ただれ
非支配他人,而适才适用分配。非支使他人,而统筹调遣。高高在上,其绝对性毋庸置疑,却非孤高。统领而非统治,走的就不是霸道、这条路。王族世家,骑士出身,热情意志融铁铸钢在心胸,成就理想当上王的这个年轻人。
齐格飞自觉是喜欢的。对方也喜欢齐格飞。或应说是深爱。凭此厚爱,齐格飞才敢厚着脸皮,轻轻笑着提要求。
“你答应过,只要我想……”
“出尔反尔的事情我不做。”
“那就快点。赶紧的。”
“伤到你的事情,更不做。”
辩解无益。齐格飞会不会受伤实乃其次,首先,受了伤也好得快,就是致命伤,躺三天足矣。只是齐格飞多说下去,恐怕伤及听他说话的人自尊。毕竟是在床上,有些话不同寻常,意味深长。“再用力点”。“再进来点”。要这么强调了,好像齐格飞嘲讽对手没在用力。这种激将法齐格飞上战场挑衅敌将爱用,上了床,偏偏不好用了。因为不得不讲真心话:想要吗?想要。要什么?全部。诸如此类。倘若说谎,会被看破,挨罚。不回答,也不会被放过,等着齐格飞是直到他答了的接连不断拷打。秉性清高诚实的一个老实人,把齐格飞折磨起来,得心应手极了。反正齐格飞想都想不到,来来回回地,就只是摸来摸去,催命般。下流。
我真正下流的样子你还没见过。
是吗。那让我看看。
下流了一句话不到工夫,对方埋头吸齐格飞披散后背的头发,齐格飞扭头去看,怎么也看不到红着的那张脸。喷齐格飞脖子那边的气息滚烫,应该是红着的。
齐格飞趴平,但又爬起来,四肢仍然着地——陷床褥里。对方配合着拉开距离,仍然看着齐格飞。齐格飞不回头也知道。
“你说过,只要是我要求,而且你做得到,所以嘛。”
他撅起屁股摇一摇。挑衅……挑逗?总之是个伤人的姿态,会伤看尽齐格飞丑态的那人的心。
“来吧?”
自尊不要了。良心也不要了。又不是第一天勾引大好前途的年轻人。理智?要啊。别人的,抢精光。不然怎么能看见自己想看的。
“我想看你丧失理智,具体来说是没羞没臊没节制狠干我的样子。”
“……办不到。”
“你行的。”
换窑姐儿来鼓励,就算是没根据随口夸,但人家业务熟练,感情投入到位,肯定会让客户满意建立起自信。虽说齐格飞讲的真心话,却没表演天分,别人如果是假戏真做,到他这里,反过来……齐格飞压低上半身,贴紧床褥褶皱,再前后磨蹭,带动下半身一起。男人没有女人胸大,只有两小粒同样是该凸的还是会凸起。性器也不够矜持,成天挂在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自说自话发胀发硬。“又干什么”。“看就知道啊”。齐格飞不过和人简单对话,下半身那条邦邦硬的东西已经淌水糟蹋起床单。
这么做够刺激,爽,然后用鼻腔后面、喉咙上面的一个什么部位,喊出发情期动物的叫唤——没人来鼓励齐格飞,齐格飞办不到,齐格飞干脆接着讲听上去看不起人、拿人开玩笑的真心话。
“嗯……平时你那种看不到的,发情的样子……特别……让我看一次?”
“也就你能看。”
齐格飞故意抬高的屁股,因为腰上阵阵麻,快撑不住,幸好被人搭上手扶稳,朝那人方向拉了一把。齐格飞深呼吸,对方总算肯给齐格飞面子。
“……?怎么了?”
