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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严格的现paro。

为庆祝侄子尼禄在跟人谈恋爱这个事情败露,但丁叫了杯草莓芭菲,超级大杯的,比起中小杯,水果盖顶是金字塔,果酱夹心是富藏油田,勘探得知奶油霜多三根手指宽那么厚。 “所以,”当叔叔的自然希望他这个难得的小辈可以性生活和谐幸福美满健康,所以,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尼禄跟尼禄在谈的恋爱对象之间自然确实存有性生活,“奶油挤多了从合不拢的腿中间洞里流出来的是你吗?”他挖着夹层酸奶——带着草莓酱拖出红丝——关心尼禄有没有遇到委屈和不如意。 “凭什么我就得是被上的那一个。” “因为我觉得你看起来一直都很好吃。” 但丁还看出来尼禄目前还没怎么受委屈什么的。根本就快得意忘形。首先尼禄没否认他就是被上的那一个。其次尼禄毫不在乎被叔叔看穿自己谈了个男朋友。但丁含住一口冰凉甜蜜的万灵药,感叹太好吃了可以把魂都随呼吸喷出,就像长叹一口气。 有的时候但丁会惋惜,尼禄这孩子太懂事,也太早懂事:男的和男的谈恋爱固然有些惊天动地,可尼禄的叔叔就跟尼禄亲爹长跑多年才修成正果,再要到但丁面前强调区区并非异性恋,实在班门弄斧。 尼禄亲妈走得早,从未出现在尼禄的记忆中,至于尼禄亲爹,走更早了,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但丁通过孤儿院找到领养尼禄的人家想认亲,当时还有顾虑,给十几岁小孩讲,“你爹抛妻弃子,你妈弃养你后人间蒸发”,小孩会不会当场掀了他。结果没有。 尼禄发育得很好,四肢发达,头脑灵活,没少为了孤儿养子等等来历吃莫名的苦,而让尼禄吃苦的家伙再没机会尝到甜头。 “我爹那个人渣倒是没蒸发?” “在找。” 尼禄说,那好。但丁想认亲,那好。但丁想接尼禄跟自己一起住,那好。但丁找到他哥也就是尼禄的爹,问尼禄要不要父子相认,尼禄说,那好。 “不见面怎么揍他。” 但丁吹声口哨。后来尼禄揍趴维吉尔,看台头排的但丁欣赏现场直播,心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了尤其是男孩子。不过维吉尔还是会让但丁浪叫接着来啊我要给哥哥生侄子——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别信,他们教过尼禄的。

身为但丁的侄子甚至是相当体面的。尼禄从见但丁第一面起就认定这一点。尽管但丁举止轻浮放浪形骸,缺少一部分生活自理能力,当长辈哄小孩却很在行。但丁以为他自己是很在行的。根据但丁自己交待,他和他哥从小失去双亲庇护,兄弟两人还天各一方,漫长岁月中极度缺乏家庭关系存续来提供心理健康,于是但丁对家人的严重渴求基本上无限趋近于某种变态的程度。这使得他无意中积极努力想做一个好长辈。就像但丁吹嘘他另外一项天赋,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无不为他神魂颠倒,只要他想。 当时的尼禄想,这个人靠吞咽披萨喝草莓芭菲能活到现在还没死,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属于智人雄性里的强大个体。 等但丁找到维吉尔、但丁的哥哥、但丁侄子尼禄的父亲、抛妻弃子的始作俑者,尼禄一拳招呼上去,趁维吉尔没注意。但丁凑上来和尼禄一起看趴在地上装死的维吉尔,幸灾乐祸地问,就这么完了啊?尼禄说,总比当维吉尔的儿子强。“啊?”但丁好像没听清。所以尼禄又说,就这么完了。 当然实际上但丁的侄子就是维吉尔的儿子。维吉尔硬吃尼禄大逆不道的那一拳,尼禄也清楚,那是维吉尔在放水。 “那个维吉尔哎,这么些年过去,都会找台阶下了。” 但丁挖完草莓芭菲最底下的粉红奶糊,意犹未尽。听起来以前的维吉尔不会找台阶慢慢走下去,只会直接跳下去。 不过尼禄和维吉尔确认彼此存在——所谓认亲,但丁喜欢这么说,那好——也有几年,从尼禄未成年到成年后其实本不用跟叔叔报备谈了男朋友的现在。以前的维吉尔之于尼禄,也分成两块,跟尼禄有关的,以及其他。 从维吉尔加入到尼禄和但丁的家庭生活以来,尼禄逐渐发现但丁真的不是个简单的、普通的人,很像一本漫画书里的主角:家财万贯,年幼痛失双亲,白天纸醉金迷不成人形,夜里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但是漫画都不敢写,这样的主角有两个,是双胞胎,同性,相爱得很,在一方的亲儿子面前都不顾忌搂抱啃嘴。 领养尼禄的人家,主人夫妇相敬如宾,一双儿女兄妹俩郎才女貌。一切的悲剧和一切的喜剧必将远离那个家,直到他们迎来最后的安宁。 尼禄就没有参照比较的对象,他爹和他叔这样乱伦算普通还是怎样。

但丁和维吉尔自然而然地在一起。所以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生活的尼禄,很快,自然而然地发现,但丁和维吉尔彼此相爱,通过目击他们做爱。 “这没什么,”维吉尔大度地,反正但丁又不会在意,“我们也一起看过父母温存亲昵。” 尼禄叫了声喝止维吉尔陷入打柔光的回忆。尼禄说这种时候维吉尔就不皱眉了看起来像但丁了。尼禄问但丁,难道你是我妈。但丁回答,我可以是你的后妈。尼禄又叫维吉尔你不要笑了。维吉尔表示,你无权支配。尼禄捂住脸盖住眼睛。 斯巴达家的父亲令斯巴达家的儿子痛苦,这是一种传承。痛苦伴随成长。这是宿命。尼禄适应能力极强,维吉尔深感欣慰。反而是但丁,会问尼禄的母亲是怎样的人。他自称好奇,还有谁能受得了爱上维吉尔。维吉尔说,那时候他不叫维吉尔,露水姻缘的整个过程也不需要奉献或者牺牲那般崇高意念,处置生理需求而已。 感情是有的,一直存在的,只是维吉尔压抑着大部分的、跟复仇还有追寻力量无关的剩余部分。维吉尔承认,他搞砸了,最后所有东西混在一起,即将忘了自己叫什么,却牢记但丁这个人名。 “你来找我,打架,从我在看书的树下滚到坡脚,到处都是泥巴,把我们混在一起。” 高潮时维吉尔让但丁从背上搂住自己,像他们跌落滚下小丘那一段不会停止的堕落中,他和他不再分开了,又是一模一样的,从里到外。 但丁只是提醒,尼禄万一问维吉尔,维吉尔不能太直白就这么说出去。“和你的那部分?”“处理需求那部分。” 维吉尔不乐意。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是一种人渣行径。尼禄却一直没有给他一个让他乐意的机会。尼禄只是问维吉尔:对但丁有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想对他有感觉,抑或已经有,来向我宣战?” “何必?我有自己的性癖,和男朋友。” 儿子有男朋友了。当爹的维吉尔想我怎么不知道。但丁从尼禄身后的门口一晃而过。维吉尔立刻知道,他是这个三口之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不知道,”维吉尔重复一遍心声,他是个诚实的人,“没出娘胎我们就在一起了,接下来分开才奇怪。” “就知道问你白问。” 他可能或一定,先问过但丁。他是怎么问的。“但丁,对维吉尔有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丁回答了什么呢。 那个但丁又晃回来,从门口晃到维吉尔和尼禄中间,充当和平谈判的使者,差不多就是给但丁介绍些生意的莫里森那样的人。 “就算尼禄还在念幼稚园,他就不能有个要好的大班同学了嘛。” 从幼稚园大班就开始谈?那好,学校参观日双方家长会晤。

V认识尼禄那天下了雨。从咖啡馆出来突然下雨,V正要退回去,后面的客人冲出来撞到他,又拎起他的胳膊。“跑起来。”那个人喊着,还要V举手撑住一边遮雨的外套,另一边那人自己搞定。跑的时候V想这是不是新品种二人三脚。跑一段,到有遮阳棚的古董店橱窗外,歇一歇,V决定处罚这个不知名的绑架犯,罪名是强迫V跑步。就这点雨丝,还是这条街上地盘,能散步,V为什么要用跑的。莫名其妙。 “雨不会很快停,”V认为,“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来坐坐?” V自我介绍他叫V,对方说叫他尼禄。他们到V家里,挂起湿凉的外套,喝加了酒的可可。尼禄很喜欢V养的大猫,脸冲下沉没在黑色柔亮的草原,让V看,就是黑猫身上有块很大的白斑,倒不是说Shadow——他的猫——秃了。尼禄那头银白短寸,摸上去也不扎手。尼禄反手摸了把V的头发,评价“随的猫主子”。猫打呵欠往尼禄靠,尼禄受宠若惊,放开V,摸回猫。 可惜后来去美术馆的约会不能带上Shadow,但尼禄善良温柔,也惦记V的猫,总是要求送V回家,接着跟Shadow在V家里约会。几次之后V忍无可忍,对尼禄冷笑,笑他不过是喜欢他的猫罢了。他把尼禄推倒在地毯上,那块新买的黑绒毯。尼禄一进门就注意到,V称是Shadow变的,还信了。 等尼禄趴在黑色草原上,想抓又不敢太用力,因为身上的V很用力,尼禄就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抓的是Shadow还是V。当然是V,或者V为了置办尼禄而置办的家具,或者V想让尼禄就此是他家的一件家具一处风景。和Shadow一起。那样他就不会吃醋。可以像他驯养Shadow那样,他被尼禄驯养。此时当事猫Shadow蜷在角落阴影打了个呵欠。 V未能如愿。尼禄没办法离开他那个家。V表示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尼禄鼓励V说不要太早放弃。V听出弦外之音,迟早还是要放弃的。只是那也太早了。雨季都没过去,V养的“鹦鹉”还没从加护病房出院,尼禄扯上V就去尼禄家见家长。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尼禄的叔叔说。 来的路上尼禄给V科普过,尼禄的爸爸和叔叔是双胞胎兄弟。V想,那好。这是叔叔,那爸爸不就是……呵。 “我也不同意。”V说。 “为什么!”尼禄当然要问为什么。 维吉尔解释,在他荒淫无度——引用但丁仅有的修辞——追求强大力量期间,曾拿他自己克隆,成功与否两说,克隆体代号V。 “那我觉得你这个克隆没成功,V是V。” “我想我可以算你的一种父亲。” “你爱想咋想的。要和维吉尔玩父子play我还可能顾虑一下但丁的感受毕竟那是我叔,我就这一个叔叔,跟你就没那些包袱了反正都是假的,只有我爱你是真的。” 维吉尔挑眉。但丁捧心。V任由尼禄抱住,摸猫毛,吸猫一样吸微微汗湿的肩窝。

fin

V不念诗。 人均话痨。 维吉尔二人论。V一人论。 可以4P,但是维D,VN,尼禄一夫一妻。

1 但丁没有钱。但丁有3000000红魂。

2 有一天,但丁问: “那么大的抛瓦怎么都捏不出来一个Dutchw(哔)给儿子用用?”

尼禄:说清楚,谁用谁? 但丁:哦所以你知道怎么用。 维吉尔:捏就捏。

MISSION ?? 过一次战斗让承认各项分离手续…… V:active perception check it's a natural 20

3 尼禄:合着他妥善平衡自己的人性和魔性、总算这方面强过他那个弟弟、也就是你——而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平衡——于是就不需要多余的人性、就又可以扔掉不需要的多余人性了? 但丁:隔夜披萨更好吃,一个道理。 V:隔周的呢? 维吉尔:有抛瓦了,不惦记吃饭。

4 树上的苹果不是饭。

5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面面观。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打自招。 这个世界是一个维D以及VN的世界。 现在的维吉尔二人论。 以后的V继续一人论。 但丁灵活应变,随时随地看情况,哪种好用就用那种。 接下来尼禄可能被V用一人论行使伦理play。 因而尼禄希望自己持二人论,以提升剧情的观赏性,或可走上SSS评价的不归路。

但丁曰,那个世界里不能笑着活下去,就会活不下去。 但丁看在眼里,忆上心头。 尼禄挺爱笑。维吉尔挺不爱的。

6 V:理论上我也是你爹生的,你可以叫我father也可以叫我brother。只要是你想的,孩子。 尼禄:我想手足相残了。 但丁:维吉尔尼禄这孩子太你亲生的了!刚你捏V的时候加别的了? 维吉尔:我们盘根错节的命运在开枝散叶后落花结果。

V:他的意思是,你还可以叫我叔叔。 尼禄:我叔叔只有但丁!(但丁:哎嘿。)半人半魔人人魔魔的还搞什么伦理道德!

