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觉得帕西瓦的那个表情不多见。上次见到是在快十年前的娼馆,兰斯洛不好意思太用力推开围上来的大姐姐们,但也正巧躲在纱巾后面望另一厢,帕西瓦被众星捧月——滑头,居然蹭高脚凳扮高岭花震慑周围不可亵玩他——兰斯洛刚要气呼呼起来去拖他这个副团长同事下水,旁边女子拍拍他,问他,老师怎么不来。兰斯洛眨巴眨巴眼。“齐格飞、老师?”“对呀齐老师。”“齐格飞桑也来的吗!”“老师他很照顾我们生意的。”“不愧是菲德拉赫的守护龙骑士!”那边厢帕西瓦明显是听见了,冷笑哼一声,兰斯洛才不管不顾,有的是对象忙着顾帕西瓦……哎、估计帕西瓦回去后也有的好忙。兰斯洛随随便便把同事晾在那边,学着尊敬的师长,与女子攀谈,齐格飞来时怎么个照顾法:请一位红头发姑娘,玩训诫play。凳子翻倒,酒杯跌落,兰斯洛眼睛上面蒙了红红的面纱所以看到的帕西瓦脸和帕西瓦头发一样红。兰斯洛事不关己地想,等下回了去,齐老师又被帕君再教育,皆大欢喜。
然后十年经过,对于菲德拉赫的风月场所,帕西瓦还是评价不高,一如他与美食批评家有交往、共同语言、颇聊得起来,也就是嘴刁。“去那里为享乐,而非被拿作取乐。”叙旧宴席上,兰斯洛拿老同事的十年耿耿于怀下酒吃菜,菜又是兰斯洛最喜欢的维恩做的菜,很快就喝多了。他鼓励帕西瓦,何足惧区区后遗症,那时候不也赚到?得以了解齐格飞桑的口味。“背后窥探岂是正人君子,我会当面对质问清明细。”“那你问没问?啊、是你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会’问。当我没问。当我没问。维恩也给我满上。”“不行啦不行兰酱不能再喝了齐格飞桑帮忙劝一把!”齐格飞厉害有本事,抄过维恩掩护在胸口的酒瓶,解放维恩双手令维恩抱住整个人爬上来要酒喝的兰斯洛。“兰斯洛。”“到!”“看好。”“嗯!”帕西瓦跟着目不转睛看齐格飞仰头对嘴一口干掉半瓶酒。“都让我喝了今天解散。”“嗷!”兰斯洛喊完熄火,维恩扛上不省人事兰斯洛走了,帕西瓦还清醒,看到齐格飞嘴角一丝没咽下的水。“你也醉了。”伸手抹再舔掉,果然是酒。“既然被你看出来,那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回房间?”帕西瓦瞪眼。“另外还想听你问我,你想我告诉你些什么。”酒全醒了。
进到房间,齐格飞仗着龙血活络人精神,按下帕西瓦坐在小桌边,张罗第二摊。“就你现在这样?我是不会准的。”帕西瓦反过来就按住齐格飞摸酒杯瓶子的手。“哦?那你准我些什么?对了,前面你跟兰斯洛讲起、你会问我的,那又是什么?”帕西瓦头一垂,再抬起时,眼睛发亮,让齐格飞看着血流更快手脚更软。“我要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玩训诫play。”“啥普雷?”“我也不能打你屁股,下不去手,手心也不行,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唔,嗯,谢谢?”“但是我知道,你从不怪我指摘你不修边幅是没大没小,反而乐在其中,取笑我是你监护人,实则由衷希望我对你管头管脚,是否对?我有说错?我可不可以,这样想?”帕西瓦一通讲完,齐格飞这时好容易活动开手腕翻转,扣住帕西瓦手掌。“可以。”两人握着手,齐格飞起身,牵了帕西瓦,上床躺平,互诉衷肠。“我看过你哥秘密日记,里面记录你睡前要听故事。”“是了,我要听屠龙骑士的故事。”“好吧。从前有个野孩子,靠一次性猎刀打猎魔物过日子,有天搞了条鼻息让人瞎眼的毒龙——”船舱天花板突然通透,一览半夜还在打上天的光华。原来是骑空团长梦游捶木人+,一拳一千五百万,拉操舵士自爆。
第二天椅子王上门道歉委屈了帕西瓦,跟齐格飞同床,却纯盖棉被聊天。“哪里哪里。”云淡风轻帕西瓦一边翻阅手里读本一边妄图揭过这夜事情。然而椅子王偷招与炎帝切磋谁放恐怖快且准。帕西瓦没赢。书就一页都没翻过去。“可不能学我这样自爆自弃。”“你只有自爆好吗。”“我觉得吧,爱了就该狠下井,砸金砖击晕,拴金戒套牢,周周轮回刷属精,转世甘当工具佬。”突然帕西瓦把书一合。他家臣立刻学乖,又是那个十六七边陲小村留守少年了,全然没有帕西瓦某古灵精怪前同事背后作祟的吹替阴影。“当真沦落到需他人助推提点,颜面何存。”“那你告白了吗?”“……再酝酿一下。”
齐格飞念念不忘第二摊,当晚携十年佳酿再续前缘。“正好头次遇上你那天存的。”“存哪里了。”“团长办公室附暗格的。”“你跑路之后兰斯洛抄你家——团长办公室和寝室,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会整理房间。他并没有找到过那种东西。”“哎,哪怕找到、看见,不过一瓶酒,也不会怎样,难道开封验身亲口试毒?”齐格飞咬定他给帕西瓦斟的酒乃珍藏陈酿,历经跌宕起伏,饱含纪念价值。“再说了,要被你们一下就找到,让我这个当老师的面子往哪搁。”“呵,有事师徒,无事酒友。”“不满意?那要我封你个什么才满意?”齐格飞抓着杯子朝帕西瓦晃晃,问喝进状态的帕西瓦讨帕西瓦倒的酒和帕西瓦的心里话。
齐格飞有恃无恐,反正帕西瓦喝上头了都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伟光正大好一个年轻人,将来要当王的,别的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了齐格飞……“要我说,那你也得说,公平起见。”“成,你先说。”齐格飞接过酒瓶给帕西瓦倒酒,帮帕西瓦润喉。“我怕你。”年轻人稳稳放下酒杯,稳稳讲。“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什么都忘记,回过神来,只想着,找到了。找到、我想成就的。原来是那样的。”齐格飞插嘴,简直洗脑。“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我现在命令你说出你、对我的想法。”齐格飞叹口气。这又醉了。酒水是水,炎帝不善水,也没错。
“我也怕。也怕你。”“很好。我们一样。作为庆祝,干杯。”酒瓶回了帕西瓦手里,没倒出来,齐格飞拿下帕西瓦的杯子,塞上齐格飞的。“来,喝着。”“你也要喝。”“那我不用说了?”“不行。给我接着说。说你怕我什么。”“真好玩。”“呵呵呵。”“……真的。”
齐格飞不喜欢光说不练,其中原因有一方面是他自己就不怎么会说话。“不一样。我就不一样了。忘不了。动不动就想你。”“想我什么。”“说不好。”“不行,一定要说,说清楚了。”
嘴笨只有动手脚 。齐格飞掰住帕西瓦肩膀,脸凑近,嘴唇烫在对方嘴角,分开时舔一舔干净,善后。动作又轻又快其实并没蹭上口水。
“就想这些?”
齐格飞点头,点下去,头就不抬起来了,被捏下巴硬抬。想脱身的手也抽不走。手指被手指钳制,手指交叉在一起。
“看着我。你人在抖。很兴奋?”“怕的。”“到底怕什么。”“不知道。”“我让你知道。”“别……”可齐格飞立刻知道了帕西瓦的嘴唇没自己想的软,也有死皮。齐格飞拼命用鼻吸气吐气搜刮口水,滋润终究要撕裂的粘上的死皮。帕西瓦最后咬了一下齐格飞嘴,齐格飞便想,肯定撕疼了,这么报复回来。这个帕西瓦别的都好,胸怀大仁大义,心系家臣百姓,全海水产,全空苍生,就是对着齐格飞很记仇。十年不带忘的。“你就给我接着想下去。最好是想到头痛头破,肝肠寸断。”“……你舍得?”“原因在我,我就能负责。只要我负责,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碰上齐格飞,还懂耍赖了。
兰斯洛又招呼帕西瓦喝酒。帕西瓦不凑那个人头,说齐格飞找他喝酒。“齐格飞桑找了你。”“对,齐格飞找我了。”“那我不是也不用去问齐格飞桑了?都知道你俩晚上约会、我难道厚着脸皮跟维恩当一串电灯泡吗。”“知道就别说出口。”伶俐乖巧兰斯洛闭上嘴摆摆手目送帕西瓦赴约,默默祝他成功。明明是已经成了。帕西瓦从十几年前起就有特权喊齐格飞不带敬称的。却现在,才刚刚,总算。
fin
兰斯洛答曰,武器仓库。
“啥?你房间?”
“比如骑空艇上那个无穷无尽宝藏之洞,杂乱无章横空出世危险刺激的剑锋刀刃铳柄钝斧,血腥香气的铁锈味弥漫。”
“不就是你房间?”
“骑士团库房也( ๑>ω•́ )b超赞。还会有种身处学校体育仓库的背德感,兴奋材料加倍。”
“你一个骑士团长可以闭嘴了。下一个,副团长。”
“哦、啊、嗯……嗯………………被、被小猫猫小狗狗小兔兔压在山底!”
“普通。下一个。”
“还、还有!露营时!跟兰酱!一起数的星星!”
“下一个。”
“我嘛,就空手抓ンナギ时那种触感,或者捅ンニ时想了想埋那块卵黄里是不是和埋沙滩一样舒服,再有啊,含イクラ玩儿。”
“噢噢!是那个‘可以吃的真なる火のアニマ’?!”
“可以吃的哦,每次一粒,含着舔掉表面酱油的咸味和酒的鲜味,再咬爆吮爆出来的那口甜甜的……真好吃啊。”
“谁让你说吃的了。”
“可好吃了。你别怪我,你看着我,我就要看你的,看着你我就又想吃了。红红的,亮亮的。”
“到此为止。”
“赖皮!帕桑还没讲自己的!”
“帕西瓦、来一个!帕西瓦、来一个!”
“……”
“帕西瓦?”
“……上次,拿错头盔。”
“啊。”
“啊。”
“头盔?你装备里附头盔的吗?”
“………到此为止!”
之后维恩去兰斯洛房间躺兰斯洛那张整理干净而显露出真面目的床上数兰斯洛房间天花板上的星星。
fin
来自Jam Jar点梗:大哥上船后的パジ弟控发作对弟弟的private十分关注的a和不介意被知道关系所以继续我行我素的s和介意被看到于是开始避嫌的p标题都想好了就叫《家里来了大舅子》吧
乘龙快婿
阿古洛瓦上得骑空艇,就要求召开三方会谈。一方是他,一方是骑空团长,中间是帕西瓦齐格飞。会开在微风无浪的船甲板上。
帕西瓦不解。这艇上他觉得他家臣打理得还行,甚至某些团员自律机制令运作协调,够可以称赞借鉴。
“不知兄长看出哪里破绽。”好学的阿古洛瓦家弟弟保持严肃认真静待大哥宣讲。
先开口的是齐格飞。
“阿古洛瓦,见家长这阵仗我可是第一次打,手下留情吧?”
帕西瓦顿时警觉。那个一人敌一军的齐格飞居然阵前求饶,定是有蹊跷。
嗯?
见家长?
