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泉零】我们曾等待夏天

是给二位的生日礼物
-建议配合amazarashi的夏を待っていました食用(网易云下架了但至少b站的有野生字幕…
-年龄操作有(变成了两位可爱的小学生!x)
-含有大量事实捏造 妄想成分 可能会与追忆冲突(因为没看全日服剧情
-be
本来只是想吹一吹二位幼年的美貌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那一年,濑名泉上小学三年级。同时,那也是他当儿童模特的第三年。
他的家建在一座小丘的半山腰上,朝着山下走,会依次经过他的小学、模特事务所和码头。山的另一头有集市。他幼儿园时偶尔会跟着父母一起去买菜。走到山顶前,会经过一片墓地,然后最上面立着一栋纯白的尖顶洋房。泉想,入口的拱门有他客厅的墙那么宽。一次,他看到一个男子拉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从另一头上山。男孩一头明亮的金色短发,碧绿的大眼睛瞪大了,在别墅上来回扫来扫去。男子抓着他的手,凑近了说:“以后你要给我买栋一样大的。”男孩的眼泪就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掉在已经泛灰泛黄的球鞋上。
泉从来没听他父母说过那样的话,他看到别墅大院的铁栏杆没合上,就从中间挤进去荡秋千玩。荡着荡着男人和男孩一起瞪大了眼睛看他;再荡着荡着他们离开了,从屋内的窗帘后探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但自从他做模特后,连周末也基本要往集市的反方向跑了。难得空闲的时候,总被父母以让他休息为由留在家里,堆上好吃好喝的待到天黑。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山顶了。

“好,休息五分钟。”对着他的巨大的镜头和遮光板都消失了。前一秒还对着他裂开嘴笑的摄影师放下相机,径直回到后台。后勤人员也跟着出去了。泉坐在布景里的椅子上,一个中年女人跑过来,拿起粉饼就往他脸上拍。泉闭着眼睛,闻得到对方身上浓郁的花香。她的项链随着身体的移动一下一下打在泉的胸前。
她悄声问:“你渴吗?”
泉果断地点了点头。
“好。”
泉觉得对面的动作停止了。化妆师在他背上一拍:“快去!”
他鞠了一躬,迅速跑开了。

他掐着五分钟的时间咽下了最后一口水。回到场上时,后勤人员举着啤酒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啜饮着;灯光师靠在器材上席地而坐,和高中生模特聊天;化妆师已经离开了。他坐回那个椅子上,一个人在布景里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经纪人和摄影师一起出现了。他们停在布景的地毯前,从他们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小男孩。
“这孩子比你小一岁,带带他。”经纪人把男孩往泉那边推了一步,他踩到地毯,又立刻退了回去。眼神躲闪地在泉身上游移。
泉朝他伸出手,“我叫濑名泉。”
“哥哥好,我叫游木真……”他踮着脚,找雪花道具堆积得少的地方迈着步子,走到了泉面前,伸出手轻轻碰了他的手心。泉把手收紧了些,平视着真,觉得他像故事书里的小鹿,眼里映着碧绿的树林。他试着对真微笑,“叫我泉就好了。”

当天摄影结束时,正好是小学放学的时候。泉脸上的妆没有卸,走过学校大门时,里面的人冲出来凑近了看他。泉死死盯着面前一小片路往前走,其中一个人就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脸后退。其他人在旁边怪笑着。
“泉又去卖了。”
“明明是个男的。”
“人家看不出来啦。”
“听说就喜欢男的的大人也是有的。”
“好可怕哦~”
然后一个人突然窜到真的面前,“哎呀,今天后面还跟了一个。”
“那不是我们班的游木真吗?没想到啊。”
泉退回去抓住了真的手,盯住那个学弟,他就噤了声。