7 叔叔不算道德。

8 半魔兄弟从魔界回来还没多久。但丁给尼禄讲的DMC历史都还热的。 尼禄:你们哥俩干柴烈火空烧20年的柏拉图绮(畸)恋直到上个月才实操上手妖精打架激烈震荡足以夷平魔界? 但丁:夷平都不够放干憋了20年的那股精我跟你说。不用顾虑什么的啦,恶魔之子首先对乱伦感觉就是加分项! 尼禄:我没觉得顾虑我爱我姐(姬莉叶)我爱我哥(克雷多)我也爱V。 但丁:行啊很好啊当面你对着人家说去啊。 尼禄:但凡让我能见上一面? 但丁:嗯……以后吧,总有机会的……我们家就你可以上天堂的样子。 尼禄:这么一说,V对我也不像是对待家人。他有点不太像,一个斯巴达家的儿子。 但丁:怎么了? 尼禄:他没捅过我,我没捅过他。 但丁:(可他差点捅穿我的头。)真的吗?我不信。那一个月里他会没上你?那可是那个维吉尔的一部分哦?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以为你是他弟弟的种,他肯定心痒得不要不要的。 尼禄:手杖柄和手杖尖是不一样的,捅起来。 但丁:那也是齁。

与此同时。 维吉尔: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V:我就是你,假使有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除非尼禄真是你跟你弟生的,毕竟那一部分太恶魔生理学了,区区人性面的我无力企及胆敢理解。 维吉尔:那当然不,是有一般路过母体的,尼禄他至少是他妈生的。 V:(鼓掌)你终于尽过为父的责任。所以我应该不知道什么? 维吉尔:你不是我。人魔合一才是我。你只是你。 V:又要抛弃我。我要跟尼禄告状。

但丁:告状为什么不是跟我告? 尼禄:你只会因为太爱了于是很享受你哥被人性拿多余的伦理道德折磨着玩。

9 据尼禄说但丁太爱维吉尔。

10 但丁:对啊,我太爱我哥。所以了,你知道为啥我俩不来电了? V:可以回答了吗?可以了是吗?好的谢谢。因为你对你哥忠贞不二。 但丁:NONO。他对我忠贞不二还差不多。他疯了都会喊着我的名字再作死,我是他的那个理由嘛。他用魔性面爱我多一点,爱我的那块功能就随魔力大流,没怎么分你。 V:哦……那你爱尤里曾会不会比爱我多一点? 但丁:我有权保持沉默。

11 维吉尔:一开始,以为你是但丁的东西。 尼禄:子女不是父母的所有物,OKAY? 维吉尔:以前只有被但丁抢走东西,那么反过来,会不会…… 尼禄:会有个屁的不一样。前几个月我就真的想:但丁大概就我走散二十年的爹了吧?结果你还不是又被你弟连儿子都抢走。哈! 维吉尔:子女并非父母的所有物。

12 V:呵,你不过是喜欢我的猫罢了。

格里芬:准你也喜欢我。 尼禄:鸡胸肉不算肉。

13 维吉尔:V离开,在外独自经历,那是他的经历,回来,再离开,这次只带走了他的东西。 但丁:净身出户?残忍啊残忍。 尼禄:我不介意、叫你V还是叫你维吉尔。你回来了,又在了,这就够了。 V:我只是一点点人性面,又不是说,我是个纯粹的普通人。 但丁:对对对,维吉尔就是天生坏种。

14 V:第一次我带走象征失败和软弱的人性,也捎了点对但丁的感情,回去再出来,就没带了。维吉尔给扣下了,不想分给别人。 但丁:嗨,别人。

15 V:这样的维吉尔认为他跟我是两个分别的个体,他在预防,我对但丁—— 尼禄:你说维吉尔在吃醋。 V:我没有说维吉尔在吃醋。 尼禄:那如果……维吉尔对我也……也就那个吧!那你、会怎么想! V:我不会怎么想。我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吃醋。首先,这是个维D和VN的世界,即便都搞恶魔生理了就别管人伦道德所以一夫一妻的你其实逆来顺受躺平4P。其次,所谓嫉妒或不安的那种感情,我没有,我只是困惑,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在共有你的时候却做不到分享。 尼禄:下次你要和姬莉叶共享吗? V:她如果允许。 尼禄:起码她会支持,呃,我的决定。回头问问她。 V:我不一定支持。 尼禄:因为你只是一个人,不是圣人,也不是姬莉叶。 V:对,我是人,我是人性的体现,所以我认为不能神圣切割,一定要讲伦理道德,这是因为我们是人。 尼禄:我是四分之三人。

16 但丁:那我是二分之一咯。 维吉尔:我是一又二分之一。我的人性面回归过一次,我做了备份。我并没有抛弃,亦不会否认,V曾是我的一部分,现在他自由了。我领先一分。 但丁:这你就赖皮没劲了啊!!!!

17 维吉尔:上次我先跳的,他没跟下来,我赢了。 维吉尔:这次他先跳的,我跟上去了,又赢了。

18 妮蔻:你只能再有个妹妹了。 尼禄:哪儿来的妹妹?我爹和我叔生的吗?好妹妹。 妮蔻:对啊,他们那样的,两对一样的XY,如果还拼出来一对XY跟他们自己就一个样了自动合并同类项连连看原地消灭,于是只剩脱颖而出的存活XX。 尼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都恶魔了会有YY体才正常吧! 妮蔻:噢所以你爹和你叔真的能生……但丁、真的传奇猎魔人!

19 但丁:其实我知道,有些半魔,命比红墓电话网还硬。

20 维吉尔:诗集还给我。 尼禄:想要你就来拿——你还欠我一顿揍,上回你自己说,回来后就让我揍一顿的。 但丁:哎不好吧?那本书算V存的一个见证,是V给尼禄的遗产,你这都要跟人家孩子抢?凭实力硬抢啊? V:让他抢,我另外留下真正的纪念,留给尼禄。在身上。在很深的里面。 但丁:哦嚯? V:谁都不知道。 但丁:……慢着,你自己都不知道? V:刚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纪念。 尼禄:问过我了吗?我本人都没有知情权的吗?又来了是吧,你可真是我爹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啊! 但丁:吁——吁—— 维吉尔:刻什么咒印在我儿子肋骨上了? V:从某个角度看组成纹章的那种。 但丁:纪念嘛,搞个手套掌心划道口子就够啦。斯巴达血统绝对没有疤痕体质。 尼禄:(调查事务所办公桌抽屉并甩出证物【发馊的烂手套】)くらえ! 但丁:你爹留给我的遗产,生前赠与。

21 尼禄:Fuck This, Fuck That, Fuck Those In Particular.gif

22 V:我不是但丁,我不抢维吉尔的东西。我不是维吉尔,我有我自己的…… 格里芬:以前我们是维吉尔的噩梦,往后就是V酱你的梦。

23 蓝色的天空。绿色的树荫。红色的果实。金色的空气。 白色的白色的梦。

fin

克里斯不敢自诩但也清楚他是有点多愁善感还有点爱恨分明的,所以到现在还记得威斯克跟他在床上默契好过他俩一个是特警队长、一个是队长最听话的狗。一般来说,讲一个狗听话,意思就是,狗狗很能干,不犯错,更不惹麻烦。有一段时期,克里斯的确觉得,当威斯克的狗其实也不赖。威斯克家没有客卧但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种着一棵高过两层小楼的树。如果威斯克养狗,不必每天费神出门遛狗,只需训狗不跳围墙,让狗在后院尽情撒欢。 两人前一年秋天好上的,温温吞吞过了个冬,过年轮休那几天还算相敬如宾,小心翼翼试探彼此性癖可以变态扩展的边界,比如浴缸里泡两个成年男子,还是体格健壮型的——显然威斯克穿衣显瘦,脱了衣服克里斯发现自己剩的那点细皮嫩肉不堪一提——打开水龙头最多几分钟水就溢出。用威斯克家多高五英寸的浴缸可以多开五分钟。因此在威斯克家浴缸里克里斯会被倒灌更多温水进屁眼。威斯克笑着下结论:克里斯,这是你自找的。你自己吸的。克里斯眼冒金星坐下去,把水挤出去,被顶得难耐提腰,当即落回去,里面果然抽真空了。 但真相只会是拔掉水栓退潮后显露的房门钥匙,卡在落水口陷落粘腻腻金毛棕毛的包围,捞起来时难免走神,滑溜溜丁零当啷敲在浴缸陶瓷,惊醒克里斯和边上抱着马桶在死的丧尸。实情就像气候变化,四季交替,冬天终将过去,春天还会再来,1998年夏不可避免抵达克里斯所在坐标。在此之前,克里斯和威斯克结束了热恋这一阶段,也就是去年夏天之后随着气温降低而各自冷静,克里斯甚至能招架吉尔联合巴瑞拿他取乐于是开他跟威斯克谈办公室恋爱的玩笑。克里斯是觉得他们那种关系根本就不能叫谈恋爱的那一边。谁让威斯克一开始就提议直接上床的,跳过约会和其他若干相关步骤,然后第一次一起过的圣诞节早上拆礼物,威斯克硬把他提前送克里斯的礼物备份钥匙给拿回去,强词夺理,说这克里斯家的房门钥匙是克里斯额外送他的。 “以此证明,你爱我多一点。真是可怜,”威斯克说话时不时哪里会夹一声冷笑,克里斯不能看透墨镜后面的眼神,只能拿这些冷笑当注脚,克里斯想自己才可怜好吧,“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之后,就只能当爱的奴隶了。” 克里斯很给长官面子,腼腆地抿起嘴,微微笑,睁大眼,放松眼部肌肉。 威斯克哪里是会当奴隶的种。他克里斯也不会愿意干就是了。 从爱欲其中剔除爱的纯粹的欲望,埋藏、贯穿两人相识一点相知少一点相恋根本没有一点的接下来一周年多一点,春天又来,种子萌芽破土。克里斯站在窗边看外面那棵树,问它长得怎么这么好,一段时间没见变高不少。 “难道堆肥用了新鲜的尸体?” “你又看什么电影了?”威斯克歪头挑眉,墨镜却不偏移分毫,“处理尸体建议火化,至少焚毁头部。” “随时随地?用随手可得的煤油?” “对。所以别弄丢你的宝贝打火机。” 威斯克已经贴上来摸走克里斯的打火机,在克里斯眼前一晃便没收,保证继续在克里斯身上点火的凶手不容有他。 春夏再度交替之际,威斯克的控制欲茁壮生长,多亏克里斯纵容的养分。他们都需要那点东西。到七月头上,STARS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怎么办那些怪异咬死案?或者说,可不可以办?在RPD,第一次,RPD署长骑在STARS大队长头上,摁住STARS的枪。差点难以保持沉默的克里斯掀开上司办公室门又摔上,办公桌后面的威斯克站起来调节百叶窗遮光,克里斯烧的香烟雾就只要填满更细的缝。总算这天没有再接到发现离奇死者的报告。轮到威斯克和克里斯一起不用值班。他们都需要这点时间,足够让威斯克掐着克里斯脖子,足以令威斯克掌控彼此高潮的时机。好在克里斯年轻体健身强力壮,折腾个通宵仿佛没有下一次,第二天醒来跟什么都没有一样精神焕发。威斯克大概就当打之年,也没事儿人一个,比克里斯先醒起床已经去坐班了。克里斯醒来边上跟什么都没有一样。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克里斯还想问威斯克什么时候变节投敌安布雷拉的,威斯克反问,克里斯,是你太聪明了吗,所以学校让你跳级不用学会数数对吗。克里斯在威斯克很有可能就扣动扳机的下一秒里心算:二十年前他五岁,那时威斯克已经是疯狂生化学家,现在自己二十五岁,和威斯克有的关系过几个月才到二周年。 威斯克说克里斯想错了。威斯克说的竟然对。哪儿来的家贼。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但威斯克被那个什么克里斯没记住名字的怪物捅穿时,克里斯还是想上去救一下。还没逮捕的重要嫌疑人,怎么就让那么给弄死了呢。太浪费了。 后来克里斯细细摸了一遍威斯克的尸,跑去坐电梯就有点急,出来直升机坪架起无限火箭弹就三连那个、呃、暴君?前两发还被暴君别开了。 之后克里斯一心扑在反生化恐袭这个大事上,可惜好巧不巧,威斯克居然没死,活了,强化了,从此克里斯要多做一手准备,搞不好背后就是闹鬼的威斯克作祟呢?像是后来跟里昂定期通讯联络交换情报,听闻里昂头也不回奔出满是寄生虫的战地小村,没顾得上火化变节投敌的老战友尸首,心里头一个咯噔。几年后悬在克里斯头顶的这块巨石终于让克里斯推落非洲火山口岩浆。的确就是威斯克又偷鸡摸狗捡人尸体搞病毒研究了! “你又来了,总是在我最不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威斯克却仿佛他得理,理所当然,不可一世,“这种时候我就想你该去死了,克里斯。别总是缠着我不放,这一点都不有趣。即使你乐在其中,恕我难以奉陪到底。” “我只是来端生化恐怖分子老窝的,而你只是刚好出现的那一个。” 威斯克歪头挑眉,好像他真的有所不解。 “对,就是说,”克里斯抬手朝搭档示意“莫要轻举妄动”,那是一个准备行动的信号,“你可以是别的任何谁。” 众多生化恐怖分子里叫“威斯克”的那一个大吼着“克里斯”发起攻击。克里斯与搭档早有准备。最后,威斯克葬身岩浆,头部还中了一发火箭弹,应该。当属于威斯克曾向克里斯建议、克里斯也在实战中深有体会的、就地随手及时火化感染病毒尸首之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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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锈湖系列。多处直接引用套用锈湖系列原作台词情节。