帕西瓦说到底是威尔士家的人。威尔士家督现在的确是阿古洛瓦。更何况长兄如父。
“呵。故弄玄虚。若非约瑟夫王不在,谅你能油嘴滑舌。”
菲德拉赫先王与他的骑士情同父子,帕西瓦也是比较清楚的。他旁观过十几年猜过十几年如果跟兰斯洛对答案肯定也对得上。不过齐格飞现在算挂靠骑空团的集体户口,那么能给齐格飞做主的一家之长就是骑空团长。可惜齐格飞没可能效忠别的王。帕西瓦想到这里依旧没能彻底习惯铺在心底淡淡寂寞。可惜齐格飞不会同自己入籍。
啊,所以。
见家长。
……。
“且慢“诶阿古洛瓦你上船落地比较突然就没来得及通知你有些心照不宣的规矩想着你一定能自行领会精神比如帕西瓦和齐格飞好着呢这个事情就是看出来了也不要说出来一说出来我就想起上次兰斯洛为了这个事情找帕西瓦决斗开掉几瓶大红我还记着呢这是不是叫记忆犹新?”
“……愚弟学艺不精。”
“哪里哪里。相性不太好罢了,帕西瓦也没落太下风,就、僵持。后来齐格飞掰断大红瓶栓碎玻璃划破一手血捧起帕西瓦就嘴对嘴喂都不知道是喂大红还是血红,画面一时比较冲击这才让兰斯洛面对现实。”
“我自然是接受他二人保有肉体关系,故此发起商议。”
“亲家不要卖关子啦。”
“对啊对啊冰皇阿古洛瓦、嗯……大哥?有话快说。”
帕西瓦一手扶额头一手捂着胃,在场四个人里就他没吭声。
“那且问你。帕西瓦情深意重待你,你又是否并非逢场作戏?”
“是倒好了。”
“有贼心没贼胆。”
“哎,你弟弟这么好,干嘛不偷呢。送到嘴边上的。”
“够了!是我先!是我强要了他的!”
帕西瓦连胃疼都顾不上,急着抢话。
“哦。所以你们第一次是雷普普雷。下次别在露莉亚面前说啊。”
闻言,阿古洛瓦去问那发言的骑空团长。少年外貌,老成谈吐,荤素不忌。诡异。
“你与那少女年龄相仿,为何你就可以当面?”
“你看我现在这个职业,医生,能有什么没见过啊。”
阿古洛瓦得到回答,回过头再审齐格飞。
“听来你也有你一套想法,你的骑士道我无权干涉,你侍奉的王在别处了。但作为受你牵连的帕西瓦亲属,总也有为家人着想的私心,所谓公平起见,既然你的心思终究无法全部呈献,那就请你交代你的身体。”
“怎么个交法?”
阿古洛瓦摸出东西递过。两样。黑色大环。小好几个号的黑环。
“泥棒猫被养了,就得上规矩。”
“哦这是个项圈。小的这个呢?戒指?太松了吧。”
“一上一下两处命门俱要监管。”
“阿古洛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变态?我应该不是第一个说的。得、全戴上就完事了。帕西瓦,回去房间你帮我一下。”
“啊……现在也行,你把头发撩起来。”
“然后你要帮我摸硬了扣另外那个?就这里趁现在?心别急啊年轻人。风吹着凉飕飕的还有团长在看。”
“…………?!哥你怎么有点变态?!”
有点。齐格飞心想。
“没事。不用在意我。我当医生的,什么没见过。请便。别让露莉亚看见。她也不能离我太远所以就在这附近吧要不我叫她一下?心电感应很快的。”
帕西瓦扯上还在想着什么的齐格飞疾风迅雷下去甲板不见了。
“你这个团长某方面确实是个人才。”
“没这点本事不好意思当你弟弟的家臣嘛。”
留下双方家长继续交流。
“但是,怎么搞得我像个恶人?”
“当然是恶人,冰皇大人您以前都是靠剪影便能当上BOSS的。”
fin
因为没能用上指定标题,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说来我们几个里谁最纯情?」
「⊙∀⊙!好突然?!」
「我觉得是帕西瓦。」
「说的也是哦。」
「兵贵神速。从我认识他起到现在,还在暗恋,还在。」
「是你下手比较快啦……」
「我有忍到你十二岁。」
「谢谢你,兰斯洛特。」
「所以说,那个帕西瓦要是早早把事情办了就好。纯情又不能当饭吃。」
「纯情可以救命的。」
「这我同意你。正好他对象是齐格飞桑我反而觉得他这样下去也还行。算他及格。」
「好严。真的好严。兰酱今天也是立派的モンペ。帕桑加油!⊙∀⊙帕桑你在的啊?」
随便什么星晶兽的随便什么影响下总之4骑女体化了。
「ランちゃんお肌すべすべっ顔ちっちゃっ綺麗で可愛くて強いしもうランちゃん好き!大好き!」「ヴェインこそ。金发碧眼性感肉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果我现在是男儿身一定跪下向你求婚。」「咦?」「呐,ヴェイン…能不能借你的胸部一靠?」「ランちゃんならいつでもどうぞ」
“(一脸“说的好像你们还没有成亲一样”表情的帕西瓦不想说话。)”
“帕西瓦,你那样看着,是不是也想,埋胸?”“……你先把衣服穿上。”“哦,也是,这个那个的疤,不过我跟你说,软还是很软的,到底是有这么大,肩膀脖子经常酸。”“等着,我给你揉。”“麻烦你了。话说回来,你要不要埋个我的胸?”
炎帝帕西瓦氏自分史上最大のピンチ即ち最大のチャンス容赦無き究極一択
l 「ジークフリートさんケイサツ」
v 「ランちゃんケイサツ」
p 「いちごケイサツ」
s 「フェードラッヘケイサツ」
「「「ありのままを言うな」」」
ξ・ω・β「…ファフニールケイサツ」
「世界一天才美少女錬金術師直伝、喰らえ!あなたをきゅんきゅんさせ「やめてくださいジークフリートさん(CV:グラン
差分↓
「君に~届け~1000パーセント~ウルトラムテキステキ☆ハートフルエナジー♥リュウリクの一撃!」(棒読み)
二日酔いを知らない!酒乱になら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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ジークフリート(著)ヨゼフ王(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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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帕西瓦人老实,又不老实。按说齐格飞想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连兰斯洛都抱怨过“齐格飞桑您不能老把话只讲一半”,似乎没资格挑剔别人。但正因为一半,同样的一半,一半老实一半不老实,齐格飞便敢担保他看人眼光总还有个准头在。这就叫、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同病相怜?
照齐格飞估计,帕西瓦要是能听进去随便哪个谁谈论“帕西瓦刀子嘴豆腐心”,也就那么嗤之以鼻地来一下,比如他有次看齐格飞像在看一个笑话。“那么,齐格飞,是你,自然是,坦荡率直,心口如一罢——别是中了星晶兽瘴气魔法魔术诅咒?与人推心置腹尚且需酒精壮胆助阵,呵,我看你是没那种倒霉机会的。”齐格飞的确没有。和真龙换过血的齐格飞,各种异常状态说中也就中了,复原、好起来,差不多地快,基本上没那么些个机会中招、拿酒灌吐真药剂然后呕精光胃肠。不会有了。用不着帕西瓦费心。
其他让齐格飞觉得帕西瓦不老实的还有上次齐格飞问帕西瓦,“帕西瓦我问你啊,你就是喜欢正面位嘛”,帕西瓦突然耳根发红脸通通红一路红到黑色打底衫遮掉半截脖子的领口。“你……那般……根本不是问询。”“怎么不是提问题了?”“就不是。”“也不是诬陷,”帕西瓦没反驳,“所以就是了,对吧?”齐格飞见到帕西瓦咬紧牙。牙都亮出来了,接着大概要狗急跳墙——狼是一种狗、哦、还是反过来——可哪里来的墙,挡在帕西瓦面前也就一个齐格飞。
“笑什么。”
“不扑一扑?”
“住口。”
结果如齐格飞所料,被帕西瓦正面扑倒就势严办了。
齐格飞跟帕西瓦之间保持肉体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总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手指还够掰着算。从以前,很久以前,帕西瓦十来岁起,到现在齐格飞还记得清楚的也就帕西瓦样子老练,头上剥开来终究水嫩。齐格飞坐在对面床头,背靠成山的枕头靠垫,舒舒服服瞧了个清清楚楚。
“我也没什么好教给你。”
当年管教国宾的事情归了接待隔壁威尔士家三太子并安排工作的骑士团长:帕西瓦到菲德拉赫是来当兵的。其实团长齐格飞浑身上下最能拿得出手的本领,不过是如何当上年纪轻轻国之英雄及王之重臣。
其实吧,有点专业不对口。
齐格飞头一次听到帕西瓦自己介绍“我是要成为一国之王的男人”,惺忪睡眼眨巴眨巴,糊住睫毛的眼屎摔落,鼻翼发痒。约瑟夫陛下先他一步,笑赞心气高甚为好,有志者事竟成。然而专业不太对口。齐格飞总觉得。纵使想当王的帕西瓦在齐格飞手下当的正是志愿兵。别说帝王术了,搁早几年,普通的文化学习都该齐格飞向帕西瓦虚心求教。
被约瑟夫王捡的野兽,受约瑟夫王教导有了人样,注定齐格飞以后没少让人叫他齐格飞老师,传承教育事业的伟大意义。姑且不论教的什么。
“你教的还少?”
次数少。齐格飞挠鼻梁笑笑,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的喜好便因你养成。”
“哪有?我有调教你性癖?喜欢正面位你不是打从一开始就那样的吗?面对面撸起来样子好兴奋的啊?”
“正因为,面对的是你。”
“咬定错都在我身上了啊。”
“你并没有错。跟你发生的关系,怎么会是错的。”
但帕西瓦说着说着还是被齐格飞看出来帕西瓦脸上开始黯淡。齐格飞心想不妙,赶紧摸着帕西瓦撑在床褥的手背人坐起。帕西瓦太老实了,还耿直,拿得起却放不下。误会了齐格飞才一次,便恨不得齐格飞一辈子听他道歉。见面就提,不厌其烦。齐格飞倒不是听腻了。只是听多了。慢慢听出帕西瓦剖白里愧疚之外别的意思来。既然错怪齐格飞,那就道歉赔罪。一直道歉,一直赔罪。可不是永远缺不着拉齐格飞到边上私聊的借口。
小时候的帕西瓦这么搞,最多让齐格飞笑笑前者淘气。说到底是还比自己矮半截的小鬼,好人家来的,懂规矩,但听说家里留着两位哥哥,那是会粘人点。等到拿绢帕擦干净自己手和齐格飞下体的邻国贵族少爷慢悠悠提议“要不要给骑士团内部团结上个保险”,为时已晚。齐格飞该料到后生可畏的。
“呃……用我这个、贞操?换你效忠?”
“你一日是约瑟夫陛下的骑士团长,我即一日为菲德拉赫黑龙骑士团一员。”
“听上去真划算啊——所以,只要我跟你上床,嗯,被你上?就行?太便宜了吧?”
