眼便看到祖父办公桌上放着的两本书。一本是他提携的研究员所新撰论文,夹着古朴的黑色定位夹、页面批注密密麻麻。另一本赫然是《Information Feudalism》,Drahos教授的巨著,书签留在“At the Negotiating Tables”这一章,页面夹的活页笔记上工工整整写了三句话——“规则建立的博弈。实践的勇气。后继者的足印。”   祖父已经坐了下来,取下定位夹,随意谈起下午贝冢教授提到的一些数据,皱眉批阅论文,在数据表上做标记:“津田的调查仍然不够深入,所以很遗憾,他的结论,我不能认可。比吕士,你认为,做研究最困难的是什么?”   看到这本《Information Feudalism》,我本是有些吃惊。当初我只是随口一提,万不曾想祖父已读了这本书。显然,他有备而来,谈判不可避免,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是认清自己的目的。”   “如何认清自己的目的?”   祖父故意在桌子上留下字条,应是希望我暂时放弃澳洲计划,大胆走入实践之中。   “您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祖父,是实践。但我没能理解到这一层。”我指着书郑重回答。   适时低头并没什么坏处,但我也委婉说明了来年计划:田村教授愿意介绍我去Drahos教授那里攻读IP管理,只要祖父同意,札幌很快便有信函寄往澳大利亚。   “比吕士,你不是没能理解吧……”   沉默蔓延。   通常这种时候,身为医生的父亲会站出来,用他算得上成功的人生经历来说服我,遵从祖父的意愿。父亲一向是柳生家祖训的信仰者,是祖父意愿的传达者与实践者,然而,他终究不适合成为祖父思想的继承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从医的父亲,也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渠道为家族积累政商人脉罢了。   祖父年事已高,所提携的后辈中也没有他特别中意的(这点父亲曾多次向我透露),如果我在这个位置,确实也会认为,是时候寻找一名继承者了。长久以来柳生家对于后辈人生道路的规划深入我和妹妹每一寸骨髓。认定经过家族文化熏陶的继承者,会是一个尚且明智的选择吗?   顶撞祖父是万万不能的。   言语暴力并不比战场暴力伤害少,对待亲近的人要用最温柔的心、最平和的态度表达自己的观点——这一条柳生家训我永远认同。   但下午那张具名不详的“诗作”,让我隐约感觉到,有一种来自我未曾踏足世界、无法用我当前语言体系定义的东西,正在召唤我。   就在我准备确认家族对我的安排时,口袋中的便携通讯电话响了,我向祖父低头致歉,请他容我先接听电话。   祖父对我点头微笑,并且起身关上了窗。   我翻开便携通讯电话,上面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国瑞士。   “这里是Alfred Sisley。”   并不陌生的声音,是幸村君。“Alfred Sisley”是他上次联络时留下的身份口令。   “幸村君,我现在正在祖父的办公室,请问……”   “我知道,柳生君。抱歉打断你,我现在竹久梦二美术馆墙外,如果没有其他要紧的事,请在十分钟内赶到暗闇坂,工3号图书馆门外右边,黑色车。”【4】   “发生了什么事?”   “仁王的家人车祸罹难,父母姊妹,全部!时间有限,可以的话请即刻出发,下次的口令是Camille Pissarro。”幸村说完这句便挂断了,留我一人僵立当场。   我不知道此刻我脸上是何种表情,我只看见,祖父严肃中略带紧张地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收起电话,平复呼吸,尽量简短说明事实:“从小就常来家里的仁王君,您记得的,他的家人在车祸中全部罹难,我现在需要赶往协助。”   祖父没再挽留我。他打开衣柜,让我换上他的黑色大衣和西装裤,并塞给我一张备注密码的储蓄卡:“如果这孩子确实需要帮助,你知道该怎么做,比吕士。”祖父一向周到,既顾大局,也重细节。   “是的,祖父大人。”我躬身致谢,小心关上门,一路向工3号图书馆狂奔。   

