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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番外ー关于乳钉

  左马刻管辖的地盘内又开了一家新的风俗店。作为火貂组的二把手,他怎么也得去露个面。这天他穿上许久不穿的西装,把刘海往上梳,露出光洁的额头,配上墨镜与黑色长风衣,带着手下前去祝贺一番。

  完事后左马刻便准备打道回府,在路过开在风俗店旁边的店铺,看到店铺招牌时,便被吸引住目光了。

  “你俩在外面等着。”

  吩咐手下停在门外,左马刻揭开粉色的幕布,踏进店里。

  小店地方不大,但内里可不简单,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成人用品,目不暇给,颇为壮观。左马刻之所以被吸引进来,也只是突然想起了上次跟一郎见面时想的事情。

  折腾了那么久,左马刻总算再次跟一郎续起了前缘──说是续起前缘也是有点不对,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纠结,左马刻也有点哭笑不得。

  总之在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后,一郎便正式成为了他的恋人。

  今晚刚好一郎在附近做委托,晚点会过来跟左马刻碰头。左马刻本想顺路过去接他,却被一郎无情地拒绝,理由是他这次做的委托是托儿所,吓哭小孩子可不行。

  左马刻啧了啧,说别小看他了好吗,他可是从懂事起就帮着照顾合欢,合欢不也被他照顾得好好的?一郎顿了一下,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驳回了他的接送服务。

  对于一郎的倔强左马刻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有时候觉得他奇怪的倔强点特别多,但经过长时间观察,现在也算是总结了一点心得。比如在以前总是一定要在酒店里跟他见面,后来在左马刻的追问下,一郎没拗过他,才回答说到炮友家里去总怕自己太得寸进尺,还是在酒店比较自在。

  左马刻是完全不懂这纠结的缘由,只不过他也不喜欢总是在酒店见面,不过一郎每次去到他的家,即使心里想做再多正经的事,到最后也总会情不自禁地滚到一块去。

  至于一郎的万事屋又有两个碍事的臭小鬼,只要那两个弟弟也在家,一郎便会更不自在,担心做出被弟弟们听到声音的事情。

  有一次左马刻在万事屋留宿,吃过饭后跟三兄弟玩了两把大富翁,看着坐在对面的三男做了个拇指割喉,一副要把他杀个片甲不留的嘴脸,以及在一旁磨拳擦掌的帮兇二郎,杀人不见血的战局就在台面上发生,最后他被两兄弟联手针对,变成这场游戏中负债最多的一个。

  二男和三男也就算了,到了睡觉的时间,左马刻溜进一郎的房间,本来没打算真的做点什么,可看到一郎一脸提防的样子,却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谁知道这一逗之下又是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他捂着一郎的嘴巴,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做了,那回一郎特别敏感,虽然一声不吭,屁股却吸得特别紧,而自己也特别兴奋,忍不住就做得过了火,可惜在那之后一郎便对他下了不许来万事屋过夜的禁令,便只是暗自感叹一声可惜了。

  那么最方便见面的地方,还是由一郎过来横滨了。

  跟一郎温存的时候,左马刻总是很在意一郎空着的耳洞,每当左马刻不满地去咬他的耳垂时,总是会被他推开脑袋。

  左马刻也问过怎么一郎不再戴耳钉,一郎沉默了一下,告诉他说现在已经习惯,耳洞也变小了,男生戴耳钉容易被客户觉得吊儿郎当,以及他这当大哥的就要给弟弟们好好做个榜样才是。

  理由那么的一本正经,左马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试图把这点不满的孩子气撒在一郎身上,但当左马刻准备往他后颈狠咬一口时,又被一郎非常有先见之明被捂住脖子,斜眼警示。

  偷袭不成功,左马刻小声地啧了啧,一郎斜眼看他,一边训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咬在被人看得到的地方!”

  “那咬在看不到的地方就行吗?“

  这么问的时候,一郎身体僵了僵,不知道想到什么,刚刚消下去的脸上又开始发烫,一郎翻过身,捲走走了他的被子:“随便你!”

  左马刻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马上翻身开被子,在一郎被打得发红的屁股上留下了一圈结实的齿印。

  “……喂!疼……!”

  再咬得深一点应该会留下不再褪去的痕迹,谁也不会看得到的地方打下他的印记,这想法在他脑海浮现了一秒钟,又被压下来了。

  “这样你就不能全裸蒸桑拿了。”左马刻哼道。

  “谁要去全裸蒸桑拿啊!”一郎没好气回道,又把自己捲进被子里,再捲下去左马刻就没被子可以盖,于是又躺下去跟他扯被子,两人暗自角了半天的力,才总算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平衡点。

  尽管如此,左马刻的心里还是起了一些波澜。

  成人玩具店里摆放的东西一目了然,从大中小型号的阳具塑模、跳蛋按摩棒等等为人熟知的工具、sm用的各种道具一应俱全,情趣衣服也有不少选择。左马刻在不大的店里绕了两圈,一时间有些犹豫。

  “请问客人想找什么?咦,这不是左马刻先生吗?”

  在这种地方被认出来有点难为情,但店里只有左马刻一个,也只用不动声色地应了声。

  “左马刻先生想找些什么?”店员很是热情,左马刻衡量了一下,便把自己想要的需求说出了口。

  情趣用品店果然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玩意。他如愿以尝地找到想要的东西,还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一些小玩意。

  结帐时店员说着他从TDD时代就是左马刻和一郎就是他的偶像,LIVE也参加了好几场,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真人,左马刻心想,要是被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用在你的另外一个偶像身上,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买好东西,左马刻大步流星地走出店外,揭开幕布便看到两个鬼头鬼脑的手下在探头往里窥探。看见左马刻出来,才马上正经地站直。

  “有什么好看的?”左马刻嚷道。

  两名手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附笑道:“老大收获很丰富呢,是找到很满意的东西吗?”

  左马刻确实心情不错,他用鼻子哼了哼:“敢说出去就杀了你们。”      

  “打扰……我回来了。”

  前阵子左马刻把备用钥匙交给了一郎,让他可以随时过来,虽然一郎不住在这里,却也让左马刻感到心头一暖。

  “欢迎回来。马上就能吃了。”

  “喔……”

  尽管这顿饭只有两个人吃,可左马刻做起饭来一点也不含糊,三菜一汤再配上松软的白米饭,也算是非常的丰盛。

  两个人吃得有说有笑,一郎讲起了今天做委托的趣事,说有个脾气特别像左马刻的小孩把同学吓哭了,他像往常训弟弟一样了两句,两个人一起放声大哭,让他手忙脚乱了半天才哄住他们,左马刻也像往常一样抽着烟听一郎说话。

  饭后他们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一郎带来了blu-ray,要看完剩下的两话动画,左马刻没什么兴趣,但也拿来了啤酒陪着看。

  等到差不多的时间,左马刻先去洗澡,他心情很好地把自己洗了一遍,刮干净自己的胡子,还往自己的脖颈和手肘喷了点薄荷香水。

  从浴室出来时却发现一郎坐到了另一边,刚好就在他偷偷藏着情趣衣服的地方,本打算找个时机让一郎穿起来,却似乎先一步被发现了。

  “喂,换你洗了。”

  左马刻去喊一郎,一郎这才抬起头来,他皱起了眉,看着他一脸想开口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以前的左马刻是看不懂他这样的表情,可现在是看得很懂了,看着一郎拿了换洗衣服到浴室的背影,左马刻喊住了他:“慢着。”

  “……?”一郎转过身看他,左马刻索性把整个装着衣服的袋子抛过去,一郎便下意识抓住了。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左马刻坐到一郎刚才待的饼置上:“准备给你的衣服,出来换上。”

  “……哈?”

  “这是本大爷专程去挑的。期待你穿起来的模样。”左马刻笑道:“还有,以为有什么事别憋着,我家里没什么是不能让你发现的。”

  “喔、嗯……”

  看一郎一脸恍惚地转身,左马刻又道:“对了,把屁股洗干净再出来,等下好好玩一回。”

  他故意说得露骨,一郎回头瞪了他一眼,却老实地回答他。

  “……我知道了!”

  左马刻走出阳台抽了根烟,为接下来的play做足了身心准备,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却还是等不到一郎出来,他终于忍不住走到浴室敲敲门:“要洗到什么时候?”

  浴室内传来了闷闷的回声:“还差一点……”

  “快点出来。”左马刻催促道。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等到一郎真的穿着衣服出来时,左马刻还是忍不住笑了。

  尽管他选的是大号码的衣服,可穿在一郎身上依旧不合身。上半身穿着轻薄的外套,一件热辣的运动背心,布料短得只堪堪勒得住一半胸口,卻根本裹不住一郎的胸肌和结实的腹肌,下半身则是一件非常短的低腰百页裙子,套在肚脐眼下,勉强挡住了重点部位。

  衣服穿在一郎身上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但看在左马刻眼里,却忍不住令他吞了吞口水。

  “不错嘛。”

  一郎缓缓走近他,没好气道:“真没想到你有这种恶趣味,变态混蛋。”

  “听从变态混蛋的话穿上这么变态的衣服你不也是个十足的变态吗?”左马刻低声笑容:“接下来让我们这对变态二人组来好好相处吧。”

  左马刻勾勾手指:“这套衣服说是在国外的酒吧里给客人送啤酒的打扮,一郎,你明白吧?”

  穿上情趣服的一郎似乎也进入到这奇异的氛围之中,拿起放在茶几上喝剩下的啤酒罐走近左马刻:“这样?”

  左马刻挑了挑眉:“要做的可不止这些吧。来。”

  左马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回挑眉的倒换成一郎了:“你确定?”

  “当然。”左马刻想都没想道。

  下一秒,一郎便坐到他的大腿上,整个人的重量落在他身上,尽管左马刻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好重!”

  “这位客人,可是不满意小店提供的服务?”一郎哼了哼,荡漾的异色瞳中却藏着笑意:“浪费食物可不好,啤酒还剩下半罐呢。”

  左马刻抓住一郎的手,让他给自己灌一口,这一口没能完全喝下,漏出的啤酒沿着左马刻的下颌线滑下,落到坦开的胸膛上:“有点苦。没有下酒菜可不行啊。能点餐吗?”

  没等一郎回答,左马刻昂头去吻一郎的唇,先是数下浅尝般的重叠,滑腻的舌卷进口腔中,又变换角度去吻得更深,不知道是不是刚喝了一口酒的原因,彷彿连舌尖都变得麻痺,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左马刻的手揽在他结实的腹肌上,一手从后腰滑到被轻薄布料包裹着的屁股上。

  “屁股真大。”五指掐进一郎的屁股肉中,指尖顺着线条,隔着一层薄料摸到了异样的触感,左马刻暧昧地轻轻勾起那条细线弹了一弹,从喉咙深处低声笑道:“还真穿上了?”

  “啰嗦……”

  一郎低头以唇封住他的嘴,又轻轻分开,左马刻手滑到一郎两腿之中,轻抚大腿内侧的细嫩的肉,又轻轻撩起白色的迷你短裙,揉了揉一郎的性器。

  “不是很合适吗?”热气喷洒在一郎颈项间,左马刻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便听到一郎的低沉惊呼声。

  左马刻低头看一郎被他分开的双腿,短裙底下的风景被一块红色的三角布料包裹着,然而这点遮掩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伟岸的性器顶在那片布料上,把那片布料染成深红色。

  维系那片遮挡的布料不移位的就只有连接着的幼绳,幼绳深深勒到一郎双股的深沟之间,左马刻抓起细绳边沿往上一提,引领一郎双膝跪坐他身侧的沙发上。

  一郎双手搭在沙发背,轻轻地喘着气,左马刻手上也没閒着,以指深入一郎的后穴。

  “嗯……”一郎发出沙哑的闷哼,左马刻抬眸一看,问道:“已经自己习惯了?”

  “明知故问。”一郎撇了左马刻一眼:“不是你叫我准备好的吗。”

  左马刻所说的准备其实另有其事,但面对此刻一郎的主动他却也很是享受,更何况看见一郎穿着这样下流的衣服,他的小兄弟气势汹汹地抬头狂欢,一时间也有点按捺不住,要是现在来让他慢悠悠做前戏,恐怕还真不一定有那个耐心。

  一郎盯着他,主动扶着他的性器,穴口一张一张开口咬合,吮吸着他的前端,让左马刻此刻有想不顾不切地按住一郎坐在自己的性器上,尽情往里乱捣一顿的冲动。

  “你……别动。”

  这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马上便被一郎出言止住,一郎大口大口地喘气,遏力维持镇定,扶着他的肩膀,一点一点地住里吞入,左马刻虽向来处于主导位,也从不喜欢被谁命令,此刻却也听从着一郎的话,摒起呼吸等他一点点地把他全部纳入。

  至屁股碰到左马刻的大腿,一郎已经喘得大汗淋漓,腰腹跟大腿轻轻颤抖,明显还在紧绷着,左马刻却不愿再等,坏心眼地往上挺腰,如此一郎便脱力地坐到左马刻身上,当然也把剩下的一点左马刻全吞进去。

  低头一看,裙间像小伞般顶起了一片,白色的短裙子恰好盖住了二人连接之处,左马刻扯起一郎双股间的黑色幼绳,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起落,牵制一郎的感觉让左马刻也很是兴奋,自己也随着一郎的节奏往上顶弄,一郎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然后道:“等、等一下……”

  “啊?”

  左马刻缓了一点,没有停下动作,只用眼神询问他,一郎喘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绳子扯得不舒服……”

  丁字裤的幼绳系在腰上,只堪堪包裹住性器与囊袋,再以一根幼绳穿过股间连接,被左马刻刚才不知分寸地往上扯,那确实是个问题。左马刻想了想,把陷屁股间的绳子往旁边扯,这下就不碍事了。

  黑色的绳子此刻勒紧一郎饱满的屁股,张开的腿间却吃力吞吐着他的性器,光是想像这褔画面,左马刻的欲望使如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掀开那紧勒着一郎胸肌的运动背心,被挤出深沟的胸肌及充血挺立的乳尖就这样坦露在他眼前。

  他揉捏着那两块胸肌,拇指轻巧地玩弄那已经挺立的两点,这里是近日被他开发出来的敏感点,左马刻捏住那两颗红通通的成熟果实,时而拉拽时而打圈,还坏心眼地用指甲掐掐乳尖,不多时一郎便绷紧腰腹,人也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动作得愈来愈快,嘴里也不知道在含糊地说些什么,不多时后穴便好像是要绞断他一样阵阵箍紧,小腹也在肉眼可见地痉挛,动作却停不下来,最终一郎身体僵硬着,性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射了出来。

  “哈、哈……”

  被一郎用尽全力地绞紧,左马刻也不由得摒住呼吸,才不至于交代在这里。

  “太敏感了吧?”一郎的白液他的小腹上洒出一道直线,左马刻身上穿的浴袍也在动作中胡乱散开,他把那小抹白液拢起,涂抹在一郎大腿,而后掐住大腿内侧的肉,便不分由说地往上顶弄。

  “等、等……还不能动……!”

  轻微的动作都让一郎被刺激得忍不住轻颤,手臂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左马刻岂会放过这种好机会,边顶弄边加倍去蹂躏那已经被玩弄得略显红肿的乳头,听一郎被他顶出狼狈的鼻音,却不由自主地掐紧左马刻的肩膀。

  左马刻把兴致勃勃地把玩着那被玩得充血的两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缓下了动作:“说起来……”

  “……嗯?”

  一郎抬眸看他,异色瞳中已经带了些许迷离,见他如此,左马刻往他乳头狠狠拧了一把,才让他稍微回神:“说起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

  “我说……”左马刻用拇指在乳晕打圈磨蹭,轻声道:“那个时候,我说在这里开个洞的吧。”

  一郎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后穴也不由自主缩了缩,埋在里面的左马刻马上感觉得到他的紧张,可这种反应却让他更感兴奋。

  “在看不见的地方刺个洞,那样你就不怕被弟弟看到了吧。”

  “在这里嵌上红宝石,一定是很不一样的景色。”左马刻轻轻弹了弹那个空气中挺立的乳尖,在他刻意的玩弄下,早就充血得成为任人轻易採摘的果实。

  “现在,来试试吧?”左马刻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拿出蓄谋已久的东西,像献宝似的展示在一郎面前。

  “这是……”

  左马刻手上的是数个红色的小铃铛,铃铛上系着一个红色的小夹子,看到这东西,一郎马上就懂了他想干什么了。但即使一郎知道,也无法制止接下来左马刻要干的事情。

  “唔啊……!”

  他用夹子夹住一郎的乳头,把两枚铃铛挂上去,铃铛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左马刻从喉咙里低笑出声:“真是绝妙的景色啊。”

  一郎的乳头上像挂着两枚娇艳的红果子,连胸口的起伏都令那两枚铃铛轻碰出清脆的声音,只用指尖轻轻一拨,胸口被敏感地缩了缩,两颗铃铛之间由银色的细链子连接着,垂落到两腿中间的银色链子也系了红色的铃铛和一个银环,在一郎的注视下,左马刻把那银环扣进一郎性器的冠状沟间。

  “左马刻……?!”

  一郎这下终于坐不住,喊他的名字中都带了点慌张,察觉一郎似乎想要坐起,左马刻的手往他后背轻轻一扫,一郎又重重跌坐在他双腿间,整张脸迅速染红,气吁吁地大口喘着,以缓解进得太深的窒息感。

  见这情形,左马刻也藏不住心中的兴奋,他把一郎的碎发往后撩,露出已经没有耳钉的耳垂,低声道:“别想逃。”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只知道眼前的人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征服欲。

  征服欲──?

  那是征服还是别的什么,那种东西怎样都好,左马刻才懒得去辨别,他只知道,现在他只想把眼前的人揉进骨肉之中,直到深入骨髓。

  要是想让他清醒,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也好,一掌甩给他也好,要是沉默便只会让他得寸进尺地想要得更多,更多,更多。

  胸前的两枚红色铃铛随着激烈的动作不停摇晃,清脆的铃铛声不绝于耳,左马刻也在当中昏了头,早前穿的丁字裤聊胜于无地挂在腿间,那寸白裙早就在动作中缩到腰上,再也遮不住什么东西,一郎的性器随着抽插上下摇晃,也早得硬得一柱擎天,左马刻咬着牙笑道:“你又、硬了呢。”

  “左马、刻,让我射、让……我射……!”

  一郎抱住他的脑袋,嘴着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却在他身上吃力地动着腰,明明双手没有任何束缚,却在向左马刻祈求射出来的快感,可左马刻此刻也分身不瑕,他双手用力掐进饱满的屁股肉间,在一郎身上追寻自己的快感。

  动作愈来愈快,彼此交叠的喘息也愈发凌乱,左马刻像疯了一样往一郎深处胡捅猛捣,一郎也随着律动胡乱在他身上动腰,在愈发攀升的火热中,沙哑的嗓音猛地拔高,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一郎,连屁股都在用尽全力地咬紧左马刻,非要他交待在这里不可。

  左马刻重重捣进深处,捅进结肠,乘着绞紧着他的痉挛劲射在一郎深处之中。

  前一刻两人像个疯子一样,现在则互相拥抱着回味快乐。一郎搁在他肩膀上大口喘息,清脆的铃铛声一晃一晃,惹人心悸。

  左马刻拔出自己,看被他扣住的一郎仍未得到解放,那银环把一郎的性器勒得红肿,左马刻不由得心生出一丝愧疚,伸手帮他松了银环,白液这才从铃口无力地流出,就像失禁一样。

  “啊、啊……”

  比刚才稀薄的白液沾在红色的铃铛上,不得不说,眼看着胸口和性器上都挂着铃铛的一郎,左马刻真希望这些一直都镶在他的身上,嵌进骨肉里,让谁也看不得这幅淫乱的景象。

  “抱歉。”看着大腿根都在颤抖的一郎,左马刻抓住一郎的脚踝,转瞬间一郎倒转在沙发之上:“作为没能让你好好射出来的补偿,这回让你尽情地爽个够。”

  射多少次都可以。左马刻伏在一郎身边道。

  趁一郎还没反应过来,左马刻扶稳早已蓄势待发的自己,使劲全根捅入。

  “左、马刻……啊!”进入的瞬间,一郎吼叫着喊出他的名字,泥泞一片的后穴轻易便接纳他的进入,重拾起刚才的快感。

  温热的甬道一吸一吸地包裹着他,一郎仰头喘息,双手在光滑的真皮沙发上扒拉几下,才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沙发上的枕头。

  胸前的红色铃铛随着动作上下摇晃,银环和红铃铛虚挂在一郎的前端,同时合奏出下流的铃音,银色的链子洒在一郎的腹肌上,与蜜色腹肌映出强烈对比。

  左马刻想把链子顺好,不经意间扯到了链子,便听一郎的喘息猛地拔高,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抓起银链的连接之处,又是轻轻一扯。

  “啊……!”

  一郎的乳头随着拉曳而变形,只得微微拱起身体配合左马刻,左马刻也渐渐领会中窍诀,在退出穴口时放松力度,在轻浅之处旖旎地磨蹭打圈,又乘着不备之际全力顶入,同时扯住链子。

  为了不被扯得太狠,一郎只得抬起自己屁股迎合顶入,看着大腿根抖动个不停,却凌在半空中任由左马刻恣意进出的一郎,心中的兴奋感更盛,做得兴起,左马刻单膝跪起,扯住链子去碰一郎的性器,一郎像惊醒般回神,无力地抓住左马刻碰上性器的手:“现在不、行……!”

  话音未落,一郎便如闪电般弓起了腰,左马刻见状自然也更加卖力撸动,同时一下一下的去刺激他的敏感点,终于在接近临界点之际,一郎绞着后穴,弓着腰射出了如透明的水液,一部分溅在他的身上,滴落在深黑色的沙发上。

  “喂喂,怎么把沙发也弄脏了啊。”

  左马刻低声笑道,没有给一郎缓下来的机会,展开最后的冲刺。

  “左马刻、左马刻……”

  一郎的手抓紧他的两臂,连喘息也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气音,彷彿这样就能疏解一些过度给予的刺激快感,左马刻却铁了心要逼他陷入狂乱,交合处的黏腻水声愈发激烈,肉体的撞击声也愈来愈快速,混杂着混乱的清脆铃铛声与粗重的喘息,左马刻刻意往他的敏感处反复磨蹭碾压,决不让他有半点逃离的空间。

  一郎的小腹痉挛着勒紧他,快感在汗水与喘息间逐渐满溢,随着最后几下重重捅入,他用力扯下一郎身上的夹子。

  一郎疯了似的发出吼叫般的喘息,稀薄的白液洒在小腹间,与此同时,左马刻也扣住一郎的屁股,尽数释放在深处。      

  “差点以为要死过一回。”

  “你还不是挺兴奋的吗。”

  “……还行。”

  完事后,两个人赤条条地在窄长的沙发上拥抱着,回味刚才的余韵。

  “还真挺不错。”左马刻把玩着刚才那条银色链子,贴着一郎耳边说话:“红色果然很适合你。”

  一郎无力地揪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又像嫌黏人般挪了挪脑袋,看他不想说话,左马刻往早已被玩弄得红肿不已的乳头上揪了一把。

  “啊!”

  这一揪果然听到了一郎的惊呼声,去拍他的手:“别碰了……!”

  左马刻搂住一郎的腰,回味道:“把耳钉打在这个位置,也很不错啊。”

  “那个就不叫耳钉吧。”

  “一郎。”左马刻把脑袋搁在一郎肩膀上:“我不会叫你重新打耳钉了。”

  察觉到一郎后背一僵,左马刻续道:“当然,我也不会真的在这里打上乳钉,你不是说想和弟弟们一起去家族旅遊泡温泉,在工作上也不能暴露吧?”

  “不过……”左马刻闭上眼:“等一切都稳定下来,等到再没有什么顾虑的时候,到时候,就给我做好觉悟了。”

  一郎动了动,左马刻以为他要起来,没想到只是翻身面对他。

  “你要是真的想给我打,可以。”

  一郎爽快地答应了他。

  “现在确实还不行,但如果你想的话,总有一天……只是。”一郎赤绿的异色瞳里藏着笑意:“只是,受伤的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吧?”

  一郎的手滑过他的胸膛,落在已经完成任务沉睡下去的小左马刻头上:“作为交换,你也在这里打一颗怎样?”

  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让左马刻汗毛都竖起来了。

  可左马刻不打算退缩,面对一郎的挑衅,他咬着牙大胆答应:“一言为定。”

  为了今后的性福着想,左马刻认真地为自己做起心理准备。

  完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10)

  离开俱乐部,一郎拽着他在路边截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就跟司机报了他家的地址。左马刻还弄不清楚状况,嚷嚷着喊怎么回事,一郎却只是鏗鏘有力地对他说了一句闭嘴,便攥着拳头紧闭嘴巴,看司机畏畏缩缩地开着车,左马刻只好把怒气踹在司机的椅背上,凶道:“你摆出个什么害怕劲!”

  一郎剜他一眼:“再不老实一点我现在就下车!“

  得到一郎的回答,左马刻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狭窄的车厢内空气愈发凝重,他最终也只是轻声砸了砸嘴,转头看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

  “喂,一郎!”

  开了门,左马刻几乎是被一郎拽进自己家,连开灯都来不及,一郎便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揪起他的领子,要把他摁向墙壁。

  这家伙,难道想给他来个壁咚吗?!左马刻反应也相当迅速,瞬间反手抓住一郎的手腕,不让自己处于被压制的境地。

  一郎只是一言不发地死盯着他,也不愿松开手,一反刚才在车里的冷静状态。在拉锯间,左马刻吼道:“喂一郎……突然发什么疯!”

  一郎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使足了劲力去跟他较劲:“刚才……”

  一郎低声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哈?”一个分神,左马刻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哪件事啊!”

  “刚才你在俱乐部里说的事!”

  “本大爷不是说了不捅不喜欢的男人的屁眼吗!”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算是什么话啊!”

  “这算是什么?当然是在说喜欢你啊!要让我说多少次啊要去验验耳朵吗混球一郎!”

  左马刻不假思索地把心里所说的话吼出口。

  此话一出,一郎却不说话了,他低着头,抓住左马刻手腕的手由于过于使劲,此刻微微颤抖着,刚才明明还那么中气十足地跟他吵着架,现在却又突然不出声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回答。

  “喜……”

  一郎低声道:“我也喜欢……”

  听到这一句话,左马刻愣在原地,浑身劲力徒然一松,就在这一秒呆怔间,收不住力道的一郎“呜哇”一声直往他身上扑,兜不住一郎的左马刻失去平衡,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摔倒在玄关的地板上。

  一郎扑倒在左马刻身上,终究是以阴差阳错的形式让他来了个地板咚,在接触到对方的视线时,想笑的感觉却莫名其妙地在二人间蔓延,不知道是谁开始的,抖动的肩膀逐渐演变成放声大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这开关一旦打开,便再也停不住,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荒唐都笑个干净。

  一直笑到喘不过气,左马刻才慢慢停下来。

  “哈……真像个傻子一样。”

  一郎瘫倒在左马刻身侧,斜了左马刻一眼:“你才是,是谁先笑的!”