夏,1977年。距詹姆斯·马库斯就任干部养成所长兼任阿克雷研究所长已过去近十年,此时来到其手下工作的两位年轻人、威廉·柏金和阿尔伯特·威斯克,似乎能派上点用场。 这一事象令马库斯颇感欣慰。此前马库斯长期为研究进展不顺而烦恼之余,又需分神应付奥斯威尔·E·斯宾塞的骚扰。继远在非洲的大弟子布兰登·贝利孝心不断定期寄来病毒样本不绝,再喜获左膀右臂天才门生二名,对始祖病毒的研究,马库斯胜利在望。 他从始至终忘我投身研究,乃安布雷拉公司创始三人中融会贯通学术及典雅之优异者,浑然忘了,他已有十年丧失调动伞厂人事的实权,上到养成所管培应届生,下到研究所喂狗专员,都得听斯宾塞调遣转岗。

春,1978年。马库斯成功研发t-病毒。

夏,1978年。干部养成所遭关闭。 t-病毒后续研发交由时任最年少主任研究员威廉及其良好竞争伙伴威斯克于阿克雷研究所共同负责。威廉与威斯克初会丽莎·特雷沃。 只留马库斯藏身养成所地下继续其独立研究。他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无所知,包括他著名到作为养成所入馆广播的所长训话——「忠誠」は「服従」を生み、「服従」は「規律」を生む、「規律」は力となり、その力が、全ての源となる——将继续空响二十年,直至他死后。

冬,1981年。阿雷克西亚·阿什福德学业有成,年仅10岁就任伞厂主任研究员,无心褫夺了威廉本引以为傲的“最年少”头衔(即取而代之)。至于阿雷克西亚的胞兄、阿尔弗雷德则平平无奇。 威廉遭受在威斯克身上没有尝到过的被竞争心煎熬折磨的滋味。 威斯克:抱歉,柏金。年长于你的我就是个男人,还是出身一般满大街跑的威斯克。 这一年伞厂年会,唯一一次,应邀前来美国总部赏脸出席的阿什福德兄妹与威廉同框。威斯克站在一边,懒得管那帮小孩子毫无意义的争风吃醋。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向谁邀功,才能更上一层楼,不是么。 拄着拐杖的斯宾塞也走不了几步,停下正好在威斯克边上休息。威斯克并不过分谄媚这一位伞厂真正的总帅。威斯克又不是卖给伞厂的狗。 斯宾塞却是欣赏,向威斯克娓娓道来: “噢,可怜的孩子们,他们的人生想必充满痛苦,但他们的遗产未尝不是重要的财富。” 威斯克:可怜的斯宾塞,只想着赚钱,却不知道怎么花钱。

春,1982年。阿什福德家主亚历山大失踪。这昭示阿什福德家彻底没落的开端,无人知晓。

冬,1983年。南极研究所内,阿雷克西亚实验中操作不规范,感染其开发的t-维罗妮卡病毒身故。 圣诞节后大年夜当天早上死讯传达美国阿克雷研究所。威廉重新振作。威斯克总算松了一口气。 之前整整两年威廉在研究事业上毫无建树——即便如此威斯克也觉得自己搞研究是搞不过柏金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现在终于能重新派上用场。 感谢阿什福德家隔海投递的迟来圣诞礼物。

夏,1988年。马库斯在养成所地下研究时遭刺遇害。主使刺杀行动的威廉及威斯克夺取了马库斯的研究成果。马库斯遗体被扔下水道。可以认为,伞厂入职只会教育员工对污染处理不要太放在心上。 随后,在阿克雷研究所,使用从欧洲分部搞来的寄生体,配以丽莎为培育载体,进行融合实验。 威廉虽然不怎么看得上欧洲那边走旁门左道,不研究病毒而研究什么寄生,结果依然必须承认,这一次实验具备足够的实施意义。仅以实验结果而言,威廉得以提炼研发出G-病毒,欧洲人,以及特雷沃女士,是立了功的。 同样,威斯克觉得,斯宾塞用钱打造顶级BOW本身没有问题,威斯克若是股东,对公司开发出来这样的吸金大法更会放一百个心。然而威斯克只是越来越担心,斯宾塞怕不是走火入魔。要投放市场那只需要足够上流水线的BOW,并不需要可以追求更高更强的东西。又不是在找圣杯。但威斯克又不能直接向斯宾塞质疑。斯宾塞始终是公司的最高领导人。伞厂不开股东大会,只开年会。

冬,1991年。威斯克调离阿克雷研究所,转到案头业务增多的文职岗位,从事信息安全与情报处理工作。由此,他获得比较多的空闲时间,用以梳理身为伞厂人的这十多年人生轨迹,留下若干手记,以备不时之需。 例如威廉已婚已育,上次记录时柏金小姐两岁现在已经快上小学。柏金夫妇计划趁着供职单位在浣熊市新建厂房,举家迁至市内学区置办房产落户扎根。欢迎来到浣熊市。欢迎回到安布雷拉。宾至如归,死得其所,您永远的家。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情报部长威斯克现在不怎么管研究主任威廉怎么摆弄G-病毒。总有一天威廉会跟他心爱的G-病毒同生共死的。但威廉每次call威斯克到实验室帮把手,威斯克还是得去充当救火员,毕竟除了威廉,威廉的妻子,就只有威斯克这个编外的顾问研究员能干点活。 威斯克向斯宾塞报告,阐述科研前线万年人手不足的现象。斯宾塞回信予以理解并应允将会妥善安排。 斯宾塞当然会有安排。当年马库斯恼怒没个能用的东西——研究员也好,研究对象也罢——斯宾塞就发了一个威廉一个威斯克给马库斯,不是吗。

春,1992年。威斯克依斯宾塞引荐,前往陆军部队镀金见习,后重返安布雷拉。他身着军装的最后一天,与一位不知名东欧女子一夜风流。

夏,1993年。威廉正式调任浣熊市内研究所,拥有联系RPD署长、即调用RPD可支配警力的权限。 同一时期,阿尔弗雷德·阿什福德大学毕业,就任南极研究所长。 根据威斯克的调查,“威斯克”作为一个广泛被使用的姓氏,近年来有绝户迹象。近十年来,平均每年有一名威斯克自然意外死亡。 威斯克:有趣。

秋,1994年。芝加哥来的“臭名昭著约翰”时任阿克雷研究所长。

夏,1995年。威廉与威斯克重聚阿克雷研究所,见证女性研究体丽莎的废弃过程,历时整整三天。之后威斯克甚少踏足阿克雷林区,威廉则潜心浣熊市内工作。

春,1996年。RPD下设特殊部队STARS。 STARS分A、B两队,威斯克任两队总队长兼任A队长(LRD),A队其他成员如下:克里斯·雷德菲尔德(PM)、巴瑞·伯顿(BUM)、约瑟夫·弗罗斯特(OM)、吉尔·瓦伦丁(RS)和布莱德·维克斯(RS兼航空驾驶)。 篇幅有限,B队详细在此割爱。

秋,1996年。散步逛阿克雷山区的威斯克,夜间偶遇在街头徘徊的克里斯,邀请其参加威斯克口中的义务夜警,然后两人在空旷的半夜马路上跳舞,就因为前几天克里斯想用开水一样烫的咖啡浇RPD署长办公室门口发财树一样的龙血树。 数日后,两人再次实施夜警,并发生感情和关系。

冬,1996年。威斯克没有参加伞厂年会。克里斯第二次暂时搞丢自己家大门钥匙,幸而威斯克早有准备,提交其事先为克里斯打造的备份钥匙。两人顺利进入克里斯家渡过平安夜,在圣诞节当天早上拆礼物时,威斯克要求克里斯把备份钥匙交还给他,作为追加的礼物。 事后清理时,拔开浴缸水栓,找到了克里斯的钥匙。

春,1997年。STARS在浣熊市工作成绩有目共睹。报刊媒体陆续开始采访相关人员。 由于大队长威斯克常年戴墨镜,形象不佳,而其他队员随手举起绿草盆栽挡脸,只有布莱德不幸被拍下正脸。

夏,1997年。威斯克前往阿克雷研究所,定期维护斯宾塞家纹房间、保安部长房间两处通风和给机关雕上润滑油。 除目睹一名饲养员或称研究员被笼中的Hunter猎杀,威斯克注意到新来的艾达·王并非想当约翰所长的女朋友那么简单。

秋,1997年。STARS两队人拍下集体照。威斯克通过艾达·王搭上HCF内推。

冬,1997年。克里斯与妹妹克莱尔在纽约度过圣诞。威斯克列席伞厂年会。 威廉:年会联欢,玩撒谎游戏,阿尔伯口袋里掉出雷德菲尔德(男的那个)的照片,问怎么回事,阿尔伯说,I don't love Chris。这段感情的细节我理解不了,就像阿尔伯一直都ky我和安妮特还有雪梨的幸福生活。他可别把话带进坟墓里?只有活人才会撬坟,让死人说话。如果到时候男的女的雷德菲尔德早都死了,谁来撬?谁又来说话?难道想让雪梨玩钱仙?科学吗?不管科不科学,我的女儿将重返浣熊市。 于是威廉问威斯克:我能生女儿,你能? 威斯克闷了口酒,回答:我不能。 酒是威斯克自己要的,1苏威1杜林标,简单方便狗都会调。他就教过克里斯,克里斯边喝边嘟哝克莱尔会不会也喜欢,那可不太妙,怎么说都不是温和的饮品。 威斯克不知道在纽约的雷德菲尔德们喝完蛋奶酒有没有加餐。

春,1998年。马库斯以水蛭女王形态重生,生化袭击阿克雷研究所。

夏,1998年。黄道列车倾覆脱轨。干部养成所遭爆破。阿克雷研究所遭爆破。 STARS出动执行救援搜索任务,仅克里斯、吉尔、巴瑞、新兵瑞贝卡·钱伯斯及布莱德生还。 克里斯擅自行动离开浣熊市,失联。 吉尔受困浣熊市。

秋,1998年。大学生克莱尔·雷德菲尔德、新人片警里昂·S·肯尼迪相继来到浣熊市。 两人分头行动但互有帮助、击退生化怪物并救治遭感染的雪梨·柏金,三人共同离开浣熊市。 期间,里昂遇到一名神秘墨镜女子,自称艾达·王。艾达·王强吻了里昂。艾达·王带走G-病毒样本。 逃离浣熊市的吉尔,目睹浣熊市遭遇导弹打击被灭菌过程。