“我觉得值。”
有时候帕西瓦就这样,又不是很老实,居然胆大包天威逼利诱上司就范潜规则交易。其实他那个上司心里面门清,除非帕西瓦成家立业登基理想王圣于是出走骑士团,不然一定是天象异常灾星祸照法芙尼尔瞌睡快醒,方令得帕西瓦心生去意。彼时骑士团里等着团长齐格飞钦定副团长,齐格飞一口气推荐俩。一个就是帕西瓦。另一个是热诚叫着齐格飞老师的兰斯洛,那兰斯洛胸怀明志,习武当骑士,立功报效祖国,然后振兴地方上的家乡文教事业并推广覆盖菲德拉赫全境。
而这帕西瓦老实得都说不成像样的谎话。好比齐格飞面试帕西瓦入骑士团动机,帕西瓦答案的真心话也就那句“你一日我一日”,客套得很,难道不是祝愿约瑟夫王长命百岁,并以自己有限青春的人生来给菲德拉赫繁荣昌盛的和平日子作担保。
“也成,这个事情你说了算。”
黑龙骑士团不兴面试。齐格飞就没机会揭穿。帕西瓦任可以扯上齐格飞作掩饰。
“身心都给了陛下与国家,这副肉是该多派点用场。用给你不亏。”
何止不亏,还是赚的。黑龙散团了,听说帕西瓦还是会自报家门乃大名鼎鼎黑龙副团。齐格飞侍奉的那位王已薨逝,齐格飞早没了跟帕西瓦谈的本钱,齐格飞和帕西瓦之间一笔买卖还是在。就算不在了,那不是还、买卖不在仁义在?正有帕西瓦忠厚仁义,齐格飞稳赚不赔。
齐格飞不告而走,跑路后数年再别帕西瓦,帕西瓦要求复缘。破镜重圆。“嗯?我们有关系破裂过?”齐格飞想来想去,几年里顶多是没留口信没通音信给帕西瓦。本来嘛,在逃弑君犯要真和邻国三太子通上一点半点消息,不就坐实了双方勾搭成奸的罪大恶极——譬如“弃团?那肯定是回威尔士带路去了”云云。
几年不见,帕西瓦还是那个老实的帕西瓦,被齐格飞一眼看到底,心里面苦就脸面上黯淡。但齐格飞也清楚这就是帕西瓦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不老实。帕西瓦还不清楚,齐格飞看不得帕西瓦那样子。看见了,责任心就泛滥了,会伤脑筋,为怎么第一百次开导又在吃定了齐格飞会来开导的帕西瓦而伤脑筋。
“当然了,错不了。你做的事情,没错过。”
齐格飞起身,坐上他推下去躺平的帕西瓦腰。防着帕西瓦再唠叨就那两句的自责没别的新鲜,啃在鼻尖,那样帕西瓦张嘴也只是抗议齐格飞没正经。帕西瓦的鼻梁有点咸。汗湿过。湿润蒸发就发凉。啃到一半被推开的齐格飞舔着嘴唇看着红起来的器官,得意地笑了。帕西瓦拿两只手推他脸的,也就是说,帕西瓦现在没空顾别的。
齐格飞在屁股底下摸一摸,抓到东西扶正,趁着帕西瓦没反应过来,坐准沉下去,动一动,坐舒服了。
“我真没跟你断交。从来没那种打算。”
帕西瓦脸上开始放光。齐格飞更高兴,接着笑笑讲讲。
“我就是,没怎么想过你。那一阵。”
“……何必想。不该想的。”
“是不太应该。”
齐格飞的手搭到帕西瓦伸上来的手,手心面对面扣住手指。
“想起来就身上热。”
扣紧的手一下更紧,一下甩开彻底。猛一坐直的帕西瓦手全用去抄了齐格飞大腿,架空齐格飞弯曲膝盖,半折腿根、几乎全身,强迫齐格飞从被高举的顶点直落最深。
“好热……”
“那时,有这么热?”
“不清楚……再想想……”
帕西瓦便来回举起放下,让齐格飞接着体味,好再想想。可那时。齐格飞想。当时,就算想破头,也不会真来一个帕西瓦征服自己任由开拓的身心内里。不会有这么深。受火热蹂躏不是闹着玩的。会熔掉。从最敏感的粘膜的触觉开始,顺着烧毁支配身体的大脑。于是换新支配者上台。是取代了齐格飞自我的帕西瓦。是失去自我却还不忘抱紧帕西瓦脖子的齐格飞的求生本能。
齐格飞给帕西瓦讲过几回、他是干不死的、轻易,教帕西瓦尽管用力。对着个怪物怜香惜玉干嘛呢。到今天帕西瓦总算开窍。
“我好吗?”
“……好。”
“好就好。”
齐格飞摘掉帕西瓦揽着的双手,从帕西瓦身上下来。脚着地了,大腿之间淌的东西跟着往下爬。
“喂!”
“我去冲个澡,你跟来也好?”
帕西瓦埋头扔的那条毛巾,齐格飞一接,知道帕西瓦谢绝自己邀请,哼起牧歌的调调进了浴室。
骑空团包下淡季的高级度假宾馆整栋,都没人拦着挥金如土的团长。帕西瓦提醒家臣适可而止,并主动为家臣开源节流:一人分一间的套房,他跟齐格飞合二为一省一间。不愧是他看上的家臣,懂事,并不计较铺张浪费得来的排场,只道赶巧驻扎到来月底,权当蜜月振替。齐格飞正好奇蜜什么的月,被帕西瓦掳了烂披风进房。背靠摔死的门板,齐格飞捋捋下巴,没碰见帕西瓦的上个月和上上个月里才冒了这么点点胡渣,那只喷火的真龙血有时还挺好用?六十二。齐格飞把日子算精确到天数,帕西瓦仍旧杵着,光看,被看的齐格飞便断定帕西瓦喜欢这样面对面的样式。这才点了火。和帕西瓦上床对齐格飞来说就像玩火。
淋浴完齐格飞颇有心得。热水救不了火。
热水没冷水长久。热水一蒸就没了。残存的火苗煨在齐格飞身体里,齐格飞自己种的,洗洗、又洗不干净,也不好怪别人。火还在烧,烧退不下去,叹口气呵在洗面台的大镜子上能起雾,雾散后齐格飞朝冰凉玻璃那一边板着脸的帕西瓦笑笑。
“来检查我有没有擦干头发?还是用没用热水?”
齐格飞这时得意,不仅热水,冷水他也用了——只不过在镇火方面都没建树——还用了不是帕西瓦给的毛巾抹匀皮肤头发表面水气,帕西瓦给的那条就裹腰上。
“有点久。”
“哦,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其实一起洗不挺好的嘛。”
“少罗嗦。毛巾给我。”
见帕西瓦走近,齐格飞转身,这样就能更快靠近。人一动,胯一扭,缠腰吸水遮羞布落重坠地。
“哎呀。”
齐格飞小声惊呼。帕西瓦脸红了。
也难怪。纯情可爱的年轻人会害羞。也就没几次。实在来不及习惯。齐格飞都觉得还不够。他上前一步,隔帕西瓦宽松睡裤掏了东西,端着掂分量。
“这就硬了?精神啊。”
“松手。”
“才第三次嘛,别跟我客气。撑不住了?射吧射吧。”
单色面料印出的第二种深色,齐格飞手越摸,化越开。
“开什么玩笑。”
帕西瓦继续坚持,却不打扰齐格飞,眼看齐格飞单手握不全了。
“真憋不住就进来。洗是洗了,里面还软的,直接来没关系。”
“你这人、”
“帕西瓦。动作快。”
让齐格飞一点名,帕西瓦就老实了,撵齐格飞转过身两手撑洗面台,挨着齐格飞背,贴齐格飞大腿里面,一举嵌入。像是蓄谋已久,反驳齐格飞讲他喜欢从正面上,所以入侵到目前为止的最尽头,顶死了,占着不放。
“动一动啊。”
“动了,就不行了。”
齐格飞站直一些,人往后挪,拖帕西瓦再往前。如果齐格飞调教了帕西瓦,那同时,帕西瓦也改造了齐格飞。至少齐格飞的身体卡帕西瓦的身体会总是兜刚刚好紧。帕西瓦掰住齐格飞腰两边,重新站稳,向深处小心翼翼试探几分,又停下,歇在齐格飞耳后,拿齐格飞的湿头发蒙滚烫的脸。
“动吧。我要。”
齐格飞则别着脖子争取到帕西瓦嘴唇边上。帕西瓦烧灼的鼻息重重打在齐格飞脸上,齐格飞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拿剃须刀的帕西瓦掐脖子割一茬。烧没了。全部。
正面位确实妙。眯眼余光看镜中自己背后的那个人,齐格飞赞美对方这一癖好。面对面抱着舒服,亲着方便,偷瞄帕西瓦现在什么表情也容易,不用借别的什么镜子——是齐格飞喜欢。喜欢正面位,还有别的什么。姿势夸张所以艰辛令得窒息的深吻中,齐格飞老实告诉了帕西瓦,他也是很喜欢帕西瓦和帕西瓦喜欢的那些的。
fin
《仿P◯SH!座谈会体沙雕OOC》
Q:对于其他三人的两两搭档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L:我一直很想观摩练武时的维恩与齐格飞桑,想看齐格飞桑是如何应对长柄武器、怎样瓦解对面灵活转换的攻防的。
V:我就不想被看到……
L:哎你在我问齐格飞桑讨教的时候经常在旁边的,怎么我就不行了?
V:……惊喜要留在最后!
L:每次跟你练手都能切实感受到你变强,每次都是惊喜,也不用留到过年嘛。再说了,就是因为你越来越强,我才要更多学习打倒你的方法。
V:哈哈哈偷师?齐格飞桑拆招真的好狠,吓死了,然后他就教我丝血要怎么躲。
L:我会正大光明地偷。下次记得叫上我,嗯,我俩一起上?
V:好啊好啊就像帕桑跟兰酱联手那次。像兰酱那样当齐格飞桑的徒弟,当保护兰酱和大家的盾,我想当称职合格的副团长,像大名鼎鼎的黑龙骑士团副团长们那样!
L:你现在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副团长。
V:谢谢你,兰斯洛特。
L:你真的很厉害。能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比如,你能跟帕西瓦吵架。
V:啊?
L:他那个人嘴巴是有点毒,但人也是真的好,加上总能占了道理的制高点,以前根本就没人跟他吵架,就算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故意挑衅,吵也吵不起来。吵起来之前先倒地闭嘴了。其实帕西瓦性情很温和的。
V:……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兰酱你说的那个样子……帕桑他。明明我就喊喊他,他就吼我。
L:所以啊,能跟帕西瓦三天两头吵架的维恩,你很厉害的。把那个时刻冷静冷酷的帕西瓦击怒,每次每次都能成功,还吵得旗鼓相当,你们关系真的好不错。老实说我有点羡慕。
V:下次帕桑要烧我那兰酱换你来被烤成炭?还是算了兰酱怎么可以变成炭。头发倒是木炭黑。
L:换我的话,我和帕西瓦换。
V:咦?
L:维恩,我和你在一起,还没做过的事情……我们从来没吵过架的嘛。
V:我不要。倦怠期换花样可以玩别的但是我绝对不要跟兰酱吵架。绝。对。不。要。
L:那说好了今晚换个新花样。
V:兰斯洛特先生,姑且问一下……不用给我留惊喜……什么新花样?
L:(掏出人妻围裙)
V:(接过套上)噢!晚上吃荞麦面!炸虾要几个?
L:五个!
V:成!
L:最喜欢维恩了!
V:我也最喜欢兰酱!STOP。先说正经的。是不是还有个没答的?(掰手指)兰酱feat.齐格飞桑、兰酱feat.帕桑——
L:(掰手指)维恩vs齐格飞桑、维恩vs帕西瓦——
V:啊。
L:呃。
V:齐格飞桑跟帕桑吧……那两个人吧……他们之间……
L:经常就飘着一股……
V:香气?
L:你也闻到了?帕西瓦的香水味?
V:齐格飞桑的洗发精?
L:啊。
V:呃。
L:……就那种……香味。
V:淫靡……没、就那种深不可测的又很好闻的味道。成年人的成熟的味道。
P:你们这是终于承认自身仍且幼稚肤浅尚需锤炼?
V:呜哇!
P:……
V:突然出现的帕桑吓死人了!(离开刚才一下扒住的兰斯洛)
P:……兰斯洛,你算计我。
L:^^
P:我准时到了。有什么事?
V:帕桑也来答一下这个吧!首先帕桑——怎么今天有点哪里不对?因为我叫帕桑帕桑帕桑也没有怎么样我的这个关系?
P:Halt.
L:^^请问炎帝对其余三骑两两搭档会作何感想?
P:你不要学我家臣说话,你又不是我家臣,而且我家臣口气向来随便时刻能骑到八八厶卜头上。你也就踩踩法芙尼尔。傻狗在下面托你一把。像你们经常干的那些好事。
V:也不一定啦。小时候爬树都是兰酱拉我拽上去的。下来的时候我不敢跳,好在有兰酱下面接着。
L:维恩,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随时等你向我扑过来!