  “喔喔是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是你害我也跟着笑起来的!”一郎据理力争,左马刻动口不动手,二话不说便往他身上乱挠,挠痒痒本来就是一郎的弱点,在以前没少被耍恶作剧的乱数从追着跑到满地打滚,左马刻这深得领会,往弱处攻击,一郎便被弄得到处乱躲,连声投降了。

  “左马刻、停下……哈、那里不要,呜哈哈哈!”

  “喂,还什么都没干别躺在地板上就开始叫床啊。”左马刻停了动作,可还没从一郎肚子上收回手。

  “叫你个头……”一郎喘着气平复,生怕他再乱动似的按住了他的手:“只有这点、你饶过我……”

  左马刻可是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只要能多获得一点好处就会要求更多,这时候怎么可能不得寸进尺,他慢慢敛起唇边的笑意,道:“想让我停下来,就再说一次啊。”

  一郎有点不自然地挪开目光:“什么啊。”

  “你明明就知道。”

  左马刻的手指又开始在一郎的肚皮上弹起钢琴,一郎腹部徒劳地躲闪了几下,终于投降道:“我、我说……”

  “来。”左马刻洗耳恭听。

  “喜欢……”一郎道:“左马刻先生。”

  左马刻笑道:“为什么突然加敬语啊。”

  到底这姿势也累了,左马刻竖腿坐起,低头看着还躺在地板上的一郎:“明明刚才还告白得那么的一脸淡然。”

  料想一郎会不承认,可一郎忽然沉默了。

  “不只是刚才。”一郎道:“以前也告白过的。”

  The Dirty dawg的那一晚。一郎想了想道。

  “本大爷可完全没印象啊。给我说清楚!”

  左马刻仔细地思索了一下,这家伙在每次上完床都那么的来去匆匆,哪里有一点喜欢他的样子?而且还总是表现得那么的不情不愿,哪个像个暗恋多年的样子?

  然而在更早以前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那个时候还算是年少轻狂,觉得即使不表达,一切还会维持现状,觉得他们会并肩而行,在某个时间点上,真正的答案便会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直到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可是要问左马刻当时只抱着跟后辈玩玩的心态吗?那也不可能。

  对一郎出手,并不是他在那一刻兴之所至的轻率决定。

  “那个时候。”一郎别过脸:“在第一次……做完的时候,我问了,问左马刻先生为什么会跟我做到最后,你说因为你第一次跟我这种小鬼做,发泄过后也感觉我挺可以的……那不就等于说,到头来你还是把我当成炮友之类的角色吗。”

  “哈?”左马刻嚷道:“本大爷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啊?”

  “你还说「是你这个色小鬼想要做这种事,本大爷才出手将你变成大人」这样的话。”

  虽然已经不记得,那确实是他会说的话。

  “所以跟左马刻再次上床的时候,虽然被那样误会,但是我也很高兴,心想着现在做那种来去方便的炮友,就不用担心关系进一步接近,也不用害怕突然失去,那不是更好吗……我就这样想。”一郎慢慢又敛了笑容:“结果被你突然甩了的时候,我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下吧,想着如果我跟你的缘分了断得彻底一点,今后应该能够遇见更好的人,然而今晚……你却又让我再次动摇。”

  一郎垂目道:“明明已经打算彻底断了。”

  左马刻轻声道:“才不会这么简单断得了。”

  一郎抬眼看他。

  “听好了。”左马刻道:“我从最初开始就没有把你当炮友,本大爷从对你出手的那一天就想好了。”

  一郎瞪大了眼睛:“那……”

  “那个时候确实没有好好讲清楚,我也有责任。那个时候大概还抱那些很天真的想法吧,想着顺其自然,想着即使不说出口,你也会明白,亦会跟我一直走下去。”

  “不过啊。”左马刻哂道:“现在可都是你的错了。每回先逃跑的可不都是你吗?一直以来擅自把我当成炮友来看待的人!被甩掉的人可是我好吧!”

  左马刻揪起一郎的领子,恶狠狠地问道:“听好了,本大爷对找炮友没什么兴趣,男朋友倒是缺一个,怎么样?”

  面对左马刻质问般的告白,一倒显得呆滞,好一会儿才喃喃问道:“左马刻,喜欢,我?”

  “是喜欢到令我火大的程度。”左马刻马上回答道:“说话算话,所以我现在说了,还要让我重复多少遍啊。”

  维持着被左马刻揪着衣领的姿势,一郎双臂捂着自己的眼睛,低声道:“我好高兴。”

  左马刻听出一郎声音中的颤抖,手上的力度也渐渐减轻,心念间已经抓住一郎的手腕,俯身吻了下去。

  最初只是如蜻蜓点水的轻轻触碰,并不是唇舌相缠的那种激烈亲吻,而是反复确认心意般的触碰。左马刻拉开一郎的双臂,看进他赤绿的异色瞳。

  微光之下,那双赤绿的异色瞳显得特别明亮,左马刻先亲在眉心,接着是鼻子,最后停留在眼下那颗黑痣上。

  “一郎?”

  一郎整个人像发着愣似的,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左马刻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听他喃喃道:“先说好了,结婚要等弟弟们都独立了才可以。”

  “现在就来求婚啊?”左马刻失笑道:“可以,本大爷答应了。婚礼要在火貂组里办,蜜月去环游世界,婚后住在哪再从长计议。”

  “这不会太言之尚早了一点吗……喂!”

  左马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全身的力量放到一郎身上,察觉到绕在腰后的手,左马刻闭着眼微微一笑,在这一刻安静地感受着一郎的体温。

  直到一郎催促,左马刻才撑起身,看到一郎的耳朵,又想起些什么来,点了点那已经失去点缀的耳垂:“说起来,以前在这里打下的标记被你摘了扔掉了,我每次看到都很不爽。”

  一郎瞪大眼:“这点小事你也在意?”

  左马刻气得去拧他鼻子:“小事?本大爷除了妹妹以外就没对谁这么好过!”

  看着一郎服了气的表情,左马刻也稍微解了点气,哼了哼道:“这次打在这里可好?”

  他不客气地摁在一郎的乳尖上,一郎缩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原本左马刻只是说说而已,看见他这敏感反应,不由得真正思考在这里打洞的可能性。

  也不赖。

  正这么想时,一郎却开口了。

  “我没扔掉。 ”一郎的神色有点不自然:“以前扔过一遍,又找回来了,现在还留在抽屉里。”

  听到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左马刻愣了愣,一郎又道:“你给过我的每一件东西,我有都好好留着……倒不如说,就算我想过要去扔掉,却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了。”

  “无论是住着的房子,我的想法,我的身体……即使我曾经再想摆脱你对我的影响,也不能否认……是你令我改变。”

  “你也同样令我改变吧。”左马刻插口道:“而且你已经活出了自己的路,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你指了一条路,至于怎么走下去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左马刻伸手揉了揉一郎的脑袋:“现在不是做得挺好吗。无论作为队友还是作为对手,总让我感到兴奋的人是你啊,一郎。”

  一郎终于看着他:“左马刻先生……”

  “怎么突然加上敬称啊。”

  “……不自觉就。”

  一瞬间左马刻也仿佛回到了以前跟一郎相處的氛围之中,不过现在他已经清楚,他和一郎所追求的,不应该是“过去“。

  “敬称给我扔掉。当然了,在床上想怎么喊都可以。”

  听到他这么说,一郎却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一郎坐起身,下一秒便勾住他的肩膀吻过来,这家伙做事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左马刻愣了一瞬,下一秒也反客为主,伸手去捧一郎的后脑,想要吻得更深时,一郎却先行分开。

  亮晶晶的赤绿异色瞳中藏着欲望,一郎轻声问道:“要做吗?”

  “又是这种邀请方法啊。”左马刻的拇指磨蹭着一郎的后颈:“这次做完不会马上跑了吧?”

  “要是跑掉你又打算怎样?”一郎的唇离他咫尺,停在欲亲不亲的距离上:“左马刻……哥?”

  “……真是性致满满啊。”左马刻咬着牙笑道:“做好觉悟啊,一郎君。”

  从地板转移到大床,不开暖气的房间里还留着夜晚的凉意,然而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些,拥抱的温度便足以让温度升高。

  一郎陷在他的床褥之中,过程中只来得及蹬掉两双鞋子,外套要脱不脱地挂在身上,左马刻一只手沿着衣服潜进小腹,托着一郎的后脑吻得更深。

  舌头数度变换角度交缠,彼此的气息在口腔内蔓延。一郎抓着他的后发,也积极地回应着左马刻,温热的鼻息从平稳变得凌乱,伸手要解一郎裤腰带之际,却被一只手按住,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等等……”一郎微微偏头,堪堪止住这个绵长的吻。

  “事到如今还要等什么啊。”左马刻啧道。

  一郎的表情有些侷促:“刚才演出……出了一身汗,至少先让我洗个澡,什么的……”

  左马刻“啊?”了一声:“你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来得及等你慢吞吞洗完澡啊。”

  “可是……”

  “你要是真的想洗。”左马刻转了转眼珠,道:“等下本大爷亲自帮你洗啊。”

  “那种事情才不需要帮忙……唔……”

  真啰嗦。左马刻以唇封住他接下来的话。

  按住他的手渐渐松开,隔着裤子,左马刻掂了掂一一郎的性器。

  “已经硬了啊。”放开一郎的唇,左马刻笑道。

  “……你不也一样吗!”一郎马上反驳。

  “那当然。”左马刻道:“本大爷可是过了两周的禁欲生活啊。”

  一郎瞅着他,一副既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最后道:“你不去找人解决的吗。”

  左马刻“哈?”了一声:“找谁?”

  “风俗店、或者,认识的女人……之类的。是你的话,那根本不缺的吧。”

  左马刻忍不住问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

  “你问左马刻先生还是你?”一郎秒回道。

  左马刻气得忍不住去卡他的脖子:“这两个有分别吗?!”

  “好痒……哈哈!”卡在一郎脖子上的手压根没有使力,一郎却像是被碰到什么敏感点似的到处躲闪:“不是……”

  “那快点给我说清楚!”左马刻啧道。

  “我……我知道了,你先把手拿开!”

  放手之后,一郎摸了摸自己的脖,慢吞吞说道:“……以前觉得左马刻先生那样帅,也那么轻易就跟我做了,恰好我是离得近又比较方便的那个……之类的。”

  一郎瞄了他一眼,继续道:“现在的话……毕竟已经隔了那么久了不是吗?生活圈子也早就不同了,你又是黑道,这点事情很正常吧,而且上一次你不是还被搭讪了吗。”

  “我又没有上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总感觉,你看着就是一副很会玩的样子?”

  “哈?”左马刻揪起一郎的衣领,吼道:“你是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但是本大爷从操你开始就没有再乱搞过!除了你的屁股以外就是我的右手!而且这才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啊混球,是谁从最初开始就表现得经验丰富啊?!”

  看一郎被揪着领口,眉梢中却止都止不住的高兴,左马刻忍不住问道:“你在乐个什么劲啊。”

  看一郎如此反应,左马刻揪着他不是,放开手也不是,正纠结之际,一郎又道:“那个时候……”

  “啊?”

  “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想着跟左马刻先生做……我从片子从学回来的。”一郎双手掩面,含糊地把肚子里的话说出口:“后来太期待跟左马刻先生做,所以每次都自己弄好再过来、的。”

  听着这表白般的回答,本该很高兴的左马刻却高兴不起来:“一郎。”

  一郎捂着脸的十指开了一条缝看他。

  “从刚才起就一直左马刻先生左马刻先生的,真让人火大啊。”左马刻咬牙道:“本大爷就让你看看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啊混球!”

  “等等?!那不是重点吧左马刻……”

  左马刻才不想他还要等什么,剥去一郎身上的碍事的衣服,挟着他的双腿,顺手就在一郎的屁股上打了一掌,清脆的巴掌声在薄暗的房间中显得特别响亮,一郎用非常充满男子气慨的声音“哇”了一声,便捂着刚才被打的地方往身后的大床挪:“突然怎么了啊!”

  左马刻脱了上衣便前往一步:“本来还打算温柔点慢慢来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不给点颜色你看看还以为我还是那个左马刻先生啊。”

  一郎总算有点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左马刻可不打算听他的拙劣解释,两手拧了一把一郎的乳尖,成功听到一郎的笨拙的喊声,再沿着腰线往下,手掌在一郎已经抬头的性器上粗鲁地搓揉两把,性器在他手上充血变硬,一郎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可比起推却更像在邀请。

  “色小鬼。”左马刻啧啧道:“还没开始干什么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那是你的错吧……”一郎咬牙道。

  “哼……”左马刻不可置否,伸手摸了放在床头柜的润滑,单手往掌心倒了一些,往一郎后穴口探。

  用指尖沿着穴口的皱摺边沿描绘,只轻轻按压,便看一郎难耐地缩了缩。左马刻抬眼看一郎的反应,笑道:“还什么都没开始做,别上来就这么大反应啊。”

  一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左马刻看他脸色,便小心地探入一指,甬道的嫩肉紧紧吮吸着他的手指,温热得如同要把他融化掉,每次抱一郎的时候,都很想感叹这么狭窄的穴口竟然能把他完全容纳。

  “一郎。”左马刻的声音变得低沉:“自己抱着腿,要分开一点。”

  一郎想也没想就照着他的说话做,把双腿分得更开,再抓住自己的小腿:“这样……?”

  “还不够。”左马刻引导一郎的手,让他分开自己的两片臀瓣:“好好抓住啊。”

  一郎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按着他所说的那样抓住自己的两片屁股肉。

  可惜没有开灯,不然在灯光下欣赏这家伙的羞耻表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左马刻在内心惋惜了一下。

  藏在双股间的后穴口毫无保留地分开,这姿势就像是一郎主动把最隐秘的部位展示在左马刻面前一样。左马刻添了一指,沿着内壁慢慢按压深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去撸一郎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时而把玩沉甸甸的囊袋。

  “唔……”

  一郎总是无意识地忍耐喘息,可愈是这样,左马刻便愈爱刺激他的敏感处,两根手指往熟悉的前列腺位置使劲按压碾磨,撸动性器的手也没闲着,手掌包裹着一郎的前端,拇指在铃口顶端反复打圈蹭弄,在双重夹击之下,一郎的腰不自然地弹了弹,也绞紧着埋在后穴的两指手指。

  “啊、要、左马刻……!”

  在关键的时刻,左马刻放开了他的性器,凌在半空的腰马上陷回床里。

  “唔……”

  一郎不满地看着他,赤绿的异色瞳中泛着水光,开口都带了点难耐的鼻息。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不是让你做好觉悟么?”左马刻用鼻子哼笑道:“用前面还不行,只用后面的话你想高潮几遍都可以啊。”

  伸手轻轻弹了弹,在空气中挺立的性器可怜地又夸张地晃了晃,明明长得那么伟岸,如今却毫无用武之地了呢。

  ──今后也没有用武之地。左马刻在心里想着。

  一郎双手依旧紧紧掰开自己的两片臂瓣,左马刻又添了一根手指,低头便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手指撑开一郎的后穴,皱摺被完全撑开,往里探入,温热又紧致的嫩肉紧紧裹紧住三根手指,里面一吸一吸的,仿佛不让他离开一样。

  看三根手指完全埋进后穴,左马刻坏心忽起,手指刻意地沿着前列腺反复按压磨蹭,没一会一郎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由自主地朝空气挺腰,左马刻加快手指的进出,一郎的屁股突然猛地紧缩,一只腿难耐地踢向床单。

  “啊、啊……!”

  僵硬着颤抖几秒,一郎的身体才缓缓放松,左马刻低头一看,一郎的性器低旧硬邦邦的,前端渗出些许透明的液体,却没有射出什么。

  “真是淫乱的身体啊一郎君。”左马刻不由得感叹道。

  一郎捂着眼细细喘息,闻言便有气无力地回道:“不是你害的吗?”

  “也是。”左马刻大方承认:“那为了淫乱的一郎君,本大爷也要加把劲呢。

  “别说些大叔味的话啊……”

  藏在裤子里的性器早就硬得发疼,左马刻抽出手指,性器蹭了蹭已经变得柔软后穴,穴口一张一合地吸吮着他的顶端,就像在吸引他埋到更深的地方。

  将要更进一步之际,左马刻却开口道:“一郎。”

  “?”

  “好好看着啊。”左马刻道:“现在抱你的人,不是「左马刻先生」。”

  就在一郎瞪大眼睛的一瞬间,左马处扶着自己,稳稳当当地挺腰捅开后穴。

  “啊、啊……!”

  接纳无数次的后穴轻易便吞入他的性器,左马刻虽进得缓慢,却一刻不停地直捅到深处,直至胯部贴合到一郎的股间。

  后穴如同要勒痛他那般紧箍着他的性器,温热的内壁贴合地吸附住他,犹如要把他溶化在里面,舒服得左马刻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才不至于交代在这里。

  一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正在努力地放松自己,刚才左马刻让他掰开自身的双股,他便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这般完全奉献的样子让左马刻忍不住心头一软,放出去的狠话在做起来的时候便没法真正下狠手了。

  左马刻抓住一郎的双腕,领着他往自己背上放,自己则俯下身拥抱着一郎。

  “……一郎。”左马刻摸着一郎的后发:“做这种事的时候……才不会把你当成后辈看。”

  把一郎的一撮发绕到耳朵后,左马刻低声道:“你已经是我最珍视的人。”

  一郎愣了一瞬,随即以手背盖住眼睛:“……你让我说什么话才好啊。”

  左马刻亲在一郎的唇角上,道:“我能动了么。”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可以。”一郎小声道:“……明明以前你都不问。”

  “现在问问不好吗?不想被温柔对待啊?”

  “不……”一郎道:“不是……不过,激烈一点的话,更能感受多一点你的执着心,之类的。”

  “那你想怎么样?”左马刻偏要一郎说出口:“说啊,一直以来你的回答都是「随便」吧,知不知道随便才是最难理解的要求啊。”

  “那……一郎顿了顿道:“那请你激烈地温柔一点……”

  “那算什么。”左马刻笑道。

  激烈地温柔一点,那算是什么。就着拥抱着一郎的姿势温吞地动了两个,终究不是他的作风。

  让一郎的屁股抬高,左马刻双手撑在一郎身侧,每次退到一半,又刻意缓慢地深深顶入,看着每次深入时都忍不住轻轻颤抖的一郎,明明已经重合过这么多次,这样的画面却是百看不腻。

  “喂。”左马刻深深顶了一记,成功惹起一郎的闷哼声:“不要总是挡着脸,看着本大爷啊。”

  “……不要。”一郎居然拒绝了他:“总觉得现在很羞耻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羞耻?你潮吹的样子我都见过多少回了,就差灌──”

  一只手势不可挡地推远左马刻的脸,带着恼意的异色瞳看着他:“你都没有廉耻的吗?!”

  左马处扯下他的手:“廉耻心都不是在这里的吧?!”

  “所以说……”一郎盯着他的胸膛看:“第一次、跟喜欢的人正式做,很羞耻……。”

  “哈?!”左马刻忍不住以深深狠顶以示不满,听到一郎的呼痛声,他恶狠狠地道:“本大爷倒觉得自己一直都跟喜欢的人做啊?!”

  一郎被顶出了泪,却笑着去推他的胸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呜!”

  “你果然是个很让人火大的伪善者混球!”左马刻咬牙道:“做到你的屁股裂开本大爷也不停下来的!”

  一郎道:“那你要惩罚我吗?左马刻先生。”

  面对一郎的挑衅,左马刻刚才那套理性与温柔马上便化为云烟,果然温柔并不是他的风格。

  左马刻抬起一郎的一只腿,把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左马刻更加容易深入,同时也因角度问题,轻易便能折磨到一郎的敏感点。左马刻一记深顶,往深处打圈研磨,再动腰往里推进,每次这样做,一郎的腹部便忍不住细细颤抖。

  “啊、哈……好深……”

  房间响起囊袋拍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多余的液体被捣成噗嗤噗嗤的水声,以及彼此混杂的喘息声,当进得太深时,一郎一手揪住枕头,另一只手则在忍不住扒拉床单,左马刻本来还想多「惩罚」几下一郎,可也逐渐在快感的洪流中把这一切抛诸脑后了。

  把一郎的双腿压向两侧,赤红的性器在后穴翻进翻出,左马刻刻意地碾压着敏感点大进大出,很快一郎便被迫得紧缩起双股,后穴用像是要把他绞断在其中的力度勒紧着他,知道一郎快要高潮的左马刻变本加厉,前端执意地刮弄他的敏感点。

  “哈、啊……等……!”

  察觉一郎绷紧着身体,可怜的前端漏出如水一般的透明液体后,又在左马刻给予的刺激下吐出白液,左马刻喘了口气,道:“喔喔,好好地射出来了呢,不过本大爷还没完啊,忍着点。”

  “等、才刚刚射过,我……啊呜……!”

  刚刚射过的敏感身体轻而易举便被左马刻唤起快乐,一郎这下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后穴却像在美味地吞吐吮吸着他的性器,进出的速度逐渐加快,看着表情下流至极的一郎,分不清是自己还是一郎的喘息与肉体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狠狠地绞紧着他的后穴还他忍不住叹息,舒服得直有种只想永远埋在深处不拔出来的念头。

  不知何时一郎的双腿绕到他的腰后,双手也紧抱着他的脑袋,一切思考像是在热度中融化,最后几下深深顶入,左马刻抵在深处射了出来。

  射出来的左马刻意犹未尽地轻顶两下,整个人趴在一郎身上喘息,意识一点点地回复,看着散涣的赤绿异一点点地回神。

  沉默地拥抱着温存一阵,一郎开口问道:“觉得怎样?”

  “舒服到想死在里面。”左马刻轻笑道。

  想要起身时,一郎却用双腿制住了他。

  “别拔出来。”

  “埋在里面不难受啊。”

  一郎轻轻摇头:“我想多感受一下左马刻。”

  一郎摸着自己的小腹,隔着一层肉的左马刻感受到感触。

  既然一郎都这么说了,左马刻便继续不动,只是刚刚运动一场出了点汗,头发黏在脸上有些难受,便伸手捋了一下,刚把头发往上捋,便感觉到后穴猛地紧缩了一下。

  左马刻看向一郎,一郎也恰好地躲开他的目光,此时此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咬牙道:“还在左马刻先生呢?!”

  休息一轮的性器重新勃发,马上回复硬度。左马刻马上便狠劲了几把,而一郎则仰着脸,在喘息中笑着辨解:“只是觉得你撩起头发的时候很帅而已……啊哈!”

  做了个尽兴,场所从卧室转移到浴室。

  浴室中水汽缭绕,任何声音都会在这四角空间中放大回荡。

  热水的浸泡洗去一身的倦意,惬意得让人不想起来。

  “……好挤。”一郎抱怨道。

  两个大男人挤在狭小的浴缸里,那当然是很挤,可左马刻当然没打算起身,把湿发往上后拢,懒洋洋道:“本大爷不是说要给你洗澡吗?”

  “又不是小孩洗什么洗……别揉了!”

  左马刻把下巴搁在一郎肩上,挤了点沐浴露便绕过两脇,用双手在一郎的饱满的胸肌上大力搓揉打圈,直至打出泡抹:“真啰嗦啊,不是在洗着吗?”

  “你这算哪们子的洗……啊!”

  两团结实又有弹性的肌肉在左马刻手中揉到变形,时而挤出深沟,时而托住按摩,手指也没闲下来,挺立两点在刻意的揉捏中瑟瑟发抖,用指甲轻轻抠弄,一郎的腰便猛地拱了拱,难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啊、啊!”

  浴缸溅起些许水花,混杂着一郎的声音。

  “真色啊。”左马刻的胸膛贴着一郎寛厚的后背:“奶子都这么敏感,看样子能试试乳交。”

  “不能……左马刻……”一郎的手叠上在胸口肆虐的双手,却没有施力,左马刻原本只是兴之所至,瞧他反应也忍不住多揉一会。

  “本大爷按摩技术可好了,前些时间在关照的店里被传授了一点按摩技巧,一郎,你可是第一个客人啊。”

  “哪有这种只揉胸的服务啊……!”一郎挣扎着回道。

  “那当然是本大爷自创的啊。”左马刻笑道:“舒服吗?”

  这样问的时候,一郎却不说话了,看样子是很舒服。左马刻也加把劲刺激他胸前的两点,一郎的气息变得不稳,逐渐急速了起来。

  真的假的?左马刻在心里诧异,这下也揉得更加卖力,察觉到他的身体绷紧着,用力地扒住浴缸边沿,然后身体僵便着绷紧几秒,再慢慢放松下来,看样子居然是被他刺激得很快活。

  虽然先动手的人是左马刻,可也没料到一郎就这样敏感,揉胸肌的双手当场定格,直到一郎忍不住把那双手扯下来。

  “……会不会太敏感了一点啊,一郎君。”

  “……啰嗦。”一郎的脖子染上了红,沉默地温存好几秒,突然像察觉到了什么,回睨左马刻。

  “干嘛啊。”左马刻被他盯得心虚。

  “你顶到我了。”一郎的目光微微往下看,有点犹豫地问道:“……还要再做吗?”

  “刚才不是哭着说不要吗。”

  “我没说过。而且刚才是刚才。”

  面对一郎如此邀请,左马刻岂有不从的道理,想了想便道:“那你趴在墙壁上。”

  一郎二话不说,依言站起。刚才已经使用多遍的小左马刻硬邦邦地顶在一郎饱满的股间,只是沿着股沟蹭了蹭,发红的滑腻臂瓣便直轻夹他的前端,像在邀请他的光临。

  刚刚才把射在里面才给抠出来,要是再胡搅一通,难受的可是一郎,好不容易洗得干干净净不就没用了吗。

  左马刻的手按摩般磨蹭着一郎的鼠蹊部:“一郎,腿夹紧点。”

  “这样……?”

  滑腻的大腿内侧肌肤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性器,左马刻抓住柔软的屁股肉往中间挤,不一样的温暖触感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哼了哼。

  “我动了。”

  “啊?左马刻……”

  左马刻扶着他的腰,不分由说便动了起来,细嫩的肌肤在左马刻的抽插中逐渐发烫,一郎手肘抵着墙,随着左马刻侵犯般的动作中忍不住喊出声音:“为什么、不进来……!”

  “再清理一次很麻烦啊,你那里也肿了吧……”

  “也是……不过、啊!”