冬,1998年。克莱尔从巴黎到南美洛克福特再到南极,一路追寻伞厂与兄长的踪迹,期间与史蒂夫·伯恩赛德结伴合作。 威斯克殴打克莱尔。威斯克殴打克里斯。威斯克打不过觉醒的阿雷克西亚,把烂摊子甩给克里斯后溜走,抢夺史蒂夫遗体,以此窃取阿雷克西亚的遗产:t-维罗妮卡病毒。 克里斯得知威斯克不仅没死,更被病毒强化身体机能拥有超人能力。

冬,2003年。克里斯、吉尔从正面突破伞厂高加索研究设施攻坚,威斯克则趁机暗中潜入,与外籍老同事相谈甚欢,老同事更命两名兄弟陪威斯克好好练练过一过身手,最后老同事亲自上阵,不敌威斯克。 威斯克获得伞厂数据原盘拷贝,至此拥有绝对证据告倒靠律师团负隅顽抗多年的昔日老东家。他也终于在新公司HCF可以扬眉吐气抬头做人了。

秋,2004年。艾达·王没照合同办事。威斯克亲临现场指导工作。 不管在哪里当高层都还是要两只眼睛看二十块监视屏幕。一如当初,在伞厂一个人打三份工。

春,2006年。威斯克在做实验。 准备两座玻璃罩,罩内可摆设上下两层隔板。将两只相同体格的实验对象分别放在两个玻璃罩的上层,其中一个玻璃罩的下层放置一株绿草。可以观测到,另外一个没有放置绿草的玻璃罩内,实验对象很快就因缺氧而死亡。通过这个实验证明,绿草的确也会进行光合作用。 威斯克把活的那只对象命名为“Chris”,由于实验已经结束,和死的那只一起倒进废弃材料口。

夏,2006年。威斯克来到斯宾塞位于欧洲住处的古堡。 坐在轮椅上奄奄一息的斯宾塞并不在意威斯克来干什么。斯宾塞只管他自己讲。就像所有死前话多的反派,也使得反派死于话多的定理继续生效。 斯宾塞从“过去从未过去,它甚至从未逝去”,讲到“一方死亡,另一方获得启示”。斯宾塞主动揭开那个秘密:威斯克缘何还是一个活着的威斯克。为什么1998年后到今天,再没有威斯克送命。 “那是因为,你是活下来的那一边。” 斯宾塞追求永生,他耗费足以养活安布雷拉数十年发展壮大为跨国医药企业然后大肆挥霍在G-病毒那种无底洞上的人力财力,不负苦心让他触及到万灵秘药。 而用药,就像实验需要对照组,喝药一次需要有两个人——狗也可以——先喝的那个立刻死了,便说明接下来喝的这个会活下去。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一点一点逼近永生,方才成为永远的神。 在W计划的名单上,至今为止活着的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就是现在来要斯宾塞老命的这个威斯克。 其实斯宾塞喝不喝他那口药,他都是要死的。威斯克来这趟,走个形式,来继承斯宾塞的遗产。 斯宾塞尸骨未寒,就被破门而入的克里斯和吉尔撞见案发现场。 克里斯撞不飞威斯克,吉尔却可以,甚至破窗飞出,带着威斯克坠崖。 崖底威斯克帮吉尔捡回一条命,带到自己的实验室细细研究,不免得意地笑出声。 克里斯,你一定不知道吧。感染过病毒,不一定变成怪物。但都会写日记。日记是病毒存在过的证明。有了抗体,不一定变成怪物。或许她让你还可以叫她兄弟而她为你送命,或许他让你咬牙切齿恨他,除了复仇,别无所求。

春,2009年。克里斯携新搭档谢娃·阿罗玛救出吉尔,摧毁衔尾蛇投毒计划,于火山口歼灭威斯克。

春,2037年。艾达·王依然让别人叫自己艾达·王。 阿尔伯特·威斯克和艾达·王,写起来大家都是A.W.。 都戴墨镜。都扔过墨镜。对象都被扔过墨镜。都捡过墨镜。 没有威斯克,克里斯1998年在洋馆外树林就死了。 没有艾达,里昂1998年在浣熊市地下就死了。 2037年,威斯克死着,艾达活着。 区别在于,1998年,艾达强吻过里昂,而威斯克没有。 克里斯:不需要。哪怕为了改变过去从而重塑未来,威斯克也没必要吻任何人。 对镜刮胡的克里斯看着玻璃对面,一团黑也能认出来那副墨镜脸。 “其他任何人。” 他改口了,牵动刀割开流出红色的血,凝成嗤笑他的黑影。

fin



「雷德菲尔德队长,你醒了,很高兴地通知你,在你昏迷时提取你记忆构筑的A.Wesker,其各项指标稳定,你可以带走,顺便放假。」

???

「你不是他,你只是我想象中的东西。」

「谁让你从来不肯理解我呢?我这个东西连一个冒牌货都比不上,只是你手淫出来的垃圾。对吗?」

「在我把你揉成团冲进马桶前,最好听我的,你现在是我的东西。」

「坐拥一切的感觉怎么样?」

「去死。」

「想再打出一个?」


威廉:伞厂年会联欢,玩撒谎游戏,阿尔伯口袋里掉出雷德菲尔德(男的那个)的照片,问怎么回事,阿尔伯说,i don't love chris,这段感情的细节我理解不了,就像阿尔伯一直都ky我和安妮特还有雪梨的幸福生活,知道内情的stars和女的那个雷德菲尔德都死了,死人就没办法说话了


威师貌似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其实从他商业间谍出道王炸伞厂开始,就没怎么顺风顺水过,计划了一百万种可能,推演了一千万种变数,对策一万万手后招,总是多多少少要被克里斯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们搞点幺蛾子出来,轻则王阿姨又不照合同干活了,重则威师亲自扛回来的实验材料就地起尸,束缚带都不扯了鲤鱼打挺背负解剖台便去追女朋友旧部下什么的……老兵见老兵——临走,克劳萨问候终于有幸会上最后一面据说很有抛瓦的威师:你的小兵又在哪里。威师但笑不语。威师最好用的兵最会捅他一刀。「谁又不是呢。」克劳萨说。

其实克里斯也不是没帮过他,其实克里斯也不是没念着他,其实克里斯才是心软的那一个。所以威师才不心软,打压克里斯才不手软。男人。女人艾克塞拉妖娆地吹散烟管一样悠长缥缈虚烟。这个男人当然有野心,有大局,全部战略计划所有战术方针无一不是用在招呼最能坏事克里斯这点刀刃上。围着他亲爱宝贝老同事打转。


威师就是那种我行我素不管别人死活的人上人。

那天威师引出克里斯,跟克里斯在山头对峙。

下面浩浩荡荡围着猎狼小队,儿子女儿,同事仇人,BSAA的败类和好人,蓝伞,CIA,FBI,等等,等等。

威师:我要结婚。

克里斯:关我屁事。

威师:你要跟我结婚。

克里斯:凭什么啊!

底下开始EVA拍手。


克里斯: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还不放过我!

威师:呵呵,克里斯,你不会懂的。

克里斯:那边那么多人你不祸祸你就针对我!说!是不是因为只有我是特别的!对你来说我是特别的,唯一的,你连病毒都没有了!

威师:至少我还有病毒。


克里斯:你不知道你要什么。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你会他X的想要什么。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想要,这个(架起RPG)

威师:(原来克里斯终于理解我了?)

当然是因为恨他。克里斯早听克莱尔讲过不知道几遍,“那个威斯克提起你时”“气急败坏的那副模样”。克里斯的妹妹心地善良,讲完十分痛心疾首:噢,哥哥,你一定做了很坏很坏的坏事。坏坏的克里斯有点骄傲。在某些方面,他是有天赋的。枪械射击。健身练块。坏威斯克好事。不然威斯克恨他干什么。 他们其实也不熟。最多算当过同事。克里斯认识威斯克也就在星队那么两年——还是伪装,假的——于是就不能套用通俗小说常见桥段、那种人跟人在一起和不在一起的时间一样长了等等之类浪漫主题。总不见得说,因爱生恨,好比爱一个人呢要先恨这个人且反之亦然。威斯克又不是1998年某夏夜突然开始恨的克里斯。听威斯克的口气,星队除他以外都是他的实验动物。所以?前安布雷拉主任研究员至于对着他以为是小白鼠的实验对象生气?如果小心眼算一种人性,那克里斯觉得威斯克还没有完全泯灭,嗯,属于威斯克的人性。 应该是从再早一些时候开始。那时候克里斯还没吃透《如何无效化艾隆斯讲的屁话》这本指南,几次接了热咖啡就想往局长办公室走廊的发财树上浇,有一次被威斯克从背后当场拿获。 “那是龙血树。” 威斯克声音是抵在克里斯后脑勺枪口里响起来的,搞得克里斯耳根发痒头皮发麻。 当时克里斯的队长让克里斯老实点转过来,克里斯原地踏步转身,咖啡稳稳。谁知威斯克队长令队员再转半圈。咖啡都能给转凉。克里斯回到背朝威斯克的状态,想提问又觉得还是别问,干脆不浪费咖啡,先喝一口。 转了几圈,咖啡喝完,克里斯捏着瘪掉的纸杯终于问,您是在检阅部下的舞姿吗。 威斯克好像是觉得克里斯这就是在请他去跳舞了。那个周末克里斯“不慎遗失”公寓钥匙,困在楼下期间偶遇威斯克。长夜漫漫无事可做,克里斯便陪对方散步走过小半座浣熊市。威斯克自称喜欢散步,趁工作间隙在办公地周围转悠,以前就爱逛阿克雷山野树林。STARS算RPD的警备力量。克里斯算参加了威斯克自发的夜警。夜警终点克里斯回到公寓楼下,打算上楼等吉尔来开门,威斯克叫住他,他应声调动脚步带动肩头轻轻甩开臂膀,手搭上转过去就看见的威斯克伸出的手掌。 “要保密。” 威斯克要克里斯保密,他俩在没人的马路上义务夜警然后跳舞就因为克里斯想用开水一样烫的咖啡浇艾隆斯办公室门口发财树一样的龙血树。实际上,泡咖啡的水不能太烫,泡红茶的才要烫。这条小贴士得等克里斯有更丰富人生阅历即生化反恐战绩才能从某本手记里得知。而威斯克真正保密的,连对克里斯都保密的,恐怕是:动了艾隆斯东西,下场可能就,剥开树皮的龙血树。尽管艾隆斯更热衷剥制动物标本。 钥匙的事情还是吉尔帮忙解决的。她在克里斯堆音乐CD的箱子里拎出那串走失的钥匙,并把全部的CD和封面重新对上号。克里斯从此爱吉尔爱得要死,又恨得要死。“我不知道上次听到哪张了?!”“那就每张再都听一遍。”克里斯听吉尔的话,不出外勤、有空的时候,一首一首听下去。克里斯收集的CD也不多,只是他们都很忙,最近一次吉尔回STARS办公室,要听的下一张就摊开在整理到一半的桌子上。 吉尔没多问克里斯的不眠之夜过得好不好,克里斯就没地方跟人说,他最开始其实有点担心威斯克是不是失眠甚至夜游症发作,所以才跟上去的。反正也是秘密。从第一起夜警案发,他跟威斯克就是有共同秘密的共犯了,多一点少一点威斯克知道不知道的秘密,不会再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任何影响——第二次夜警完连床都上了——直到失去那些共同的秘密,不再对彼此有所隐瞒,他们却有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基础信任:威斯克是破坏世界和平的坏人,克里斯是破坏威斯克新世界的坏人。 STARS勤务时间外义务夜间巡逻以及数次以体力透支昏死告终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过夜之后,克里斯发现他很久没跟弗瑞斯特他们捡着休息天到隔壁市兜风。巴瑞拍拍克里斯,打散没睡醒的克里斯差一点就要疑神疑鬼其他男孩子们背着他搞小团体的脑子不清楚。巴瑞说,我们都很高兴,你可以有正经事情用在业余时间。克里斯眨眨眼,什么正经事。 “约会。” 吉尔一句话,剪断炸弹生命线。克里斯就有点懵。约会。谁和谁约会。他和威斯克吗。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办公室谈恋爱。那威斯克就在百叶窗后面呢我一天跟他共处一室十几个小时上班也算约会。下班再去他家他来我家那也算约会。干脆算同居得了。 另一边吉尔和巴瑞从拆弹聊到开锁,中间问克里斯会不会修门把手。克里斯张口就是他不会。吉尔花容失色:难道只有克莱尔会!克里斯想,原来吉尔也不会。不会修门把。这时威斯克从隔间里出来,抄着沓文件。克里斯精神一振,对吉尔说,我愿以身相许队长。“具体怎么个许法?”“如果是躺在威斯克怀里,死也值得。”“我队里不需要死人。”威斯克道。克里斯朝离开办公室的队长背影敬礼。Sir, yes sir! 不管上不上床,跟着威斯克夜警踏平浣熊市终究耗费克里斯年轻旺盛到多余的精力。威斯克说,这有助于少给艾隆斯惹麻烦让艾隆斯头疼。 “头疼的是他,又不是你。” “我当然不会头疼,而你会,亲爱的克里斯。” 威斯克说他不会头疼。对此克里斯表示怀疑。首先威斯克老戴着那副墨镜是为什么。也许那是什么高科技产品。一款最新的微型战术信息终端。由安布雷拉出力研发,优先投放给他们出资赞助的特警队的大队长使用,就当产品测试。那如果威斯克其实会头疼,墨镜盖着其实乌青的黑眼圈…… 威斯克第一次死的时候,克里斯上去摸了把尸,没找到别的什么有用东西,惟有做一做长久以来想做的一件事来争一口气。他摘掉那副墨镜,只见镜腿里侧印着安布雷拉资产字样。这伞厂福利真不错。可惜留不住的老员工威斯克只想着跳槽,别的什么不过是威斯克步步高升的踏脚石。 克里斯把墨镜插回死人脸上,在不停反复的警报广播里踩着节奏往停机坪跑,富有韵律,像克里斯他自己弹钢琴。他会一点点钢琴,虽然只是一点点,起码知道哪个音按大概哪里。要让克里斯弹吉他,那怎么也比瑞贝卡练过之后再演奏钢琴要强,至少强那么一点点。克里斯边弹边唱,“the good lord will take you away”,把威斯克听得笑了声,需要摘墨镜看着,说,而你的good lord是我。 威斯克会不会弹呢,钢琴,吉他,别的什么。威斯克看起来没什么不会的。坐在爆炸轰鸣盖过螺旋桨声的直升机里,克里斯想。 后来克里斯又坐直升机,没别的事情要他做了,他又想,那个什么衔尾蛇,适配率总算略高于0。也就是说,万一威斯克阴谋得逞,但克里斯,同样有略高于0的可能性,幸存下来。真好比是,基因自私只为自身延续,病毒无私平等对待一切。威斯克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一层。或许他对克里斯真的很有信心,一如当初威斯克所言克里斯值得他自豪、是他最好的部下,十年来不变相信,信克里斯不会活下去。十年前指着克里斯的枪,十年后还指着他。看起来首尾相连。都十年了,克里斯想。威斯克是不是有拖延症。