P:齁,在你眼里傻狗莫非什么天司。
L:从天而降的青梅竹马不是天使是什么?
P:够了。下一组。齐格飞与傻狗。这组合并不新鲜。就以拥有城府不深容易看穿同时相对纯朴这种性格而言,傻狗好过兰斯洛你这个常常让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的家伙。
V:哎~好像被帕西瓦夸了但其实好像连着兰酱一起被损了但又在说兰酱什么地方好厉害的样子?
L:好吧好吧,我腹黑就腹黑了。反正帕西瓦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大家一看就知道。
P:胡言乱语。
V:兰酱怎么会胡说呢……等等、帕桑老把好话讲成挖苦、那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么听下来也就是说帕桑觉得自己在齐格飞桑面前不够坦白咯?
P:…………哼。
V:(承认了?!)
L:(ビンゴDA!)
S:哦,我觉得帕西瓦还行啊,也就有点点没自觉吧。
P:有趣。“无自觉”。且听高论。给我解释清楚。
V:(不愧是帕桑好厉害都没被齐格飞桑吓出声——我都发不出声)
L:(帕西瓦你相信我我真没有故意通知齐格飞桑踩准这个时间出场而且你懂的齐格飞桑一定会迟到所以我不过就通知早点到^_^只通知了你)
S:要我讲?这个事情嘛……真的要讲吗?
P:不,还是算了。你既然看破,却留我余地,当是非我自行想明白不可。不烦你代劳。
S:别客气。
P:没跟你客气。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了。
S:像你对维恩就很不客气。对兰斯洛也。
L:哎、帕西瓦他叫齐格飞桑您怪物叫得可欢呢!
S:我还就是一怪物。
P:……
L:他还喜欢管维恩叫小狗!
V:汪汪!
P:……兰斯洛你这是向你老师告状?以前在黑龙骑士团没给你机会背后打小报告现在来过干瘾?
L:唉,像帕西瓦尔这般光明磊落高洁清廉精神崇高的骑士哪来的内容让我爆料。
S:没有八卦?真没有?可惜了啊。
P:有。
S:说说看。
P:曾经,将你视作,高岭之花。
S:哦。
P:至高的理想,始终追逐为之奋斗的目标,天上的唯一的花。
S:花?你手里那枝、
P:只要动过念头想要伸手,便无法再与其他人同样,像他们那样纯粹视你为上官、师长、友僚。
S:但你又不羡慕,像他们那样的。
P:自然。我就是我,参考他人取长补短,并非盲目照搬妄想。
S:其实你和兰斯洛和维恩都能处得好,看你们打打闹闹,酒能多开几瓶。我就看看。你愿意当我监护人,倒足够。你是你,我是我,又不是兰斯洛他们那样两小无猜着养大,到底不是同路人,早晚各走各的道。就我俩现在这样的关系,我个人还挺乐意。只有你,只有我,才能搞成现在这样。嗯?怎么听着跟你差不多?怪不好意思的。
P:无妨。如你所言,现在手中,我有一枝花。足够了。
S:不错不错。对了,趁今天人到齐,走、喝一杯去。
噢、噢!(刚才那段是什么??)٩(´口´)(´◡`)۶(就是那个啦那个突然香飘飘起来的)喜んでお供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
时间序列上承接[ランヴェ/パージク] hobnob→[ランヴェ/パージク] 「我らの背中こそが」
因此带着ランヴェ的思想
算saxifrage的平行世界
距离帕西瓦向齐格飞陈述“齐格飞我爱你”已有数日,帕西瓦督军骑空团长率队刷Amazing!曾有轮换,不过,喜逢祭典活动兴隆,六色讨灭竞相共演,所以帕西瓦与叫阵声似旧同事的人马星晶兽其实天天见亦非不可能,那便就刚过去更才没几天。
“你这么一讲,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老爱立左侧。率左翼。左边。占着齐格飞桑左边的位子。”
“大概因为帕桑是左撇子?但那个半空抛剑换手!好帅!”
不得不承认,傻狗不是白傻的。左撇子当然在左,就像右撇子在右。否则打架。
“你俩的搭配比较地道。”
帕西瓦的旧同事带着老相好推陈出新再出道,双双跻身帕西瓦的左边,如其二人宣称,只要联手就是无敌。主要水属性的兰斯洛和只有水属性的维恩,现在来参加他们本就攻克的火队。身强体健武艺更上层楼,意志精神砥砺剑锋枪尖,铮铮亮。
“叫你选,站兰斯洛边上,你选左还是右?”
“在兰酱身边就行。兰酱用双手短剑,兼顾左右,我负责补缺,防守,嗯、捡漏!”
“正该如此。以兰斯洛作先锋,撕开包围网,铜墙铁壁穿洞,一阵风过去了,掉转头奇袭,一举反攻,怎么用都好用,自然是他打头在前,我与齐格飞辅助在后。”
“那团长领军冲锋振作士气更具效果一说呢?”
“你觉得放齐格飞身上那还能是拉低到‘泛论’水平的效果?少人数交战时或许不明显,一旦大军对垒他一人敌一军,他就是恐怖。对敌我均起效的那种。敌方因惧怕丧失斗志,而我方若因惧怕心生莽勇,则为精神错乱。要不得。”
“确实,跟你那种气场很不一样。人少时,正因为人少、都是能跟上他的少数人,才不会打乱节奏……练兵的事情都扔给我跟你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看未必。他只是想当甩手掌柜。”
早在黑龙骑士团时代就担当骑士团半门脸面的兰斯洛,如今继续作白龙骑士团一璧。维恩是双璧另外一璧。黑也好,白也好,团徽上,龙两条。
却说帕西瓦回自己船室发现门开着。骑空艇上除了还没开封的武器仓库没别的地方上锁,像维恩钻兰斯洛房间大扫除那样亲朋好友相互串门倒也平常——房主不在留张条——只是,在重建到一半的菲德拉赫国宾间,帕西瓦收过贼人半夜交呈家书,就算乃帕西瓦亲哥哥亲笔信,帕西瓦仍要提防。再说了帕西瓦他哥正在这条船上。至于为什么在的,当弟弟的表面上不往深了想,看见齐格飞在小桌边跷着腿斟酒,帕西瓦光就在想,桌上怎么摆两只杯子。
“回来啦。”
“这是我房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请你喝酒。本来想放下就走,但你看到字条反而会不高兴,该我留着传口信。”
“我怎么就不高兴了?”
齐格飞抓起杯口摇一摇,发出沙沙细响,配合他有形无声的微笑。帕西瓦坐到对面,酒随之落座帕西瓦面前杯中。齐格飞倒的酒,看着像柑橘果汁,闻着像柑橘果汁,听起来是用碳酸泉水调制。
“听说也有草莓口味,不过时令轮到橘子丰收就来尝个鲜,下次买草莓的。”
“那得等到春天。”
“哦。”
齐格飞的酒喝起来也是果汁。蜜糖熬制的柑橘果酱调和爽口汽酒,在初冬自然气温下增添冰镇风味,轻易过喉,足够伪装解渴饮品。
“别喝太急,度数还是有点的。我喝着就不觉得冰。”
齐格飞放下酒杯,不看大口灌酒的帕西瓦去看他自己的手,帕西瓦跟着看过去,齐格飞今天穿戴整齐,正装,含手套,不知道跑哪里去干什么去了居然要穿正装,也不是帕西瓦打理的,但还挺像那么回事。看了会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齐格飞摘起手套五处指尖,再一口气扯开,手腕与手背挣脱而出,突然暴露在能冰镇酒精的空气里,来回握拳,捏紧放松。“真的有点冰。”直到手心降温。
“冷就戴回去。”
“冷倒不冷。”
齐格飞摘下另一只手套,两只一起往铺在帕西瓦床上的外套一抛,解系扣敞开上衣,拉下挂脖子上的领巾又一抛。
“你想做什么?”
“喝得人热了。”
“想做什么。”
好像谎言被戳穿而窘迫,齐格飞站起来背朝帕西瓦,接着脱上衣露出紧贴的衬衣。
“你看着就行了。”
“有什么好看?难道是要我边喝边欣赏拙劣脱衣秀。”
“啊、对对,脱衣秀。”
衬衫剥开的后背上有着包裹了翼翅般的左右隆起,那其实只是锻炼发达的肌肉。然而就齐格飞的经历推测,亦未可知哪天迟早穿破皮膜就展现一对黑的。
“转过来。”
背上没什么好看的了。顺肩胛向下到腰的有力线条延伸继续,纵使被裤腰挡住现在依旧掩埋衣物面料之下,帕西瓦猜也猜得到下面有什么。并不急于确认,现实的状况和他的猜想是否吻合。酒还有半瓶多。斟半杯,还有半瓶不到。虽然是酒,喝起来解渴。
“前面?这样?”齐格飞有求必应,两手摊开不知道往哪里放,等下一步命令。
背部示人表达信任,腹部示人表达服从。
齐格飞前胸有的旧伤,大小纵横,跟帕西瓦想的大致一样,细节却完全不一样。而且齐格飞竟然没有说谎。方才衬衣贴出半透明的轮廓,揭开时掀翻一层雾霭,确实喝酒喝得热了,浑身汗津津的。同样喝多了的帕西瓦就想喝水。酒终究是酒,流到腹中,还是会烧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次听你说……总之,我也该有点表示。”
“何至于如此——只要你一句话。”
“话我是说不出口的,所以,就这样吧?我看你盯着我手挺久。现在全给你看,不看看?”
“无聊。穿回去。然后去洗漱,用热水。洗完了睡觉。不许夜游。”
“那是夜巡。”
“快穿上。”
齐格飞遵命重新穿戴,红色领巾系作空悬胸口的装饰。
“这样对不对?你教的那种。”
凡事教过一次就什么都融会贯通的人问道。帕西瓦听着问他的话,差点就以为齐格飞这身打扮真是自己亲手打理,这个齐格飞是自己打造。
帕西瓦拧过鼻梁醒神,站起迈步,扯出对方塞进上衣襟口的领巾。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需要改进之处,完全再现帕西瓦手法,是完美的了,但还是要亲手推翻亲手重建。这样就能,至少可以,在这个人身上留下痕迹。
帕西瓦把领巾折叠成便于打结的宽度,盯着自己抬起的双手,一时没注意到齐格飞低头凑近。
“这次又想干什么。”
“你啊……”千钧一发被注意到的齐格飞,停在帕西瓦嘴角边上叹气。
“有话快说。”
“那、晚安?”
帕西瓦打完一个结,解开半个,领巾尾整理进上衣内侧,退后,上下打量,“晚安”,目送齐格飞离开了,这才满意。
有约好下个春天一起喝酒,没什么能不满意的。
自齐格飞核实帕西瓦对魅惑有免疫能力后数月,这天上战场,帕西瓦立在齐格飞身侧,齐格飞瞥到,就想原来如此魅惑心醉或曰恐怖系出威尔士所藏禁书与血脉、威尔士家的继承人没点抗性那是说不过去。
“今天是右边。”
“怎么了?”
“一直是左边的,今天是右边。”
“那又怎么了?此外,既然你已察觉这一事实,想必心中有数,我为何调整站位。”
“不需要我说出来?”
“岂是说那些的时候。真要说,不妨一听你说些个别的。”
“哎,明明知道我说不出口。”
“那就少废话。”
守卫苍翠湖水环绕都城的白龙、青蓝铠甲的骑士团长冲锋在前,既是防御的盾又是攻坚的矛、长柄战斧回扫随后。紧接红与黑共领一支分队,两侧散开,巨刃震撼大地,火墙断绝溃散敌兵再奋起退路。包围网拉开,翼龙展翅过境,直咬对阵方心脏。
“现在能说了?”