  我跑进暗闇坂时,幸村君正倚在车门上抽烟。他一见到我,转身在车窗上压灭烟头,一把将我塞进后座,砸上车门,将烟蒂往副驾前方的烟灰缸里一扔,不耐地吼道:“开车!”   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冲出校区路段,择了条僻路,一路奔向神奈川。   从这里到镰仓,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幸村君摇下车窗,足足抽了五根烟,才哑着喉咙对我说:“前天上午的事。会里人告诉我时,已太迟了。听说是当场……没有撑到救援过来。警署初步调查是意外。但是,哼哼,你知道的柳生君,无论这件事与吾会是否关联,幸村精市都将一查到底!”   “好。”   幸村君的情绪我能够理解,吹吹夜风也不是坏事,我没打算再打扰。他之所以第一时间叫上我,而非与仁王君共同熟识的其他人,也许是不必顾忌我对这场悲剧背后所牵扯事项的承受能力。   缘于祖父交际的关系,幸村君从未向我隐瞒过他的家族性质。他的祖母是芝川会五代目会长,年初因身体原因辞任,现任五代目特别顾问。他口中所言的吾会,指的便是关东地区势力最大的极道组织——芝川会。幸村君本人对会内权力毫无贪恋,暂未涉足会内事务,但关东极道的风吹草动仍瞒不过他的耳目。倘若仁王家人不幸卷入谋杀,幸村君绝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目前认识的、有能力查证真相之人。   我翻了翻便携通讯电话的记录,发现我上一次与仁王君联系,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仁王君没有和我们(我指的是我,还有幸村君)一起升入立海高等部。事实上,他在Under17国际庭球联赛后,便筹划了环球旅行,似乎没再参与庭球活动,此后行踪更为飘忽,虽常有往来信件或是越洋电话,但多是简单问候,鲜少涉及个人经历。   幸村君的庭球生涯也仅维持到高等部卒业,而后便转向艺术。如果没有这场悲剧,他现在或许已经筹备到足够的资金去经营某家美术馆了。   “柳生君对这事怎么看?至少,我并不认为这是意外。据会内情报,仁王君的父亲前天凌晨收到他的行踪讯息,全家人凌晨出门寻找。警署那边还没查到讯息来源。车子躺在离家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那是交通事故高发地,但……咳咳!”幸村君将烟蒂按灭,想来他也认识到自己不能再抽烟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仁王君最后一次与你联络时,他在什么地方?”   “确切地点不清楚,但他当时在做I&C-ST部的项目,在那之后,会里也没查到他消息。如果你能够进入ST部,我是说,也许……”   如果幸村君所言属实,那么仁王君已经整整失踪两年零八个月了。他口中所言的I&C全称Intellegence and Cooperation,是太平洋西海岸最大的信息研究集团。ST部是它在镰仓的一个分支,主要做通讯与数据技术支持,近年来转向商业情报。   ST入职前调查之严格堪称大日本一绝,芝川会无法从这个密不透风的围墙中获取情报也在意料之内。毕竟ST以商业情报为根基,如果无法拒绝极道势力渗透,即便能勉强维持品牌声誉和业绩,也会被I&C这艘远航巨轮抛下。   我明白幸村君的意思。眼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我们都断定,仁王君还活着。但ST鲜少校招,内推名额也多面向国立研究机构。想要切入,恐怕要先潜进I&C东京几个分支,再借助内部项目合作探寻ST那边的消息。   这是只有我和幸村君知晓的秘密计划,看来,我的代号也要提上日程了。“下次的口令是‘At the Negotiating Tables’……”   幸村君点烟的动作一滞,随即爽朗一笑。   

  极道方面处理丧葬事务经验丰富,仁王君的家人并没特别的信仰,幸村君应是在警署结论出具后安排直葬【5】。而我则肩负寻找仁王君的使命。   直葬一切从简,但并不仓促,幸村君将前后事务安排周到,并在仁王旧宅附近安排人手继续调查事故起因。   分别当日,我还是忍不住询问幸村君近期安排。   “当然是去射击场。”   “不必冲动。事情还没到需要你握起枪的境地。按照我们之前的分工,我想办法进入I&C,你去查询事故。”   “我愿意插手这件事并不是出于对仁王君的同情,会内有些家伙最近不安分。”幸村君并不是一个枪械爱好者,愿意上射击场,表明会内形势凶险。他出面调查,必然调用会内人手,难免引起会内其他势力的不满。芝川会六代目交接日程临近,内部火并风险陡增。幸村君本人并没有取代祖母的意愿,但他的妹妹似乎很是激进,近期一直游说各方势力争取会长代行的位置,亲自出面料理辖内事务,丝毫不介意将大片的美背献给纹身。幸村君本人,至今只字未纹。   “各自安好。”是辞别,也是承诺。   我离开镰仓回到东大,同意放弃澳洲深造机会,暂且进入社会实践。当然,作为奖赏,祖父联系上了I&C的前任社长、如今的特别顾问津村先生,由他举荐我进入I&C产业项目部实践。   旧友足音消失。   继承者的步伐偏离家族轨迹。   或许在那未知的、充满挑战的阴暗之处,有我们想共同守护的不灭灯火吧。

注【1】:贝冢啓明,东京大学名誉教授,平成22年11月13日下午在第9回东京大学经济学部学术活动中发表“日本财政赤字”演讲,与文中所列12月22日的日期并不相符,特此说明。 注【2】:CIRJE,全称日本经济国际共同研究中心,东京大学经济学部的学术研究中心。此处设定柳生的祖父为东京大学日本经济国际共同研究中心研究成员。 注【3】:田村教授,指北海道大学田村善之教授,文中设定柳生在北海道大学读法律。Drahos教授,即彼得·达沃豪斯(Peter Drahos),后文提到的书目《information feudalism》的作者之一,另一位是约翰·布雷斯韦特(John Braithwaite),该书成文于2001年末,最早出版于2002年初。 注【4】:竹久梦二美术馆位于东大本乡校区一侧,从经济学部步行赶到幸村指定的位置,十分钟有些紧张。 注【5】:直葬是指不包括守灵、告别仪式等,只进行火化的丧葬仪式。近年来,由于日本宗教信仰的变化和人际关系的弱化(日本人口老龄化导致已经去世的朋友和熟人增多,或者年龄大了不能来参加葬礼),加上经济问题,从2000年左右开始,直接葬在城市地区越来越普遍。直接丧葬费用低廉,平均丧葬费用约为18万日元;根据2013年NHK的调查,关东地区直接丧葬的比例较高,占所有丧葬的五分之一。本注释信息来自维基百科日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