fin

这是温暖的尸体。脚踩在地上,脱离睡眠状态后譬如起死回生,两腿下放垂落,踏足拖鞋,在柔软的毛绒里活动僵硬脚趾,最能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当然,并非每一次醒来皆身处舒适环境。相比较而言,RPD署内男更衣室胜过阿克雷研究所员工休息室。因为木板长凳可以躺着。研究所里就没留下供活人躺的空间,床位悉数贡献给实验用体。不过,公职人员或私企职员都要靠咖啡过日子。从通勤路上起点跋涉直至抵达工作岗位,按开工位电脑电源时的那些幸存者,全好像要了他们每个人几条命的死样。 那么理所当然日后会有一天,在美术馆为令观赏者多逛几圈的顺路回廊上,在洋馆为令房客错觉使用空间宏大的曲折迷宫里,想死却死不干净的亡魂徘徊游荡。这是一种普遍的宿命,不存变异的通常过程。 死亡即缓慢地活下去,活着即缓慢地迈入死亡。而威廉·柏金的天才研究发现了——或可称之为发明——生与死之间单调乏味的旅途沿线另有一番新风景:时时刻刻在变异,时时刻刻在新生,时时刻刻在赴死。 如同生与死难以彼此割舍,在环境中存活的个体几乎无法摆脱环境对其造成影响,而同时个体也对环境造成影响。最直观的例子:人活着人类活动污染世界环境,在世界允许人类存在期间,人活在污染的环境里被污染然后死去。死了也在污染,这是后话。 还有一些不够典型、缺乏说服力的事例。大约在柏金对G病毒研究进入新阶段后几年,当时我已调任总社保安部为接任部长作准备,在阿克雷研究所兼任顾问研究员。安布雷拉不设虚位虚衔,招的是科研岗实际干的是饲养员、定时定点倒饲料喂狗,也没见员工心存不满。也许写在日记里了?证明这份工作充实,牢骚都能用来充填日记。而我本人数年写一次,年中或年末报告时顺便记录,告别全职研究员生涯,转岗实战工种后多出一点案头工作时间,这才把记录间隔缩短了一些。 顾问研究员共计三名,发生情况需要他们到场时,实际只需其中一人出面。另外两名频繁奔波在其他地区充分发挥科研实力期间,我则由于柏金觉得熟人好用随叫随到的理由,甚少长期离开阿克雷山区或浣熊市及周边。万不得已到陆军镀金的那几个月,恰逢柏金埋头测试低体征休眠实验体到底能睡多久而不会坏掉,偷出来的。现在想来,斯宾塞会将两名学生指派给马库斯,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安全措施。两名共处一室多年的科研学者:勾心斗角了,那可以等最后活着走出研究室的胜利者奉上经过弱肉强食提炼的杰作;携手共进了,杰作可以是双份的,就像“欢迎来到浣熊市”的宣传单上,外卖披萨的芝士和安布雷拉的广告。 雪梨·柏金快上小学了,正是把研究室搬去浣熊市内的时候。威廉·柏金复述妻子安妮特·柏金的观点。他也有此意。阿克雷研究所投入使用至今,越来越像一座仓库,幸亏里面还有日复一日枯燥实验观察的普通研究员,也就是还有普通的活人在,总算不是大型停尸房。又计数种在库BOW,说是动物园也不为过。嗯,动植物园。 现在能跟上最新时髦G病毒研究的只有柏金夫妇了。他们的天才头脑也用在培育后代的科学计算上,使得搬家去学区房完全不会拖累搬去新实验室的进程。 威廉问道,你要不要也留个种。他这样喷洒毒素在空气里。凡是活物无法摒弃本能的繁殖欲望,哪怕G病毒变异到消亡都不能磨灭的诅咒,当时没察觉,后来也没空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办公室恋情成功案例柏金夫妇的那位丈夫,问多年同学兼老友的单身汉,要不要也—— “想抽我血就直说。” 撩起袖子就让柏金满意地抽了三管。等他递来那支特别的病毒,也只是恍然大悟抽那些血是为这么一天。至于背后永远有斯宾塞在运筹帷幄,那是更久以后的小小插曲。 如果采纳建议,像是到了RPD施予局长小小恩惠,列席市政高官晚宴应对一些女宾,在安布雷拉北美分部搞办公室恋情,首先要有对象。我在那一带认识的、可说是熟识的女性,噢,有那么一位。亲爱的丽莎·特雷沃女士。我了解她最深最隐秘的渴望。她需要一次彻底的死亡。尽管她没办法拥有那种东西。看在我们近二十年的交情上,聊表遗憾。 其他异性?我甚至还有一位妹妹。威廉如果姓威斯克,威廉也会是我的弟弟。可不得比阿什福德家强多了,不是吗。为什么威廉始终是柏金家的孩子,这个问题也没办法问斯宾塞了,不是吗。 工作场所变成真格的办公室,坐镇STARS队长办公室,从最大那一面玻璃窗往外看,一览无遗可爱的队员们。培育实验体时通常采用单间,一个一樽培养槽。实验体群聚,嗡嗡作响,又分头散开,只会是四处乱撞的鱼。办公地变了,办公内容不变,隔着玻璃看的是NEPTUNE是小猪崽,一成不变。即便还隔着百叶窗的缝。 最傻的那头,叫克里斯·雷德菲尔德。平心而论,也是最好用的。对人评价时,“好用”代表的估价远高于“聪明”,和“不惹麻烦”不相伯仲。克里斯——鉴于雷德菲尔德家还有位被哥哥常挂嘴边的妹妹克莱尔小姐,在此区分指称年轻的雷德菲尔德先生以示尊重——而克里斯会惹麻烦,不得不遗憾地扣去一分。他会搞丢东西,可以认为包括但不限于应该交的报告和替换洗漱毛巾和公寓房门钥匙。某晚从阿克雷山区散步回浣熊市内,经过那个路口,发现蹲在路边的克里斯,听闻其无家可归,默默可怜他今天丢了钥匙,明天该丢了枪,然后是性命。 迎接吉尔·瓦伦丁上门开锁,得等到几小时后早八。我便邀请他跟我走。他本可以撞破自己家的大门,而不是跟在我身后,半夜里走过半座城市。 “我是STARS成员,隶属RPD,理应维护治安巩固和平,而不是危害他人财物安全。那是我家,也是我房东的家,请吉尔一顿比赔给房东一笔修缮费用省钱。大概?” 他有个妹妹,受教育程度良好,念大学,继续深造。培育工作总是花钱的,安布雷拉、或者说斯宾塞花钱养着安布雷拉上下辛勤研究的脑子们总不吝啬。克里斯希望教书育人的系统可以对他的妹妹起到积极作用。而斯宾塞孜孜不倦追求的某种东西到底是不能叫人了,虽说其中不乏有几件漂亮的艺术品。 幸好克里斯丢三落四的美德在RPD不经空气传播未出现人传人迹象。至于艾隆斯点名伯顿看紧带来的关系户雷德菲尔德,实在是艾隆斯僭越。艾隆斯属于安布雷拉外聘充当看板的警署局长,我则是安布雷拉直系空降的项目主任,当然更亲那些依照能力按需选拔、我钦定的STARS队员。这时STARS成立两个季度有余,立功大小数起,救援对象生还率勉强控制在90%。克里斯还没丢过枪,倒是聪明了一点点。艾隆斯也一样,他开始跳过伯顿——伯顿又不会帮他教训谁,伯顿又不是他的狗——直接以最高上级的身份对话克里斯。 之所以说那是对话,因为艾隆斯说一句,克里斯回一句,而且克里斯握了两下拳头,最后并没有挥出去,令艾隆斯带着端正的肥腻油亮鼻子扬长而去,两者会话以和平告终。 克里斯遵守了他的宣誓。值得表扬。至于艾隆斯都说了些什么,没人在乎,艾隆斯本人都未必记得他刚才喷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又一次夜间偶遇克里斯徘徊街头,带着他巡视上次没走完的另外半边。有的时候克里斯确实像狗。训练中等换对手上场时发呆,手叉腰的那边腿跨出半步,脚尖轻轻叩击,那是他下意识中仍未放松警惕,甚至隐隐作怕的标志,他诚实的狗尾巴。他的鼻子很灵,放任他在城中乱跑,万一嗅到NEST的蛛丝马迹……他们对污染处理不太上心。和世界上所有大型组织团体一样,安布雷拉并不愿意花费心力建设加强危机干预系统。以我所揣测的斯宾塞为例:病毒研究本就是一场无休止投注的豪赌,预测有多危险实属滑稽,而且缺乏胆识,与其担忧泄漏,不如等真有那一天,倒了霉,再来干善后,那也还来得及。搞研究的谁会拒绝一座城市那么大的培养皿。 我已经不搞研究了,至少不是每天全情投入。这些年愈发认识到与安布雷拉以及斯宾塞在人生理念上存在不小的分歧。比如,不能坐以待毙。 “你看过那个吗?” “没看过。” 巡逻中克里斯向我搭话。这样的场景目前只能发生在半夜没什么人的马路上。办公室里不可能。通常我需要在队长隔间里忙那些案头工作。克里斯可以往墙上挂了他的夹克,顺手抄起靠墙边的吉他过瘾。不是噪音,不扰民,艾隆斯管不着,我无所谓。不会是在聊天聚会的酒吧。他还欠着吉尔三顿或者四顿,他得先和吉尔攀谈,用作平账。去他家?趁他没注意我备份了他的钥匙。一把他家的,希望不会送给他当下次圣诞礼物。一把我家的,他自然不会注意到。他一点都不知道。在他问我有没有看过某部电影的时候。 “你没看过?!男一要对男二开枪,可是他太爱他了,他只能朝天开枪,大喊着‘啊啊啊啊啊’!” “没看过。” 但是我知道他在说什么。这还不够吗。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虽然他永远不会知道,遑论理解。 “也许有一天我会那么做。” “嫌STARS出动的任务不够刺激?” “那不是刺激不刺激的问题!” 上次夜警巡逻起点在克里斯家楼下,这次终点到我家门口。我抛出钥匙,让克里斯能接住。 “这样不对。跳过太多了。” “太多什么?”有意思。居然抗议。 “我们还没有办公室玩暧昧,下班后背着同事偷偷约会,有惊无险九死一生在钢筋露出来的钢筋混凝土块掩体后面抱着接吻,因为意见不和吵架又因为公私分明所以分手,再复合,再、” “是不是漏了一步?” 我通知克里斯我们第二天会继续很忙,依旧除暴安良为更好的浣熊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没空实现他的那些人生规划,他在业余时间只有抓紧跟我回家,然后要么上我的床被我睡,要么他睡客厅沙发。克里斯选择先睡床,沙发留到下次。 这段我人生中比较像的办公室恋情即将告一段落之时,STARS迎来最后一名队员。我拿到了她的照片,存放在较为私人的位置,就在我个人办公室的某个角落。克里斯应该来不及发现这个藏起来的秘密,所以我们也不会因此吵架分手更别说复合。除了全体队员合影,我不再需要别的照片。看克里斯看够多了,以至于今后他再出现,总是在有他多余、最好他别来的那么些情况下。 那时与艾达·王共事已有些时间,在佣金之外我们多出聊天时间,仿佛花红自带的利息。我颇为她有些惋惜,她具备足够的优良职业素养,却对里昂·S·肯尼迪生出多余的感情。她说,没关系,里昂不碍事。 诚然。 于是我问,她是否愿意分享不会碍事的使用方法。 “亲的时候当他工具,用的时候当他人。” 这样就能分开工作和感情。 “有空记得多看两眼,用着用着是会用坏的,做好定期保养。” 她瞥了我一眼:戴墨镜的好处?谁都不知道你在看哪里。 “不过,首先要亲一下,很简单的,对吧。” 确实很简单。只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亲吻克里斯的那个威斯克已经死了。克里斯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嚷着“威斯克受死吧”轰下炮弹。他没有像他以为的,有一天因为太爱了错过每一次应该扣下的扳机。他恨我。真是太好了。办公室恋情这种毒害终于将由岩浆销毁。我准确无误针对逃走的克里斯进行攻击,怒吼他的名字,要拉他下来陪葬。当然是因为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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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让他罪有应得。克里斯决心已定,付诸实行。他可不像威斯克有拖延症,从克里斯还算年轻小伙儿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尾声磨蹭到每一次的下一次。那就好像地狱在人间没有尽头——诚然威斯克散播病毒制造恐怖引发悲剧那就是个恶贯满盈魔头,就算恶魔威斯克挫骨扬灰了老式打字机还未必灭绝,打字机有打字机的博物馆,就好像恐龙有化石展览馆……BSAA到底有没有扫拢威斯克骨灰拿去施肥开主题公园还配一整套生化科研所的? 不过首先,最重要的是,找到威斯克,和他谈一谈。克里斯从那个Hunter刷新点走出来,对着威斯克:嗨,又见面了,来修门把的? “克里斯。” “我想我该在宿舍除草?” 克里斯给马格南填了弹又收好枪,全被威斯克看在眼里。克里斯只能看到威斯克墨镜反光。真是不公平。反正后面这个LDR会布置他的PM二探洋馆,先行一步已经提早出现的克里斯又哪里是不听指挥呢,反而跟队长心有灵犀得很。 “枪呢?” STARS队员在肯多店里按需装备的宝贝配枪,克里斯那支给他自己弄丢了。只要踏进这间凶宅大门,立刻搞丢。虽然克里斯还有在大门边上捡的15发手枪和无限连发手枪——以及懒得捡的一地板弹匣——都是STARS专配,也都不是专门配给克里斯的。可能第一次让威斯克得手被他关单间、让他顺走了,作为补偿,他留给克里斯他的求生刀。现在克里斯有三把战略上颇具重大意义而战术上一无是处的求生刀。谁让克里斯只长了两条胳膊。要像威斯克那样三头六臂长袖善舞吗。永远,永远不要,不能再有人,在自己面前,自愿摄取病毒。 克里斯停下由衷的希望,回头来思考令人绝望的威斯克的这个问题。