  仿佛连囊袋都挤到一郎双腿之间,快感也从动作中逐渐攀升,一郎的性器也起了反应,却因他的动作被逼挤在被水雾覆盖的光滑瓷砖墙上反复挤弄,察觉他身体变得绷紧,意识到一郎的反应,左马刻也加速动作,终于在一郎的腰猛地绷紧时,左马刻也在他的腿间射了出来。

  射精后的满足感和疲乏感同时袭来,左马刻喘了口他,从一郎的股间拔出半软的性器,一郎的大腿内侧被白液沾得狼藉一片,再看趴在墙上喘息的一郎,那块瓷砖早就被一郎的液体划出一片狠狈,发红的性器被挤得变形,好不可怜。

  “这下真是一滴都射不出来了……”左马刻喃喃道。

  正要为一郎洗去腿间痕跡,一郎却缓缓转头,低头盯着已经完成任务半软下去的小左马刻。

  “还看什么啊。”左马刻道:“难道还想要吗?!”

  “也不是……”一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左马刻今晚特别温柔,什么的……”

  那是当然的吧,虽然在开局前是放出去狠话了,但是做起来却会不自觉地顾虑一郎的身体,毕竟别样的play在今后有的是尝试的机会。

  一郎盯了一会,突然像是把心一横似的,转身正对他,在左马刻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居然跪了下来,浴室溅起水花的同时,一郎用舌头舔了舔左马刻的前端,舔去了在上面残留的白液。

  喂,这也太色了吧!

  看着一郎用舌头仔细地给为清理干净,已经隐隐作痛的性器又有了抬头的症兆,所幸一郎在这时停了下来。

  “好了左马刻。”一郎伸出舌头给他看,艳红的舌头上面果然沾了些许白液,看到这幅画面,小左马刻便不争气地抬头狂欢了。

  “可恶!”左马刻扑向一郎,狭窄的浴缸中又是溅起一股水花,这缸水从热气腾腾泡到逐渐变凉,被他抱住的一郎哈哈大笑着,眼中尽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随时放马过来。”一郎挑衅地笑着道。

  结果在浴室里又续起了下半场,直到一郎连后穴都快合不起来,而射精过度的小左马刻连走路都在隐隐作痛,两个人搀扶着回到床上,光溜溜地盖上被子,在有着对方体温的暖和被窝里,才有没搭没一搭地说话。

  “……所以说,那个朋友是我在阿宅聚会上认识的,正好上一次抽不到CD里的特典门票,他送了我一张,今天……不是正好有空吗?作为回礼我就去帮忙演出了。”

  无论场地大小,舞台都是最能享受音乐的地方啊。一郎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微笑道。

  左马刻收回目光,微光下落在墙壁处的两个阴影,

  “是吗,不过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个宅啊。”

  “现在的阿宅又不全都是厚眼镜双肩包配格子衬衫,宅宅的时代不同了。”一郎吐槽道。

  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啊,要不是跟一郎有关,左马刻才懒得多看一眼。这样在心里默默吐槽后,便被自己这个说法给说服了。

  两人的手脚缠在一起,一郎的体温很是暖和,抱着他睡也完全不觉得闷热。

  睡意渐浓,左马刻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耳边听到的均匀呼吸和细小动静也让他感到安心,收紧了环在一郎腰上的手,左马刻放任自己意识下沉。

  在半睡半醒间,他想起自己有什么还没有问。

  “……一郎。”

  “……嗯?”一郎的声音变得缥缈。

  “明天……”左马刻喃喃问:“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吧?”

  手上传来温暖的感触,一郎的手掌轻轻叠在放在腰间的手背上:“嗯。”

  听到这回答,左马刻终于完全放松,睡了过去。

  似乎做了好几个梦,具体的内容却一点都记不起来。舒服的怠惰感让左马刻还想在床上多贪恋一会。

  这是左马刻连日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闭着眼睛拽过被子,不经意间摸到身边带着凉意的光滑床单,一瞬间便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一郎?”

  没有人回答他,无论在房间内还是房间外,耳朵都听不见有任何一丝动静,就好像从头到尾,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来不及多想,左马刻匆匆翻身下床,打开房门的瞬间,刺目的阳光一时让他睁不开眼睛,连日以来的阴雨消散,天空终于放睛,他眯了眯眼,倘大的客厅干净得一目了然,透进来的日光照进屋子里每一寸角落,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心里的空落一瞬间席卷全身,左马刻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左马刻?”

  喊他名字的声音把他从呆愣中拉出来,左马刻循着声音,才看到他想要寻找的那个人就站在阳台的正中间。耀眼的日光落在那个人身上,仿佛成为了光的一部分。

  身体比意识更早行动,回过神来他便已经抱住一郎,一郎正从阳台跨进屋内,被他这一抱生生逼退了一步,稳稳地接住他的拥抱。

  “喂……!”一郎被他抱得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啊。”

  “……不是说好别走吗。”左马刻埋在他的肩窝间,身上还留着自己家里用的沐浴露香味,令骚乱的心情得到安抚,这么想的时候,一只手摸摸他的后脑。

  “抱歉。”年下的恋人用沉稳的声音道:“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而已。”

  左马刻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抱住一郎的手。

  昨晚刚下完雨,空气中带着一种雨后清新的味道。暖和的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 ,伴着带着咸腥味的凉爽海风,终于吹散了剩下来的睡意。左马刻与一郎并肩站在阳台上,在蓝天白云下,俯瞰这片伴着碧海的繁闹港湾。

  “刚才就在想……横滨在白天的景色也丝毫不输晚上,天空很蓝,吹进来的海风很舒服……这样美好的风景,我居然是第一次静下心来欣赏。”

  与夜晚的繁闹灯饰不同,白天的的横滨也生机盎然,飞鸟在天空自由地掠过,大小船只在海面上行驶,带起身后的一串白花花的浪,行人悠闲地在街上走着,偶尔有人踩着自行车擦身而过……以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此刻看在眼内,竟也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一郎转头看向左马刻,笑道:“真不错,对吧?”

  远处驶来一艘轮船慢慢地驶近港湾 ,左马刻默默地想,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

  搭在栏杆上的手交叠着,迎着海风,他看着一郎,也轻轻地笑了。

  “是啊。”

  完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总算是真的写完了!!

其实写文发文的途中都有很多话想说,等到修完发现过程中所有快乐的痛苦都在完结的一刻化成巨大的满足感了55

炮友关系是我喜欢的一个大萌点! 我爱炮友文学! ! 尤其是在现轴关系的基础上心口不一互相误解折腾个老半天看得人挠心挠肺酸酸爽爽地维持着肉体关系的马一简直是不要更好磕ww

这篇文从11月底开始动笔,屈指一算写了算是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感谢一下在每次我卡文卡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陪我口嗨捋顺剧情的鹅老哥(

然后也表白一下在微博和ao3上一路追文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感想!甚至收获长评真的很开心?(裱起来),总之词穷找不到太多感谢的话,我只能跪着打谢谢‾᷅^‾᷅

有感想的话欢迎评论或者这里(掏出封尘的箱子) https://www.tapechat.net/uu/n29tDS/N9OI05FW

还有cp29应该会出本!打算再写一到两个番外,一个是一郎视角的,补充一下在左马刻视角中没覆盖到的地方;另一个可能是一些打洞的剧情但是这个不一定能生(?) 接下来想写写hurt/comfort向或者契约结婚www希望有生出来的一天啦,总之谢谢看文的朋友们!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8)

  没有了谁地球也照样运转,左马刻的生活也一如既往的忙碌,除去已经属于日常的工作外,最大的违和,也只不过是空出了一个多余的晚上。

  周五的晚上对黑道而言就跟上班族的工作日一样普通,毕竟需要左马刻出手的纷扰并不会看着假期挑日子,但对于许多普通人来说就不一样了,那些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会选择在这晚放纵,释放日常工作堆积的压力,或聚在一起喝个痛快,或跟对象约会,就算左马刻活得再没有今天是星期几的概念,也无法忽视周围的假日气氛。比如说路上行人变多了,常去的咖啡馆也排起队来了,等等等等。

  组里有老婆的小弟也经常趁这天报个小假,说跟老婆女儿逛街,要是没什么事,左马刻也懒得管这些,毕竟黑道又不是算时间坐班领薪水的职业。

  辈份较高的叔父们会聚在议事室里喝酒,谈钱谈酒谈女人,左马刻不爱凑这些热闹,除了非去不可的重要日子,一般都不怎么参与。

  待在组里坐着也无聊,就出去随便走走吧。于是在巡视自家地盘的途中又遇到了不长眼睛的混混,左马刻心情正差着呢,这下正好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到混混身上,奈何混混不经揍,连一招都接不住就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左马刻砸了砸嘴,随手回收混混的违法麦克风时,忽然觉得这麦克风彷彿有着千斤重。

  本来想往混混身上多踹两脚,可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吼了一句还不快滚,这些没什么实力的杂鱼便仓惶地爬起,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真没劲。

  去找个人喝一杯吧。

  听说最近横滨警局那边不知道是接获了一宗以违法武器运输入口并流通到市面的案件,铳兔应该特别上心,这回估计吃饭睡觉都得在警局里待机,左马刻也有所耳闻,没准备找铳兔,于是给理莺打电话,一时并没有没打通。左马刻倒也不意外,毕竟那家伙还是坚守着野外生存的生活方式,这个时间点怕是正出去为自己的晚餐打猎吧。

  左马刻站了根烟,靠在横滨的海旁吹风,最初从池袋独自搬到横滨时,先吸引住左马刻的,就是这片繁闹的港湾。

  任由凛冽刺骨的咸腥海风拍打脸颊,听着拍打到岸上的海浪声,看着这片景色,彷彿心中再有什么烦心事,也能抛到脑后,在这片和谐的景色之中得到平静。

  在合欢离开他的那段日子,他总会独自一人在岸边看着这片景色。日渐落,夜渐临,左马刻从日暮待到天色尽黑,海浪声还是那么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彷彿吹散了所有的沉重。

  忽然手机传来震动,左马刻接了电话,是理莺打来的。

  “左马刻,抱歉刚才正在狩猎林里的田鼠,找我有什么事?”队友沉稳冷静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下便把左马刻拉回现实来。

  “……喔,没什么,正好有空想去喝酒,要不要去喝一杯?”

  “唔,小官倒是没有问题,但据我所知,左马刻今天不是有重要的约会?”

  “哈?”左马刻问:“你从哪听说的啊。”

  “唔……”理莺吟沉了一下:“上次跟铳兔喝酒时,听铳兔提起过,记得是说跟山田一郎他们的定期聚会吧。”

  他们?哪来的他们。倒不如说,除了第一次之外就只有他吧,这壶不开提哪壶,左马刻小小地啧了一声:“没有那回事。”

  “是吗。”理莺道:“小官也正好有空。既然如此,一会在Port harbor碰面吧。”

  Port harbor是位于繁华街末段的一个小酒吧,地方不大,虽然处于繁华段带,在这个时间点的人却还不是很多,正适合在店里悠闲地跟朋友喝酒小聚。这里虽然只有一个身材娇小的老板娘独自经营,可她的交际手腕却相当了得,左马刻跟她关系不错,也容易在她店的里交换情报,早些年头也没少往这边跑。然而近来事情多了,就去得少了。屈指一算,左马刻已经有差不多小半年的时间没去喝酒了。

  左马刻走近吧台,老板娘正在和二三客人闲聊着,看见他进来,便过来向他搭话。

  “哎呀,真是稀客呢。”老板娘跟左马刻打招呼:“左马刻君,好久不见了。”

  “喔,打扰了。先来杯威士忌。”

  “了解。”

  左马刻坐上吧台椅,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隔了小半年,酒吧还是老样子,只是靠在放酒位置的那一面墙壁挂了一些奖项,明显不是这酒吧里的东西。

  “左马刻君,总觉得看着有点没精神呢,是工作太拼了吗?”

  老板娘放下酒杯,用些许探究的目光注视他,左马刻慢吞吞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才道:“哪有这回事。”

  老板娘笑道:“男人总爱把心事都藏起来呢,不过,喝酒的时候总是会放松警剔,从神情就看得出来呢。比如在失恋的时候。”

  “老板娘你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左马刻无奈道:“店里的客人不止我一个吧。”

  “是是,左马刻君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这时候有另一桌客人叫单,老板娘总算放过他,转去招呼别人了。

  有这么明显吗?

  左马刻情不自禁地看向装着酒瓶的玻璃柜子,反光的玻璃隐隐映出出他的模样,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不还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吗。

  “真没看出来你是那么自恋的人呢。”忽然一把熟悉的声音插入左马刻的一人世界之中。

  来人毫不客气地坐到他身旁的坐位上,还不忘出言调侃:“真巧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左马刻大人呢。让我看看是谁在这样的夜晚里一个人寂寞地喝酒?”

  “铳兔,你不也是一个人来喝的酒吗。”左马刻一秒还击:“本大爷突然想来喝杯酒有问题啊?倒是你,不是忙得要命吗。”

  “路过这边正好来喝一杯,歇一下就回去。”铳兔脱下红手套,点了一杯伏特加:“不过多亏哪个黑道笨蛋顺路收缴的违法麦克风,这个月的业绩是提前完成了。”

  “业绩?”左马刻“哈”了一声:“还业绩,你当是营业员呢。”

  “就算是警察,不也是需要跟从职场潜规则?而且想要往上爬,再做多一点成绩也不嫌多。”铳兔撇了一眼左马刻:“我的目标可是更遥远的位置。不过,某些灰色边界人员倒是很懂这边的世界。”

  “谁想懂啊,麻烦。不就是立大功巩固地位的那回事。”左马刻嗤之以鼻:“本大爷从来不屑做这些表面功夫,来的都干掉就行了。”

  铳兔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我认识左马刻。”

  “哼。”

  聊了两句天,左马刻总算是来了点精神,毕竟在组里通常碍于身份及地位,即使愉快喝酒也谈不上交心,更遑论是更稳私的事情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果然是跟伙伴一起喝的酒才是最好喝的。

  “话说回来……”铳兔把玩着酒杯,斜睨他,问道:“怎么一副失了恋的表情。”

  左马刻嘴硬道:“怎么可能有啊。”

  铳兔一笑:“火貂组少主的情报,我轻易就能入手。”

  “真敢随便来调查别人的私生活啊混蛋兔子。”左马刻有气无力地回道。

  铳兔放下酒杯:“逗你的。猜也猜得出来吧,能让我们的队长周末晚上一个人喝闷酒,想必也是那回事吧。”

  “啧。”被看穿心事,左马刻烦闷道:“别提他,真火大。”

  “他?谁也没提他呢。那到底是谁呢。”锐兔悠悠道。

  “……本大爷可不会被套话。”

  “哼。真是嘴硬。不想说就别说,毕竟以前也曾经发生过烦似的事情呢。”铳兔扶了扶眼镜。

  “真啰嗦。”左马刻闷闷道。

  在第一杯酒见底时,理莺终于露面了,手里提着一个由棕榈叶包裹而成的不知名物体,坐到左马刻的另一边坐位上。

  “左马刻。怎么,铳兔也在啊,早知道小官就多带一些下酒菜过来了。现在带过的这一点,可能不够分。”

  左马刻和铳兔快速地眼神交流了一下,接着双双看向理莺,异口同声道:“只尝尝味道就足够了!”

  说话间老板娘闻声过来,看见三人聚首,便好奇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三个人都在呢。”

  理莺顺便点了啤酒,老板娘点点头,看理莺外带过来的食物也没在意,还主动问需不需要碟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理莺兴高采烈的样子,左马刻也只心怀感地等待美食了。

  “这是新鲜的油炸甲虫,是小官打猎的时候顺道收穫的,正是特别鲜嫩多汁的时节。来尝尝吧。”

  碟子里的甲虫干们金黄色的面包糠被包裹着,除了金黄色的脆皮之中隐隐看见很多棕色的腿外,根本看不到他的奇怪之处,没问题的。左马刻这样说服自己,抓起一只就放进嘴里,咬开松脆的微硬外皮,青涩的黏稠汁液在口内蔓延……没问题的,左马刻摒着一口气,灌入一口酒,草草咀嚼几下便吞下去了。

  “如何?”理莺一脸期待地问道。

  与此同时,铳兔呛到酒,正克制地拍打着自己胸口咳嗽。

  说实话,味道很不错,如果不管口感也不知道原材料,那可能称得上相当美味。

  “……好吃。”左马刻微笑道。

  “那就好。”理莺点点头:“小官正打算在营地附近开一家露天饭店,这就当成是饭店的招牌菜式,你们算是第一个客人了。”

  还要开饭店啊。

  到底谁会来光顾啊。左马刻在心里吐槽道。

  或者涉谷division那个赌鬼或者新宿那个上班族会喜欢吧。左马刻想着。

  “回去改良一下调味用量,小官再邀请其他人尝试这道菜吧,能得到更多人的评价,对增进饭菜的美味程度也有帮忙。”理莺摸着下巴:“说起来,左马刻最近会跟山田一郎碰面吗?上回在路上碰见时,也正好答应要给他尝尝味道。”

  怎么又听到那个混球的名字啊,这个也提那个也提。

  左马刻无奈道:“你在哪里碰见那家伙的啊。”

  理莺想了想:“上回在找你吃饭的路上,正好也碰上铳兔,铳兔说你跟山田一郎在联系感情,结果那顿饭就只好先让铳兔品尝了。”

  铳兔握酒杯的手冒起青筋,声音却暗中咬牙:“理莺,那次真是谢谢你了,下次请务必再找左马刻。”

  理莺点头道:“唔,那是一定的,如果可以的话,下回再一起吃饭。当然了,多来一个人也是小官也是十分欢迎的。”

  多来一个人。哪来的多来一个人啊。

  “理莺。”铳兔越过他,撇眼看着理莺:“别老是提起那个他了,毕竟这家伙,正在失恋中。”

  说着这样的话却这种嘲讽的口气才不是照顾失恋者的想法吧。左马刻在心中吐槽,却没有力气反驳。

  “……啰嗦。”

  “怎么了?”理莺关心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小官可以为你分忧。总是憋在心里可不是军人的解决办法。”

  铳兔也加了一句:“毕竟我们的队长有时候脑子不大灵光。”

  “你说谁脑子不太灵光啊?!”左马刻吼道。

  “是谁呢。”铳兔回道。

  虽然队友说话不饶人,但左马刻并非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好意。他抓了抓头发,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最后他点了根烟,用一支烟的时间说明清楚。

  “就是那个,那个。”左马刻呼出一口气:“我们结束了。”

  既然讲得含糊,但左马刻总算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口,心情也多少轻松了些,可想到已经结束了的事实,却突然连嘴里的烟都觉得苦闷了。“

  没想到说完之后,铳兔挑眉道:“就这?”

  “啊?”左马刻撇眼看铳兔:“不然呢,那家伙到头来不还是只想跟本大爷当炮友吗,我要是真的缺炮友,还用得着找千里迢迢的他?”

  千里迢迢也许是夸张了,但一般来说没谁会为了抱人或者被抱特意搭一个小时车程过来吧。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总感觉很火大。”铳兔扶额道: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和山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左马刻回忆道:“还在同一队的时候。”

  “那可是真正的未成年淫行罪呢。”铳兔扶了下眼镜:“暂时就不追究了。真亏得你下得了手啊。”

  “本大爷也没想到啊。”左马刻喃喃道:“莫非那家伙是喜欢做爱还是好奇心之类的,碰巧我跟他比较熟,才主动过来的吧。毕竟那时候还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

  在一旁专心听着的理莺冷不防道:“那左马刻在青春期的时候会有这种想法吗?对队友之类的。”

  “……稍微想想就犯恶心了。”

  “小官也是,以食材为例,除非是非常想捕猎入手却难以寻觅的猎物外,也不会出于好奇去搜寻牠的踪跡。”

  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左马刻一时欲言又止,只得道:“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吧,以前的一郎倒是没现在那么令人火大。”

  还挺可爱的,左马刻喃喃道。

  铳兔做了个恶寒的反应,看着他的目光既带着无语也带来一些没好气:“那个时候,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除了队友还能是什么关系。“左马刻想也没想便回道。

  “那现在呢?”铳兔又问道。

  “现在?本大爷倒是想……”左马刻又抓了抓头发:“这话不还是说回去了吗。”

  沉默半晌,左马刻才无奈道:“不就是不想再当炮友,才跟那家伙结束吗。”

  “也就是说,左马刻在没有向对方提出成为炮友以外的情况下,却跟对方维持着肉体关系,这回事吧。”理莺点评道:“关键的信息传达得不到位,在战场上可是很致命的问题。”

  左马刻啧了一声,搪塞道:“本大爷又不是没有暗示过。再说了,那家伙也没表示什么啊。”

  铳兔道:“也就是对方的态度全靠蒙,嘴巴长在身上却不用的意思吧。就算审问案件也不能只靠主观推测犯罪动机,得好好审问才能作定论,好吗。”

  “……完全不懂你在说啥,换个简单一点的话来说明!”

  “笨蛋不愧是笨蛋!”铳兔嫌弃地摇头:“两个人都是笨蛋!”

  “想知道对方的想法,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当面问清楚。”理莺吟沉道:“是小官的话,肯定要直接找对方当面对质的。”

  左马刻沉默不语。

  “在这里喝着寂寞的光棍酒,其实你心里也早有答案不是吗?”铳兔哂道:“毕竟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哈。”左马刻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光:“老板娘,续个杯!”

  “左马刻突然来了精神,想必是已经解决烦恼了吧。”理莺道。

  “啊,虽然让同样是光棍的混蛋给恋爱咨询感觉很不爽。”左马刻吐槽后,声音便小了下来:“总之,谢了。”

  “哼,要是再不开窍,那可真是没救了。”铳兔哼了哼:“毕竟用了这难得的休息时间来解决队长的烦恼。”

  左马刻道:“想喝什么我买单。”

  铳兔举手道:“来杯82年红酒。”

  理莺跟着道:“小官也要。”

  左马刻啐道:“真是老实不客气!”

  铳兔瞥他一眼:“毕竟这些年也没被你少蹭饭。”

  理莺认真道:“作为回礼,下次小官带上自己酿的酒过来吧。”

  “喔、喔……那我先期待一下吧。”左马刻微笑道。

  等了一会,老板娘把红酒带来,82年的没有,好酒倒不难找,一瓶酒三个人刚刚好,时间渐晚,店里也只剩下他们三个,也可以更肆无忌惮地聊天了,铳兔抱怨这次负责的案件又收缴了一批高强度的麦克风,真是没完没了,理莺说起他构想好未来他的露天大饭店的菜谱,可以摆得像大排档那样……

  铳兔也喝得兴起,推了推眼镜,侃侃给理莺解释从得到营业许可到食肆卫生安全所需要的资格,理莺虚心受教,左马刻摇了摇头,也没打扰队友对未来美好的构想。

  陈年老酒果然不一般,入口都是浓厚香醇的美味,这天也聊得渐渐上头,无意中看见酒架上有一个麦克风形状的奖盃,上面写着“最佳见习DJ”的四个大字,想起早前认识在店里帮忙打工的小屁孩,便随口问老板娘近况。

  老板娘道:“最近在别的店里当DJ帮忙呢,那家伙现在已经独当一面,墻上那面奖状是DJ比赛大会赢来的奖项。”

  “哦,这不是挺好的。”左马刻随口夸道。

  “说起来……”老板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翻了翻柜子后拿出了一张传单。

  “这两天……周日有一场活动,好像是去当这场live的DJ,虽然有邀请我去看,但是店里还得由我照顾,抽不开身呢。左马刻君有空的话,不妨去看看呢。难得拿到了门票,不去好像又有点浪费。”

  左马刻其实没有什么兴趣,随意一瞥传单,却在传单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传单上赫然写着MC.Big Brother──山田一郎的名字。

  “一郎?”左马刻皱眉道:“为什么有一郎?”

  老板娘露出了讶异的眼神:“一郎君也是那家俱乐部的固定MC了,听说是原先的MC有事,找一郎君帮忙演出的呢。”

  “是吗。”左马刻喃喃道:“原来是回事……”

  “还以为左马刻君一早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啊,左马刻苦笑道。那家伙明明什么都不肯对他说。

  老板娘把门票放到他面前。

  “这可是特等席呢。”老板娘笑道。

  ーーーーーー

  明天还一更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7)

  

  毛毛细雨时停时下,阳光被层层云雾遮盖,让令人不爽的天气添了几分寒意。

  老爷子还是那个很会使唤人的老爷子。为了退红的一句话,这些天的左马刻就没少往各个地盘的赌场和俱乐部打转,但无论再怎么忙碌,他还是会为了一郎把周五的晚上空出来。

  每次做的事情很简单,也就是见面上床。这个季节是进入繁忙期了吧,万事屋的工作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虽然有他家的二男和三男帮忙分担,但作为自由职业,收入来源都需要一郎自己管理和协调,以维持收支平衡。

  左马刻问他晚上要不要去吃个饭。隔了一会一郎才回复说,傍晚有事,吃饭就算了,但晚上他一定会准时出现。

  左马刻还没回答,一郎又传消息说,他做完委托就过来,今晚在车站附近的酒店做就好。

  面对这样的态度,左马刻有些苦恼。虽然一郎向来来去匆匆,但要是实在没空的话,那大可以跟他说一声,等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再来找他也不晚。

  想是这么想,可左马刻并没有开口,而一郎也没有更改固定规律的意思,既然这是一郎的想法,他也不想勉强改变。

  把房间号码发给一郎,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还有一个多小时,左马刻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溜达,路上行人不多,大概是因为这潮湿又寒冷的破烂天气吧,左马刻也感到有点没劲,明明没什么该烦心的事情,心情却跟扭结在一起乱线团一样难解。

  天又下起了毛毛细雨,虽然不至于是要撑伞的程度,但湿湿漉漉的总让人厌烦得很。

  路过附近的一间酒吧,左马刻停下脚步,顿了顿便推门进去。

  去喝一杯吧。

  左马刻也有一段时间没去好好喝个酒了。前段时间为了给组织彻底解决障碍,他也不得不亲自出马,导致他一下子又回复到日夜颠倒的生活当中,为了长时间保持清醒,每天抽的烟和喝的咖啡也肉眼可见地增多,睡眠时间也变得不规律,直到最近才总算稳定下来。

  酒精能使人变得放松。虽然他并不经常去不熟悉的地方喝酒。要是想喝,那多半会找铳兔或理莺去相熟的酒吧喝一杯,那无论是交换情报或者畅谈人生都不用顾忌太多,再不然跟手下们去喝一杯也不赖。但要是跟老大爷们去不相熟的地方,那多半就变成别种意义上的喝酒。左马刻对左拥右抱没什么兴趣,大多时候都会迴避。

  “威士忌。”

  虽然时间尚早,酒吧里已经有两三客人,左马刻在吧台找了个位置,点了根烟,让烟草在肺部里畅快地游走一圈,让自己彻底地清醒了一下。在任何时候喝酒配着烟来抽都是最享受的。

  要是一郎在的话……

  左马刻想了想,马上就否定了。一郎跟这种地方完全不搭,要是一郎去酒吧,大概还是会点可乐吧,或者给他点一杯威士忌可乐也不错。

  左马刻想起在之前的一次聚会,那时候一郎刚成年,在席间喝的也是啤酒;还有在酒吧碰见的一次,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又为什么摆出一副如此习惯成年人场所的脸面啊。

  那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本大爷不认识的一郎的啊。

  “……啧。”

  把烟头狠狠掐进烟灰缸,左马刻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然而这集躁的感觉却没办法凭借酒精与烟草来减轻,反而像围上一层浓雾一样。

  正在这时。

  “那个……请问您是左马刻先生吗?”