天破晓,胜利沐浴曙光,齐格飞拉起帕西瓦左手臂抄腰扶住。
“没不准你说。”
“我要说了别的,你又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会——”
“我知道的。在你告诉我以前我就知道,那句话要怎么答你,我是真想不出来,所以真的说不出好听的回复。你担心我头发遮起的右眼失明影响战斗,为我抵挡右方来袭,这我知道。像你就能敏锐察觉我瞎了一半。暂时的,已经好了。大概擅长精神控制手段的人天生更容易通晓周围所起异变。”
帕西瓦站在齐格飞右边,使用右手攻击,也用右手御敌,右肩甲擦损,其实受创在常用的左手,左半身全麻了。齐格飞拉扯他,浑然不觉躯体贴近的心动,颇有些遗憾,暴露在脸上,被齐格飞搂愈紧,再扶正。听几声甲胄碰撞的响,放了心。
“不回答也可以。没想着你能答。那是我心中所想,绝无虚言,是我的一部分,对你声明,便彻底不可掩盖,从此有了不受歪曲捏造的形状。只是我单方面加诸你,是我一厢情愿的私欲,同样是我一部分。”
“挺好的。”
“未令你生厌,足矣。”
“别的不要吗?”
“能与你对饮闲谈就够了。”
“当王的不是应该更有点……嗯……理想?”
“那是个人的贪念。”
“太清高了不行的啊你。”
“不当我家臣谏言再多也没用。”
齐格飞大笑一声。稀奇的笑声引来兰斯洛与维恩。维恩肩扛白龙骑士团的旗。旗迎晨风招展,拍打出心旷神怡的号角音。
“不过,今日在此面旗帜下,我乃一日白龙骑士团骑士,姑且听你这个先回归的前辈一句。”
这话兰斯洛听见了,身为骑士团长喜得一员猛将,开心得直拍帕西瓦背。维恩嚷嚷要庆祝、开宴会。
“那我来做东,正有好酒酿成了。”
“那个酒?”
“对。”
帕西瓦也笑。笑时有感觉被齐格飞掐住左手腕,不知是笑还是喊痛,总之张口。接着就能喝到草莓果酱浸泡佳酿,齐格飞向他承诺同饮的。并与兰斯洛和维恩这般可交付背后友僚一起。那么,胜利后甘甜香醇美酒,却逃不脱的苦涩,只留在此随笑骂吐出即可。
fin
某种现pa。
1
帕西瓦家的篱笆塌了。
他家这幢房没盖村里要道边上,座落在靠后山的那一侧,跟通往镇里的大路反方向。也就是说,帕西瓦住的地方有点偏。不过,本来就是块乡下地方,再偏再远也到不了世界尽头,其实偶有破穿篱笆的夜行小动物造访,打搅帕西瓦临睡阅读的佳境。这时候帕西瓦便知道,早已过了人类的普通入睡时刻,该放下书拉了灯,明天才有力气补漏。
他与报时过客们和平相处,尽管相互素未谋面。后院仓库、相连厨房从未有物品遭劫。或许不该称之为小动物。那只是帕西瓦粗心的臆测。真正的小动物直接钻缝即可。手掌宽木板钉成斜的十字栅格,半人高围起来绕成庭院。房子到帕西瓦手里时就这样,帕西瓦打理下来基本原样。每次只要拆除断裂的木板,换了没断的钉回去,就跟新的一样。就缺口大小而言,可供小型犬从容通过,中型犬则勉强。狐狸的话,看情况。
村里人每天定时带爱犬出门散步,狗在帕西瓦面前都挺乖的。帕西瓦住下这几年里还没听到过野生动物吠叫。不是野狼。也不是更大体型的。大型的无需在意矮小障碍。到底是什么东西专挑深夜找帕西瓦家篱笆的麻烦?这成了帕西瓦有时会稍微想一想的悬疑。帕西瓦并不去解谜。解了好似破坏自己与相安无事之间的和平。不过就敲一敲锤子的事情。
缺口过两三次,篱笆终于是塌了。天还大半黑的,帕西瓦被一座房屋倾轧倒塌的声音吵醒。那个声音比深山野林老狼叫都要长久,仿佛奔来的是那座山本身。裹长袍里的帕西瓦站到铺开在地的连片木板前,脑中回荡着那个声音,没有睡到自然醒,头就嗡嗡地疼。
篱笆没破。篱笆中间坍塌,断了一截。看起来有个人样的东西压塌的。小动物有是有。帕西瓦走近蹲下,推了推那东西的肩膀,确实是个人,推肩膀把那个人摊平,从那人怀里掉出一个透明包裹,容易分辨里面装着狗的尸体。天也渐渐亮了。约克夏的散乱长毛如同泡发后的一种可食用海产,抽真空包装,应该没有异味。帕西瓦皱眉去探怀抱死狗的那人鼻息,人是活的,掩面长发粘连成腐烂海藻的样子,便有股子腐臭。
好在带着死狗的那人是个男的,同为男性帕西瓦可以毫无顾虑把人扒光扔进浴缸,一缸热水泡去泥垢血痂,一缸热水搓洗毛发身体,一缸温水冲干净护发素和死皮。帕西瓦检查过,没有严重外伤,至于是否有内伤,全凭对方自身造化。如果霸着帕西瓦的床昏睡不醒,帕西瓦也没辙。毕竟是帕西瓦自己决定把人背进屋安顿。
等人醒期间,帕西瓦一把火烧了死狗,就用报废的篱笆木板和血衣当柴。帕西瓦住得固然偏,村里人看见生火直直冒起的烟还是会好奇。遛狗的那个拽着狗绳在前院门口张望,好奇心令其更改散步路线特意到后院问候帕西瓦,帕西瓦老实回答,总算处理掉毁篱笆的祸害。
“那好啊!是什么来着?”
“我也不是很懂。下次留心吧。”
“哪能啊!哈哈哈最好没下次!”
遛狗人走了,烟也灭了,烧剩的东西就地翻土埋了。帕西瓦床上的那个男人还是没醒。帕西瓦揣本书在手,坐床边看着人。帕西瓦家房子不大,一层楼,卧室一间,浴室厕所一间,厨房兼餐厅连着仓库一大间,剩下进门可见的客厅,装饰墙对面角落布置有书桌书架,便算书房。小书架上的书帕西瓦每本熟读至少两遍,拿哪一本看第三第四遍都同样打发时间。
看了一夜,人醒来。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
帕西瓦问能够自行起身但还睡眼朦胧的那个人。那人眼神呆滞,转头望向帕西瓦,过了会儿才开口。
“齐格飞。”
“好。我叫帕西瓦。记得了?”
齐格飞慢慢点一点头。
没梳毛的约克夏。帕西瓦想。约克夏的毛色得再淡些。
“你再躺一晚上。”
“我也觉得该这样。”
“那你快躺下。再给我躺过去一点。行了。”
帕西瓦指挥完,放下书,躺到齐格飞空出来的半边床铺。
“帕西瓦……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我怎么只穿了条裤衩?我看我跟你身高差不多,能不能借你的……这裤衩就是你的吧……”
“睡衣我试过,穿不上,明天能出门就去买你能穿的。难道就不觉得内裤紧?”
“够呛。”
“那好。晚安。”
齐格飞没说话。前天没睡好昨天又没睡的帕西瓦很快就睡着了,齐格飞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tbc
齐格飞记得他跟帕西瓦没交流过相爱或欢喜,也就是还没互表心意,但他与帕西瓦之间有一个约定,将来齐格飞要被帕西瓦杀死。当然了,一开始不是这么谈的。一开始是这样,战斗刚结束齐格飞说再接再厉而帕西瓦顺口“那么接下来”又立刻语塞,窘于沉湎过去的自己,改邀齐格飞与他切磋。齐格飞边答应边稀奇。兰斯洛还有维恩才是常常找他们的齐格飞老师讨教。帕西瓦薄唇抿一线柳眉扣双锁,倒终于此时无师自通了先手之重要。
“别急嘛,又不会跑掉。”
“就你没资格说这话。”
帕西瓦难得找齐格飞练,反过来说,齐格飞难得对付帕西瓦。光说不干、光看不练,都是齐格飞讨厌,都偏偏齐格飞事迹。这把火放得漂亮——他往后跳,躲递得来剑招——总算还没看入迷,躲开了。一是机会少,二便齐格飞自作孽。同样红色美丽喷火龙,法芙尼尔那会儿就、喝!哈!一刀两断。再第三式狠狠踹。此乃关于编奥义的他话,姑且不提。
齐格飞单手提剑,另一手握去剑刃,力劲碎裂手甲。碎片被齐格飞掏向对面的手带着,烧在火中灰都不剩。齐格飞血爪钩帕西瓦赤剑,双方握手部位嘶嘶炸响袅袅白烟。
要灭火,就要泼水。没有水,只要不是油或酒之类会点着助涨火势的液体,都行。人体正好水分充足,周身液流奔淌,更比茎叶饱满的植物方便,无需多费榨取工序。齐格飞的手拿住帕西瓦的剑,湿漉手心蒸发干了,将周围照得昏暗的灯也熄了。
并不指望丁点人血还能灭炎帝火焰。齐格飞不等帕西瓦发难,先自己暗笑一声天真,大剑在手,倒翻压上,架到帕西瓦肩膀甲胄摆停当。
“笑什么。”
原来还是笑了出来。
“想灭我的火?的确可笑。更可笑是,我没跟上你进一步断我后路的招。即便切磋,也应心存有真在战场的觉悟,而我并没有。”
“没错。如果遇到像这样,被对面封住、但有机可乘的情况——”
帕西瓦打断齐格飞说话。齐格飞封了帕西瓦的剑,实际帕西瓦执剑的手依然自由。弃剑会导致完全无法防御。另一只手臂即将被砍落的瞬间,比起防御或躲闪后再组织进攻,现在立刻进攻才是上上策。现在正是敌我最接近的一刻。
帕西瓦单手掐齐格飞脖子,试了试拢紧,再松开。
“办不到。笑去吧。”
齐格飞只是惊讶。帕西瓦说他下不了手。这可不行。对会飞的就撕掉翅膀。露出腹部就当然要不客气地切开。
“就算敌人是你认识的、比如我,哪能放跑。”
“谁说要放了?”
帕西瓦手还贴着。脖子凉凉的齐格飞,说话时感觉怪怪的。
“等我哪天变成怪物逃了就来不及啦。”
“怎么,现在就不是你这怪物大发慈悲故意让我擒着?”
齐格飞当年想逃,当真就一逃两年多,从王城近卫队眼皮底下,当着自己培养的优秀骑士面。那时候只有兰斯洛有过几次追捕围剿的动作,帕西瓦一次都没露过脸。那也是帕西瓦说的“没法下手”:没办法相信齐格飞是凶手,又没办法信得过齐格飞清白。
帕西瓦喝多了就喜欢谈这个。齐格飞跟帕西瓦在酒桌上的比划,那可频繁。即便齐格飞也喝多了,醒后还是记得。
“是否出于忠义、正义、恩义,去揪了齐格飞出来”。
那一阵帕西瓦没能有这个问题的答案。酒桌上帕西瓦经常自嘲,好像下定决心就能找到齐格飞并押解回菲德拉赫,至于后续问罪刑罚等等全关他屁事,想都没想过。现实讽刺,消息最不灵通,最后得知真相全貌的,就他自己一个。
“管你要变龙变魔,到你变成为的那天,都别想我放手。真变了更好,那时定然只有我能解决。你现在当不得我家臣,以后也未必,然而,到最后,死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哎、岂敢让一位王亲自收拾个烂摊子。”
“那你倒敢多管那王决定非做不可的要事。”
齐格飞缩了缩脖子,没缩成。
“好吧。最后一定请你来做就是了。所以啊,你现在这样不行的,下手要快,狠,才准。”
帕西瓦缩住齐格飞脖颈,也就基本控制齐格飞头部。齐格飞话音未落,嘴仍张开,帕西瓦亲上去,刺舌搅乱。亲完,齐格飞接着讲,不是这种狠。
“而且刚才过给我的魔力又是什么意思?”