总之,克里斯丢了枪,于1998年某夏夜。那就好像吉尔弄丢她的开锁套。那就好像看了海军征兵宣传大片然后去空军报名。前空军大兵克里斯·雷德菲尔德除了会开飞机,还擅长与上司不合。容易感情破裂。克里斯实在不是很想回答威斯克,说他丢了自己的枪、但没关系他捡了威斯克留的枪、并救出吉尔随手还给人家。吉尔没不要,很好,及时准确的物归原位。这是效率收纳的基础理论,克里斯背包只有六格,深谙此道。新的那家伞厂也明白——假如良知真的兑换自学识——雷德菲尔德先生当之无愧生化反恐第一人,理应尝遍武士之刃前世今生全型号各款风味。 “在保险箱里。” 克里斯选择在地狱里继续贯彻正直与诚实。威斯克在的时候,威斯克死了以后,威斯克现在快要去送死然后装死然后复活的眼下。生化危机蔓延全球各地开花,其实有没有威斯克那种疯子,哪里都需要克里斯这样的战士,哪里都可能转眼化作战场。战场不可以是天堂,不可以是日常。所以只能是。 “时间紧迫。既然已回到、” “对,你只有7分钟。” 威斯克翻过手腕看了眼。克里斯插嘴说完,威斯克也没怎么样,倒跟着克里斯踱进外面的走廊,一路上没碰见摇摇晃晃或上蹿下跳的行人,经由底楼大厅重回东侧,上二楼,逛到露台。 克里斯取走新的护身小刀,跟旧的插在一起,腾出足够他和威斯克都坐下来看风景的长椅空位。弗瑞斯特在靠后面一点的位置掩护,陪伴,暗中观察。有兄弟壮胆,克里斯底气十足。他请威斯克坐下,像威斯克曾经请他去队长办公室谈话那样。 “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或者几分钟前。或者不久以后,每次下回见的时候。这样不至于等我到你那个年纪,还会睡不着了想起来,或者睡着了做梦,听你在梦里面唠叨,说早该杀了我。” “你做梦想我。” “等你死了,偶尔。” “你清楚,那没用。” “只是做做梦,当然没用,难道还有别的用处?哦,你的意思是,杀了你也没用?也许吧,坏事你做够多,但不是每一桩都要算你头上,”威斯克笑了声,表扬裁判公允,“在这里杀了你,后面的一切,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会带来任何丝毫转机吗?谁能保证?或许更糟了!哈!” 就好像没有爆破洋馆地区,那个没死透的怪物追进市内,被克里斯轰烂在RPD停机坪,接着遭软禁被困浣熊市,虽不用与克莱尔绕过半个地球才见那么一面……代价太大了。 “当年如果拽的我掉崖,你也会洗脑我吗?” “闭嘴,克里斯。” 威斯克很少这样说话。在克里斯记忆中大部分的威斯克值得尊敬是个稍微有点遭人恨的好上司,以及一大个克里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恨他的混蛋。听上去泄漏窘迫的威斯克,搭配欲盖弥彰遮表情的墨镜,完美:肯定会比老式打字机先灭绝的生物,就算恐龙复活他也不能再生的怪物。棒极了。 洋馆东西两侧上下楼折返跑,花不了多久。克里斯心算还剩了若干分钟给他和威斯克在露台放风。 “我有研究所的万能钥匙,等下就去看看你的那个、嗯、好东西?” “不。” “为什么?!” “你天生爱跟我对着干,克里斯,这是我毕生的荣幸。因此我得让你有些人生目标,就从使你难能心想事成开始——于你,我未必有求必应。” 克里斯翻个白眼:只有嘴才硬,以后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的。好在现在的克里斯已经不是昨天的克里斯,掌握着丰富多样的怀柔手段。 “那队长……你可以抱抱我吗?” 克里斯一边大声说一边伸手摊开。为什么不呢。克里斯现在没装备武器,乌鸦啄都可以啄死他。当然威斯克得留着他,要从乌鸦嘴里抢下克里斯基本完整的肉,也就是搂住克里斯头脸,带克里斯撤离,退出暴露在俯冲盘旋鸦群武力轰炸下的露台。 克里斯半蹲,维持双臂环绕威斯克腰腹背后的动作。乌鸦没动静了,威斯克也没动静,在等克里斯自己先动,因为这将标志克里斯认输。 “你是热的。” 隔着两个人的全套装备,克里斯也能感受到。毕竟威斯克也没白搂他。 “只是热?还以为你想我烫得要死。” 以后会的。会烫死。克里斯想。这是温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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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是不是有拖延症。拖延症患者在遇到重大抉择时、面临亟需办理但可能花费时间并且艰巨的待办事项之际,会另谋出路,义无反顾逃避。哪怕那条路是更难爬的死路。但只要,不是现在那样,就行。 威斯克并不同意。他必须承认,即便这会伤害克里斯的自尊,他总是放过克里斯的原因在于,举手之劳让克里斯立刻永远闭嘴再不来碍事,这项步骤实在优先级过低。不重要。远不如,其他任何工程。可以留到最后。实在无事可做了,比如世界即将承恩救济,净化到一无所有,留在手边的消遣,打发消磨倒数的读秒。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而通常,克里斯则会点上烟才发觉,什么都没了。 那个克里斯总是追着威斯克。碍着威斯克。威斯克很清楚,这是因为自己于1998年某夏夜开了一枪,命中一条狗。百发百中的威斯克,不会射偏,不存在狗就此遭毙该是叫克里斯那只的假设,纯粹由于还没收集齐备各种实验体的各项对人战斗数据。恪守优先级顺序以效率推动计划进行,管理时间,使得一天有48小时,足够三头六臂在安布雷拉搞科研管安保并且干情报当间谍卧底RPD空降STARS然后带领特警部下们冲锋陷阵有空去HCF交差。都不用实机演算,威斯克的本能自会权衡利弊处理先来后到重不重要。处置克里斯令其死亡,这是有必要的,但不是最需要的。所以,好吧,亲爱的克里斯,下次见。 克里斯最近见到威斯克。后者身处火山口正沐浴岩浆,破口大骂——哦,只是叫着克里斯的名字。威斯克道,克里斯。感叹号。感叹号。感叹号。就像漫画书里的角色,反派的最终下场。克里斯想着,甚至有点心平气和,也许来自万事休矣的一种感觉。那部叫终结者的电影?那可不太好。虽说要克里斯下去踩着威斯克保证以绝后患那也不是不行。然而在场其他人不会允许。威斯克除外。毕竟威斯克那么热烈地叫着他。另外,克里斯还有一种感觉:漫画或电影,它们都会重启,吃书,结果反派卷土重来。那还是不要去陪葬送威斯克上路了。就让威斯克铸成为一尊淋焦糖外壳熔岩蛋糕塑像。克里斯再也不想吃蛋糕了。都怪威斯克。 克里斯想。威斯克却只想着吼他。徒劳,但威斯克现在只能做这个,威斯克高尚远大计划待办事项清单烧剩最后一行,终于没有别的可以用来避开面对克里斯,拖延……然而最后确实又拖延了让克里斯断送在威斯克手上这件事。 威斯克,你只有我了。克里斯保持沉默。这倒不怪威斯克。这么些年了,唯独这一点,不怪威斯克。这是克里斯独享的最后一口。他再也不吃的蛋糕。威斯克再也吃不上的。如果威斯克喜欢吃。那么就不必告诉威斯克。为什么奖励他。该让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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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没有过二月的情人节、也没有过三月的白色情人节,都是有原因的。造成这个原因的出租司机先生坐在前排,点了又点车载导航的触摸屏,最后也没有响起通知说“已经找到目的地”,那个合成出来的女性电子报站音…… “你是不是抄前辈的。” 现在这位司机抄他前辈,要见他的人就要坐他的车。 “能不能请你有点上进心?” 要抄就抄好点。那时候这边的前辈可不吃牢饭不蹲大牢,去乡下钻的那是加长豪华轿车,享受漂亮大姐姐调教。 “不好意思啊,没申请到高级车型。刚入行,经验值不足。” 虚心受教的司机先生表示今后一定努力,鸣谢乘客关照生意,结账时给了下次乘坐能用的代金券。下次才能用。唔。天底下果然没有新鲜事。就算丸喜成神、献身筑造、崭新完美安乐新世界——“人との関係は縁(¥)と縁(¥)”。 哼着歌冲了咖啡推到坐在吧台位看书的明智面前。明智头也不抬理所当然喝了一口。换作以前,明智会讥讽两句什么歪调,再早以前,就是恭维听着有意思,像很好奇哼的到底什么歌,借口交流时下大家都喜欢什么,然后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故意凑近耳边小声要求为他保密:侦探工作搞多了,学校去得少,就快和同龄人失联,难得身边有人可以帮忙补课。 现在这个明智就一点多余的反应都不给。人家老夫老妻七年之痒懒得离婚得过且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丈夫只知道瘫沙发看报纸,尚且还会提膝抬脚,方便任劳任怨的妻子推着吸尘器铲平脚底。 “有配咖啡的草莓千层酥。” “嗯。”毫不惊讶“没见菜单上有呀”的明智,总算应了一声。 “在东京车站买的。” 以明智对网红甜品资讯的掌控欲,想必清楚新端上的西点有什么来头。Leblanc是咖啡店,供应配咖喱的咖啡和配咖啡的咖喱,如果有提供热松饼的一天,也是用盛咖喱的盘子呈现。现在没有热松饼,只有草莓千层酥。差不多啦,一层叠一层,奶油糊水果,推一推就散掉。 足够装特盛(大约700ml咖喱卤浇三碗米饭)的大盘子中间一块长方形的草莓千层酥。顶上用果冻固定的草莓加起来大概五个。三个完整的,加周围点缀切开半个半个的。 “吃吧。” 盘子越看越觉得大。电视上见过的法国菜都是这样的。盘子要大。 “吃了说说好不好吃。” 明智用调羹,不是吃咖喱用的那种大勺,是喝咖啡加糖加奶后调匀用的小勺,保持千层酥不倒,挖下一口。 “催什么,”明智咽下咖啡送服蛋糕,“难道说买的是假,其实你手工制作,妄图补偿上个月以及上上个月没搞的时令小活动。” 明智会这么推理,也不怪他。好不好吃,吃就行了。但明智还是想得不够多,不够深思熟虑,首先买蛋糕的收银条和出租车收银条一起夹在钱包里,其次的证据是: “吃了也没用。吃不出来。” “啊?” “准确一点讲,也不是没味道,味道有是有,都一个味道,就像以前吃芳泽做的便当,不管菜还是饭,都咖喱味。” “……首先,这样说对芳泽同学不太失礼么?” “会嘛?搞不好芳泽也有同样的设定。” “设定。” “比如fork和fork之间会相互吸引。” ——那就好像是,Persona使者们命中注定会彼此吸引走到一起。 龙司看的漫画里有大概这个意思的台词。祐介参考那部漫画的角色动作造型找灵感,看完表示赞同。 “是fork和cake。” “齁,明智果然就很熟那些。”工口同人本里会出现的工口同人本里会做的那些事情。 “闭嘴,”明智又吃了口甜点再抿苦咖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毕竟可能只是他在掩饰,“呵呵,现在你那张嘴除了说废话也没别的用了。” “舌头不灵而已,好像感冒一样,再说了,有味道的,咖喱味的。但如果是咖喱味,想要Leblanc极上。” “这难道还不够对芳泽失礼?算了,你就是这样人渣。表面上对其他所有人都好,一视同仁地好。那就等于全都不好。” “其他所有?齁。明智以为自己不算在里面?明智你这样想你才失礼。算了,不说那些,”越过霸占满了吧台从这边到那边的装蛋糕咖喱盘子,扯住明智左手袖口,“明智你好,我吃一口。” “吃你自己的去。” “明智喂我。要明智喂我。” 被明智摘掉妨碍他舀蛋糕的贼手,就伸长脖子主动把脸送上去,直接咬走递来的宝石光泽草莓冻。 “咖喱的味道。” “看医生去吧你。” 都找丸喜看过了也没用。不过这个事情现在还不方便让明智知道。有点像……嗯……做贼心虚?只有明智还知道丸喜的事情,却只有明智,不想让他知道。 “Leblanc极上。” “啥?” 咖喱还是咖喱。不过是Leblanc极上咖喱。 “明智你让我吃一口。” 趁明智手还举着,顺势拉他一把。两个人撞到大盘子,盘子打到边上的咖啡杯碟,小勺子敲到桌上。 “Leblanc极上咖啡!虽然只是明智的口水!”强盗抢劫明智嘴唇,于是,“从明智嘴巴里喝到戒断一整个礼拜的咖啡了噢噢噢噢!” “不要把人说成咖啡机!还有都病发一周了为什么不早说!” “说出来明智会帮忙一起想办法?” “……看情况。” “那看现在的情况,明智很有可能是cake。” “呵,你是fork?” “再让我吃一口就知道是不是了。哎再让我吃一口。拿手喂就有那个味道,口水直接变饮料,其他体液是不是就——” “闭嘴吃你的去。” 体液有很多种。红的草莓果酱。白的奶昔奶油。明智一想就想到了下流的那一种。 “可是用下面的嘴,吃不出来味道啊,要怎么办?” 以前会暴跳如雷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明智,现在喝干咖啡,抽张纸巾擦嘴,然后才说出他想到的可能可行的办法。 “多吃点。” 直到吃出味道来。