  身边有一把女声在喊他。左马刻微微转头,便见女人惊喜道:“果然!我就知道是本人!”

  “啊?你谁啊?”

  “前几天真是谢谢左马刻先生了。这一杯就当是我请你喝的。”

  女人也不见外,端着酒杯一下子坐到他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左马刻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几天前在哪个闹事的场子中顺手帮女人拦下了难缠客人。

  那地方本来就是火貂组的地盘,何况对左马刻而言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冷淡地应了声,也没想在这里耽搁,打算喝完就走。谁知道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更进一步贴近他,芬芳的香水味瞬间扑面而来:“听说左马刻先生跟山田一郎玩得很好?”

  “玩”这个字咬得特别重,左马刻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沉着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女人耸耸肩,笑道:“别生气嘛,这又不是秘密了,比如一郎先生偶尔也会到我们的店里来玩,跟我们的老板一起。”

  “啊?”

  女人做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所以说,只是玩玩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啊?”

  “啊?”左马刻平静道:“本大爷对你这种女人没有半点兴趣啊。”

  左马刻的眉头皱得更深,女人也是个非常懂得观言察色的人物,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再进一步接近,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用涂着嫣红色指甲的指尖把卡片轻轻推到左马刻面前,笑道:“作为答谢,左马刻先生,请务必要来小店里喝一杯呢。这张卡片可是vip待遇的哦。”

  左马刻皱了皱,卡片上的地址正是火貂地盘内的一家俱乐部。女人看他脸色,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瞅着他,缓慢地转动着红酒杯内的液体。

  “有空的话。”

  随手把卡片攥进兜里,左马刻把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酒吧。      

  左马刻进入房间,第一眼便注意到玄关处放着的黑色运动鞋,浴室里传来淅淅水声,一郎先他一步到了。

  即使他已经提早了半个小时过来,一郎这不还是比他还要早吗。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他拉开阳台的门,想借着晚风吹醒一下脑袋。

  闲下来时又想抽根烟,左马刻慢吞吞地掏出烟盒拍了拍,抖出一根烟。

  嘴巴叼着烟,一时间却找不到打火机,左马刻摸摸口袋,把口袋里的东西全翻出来,确定打火机的确不在身上。

  “可恶,去哪里了……”

  是落在刚才的店里了吗。

  “啧……”

  左马刻的打火机盒子是哪年生日合欢送给他的,这些年也用出了感情,要是丢在随便的地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看一郎还在洗澡,酒吧离这里也近,应该有时间把打火机找回来吧。

  匆忙回到酒吧,那个女人还没走,还是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似乎预料到左马刻会折返,女人一点也没有意外,朝他笑道:“又见面了呢,左马刻先生。”

  左马刻没打算跟她套近乎:“你看见我的打火机了么。”

  女人咯咯一笑:“你说呢──?我要是知道在哪里,你要怎么答谢我?”

  “抱歉了本大爷对玩猜谜没有丝毫兴趣,你要是知道的话。”左马刻盯着她:“最好直接跟我说。”

  女人瞅了他一阵,很快就放弃了挣扎,从包里拿出打火机,放到桌面上。

  “本来打算在左马刻先生过来喝酒的时候再还你的呢,真可惜。”

  左马刻正伸手去拿之际,女人却用手盖住:“等等。”

  “啊?”

  女人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作为交换,左马刻先生,下个月来跟我再喝一杯啊。”

  “这算是要挟吗?”

  “这算是请求哦。”女人笑道。

  “本大爷才不会听任何人的威胁。”左马刻道:“有那个心情的话。”

  女人从善如流地松开手,托起下巴看着左马刻把打火机放回口袋,忍不住叹气道:“真无情呢。”

  那真是抱歉啊。左马刻毫无悔意地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吧。

        拿回打火机,左马刻马上折返酒店,打开房间门,一郎已经从浴室里出来,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看得入神。

  左马刻走近一郎,打算去看他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

  似乎被他吓了一跳,一郎手里拿着的物件掉到了地毯上,左马刻正想去捡,一郎却先一步伸手了。

  一郎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上的东西,这角度左马刻只看得见他的后脑勺,觉得他奇怪,便催促道:“一郎?”

  “……抱歉。”

  一郎被他喊回神,这下终于抬起头,不知怎么的,左马刻总觉得一郎的脸色有些苍白。

  一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你的东西吧。”

  左马刻不假思索地伸手接过,正是刚才酒吧那个女人推给他的卡片,想必是刚才翻找打火机的时候掉出来的。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郎却已经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这家伙明明才刚从浴室里出来。

  想说的话被堵回肚子里,看着一郎的背影,左马刻坐到床上,低头翻了翻手中的卡片,那个女人不愧是老猎手,居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都写上去了。

  “啧。”左马刻随手把卡片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没等多久,一郎便从浴室里出来,他一言不发地坐到床的另一侧。左马刻趁机开口:“那是刚才在酒吧喝酒的时候,旁边的女人塞过来的。”

  一郎喔了一声,无所谓道:“怎样都好,跟我都没有关系。”

  见他这般反应,左马刻也不再多说,闭上了嘴巴。

  空气仿佛徒然变冷了几分。一时无话,左马刻沉默地打开电视机,以电视的声音盖过彼此的沉默。

  电视里正播放着不知道是什么剧集还是节目,听着画面里的欢声笑语,左马刻到底还是没能把心思集中到屏幕上,不自觉间便已经转头去看一郎,一郎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手指缓慢地转动着指节戴着上的戒指,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正在此时,一郎忽然转头看他,开口问:“不是要做吗?”

  “啊?”左马刻愣了愣,这种状态明显还不是要上床的氛围吧。

  可一郎却不留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他伸手拿起左马刻身边的摇控器,随手关了电视,便啪地扔到床头柜上。房间再次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特意来这种地方,我们两个都不是为了来看电视或者盖被子睡觉吧?”一郎就像例行公事那样说道:“不如赶紧做啊,你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吧。”

  才不是浪费时间。左马刻自问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见左马刻不说话,一郎又道:“怎么,还是说你这次想让我骑上来?横竖都是要做,我哪边都可以。还是说左马刻想要什么姿势?正面还是后入?”

  不是。

  不该是这样的。

  左马刻想要辩解,却发现无法为此辩解,因为确实他想要触碰一郎,想去亲吻他,会对一郎有欲望,想狠狠进入他,想看一郎被他的进入弄得眼眶泛泪,也想看一郎在他的拥抱中得到快乐,最后再抱着他沉沉睡去,不仅仅是想要跟他做爱──可到最后,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藏在肚子里,任由这点多余的心思被紧接而来的欲望彻底吞噬。

  只要不去想,一切就能够维持原状。

  只是。

  只是在这一刻,左马刻的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了一丝苦涩。

  “一郎。”左马刻的声音有些发紧:“本大爷并不只是想要上床。”

  “是吗?”一郎了然地点点头:“那还是说,只有女人才能满足得了左马刻先生?也是啊,女人的身体比硬邦邦的男人要柔软得多,怎么也比跟男人上床舒服吧。不过今晚请你将就一下吧。”

  反正能当你对手的炮友也不差我一个。一郎若无其事地说着这样的话,擅自把别人的心思曲解成另一种意思。

  “炮友?”左马刻直声问:“只是炮友?”

  一郎顿了顿,半晌才道:“……这不明知故问吗。”

  炮友。又是炮友。

  到头来,他们还是维持着这种没有未来的关系,即使再怎么前进,却还是像走在同一个圆圈上,绕了一圈,最终也会回到原点。

  真令人火大。

  左马刻缓缓道:“这种邀请的话,你对别人也是这样说的吗?”

  不是的。

  明明想说的不是这种话,可心底里的话却酝酿成一滩黏稠的黑水,缓慢地捲进更深的旋涡之中,没有回转的余地。

  一郎似乎愣了一瞬,随即慢慢别过头:“那跟你没关系吧。”

  “没有关系?”左马刻轻声道:“一郎,每次看你摆出这样的表情,本大爷再怎么说也看要腻了。”

  “……哈?喂……!”

  趁着一郎发愣的瞬间,左马刻乘势把一郎按倒在一床上,不分由说便往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一郎吃痛,想要推开他,左马刻却执意不放开,手也在胸口处恣无忌惮地大力揉捏,直至一郎的拳头把他的脸打歪到一边,方才止住他的动作。

  一郎气喘吁吁道:“你在干什么!”

  左马刻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随着自己的本能而动。他无所谓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沉声道:“只是想上床的话,那就来好好扮演你的角色,腿给我张开。”

  一郎看着他,一时间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左马刻到底也来了火气,往一郎的乳尖上伸手拧了一把,一郎吃痛地嘶了一声,他也没有半点罢手的意思,低声道:“既然明白不比女人,那一郎君可要努力满足我啊。”

  看一郎一言不发,只倔强地定睛看他,左马刻嗤笑道:“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那只会让我更加讨厌。”

  只轻轻一勾,一郎身上虚挂着的浴衣便被他解开,犹如被放在食盘上任人采摘的美食,左马刻用审视的目光往一郎身上扫视,然后问道:“只要是做爱,我想怎样做都可以,是吗?”

  一郎喘了口气,问:“你想怎么做。”

  “那。”左马刻冷静道:“先让本大爷有那个心情吧。”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不堪的唇舌水音特别明显 。

  “唔、唔……”

  “喂,嘴巴张开点,这样才能吞到根部。再收紧嘴巴慢慢吸出来,就这点用嘴的技巧,不用我教你吧。”左马刻抽着烟,低头看着胯间吃力吞吐着他的性器的一郎:“不努力一点,怎么让我满足啊?”

  一郎冷静地撇他一眼,却听进了他的话,小心地用舌头垫着,把左马刻的性器进一步吞入,直到鼻子都蹭到左马刻的阴毛间。左马刻看着他的动作,用鼻子笑了笑,品评道:“还不赖。”

  事实上即使从TDD时代算起,左马刻也很少让一郎用嘴,这还是他们再次变成这种关系的第一次,可左马刻没打算在这里手下留情。他伸手揪住一郎的后发,一郎被迫把他的性器吞得更深,连前端都挤到喉咙里,看一郎脸都被憋红,溢出难受的闷哼声,左马刻方才放开他。

  “咳、咳咳……”

  左马刻若无其事地用拇指蹭掉一郎眼角的泪花,拿前端蹭一郎的唇,说道:“喂,嘴巴怎么停下来了。就这样怎么能让本大爷满足啊?”

  “唔……”

  一郎盯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张嘴吞吐左马刻的性器,左马刻嫌他温吞,往往在一郎吞到深处时动腰,喉头深处痉挛着裹紧他的前端,射精感袭来,他毫不留情地抵在舒服的地方射了出来。

  一郎被噎得满脸精液和泪水,吃力地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左马刻把最后一口烟喷到他脸上,好整以暇道:“重新舔硬,然后好好扩张好你自己,毕竟等会要插进去,本大爷才没有耐心给炮友扩张啊。”

  左马刻几乎是咬着牙把炮友二字说出口。见一郎不动,他用穿得好好的靴子去让那双大腿分得更开,不轻不重地去蹭一郎已经起了反应的性器:“不是说想怎么做都可以吗?那就快点,不然都要萎了。”

  反观左马刻,一郎的脸上可悽惨多了,眼角发着红,嘴角还留着刚才射出的白液,要是放在早一些时间,左马刻根本不曾想过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也不曾想他会如此对待一郎,但面对一郎如此态度,汹涌的怒意便如火一般迅速蔓延。

  只要他开口反驳,只要他否认,只要他说想要被温柔对待,那么悬崖之上还能勒住这匹快要冲破理智的马。

  “你说得对。”一郎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别小看我了,就这点事情,我当然做得到。”

  “那本大爷就拭目以待了。”左马刻用鼻子哼了哼,道:“上来。”

  “你干什么?!”一郎被他抓住手臂,调转成双腿跪趴,在左马刻身侧彻底分开,屁股面对左马刻的姿势。

  “请你专心点好好舔。”左马刻道:“还有,扩张给我看。”

  “……!”

  “不愿意吗?”左马刻的手掐住他半边臀瓣:“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应该很有经验吧,还需要本大爷教你吗?”

  左马刻催促道:“快点。”

  五指深深陷进饱满的臀肉之中,连那藏在双丘之间的穴口也看得清清楚楚。也该是因为羞耻,在他面前穴口像受惊般紧缩了一下,左马刻抓住他的腰,把他的两腿分得更开,同时低声再次催促:“快点。”

  左马刻盯着那幽深的穴口,从腰臀一直延伸至肩膀处,耀眼的黑发埋在他两腿间,感觉到一郎的唇舌从根部舔弄到前端,在半硬之时,再张嘴含入,性器再次被温软湿润的地方包裹,左马刻也不自觉发出舒服的哼声。

  “唔、唔……”

  他双手撑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一郎的动作,又开口道:“后面也要自己照顾啊。”

  一郎放开了他的性器:“……什、么?”

  “我说了吧,本大爷没有心情给炮友做扩张。直接用这里的话。”左马刻用食指轻轻碰穴口处:“受伤的可是你。”

  半晌,一郎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了。”

  “哈。”左马刻皮笑肉不笑道:“那本大爷拭目以待了。嘴巴也别给我停下来啊。”

  明知道他的用意,一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他一手握住根部,再次张嘴吞吐左马刻的性器,另一只手沾了润滑,便颤巍巍地伸向自己的隐秘之处。

  眼睁睁地看着一郎的后穴进入了一个指节,随后再小心地进入一根手指,看两根手指在左马刻面前缓缓撑开穴口,露出粉色的嫩肉,仿佛在主动邀请他的进入一样。

  一郎的性器硬邦邦地顶在他胸口间,随着动作可怜地摇晃着,只可惜一郎根本腾不出手去触碰自己的性器,而左马刻就更加没有想要帮忙的打算。

  性器已经被完全舔硬,手指也进入到第三根,看着一郎自己用手指在后穴处艰难进出,左马刻作恶心起,趁他不备之际添上自己的手指。

  “喂……!”一郎吓了一跳,想回顶看他,这姿势却由不得他这样做,左马刻的吐息几乎落在臂瓣上,受到刺激,一郎缩了缩,随即也绞紧着埋在后穴的手指。

  “喂喂……”左马刻嗤笑道:“只是手指而已,就这么等不及了?还有说了多少次别停下来了,很容易萎掉好吧。”

  “唔……”一郎的唇堪堪吮住前端,左马刻找到熟悉的敏感点,便故意往那处按压,也扣住一郎的手指不让他随便退出,带着一郎的手指扣着动了几下,一郎便胡乱地拱着腰,早已勃起的性器在左马刻的胸口间反复磨蹭,划拉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痕。

  “唔啊、左马刻……!”

  左马刻扣着一郎的手指,不让他从这场鞭笞中退出,在这般境况下,很快一郎便僵着腰,屁股紧绞着手指,前端无力地在他胸口上吐出白液后,才颤抖着放松来下。

  左马刻瞄了一眼,便笑道:“果然是只靠后面就能高潮的混球啊。”

  才刚射过,一郎伏在他身上无声地喘息着,左马刻坐起身,就着这姿势把人拉近,掰开两片臂瓣,对准穴口便劈进去。

  “啊哈……!”

  也许是尚未从高潮中回神,一下被左马刻掐着腰全根捅入的一郎有些吃不消,整个人弹了一下,接着便挣扎着想往前爬两步,但左马刻哪里会让他好过,扶住他的腰捅到更深处。

  一郎完全伏趴在床上,左马刻箍住他的腰,不等他反应,便狠狠动了起来,早已挺立的性器轻而易举地进到深处,退到穴口,又全根没入,一郎揪住床单扒拉几下,终于忍不住出难耐的呜咽。

  左马刻可没有缓下来等他适应的意思,一郎垂着头,身体被他顶得一下下往前拱,却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的粗暴动作。

  左马刻的手抚弄着一郎的小腹,感受到一郎随着他的进入而细细颤抖,小腹也绷得极紧,他托起一郎的胯部,让一郎能把他吞得更深。

  只消这么一会,一郎的后穴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形状,进出得也更加顺利。穴口处被他撑得满满胀胀,左马刻冷眼看着自己一次次地全根没入,埋在深处的性器又硬是挤进了半分,一郎鼻腔处溢出狼狈的闷哼,想往前挪,却被左马刻一眼看穿,固定住屁股,人也覆上去,双手撑在一郎两侧,继续反复鞭笞。

  “唔……!”

  在肆无忌惮的捣弄之下,一郎忍耐不住的喘息也变得粗重,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只要反复叩弄结肠深处,一郎便会陷入止不住的狂乱之中。

  “你的屁股真喜欢被捅啊。”

  左马刻又是一记深顶,直至自己的阴毛贴上饱满的屁股,不留一丝空隙,他抵在深处,一下又又下地顶开结肠口,听一郎的沙哑闷哼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失控,才喘口气道:“这里,你很喜欢吧?你让多少炮友进到这里过?”

  说啊,婊子混蛋。左马刻贴在一郎耳边问道。一郎似乎被他叫回了神,喘息停顿了一瞬,又隐忍下来。

  左马刻啧了一声,也没追问下去,他单膝跪起,让一郎摆成四肢跪趴,只有屁股撅起的姿势,接着又扶着腰又重新顶入。

  只是摆在结肠处反复研磨,每顶弄一下,一郎的性器便断断续续地溢出透明的液体,左马刻冷眼看着,伸手去挤弄他已经刚刚射过的性器,用拇指拨弄他变得敏感的前端,一郎嘶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扳他:“啊、别、碰啊哈……!”

  一郎整个人绷紧着,后穴也把他绞紧,温热的甬道仿佛用尽全力地去夹紧他的性器,快感也从中逐渐攀升。左马刻也不由得跟随着奔腾的欲望而动,他一手挤弄着一郎的性器,一手把一郎的手腕压在床上,进出的速度也愈来愈快,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呜咽与左马刻自身的喘息混杂,在一郎的身体止不住地痉挛的瞬间,他便抵在深处射了出来。

  “呜!呜唔、哈──”

  “哈、哈……”

  左马刻放开手,一郎便勐地伏到床上,半张脸埋在被单之中,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金鱼一样细细痉挛着。左马刻拔出自己,带出一些黏腻的白液,正顺着臀缝蜿蜒流下。

  左马刻喘了口气,尚未回神的一郎很轻鬆便被他翻成正面,脸上沾不知道是汗还是泪,赤绿的异色瞳蒙上了一层水光,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露出跟平常那副令人火大的表情都不一样的面目,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却硬是多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明明也能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还没完。”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把一郎的双腿分开,左马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一郎:“还没完。”

  一郎的手臂盖上眼睑,以沉默代替回应,左马刻沉默地套弄了几下,便毫不留情地再次捅入。

  “唔……!”

  左马刻轻而易举地全根捅入,温暖的甬道明明已经泥泞不堪,却不带一丝缝隙的将他裹紧,让他也不由得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把一郎的大腿折到肩膀两侧,让一郎的后穴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他从上而下地缓慢进出,仿佛要让一郎感受他的每一下进出。一郎的小臂始终盖在眼睑上,除了进得太深时忍不住咬牙闷哼,便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你在别的炮友面前也是这种样子的么?”左马刻冷不防问:“用下面这张无法满足的嘴。”

  “什……!”

  左马刻用拇指在穴口处试探地磨蹭着,一郎兴许是猜到他想要干什么,声音顿时间多了些许慌乱:“左马、刻!”

  “我在想。”左马刻往穴口边沿挤进一个指节:“这样能满足得了你么?”

  “不……”

  一郎的腿臀都在颤抖,左马刻多希望他能开口,反驳他胡乱说出口的混话,拒绝他刻意的粗暴对特,甚至──

  否认他们之间的这种,显浅又不堪的关系。

  然而一郎只是盖着眼睑,揪住床单的手抓得发白,宁愿咬着唇忍耐,也不愿意说出否认的话。

  最终左马刻还是没狠下心,只是沉默地变换着角度去反复研磨敏感的位置,这种姿势下,当他每次慢慢顶到最深处时,一郎总随着他的深入而绷紧着颤抖,左马刻趁他没有防备,刻意打乱节奏加快速度,当顶到深处,一郎的屁股便受不住地紧缩着痉挛,每深入一下,性器就随着他的深入而漏出小股小股的透明液体,鼻腔溢出快要按捺不住的呜咽,也无法让左马刻勾起半点想要饶过他的心思。

  无视这一点,左马刻十指深深掐进饱满的臀肉里,直至一郎的性器再也漏不出任何液体,可怜兮兮的半软下来,左马刻这才加快进出,趁着一郎又一次痉挛着绞紧他的时候射了出来。

  射精后的瞬间是绝对的清醒。

  一郎用两条小臂挡住了自己的脸,大口大口地无声喘息着,左马刻拔出自己,沉默地看着身下的一郎。

  好一会儿,一郎才缓慢地回过神来。他坐起身,除了眼角有点红,神情已经恢复回平常的模样。

  一郎捡起地上的衣服,便沉默地走进浴室。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再看一片狼藉的床单,左马刻便拧紧了眉头。

  结果不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啧。”

  等一郎出来的时候,左马刻已经抽了好几根烟,阳台上的烟灰缸满了一半,在已经过了终点电车的时间里,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有的只是被冷风吹响的沙沙树声。

  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一郎已经收拾好自己,出了这房间,他又能变回平常那个山田一郎了。

  “我回去了。”

  左马刻没有回答。

  一郎缓缓地走近他,却在左马刻身后数步停了下来。空气中一时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再约。”

  一郎轻轻说道。听见他转身的声音,左马刻开口叫住了他。

  “慢着。”

  脚步声顿了顿,左马刻没有回头:“这种事情,本大爷已经腻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

  “……是吗。”一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我知道了。”

  听脚步声渐远,左马刻看着黑夜,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烟。

  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一郎站在玄关处,却没有动。

  “再见了。”一郎轻轻道。

  啪嗒。关上门后,房间里只剩下左马刻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呼吸,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

  想再抽一根烟,一抖却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

  “……可恶。”

  左马刻的砸嘴声在无人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响亮。

  6

  最近阴雨连绵,潮湿又寒冷的天气让人很难提起精神,待在办公室暖得令人昏昏欲睡,往外跑又冷得直令人发抖。

  老爷子终于从夏威夷度假回来,还给左马刻看了他在不同地方跟古铜色皮肤的异国美女合照,左马刻虽然看得无语,但还是附和地夸了几句风景不错。

  老爷子捋着胡子笑眯眯问他要不要也去放松放松,还说着早日找到老婆让他抱孙子之类的胡话。

  左马刻对那些美女并无兴趣,至于孙子?说什么傻话呢,老爷子别在这里给自己倚老卖老,凭什么本大爷要找老婆让老爷子抱孙子啊。

  其实在左马刻心里,早就对这个在他最煎熬的时期里向他伸出手的老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不在乎退红在组里的位高权重,或是势力等等的原因,在左马刻身陷迷茫时,老爷子也曾数次提醒点拨他,就算没有明说,左马刻还是感受得到老爷子对他特别的关照。

  那句“无论是多么锋利的刀刃,若只成白刃终究会致损”,于是火貂组成为了他的鞘,亦成为了他的归所。现在火爷子也日渐年迈,有意把担子放下来,他也有这份觉悟,去用他的肩膀把组织撑起来。

  有恩必报,也是左马刻的一大原则。虽然提起来矫情,但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左马刻也会为组织出力。

  只不过──

  “对象的事你就饶了我吧。”左马刻翘着二郎腿呼出一口烟,看着白烟缓缓飘散到天花板:“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找女人的想法啊。”

  “哦?”老爷子用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着他,笑道:“左马刻,我们组织开放得很,要是你的对象定下来了,随时带过来给我看看,我保证他在横滨出入安全。”

  老机灵。左马刻在心里吐槽。

  就算没有人提起,他跟一郎的事情,组里的不少人也肯定有所耳闻了吧。即使说他们並不是那种关系,那也省去到处澄清,何况左马刻本就没打算暪。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吧。

  老爷子摇摇头,总算说回了正经事。

  近日组织里的贩卖路径似乎被敌对组织掺和了一脚,来回两三句话间,左马刻便已经意会,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解决掉这个问题。

  一个眼神对接便已经说明一切。左马刻走出退红的办公室。自从被困在办公室这么多天,身体就像生了锈似的,果然还是动手不动口的工作更适合他。

  说到对象,左马刻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今天是星期五,也是他跟一郎默认好的日子。

  临近节日,万事屋的杂务也多了起来。那家伙的万事屋有一个官方推持,每天都会更新今天解决了什么什么业务,从修补房顶到园庭杂务扫除,到遛狗喂猫寻找失物,这家伙业务范围真广阔。

  自上次生病后,跟一郎出去吃饭的机会也变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有所缓和,有时候无意间聊到一些奇怪的话题,也不知道触发到什么关键词,一郎就会清清嗓子,接着便一本正经地向他介绍一些听得让人头都大了两圈的什么设定内容,而左马刻就跟以前一样完全听不懂,却感觉像以前一样的平常。

  吃饭过后,他们就会上床。

  左马刻对一郎的身体已经很熟悉,熟悉他的每一处敏感点,熟悉碰到什么地方他就会受不了。一郎亦从来不拒绝左马刻,无论在床上把他摆成什么姿势,或粗暴或温柔,也只会咬着下唇忍耐。

  最近一次做完,他喘着气抱着一郎,性器还深深埋在一郎的后穴内,他把头搁在一郎的肩膀上,手掌在结实的小腹上遊移,感受着埋到一郎深处的自己。

  一郎的后颈毫无防备地显露在他面前,左马刻心血来潮,沿着脖子如点水般轻吻,一郎说着好痒,他却没有停下。

  亲到耳垂附近,左马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贴着一郎的耳朵问一郎:“你以前的耳钉呢?”

  左马刻感到一郎的后背一瞬间硬直了。

  “……之前大扫除的时候丢了一只,找不到了。”

  左马刻无所谓道:“在家里不见的,早晚也找得到吧。”

  “找到又怎么样,我也不会戴了。”一郎沉默半晌,又开口道:“那是已经舍弃的东西,也用不着重新找回来吧。“

  听着一郎淡淡地说着这样的话,左马刻莫名觉得火大,却又找不到任何火大的理由。他掰过一郎的下颚,去吻他的唇,一郎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予以回应,只是顺着左马刻想做的做下去。明明身体亲密无间,肌肤相接,肌肤的温度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把一郎翻过来,一郎赤绿的异色瞳冷静地看着他,沉默地分开自己的双腿。

  左马刻也赌气,又再抱了一郎几次,任由这股莫名的不快情绪尽数发泄到性爱之中,一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喘得那么用力,此时却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承受着左马愈发粗暴的动作。

  明明身体正紧密地贴合着,他们之间也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明明紧紧拥抱着,却无法镇补心里空着的位置。

  快到后半夜,左马刻才放开了一郎。看着一郎缓慢却坚持地穿上衣服的背影,他始终也没能说出一句“留下来多待会”。

  一郎穿好鞋子,临走之前,他又顿住了脚步。

  “下次……”一郎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心里像堵了一块石,沉甸甸的挪不开。左马刻想开口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话。

  “……再联络。”

  一郎点点头,戴上了兜帽,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原来他们还跟之前一样,原以为在前进,到头来却发现只不过在原地打圈。

  要是一郎讨厌的话,切断这段关系不就好了吗?他们本就已经分道,各自活在各自的世界,只要不要打听,只要不再干预,便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也不会带来更多的烦恼。

  左马刻实在想不通,一郎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约定下一次?