但是那人没进一步动作。
“而你这样,现在这样子——我希望也只有我是特别,才能看到。”
“就你了。再我要跟别的什么人,没戏,硬不起来。”
再一次呼吸,齐格飞终于如愿。从掰开的入口顶进,进退交替探至最深,那个人把按住齐格飞一侧肩膀的手改用来圈齐格飞腾空的腰。两个人后背前胸密合,没多久,心跳减成一人份。
“你是发情兽类,那我也是。跟你一样。”
在齐格飞后脖子那里踩点许久的野狼终于标记下牙印,齐格飞发出既不是鼻子哼哼又不是卡喉咙里低鸣的奇怪叫声。
《“双人卡?新皮?尽管来。”》
夏天又来了。今年绝对要让炎帝也穿上远东岛国民族服装的某骑空团长途中受各色依赖诱惑,裁缝铺的交换券往罗马凉鞋皮带下面一垫转头就刷金贵食材:鳗鱼,海胆,螺贝虾蟹。
帕西瓦抽出几分皱褶的票子,捋平,对折,揣沙滩裤深不见底兜里,估计他这个家臣背着他去夜店考察过,自然手熟往衣缝塞钱这样本事。
走在自提路上帕西瓦不忘兼顾体察民情,融入群众之间,普通地,尽量普通地。他连霸海滨区救场王已第五个年头,实在低调不起来。等接到要领的东西,旁边有道是慰问帕西瓦“嗯……?辛苦啦?远道、而来?”,帕西瓦浑身汗确实想换件新的衣服穿穿。
土属性团员聚集区老少一堂,加上寄放的走失儿童和哭着来接的父母,非常热闹。帕西瓦进不去临时保育园,戳在门口树下吹风。这根椰子树他是认识的。帕西瓦想。给神威予憎恶坚守。园子里正中央修长挺拔帽宽发飘妙人儿他也——噫!热昏了还是看迷了竟没回过神来从刚才就在跟保育长齐格飞对话。
帽子罗泽塔施的。“谢谢您蔷薇的贵妇人。”“叫我美少女。”齐格飞转过来表情逆光四十五度眩目灿烂。帕西瓦掏出沙滩裤另外那兜里一架墨镜。配西装正好,配泳装更好,的墨镜。“这什么?”“护眼。”帕西瓦捧起墨镜冲向齐格飞安齐格飞脸上。“那镯子是不是为护手?”“还有戒指。”“戒指。”“护心保命的。”“哦?所以穿链子吊胸口?”“套手指就也护手。”
齐格飞同事里别的一位美少女恭喜齐格飞男朋友来接齐格飞下班。“唷,帅哥,指名出场啊?”这时齐格飞藏墨镜下面的腼腆微笑就很神秘。帕西瓦开始觉得亏了。出来回到人山人海,贯彻维护夏日海滩的爱的正义和平,炎天贵公子打完?燚飍?燚飍焱焱合体技,又觉自己干得真是好。神秘就是看不清,总算没被白白看去。“帕西瓦你可厉害。人们都在朝你看。”“让他们看。”“真好看。”“……慢着。”帕西瓦去看齐格飞,但齐格飞戴了帕西瓦给的墨镜,看不清他什么脸讲出这句话的。帕西瓦的心情在庆幸与懊悔之间反复横跳,心醉跟恐怖轮流CD。中没中姑且不谈。
最后两人私奔到偏僻角落,终于没别人热烈注视帕西瓦。“有我呢。”“你不算。”“要看的。”帕西瓦离深深的变色片太近了,逃不过齐格飞眨眼眨掉的睫毛落他心头。“不许看。”帕西瓦摘掉墨镜。“好,好。”齐格飞原来记得接吻时闭眼的规矩。
醺醺
明後日のパージクはラブホに向かう途中ヤクザの抗争に巻き込まれたので初夜失敗しました
这骑空团有个规矩是“对象搞到要上床了就请下船去开房”。房钱团长给出:“恭喜双方关系上限解放,几个铜板,小意思。”要是突飞猛进到最终上限解放,还能领套对戒,于神火之顶公开交换及佩戴过程。以前是在阿玛忒亚岛办的,帕西瓦没赶上,他自说自话带起知名不具总之不是菲德拉赫哪里的某百废待兴再建亡国的亲卫队歼灭Mafia去了,在夏天没来提前扑灭害虫那样的春天里。“齐格飞,这次是他让你久等了,你可以投诉的。”椅子王瘫坐高椅寻百无聊赖的开心,偏偏齐格飞太正经。“他嘛能忍十年还多,我又有什么不能等。”椅子王瞪眼,瞳孔特写,刚回来还在补觉的帕西瓦便被踢下船。“初夜都还没有性生活都还没过搞个屁啊。”