fin

越境。彼此并非真爱。

赤木茂眼下有个年上的恋人叫伊藤开司,对方平时在便利店打零工,得空赌钱,赌大赌小,可惜输多赢少——这就是以量取胜见识浅薄。量变乃质变前奏。比如说,小钢珠打进机器相当数目才然后垫出必胜攻略那一发。所以开司在有关赌的事情上面属于赤木眼中脚踏实地的努力人士,很会筑地基,换成赤木最熟的赌法作讲解,即打麻将和了、算青天井时起点站比较高。 去便利店买烟,赤木顾客直接报hi-lite大名没讲牌子对应的号码,伊藤店员毫不犹豫取货。这个场景偶尔赤木抽完手边烟一时无聊会想起来,然后问开司,整理货柜技能熟练度高会不会给加小时薪金。开司说,谈什么钱不钱的,万一哪天轮到他值班又僵尸病毒爆发,就紧急避险方便扫货囤粮逃难了。 说的好像金钱和生命是互不相关的东西。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清楚大部分情况下金钱可以买卖人命,价格的衡量标准则是有多少大部分人就有多少种。 而且开司说的好像他很热爱生命,无论如何都在想着活下去。 那也是呢。从赌博中活下来,在赌博中活下去,可持续发展着追求赌博的真谛。就算赤木这种直来直去的作风,也不得不委身现代潮流,打雀赢钱是工作,给天文数字赌注(最好能加上赌命)的局当代打是生活。开司这人就性情柔软好变通,给赌博无孔不入的生活方式套上终极目标“要活下去”,从而名正言顺使用渗透赌博的生活方式,和赌博水乳交融着一起活下去。 “你看着还挺热爱生活的,其实更爱作死,不过谁不是呢,会当赌徒的人,尤其是当太久变不回普通人的那些,尝过比活着更刺激的感觉,要再追求享受,只有作死了。” 赤木一边看着开司讲,一边想着认识的恶德刑事安冈。那安冈自称狂风暴雨那一夜一眼迷上赤木不知死活的胆识和天才,后来赤木失踪六年搞得安冈还要找替身,不然在黑道大金额地盘上吃不开,吃不开也就体会不到赢钱的爽。当时安冈已经是一把一百万起步不然没有感觉的身体,全是让追着川田组翻倍加注的赤木给扭曲了搞坏的。免不得赤木敬远:“安冈桑,我对你一向敬重,对南乡桑心生感激,对治意存怜惜,但对鹫巢巌,那可是刻骨铭心的相恋。” 想到这里,才想起来,这么一来,岂不是除了开司还有别的恋人。对,是浮气。赤木和开司虽然是恋人关系,但也就止步于恋人关系,不会变成他爱他他也爱他的亲爱的相爱人和人的关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像赤木除了开司另外还有个恋人,开司的真爱也不会是赤木,而是帝爱嘛。

伊藤开司眼下有个年下的恋人叫赤木茂,对方偶尔会被黑道请去打零工,坐台一晚摸几圈半庄,抽成个千上百万花红,很古典地撑足信封一沓万元钞票,被天亮回来的赤木拿着敲开司的脸。牛皮纸信封黄的,开司半睁眼又没开灯,只觉得看见十几年没见过的过年红包套。做梦啊。几十年压岁钱加起来也没那么厚的。 虽说赤木住开司住的这一间屋,大多就是睡个觉,可也算他俩同居,开司再拿了赤木搞回来的钱,免不了要被人说开司吃软饭的,要再说明开司还跟赤木当恋人,他是他的男朋友,那就……就也不会怎么样。能让开司愿意说清楚跟赤木大概其实是个什么关系的人,称得上开司的朋友了,只不过开司没几个那样的朋友。战友?倒是有,赌的时候大家都能赌命,会把命赌在开司身上,或者直接交开司手里让开司去搏。这一刻他们是开司心中最好的人。 “我和能跟我一起去死的人当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人跟人正常交往互动环环相扣的。赤木那时说,那开司桑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开司就呛他。 “精挑细选呢,”赤木嗤笑,也不见他抽烟呛死,“如果我愿意死,那我会是你的精选男友吗?” “你想怎么死。” 开司浑身过电。赤木这话乍一听,很顺开司心意,但开司就是觉得赤木话里有话。赌徒话术骗子骗人,不明确指示、省略主谓宾以及模糊定状补。 “随便吧,该怎么死就怎么死。能跟你一起死,是不是符合你对好人的定义?那就对不起了,比较想跟对手一起死。我就想要一个能跟我一起去死的对手。” 就知道这赤木没安好心。开司把他当队友——赤木出钱的饭搭子——他把开司当对手。恩将仇报啊!赤木还给他自己找借口,说什么当好人死得快,尤其是伊藤开司认证牌好人。狡辩完了,两人出去吃饭,开司喝酒吃肉,一个人吃二人前,赤木只管吃烟,问就是开司桑的吃相看着就饱了。还好开司不是十五六岁美少女,赤木也不是五六十岁秃顶老头,不然场面瞬间异变,变味成,爸爸活怪异性癖部面接现场。先不谈美少女不会狼吞虎咽嚼炸鸡灌扎啤。

比起炸鸡块还是烤鸡肉。开司没表明过喜欢观赏海报女郎类型,但不吝告诉赤木他真正喜欢撸串的下酒菜品。炸鸡冷了还能好吃,可便是极品,一般没能让开司拎回家的。像开司打工地方前店后厨、现做炸鸡每天晚饭前售空,开司晚班多,至今没见过实物,更不要说值大夜班捡漏。鸡肉串则是冷冻食品销量No.1。微波炉热一热就和店里刚上桌的没两样,还没有竹签,扔垃圾更方便了。 赤木只当开司嫌麻烦,光用微波炉,热回来的炸鸡软趴趴,确实也不好吃。好像还是需要烤箱,那种烤吐司面包的烘箱就也行。不知道年末商店街抽奖能不能中一台。大概是三等奖吧。二奖是什么游戏机。总之烘箱当不了一等奖。也不一定赤木抽了就抽中。赤木觉得他抽不中三等奖也不会对不起开司分毫,毕竟开司自己去抽也就两包面纸被谢谢参与。只不过烘箱不是一等奖对赤木来说会有点棘手。游戏机可以让开司拿去换金。一等奖总是一些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的货色,还规定不能折现。 赤木拼尽全力,可惜抽到一台三个颜色的游戏机,侥幸被开司拿去跟抽到家里第二台烤面包烘箱的大婶物物交换,大婶补开司一包年糕,结果烘箱当场快递送开司老家向妈妈尽孝。 “东西你抽的,其实是你的东西。那该补偿你。” 好像赤木正帮忙抱着抵价年糕。 “我说什么开司桑都答应……” “想得美!今天也是你找地方吃饭吧!” 好像这就是补偿。两个人一起外面吃饭。 更喜欢烤鸡串那就去烤鸡串好吃的店。赤木迁就开司。在外面吃更像是约会。赤木迁就开司成全的约会。原来这个人还记得他们之间是有前提条件的恋人关系。一晃到过年,赤木自己都有点忘了。