“为王允许未来家臣预支的祝福,同时要你记得,你收了定金。”
帕西瓦向来不说谎。他说他信不过齐格飞的宿疾发作,需要齐格飞使其信服的凭证。
如此这般,齐格飞跟帕西瓦没交流过相爱或欢喜,两人之间倒有个约,定了将来齐格飞要被帕西瓦杀死。吻照接,爱照做,谈恋爱是没得谈的。齐格飞是没那个空。他要攒支援祖国建设的小金库。帕西瓦呢,积极筹备建国立业。而且跟着了骑空团全空流窜、一年四季雪仗赏花海滩开饭店,看起来休闲娱乐,实际日夜血拼もう一度挑戦。
对喊名字就够。阵前齐格飞叫道,“帕西瓦、上”,足够帕西瓦心领神会。同样一句原封不动搬上床,效果可能还140了。帕西瓦当然心领神会。他管曾经的老师,拟似兄长,前顶头上司兼现在的同事,从来敬称略了直呼其名。齐格飞。有时尾音拖长四分之一拍,点亮齐格飞腹腔沉底的蜡烛头,燻出夜里紧闭的微热。这时的,就是齐格飞知道的、帕西瓦通知他晚上去自己房间的暗号:一个名字能喊出四五种意思,帕西瓦真能干。
他俩都戴了个戒指,也不说明任何问题。兰斯洛、维恩也戴。
“我们这个是、白龙骑士团正副团的印记!可以当公章!”
齐格飞不禁夸兰斯洛思路广。自己当年就没想着批文件——都有两个副手了嘛。齐格飞给上任头天的两名副团长一人一条酒红色领巾,说这红领巾便是工卡和签字笔,尽管用大胆用。“我也有的。”齐格飞掏出抽屉里第三条同款领巾,一塞胸口,躲闪部下们充分怀疑他要当甩手掌柜的眼神。
到如今齐格飞瞅着兰斯洛脖子上宝石蓝领巾蓝宝石领巾扣,维恩那边同色则稍稍朴素,便以为识别色改了的白龙骑士团那对独一无二戒指当真盖戳用的。他摸出来他那条红的,围上随便打个结。这次帕西瓦连结都不打,肯定不批评齐格飞结打得烂、来给齐格飞重新打。
“嗯。那些个就只是魔力增幅道具。你们不已经有定情信物了?”
送戒指的团长表示齐格飞的手镯和帕西瓦的手镯看起来好一对。虽然花纹不一样。
一开始是一样的。齐格飞想。
两只镯子成双对。帕西瓦监督齐格飞逛街时不瞎跑,路边摊一眼相中交钱取货附魔抓过齐格飞手腕锁上。齐格飞不自在,抬手闻了闻,总觉得手还被牵着。帕西瓦得意道,当然的。附的是远程遥感魔法,齐格飞胆敢跑远出圈,帕西瓦那只即刻起火。齐格飞忙答应着岂敢。
不料没过几天齐格飞正在船甲板上晒太阳,晒着晒着手镯自燃了。木制品居多的骑空艇上发生火灾乃一大事件,并且帕西瓦那边有不测——兰斯洛放奥义跳老高,扯住急着空中下船的齐格飞,顺便冰镇齐格飞带的火。
晚一些帕西瓦回来,汇报遭遇。原来他遇到假扮齐格飞的undead。
“へー怎么知道是假的?”兰斯洛好奇。
“真的没那么容易烧干净。”
“很容易吗?我看你挂了荣誉勋章。”兰斯洛指指他自己比帕西瓦圆润光滑的脸颊。
“是擦伤。那冒牌货居然水属性的。”
“へー帕西瓦你一定不知道吧?齐格飞桑就是有水属的,还有风属。”
“很正常,他那个怪物。”
“另外法芙尼尔是火龙哦,火龙。”
“呵。那我说他现在就能领着你跟傻狗プロミネンスフレア,你信不信?”
“信——信——帕西瓦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记得算上自己啊,要4个人一起的。”
和抱急救箱的维恩并排坐下,齐格飞听两个老下属小朋友说相声。感情真不错哦兰酱和帕桑。齐格飞手腕烧伤已褪,维恩就捏纱布墩子玩边玩边感叹。齐格飞闻闻手腕,想想以前,“是啊”,是这样。只不过自认怪物的齐格飞人就在当场,而被相熟的家伙连呼怪物,是最近才有的新鲜。
他又不自在了。帕西瓦给的手镯烧没了,就跟烧出来的伤口一起。齐格飞不敢肯定他现在还能佐证帕西瓦的诚实。
“齐格飞。”
齐格飞慢一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但帕西瓦叫他的时候本来就拖慢尾音。
“你发什么呆。”
“哦,我就在想,法芙尼尔是火龙,那我便流着火龙的血,大概、也不是不能……回应你的期待?”
齐格飞桑就是齐格飞桑。兰斯洛与维恩一直起哄到解散各回各房。齐格飞跟在帕西瓦后面,关上帕西瓦房间门,帕西瓦则打开精致小箱子挑两只手镯,他一只齐格飞一只。
“将就着用。”
这两只并不成对,帕西瓦并非最满意,但到底细细看就能看出名堂,乃源自同一品味的收藏,帕西瓦姑且拉过齐格飞手腕翻来翻去看。
齐格飞凑近垂落的红头发舔旁边裂口。从下往上,粘得不牢的皮肉轻轻一挑就破开。
“干什么。”
“你能果断下手,的,奖励?”
“那是个假的。”
“是真的就来不及发奖。不合意那算了。”
“无妨。”
礼尚往来、一报还一报。帕西瓦抓着齐格飞手腕啃。只是不见血。一点小口子在齐格飞体表稍纵即逝,好像帕西瓦也没真咬破。
“如此一来,你身体里即有那条龙之外的火。”
“你这是嫉妒?”
“还能是别的?”
从脸颊舔到嘴角,齐格飞轻轻笑着往那张嘴里舔。他含着笑,就咬破一起含着的帕西瓦舌尖。
齐格飞必须当面谢谢酷爱制作undead的死术士哈根。如果不是哈根的乱真赝品袭击帕西瓦、损坏帕西瓦联系齐格飞的魔法道具,齐格飞就不能比较顺利地躲过监护人帕西瓦的好眼力而独自外出。齐格飞这趟出来,头等大事,找见哈根。
“另外我还很不爽。”
盼来了齐格飞,齐格飞又声称他很不爽,哈根得到双倍喜悦,忙不迭揭幕新作品。一名火红铠甲寂静燃烧的剑士,一张帕西瓦的脸。帕西瓦本人同样烧起来无声无息,考虑到其蕴含的狼、犬类文化,正所谓狗不叫才最凶——帕西瓦的火焰是鲜活的,那个红色undead是死的。
倒不是冰冷,而是不存在“温度”这一要素。哈根捏造的齐格飞反转了齐格飞的土属性变更为水,再捏的帕西瓦,反转火,就是跟热或冷无关的风。是生机盎然,又龙卷摧残,克制土属性的齐格飞。
“分毫不差对不对?太像了你恨了恨牙痒痒了?哈哈哈哈!”
“那个不是你能使唤的。便是你造的假货,你也不配。当然了,被你这种祸根未经许可随便拿去当模特,任谁都不会感到荣幸。”
单哈根一个就好对付多了。哈根还挺乐意再死一遍的。死术士的生,是死而复生的生。
齐格飞振剑抖落哈根的血,看看哈根的undead。后者继续保持沉默,跟随齐格飞视线移动而转动眼球。
“看上去无害”。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完了。
紧盯齐格飞的undead在那一瞬间挥剑,比帕西瓦的剑更快落下更准刺中,就是一部机器,不是人,超越人。这些全在齐格飞意料之中,但齐格飞走神了,接招成功与否,只能靠天意安排,倘若陛下在天有灵……
齐格飞一眨眼,那undead自己烧了起,就停在剑将捅入齐格飞腹腔的位置,正方便齐格飞反击。
“为此等琐事滋扰先王安眠”。齐格飞好像听见帕西瓦的声音。对付不死的魔怪,还是一把火烧了最方便干净。
齐格飞下手时离得实在不够远,undead的血溅到脸上、身上。一舔,味道果然不对,不是帕西瓦的血。血倒是血。尝过好几种血的齐格飞敢打包票。
知道对面熟悉脸孔是假的,帕西瓦就很干脆动了手,齐格飞这边其实也是有劳帕西瓦早前埋的火精魔力。
假的自己,比真的自己,先一步达成跟帕西瓦的那个约定。这一点让齐格飞不很舒服。
自我安慰地想想,帕西瓦也是相当严格,他跟齐格飞立的约,必须他本人亲手来践约不容有代劳。要有,就像这次,使劲拆散。这么一想,背脊过了电,齐格飞口干舌燥又舔嘴唇嘴角。
脸上大概是抹干净了。身上没辙。剑有归所入鞘,齐格飞总不能扒了血衣再赤膊回骑空艇以免帕西瓦又逮着他教育服装整洁。那就本末倒置了。先该回去骑空艇。
齐格飞绕过傍晚开始大减价的市集,奔走在小道。染血布料红的。夕阳天空红的。匆匆一瞥捉到花店特卖玫瑰红的。骑空团火队代表炎帝帕西瓦红的。将来齐格飞必定被帕西瓦杀死,也就是在被帕西瓦得手前,齐格飞怎么样都不能死了。火龙的血下给齐格飞很难死成的诅咒。那个帕西瓦,半斤八两,硬加给齐格飞要死不能随便死的诅咒。到死为止的活着,皆冠某种名义的诅咒。还号称祝福。
fin
这天骑空团放假,作为奋战后的犒劳,齐格飞领下一件跟治理丧尸沾边的依赖,轻装出行。好像他领的只是张海滨度假胜地特惠门票,而不是传闻中弥漫死味都飘到万事屋老板耳里的事发区域地图。当然了,像齐格飞这样的老手,就披一块在海边裹着玩的布,照样能连战七日后载誉凯旋。所以骑空团团长那个小孩子,凭经验便放齐格飞又一个人下船。一个人的话,随身装备简便,的确轻松。
“老手?他哪里会是对付不死系的专家。”
“啊、对哦,帕西瓦你还不知道。齐格飞他呢,倒真是精通打丧尸。”
骑空团人多,地方再大也显得小,可同时容纳多人多种族的食堂在开饭时段外还兼作起居沙龙。拽住齐格飞烂披风破出来的一个角,帕西瓦拖着人来到食堂,质问纵容齐格飞独行的理由。团长戴了眼镜,蹭着炼金术基础教程,旁听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美少女炼金术士给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美少女炼金术士开的速成补习班。帕西瓦便指着头顶蝴蝶结如黑兔长耳弹动的那名少女,论证除秽祓魔还是光属性的人员来办才更为有力。如同少女本人比兔子蹦跳活泼百倍。少女还会发声抗议帕桑把她当兔子看。兔子就只会piupiupiu发响。
“……你们,有事瞒着我。”
“就必须事事向监护人阁下您报告?还是快点上路,别错过定期船。”
“哈!从你嘴里,齐格飞,你居然说什么迟到不迟到。”
不料,帕西瓦意外揭发自己的家臣和自己的前上司现同僚之间有不为人知隐情。按照齐格飞坦白,兰斯洛和维恩也知道,也是从来没跟帕西瓦提过的样子。那两人正在祖国励精图治,没空跑来骑空艇泊靠的这个岛。骑空团团长行使团长特权,拒不透露半个字。“齐格飞的事情,齐格飞自己解决。”帕西瓦不依不饶,还不是因为齐格飞没把那个事情讲清楚,当初团长与兰斯洛他们同样因此饱受苦恼。
“好吧,帕西瓦,等回来我们找个时间慢慢说。”
“说来话长的事情,就抓紧时间,路上边走边说。”
帕西瓦一点不放松手里的破布。
这时,授课遭粗暴打断的那个美少女起手要释放奥义。
“吵个屁。再吵本大爷就送你们一程做了活死人直接跟同伴胜利会师。”
团长和另一个美少女一人拉住一条飘在半空的蛇,好歹把他们老师的真理怒火扑灭。这么一闹,哪怕定期船像齐格飞那样误点,今天还是乘不上了。
“一个人走是独行,两个一起走也是独行。你怎么管人的。”
“没事,有帕西瓦在,齐格飞没问题的。”
“反过来才对吧。”
“卡利奥斯特罗担心吗?”