帕西瓦没睡醒,揣着剑跟在齐格飞后面走,晃了半天想起来,但没想好问什么。齐格飞噗嗤一笑。“笑什么。”“笑你可爱。你这样子难得见。嗯。可爱。”“废话少说。去哪里?”“宾馆……那种叫‘拉布Ho’的?”“骑空艇上就地也不是不行。”帕西瓦还在发悃,齐格飞就不出声笑帕西瓦居然忘记所在骑空团守则第一条。“船上不行的啊,墙不厚。”“挺厚了,吃得下大破。”“也是,比我的脸皮厚。”齐格飞讲完,帕西瓦愣住,再大步上前企图掰齐格飞转过来正面朝自己,不果。而且这时抵达的目标拉布Ho正在歇业,房开不成。问了支配人,乃前日接待地方上俩Mafia家少主惹祸上身,登载热爱发觉目击街拍的周刊新闻照上宾馆是醒目背景地标建筑。一家Mafia和还有一家Mafia是对头,不是结对,门当户对得势不两立,有情人幽会爱巢顿成火拼修罗场。
“常有的事。”齐格飞感叹,他不仅听过别人谈论,自身也有回忆。当年被安排联姻,对方一位小姐早有真爱,趁与齐格飞见面外出借机逃家,追寻自由与幸福。“后来怎么样了?”“该怎样怎样,就西边那家——原来你不知道。”帕西瓦完全没听说齐格飞跟人相过亲。时过境迁,这事早吹了。齐格飞蒙受弑君冤罪,跟他有关人事一笔勾销。沉冤得雪,齐格飞又已丧失联姻价值。
“要是我知道,还会有你今天……”“现在开始努力足够来得及。”帕西瓦即刻着手解决问题。齐格飞顺手帮忙,就像帮贵族小姐处理奔向心上人路上从后面追来的魔物。Mafia,还俩,要平息两大家族之间的纷争,那就两边一起铲除,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帕西瓦刚刚解决过,熟练。有齐格飞在,两人分两路,捣毁各一处本家总部,过半天汇合在夜幕下复活开张拉布Ho七彩亮霓虹大门的背景前。总算能开房上床了。
“成功了?”
“失败了。”
第二天椅子王检查作业,齐格飞老实交待,反而彰显帕西瓦壮烈。房开了床上了润滑挤了腿,不是屁股上。帕西瓦诚实,睡欲压倒性欲,但理智战胜情感,责任心强,睡过去前倾覆身体捞齐格飞腰搂住,再只手轻轻捏齐格飞。手心都是茧子,摸起来再不舒服也是刺激。从齐格飞背后抱齐格飞,这个姿势跟帕西瓦撸他自己差不太多……齐格飞心念一动,两腿一夹,紧紧的。
“失败就失败了吧。喂技能成功率99不照样有失败。”
少年郎用过来人的事迹安慰齐格飞。
“也就不过是插入失败。”
令齐格飞欣喜这骑空团长后生可畏则前途无量。
one lump in early morning tea
昨天齐格飞找帕西瓦说他有个不情之请:“今晚上一起。想跟你。”帕西瓦答应,约定分头打完青龙和乌龟之后在帕西瓦船舱碰头。帕西瓦一通龙汤洗漱更衣还焚香,等齐格飞推门进来,把人让到床边坐下,伸手脱起人的穿戴。“呃,”齐格飞也没不让,就是愣住,“我就想跟你,过个夜。没别的意思。但只要是你想——”帕西瓦扯了齐格飞滑开锁骨的旧衣领关上。“我不想了。”“真的?”“睡觉。”“别啊,是我话没讲清,其实吧也不是不、”“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帕西瓦强硬搂住齐格飞肩膀躺下,盖被。翌日早起,齐格飞恍恍惚惚说他要睡回笼觉。“做梦正梦到你准备停当,不如放我梦里继续。”“休想。”帕西瓦银牙咬碎叼了还搂着的肩膀上边那截脖子。夜所思,日所梦。