开司在夏天遇到赤木,先是在打工的便利店,然后是那天早班下班,去的雀庄凑的一桌麻将。天热去打钢珠泡店里蹭空调也行,可最近没上新台。开司审时度势,发现打雀有传说的新手运气,他这几天小试身手,手气真的不错:流窜几家雀庄,进一步发现换庄还能reset新手运,真是Lucky满贯——直到坐在名叫赤木茂的对家对面为止。 点棒将绝,气数已尽?开司不同意。这种时候更得要打下去,针对连庄的那一家听他手里有的牌。自摸没意义!自摸不能逆转分差!就要和对家的牌! “不如这样,接下来赢的人可以拿走输家身上的东西,就从手开始,一把到手腕,再一把到肩膀。” 那个叫赤木的人盯着开司提议道。开司的上家和下家、同为赤木今天似乎萍水相逢的另两位麻友,全不如开司有魄力还能拍桌而起指着赤木瞪回去:“要赌是吧!赌啊!来啊!”自主变身自动摸切机器,身体力行贯彻实践不想趟浑水却想看热闹的崇高意志。 开司只是拿身体当赌本,又不是真的要死要活那种拿命豪赌,可想而知,还不够富贵险中求逆境,不够逆,不够赢,自然整个人赔进去。也不怪他轻敌。赤木货真价实传说中的天才雀士,不过那是在里社会冥神显赫,在外面光天化日的,看起来就比开司小,买烟要查年龄到没到。开司前面查过赤木证件了,刚刚踩到及格线的二十岁。虽然开司观察出来这人大概十二就喝酒了。开司想,可以理解,冰镇啤酒喝起来是有点甜甜的,橙汁就只会酸。 “输给你了!想怎样!” 赤木说,想开司当恋人。 整间雀庄鸦雀无声。开司一看周围就没别的客人和店员,好像赤木是妖魔鬼怪用了什么手段清场。但是这个人打牌是真的打牌。也许出千了但是自己没看出来那也是自己蠢。总之打牌的时候还是个人。开司搓搓手,已经长好的疤有的时候还是疼,比如一下冷一下热的时候。

赤木不否认他开始只是在邀请打脱衣麻将。“身上的东西”,硬要说的话,不就是体面穿戴上去保持像个人样的那些衣物装饰?前几年起人家问赤木押手指而他得寸进尺,把肢体器官什么的当赌本之类豪言壮语屁话放多,一时改不了口。开司还一听就明白,上道地输掉了自身产权。可见是同道中人。 本着打脱衣麻将的初心,也就是带着和开司发生关系亦未尝不可的心思,才说要当恋人。说“来当セフレ吧”未免厚脸皮。这才第二次见面,还需要一点虚伪的、比如叫作“恋爱”的面纱遮掩。 雀庄边上的平价连锁宾馆,床单被套是热烈吵闹的碎花拼布。赤木进房一愣,上去翻开,被褥里面白的。不是花色木绵。可惜。开司先钻门口的厕所兼浴室,出来了看到也惊叹。 房间里有烟灰缸,赤木点烟靠在窗台。开司掀掉上衣T恤衫,把非常不像宾馆样子的浓郁风情布艺家居用品坐屁股底下。赤木看开司,有数字那面肩头朝着他。 “伤痕累累啊。” “还行,也没死,对吧。” 赤木拧了烟,也解开衬衫,公平公开。他的那一道,从肩膀拉开一直到锁骨再下面,不用全脱完就能注意到。 “确实。看着吓人,出血量就那么点,要不了命的。” 伤口并不都是越大越厉害。往往相反。只需要一个小眼,几圈麻将工夫,就能抽一脸盆血,足以抽干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 两个差不多年纪轻轻小伙赤木和开司,完事了相互点赞“你这方面很熟练嘛”。赤木坐道上专车接送,有那么些个组长闲得无聊,让车开去组里开的店里请赤木享用宵夜,男女人数任选。赤木习惯了。开司呢,听开司讲在帝爱干活那一阵,和工友互帮互助,也不是新手上路了。哦,那号码是工牌,号码烙身上,告别不慎遗失烦恼。赤木事后烟抽着听开司讲,开司讲完也去摸烟,没了,赤木敲出来一根hi-lite,开司夹起捂嘴,更靠近赤木,接火吻烟。

隐约中,开司清楚,赤木和他不是一路人。都不是隧道有两层上面过人下面走车那种高低层次分明。是更加难以说清楚的一种不一样。虽然开司很清楚,不一样是肯定不一样的。次元?次元不一样?生活的世界、不是同一个地方? 开司是赌徒,别管是一个好赌徒还是一个烂的、一流二流三流乃至不入流,总之是把赌博当生活了。赤木听开司谦虚,呵呵笑笑。开司又抬举他,称他境界才是高,把赌博当生命意义,高高在上。跟赤木厮混有一阵,开司得幸几次从旁观者角度观赏赤木出老千,其手法出神入化——要不是开司觉得场面眼熟,反应过来以前是在哪里遇过差不多的局。再追究赤木出千赢自己,早过了定罪时效,只问赤木:今天对手那么厉害?至于你动手出千? “对方先出的,礼尚往来。” 而赤木说别人也出千,开司也又没看出来。这么说赤木看出来了,那他自然有资格了。出千。那些个骗人的一套套的。牌桌上绝对讲的礼仪,其实只有算钱利索付钱爽快。尊老爱幼扶贫助残等等高洁品格属于个人兴趣,都上桌赌了,还是追求赌品吧。赌徒是没有人性的。如果有,赌完没死,活着也是最烂那一档。 看到出千,怀疑出千,大声指出来,这是正义凛然十来岁小鬼违法涉赌。 “小的时候第一次打麻将被人出千,当时也没讲什么。能讲什么呢?牌山已经换好,错过抓的最佳时机。会被抓到的千术,一开始就不会成功。” 赤木说第一次。第一次打麻将。第一次遇到出千。第一次打麻将就遇到出千。开司觉得那些都随便。 “小时候?多小的时候啊?” “有时候得忍住别捏死观察日记要写的虫子。” “多抓几只不就好了。” “开司桑真是个残忍的人。” 残忍的开司想,小时候赤木就能不动声色,正说明那时候赤木确实还小,很聪明的小孩子,知道小孩子说话没分量。 “后来你就,也出千?那时就第一次出千?” “倒不算出千吧……算的话就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明明没有打算追连载,错过名场面却就是叫人抓耳挠腮心痒痒。亏了。 现在的赤木依然不动声色,遇到出千就回敬出千,用出千向出千打招呼。 “现在就是出千的老油条,你以后,”开司嫌弃很有可能对他出过千的赤木,又忍不住想象,“到老了没那个手艺了,怎么办啊。” 七老八十的赤木?他那一脑袋白头发,五十就该沧桑得不行了。但像赤木那样白得那么干净,便散发常人不可及的气场,说不定五十岁的赤木看起来不怎么老,反而像神仙。 “那就不出。我其实不怎么出的。” “是啦是啦,真正的传说就是连摸切都有最合适你自己的安排。” 像开司还只是和赌博同居,赤木已经是与赌博同根共存相依为命,大概赤木就是赌博本身。不是同一个世界。不是同一个次元。 “我追求极致酣畅的赌博,这没错。但你说赌博是我的生命意义,那就不对了,”赤木脸上完全没有笑容,眼睛朝着开司在的方向,没有跟开司对视,在看穿透开司的远处,“应该反一反。” 开司听赤木谦虚,自称是赌博步行在人间的附属品。

赤木一头白发。开司不知道他是天生还是染的,于是心生疑问,正好他俩事后抽烟贤者时间,开司思考片刻,让赤木起来短裤扒了给他看。 “开司桑好变态。” 赤木说着,一手吸掉最后一口烟按进烟灰缸,另一手拉开裤子给开司验身。他知道开司要看什么,也知道开司不会如意。赤木体毛薄,舔开司下巴脖子的时候,要跟记忆中的南乡、安冈的脏乱差须根胡茬比较,他自己基本没有那些累赘,更不要说下面长了。果然开司愣住,因为什么都没有看到。赤木蹬掉裤子,跨回去,一手捏开司的手,另一手抢开司那只手里开司的烟。万宝路原来这个味道。两个人抽过的烟不会剩多少,马上也躺在烟灰缸。赤木掏开司裤子里开司下面的毛,比开司的头发硬一点,带点卷,湿气重,摸着滑。 “没有,对吧?刚才很爽,对吧?就跟不用隔着一层套会爽是一个道理。” 一边摸一边贴在开司嘴上,吐出开司没抽上的一口万宝路,然后给开司解释。然后两人无套再来一次,验证赤木说的道理。 这时起赤木已经暴露有事没事搞翻倍的恶劣本性,对此,开司从习惯到嘲笑,在很短的二月份一晃而过后的一天,提醒赤木:“今天翻倍不够,要三倍。” 赤木瞄了眼挂历。14号。啊啦啦。 上个月的今天,开司确实送了赤木巧克力。只是具体那根巧克力雪茄什么朗姆酒风味、紧实卷起来夹心里酒渍橘皮有没有仿真hi-lite混爆珠,都给开司含着融在开司嘴里全是开司吃了,赤木没什么印象也很正常。 三倍奉还。再喂开司三根那样的,让开司吃。这有点无聊了。 “我要是有三个就好了。” “啥?” “如果有,三个我。”赤木说。 开司嘴张着半天,正要合上时只听他说:“那我要13岁的茂君,19岁的你,50岁的赤木先生。” “现在的我不好吗?再说十九不能到店里买烟。” 赤木进入开司设计给他的角色状态,抓边上的红白烟盒起来就是一支在手,打火点上。没有买到想抽的牌子,用别人的将就。 “行吧那你就还是你。不过怎么说呢,我现在是在跟你这个男朋友交往,可如果你五十了,感觉会比较喜欢那样的老叔,但感觉更喜欢、喜欢到要结婚的,还得是小升初的小茂同学。” “不能结婚。结婚了就是婚外情。不伦。” “嗯?” “开司桑的恋人是那个帝爱啊。” “哎呀被你知道了。” 这么着就到了开司出门去打工的点。赤木一起跟到店里,说是买烟。他在收银台外面,等开司从那扇连结员工区兼炸鸡厨房的小门里换好店员制服出来,开司问客人,您好您需要点什么。 “万宝路,两包。” 这时收银台不远店门口外街道上爆炸轰鸣火光冲天,有手有脚的人一样形状的东西撞到玻璃墙上,发出古怪刺耳的声音。第二个东西撞上来,穿过左右分开的感应门,掉在地上,让感应门合不上了,被一下一下地夹住、放开,反复抽搐。 “这是不是就开司桑说的那个。”轮到开司当班时僵尸病毒爆发。 趁赤木上前一脚踹飞卡住感应门的僵尸(?),开司赶紧把门锁了。24小时年中无休便利店正式营业前就那样。 接下来,要确认消息,囤物资,找趁手的武器。左轮只不过最后关头防身。留收银台那边的赤木想。开司正在店里灵活穿梭。 “喂!当心点!别靠外面太近!” “对手五人以下的话,该担心的不是我。” “僵尸算人吗?” “算死人?” 赤木看着那个身影想,死是不会让他们一起死的,装装有条件和期限的恋人,灵肉合一还当朋友更重要是假的,以终将分手为前提,就到——赤木看向收银台上刚刚开司取来的两包烟——就到这牌子的这个烟抽完了。赤木想。 正如赤木所想,僵尸病毒爆发,万幸有对应解毒药,比流感还好解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灾不如人祸,赤木此时还不知道,那个牌子的那个烟他一直没抽完,一直供奉到他坟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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