  ──又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默许自己的放纵呢。

  “本大爷也太天真了……吗。”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亮,左马刻在薄明的房间中点起一根烟,看着黑暗中的燃烧着一点星火,任由思绪放空。

  他想起关于那双耳钉的事。

  左马刻发现,当一郎在想事情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转动自己指节上的指环。

  那是在队伍刚解散的时候。

  一下子少了两个爱吵闹的人,倘大的事务所一时间也显得有些冷清。一郎还是会照样过来事务所集合,有事的时候出去解决那群喽啰,没事的时候就在事务所里消磨。虽然跟乱数和寂雷医生结成了新的队伍,但左马刻还是跟一郎行动居多。

  左马刻在翻阅古着杂志,一郎坐在对面打遊戏,两个人各占一边的沙发,虽然没有说话,倒也乐得舒适。

  最近古着店里进的货真是合他心意,无论是布料成色还是缝纫技巧都是一流的。左马刻一边盘算着要不都买好了,一边伸手都拿茶几上的咖啡,不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对面的后辈在盯着他。

  一郎似乎吓了一跳,赶紧把视线放回屏幕上。左马刻也没太在意,隔了一会烟瘾忽起,去摸烟包时,不经意间发现一郎又在盯着他,手里握着遊戏机,右手却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指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左马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发什么呆呢。”

  “啊!”

  一郎的肩膀勐地缩了缩,似乎这一下才被左马刻叫回神。

  左马刻托着腮,看着一郎慌忙操作挽救战局。没等多久便听到一句铿锵有力的gameover。

  左马刻也没说什么,等一郎放下遊戏机,他便站走身,抓起搁在沙发上的夹克往肩上一搁:“出去走走吧。”

  见一郎还在原地坐着,左马刻回头催促道:“还不走?”

  事务所的车库搁着一台摩托车,那是早些年陪着他闯遍大小街头的战友。虽然近年骑得少,但自己驾驶技术还没手生。正好想带一郎去散散心,他便想起来了。

  左马刻把头盔扔给一郎,下巴一抬,示意道:“坐上来。”

  一郎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照着左马刻的话,一下跨坐到他的身后。左马刻在做调整,也在等一郎坐稳,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一郎抓牢他,便出声催促道:“怎么还不抓紧。”

  “喔、喔。”

  感觉到一郎扯紧了他的皮衣,左马刻没好气道:“待会飙起来小心把你摔下去了。抓住我的腰。”

  “……这样就好了。”一郎在身后闷闷道。

  小鬼真麻烦。左马刻在心里啧啧,也不再墨迹,一脚踩下了油门。

  左马刻用摩托车载人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虽然在刚正式拿到驾照后便载过合欢好几次,可合欢却不喜欢坐他的车。换她的话说,就是说左马刻的驾驶方式太过粗暴,每次坐在后座当乘客便让她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但左马刻觉得不过是自己开车开得豪迈了一点罢了,反正又不违反交通规则。

  可合欢说不违反交通规则是一回事,把车开得粗暴又显眼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合欢刚上高中那会,左马刻用摩托车送她上学,第二天合欢说什么都不让他送了。

  后来年长下来,车技虽然比前些年的状态要稳定一些,但因为不太需要,左马刻渐渐也少开摩托了,所以一郎算是第二个坐上他后座的人。

  迎风前进的感觉十分爽快,仿佛一切的不愉快都能暂时抛到脑后。左马刻问道:“一郎,还好吗?”

  “有点快……”一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不会有点快吗?”

  左马刻不可置否,在加速前笑道:“一郎,抓紧了!”

  踏下油门,左马刻在的高速路段上又提了一点速,察觉到身后的一郎抓紧了他的腰。

  “哈哈,爽吗?”左马刻笑着问:“害怕的话闭着眼睛也可以啊。”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一郎就是这种绝不服输的性子,左马刻笑道:好好享受这一刻的感觉吧。”

  绕着都心骑了一圈,回到池袋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左马刻停好车,问道:“感觉怎样?”

  一郎摘了头盔,评价道:“挺爽快的,但最好还是安全驾驶一点吧,左马刻先生。”

  哼。到后面明明也很享受,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不过看一郎的心情也明显变好,左马刻也不再纠结,一把勾住一郎的肩膀:“走吧,去吃饭!”

  美美地吃完一顿拉面,两个人挑了条人少的路。平日总是在街头battle,偶然像今天去兜个风,倒也不赖。

  小路上除了行走的车辆和被风吹响的簌簌树声,除此之外便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个人的脚步,左马刻也心情也难得这么放松,这种平和在现在不太平的世道里,简直像处身在不可思议的空间之中。

  “左马刻先生。”一郎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放松:“今天,谢谢你。”

  左马刻明白他说什么,有些东西,别人总是无法透过言语便能开解一个人,有些事情,也总是无法用自己的经验去为他找到释然的理由。

  他一把搭起一郎的肩膀,笑道:“臭小子,趁现在多依赖大人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郎看着他,浅笑道:“以前就这么想了,左马刻先生真奇怪。”

  左马刻“啊?”了一声:“哪里奇怪了?”

  一郎摇摇头想了想:“不是说那种奇怪……怎么说,总感觉,跟左马刻先生认识了很久似的。”

  “一郎,你是说我俩一拍即合的意思吗?”左马刻哈哈一笑:“本大爷也觉得你小子挺合我意的。”

  “我以前也在街上见过左马刻先生,耳朵都是耳环耳钉的,就多看了几眼。”一郎想了想,笑道:“真是个很令人注目的混蛋,我就这么想。”

  “哈。”左马刻不介意,问道:“帅吗?”

  原本只想逗逗一郎,没想到一郎居然老实地点点头:“很帅。”

  左马刻的视线落在一郎的耳垂上,随口道:“一郎,你要不要也打一个?我想,应该很适合你。”

  “我?”一郎似乎没想到左马刻会把这个话题往他身上带:“我不合适吧。”

  左马刻打量他一下:“哪里不合适了?像你这样大的小孩打耳钉耳环的多了去了,本大爷也是在这个年纪打的,有两个洞还是自己打的。”

  “那……”一郎停下脚步,问道:“左马刻先生能给我打一个吗?”

  “啊?”左马刻没想到一郎会提出这种问题:“要打的话,随便哪都能弄吧。”

  一郎却摇摇头:“那还不如左马刻先生来帮我打。”

  面对后辈如此直率的请求,左马刻不知不觉就被他绕了进去:“喔、喔,也可以。”

  看着一郎似乎很高兴的表情,左马刻也不由得被他的情绪感染,沿路走过的景色都变得细腻了起来。

  随后左马刻就在事务所内,帮一郎开了两个耳洞,甚至还在外面的店铺看中了一对红宝石耳钉,觉得合适他,便顺道买下,找了个什么节日的理由便送给一郎了。

  一郎收到之后很是吃惊,左马刻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便用本大爷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的理由来要他收下,看见一郎戴上后的效果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左马刻也油然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成就感。

  “左马刻先生。”一郎用手轻碰耳垂,笑着道:“这是我的宝物。”

  如今那双耳钉,不也变成了可以随便舍弃掉的旧物了吗?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指间的烟也抽尽了。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5)

  总的来说,一年一度的祭典活动还是完美地落幕了,期间虽然发生过一些小骚动,还是很快便被左马刻给摆平了。

  结束后左马刻带着一帮手下,直接在一家居酒屋包场要喝到天光,喝多少都算在左马刻头上,手下们直接狂欢,起哄说要给左马刻灌酒灌到起不来。

  左马刻酒量可好着呢,马上便回嚷有本事就来灌,顺道问一郎要不要去喝一杯,一郎却摇摇头说明天还有工作,婉拒了他。

  即使这家伙已经成年,却很少会因为左马刻的邀请而留下来,往往赶着就近的一班电车回家,无论是TDD的聚会,还是跟左马刻约定好的日子也一样,除非本人(被迫)失去意识,否则就绝对不会过夜。

  即使过夜,第二天也赶着早班车回去,来回几次,左马刻也就习惯了他这样的行动模式,由着他去了。

  左马刻本就随口一问,何况他身边还有两个弟弟,这下也不勉强他,一大伙人在车站口分道,接下来就是彻夜的喝酒大会。

  祭典的热情延续到通宵营业的居酒屋上,左马刻被手下们起哄,喝了好几杯啤酒,还乘着酒兴唱了两首Rap,直到半夜,不是喝倒了一片,就是睡倒了一片。

  左马刻虽然自诩酒量不差,可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再加上活动一整天下来,也真是累得够呛,正昏昏欲睡时,一个手下靠近他,大着舌头道:“老大、大……喝。”

  “还喝什么喝,去找个地板躺着啊。”左马刻拿走他手里的酒瓶,一身酒臭,真是麻烦。

  “今晚在台上,老大和一郎先生的表演真是精彩!”手下又磕磕巴巴道:“咱们的未来嫂子就是好,什么时候能再听一曲就好了……!”

  嫂子,什么嫂子,一郎吗?左马刻一巴掌扇在手下的光头上:“什么嫂子,那家伙可是我的……”

  嗯?那家伙是?

  左马刻顿了顿,一时之间脑海找不到话接下去。好朋友,好兄弟?好对手?好后辈?这些似乎都不太对啊。

  没等他想出结论,大块头手下咣当一下,直接就趴倒在面前的塌塌米上,不省人事过去了。

  左马刻还在那苦思冥想,想关于一郎的事。一郎是他的什么?

  咕噜咕噜又灌下剩下的几口酒,却无助想通这个问题。忽然他灵机一动,想不明白,问一郎不就好了吗?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看聊天软件中找到了一郎。虽然在此前,他们的私下联系几乎快断了两年,可是从一前段时间开始,对话便又续上了,左马刻心里想着要问一郎,磕磕巴巴地打了“你算是我的什么”,还没传出去,又想这样不够意思,想了想,便按下了通话键了。

  “有什么事?”才响起第一声,一郎便接了电话。

  “还没睡啊,一郎。”

  “你以为从横滨乘电车回池袋要多久?我家年纪小的先洗澡,我刚洗完,马上睡了。”

  一郎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困意,左马刻喔了一下,接着单刀直入:“明天……明天能见面吗?”

  “……可以是可以。”一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你没问题吗。”

  左马刻嗯了嗯,闭着眼睛道:“对了一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事情非要在电话说啊。”

  一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稳,让人十分安心,浓重的睡意与酒精作用混合在一起,左马刻把头搁在桌上,手机放在耳边,闭着眼问出问题:“一郎,你到底算是我的什么?”

  左马刻听到一郎在电话的另一头无声地深呼吸,在对话中只剩下了无言。

  “左马刻,你醉了吗。”

  “没、醉……”

  左马刻很想反驳自己没有醉,但浓重的睡意和昏沉的脑袋此刻已经盖过了说话的意欲,尽管仍有意识,意识却先一步下沉。

  在意识迷糊间,他仿佛听到了如叹息一般的回答:“……我也想知道啊。”

  醒过来的时候,左马刻已经在自家沙发上,鞋子没脱,衣服也没换。稍微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在后半夜被手下叫醒,晕呼呼地结了帐,回到家便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室内一片明亮,一看已经日上三竿,左马刻捂着脑袋挣扎着坐起身,大概是久违地喝酒太多,现在太阳穴还隐隐作痛,身体也头重脚轻,四肢乏力得简直不像自己。

  喉咙乾渴得要命,左马刻拖着沉重的步子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但喝光了依旧觉得口渴,也无法缓解身体这种疲乏的感觉,整个人困累得只想倒下接着睡,宿醉真是麻烦啊,左马刻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去翻开手机。

  一打开手机便看见一郎给他传的消息。

  「地点是?」

  沉重的脑袋让思考也变得缓慢,迷迷糊糊中想起了他好像说过让一郎今天过来,原以为在做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来我家」左马刻回复道。

  消息一发过去便变成已读状态。

  「知道了」一郎回道。

  既然一郎晚点过来,那今天就准备悠闲地过了。

  今天是左马刻难得的休日,左马刻也没忘记昨天提出要请一郎吃饭的约定。他蹬掉靴子洗了个热水澡,然而洗完澡却仍然驱不去那点乏力的疲倦感。

  有点糟糕。

  有什么不舒服再睡一觉就好了。左马刻重新倒回沙发上。

  明明关了窗,却总觉得有点冷。左马刻裹紧被子闭上眼睛,很快便再次沉入梦乡。

  「叮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马刻从睡梦中隐隐听见了门铃声,本想无视那点扰人清梦的噪音,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揭开眼皮,这才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他居然久违地睡了这么久。

  疲乏的身体令思考变得缓慢,头重脚轻的症状还似乎进一步加深。直到门铃再次响起,他才记起了什么,匆忙赶过去开门。

  打开门,左马刻便对上了一双赤绿的异色瞳。异色瞳的主人这时才摘下耳机,睨着他道:“太慢了。”

  左马刻有气无力地抓抓头:“刚刚睡着了。总之先进来吧。”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左马刻清了清嗓子,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所幸一郎也没察觉他的异常,在玄关规矩地脱掉鞋子,这家伙穿的果然还是平常那件衣服。左马刻勉强打起精神,问:“要喝点什么?”

  虽然平常他只喝咖啡或啤酒,但自从他跟一郎关系重建那天起,冰箱里便多摆了一些炭酸饮料,不过一郎很少会留在这里过夜,更别说来光顾他的冰箱。

  “不用。”一郎道:“不是要去吃饭吗?”

  “啊?啊,吃饭。”

  吃饭,对,吃饭。左马刻想起来了。看了看时间,才想到他连早餐都还没有吃,虽然肚子空空,但现在他一点都不饿。

  犹豫间看向一郎,恰好却看到一郎也同样在看他, 却逃也似的别开目光了。

  “你要是没有那个心情的话。”一郎扭过头:“那做平常做的就可以。”

  “啊?“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啊。

  “还是说……”一郎盯着他,表情却显得有些犹豫:“现在就想先做?我倒是随时都可以。”

  “……哈?”

  似乎一郎已经被自己的解释给说服了,几步间便凑近他:“今天是有点早,不过,也可以。”

  一郎几步间站到左马刻面前,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做吧。”

  把人家当成是什么呢。

  “少开玩笑了!”左马刻抓着一郎的手腕,也不顾自己喉咙的疼痛,吼道:“本大爷是真心想要请你吃饭的!你脑子都装着什么东西啊混球一郎!”

  下意识便捏紧了一郎的手腕,一郎的眉头捏得更紧,僵持之间,却突然察觉什么似的:“你的脸好像有点红……”

  一郎没把话说下去,朝他伸出手,还没碰到额头,便被左马刻一手拍掉:“我没事!”

  一郎没有听,手掌执意地贴上他的额头,马上便换了种眼神来打量他:“你不是发着烧吗?”

  “本大爷怎么可能会发烧。”左马刻反驳道。

  但面对他的反驳,一郎已经没听进去了,二话不说便把他拉到卧室。

  “喂,一郎,你在干什么!”左马刻何曾受过如此被动的对待。刚被摔到床上,接着一团被子便砸到他身上。

  “喂……!”

  一郎沉下了脸,训道:“不舒服还打算约炮,真是个无可救药的黑道混蛋啊。”

  左马刻不服,想要站起来反对,奈何沉重的身体是真的不听使唤,很快便下败阵来,任由一郎把他的手脚都塞到被褥里,然后一郎吼他一句躺着别动,便转身离开卧室。

  听着客厅翻找什么的声音,左马刻的心一时也没法平静,碍于一郎的威势,又乖乖躺下。

  没等多久,一郎拿着体温计和水再次进来,二话不说给他量了体温。

  “38.7。”一郎看着温度计念数字:“还以为笨蛋都不会生病。”

  “说谁笨蛋呢?”

  “哼,总想对你说一次这句台词。”一郎给他递水杯:“喝。”

  左马刻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滋润了干燥的嘴唇和一直干渴的喉咙。

  喝完一整杯,左马刻才有气无力道:“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了?本大爷又不是炮机,只是想和你去吃顿饭而已。”

  “我还以为是你欲求不满喊我过来,顺便吃饭而已。”

  “欲求不满的是你吧。”

  “什……!”

  左马刻想起一郎刚才扑过来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啊。

  一郎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总之……只吃饭的话,下次也可以。”

  左马刻问道:“只有下次?”

  “……下下次也不是不可以。”一郎说得愈来愈小声。

  “那还差不多。”

  左马刻笑了笑,算是勉强满意了,倒是一郎有点不自在了,脸一板,又变成那个很盛气凌人的一郎:“病号还那么多话,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吧。”

  见一郎似乎要起身,左马刻来不及多想,一伸手便拉住他。

  “……别走。”

  或许是生病的原因,一郎猶豫了一下,最后也听了他的话,坐到他的身边,看样子似乎没起身的打算了。

  沉默片刻后,一郎又训道:“谁叫你整天只穿一件衣服到处跑,活该。”

  又被说了。

  放在平时左马刻肯定对此嗤之以鼻,但当下他却知道这是一郎在对他表达笨拙的关心。左马刻唇边牵了一抹笑,闭着眼睛道:“真冷啊。”

  虽然身体乏力极了,但意识仍然清醒,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他跟一郎的沉稳呼吸,忽然身边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刻被子被掀开,在冷空气钻进来的同时,一郎竟然也钻进他的被窝里。

  “……喂,你干什么啊。”

  一郎用像要抱他入怀的姿势拥着他,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人的体温很温暖。”

  “本大爷又不是小孩子。”

  “……小时候,二郎和三郎发烧的时候我也会这样抱着他们。”一郎摸了摸左马刻的脑袋:“睡吧。”

  上一次被这样温暖的怀抱拥进怀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恍惚间,左马刻想起小时候,妈妈抱着他,那拥抱温暖得像轻柔拂在脸上的晚风,温柔又包容着他的一切。

  而现在,他又被拥进怀里。

  一郎的味道真好闻,身体也很温暖。

  左马刻放任思绪,安心的气息和温暖的感触令他不由自主地在这拥抱中渐渐睡去。

  再起来时,一郎已经不在身边了。

  睡了一觉,虽然感觉还没退烧,精神却感觉好多了,大概是近日积压的劳累导致久违地病了。

  左马刻仓惶地起身,是回去了吗?

  走出卧室,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厨房那边传来声响,隐约还有米粥的香味,左马刻走过去,正好看见一郎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一郎也察觉他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便问道:“饿吗?

  虽然一天没吃东西,饿是不怎么觉得饿,但是肚子空空的感觉还是有的,左马刻点点头:“有点。”

  左马刻到餐桌那边坐着,没一会儿一郎便把粥端到他面前了。

  “多少也吃点东西吧。”

  左马刻呷了一口,他还是没什么食欲,但这米粥却恰好地容易入口。

  只喝了一碗他就饱了,一郎也没说什么,给他收了碗就赶他回去睡觉。左马刻从早睡到晚,尽管感觉烧还没有退,人还有点昏昏沉沉,但至少没有那么困,就不想再回床上躺着了。这下抱了被子裹住自己坐到沙发那边,打开了电视,注意力却放到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上。

  只这么看了一会,左马刻便想找根烟来抽,却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和烟都不知所踪,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不由得便在小声啧了啧。

  一郎便收拾好回来了。一看他在客厅,便过来训他:“怎么不睡觉啊。”

  “现在不困,再睡下去我都要跟床融为一体了。”左马刻看一郎坐到他身边,问道:“你吃饭了吗?”

  一郎嗯了嗯,用手摸着左马刻和自己的额头,看着认真的模样,左马刻突然闭上眼,身体往一郎那边倒。

  “喂、左马刻,你没事吧!”

  一郎的声音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连忙来稳住他左马刻弯了弯嘴角,道:“头还有点晕而已。”

  可能是生病让脑袋变得不清醒吧,向来不会对任何人示弱的左马刻,竟然放任自己在哪个人面前露出弱点。不过那个人是一郎的话,那也没办法吧。

  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一郎身上,一郎不得已,把他扶到自己的大腿上。真舒服啊,从来没享受过膝枕待遇的左马刻这样想。

  “真是的,回房间去睡啊。”

  一郎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不乐意,却任由左马刻的脑袋往自己大腿搁。不喜欢的话,直接起来不就好了吗。

  “……你笑什么啊。”

  左马刻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一郎的阴影落在他身上,,脸上却没有一些厌恶的表情,反而很可爱。

  ──还是那么的可爱。

  “你今晚要回去吗?”左马刻问。

  “……明天白天有工作。”一郎回答道:“早上回去也来得及。”

  是会留下来的意思。

  左马刻放松下来,再次闭上眼睛。

  电视机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关掉了。两人也没有再说话,不知不觉间,困意再次来袭。

  迷糊间,左马刻想起了什么。

  “对了一郎……”

  “嗯?”一把令人安心的声音回应他。

  左马刻嘴唇动了动,赶在意识下沉前把心底的话说出口:“我喜欢……”

  轻抚着他头发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睡意渐渐打败意识,他便再一次睡过去了。

  “放心吧,我不会把这句话当真的。”

  一郎的手指沿着左马刻的轮廓上遊移,可最终,还是没有触碰下去。

  左马刻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

  时间是早上八点,这个点一郎大概已经乘车回去了吧。

  烧已经完全退了,落得一个神清气爽。掀开被子,房子里果真没有一郎的身影。

  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明明一心是想要跟一郎吃饭的假日,变成了一郎的照料病人大会,左马刻有些过意不去。

  昨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胃口回来,人也有饿意了,正要翻翻家里有什么能吃,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居然还是铳兔。

  “哦,铳兔。”

  “左马刻,听说你病了?”铳兔上来就单刀直入:“不过听起来是没事了呢。真是的,听说笨蛋都不会感冒的呢。”

  左马刻对他只剩下了无语:“你到底是那来的情报?”

  还有后半句,真令人火大。

  “当然是山田一郎说的。”

  “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啊?”

  “别误会了,那是山田一郎早上有事要先走又不放心你这个笨蛋来找我们的。但是我也很忙,没时间来照料病号。”

  “本大爷才不需要被照料!”左马刻啧道。

  “我想也是呢。”铳兔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慰问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理莺正在赶过来,等下给他开个门吧。”

  “理莺?”左马刻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铃声了。

  “难道……”左马刻喃喃道。

  “……就是这样。”铳兔道:“得知你生病,理莺他就马上说要给你做营养大补品,嗯,就这样,祝你好运。”

  咯嚓。铳兔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混蛋兔子!左马刻在心狠狠骂了一句,门铃声又响了一次,左马刻吸了口气,做了点心理准备,才动身前去开门。

  打开门正是自家军人队友。理莺举起手上的暖壶,脸上泛起关心的温暖微笑:“左马刻,早上好。”

  “喔、喔,早上好……”

  “昨晚知道左马刻生病,小官特意去抓获一些猎物,作为病愈后用来补充营养的食物最好不过了。”

  左马刻坐在餐桌前,看理莺笑眯眯地给他倒了一碗热腾腾的粥,香气四溢,如果不是粥里飘浮着许多黑色的不明物体,那一定是一等一的美味佳餚。

  “这是横滨郊外的蚂蚁。”理莺好心给他解释:“小官看蚂蚁个头肥美,是补充蛋白质的最好来源!来尝尝味道吧。”

  左马刻看着眼睛闪着光的理莺,僵着脸说了句谢谢,低头看了这一碗佈满黑色班点的粥,拿起碗,决定慷慨就义──

  下次绝对不要生病!左马刻暗自下定决心。

  ーーー

  明天再更一章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3-4

  3   左马刻和一郎的关系,自酒吧相遇的那一天起便再次起了变化。

  默契的身体重合从冬天持续到夏天,眨眼间又从夏天回到冬天,一个没有问,另一个也没有说,但左马刻已经习惯把周五的晚上留给一郎,一郎也会准时在约定好的时间出现在他家门口。

  刚开始在酒店开了两三次房,左马刻便提出让一郎以后过来他家。一来再好的酒店也没有在自己家里舒服,二来像一郎这样知名度高的人物,要是频繁在横滨的酒店出入,很难不会成为狗仔队的目标。

  起初一郎似乎并不想去,但在左马刻解释说“被人看到了不好”之后,一郎便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也是啊,被谁看到了对你也不好”,就答应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的,左马刻总觉得一郎话里有话,但开口问他时,一郎却说“反正我跟你一直都是这样,在哪里做都无所谓吧”,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便把左马刻肚子里的话彻底噎回去了。

  言语说得不明白,左马刻只能把心中的郁闷尽数释放在跟一郎的性爱上。

  做前戏的时候,一郎总会摆着一张压根不想做的表情,可抿着唇先脱衣服的人是他,先主动凑过来的人是他,一脸不情愿地坐在他身上咬着唇动腰的人也是他,更要命的是,左马刻还觉得这样子的一郎挺可爱的,这样一想,着实是疯了。

  无论怎样,只要是左马刻在床上想做的事情,一郎都不会表现得很抗拒。毕竟要是一郎真的不愿意,那恐怕左马刻早就被他一拳揍翻床下,谁也占不了上风。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看着一郎在身下皱眉喘息,张开双腿接纳自己的模样,心中的征服欲便瞬间膨胀,再也管不得什么了。

  只是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时,左马刻才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他跟一郎的事情。

  一郎是出于什么心态被他抱?左马刻实在想不出来。

  那自己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抱一郎?

  第一次可以解释成稀里糊涂,那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今日,又可以怎么解释呢?