空前绝后伟大炼金术士没兴趣炼成那种没用东西。炼金术士炼成两张纸,拿其中一张叠纸鹤,让帕西瓦往里面注入魔力。
“会变成嗷嗷叫的火鸟?”
“不会。只会烧精光。”
齐格飞刚得到回答,就亲眼见证那个回答。帕西瓦对着空捧几片灰的手掌心瞪大眼。齐格飞笑了起来。
“我不行吗?”
“这东西就做了两件,你看就知道笨手笨脚,少来浪费大爷我宝贵材料。”
其实材料都是团长领头觅集来,也许齐格飞也跟着一起做出过贡献,但不得不尊重卡利奥斯特罗的崇高地位,只有卡利奥斯特罗能将材料的真正价值发挥到极致。
那张纸是卡利奥斯特罗新开发的传令,不管离得多远,只要成功注入魔力,比如召唤火精烧毁纸张,立刻卡利奥斯特罗会有感应。也就是说,管齐格飞落跑到哪个破岛悬崖边上,帕西瓦一发求救信号,团长便会用足够撞沉一座岛的全速马力飞来逮人。
“你们啊,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帕西瓦他看得住我。”
“当然是两方面都有。”
初出茅庐炼金术士推一把戴着只是为好看的视力辅助器械。
在“帕桑帕桑”的央求声中,帕西瓦专心叠了一只兔子,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齐格飞揽的差事,事发地在偏远岛的正中央,帕西瓦斥资包的骑空艇再如何尽心服务,也只能送到那座岛上的废弃船坞为止。落地后齐格飞庆幸没劳烦他们那个团长捎带,不然准会被跟来。帕西瓦心有戚戚焉。那爱管闲事的少年少女,要是看到眼前的荒无人烟,必定又把帕西瓦甚至连齐格飞一起放心不下,非跟着不可。
“家臣们愿意随行,并且足够能力同行,又何妨。”
虽说吃过一次类似的亏,护还是护的。不维护家臣,有什么资格称王。何况,帕西瓦还不是一样硬跟着来的那个。也当是声援他自己。
“同伴队友自然越多越有底气,只不过,那就不但是你跟我了。”
齐格飞卷起地图,又说,人数少赶路快。帕西瓦想此言不虚,齐格飞单骑翻山越岭往来诸国何其区区数日。他拉紧肩上背带,在跳起的行囊之后迈开脚步。至夜宿时分,已到达最后一处休憩地。传闻中的丧尸村庄处于密林深处,两人在林外溪边生起火堆,等天亮再前进。地图上也没标林有多深,大白天的那里面未必能照到光。
“有你在生火点灯也方便。”
“我肯来是你福气——你以前,在外面都怎么过的?”
帕西瓦拨了拨火堆,透过火光看见对面的齐格飞正专注火堆,视线低过帕西瓦的。帕西瓦拨旺篝火,一声闷响提醒齐格飞回答。
“我夜视能力不差。”天黑了也能继续赶路。
“那你守下半夜。”下半夜天最黑。
“成。”
“快睡。”
“好……?”
齐格飞起身,离开火堆也离开溪边,拣一棵大树背靠坐下。那里是帕西瓦身后方位。
“你给我过来。”
可惜还没捂暖此夜眠床,就被使唤了挪地方。齐格飞又回到篝火旁,照帕西瓦示意,坐到帕西瓦边上,和帕西瓦肩并肩,但是左肩挨左肩,各朝一个向。下半夜齐格飞又被帕西瓦叫醒,接帕西瓦的班守夜。这个守夜姿势确实好,整晚都不用费力气多动一动。
树林中景况可算朝气蓬勃,帕西瓦倒难得施展不开拳脚。正因为是密林,让帕西瓦尽兴放火,便生灵涂炭。潜入树海,迎击一波一波横蹿而出的魔物,不依赖天生魔力,那就凭一双手一柄剑,照准战斗节奏——一己之力终究有限,而这世上又太多个人难为的成就。
“团长那一身。”
“我教的。”
“怎么,还是老样子,好为人师。”
“我教得还行吧?当然关键在于素材精良。看你就知道。都是好学而且学得飞快的可爱徒弟。”
同一阵线上有两个人,是双方互惠,假设各自是对方可安心交付背后的战友,最好结下帕西瓦与齐格飞这般合作超过十年的交情,打斗时闲聊,聊一些无足轻重事情,并行云流水间击退敌袭,连向来较真的帕西瓦也只顾着跟齐格飞你一言我一语,全不在乎战场上能要命的是否集中精力。在齐格飞身边令人心生骄傲。骄傲使人过于相信。区区低等魔物,聚集成中小群,又何足惧,齐格飞这个人可是只身击退过以军力著称国家的一整支兵队。
“喂,有没有受伤?”
“擦伤应该不算吧。”
原本全副武装的齐格飞此时头盔开裂,等帕西瓦抽身去望,齐格飞迎面接下一击,镰鼬确实仅仅擦过表面,但引得重铠沿裂缝粉碎。齐格飞歪头抖落碎片,闪避又一击,这次就不是擦伤金属,是刮过皮肉。
“你怎么搞的。”
“这群是风属性的,按照团长的规矩,你上啊你最行了。”
齐格飞转到帕西瓦背后,大剑朝地上一插,就拄着不动。
“干什么?”
“休息,有劳炎帝。”
“别舔伤口,没用的。”
“放心,我舔就有用——看前面看前面——这波打完了我们进村找个地方坐下来,我给你讲为什么我舔就有用。就出来前你说瞒着你的那事。”
和以前差不多,帕西瓦得上司的令,长剑递出,挥卷,收回,从离最近也就是割破齐格飞脸的那头魔物开始,烧尽通往目的地途中阻碍,开通焦土铺路。齐格飞也和以前那样,跟上突进向前的副将。他起了大剑扛肩,振下蒙住剑尖泥土,天公作美忽而落雨,刚刚好灭火。
任由帕西瓦冲锋开路,突破与林中植被共生长而有点数目的魔物群,总算抵达任务目的地的村子了,齐格飞不知不觉遮到帕西瓦前面,请教路过的提篮大婶去教堂或神社怎么走。大婶盯住问路男子二人怔怔片刻,直至沉醉时光被帕西瓦一声“夫人您”打破。
“另外,投宿应往——”
“也是那里。”
血色不好的大婶依旧能红着脸指出教堂坐落方向,并热心介绍虽是偏僻小地方教会却堂皇。
“自带墓地能接纳村里在的所有人。”
“壮观啊。”
“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齐格飞作代表谢过大婶,继续赶路。村子再小,教堂再破,高挂大钟就显得雄伟。从兼当钟塔的教堂尖顶正面大门进去,里面长椅铺的席数,和竖外面墓碑座数确实差不多。
齐格飞径直上讲坛,怀里揣的全放下。讲坛正中该摆神像但摆着一盏石杯,好像就等齐格飞来卸货。与大婶告别时,齐格飞难却对方厚爱,不得不抱了连篮子一起塞给他的大礼包:石头的面包、石头的蔬果、装满煤灰玻璃酒瓶的浑浊液体,真乃妇人单手提而齐格飞需双手承受的重量级美餐。
总算腾空手,齐格飞拎回大剑,找帕西瓦边上坐了,接过帕西瓦递的干粮条,就着水囊里的溪水,一边吧唧嘴一边讲他为什么有的伤舔两口就没事。他跟帕西瓦说好要讲的。
齐格飞的熟人里有个死术士,后来齐格飞弄死对方了。然而,但凡死术士,都是不能把话说死的,因为操纵死灵就是愚弄生死,起死回生,死方为生。
“卡利奥斯特罗讲业界里管叫‘再活性’。”
所以墓地等同丧尸的眠床,亦是新生命的产房。这样的墓地当然毗邻魔力源泉的教堂。有墓地为家足矣的村民们又哪里会要吃要喝。更轮不到异乡客图奢侈的打尖住店。
这座村庄便是那死术士的遗产。齐格飞靠闻的就知道。那股子魔力的腐臭味。
“那个石杯很可疑。”
“我也觉得。不过看起来像个果盘,底是空的……有个洞。”
“洞中空空?那就是枯井了。”
“那种不能跟人一起看的?”
“你竟相信那种傻话。或者,你是不相信与你一同窥井的我?”
齐格飞再要一根干粮条。
“都跟你一起看了,何必看什么枯井,多没劲。”
“我只要是跟你一起看,什么都行。”
“再好不过。”
齐格飞自陈打倒法芙尼尔当时淋过龙血则体质变异,传染到一点法芙尼尔的素质。注意,他是打倒、不是打死了菲德拉赫镇国火龙。撑死也就敲晕能让法芙尼尔继续睡懒觉。龙都爱睡觉,睡着就难叫醒。
“事到如今莫要为你早朝迟到找借口。”
“我没有。”
法芙尼尔必须没被齐格飞打死。不然,轻易毙命的真龙又有什么资格保证继承龙血异能的齐格飞拥有不死身。
“我舔伤口,伤口好得快,那是因为我伤口本来就好得快。从那以后我就跟法芙尼尔各种地方像,比方不太容易死,致命伤程度睡个三天就好了。在你认识的人类里,我想我应该是最不容易死的、哎、要讲人类、那也不对。”
死不了的人类和死了还会活的丧尸,区别微小。
“你强得不是人这件事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
“啊哈哈。”
“区别再小也是不同。”
“你一向严格。”
“你就是强大以至于超人的齐格飞,不是别的。给我好好记住了。”
齐格飞没接着应声。他嚼完干粮条,舌头伸出舔过左右嘴角。帕西瓦看见那条舌,想起骑空艇上啃苹果的赤色小飞龙。当真龙种同类。再看齐格飞的眼睛。教堂里靠几片窗格采光而昏暗,齐格飞的眼睛就更金亮,这时他正在帕西瓦跟前,帕西瓦都能看清瞳孔形状。细丝竖缝,周围如冠环圈散射,象征龙乃生灵万物王者。
“帕西瓦,”齐格飞咽下嘴里的东西,“我在你眼里就是单单一个齐格飞了,对吧?”
“难道你还想是别的。”
“这句话该我问你。”
“问我什么。”
“在我眼里,你,帕西瓦,你有没有想当的什么?”
“没有。”
帕西瓦一答,齐格飞一眨眼。帕西瓦心想,眼皮还是上下开的,呆呆的,这人居然也会这样眨眼。
“天涯海角都有执着于你的宿仇,你众多熟人,弟子、同僚、战友、效忠主君早被他们订座,我呢,我要当就要独一无二,我要成为对你而言尤其特别的对象。呵,也罢。什么都不当,不失为一种独特。”
“也没那么麻烦。你可以当,嗯,情夫?我不搞不特定多数关系的。”
“……能像现在这样与你交谈就行了,不需要非得发生什么、关系。”
“只说话?我跟这家伙也说话,”齐格飞摸了一把暗红大剑,“这家伙是我相棒,你要只想跟我百无禁忌地聊,那比不上它。它陪我可久了。”
“那是。比不上。即便现在开始同你寸步不离,也无法追回差距。何况终有一天你我会分道扬镳。”
“是吧。当王很忙的。”
纵然订立王与骑士的关系,双方未必相伴始终。帕西瓦自有眼见为实。
“所以了,就剩这一条路,当我情夫。当不当?”