为了送真回家,泉久违地翻过了家附近的那座山丘。等他再走回山顶准备回家时,天空开始微微泛红了。山顶洋房的栏杆依然留了一条缝,他钻了进去。秋千没有拆,别墅的窗帘还是拉着,从里面没透出一点声音。他荡起秋千,绳索和秋千架的摩擦也是寂静的,只有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也只有他能听到了。他就一边看着太阳下坠,一边断断续续地想事情,等太阳直射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时,他知道他应该回家了。
他紧贴着马路的一边走着,走到墓园时,寂静的空气突然被人声打断了。
提着菜篮的,拿着公文包的,背着书包的人疏疏地围了一个半圆,将一个墓碑包得只露出一点轮廓。他有些好奇,就捡了空档,站在圈外朝里看。
太阳又往下坠了点,光线所及的地方都被镀上一层金色。一个人坐在墓碑上背对着阳光,从他被黄金勾勒的轮廓来看,大约还是孩子的年纪。他坐得很稳,却不拘谨,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正颤着声倾吐他的烦恼。他正对着孩子的脸也被罩上阳光的颜色,倒好像光芒是从孩子那边发出的了。
孩子也不打断他,待男子眉头拧作一团,终于憋出最后一个细节之后,才悠悠地开口。略微沙哑的童音舒缓却不显得刻意,对面男子的眉头舒展开了,其他人的嘴也张开了。泉就呆呆地立在那里,注视面前的奇异景象。终于在一个母亲牵着孩子离开后,他回想起应该回家的事。他转过身要走,那个童音拦住了他。
“那边那个哥哥,不要走。”
泉顿了一顿,回头一看,现在整个圈子的人都望着他了。孩子继续说,“非常抱歉,我今天问题就回答到这里了,请各位明天再来吧。”
人群就悄然散去了。
孩子从墓碑上跳了下来,躲到旁边的树荫里,朝泉招了招手。泉终于看清他了。从外表来看,似乎是个比泉还稍大一些的少年,一身做工精致的衬衫短裤,微微卷曲的黑发几乎要垂到肩上,皮肤苍白眼睛血红,让他想起小时候偶尔在别墅窗口感觉到的视线。少年背靠在树上,眼睛半阖着,额头上微微沁出了点薄汗。泉问他:“你还好吗?”
少年笑了笑:“我们家族都不太适应阳光,刚才在墓碑上可能待太久了。虽然已经是傍晚了,还是不能太大意啊。”
泉愣了愣。
少年朝他伸出手,笑得眯起了眼睛。“我叫朔间零。哥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泉有点犹豫地摸上他的手,和想象中的一般冰冷。“我叫濑名泉。”
这时阳光终于缩回地平线上方一条橙红色的线,进入逢魔之时了。深蓝色的天合着零身上的棕色白色,描绘出初春的冷。泉还回味着零手掌冰冷的触感,对面的人又开口了。
“濑名哥哥,能不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事?”
他就这样目光真挚地盯着泉看,两人沉默着。树上的鸟忽地扑扇翅膀飞走了。
“外面…?”泉向后退了一步。
“哥哥在工作吧,能不能给我讲讲那边的事。还有初中的。”
“我是在做儿童模特的工作...但我今年才小学三年级哦。”他醒悟到他穿着代言品牌的衣服,还化着妆,或许显得过于成熟了。但在零看来,真正让他失算的,大约是泉既不上扬也不下垂的眼角,和他那颜色亮丽却泛着灰雾的眼睛。
“那我还比你大一岁呢。”零又笑了,“那小学怎么样?我基本一直在国外留学,对这里的事情反而不太熟悉了。”
“那你的世界明明更大吧。这边的学校,反正就是上课,下课,做游戏。”
“那跟我学校也差不多。模特呢?”
“也就是换衣服,拍照,笑,不笑。”泉垂着眼睛,声音平淡地说。
“你学校里的同学知道你做模特吗?要是我学校里有这样的人,我会很想跟他做朋友的。”
“他们知道吧,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看来的。但他们不懂。”
夜幕降临了。墓园里没有一点灯火,但他们就那样站着,没有人提出来要挪个位置。零试探地问:“做游戏…?”
“对他们来说大概挺好玩的吧。”
“让你爸妈帮忙解决一下?”
“试过了,他们只会添乱而已。”
零叹了口气:“也是。他们为什么要盯上你啊…”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学了几个新词就想搬出来用吧。我还算好的,他们也就是口头上喊喊,不太敢动我的东西。可能听到模特还是有点怕。”
泉顿了顿,“其实他们谁都会欺负,只要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之前有个前辈因为内向,每天被他们抢了眼镜还追着闹,经常躲到我这边来。我就悄悄问她要不要我帮忙打那些人,她却说要靠计谋…结果到现在也没想出个办法来。”他嗤笑一声。
零说:“我有办法。”
“我可没有求你给我想办法,不像刚才那些人。”在零凑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别开视线如是说。
“我知道。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来求我的。你就当是朋友给出的主意。”
虽然是空无一人的墓地,零还是贴着他的耳朵,泉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用了零的方法以后,泉的校园生活真的渐渐平静了。他和真经常一起工作,结束后也就自然地将真送回家中,再返回山顶来找零。零会准时在他出现的时刻解散人群,然后两人一起待到夜幕降临。泉发现了自己曾去荡秋千的地方是零的家,他们偶尔也会跑回别墅中。
夏天悄然接近了,零在墓地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演变为泉送真回家后,直接去敲别墅的大门,然后高低不平的两双红眼睛就映在窗上。
一天,泉在大院里荡秋千,零难得地撑了把伞,也坐在门前的草坪上看他。
“天气好热啊,我要化成灰了…”零哀哀怨怨地拖长了声音说。
“现在才五月啊。等暑假来了你怎么办。”泉不去看他,脚一伸又把秋千荡高了些。
“暑假...那我就留在家里吧,跟弟弟一起。”
“夏日祭呢?烟火大会呢?你不去吗?”
“那…如果泉邀请我的话,我考虑一下。”
“这么问当然是要邀请你啊。每年都在国外过损失太~大了。”
“那我就期待泉老师的表现了。”他的眼睛又笑得眯成一条缝。