  临睡前滑了一下手机,那只黑猫终于回到家,叔父给他发了一张黑猫舔毛的视频,那神态居然但有几分像一郎。

  左马刻弯了弯嘴角,随手给一郎转发视频,这一发没变秒就变成已读,赶接着,一郎回了句「回家就好,猫真可爱」

  左马刻忍不住弯了嘴角,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时,一郎又传了一条新消息。

  「下周老样子?」

  左马刻想了想,回「下周五有祭典」

  赶在一郎回覆前,左马刻又问。

  「你来吗?」

  「这边的祭典可热闹了,还有台上表演,把弟弟们带来逛也没问题」

  左马刻问完,马上就有点忐忑了,忽然想起自TDD解散到一郎自立门户,撇去关系最差的那段日子不谈,他跟一郎的见面的地方不是在酒店就是在他家,再不然也是左马刻的地盘,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真是乏味得可以的。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就在左马刻困意渐浓,眼皮都在打架的时候,一郎终于给他发来一个「好」字,没两秒又给他传一个一紫绿色机器人的大拇指。

  左马刻给他发了祭典地址,终于舒了一口气,安心进被窝睡觉。

  说起来,几年前他跟一郎也去过祭典。

  那一次合欢要去逛大老远的一个什么祭典,地点说远也不是很远,就是要坐新干线过去,于是妹妹前两天就拉着他去古着店挑浴衣,前前后后在他面前换了五六套衣服,最后问他哪一件最好看。浴衣穿在妹妹身上哪有不好看的道理?左马刻就回答说都好看,要是喜欢就全买了,谁知这个答案却得不到合欢的满意。

  “哥哥真是不懂!”合欢吐槽道:“就是要挑最好看又最喜欢的!”

  最好看和最喜欢到底是怎样,左马刻不是很懂,毕竟他是喜欢就全买下来的类型。后来妹妹又拉着他又试了几件,终于挑出一件桃红色浴衣,左马刻付了钱,便跟在欢欢喜喜的合欢身后回家。

  回到家的合欢又开始看发髻教程,左马刻倚在门边看着她对着镜子挽出各种造型,便忍不住添了一句:“就这样不也挺好看的吗。”

  合欢放下发簪回头道:“不ー要ー!难得去一次,当然要融入祭典氛围里!难得的祭典怎么能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且我的朋友也会打扮得很可爱啊!”

  左马刻“啊?”了一声:“朋友?不是和我去吗。”

  合欢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不是,我都跟朋友约好了。”

  左马刻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朋友?男的女的?”

  “都是同学!我跟好朋友去!一大群人的去,男生……自然也有,可是……”

  没等合欢可是什么,左马刻便大声道:“不行!穿得这么可爱被那些臭小子看见了谁知道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少癞蛤蟆来吃天鹅肉!”

  合欢也大声回道:“我都跟朋友们说好了!哥哥是笨蛋!”

  僵持不下之际,左马刻的脑海中想起了簓说的“这样子小心被妹妹讨厌哦”这样的话,强硬的姿态总算放下了一半,道:“那我也要去。”

  “哥哥摆出那副凶样,我的朋友们也会害怕!”

  “怎么可能。”

  “上一次你背着我在校门口偷偷凶我班的男同学的事情全班都在教室窗口看见了!”

  左马刻自知理亏,啧了啧道:“那我跟我的朋友逛,不跟你一起,总行了吧。”左马刻道:“总之妳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

  合欢撇撇嘴,勉强同意了左马刻的做法,伸出小尾指:“约定好了,不准凶我的朋友,不准在我背后找他们麻烦。”

  啧。真麻烦。左马刻伸出手,跟合欢勾勾尾指。

  总之,那一次是四个人参加祭典的日子。

  看着自家的妹妹挽着朋友的手没入人海之中,簓勾着他的脖子感叹道:“别看了,合欢都跑远了。你还有我们这些好队友呢。”

  “烦死了你。”左马刻挥开簓的手,回身看两个后辈。

  空却吹着口香泡:“拙僧家里也有办小型祭典,我熬的肯定比这里的甘酒好喝多了,一郎,要来尝尝吗?”

  一郎接过空却递过来的呷了一口:“好甜。”

  “我也觉得~喂,簓,要喝吗?”

  簓马上便放弃了左马刻,转身投入后辈的关爱:“甜酒也是我的爱!”

  回头看了一眼原地感伤的左马刻,簓马上又转回来看两个后辈:“别理这个妹控,你们要不要也去租一件浴衣?难得来一次,我也想穿穿看。”

  “那拙僧也凑热闹来一个!一郎呢。”

  一郎却表现得有点兴趣缺缺:“我就算了。”

  “左马刻呢?“簓问。

  “本大爷也算了。”

  “真是毫无节日精神的二人组啊……”簓感叹道:“要穿就穿上最帅气的浴衣!让参加祭典的观眾感受到这股快乐!”

  “观眾又不是来听你讲冷笑话!”空却吐槽道。

  瞧两人进店的背影,恐怕一时半会都是出不来的了,左马刻去跟一郎搭话:“你不去吗?”

  一郎摇摇头:“之前试过去祭典打工,什么都穿过了。左马刻先生才是,不去凑个热闹?”

  左马刻哑然道:“那不是工作服吗。”

  一郎耸了耸肩,左马刻续道:“本大爷以前也穿过,跟着合欢来,结果怪不自在的,这么麻烦的东西我还是算了。”

  “真有同感。”一郎笑道:“不过左马刻先生穿的话,肯定很好看。”

  “穿什么不也一样。”左马刻勾住一郎肩膀:“走吧,去吃点小吃,那两个混蛋出来之后自己看着办。”

  一郎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越热闹的摊档,左马刻在一郎身后,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也生了点逛摊子的乐趣。

  “小哥,要来一份烤香肠吗?刚烧好的哦。”

  食物香气诱人,正好也唤醒了左马刻的食欲。

  “来两根。”

  “好咧!”

  两个找了个空地享受美食,来往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就算左马刻对热闹的兴趣本就不大,也不由得享受起祭典的氛围。

  “哥哥,那个,我想要那个面具!”

  一把稚嫩的童音吸引起左马刻的注意,朝那边看过去,那是一个射击奖品的摊位,射倒放在横木上的积木就能换取相应奖品,这看起来容易,实际操作却不那么简单。

  兄弟二人在摊位前,弟弟正向着哥哥撒娇要奖品,但奖品的位置太高,小孩子比较难够到。

  哥哥犹豫了一阵,让向老板讨要了射击枪。

  “等着,哥哥给你赢过来!”

  “哥哥最好了!”

  左马刻转头看一郎,一郎也会了意,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凑过去围观。

  虽然抱着一腔雄心壮志,但对小孩子来说,但是有点难度,小孩投了几次都够不到给弟弟换心仪奖品的门槛。

  左马刻看得手痒,正要向老板要射击枪,旁边的一郎已经先一步付了钱,拿了射击枪,咻咻咻射了出去,10发子弹没用完,就已经投中了那两个小孩子想要的玩具。

  “我要那个。”一郎指着面具道。

  “好咧!”

  两个孩子一脸羡慕地看向一郎,一郎拿到面具,便蹲下来跟两兄弟平视,微笑道:“我正好更想吃你手上的零食,能用这个跟你换吗?”

  哥哥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弟弟,最终还是忍不住点头。一郎把手里的面具交给他,换回一根美味棒。

  哥哥拿过面具给弟弟戴上,弟弟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两个人手牵手走回家走回家人身边,没走几步,哥哥回头道“谢谢大哥哥!”。

  左马刻在一边旁观全程,等小孩们走远,终于忍不住出手揉乱一郎的发:“在耍什么帅呢!”

  一郎赔笑了两声,这小子,比自己先一步想到那里去了,果然还是如簓所言,这家伙跟他有点相似。

  见一旁的老板还盯着他们看,左马刻问道:“喂,一郎,刚才还没用完吗?”

  一郎想了想:“还剩四发。”

  左马刻在奖品堆中流连,忽然看中了什么,便道:“剩下让我来吧。”

  左马刻举起玩具枪,咻咻咻打了三发,轻松利落地击中了自标,换下想要的东西了。

  左马刻把夺得的奖品扔给一郎:“送你。”

  一郎条件反射伸手接下,一看居然有些愕然,居然是一个草莓钥匙扣。

  “这……”一郎看着手上小小的钥匙扣,还有点迟疑,这般纠结的模样让左马刻终于看出他与年龄相符的一面,身上那股不近生人的气质也被他揉得化开了一些。

  左马刻心里暗笑,却一本正经地勾着一郎的肩膀问道:“收到别人送的礼物,要说什么?”

  故意盯着等待他说出口,一郎皱着眉,终于艰难地憋出一句:“……谢谢。”

  左马刻仰天大笑:“这才对嘛!”

  “除了弟弟送我的礼物。”一郎低着头,看着手心的廉价钥匙扣:“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我会好好珍惜的。”

  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微妙,左马刻咳了咳,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玩射击不赖嘛。”

  “在遊戏机中心也有那种用机关枪打丧尸的遊戏。”一郎微笑道:“左马刻先先也不赖啊。”

  两人继续往下一摊走。

  说话问,听到有谁说着“烟花马上要开始了”,人群开始朝着放烟花的方向走。

  左马刻忽然想起这附近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虽然离得比较远,却能清晰地观赏烟花。

  “一郎。”左马刻道:“带你去好地方。”

  “等……”

  烟花在即,现在正是最挤的时候,为免走散,左马刻便抓住一郎的手腕,一郎跟在他后面,两个人逆着人流一点点往岔路走,就这么从人潮的海洋中脱身而出。

  左马刻松了口气,回头向一郎以颚示意:“走。”

  两个走到一个小山坡,祭典的灯光离这里有点远,基本照射不过来,却是安静地观赏烟花的一个好位置。

  没等多久,黑暗中便升出一束光,放到天上,砰一声盛开。伴随着人群的赞叹声,这样显得格外宁静。

  五彩的光在黑暗中绚丽绽放,左马刻看着一郎的侧颜,那双宝石般的异色瞳中彷彿藏着光彩,一时间便看得入神了。

  看着一束又一束的花火在黑夜中盛开,一郎沉静地开口了。

  “以前在打工的时候,烟花放上天的声音和赞叹声都听过很多次,我自己也去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烟花砰的一下又展开成绚丽的光,照得一郎的异色瞳异常明亮:“现在却觉得烟花也不坏。”一郎垂下眼:“什么时候能带弟弟来就好了。”

  一郎转过头,认真道:“和左马刻先生一起。”

  说话的瞬间,一束又一束的花火砰地盛开,在漆黑的夜晚中华丽地尽情绽放,伴随着人群的赞叹声,左马刻道:“下次再来不就好了。

  “诶?”

  看一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左马刻想了想,又道:“下次带着你弟弟们过来啊,本大爷请吃饭。”

  一郎慢慢地微笑了。

  “好啊。”

  按时间来说,他跟一郎认识没有多久,虽然在刚开始混熟的时候弄出过不少令人摇头苦笑的傻事,但随着相处加深,左马刻也不自觉对这个后辈多上了点心。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但一郎的存在让他感到安心,即使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

  几小时不抽烟,总要找地方补充能量。左马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我抽一根。”

  一郎也停下了,看他没有跑开躲烟味的意思,左马刻便打算速战速决,在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居然听到了合欢的声音,遁着声音过去一看,自家的妹妹跟朋友混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合欢的身后,还有两三个个子高挑的男生,在跟合欢搭着话。

  左马刻虽然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但光看到这副画面,便又忍不住怀疑那两个男生靠近合欢的意图。刚想冲过去,一只手腕却抓住了他的胳膊。

  回头一看,一郎对着他摇了摇着,这让左马刻的冲动之火冷却了一点点,回想起合欢千叮万嘱他不可以打扰和朋友的快乐时光,不然就不理他,一想到这里,左马刻便不敢上前了。

  可没想到的是,合欢一行人正朝着他们走,要是让合欢看到,那八成会被以为是在跟踪她。情急之下,左马刻把一郎拉近,以树和一郎当作遮挡。

  “等……”一郎被他扳着站到面前,脸上还挂着不解,担心他开口引起注意,左马刻用食指扣在一郎唇上,一边观察合欢那边的动向。所幸他们聊得起劲,直至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没带发现二人。

  左马刻松了口气,放开被他钳了半天的一郎。看向一郎时,却发现他的脸色居然有点不寻常的红,既有一点困窘,又像是……

  “一郎……”

  刚想问他怎么了,身后却又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左马刻,一郎,原来你们在这里,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簓转身便奔到他跟一郎面前,此时换了一件橘色的浴衣,手里还捧着一盒只剩两颗的章鱼烧:“不等我们,真不够朋友!”

  “是你们太慢了!”左马刻啧道。

  空却抱着袖子,也悠悠走近:“一郎,你们去逛什么了?我跟簓在那里发现了一摊超好吃的炒麵店……”

  左马刻顺着空却看过去,此时的一郎已经回复正常,又罢出一脸若无其事的倔强表情,四人又沿着另一边逛了摊档,直到夜深散场,左马刻去找合欢会合,便各自解散回家了。

  “今天玩得真开心!哥哥呢?”

  在电车的摇晃中,左马刻居然想起刚才的事情。

  原来,那家伙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还不赖。”左马刻说道。

 4

  星期五。

  天气预报明明说着会回暖,但早晚也依旧冷得让人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幸而左马刻的职业关系,在大清早通常也没什么事,而他又是个早上爬不起来的人,所以在一般上班族忙着挤地铁的时间里,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吵他。

  然而今天早上却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老大!大事不好了!”

  这通扰人清梦的电话来自手下,左马刻虽然对手下的一惊一乍已经习以为常,但鑑于是被吵醒,起床气自然也好不了多少:“有屁快放!”

  “原本来参加祭典活动的歌手今天突然失声,恐怕今晚上不了场……”

  祭典,祭典。今天是祭典第一天啊。

  “……老大,您还在睡觉吗?”手下小心翼翼问。

  不就是被你们吵醒的么。左马刻揉着太阳穴试图令自己不要暴走。

  “……知道了,赶紧去布置你们的,我待会过来,这事情我来解决。”

  随手挂了电话,左马刻倒回大床上继续闭眼。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闭着眼猛地坐起,揉了揉头发,这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今天会在横滨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典,这明面是民间活动,实际上火貂组多少也插手其中。要问黑道什么会干涉这个,那真是一下子解释不清了。影视剧里的那些每天跟敌对组织火拼,忙着拐卖妇女和买卖药物等等的黑帮业务恐怕也都是上个世纪的印象了,他们组也不屑利用这种途经赚钱,虽然零星的贩卖活动仍旧在看不见的暗处发生,但鑑于这些年的黑白两道的击打,那些干脏事的鼠辈起码没敢在道上横行。

  现今的火貂组在老爷子的经营下逐渐走向能见得光的道路,而做到这一点首先要保证组织的资金来源充足,才有力量保护和管理这片土地的太平,也为那些一时无法回到正常世界的人们提供一个可供遮荫的安身场所。正所谓适者生存,所以黑道也需要改变自己,迎合现今社会而改变,不是一味固步自封,钻着风险极高的门路赚钱。

  倚仗组织的力量谋生的人,不单单是组织里的成员。左马刻要做的事,也是为了让组织走得更远。

  ──好了。虽然想了这么一大堆,但左马刻首先要做的,就是布置眼前的祭典摊档。

  很多人以为黑道就是向每一个摊档收取保护费,以此“保证“此摊档在祭典活动中的安全,这么说当然也没错,但黑道要做的才不止那么简单。

  “婆婆,牌子挂这么没问题吧?”

  “左马刻君,谢谢你呢。”年迈的老婆婆笑眯眯地看他,颤巍巍的手给他递上另一块牌子:“这块也麻烦你了。”

  左马刻二话不说,给老婆婆挂好小牌子。接下来就是让老婆婆摆好自己的手制品了。

  “还有什么要帮忙?”

  “没有了,谢谢你呢,左马刻君。”老婆婆掏出一条手制的手绳:“来,手掌给我。”

  老婆婆在左马刻的手心中放了一条手绳。

  “象征恋爱结缘。”老婆婆笑眯眯道。

  一般这种情况,左马刻也不会拒绝他人的好意,当下也不客气道:“喔,我收下了。”

  总而言之,左马刻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保证这场祭典一切顺利。这听起来很风光的名头,实际上就是接下来左马刻要在这里照看一天场子。

  在前往自己手下布置的摊档路上,左马刻已经随手帮忙搭了三个摊子,直到手下人忍不住过来找他,他才随着手下回自己的章鱼烧摊子。

  “老大,今晚原定的表演……”

  “别担心了,专心干好你们的活。”左马刻回答。

  天色渐暗,祭典的氛围渐浓,再晚一点,人应该会变得更多。

  一郎给他传了消息,说要等三郎放学,集合了再一起过来。左马刻给他拍了自己摊的模样,便专心投入做章鱼烧的业务里了。

  他换上了祭典时才穿的袍子,头上捆了一扎绳子,扎起浏海,俨然成了一个烧章鱼的好厨子。顺便一提,祭典的收入也是火貂组的一个相当不错的经济来源,近日被叔父们按着头学习各方面的知识,难得出门放风,左马刻烧章鱼也烧得愈发起劲。

  人愈来愈多,火貂组的小摊子也忙得停不下来,左马刻也投入在这氛围里,从把面粉倒入小圆坑,加入材料,再烧出一个个金黄色的丸子,装在盒里加上酱油、美乃滋和海苔,热腾腾地递给食客,还真是相当有成功感。要是哪天功成身退下来,说不要开一家小吃店也不错,左马刻这样想着。

  “喂,左马刻,来一盒。”一把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对未来退休的短暂想像。

  青年的眼下和嘴角附近各有一颗痣,身穿着藏蓝色和服,眼睛则是琉璃绿与澄黄的异色瞳,这不是山田家的二郎还能是谁。

  “来一盒,三颗只浇酱油,三颗只浇美乃滋,另外三颗全都要。”

  “真麻烦。”左马刻问:“一郎呢?”

  “大哥在那边。”二郎用下颚示意:“这边人太多了,大哥和三郎都懒得过来。”

  “等着。”左马刻道:“烧完这盒我去找你哥。”

  “别来了,别打扰我们逛祭典。”二郎吐舌道。

  左马刻也有数次跟一郎的弟弟们打过交道,自跟一郎和好以来,也在别的地方接触过几次,所以也能算半个熟人。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弟弟知不知道他们背地里的关系,但明面上跟一郎关系重修,二郎也应该是知道的。

  虽说麻烦,但左马刻还是多烧了好几颗,完事便脱下工作服,把摊位交给手下。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摊子时还隐约听到排队的人群里传来失望的声音。

  出了摊子跟着二郎,果然就在人比较少的空地那边看见一郎了。一郎个子长得高挑,人又显眼,立在人群中绝对不会看丢。

  三郎穿了一件黑色麒麟纹的浴衣,一郎却还是一直平常的着装,左马刻打量他,问道:“你怎么不穿浴衣过来啊。”

  一郎哼了哼:“你不也没穿吗。”

  三郎对左马刻道:“多谢送餐的章鱼烧小哥,你可以回去了。”

  这三弟,稍微熟悉一点就开始嘴皮子毒舌模式,左马刻回道:“小鬼们吃完了赶紧去别处逛!”

  “我们还没逛完呢,有什么事赶紧说,接下来是我们兄弟的逛摊时间!”二郎也帮着道。

  这三兄弟,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啊。左马刻眼看着一郎戳起被他多加了好几块章鱼的小丸,心里也暗自多了点成功感。

  这回他倒没有接着跟三兄弟去逛展的打算,用下颚指了指今晚最大的展台:“等下活动时间记得过来看,绝对精彩。”

  见二郎和三郎盯着他一脸欲言又止,左马刻又转头问:“有意见?”

  “难道你……”二郎欲言。

  “要演……”三郎又止。

  左马刻想起找二三郎代演的那一次,没好气道:“这次没有戏剧表演!而且那一场明显是你们两个小鬼更合适吧!要不下一年还找你们?”

  “才不要!!”二郎和三郎异口同声道。

  “所以说,等会逛得差不多,先来占个好地方看看啊。”左马刻笑道。

  “知道了。”一郎道。

  看着三兄弟投进祭典人海的背影,左马刻也没空回去再招呼客人,他要为等会的演出做准备。今天还真是从早忙到晚,毕竟这是他的工作之一。

  虽然说新政府为建立平稳作的世道出努力,但也不等于现在的黑道生活就过得相当安稳。比如回收和调查违法麦克风的流通,输入违法药物的路径等等,就算再怎么打击,也总有人会觊觎当中的油水。因此,左马刻也不得不出面坐阵,以防万一。

  今早手下报告缺人表演,由于时间关系,左马刻想了一秒,便决定亲自上阵。白天此言一出,手下马上便骚动起来了。

  世间流通的违法麦克风虽然陆续回收,但身为前地区代表,他们还是被特许持有麦克风。但就算如此,左马刻的麦克风还是多半用在对抗组织的纷争上,除了一年一度的rap battle外,甚少以表演形式亮出眾人面上。

  看手们一脸呆滞,左马刻又问“怎么样不满意吗你们”,结果手下们才纷纷反应过来拍手叫好,其中一个还抹着泪说“小女儿很喜欢老大的rap,晚上让老婆带她过来看”这样的话,吓得左马刻也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老大你很久没开麦了,以前参加battle我们都进不去中王区,还是隔着屏幕为老大打气的”光头手下呜呜地哭着道。

  有这么难得吗?左马刻看着自己的麦克风,一时也有点怀念。

  总之,今晚上台的表演者换成碧棺左马刻,就这么决定好了。

  到了演出时间,左马刻披上祭典着装,额头上扎了个“祭”字的头巾来,便由后台绕进前台。出场的瞬间,台下的观眾都发出了叫声,当然守的第一排的是自己的手下们,他随意扫了一眼,恐怕除了守在摊位上的倒霉蛋,全员都位列前排了吧。后面是一些路过的男男女女,在出场的一瞬间也尖叫着说“那不是左马刻大人嗎?!”、“左马刻大人居然在祭典上表演”等等的骚动,渐渐在舞台前停下的人愈来愈多,很快便被挤得水泄不通。

  左马刻的目光在台下四处扫视,果然看到三兄弟就站在不远处。

  一郎抱着手,一脸“我看来来你玩什么花样的”的表情,随着鼓点和音乐响起,左马刻打开手中的麦克风,幻光一闪,原本只是普通形状的麦克风化成银白流华的立架麦克风,鼓声渐重,也跟左马刻的beat重合──

  好了今晚就由我Mr.Hc为大家即场带来一段祭典节目。”左马刻清了清嗓子:“你们准备好享受了吗?”

  就这样,原本是演唱祭典曲目的环节硬是被左马刻扭成左马刻风格的祭典曲目,虽然从来没主持过,可在祭典氛围的加持和小弟的捧场下,居然也表演得有模有样。

  气氛高涨之际,左马刻心血来潮,乘着势朝一郎勾勾手指,挑衅道:“有人要上来挑战吗?”

  注意到左马刻的动作,台下的人也纷纷朝左马刻的方向看过去。

  “那不是MC.BB吗?”人群中有人说话。

  “Mr.Hc在邀请MC.BB吗?”

  “想看!!”

  人群期待的目光渐渐往一郎身上拢聚,而被目光包为的中心人物直直地盯着他,这副目光让左马刻也情绪高涨:“怎么样啊一郎?是不敢来吗?”

  身边的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让一郎通往舞台的路。

  “怕你吗!”

  看着一郎走向自己,左马刻胸中也扬起了奇怪的鼓动。一郎在舞台边沿用手一撑,用一个华丽的翻身便跳上舞台,稳稳地站到他面前。

  跟一郎对视一眼后,二人便乘着背景音乐来了一段合唱,把氛围热到最高点,最后一郎也亲自打了一段祭典曲目的鼓作为结尾。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听到Mr.Hc和MC.BB唱歌啊~”

  “那是唱歌吗?不是很要好地合唱rap battle吗?”

  “哈哈,也是呢,真想再多听听啊!”

  原定歌手的表演完美地被左马刻替补,把本应该是炒热气氛的祭典曲目变成了即兴舞台,谁知热场反而被他炒得更热,甚至有人大喊着“再来一首”、“安可”这样的话,左马刻的本意也不是来开live,潇洒地摆摆手,便跟一郎下了台。

  下一个表演上场,很快便吸引了祭典游人的目光。趁此机会,左马刻凑近一郎,笑这道:“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会打鼓。”

  一郎抱着手:“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我打太鼓还不赖。”

  他跟一郎也有相当久没有上过舞台了。即便只是刚才那样的小小舞台,他仍然觉得有一郎作为对手,是一件相当兴奋的事,足以令人忘了胜负之类的存在,每一处细胞都沉浸在跟一郎的共绘的旋律之中。

  从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

  一郎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麦克风,好一会才抬头道:“你故意的吧。”

  左马刻伸了个懒腰:“别把人想得这么心机,本大爷也没料到你会答应啊。”

  一郎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此时已经收起了自己的麦克风,一本正经道:“我的演出费很贵的。”

  “那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给。”左马刻也兴在头上,反正只要是他做得到的,他都能给。

  谁知道一郎摇摇头道:“我想要的你又给不了。”

  左马刻“啊?”了一声:“那算什么,你先说说。”

  “没算什么。”一郎扭过头道:“又不是没说过。总之我不需要。”

  左马刻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随即勾住他的胳膊,道:“那吃饭怎样?吃饭总没什么了吧?”

  往常约一郎吃饭或者留宿,总被他以弟弟留了饭或者有工作之类的借口而推却掉,这下总该没理由了吧。左马刻这样想着。

  一郎撇他一眼,终于松了口,他今晚大概心情不错,脸上也挂上不易看见的浅笑:“行吧。”

  见他答应,左马处也松了一口气,正在此时,一束亮光从黑暗中射向黑夜的天空上,砰的一声绽放成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火。

  “是烟花!”

  “真美……”

  人们都停下脚步,抬头观赏烟花。左马刻想起,上一次欣赏烟花的时候,一郎才十七岁。那双映照出这片漂亮景色的赤绿异色瞳,如今仍旧好看。

  异色瞳的主人突然转头看他,冷白的烟花光照得他的脸极白,又瞬间转暗。左马刻心血来潮,在烟花落下来的一刻,扶着他的脑袋,飞快地在他唇角上啄下一吻。

  下一秒的烟花再次升起,一郎瞪大眼睛,这副表情让左马刻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道:“别看我,看烟花啊,小鬼。”

  左马刻很想扭头看看一郎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恐怕脸红该蔓延到脖子了,毕竟他也亲出经验了,只可惜周围太黑看不到。

  “……我已经不是小鬼了。”

  一郎别过脸,没给他留下偷看的机会。

  这家伙,明明平常那么倔,现在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刻。

  真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

在觸手可及的地方(2)

  “猫还回去了。”

  猫咪被带走后,左马刻便给一郎发消息。看消息不到一分钟便变成了已读,他便把事情暂时抛到脑后,继续忙工作了。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左马刻把一郎的外套和自己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完澡后擦着头发滑手机。

  一郎那个混球,是给他已读不回了吧。

  平常的左马刻才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今天自己理亏在先,也被兔子混蛋多嘴了两句,左马刻靠在沙发上,头一次去仔细思考这件事情。

  从一开始,他跟一郎就算不上是“恋人“这种甜蜜的关系。

  第一次从簓的手中看到这家伙的照片,还被多嘴的簓说着“这家伙的眼神很像过往的你“,左马刻便不由得留意起这个臭小子。开始虽然是但气人的臭小子,但随着队伍相处愈混愈熟,他也不由得特别关照起这个不一样的后辈。

  后来空却和簓相继离队,队伍里也只剩下两个人。队伍重组,他跟一郎与乱数和寂雷组队,结成了The Dirty Dawg。

  原本的后辈和队友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产生了变化。

  第一次抱一郎,是TDD首次举办LIVE的那一天。

  他们被包围在欢呼声及掌声之中,压抑不住高扬的兴奋感。回到休息室的一刻,他扯着山田一郎的领口,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就像要把一切过剩的热量都释出来。也许是急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左马刻被原始的冲动支配思考,平常绝对不会干的事情在此刻竟变得理所当然。

  血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可左马刻已经无瑕理会,按着他的后脑吻得更深,一郎皱起眉,赤绿的异色瞳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这种行为大概没什么意义,也许是眼前释放的缺口刚好是一郎罢了。

  这种事情,是怎么样都好。

  “……!”