double cream scone nice for elevenses
帕西瓦被齐格飞嫌弃太绅士。“我没嫌弃。”“无法满足你,责任在我。”“没那么严重就有点欲求不满。”“事关我个人尊严。”“行啦行啦。”齐格飞一推推平帕西瓦。认真起来,光力气,帕西瓦压不倒齐格飞。而上了床、齐格飞是被上的那个,并不说明齐格飞在照顾帕西瓦的尊严。“你手……是很舒服的。”齐格飞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被帕西瓦上觉得比较爽。其实具体有多爽齐格飞也没别的对象可以比。从没想过找别的。这就不能说出口了。真的会很不给帕西瓦面子。“你还说过我的手太规矩。”“我是说你绅士。”“又没夸我。““行吧示范给你看……怎样才算不规矩。”齐格飞哄着帕西瓦,掏帕西瓦东西出来上下安抚,扒拉红艳艳的毛,翻进袋底托起,那就没手去扶,张口一含了之。帕西瓦犟直腿,摸齐格飞披头散发的后脑勺后脖子,上半个人挣着坐起来,拉齐格飞到面前。齐格飞撇头,嘴里嘟囔不清。“别咽。转过来。”齐格飞朝帕西瓦吐舌头。帕西瓦从舌尖开始把人揉住亲。“味道不好吧?”“少抢我话。”“哎。我觉得挺好。你看起来美,吃起来鲜。”“那么我也觉得……正因为在你嘴里过了一遍……是我的绅士嗜好。”帕西瓦咬完齐格飞唇瓣又咬齐格飞鼻头,齐格飞脸上痒痒发笑,他笑着笑着,帕西瓦的手摸上身,他就舒服得长吁短叹。
cheers, cheers, cheers
cheers——齐格飞那天迟到,到了就跟一直等着的帕西瓦兰斯洛问早,同条走廊下经过要去喝茶议会的文官集团,魁首嗓门洪亮与周遭闲谈,“野性难驯没家教”。前进人马浩浩荡荡踏过,兰斯洛敬佩帕西瓦沉着冷静不为所动。“你看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不浪费那个力气。”帕西瓦继续面对笑嘻嘻挠头的齐格飞。刚刚兰斯洛才数落完上司的迟到弊害一二三,接下来半场话筒交给他同事帕西瓦。这个帕西瓦倒不好奇公认是齐格飞忠犬的兰斯洛怎么会忍耐恩师长官遭恶评羞辱。不过嘛,帕西瓦的话,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吧。文官大队征途尽头的走廊拐角后面那一边,光亮如冰的地板,奏响原木堆滚落的齐格飞早中饭前受难终曲。
cheers——齐格飞在食堂叫住一个人喝酒的帕西瓦,问对方是不是落单。“凭什么。”帕西瓦非得是落单。“都说你是我养的独狼嘛,不合群喝闷酒也正常?”骑士团食堂乃骑士们的社交场。菲德拉赫黑龙骑士团里不少贵族子弟。隔壁威尔士的三太子比菲德拉赫本地贵族更贵族,却不能融入集体,所幸他统帅力超群,孤高的标签贴一贴,选上副团长想也没人反对。“那你坐下来干什么。”“我也没人一起喝。”“兰斯洛呢?”“借执政官大人,帮忙通宵盖章。”