进入六月,雨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泉忙于复习考试,将工作暂时放缓。而在他难得抽空去摄影棚时,却发现真的状态越来越异样。
他先是表情有些僵硬,后来动作也开始不自然,最后竟躲在后台不愿出来了。泉劝了很久也拍不完几套写真,有时拍着拍着,眼泪就从真睁开的双眼里流下。

“我想办法查了很久,最后化妆师拗不过我,说摄影师对他说了些比较过分的话…可能是恐吓他要按自己的意思来吧…还有说他只是随时可以替换的人偶一类的。再详细的我就不清楚了。”
泉趴在零房间的地毯上,拿着一块拼图发呆。窗外的雨一桶桶从屋顶浇下,在窗玻璃上形成瀑布。
“我是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真似乎受不了这样。他们家缺钱…好像也不太可能不做模特。”
“我就安慰他说,等夏天到了,可以去海边拍照...拍完了一起去游泳、劈西瓜,不用我们付钱的……”
“我…”零发了这么一个音节,就沉默了。他趴在泉的对面,凝视着未完成的拼图,又看看泉手里的那一片,垂下了眼睛。
他颤抖着声音说:“我不知道。”

在梅雨季的末尾,真还是离开了事务所。那一天他的母亲来接他了。走的时候,真不停地颤抖,泉看着他不断涌出泪水的碧绿色玻璃珠,意识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结业式结束当天的下午,泉就摁响了零家的门铃,来开门的却是一个佣人。他认出了泉,朝他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在您最后一次来访之后不久,零少爷就因为淋雨得了肺炎。他们家的人也不太适应雨水。介于之后的天气都不太适宜他居住,主人决定还是把他先送回国外了。”
男人又鞠了一躬,大门关上了。
泉坐在他们家门口的秋千上缓缓晃着,腿一蹬,他就在仰望天空了。太阳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睛,暴露在七月的艳阳下,他知道,夏天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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