  没察觉时间流逝,直到乱数在门外敲门,催促他们赶快动身,左马刻没空去听,不大的休息室内只剩下他跟一郎,湿漉的呼吸交换让这个吻变得无法喘息,他被这个小六岁的后辈兼队友牵引进这个不清醒的空间之中。

  热情的释放让左马刻稍稍清醒了一些,放开一郎,一郎无言地看着他,刚才在台上唱出凶悍歌词的人正细细喘息,连唇都被亲得发红,那表情居然让左马刻想起初见时的模样,怎么都想不到那样的臭小子居然也会露出这副模样。

  一郎喘着气,盯他好半晌,左马刻的脑子才慢慢认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然而没留给他反省的时间,外面的乱数便再次催促,打破这片刻的沉默。

  两个人同时想伸手开门,最终还是左马刻先碰到门把,一郎反射性般缩回手,轻咳了一声。

  “刚刚唱得不错。”开门前,左马刻对一郎道。

  出了会场,四个人找了间居酒屋吃夜宵,庆祝今晚演出的顺利。左马刻为自己和乱数点了啤酒,寂雷先生是热茶,一郎是可乐。

  四人跟往常一样聊着闲话,主要是乱数在叽叽喳喳,寂雷在一边专心听着,偶尔分享感想与心得,然而左马刻却没把把注意力放在聊天的内容上,无意间盯着一郎那边看,坐在斜对面的一郎正闷头吃饭,看他夹起一块肉,半路却夹得不稳,噗通一下跌进装可乐的杯子里。

  “啊。”

  一郎手忙脚乱地拿起杯子,可一时没拿稳,剩下的可乐洒了一些,弄脏了衣服一片。

  “一郎,没事吧?”乱数问道。

  “没事……”一郎霍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响亮的划拉声:“……我去一趟洗手间。”

  “总觉得LIVE后的一郎有些奇怪呢。”乱数嘀咕道。

  看着一郎的背影,左马刻若有所思。

  左马刻敲开洗手间的门,一眼便看见站在洗手盆边的一郎。水龙头自顾自地流着水,一郎双手覆着脸,丝毫没察觉左马刻的存在。

  “你在这里干什么?”左马刻倚着门,看着用水洗面的一郎的背影:“你弄脏的可不是脸吧。”

  “……!”一郎猛地抬起头,在镜子里跟左马刻对上了目光:“左马刻先生……”

  左马刻上前,可还没碰到一郎,一郎便已经猛地转身拉开距离,盯着左马刻,一言不发。

  这种态度的一郎,还真是很久没见了,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猫,赤绿的异色瞳紧盯着他,左马刻自问没做错什么,但看他这副模样,不知怎么的也有点在意,只得尴尬地收回伸出去的手。

  “我这附近有安全屋,那里有换洗的衣服,已经跟乱数他们打过招呼了。先走吧。”

  “啊?”原以为一郎会一口答应,谁知道他居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那乱数和寂雷先生呢?”

  “还聊着天呢,他们不过来。”

  “……喔。”

  一郎似乎有点犹豫,然而左马刻不打算给他犹豫的机会,打开门,便拿下巴指了指外面:“还不走?”

  终于,一郎低声道:“……我知道了。”

  左马刻的安全屋离刚才吃饭的地方不远,只有十多分钟的步程。来的路上,一郎始终有点奇怪,无言的气氛让左马刻也不好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安全屋,左马刻打开房门,用下巴示意道:“进去吧。”

  “……打扰了。”一郎乖乖地进了屋,坐到沙发上。

  由于工作的关系,左马刻在东京都内置了好几所这样的安全屋,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常使用,但好歹五臟俱全。室内陈设一目了然,除了基础的家具,只添加了一些紧急的生活用品,而室外灯饰明亮,即使不用开灯也能看得清楚室内的模样。

  屋子里只靠着一盏昏黄的老灯来照明,这大概是前房主留下的,反正屋子不常用,这点就足够了。

  “给。”

  “……!”

  左马刻把翻出来的换洗衣服扔到一郎身上:“去洗澡吧,浴室在那边。”

  一郎抱着左马刻给的衣物便往浴室走。左马刻也准备好换洗的衣物,打算趁着一郎洗澡先来根烟。打算点烟时,才发现一郎站在浴室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这家伙,刚才不是给他新的内裤了吗。

  一郎甩甩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什么啊,这家伙今晚有点奇怪。

  说起来,刚才在live上一时兴奋,也把这鼓兴奋冲动地发泄在一郎身上。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有些鲁莽了。

  之后再解释一下吧,听着浴室的水声,左马刻迷迷糊糊地想。

  半梦半醒间,左马刻发觉有人在触碰他。

  原来只是羽毛般的拨动,温热的触感碰上他的唇,左马刻猛地睁开眼睛,他在那双漂亮的异色瞳中看到了自己。

  “一郎,你……”左马刻想说话,下一秒却又被一郎堵上了唇。此时一郎正俯在他身上,左马刻如同被一郎的困在沙发之中,一如刚才在LIVE结束后那一吻,此刻却位置颠倒。

  左马刻终于反应过来,一口咬在一郎唇上,一郎吃了痛,才终于放开他。

  “一郎。”左马刻问:“你在干什么!”

  “还回去的。”一郎嘀咕道:“刚才的。”

  “哈?”一般没有人会这样还回去的吧,那太奇怪了:“你脑子被撞了吗?”

  “才没有,我现在很清醒。”

  “……”左马刻欲言又止:“话说一郎,这可不是一个意思吧。”

  一郎倔强地看着他:“那左马刻先生,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左马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鬼使神差?想做,便去做了。他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啊。”

  一郎垂下眼:“我想跟左马刻先生做爱。”

  “哈??”左马刻被一郎的话惊得有点措手不及:“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吗?本大爷怎么可能对小孩出手啊?”

  “可能在你眼中我还是个小孩也说不定,不过我是认真的。”一郎眼睛看在别处:“是左马刻先生的话……想被左马刻先生抱抱看。”

  “难道你是想找个人试试做爱的滋味是怎么样吗?”左马刻道:“少开玩笑了。”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一郎小声道。

  要是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来跟他说这种话,那左马刻多半会觉得是玩笑话,但从一郎嘴里说出来,那就不能当成一般的浑话了。

  左马刻很想以玩笑话搪过去,或者大骂他是不是疯了,再扬长而去,可话到嘴边,却又换了个话:“难道你能用嘴舔我吗。”

  把这句话问出口后,他便后悔了。

  原本只是想让一郎打退堂鼓,可一郎看着他,竟利落地跪坐在他身前,快得左马刻也来不及出声阻止。

  “喂、一郎……!”

  一郎虽然只有十七岁,却不是傻子,亦从来不肯认输,他利索地解了拉链,掂了掂内裤下包裹着沉睡的性器。

  “喂……!”

  沉睡的性器经不住刺激,诚实地在一郎身上抬头。一郎用手反复抚摸,等到半硬时便剥出被内裤包裹着的性器,握在手上反复撸动几下,左马刻按着他的肩膀,制止也不是,接受也不是,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却不由得起了生理反应,一郎更是没给他后悔的机会,张嘴便把性器含到口中。

  左马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对身为后辈跟队友的一郎没有那种想法,也不由得被这样奇怪的氛围牵着鼻子跑。他本来可以直接在这里推开一郎,简单地制止这场闹剧的进行,可低头看着吃力吞入大半根的后辈,内心的挣扎逐渐随欲望流走,迫不得已成为了任由欲望冲昏头脑的傻子。

  “唔、唔……”

  一郎用鼻腔呼吸着,偶尔发出这种暧昧的鼻音,却小心地用舌头垫着不让自己的牙齿碰到左马刻,每次都努力地把他吞入大半,双手不轻不重地把玩着囊袋,又圈着根部上下撸动,左马刻按在一郎肩膀松了又紧,终于完全放松。

  这家伙,只有一腔热血,技巧却不怎么好。左马刻被他这种不愠不火地含弄半天也射不出来,忍不住伸手扶住一郎的脑袋时,一郎正把他吞入大半,顶得鼓起了半边腮,抬眼看他的异色瞳中盈满了泪花,这副模样却勾起左马刻的兴奋。

  在理智与欲望的博弈下,左马刻最终也忍住了按住后辈的脑袋不顾一切地进出的想法,在临近顶点时抽出性器,用手释放自己。

  射精后袭来的贤者时间让左马刻迅速反省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先是在几小时前胡乱亲吻了一郎,更用一郎的嘴巴来了一发,要是放在前一天,左马刻压根不会想到他跟一郎会做这档子事。

  “左马刻先生……”

  一郎的的嘴角还残留刚才吞嚥不下的唾液,左马刻用拇指轻蹭一郎的唇瓣。

  一念之间,也已经下了决定。

  他架起一郎的胳膊,把他摔到床上。一郎跌坐在床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却始终没有想要逃离的想法。

  左马刻现在很清醒,也许该说是一郎让他变得不清醒。

  一郎是他珍惜的后辈,也是值得托付的队友,但从跨出去那一步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队友关系了。

  这晚,左马刻第一次抱了男人。

  他跟一郎的关系,自那天起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们像往常一样相处,像往常一样处理地区纷争,以TDD为名义比赛和演出LIVE,可明明跟往常一样,却变得不一样了。

  欲望在一个轻易的对视中滋长,在live后的厕间,在自己的事务所,跟一郎做爱从不可思议变得理所当然,变得顺理成章,这算是发泄快乐的一种途径,还是一个籍口,他没有问,一郎亦没有说,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交缠中模糊了这一切。

  那时候只是简单的以为,一切可以慢慢来,答案也总会在未来之中。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如同雪崩般坍塌。

  再次跟一郎好好说话,已经是两年后的夏天。

  言之叶党首更替,中王区也经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面高墙不再代表权力的保护伞,而是一个时代的纪念碑。

  所有地区都摘去了“领地”的称呼,左马刻也继续留在横滨,这座喧闹又自由的城市,他并不讨厌。

  在与中王区矛盾消解那天,乱数领头组织了一次聚会,邀请旧领地的各个代表们出席吃饭,左马刻原本不想去,可乱数告诉他所有代表也会出席。

  言下之意,一郎也会出现。

  转念之间,左马刻还是答应了。

  即使各个地区都相隔了一段距离,可领地代表们在其他地区也各有熟悉的人,包厢内很快便打成一片。

  簓跟年轻的小鬼们聊着天,讲着一如既往的冷死人笑话。那边的赌徒开了场赌局,以碗里的毛豆作为赌注,在他对面穿着西装的社畜则一个劲地道歉,坐在身边的理莺在跟牛郎高谈着烹调的心得,寂雷医生坐在一角,身边是终于醒过来的衢……这般热闹的景象,左马刻却感觉被排除在外一样。

  左马刻觉得烦闷,几口闷光手中的啤酒,起身便往阳台透气。拉开阳台的门,却发现早已有人先一步霸占了这片小空间,而且这一个,还是他最不想独处的人。

  “……”

  “……左马刻。”

  四目无言相对,但左马刻到底也不是会退缩的人。他走到栏杆,与一郎并排着呼吸室外的新鲜空气。

  打火机的点火声划破这沉默的小空间,左马刻缓缓地舒了一口烟,才道:“给我加上敬称啊,臭小子。”

  “……哼。”一郎回了个温吞的嗤之以鼻。

  左马刻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着烟。一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低头看着地面来往的零星行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之中,他们在居酒屋的小阳台,他抽着烟,一郎则在他身边。

  但现在,即使再触手可及,即使现在一郎就站在他身边,也变成了最遥不可及的距离。

  明明已经没有理由再次对立,也没有理由再摆出仇视的态度,也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开口,可唯一能做到的,却只剩下了沉默。

  这根烟抽得异常缓慢,但无论再怎么缓慢,也总会有燃尽的一刻。

  左马刻转头,自那场对战后,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去看一郎。一郎的头发比以前长,也摘去了过去视如珍宝的耳钉,尽管年纪尚轻,却已经不再是跟在左马刻身边的那个十七岁小鬼了。

   夜晚的微微凉风吹散了酒劲,左马刻的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极了。

  “一郎。”

  开过神来,他已经开口了。

  “……什么。”

  一郎转头看他。

  无论在什么时间看,这双异色瞳也总是容易牵起他的情绪,一样地气人火大,却一如既往地好看。

  “果然已经长大了。”左马刻轻声道。

  一郎瞪着他,仿佛看到什么诧异的东西一样。左马刻也不在意,转身便往门外走。

  “加油吧,万事屋。”

  没有再看一郎,左马刻挥挥手,反身关上了门。

  左马刻以为,他们的世界会就此割裂,白与黑,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世界,今后再无交集,才是最顺理成章的结局。

  老爷子把组里的更多事务都交给了左马刻来办,这要是在黑心公司,左马刻说不定就是被老板压榨得最严重的人,不仅要他对对代火貂组的出面办事,内里还要打点组织。但亏得如此,左马刻才能把心思都放到火貂组上。

  “左马刻,最近没什么精神呢。”关照他的叔父说道:“你还这么年轻,整天泡在组里跟三大五粗的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小心找不到老婆啊。”

  真啰嗦,左马刻在心里想,但到底是个长辈,便顺着他的话道:“暂时没心情。组里也有很多事情需要管吧。”

  叔父嘿地一笑:“再多的事情也没有自己的人生重要啊。明明这么受女人欢迎。难道你是另一边的人?”

  另一边是指哪一边。左马刻自问自己可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哈。”左马刻呼了口烟:“谁知道呢。”

  叔父也不勉强他,只是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张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地盘内最近开了一家店,有心情的时候,去放松放松一下吧。”

  叔父把放松二字加重,让人马上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面前的卡片安静地躺在茶几上,左马刻冷静地抽着烟,没有说话。

  所谓的转换心情,无非就是换个不熟悉的环境待着。但无论待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左马刻自问没少吃饭,晚上睡觉也安稳,工作占据了他的大半生活,闲时理莺或者铳兔会来他家喝一杯,最近合欢也有给他打电话聊聊近况,这种生活,理应不坏才是。

  然而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有一瞬间的怅然。

  叔父提起的地方,左马刻虽然不想去,也对于“放松”也没有任何兴趣,但碍于不好拂了叔父的好意,还是去喝一杯露个面吧。

  这家店的位置虽然开得隐蔽,走进去却发现客人不少。左马刻坐到店台角落,随手点了一杯威士忌。

  这样的酒吧,光是在他管理的地盘下就有三四所,明面上是做着喝酒与陪酒的生意,但离开了酒吧是干什么的,人人都心照不宣。左马刻虽然很少插手这方面的业务,然而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他也没少在这些地方兜转。

  左马刻缓慢地点了根烟,听着悠扬的背景音乐,享受着喧闹的宁静。

  “帅哥,可以借个火吗?”

  没坐多久,就已经有人搭话。左马刻沉默地递过打火机。女人熟练地点了烟,坐到他身边。

  “居然在这里遇到左马刻先生,还真是难得呢。”

  左马刻看过去,是个打扮得十分艳丽的美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香水的味道左马刻并不讨厌,却也没有很喜欢。

  “你知道我啊。”左马刻回道。

  女人噗嗤一笑:“在横滨有谁不认识左马刻先生,而且我可是你的粉丝呢。”

  女人的撩起长发,托着头问道:“接下来的时间有预定吗?”

  这么明显的暗示,左马刻没可能听不懂。

  “……没有。”

  女人愈凑愈近:“那……”

  正在此时,另一桌的枱子传来了玻璃跌碎的声音,下意识遁着声音去看,一看,居然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一郎君,没事吧?”

  未等他反应,那边已经证实他的猜想。

  一郎?

  为什么山田一郎会在这里?

  一郎摇摇头说着什么,那个男的又说着什么,说话间伸手去把一郎的腰和肩膀。一郎非但没有躲开,反而还对他微笑了。

  “左马刻先生……”

  女人还在说着话,然而左马刻的注意力已经被一郎完全吸引过去了。

  “那边,是怎么回事?”左马刻喃喃道:“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啊。”

  “那个小哥?最近经常来这里玩呢。”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又回头对左马刻微笑道:“比起说这个,我们今晚不如……”

  女人的指尖在他的大腿上不安分地画着圈,可面对这样的活香生色,左马刻却突然觉得烦闷极了。

  “抱歉。”左马刻一口闷了剩下的酒:“我没心情。你找别人吧。”

  “诶?等等……”

  不等女人反应,左马刻转身便离了桌。

  左马刻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

  不知道是酒精的影响,还是烟抽太多的错,一呼一吸像是被人捏住喉咙一样,连冷水也无法平息这种灼热感。

  “……啧。”

  今晚大概是喝多了酒。左马刻这样想着。

  冷静了一下终于把火气压下,左马刻打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出去,谁知道一打开门,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赤绿的异色瞳。

  短暂的惊异在一瞬间平复,一郎已经回复本来的样子,点头道:“真巧啊。”

  确实巧,左马刻不得不承认。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郎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水盆,打开水龙头洗手:“刚才打翻了东西,我来洗手而已。”

  他想问的又不是这回事。

  看着一郎的背影,左马刻没有开口,听着洗手盆的流水声,一时沉默。

  可能是没听到他的回应,一郎续道:“你的女伴还在等着你,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一郎微笑着,声音轻快得如同聊着天气一样平常:“玩得开心一点吧,不打扰你了。”

  自顾自地说着那样的话,然而那个女人他又不认识,哪来的玩得开心。

  反倒是你。

  左马刻盯着一郎转身的背影,瞬间的思绪几乎是无法自抑地蔓延到内心的阴暗之处,透过言语脱口而出。

  “你才是,外面那个男人是你今晚的对手吗?”左马刻嗤道:“真能行啊,一郎。”

  “我是来工作的。”一郎低声回道。

  “哈,能这里干的工作,又可以是什么?”

  “左马刻,我不是来这里跟你吵架的。”

  “打扰你的雅兴真是对不住了。”

  即使明白不是那样的,左马刻此刻却烦躁得很,如同迁怒般说出这些浑话,一郎瞅了他一眼,竟然弯起嘴角回道:“就算真的是,难道你又有兴致补偿吗。”

  一郎补充地加了称呼:“左马刻先生。”

  或者一郎压根没打算等待他的回答,越过他便准备推门出去,左马刻不假思索,伸手拉住一郎的手腕:“等等。”

  一郎没有回头。

  “要是我说有呢?”左马刻道:“我来跟你玩。本大爷正好也缺个对手。”

  用房卡刷开酒店的门,左马刻先一步走进去,一郎跟他后面,沉默地关上门。

  这只是一间酒吧附近的廉价旅馆,也可以说只是用来做爱的地方。

  一郎先一步放下自己的袋子:“要洗澡?”

  “不用。”

  一郎不可置否,缓慢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连帽衫和裤子鞋袜,趴到床上,就像等待享用一样。

  “背后位就可以了吧?”

  这话问得跟晚饭吃什么一样。左马刻的目光从他裸露的背一路扫落,流连到大腿之处,一郎的身体在从前就均匀结实,现在这副躯体进一步长开,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背肌,光是看这副身驱,很难想像他的屁股会吞入别人的男根,用雄厚的低沉嗓音性感地喘息。

  想到这里,左马刻呼吸停滞了一瞬,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熟悉着一郎的身体,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奇怪。

  “润滑呢?”

  左马刻问道。片刻停顿,一郎道“在袋子里”,左马刻伸手去翻,果然翻找出一枝润滑。

  “你还是跟自己一样爱玩啊。”

  左马刻故意说着,一郎的身体猛地绷了绷,又在左马刻的注视下放松下来。

  “这档子事,随便找谁……都可以吧。”一郎回道。

  左马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了。一郎的后穴比想像中柔弱,仿佛在那之前就已经有所习惯,或已经玩过一回,证实了一郎的“谁都可以”。

  这使左马刻心中酝酿着的恶念进一步下沉,下手也不自觉重了。他给一郎草草扩了张,便缓慢地捅进一郎的后穴。一郎跪在床上,双手把被单揪得发白,大口喘着气。左马刻没有给他适应的空间,一口气直捅到底时,一郎的后穴用力地绞紧他,身体也颤抖着绷紧。

  一郎前端漏出点点白液,想必是进入的瞬间,他就射了。

  左马刻反复蹭弄着一郎深处的敏感点,同时伸手去捋一郎的性器,刚射过一回的性器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前后夹击之下,一郎发出的喘息如同溺水般难耐:“呜、哈…………”

  刚刚才射过一回的性器在左马刻不留情的挤弄下,马上使再次勃起,透明色的水液随着捅弄到深处时漏出,形成了一滩小水渍,一郎发出呜咽般的喘息,后穴却把左马刻夹得更紧。

  “哈啊、已经射不出来了吗?淫乱的一郎君。”

  一郎吃力地摇摇头,在左马刻吐息中火照般的皮肤泛起一片战栗,随着一记深深顶入,一郎被捅得整个人往前挪,吃力地喘出低沉的淫媚喘音。

  左马刻伏在一郎身上,凑在他的耳边问:“这副习惯男人的身体,对谁都这么有感觉吗?”

  “哈、啊哈……”

  他多么希望一郎会反驳他,然后一郎的后背只是僵硬了一瞬,便垂头继续用力地喘息。左马刻啧了一声,也放弃得到回应,扶着一郎的腰,尽情在一郎身上释放压抑许久的情绪。

  如果,如果一郎亲口否认,或喊他的名字,请求他温柔一点,那么左马刻会温柔下来,好好的亲吻他,或者,或者一切会回复原状,回到那个纯粹又美好的时光。

  然而由始至终,一郎除了喘息与呜咽,就没有给他再多的话了。

  他们做了几次,最后左马刻掰开一郎的屁股肉,抵在一郎深处射了出来,还不死心地顶了顶,仿佛要把最近一滴留在深处。一郎埋在枕头之中,慢慢地放松肩膀,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二人粗重的喘息声。

  “……能请你拔出来了吗?”一郎的喘息还没平复,声音已经回复冷静:“你留在里面让我很难受。”

  左马刻沉默地拔出自己,白液沿着那个成撑开成他的形状的小洞黏腻地流出。

  他沉默地挪开目光。一郎此时已经扶着腰起来,翻身下地,默默地捡起刚才被他整齐地放到一边的衣物。

  “我去洗澡。”一郎利落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左马刻坐在床上,沉默地点了根烟。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情事的余韵,跟浴室传来的水声混在一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让他抱呢。

  看看呼出来的缭绕白烟,左马刻恍惚地想着。

  一郎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像个没事人一样。如果不是他本人亲身所为,恐怕没有人会跟眼前的一郎跟刚才在床上发出雄壮喘息的一郎视为同一个人吧。

  看着一郎弯身穿鞋子,左马刻问:“不留一晚吗。”

  一郎头也没回:“这里离车站挺近的吧,还来得及搭终电。”

  左马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着一郎走到门前。

  一郎的手搭在门把上,微微侧头,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啊?”

  还有下次啊。

  左马刻本想问出口,临到嘴边却又改了词:“下周五晚,有空吗?”

  “有空。”

  “到时候联系。”左马刻说:“电话号码没变。”

  “好。”

  一郎点了点头,拉开房间的门。

  啪嗒一声,房间门又关上了。

  左马刻摔躺到床上,房间中还残留着一郎留下的气息,可一个人待着,却像美梦过后的突然清醒。

  下一次要做到终电后。如此幼稚的想法在左马刻脑海中盘旋着,思识却跟着身躯沉入大床里了。

在触手可及的地方(1) 左马一?x1️⃣ 从砲友开始的左马一砲友文学,大概是中长,也会有狗血,总之是he 总之是新年第一炮 1w+

  黑道这个职业给外人的印象,除了长相凶神恶煞,就是每天在繁华城市的阴暗处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非日常生活,连睡觉也不得安生的一群人,这大概就是一般人所想的「黑道」。

  实际上,这种形式的黑道早就成为过去式了,现在的碧棺左马刻每天要面对的烦恼,是怎么协调组织内的零碎小事,比如奶茶店的进货量跟销售量不均导致亏损,哪里哪里的大型活动需要派人手镇场子;更甚者还要关心组织內的叔父夫人丢了猫……

  左马刻抱着头坐在办公桌前,把影视小说作品里的黑道形象形容得那么刺激,怎么现在的他却被困在桌前听着手下无聊的汇报?

  自以合欢为首的言之叶党宣布全面改革,至今已经过去一年了,division rap battle宣布改制,变成以娱乐为目的的大型赛事,看在妹妹份上,左马刻也有参与。

  老爷子在上个月跟他语重心长了好一顿,具体懒得描述,大抵就是说“老爷子去放个长假,苦活累活都交给你了左马刻”。

  要他拿起麦克风去捣掉那些杂鱼的地盘或者摆平跟别的组织引起的冲突,左马刻都在行得很,但提到幕后业务,那才是让他真的头疼。退红这个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把工作量加到他的身上,自己倒好,两袖一挥出国去放假了。

  刚安排好工作,打发手下出去后,左马刻松了一口气,挨着办公椅闭目养神。

  才没过几分钟,左马刻听见开门的声音,到底有完没完啊?他没睁开眼睛,只是语气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来人没有回答,脚步声停在他的身前,左马刻睁开眼,抬头便看见山田一郎睨着他,把手里拿着的箱子放到他的办公桌前。

  “黑道真是闲啊。”一郎道:“抓到了。”

  一郎戴着兜帽,身上只穿了一件连帽衫,左马刻扫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落到放在桌前的箱子上。这箱子四面透风,是搬运宠物用的专用笼子,左马刻揭开盖在箱子上的布,确认里面就是叔父夫人走丢了的那只猫,猫的身上还裹着一件十分眼熟的外套,很明显是属于万事屋本人的。

  今早顺道委托的万事屋,下午就给找到了,万事屋的办事效率确实一流。

  “喔,真快啊。”左马刻伸手逗包里的猫,这猫全身纯黑,要找起来实在不容易,还好小猫不算怕人,他摸了摸小猫当作安抚,挠挠小猫的下巴,小猫倒是亲人,舒服地仰起下颚任他挠痒痒。

  “嘿嘿,真乖。”刚刚的困意一扫而空,左马刻一边撸猫,一边抬下巴示意沙发的位置:“坐啊。”

  一郎插着口袋,却没有挪动脚步:“我也不是很有空啊,金主客人。”

  “你这个样子算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啊?”