黄昏日落,教堂内光景越发暗,连带齐格飞的声音也在引诱向着夜色。但帕西瓦清醒意识到所谓肉体关系并非只在夜里发生行为,所以那种诱惑是危险的信号:接下来,要与齐格飞,在暗中重生的丧尸的村庄里,共度一夜良宵。
彻底入夜了。讲坛左右两端各有几截烛灯,借帕西瓦之力点亮,照明前来与齐格飞会晤的村长样貌:白发白眉白胡子,像海洋生物图鉴里一种栖居海底的软体动物。人族上了年纪,常见皮肤耷拉,这位村长并不例外,眼与口淹没浓密毛发之下,帕西瓦看不清这人神态。
“想必您就是哈根大人常提及的齐格飞大人。而齐格飞大人您光临此地,说明哈根大人已先一步去到那个世界,那我们就应及早追随。故此,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齐格飞大人您可否听过后稍作考虑。”
担任村长职务的人族老年男性丧尸,以前担任哈根一系列研究的助手,所以哈根研究有成离开村庄大展宏图——找到齐格飞复他的仇——之时便让自己造的最得力工具来总管其他工具。
那包裹村庄的密林……帕西瓦现在想来,他与齐格飞花费大半天跋涉过的深厚障碍、那些魔物群,对村外村内,都是一种保护。哪个搞研究的不会想着保护自己的研究成果。
“嗯,我听听。”
“我们,这个村里的不死者们,想永远沉睡。”
“殉主?”
“如果有可能,我们不想再见到哈根大人。很有可能,不必见到他。不是人的东西,也没资格去他应去的地方。但如果因为我们是哈根大人所制物品,有义务紧跟他,那我们也不过就是跟上他,在那个地方,继续围绕他,向他禀报他对我们做的事,然后照那些事原样,一件一件,回馈到制造出我们的哈根大人身上。”
“哈哈,就是死也不放过嘛。”
旁听齐格飞与丧尸谈笑风生,帕西瓦抱胸眉头皱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丧尸群落,自称寻死的丧尸首领,全是那叫哈根的死术士所为。哈根的作品继承了哈根的特点、死也不放过——死后的哈根成功把齐格飞引到他自己的地盘上。
“然而我们死不了。哈根大人曾施下特殊咒语,以失去暴虐嗜血的丧尸本能为代价,换取普通人的理智以及循环复活的异能。只有先恢复本能、尝过血……齐格飞大人,只有您的血,是见效的。”
不出所料。
“具体来说需要提供多少血?”
“多多益善。”
“盛满那边的石杯,够吗?”
“或许。”
“那杯子底可破了盛不满。”
“正巧齐格飞大人您的血流之不尽。”
此时,当亮剑警示口出狂言的那狂徒。如果兰斯洛在场,这一瞬间他施放的寒气就能刺穿死者躯干。但兰斯洛人并不在,帕西瓦也不是兰斯洛。现在帕西瓦不是齐格飞手下习武的新兵骑士,也不是齐格飞的跟班下属,只是与齐格飞同一骑空团的同事而协助齐格飞完成自找的麻烦依赖。当然,为能更顺利或提前解决麻烦的依赖,换帕西瓦挥了剑放把火,那也无可厚非。再怎么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造物,造主夙愿还是被刻了进骨头,只有煅骨成灰,斩草除根。
帕西瓦按兵不动。帕西瓦是不容许有人意图加害齐格飞。齐格飞这个人又岂可能乖乖教人放他的血。帕西瓦同时相信齐格飞另有安排。
“我伤好太快,经常就跳过结疤,直接长回去了。”
“所以您才带着这位公子来、用心良苦啊。凭公子使的剑割出漂亮创口,定然——”
齐格飞跟着转过来半个人,随疯言疯语一起面向帕西瓦。
“听见没?”
“听很清楚。”
“那就有劳你了。”
帕西瓦眼中,村民打扮的年迈村长已经是个丑恶狡猾的老不死怪物,齐格飞还是那个齐格飞,摸透帕西瓦底细、熟知帕西瓦擅长而把最合适帕西瓦的烂摊子一股脑儿扔给帕西瓦。
“你要我,伤害你?”
“对。这里也没别人。换别的来也不成。一是别的伤我不成。”
“二是我不准。”
“哈哈,想到一块了。我也不准。”
齐格飞笑两声,帕西瓦能抽剑了。刚才剑死在鞘中。帕西瓦想到或许亲手剑创与自身关系密切的对象中最不易受伤的那个人,那未来的伤痛先袭击到帕西瓦内侧。他忍住痛,毕竟他真的出剑并刺中,齐格飞会比他更痛。现在帕西瓦好点了,能咬着牙举起剑,焰形刃身照向齐格飞卸除手甲的翻开掌心。
帕西瓦的剑要发挥最大威力最好是直刺,刃口形状特别,这把剑留下的伤口,要好起来,比其他的那些难。但长剑长到帕西瓦这把近一人高,通常便不追求突刺的杀伤力,多半当那是件仪式道具,典礼时装扮成圣诞树的枝干,相配帕西瓦华服宝胄。
过年过节的,更不得懈怠,兼备欢乐庆祝的身心与随机应变预防万一的骑士精神职业病,帕西瓦离开骑士团几年了,也没怎么变。
对黑龙骑士团的骑士而言,没有蒙尘的武器,样样精通都会点,各种区别无非趁手与否。不趁手,换个趁的,没现成那还可以定制。像那个会给团员们看相挑武器的团长,就定制了一人高的大刀——齐格飞说那是剑。齐格飞个人专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他拿着那剑只不过敲晕巨龙,那么,未来总有一天,龙会苏醒,轮到屠龙骑士又登场救国。
长于突刺的异形剑刃原本该淬毒。一刺即中,一击毙命。这就很不骑士道。骑士帕西瓦为爱剑披上火。火随剑舞绽放,听帕西瓦号令。
“怎么了?怎么不动手?”
齐格飞的手就要主动握住帕西瓦的剑。握紧了,沿剑身一捋。
“让我,再想想。”
“不用想太多。只要你能动手。”
齐格飞继续鼓励帕西瓦落剑。帕西瓦刚才别了开凑上来的齐格飞手,又比划回去,垫靠虎口。
只要帕西瓦发令,金属与烈火两重利刃割开两层深的伤,也只要帕西瓦想,能将伤势控制在最浅位置。
“尽管——”
齐格飞全权交给帕西瓦处理。帕西瓦即拥有全权处置齐格飞的自由。帕西瓦还是未能下定决心,但在他周围,弥漫起灶上锅底冒的白烟。齐格飞满手茧的掌心,帕西瓦看着就像煎至油亮的肉肠。只要轻轻一划,只要足够划开薄薄肠衣那么轻,裹不住的肉会弹出,饱满多汁,滋滋作响,表皮底下的肉。
“恕我先行向你致歉。”
“哦?”
“明明说着不愿伤你,却又为能够亲手剜你血肉感到兴奋。”
“你会为了我而兴奋……”
“正是。”
帕西瓦将剑抽走,剑锋横跨齐格飞手掌。血终究没变成油,不能润滑,齐格飞单手并拢手指,就卡住帕西瓦的剑。
“帕西瓦,我也有件要跟你说对不起的事。”
“非得现在说?”
“嗯。”
“快说。”
“我其实也不清楚行不行,不过感觉值得赌一把。”
“说清楚。”
“菲德拉赫的灵药,那是由希尔芙借法芙尼尔之力炼制所得产品。”
“我看过白龙骑士团的案件报告。万灵药和其副产品的剧毒。本质是妖精与龙共同打造的双刃剑。”
“都知道那就方便了。我不太会讲解,你看着也不愿意多听我废话。”
帕西瓦正要开口斥责齐格飞啰嗦,齐格飞另一只手也抓住剑。
“这里有火龙法芙尼尔的血。再来是希尔芙、她是操纵火的星晶兽。”
帕西瓦同样两手都握剑。现在他不想着抽回令齐格飞不停流血的武器。需要双手握的大柄炎形剑是得体合身的仪式道具。
“火之元素。火之精灵。在此。”
听从炎帝号令。
火精联合火龙,炼得灵药及毒药。齐格飞拖上帕西瓦作陪,跟千年长生的炼金术士或阴魂不散的死术士比起来,实在是只懂打打杀杀的武夫,没多少魔术素养,哪怕帕西瓦天生火属性魔力庇佑都不顶用。
齐格飞的血沾到帕西瓦的火,点着,噼啪响,从石杯做的坩埚飞溅而出,蹿升穿破教堂天花板,炸了。
“好像光华。”
齐格飞抬头道。
红色闪光瞬间熄灭,随即下雨。帕西瓦想,这一带最近莫非雨季,早上也下了雨。他摇动手腕,示意还拉着他剑的齐格飞快离开漏雨的屋顶下方。
“村长。”
齐格飞随帕西瓦的意思退后一步,把位置让给久候多时的丧尸。对方蹒跚过来,站定雨中,淋到雨的身体部位溶解作发光粒子,挣脱衣物朝天飞走。
“你的手。”
“你给烤一烤。”
帕西瓦叹口气,托起齐格飞手掌,再烧热自己掌心,左右按一按。
“这算成功了?”
“照我的感觉,应该是成了的。”
两人走出教堂,外面萤火群群。
“你的感觉。也罢。也就是你。哼。依我看,是不成。”
“怎么讲?”
“光下驱散的雨,却没有相应代价的别的什么,说明仿制灵药仿得低劣。”
“又没说要仿灵药嘛。”
“什么?!”
“你都说是驱散了——本来就没药能治愈死亡这个病,灵药也不行,但如果有灵药那种程度魔力的驱散,这些数量的丧尸也不是不好对付。我原本打算一个人来,先看看情况,回头跟团长商量怎么带人清扫。你愿意同我来,我正好可以试试一直在琢磨的办法。”
“这雨又怎么回事……也是你了。”
“我原来就带点水属性。打法芙尼尔的时候多亏这个。法芙尼尔啊,那可是条、漂亮的、火龙来着。”
雨渐弱,地上延绵至天上的点点星光渐渐稀薄。只有齐格飞看着帕西瓦那双眼璀璨不灭。
夜明后,查点村中是否有落单的丧尸,发现教堂周围散落各种粗布服饰。帕西瓦与齐格飞同感,愿意相信村民皆被驱散,皆如村长所言,回归安宁居所获得真正永眠。至此,齐格飞领的这趟依赖正式告一段落,可以回去交差。于是再穿那片密林。魔物活力充沛,齐格飞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概那场雨把伤病的那些顺便淋好了。”
总共就两个人应战,彼此是先锋,相互是殿后。帕西瓦并不责怪。他反而能有用武之地。高歌猛进,一天就越过宿营地,直接回到废弃船坞。来时有船,现在只有帕西瓦和齐格飞两个人。
帕西瓦席地而坐,坐下后扯了齐格飞破烂披风的边角,拽人坐到自己背后,“锵”地,拿齐格飞当座椅靠背。
“别忘了你说过要我作你‘情夫’。”
“没忘。”
“那你再记住,我当。”
齐格飞望着夕阳西下的天空,忽然飞过只鸟还是别的什么、蝴蝶、龙?纸折的。边飞边烧。火烧的纸边和云镶的金边混一起。他眨了眨眼没看清,但看清从天边来、越来越大的骑空艇。
“帕西瓦。”
“怎么。”
“那么用会被骂的。”
“呵。与我何干。”
等骑空艇靠岸,两人结束休假归队,果然如帕西瓦意料之中,卡利奥斯特罗臭骂齐格飞胆敢使唤全空第一可爱天才美少女炼金术士当招来挥去的车司机。
凭直觉预知到会被骂的齐格飞,不明白什么是“的车”,抱着疑问,是夜造访他那个好学肯教的情夫,求解。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