  “那要怎么说,碧棺先生?”一郎哼了哼。

  ……这家伙,明明对着其他人还总是挤出一副亲和笑脸,现在却总是露出如此嚣张的样子,真令人火大。

  左马刻盖上猫包,再给猫包盖上布,放在茶几上,外面天气有点凉,把小猫放着暖一暖,等下再让手下过来拿就是了。

  左马刻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一郎身上,这才注意到一郎的鼻头红红的,说起来虽然还在大白天,还在这种余寒未消的天气里,只穿着一年连帽衫往外面跑还是相当冷的吧。

  “过来。”

  左马刻招招手,看一郎不过来,便索性拉过一郎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另一只手想都没想便往一郎脸上碰,果然是在外面抓了半天猫的缘故吗,一郎的脸颊都带着凉意,那要不让小弟泡点热茶送过来好了。一郎的外套用来裹小猫,一时半会也穿不回去,也得借他一件外套才行,不知道他饭吃没吃?要是还没吃,就带他吃个饭,或者直接带回家,经过超常再买点菜做饭,反正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和一郎吃饭了。

  刚才一郎被他拉近,现在有点尴尬地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姿态,左马刻也好久没看到一郎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忍不住便弯起嘴角。

  一郎瞄到他,问道:“在想什么呢?”

  说着便要站直自己,可左马刻却不让他如愿,伸手勾住他的腰,刚要起来的一郎重心不稳,眼看要是跌在他身上似的,可一郎运动神经极好,手撑在椅背上,没往他身上倒。

  左马刻砸了砸嘴,索性伸手把他搂近,一郎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薄凉,办公室内开着暖气,抱一下也觉得正好。

  “喂……!”

  一郎却显得侷促,赶紧站直,左马刻也由得他,问道:“你把外套给小猫了吧。”

  一郎没好气地撇了他一身,虽然身体重叠过那么多次,可在日常的时候,一郎还是不习惯略为亲密的接触,这一点从以前就没有变。

  左马刻挨着椅背,横竖也忙活了大半天,工作也安排下去了,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今天就慢慢来吧。

  刚才被左马刻一搂,整得一郎的衣襟都有些乱了,他拍拍身上的衣服:“那是小猫比我更需要。而且刚盯爬到房顶了,身上还脏着呢。”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你不冷么。”

  一郎愣了愣,然后慢慢哼道:“我才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家伙啊。”

  “我当然知道。”

  左马刻伸手把一郎拉近,一郎没有拒绝,只是有点不自然地靠近左马刻。

  一郎瞪着他,一脸“你想干什么”的警剔表情,左马刻本来也没多想,看见他的髮梢处沾了脏污,便想伸手去拂,这家伙不知道在哪抓着猫的,脏污沾在头髮上结成了一小块,左马刻越过一郎,伸手拿桌上的纸巾给他把那一点脏污抿下来,完事后随意地看了一眼一郎,这家伙居然抿着唇用力地闭着眼,一副忍耐着什么的表情。

  “脏东西,拿下来了。”

  一郎听到他的声音才慢慢睁开眼睛,似乎还在缓慢理解左马刻的话,左马刻随手把纸巾抛到垃圾桶:“你在哪道抓的猫?”

  “下水道,他卡在那里了,在那喵个不停。”

  看着一郎认真的表情,左马刻又换回刚才的话,笑道:“你以为是什么呢。”

  “……没什么!“一郎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目光,左马刻心血来潮,伸手扣住他的后脑便往他唇上凑。

  一郎瞪大了眼睛,身体也僵硬了一瞬,很快却又放松下来,配合着左马刻的呼吸节奏接受这个吻。

  一郎对接吻还是很不习惯,更多时候只能笨拙地接受他,这个吻也并不激烈,更像是一种确认。左马刻试探着变换角度,轻浅地跟一郎的双唇反复重合。

  说起来,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上个月,那个时候组内交接繁忙缠身,也正是左马刻接手一些业务运作的重要节点,连解决需求都没功夫去办,更何况跟一郎见面吃饭。

  左马刻还想吻深一些,可却被一郎不动声色地躲开:“不是说了不要接吻的吗……约定。”

  啊?那种约定随便怎样都行吧。

  这样想的时候,一郎却冷不丁地开口了。

  “难道你欲求不满吗?”

  “……哈?”

  一时间左马刻并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只是在那一刻想吻一郎,他便做了,并没有太多其实的方向,下意识抬头看向一郎,一郎也正好低头盯着他,可惜目光一对接,一郎便躲开了。

  片刻的温情骤然转冷,左马刻砸了砸嘴,放开了他,把人家说成只想那回事的人,突然在说什么呢臭小子。

  一郎挑起眉看着左马刻,擅自扔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这时候反倒不解释了。

  “我来这里,要不就是万事屋的商业委托,要么就是干那码子事吧。”一郎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委托已经完成了,不干那码子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哈?”

  左马刻不自觉把声音压得极低,一郎也不说话,那双异色瞳挑衅地睨着他,这种眼神从初见到决裂乃至如今,他都见识过很多次一郎的模样,从初见面的不屈,到成为对手的嚣张臭小子,甚至现在还摆出这副神情,都让左马刻感到既熟悉,又火大。

  左马刻眼神转暗,也不说话,揪着领子再次把一郎拉近,一郎被他这个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才嚣张又令人火大的神情瞬间溃散,左马刻泄愤般把恼意咬在一郎的下唇上,感受到对方僵了僵,却仍然软下来接受他的吻,甚至还笨拙地回应他的进攻。

  一郎只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才不会拒绝他的吻。

  左马刻吻了他,又发泄般顺着脖子往下啃咬,一郎说着“别把痕跡咬在显眼的地方”,左马刻本就有些恼,一咬牙在锁骨处留下一口牙印,听一郎抽了口气,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左马刻也不再多言,让一郎跪坐到自己身上,此时能靠的地上就只有倘大的办公桌,和身后的躺椅,实在不是办事的好地方,但左马刻带着莫名的恼意,也管不得换地方了,一手沿着一郎的腰线摸,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隔着牛仔裤用力搓揉饱满的臀部,一郎溢出一丝粗野的闷哼,突然像想起些什么一样,按着正要更进一步的左马刻:“喂、左马刻……难道要在这里做吗?”

  明明先邀请的人是一郎,可此时的他却有些不知所措,左马刻没空也懒得回答,潜进衣服的手从胸口暧昧地摸到腰腹,越过那一层布料,以动作回应了问题, 一郎却显得有些侷促,道:“要做的话……附近不是有酒店吗……!”

  确实。作为黑帮的地盘,赌场与红灯区多少都属于管辖地盘,要找个地方开房也不是难事。

  只是想与不想罢了。

  “来邀请我的人明明是你吧?”左马刻从领子扯开一郎的连帽衫,运帽衫的领口宽阔,往下一扯,一郎的乳尖便已在空气中瑟瑟挺立,左马刻本就有一点莫名的恼意,当即便不分由说地一口咬在胸口间,留下了一圈牙印,一郎疼得嘶了一声,可双手却放在左马刻的肩膀上,没有拒绝左马刻的动作。

  “疼……”

  “性急的人也是你啊。”左马刻也不知道是被撩拨还是被气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气些什么,或只是对一郎的反应到不满。

  “欲求不满的人也是你吧?怎么对场所还挑三拣四的呢?”左马刻伸手往挺立的乳尖处拧了一把:“转过身来啊。”

  一郎喘了口气,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他的话,缓缓地转过身,靠在办公室上,左马刻也不再温吞,利落地打开办公室桌下的抽屉,从哪里翻出一支润滑。

  左马刻仔细地翻了翻:“没有套。”

  一郎看到润滑便皱起了眉,然后别过了脸,左马刻问:“怎么了?”

  “没什么。”一郎梗着脖子道:“你的办公室里真是什么东西都齐全啊。”

  “啊?”左马刻听出一郎话外有话,问道:“那又怎样?”

  一郎慢慢扭过头,看向别处:“……没什么。赶紧做吧,我想早点回池袋准备晚饭。”顿了顿,他又道:“润滑……我自带了,你就留给别的女人用吧。”

  左马刻“啊?”了一声,无语道:“那是组里成人商店的新产品,不论是谁都收到了小样,本大爷的柜子底下还有一大箱,有不同香味跟触感的,你要挑挑看吗?”

  “……”一郎似乎想回头看他,却又停了下来,最终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不用。”

  “哼……”

  既然这家伙准备周全,左马刻便去掏一郎的口袋,果然翻出一枝用了一半的润滑,左马刻皱了皱眉,却压下内心的不愉快,解了一郎的皮带,把内裤卷到大腿处,手指沾了润滑,便掰开半片臀瓣往一郎后穴探。

  穴口比想像中更加柔软,明明他和一郎已经有月余没见面,可后穴却轻而易举便接纳了他的手指,仿佛说着除他以外,一郎的这里也曾接纳过其他人。

  “唔……”

  “啧……”左马刻掐住一郎的臀瓣,短时间内便再伸进一根手指,以食指和中指撑开穴口,再伸展按压,就像要发泄那一点不快的情绪,他也不做得小心翼翼,两根手指在甬道中伸展弯曲,探进更深的地方,抠挖到比较敏感的位置时,一郎寛厚的肩膀抖了抖,低下了头,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穿着连帽衫,下半身被左马刻扒了半截,只有屁股微微抬起,却一声不吭地任由左马刻继续扩张。

  左马刻低下头,看蜜色的屁股吞进两根指骨,把手指吞到了底,便又马上添了一根手指,就算刚才没有做到最后的想法,现在也被不快的情绪和一郎的撩拨下挑起欲火,他一边以手指模仿抽插,一边用另一只手把玩一郎的阴囊与性器。

  半硬的性器在一郎的后股与大腿的滑腻处来回蹭动,他专心致志地做着扩张,看着自己的手指把一郎的后穴撑开。

  无论看了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惊叹这里怎么能容纳得了自己,隐隐能窥见里面艳红的媚肉吸附着他的手指不放,回想起捅进去时的感触,性器便硬得发疼了。

  “左马刻……!”

  一郎此刻微微侧头,熟知一郎身体的左马刻马上就明白了,手上加快套弄一郎的前端,一郎后穴猛地缩紧,咬着左马刻的三根手指不放。左马刻加紧撸动的速度,一郎喘息渐重,像是在渴望要得更多似的抓紧左马刻的手。

  左马刻把已经抬头的性器挤进一郎腿间,配合着撸动的节奏磨蹭着内侧滑腻的皮肤。

  “我、要……呜!”

  左马刻手上施力,毫不留情地以拇指磨蹭一郎已经变得敏感的前端,一郎鼻腔溢出暧昧的哼声,微微颤抖着射在左马刻手心间。

  “哈……哈……”

  “真快啊。”左马刻把白液抹在一郎的小腹上:“屁股里塞着东西都能射?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淫乱的家伙啊。”

  “……少废话。”一郎的后颈至耳根染红一片,却没有回头看他,他微微喘气,道:“快点做啊……!”

  “不用你说。”

  左马刻也不再多言,性器扶准穴口,便沉稳地捅进去,经过刚刚充分扩张,左马刻也不带停歇,就这么掰开臀瓣,浅浅戳刺几下,便一捅到底,直到全根尽没。

  “啊……!啊……”

  一郎从来不会在床上拒绝他的要求或者癖好,尽管现在一郎的腰腹跟大腿都在颤抖,也不会对说“停下”、“不要”之类的话,只能听到隐忍的抽气声,可左马刻却知道,这正是这个臭小子最脆弱的时刻,只把把他弄得再乱七八糟一些,只要在意识迷离时,一郎才会完全打开自己,看左马刻的眼神也会变得柔软,喊他的名字才会变成吵哑又诱人,可怜又可爱。

  想多听到一郎示弱般的喘息。想到这里,左马刻便扶着一郎的胯骨,几下大进大出。

  “等、等!啊……”

  “不等,本大爷要等你到什么时候,刚才不都射过了吗,本大爷还没射呢,还火大着呢。”左马刻张嘴便胡说八道,刚才是有些不爽,但被眼前的美味冲昏脑袋后,情绪便转化成欲望,发泄在面前的人身上。

  左马刻在一郎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乖乖挨操吧,一郎君。”

  “……!”

  不应期中的一郎半撑在他的办公桌上,大腿着双腿任由他摆弄,要是此刻有小弟闯进来,看见上身穿得完整的山田一郎,却看不见山田一郎此时正撅着屁股紧紧含着他的性器的模样。

  想到这里,左马刻便笑了,他压在一郎身上,环着一郎的腰,一边轻磨慢顶,一边在耳边轻声笑道:“如果现在我的手下进来,看见你被我压在身下,屁股使劲夹紧着客人的命根子,你说会怎样?”

  “不、可能……”

  一郎半边脸颊贴在桌上,想要转头看左马刻,却碍于姿势无法转身,左马刻笑道:“在这里做隔音可不好,旁边就是议事室,你叫得小声一点,不然连外面站岗的小弟都听得到。”

  这么说的时候,左马刻刚用退到穴口,乘势狠顶到深处,一郎被顶得肩膀紧缩,本该以为听得到的喘息声应只剩下忍耐的哈气声。

  左马刻啧了啧,也不心急,先是缓慢地退到穴口处,再结结实实地全根顶入。每次捅到深处,一郎都会被他逼出闷哼,却又按捺下来。

  这使得左马刻兴奋极了。

  “屁股抬高点。”

  “哈、……”

  饱满的臀肉被左马刻尽情揉捏,时而掰开深深一顶,时而往中间挤,被里里外外包裹的快感让左马刻也不由得被牵扯进这场欲望的旋涡之中。一郎难耐地在他身下引起腰,后穴进一步勒紧左马刻的性器。

  紧箍的快感让左马刻快要把持不住,却还是忍住了,他喘了口气,在一郎屁股上打了响亮的一掌:“别绞的那么紧,你到底有多想要啊。”

  一郎无力地甩了甩头:“才没有……”

  室内明亮,黑髮散在玻璃桌上,随着动作而晃动,宛如被标在桌上等待宰割的猎物,左马刻的吻落在那颗眼下黑痣,舔去眼角的微咸,再沿路往脖子下落。

  一郎怕痒似的缩了缩,左马刻却偏要执着地沿着弧线吮吻,同时性器抵在深处研磨打圈,惹得一郎忍不住躲开:“真烦人……!”

  说着真烦人这样的话,可这家伙愈是被这样温柔对待的时候就会变得愈发敏感,左马刻下手不轻不重地在一郎的小腹处打圈,感受到结实的腹肌在他掌心中颤抖,稍稍施力按下,便能摸到顶在一郎深处的前端。

  一郎有些受不了了,想起来站直,可在这场性爱之中,一郎从开局就不能跟左马刻制衡了。吃了体位的优势,察觉一郎想要反客为主的左马刻抓住一郎的大腿,引着带到桌上,失去平衡的一郎只能进一步趴到桌上,抓在桌子的边沿,才不知道被左马刻的动作牵着走。

  “恩啊……!左、马……”

  一郎挪前了几分,整个人都趴到了桌子上,一条腿虚虚站着,另一条腿则被左马刻抬到桌上。这姿势让左马刻进得更深,一郎的性器也被压在桌边,随着进出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摩擦。

  拉拽下连帽衫已经卷到胸口之上,要是现在有谁闯进来,那可真是暪都暪不住了。可左马刻原本就没打算暪,要是被发现,就大方承认好了。

  这想法让左马刻下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舌头故意去戳刺一郎的耳穴,下身以同样的幅度穿插,每次都故意挠在敏感点上,听着一郎舒服的沙哑哼声,渐渐有节奏的捅弄中失去自持力。

  “左马、刻哈啊……!”

  他含着一郎的耳垂,以犬齿碾磨着那个本该钉着耳钉的位置,继而深深顶入。只是这样,一郎的身体便猛地绷紧,后穴紧绞着左马刻,左马刻抽了口气,也控制不住地加快进出,饱满的屁股被撞击得啪啪作响,一郎弓起腰,双手在桌面上扑腾,扫落了他刚刚在看的文件,想要紧抓住什么东西,却被左马刻抓住腰,一下不落地顶在敏感点上,一郎光洁的额头抵在桌上,发白的指骨死死抓住桌沿,终于忍不住开口。

  “左马刻、我要、啊……!”

  绞紧的后穴为左马刻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左马刻咬牙忍住没射出来。低头一看,桌面上已经沾了一郎白液,被一郎的性器蹭得乱七八糟地晕开。

  左马刻“哈”地笑了:“看看啊一郎,把本大爷的办公桌都弄脏了。”

  “谁叫你、直接在这里做……!哈……别碰!”

  左马刻捏住刚射出来的一郎,就像想要把最后一滴也榨出来一样:“那是你的错吧。”

  事实显然,此时此刻争论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左马刻索性坐到办公椅上,自然也抱着一郎坐到他身上。

  在体重的加乘下,这姿势自然进得极深,简直像要把左马刻的囊袋也包裹进去似的,但只动了两下,左马刻便皱眉道:“你太重了……!”

  “啰嗦……嗯……”

  一郎被他抓着,被逼双腿大张,可能是刚刚射过的原因,一时也没力气在左马刻身上动腰,扭腰想起来一点点,却被扶着坐得更深。重复数次,一郎便受不住喊道:“太深、了……”

  “每次都这么说,最后还不是全吞进去了吗?”

  左马刻从下而上挺腰,看这个瘫在他身上的臭小子被他逼出泪花,看一向正经的表情被迷乱的神色取代,此刻被他拉进欲望旋涡的一郎令他觉得可爱极了。

  他还想看得更多。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老大,可以进来吗?”

  “!”

  一郎猛地回过神来,马上便想要起身往桌底下钻,被眼疾手快的左马刻箍着腰继续按在身上。

  “门!门、没关好……”

  一郎压低声音想要找地方躲,后穴也因为紧张而猛地绞紧,勒紧左马刻的性器,左马刻加快进出的节奏,显然没打算停下来,还变本加厉地捅得起劲,故意去揉搓胸肌。

  一郎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左马刻喘了口气,高声喊道:“烦死了!没看见本大爷在忙吗!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给我等着!敢放谁进来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那我在门外等着老大……!”

  听外面没了声音,左马刻便把注意力放回一郎身上,一郎肩膀颤抖着,连后穴也一抖一抖的,这下他也不再忍着,把一郎放倒在地板上。

  左马刻把一郎翻过来,见一郎张口咬住自己的小臂,许是怕自己的声音被外面听到,眼角发着红,也不知道脸上是汗还是泪,左马刻看在眼里,可没生出半点怜意,反而被激起恶作欲。

  “……!”

  伸手拉开捂住嘴的手,左马刻低头吻下一郎,同时加快进出的频率,一郎顿了顿,没有拒绝这个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左马刻也愈发兴奋,快感在交叠中升温,紊乱的喘息交缠,情色的声音混在一起,成为欲望的催化剂,当一郎小腹痉挛着裹紧他的性器时,左马刻也颤抖着重重捅到一郎深处,抵在敏感点上射了出来。

  左马刻留恋地顶了顶,就像要把最后一滴也留下来一样,才缓缓退出。看到一郎小腹上的点点白液,想必刚才也是射了。

  一郎的后穴撑成了他的形状,一时半会合不上,往外流出白液,看上去相当淫靡。一郎用手腕盖上眼睑,喘息着等待平复。在这贤者时间中,左马刻才开始思考善后,要是现在有谁闯进来,恐怕一眼就能看穿这里发生过什么。

  有暖和大床不用,偏要在这又冷又硬的木桌和地板做,左马刻也忍俊不禁,拿纸巾潦草地为自己和一郎拭擦了一下,再系好皮带。他自己的衣服倒没怎么乱,倒是一郎比较狼狈,衣服在动作中卷到胸口上,沾上了一点脏污,而裤子则掉到脚跟,其中一只鞋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甩到一角,要是刚才有谁冒失地开门走进来,能看不穿才怪。

  一郎逐渐回过神,平复了喘息,刚才被操得水光潋滟的异色瞳已经回复平常的冷静神色。左马刻早就看惯了这种变脸,他跪起身,伸手捡起裤子扔到一郎身上:“给。”

  一郎撇了他一眼,也坐起身好好整理自己。左马刻抖了抖烟盒,悠悠地掏烟点火,仔细地欣赏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一郎收拾好自己的过程。

  看着精液沿着大腿蜿蜒地流到小腿,这幅景象真是怎么都看不腻,要不是顾忌着外面有人,再来一回也是不错的选择。

  左马刻心情愉快,要是被外面的手下看到享负盛名的山田一郎如此张开双腿,被他压在身下,任由他横蛮操弄,露出极尽淫乱的一面,不知道还能否把台上的山田一郎跟眼前的一郎当成是同一个人。

  “哈,让那些家伙看到你怎么被我操的感觉也不错啊。”左马刻随口笑道:“看看MC.BB真正的模样。”

  直到一郎脸色微变,左马刻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不自觉间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你什么意思?”

  一郎冷静地开了口,熟知一郎的左马刻顿时微妙地察觉出话中的不对劲。一郎撑起身,身体还带着刚才的情事痕跡,可散发的气场却完全不一样了,造成怪异的对比。

  “不……”左马刻一时哑口,刚刚有点飘飘然,现在也想不到解释的借口。

  “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一郎像与己无关般说着话:“确实是这样,我明白了。”

  “那个,一郎……”

  “那你满足了吗?”一郎打断他:“或者说,把MC.BB压在身下,很有成就感是吧?”

  确实他有这么想,但也并非全是这样的。左马刻想否认,然而想法却不能好好的说出口,一郎也压根没给他说这时间,便自顾自地接下去了。

  “原来如此啊。”一郎点头:“原来你想的就是这样的吗?”

  “……那不是一件事情。”左马刻道。

  “算了。”一郎别过头:“这点小事,我也不在意。”

  ……是小事的话,就不会是这种表情吧。

  左马刻自知理亏,然而抓了抓头没想到合适的话,只得道:“去我房间洗个澡啊,黏着不难受吗?”

 虽然说一郎平常就是这样,在床上基本都是顺着他的心意来,但无论做得多激烈,除非激烈到起不来,否则就会事后穿上裤子不认人,倔得根本不像同一个一郎。

  一郎利落地穿回自己的裤子,用最快速度整理好自己,左马刻伸手想拉他小臂,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不用,我回去了。”

  “喂……”

  左马刻从身后叫他,然后一郎却压根没打算听,戴上了运帽衫的兜帽,便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动作快得没留给左马刻再说一句话的时间。

  “啧……”

  抽了一半的烟被他捏进烟灰盒,一郎来去匆匆,抓猫半天肯定来不及吃饭,自己的外套也没拿走,外面还是个大冷天呢。原本盘算把一郎带回家洗一个美美的热水澡,吃个饭再好好休息一下的计划彻底告吹,左马刻的苦闷难以言喻,连刚才的快乐也散得一干二净,他瘫在办公椅上,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响亮地砸了砸嘴。

  没有给左马刻留多少反省空间,在一郎出去后,敲门声又再次传来,左马刻本就烦闷,现在更加不耐烦,索性大吼道:“烦死了!有事自己跳进横滨港里去!”

  敲门声消停了,随即门被打开,左马刻本想发作,抬眼一看,走进来的正是戴着眼的镜横滨警署犯罪对策部巡查部长,MTC的成员入间铳兔。他丝毫不害怕左马刻的脾气,反手关了办公室的门:“看看你,是吃火药了吗?真是让我好等呢。”

  “啧……”左马刻响亮地砸了巴嘴,烦躁地掏了根烟,蹭到点火:“有什么事赶紧说完赶紧滚。”

  “真是个脾气差的黑道呢。”铳兔也不见外,坐到沙发上便大剌剌地翘起二郎腿点烟:“刚才我看见了,在你办公室冲出去的山田一郎,脸色还那么的不好。”

  铳兔扶了扶反光的镜片,意有所指道:“收敛点吧你,从池袋来回也有好些距离呢,这么冷的天气还要这样子回去,你下手真过分。”

  铳兔的话说到点上,左马刻的气焰马上就减了下来,可却仍旧嘴硬道:“少啰嗦。那家伙已经成年了。”

  铳兔在点了根烟,调侃道:“要不是这样,我早就以未成年淫行罪拘捕你了。”

  “哼。”

  一番吞云吐雾下,刚才的情色气味已经减去了很多。左马刻续道:“这都被你看出来。”

  “我可是刑警,好吗?”铳兔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何况这在你的组里都不是秘密了吧?想必连你组里扫着落叶的都听说过你俩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居然没想到你连白天都不收敛。”

  左马刻有话说不出,狠狠把烟头怼进烟灰缸:“是谁这么嘴碎?”

  “你还打算藏呢?”铳兔对此嗤之以鼻:“就算你想藏,那都是通天的秘密了。”

  “不是那回事。”左马刻抓了抓头:“我和那家伙……不是那回事。”

  “不是那回事?”这回换铳兔露出诧异的表情了:“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是那种关系?别跟我说你跟山田一郎是那种只上床玩玩的无聊关系。左马刻,你不是那样随便玩玩的人吧?”

  左马刻皱眉道:“啰嗦。要你管?任何人对本大爷指手划脚,我都很讨厌。”

  “谁有空去管你这些破烂感情事,还不如把这个空花在工作上,只是……”铳兔想了想,道:“刚才正好碰见,没想到那个山田一郎竟然会露出那种表情,有点意外罢了。”

  那种表情,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左马刻没好意思问,铳兔也不打算说下去,缓慢地抽尽手上那一根烟,便动作优雅地把烟头怼进他的烟灰缸,站起身道:“不过作为过来人,还是想给建议一句,别眼睁睁地让幸福溜走啊。”

  “……啧。”

  “老是这么焦躁,看起来更像是欲求不满呢。”

  “什……”

  铳兔没给他说话的时间,以中指托起眼镜,笑道:“没想到没想到隻手覆雨的横滨王者谈起情居然这么挫。”

  特意来这里开嘲讽啊。

  “啊?!”左马刻大声道:“铳兔,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担心你过劳死,来看你还活着不。”铳兔准备离开:“想找你去酒吧喝一杯罢了,没想到还看到有趣的事情。喝酒的事还是算了,我还是约理莺去喝一杯吧。”

  左马刻响亮地“啧”了一声,也不打算留人:“赶紧滚吧你。”

  “哼,好好反省一下吧。”

  是时候该直率一点了。铳兔微微一笑,直接推门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微弱的猫叫声让左马刻记起了被一郎找回来的那只猫,他蹲下身,看笼子里那只黑猫怎么样了。

  这黑猫懒洋洋地趴在笼子里,左马刻试着逗他,没想到这猫理都不理,还拿尾巴甩他,这模样居然让左马刻想起一郎。

  “真是不可爱的家伙。”左马刻蹭了蹭黑猫,猫眯瞅了瞅他,竟慢慢地用脑袋回蹭他。

  反省……吗。

  “……啧。”

  烦闷的事情又多了一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