骑士团里闹出酒后乱性总不好,所以骑士团食堂总喝不完的酒总也喝不醉。小道消息称酿造水来自希尔芙祝福过的泉眼。“帕西瓦你信吗?”“你这么问我,我看你是不信的。”齐格飞表扬帕西瓦敏锐,给帕西瓦倒酒给他自己倒酒。“在你这里我老卖不住关子,瞒不了你。这个酒啊,就后边那口井打上来,冲波利斯医生配的药粉,变成带酒味道的水。”“波利斯医生如此神通广大,是不是还能点石成金?”“他说有万灵药就不用金了。”“呵。那波利斯医生治不治你迟到?”“他现在不治了。”
帕西瓦与齐格飞对谈并饮齐格飞所谓酒味道的水,踢翻脚边一个空玻璃瓶,陡然想起白天那些针对齐格飞的内容。“你说我是你养的。”“狼。”“别插嘴。我就是一匹狼了,难道能被你驯服,和你这人亲近?”那才不是帕西瓦,那得是兰斯洛,而且忠犬兰斯洛好像直接跳过了训练环节,对齐格飞是一见倾心。帕西瓦觉得那种仰慕也差不多是倾心了。他有点点经验,好比他品酒,比在座贵族不贵族、城下町饭馆里上菜的都专业。“嗯……就你跟我,还不亲?我都把这个骑士团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波利斯医生……那个?”嘈杂大食堂里,齐格飞听清帕西瓦突然放低的话音,酒杯掩嘴凑上来,单单笑着表态,正是正是。
cheers——齐格飞他骗人。齐格飞还能告诉帕西瓦一个秘密。齐格飞自己也有点水属性。当然骑士团与个人无法相提并论规模,秘密就也一大一小。齐格飞煞有介事披露给帕西瓦那关系到骑士团全员的惊天大秘密,齐格飞自己身上的,就也小小意思无足轻重,于是没想起来跟帕西瓦讲讲,直到帕西瓦冲锋陷阵时平常喝的那些不醉的酒突然发劲。兰斯洛冰不住,指挥部将后退。我方火墙失控,依旧拼命在往对面烧,可惜没有风属性助力。“我来吧。”齐格飞上了去,左手从帕西瓦背后抄过高举火焰刃剑的胳膊,右手捂帕西瓦一脸。“真美啊。”“齐格飞……是你……”“亲手掐了可惜,又觉得高兴。”“你也会水……”“啊,会一点。”正好能浇灭帕西瓦熊熊烈烈的那点程度的水属性能力。
早。你好。干杯。再来点。到现在为止,齐格飞叫过很多次帕西瓦,不少就那么一声,似笑非笑,甚至是在头盔底下,身后,更远处,帕西瓦看不见的地方。如曾经齐格飞做的那样,帕西瓦从背后将手臂绕至齐格飞胸前,一边揽起扣合,另一边掩上齐格飞前额,摸索眼眉,指腹小心翼翼贴住眼皮。能听到远处作食堂用大船舱传来喧闹。现在究竟能开宴会的夜中还是齐格飞刚刚问候帕西瓦早安的晨间。这些帕西瓦全不在乎,只有滚烫眼窝和潮湿睫毛,令他好奇,自己能与剥除厚重黑铠的齐格飞亲近至何地步。他难道不是被驯化、皮肉获准依附于那精神了吗。那么略为强硬地顺势扭转那个人颈颌,对方也会包容帕西瓦,肯让帕西瓦看一看清楚所好奇之物。
cheers, cheers, cheers, trydydd tywysog cymru (third wales prince)
剑在手
ooc893
铳炮这类飞行道具,在帕西瓦他家还算吃香。只是别家成天嚷打打杀杀,帕西瓦家的闷声发财,很久不碰那些了。帕西瓦教育家臣放下当一颗弹丸的荒谬念头,而帕西瓦的老父亲抄了家伙挂墙,与年轻时猎来的黄龙头、黑龙头、白金龙头排整齐,来客人欣赏,就跟着乐呵:“西洋东洋,世间均衡。”一杆脏兮兮狙步枪,一柄花里胡哨弯刃剑。帕西瓦小时候便指出其中矛盾,并没有东洋味,应挂齐格飞的吸血夺魂东洋刀。少时帕西瓦即见过齐格飞的刀如何制敌取胜,白刀变红刃,血迹作锈斑。光仔细注意了齐格飞的刀,就漏过齐格飞这个人。齐格飞甩掉刀上累赘,顶着甩不掉的满头溅他脸的污血,于是摘掉眼镜,露出干净眉目双眼,反而像是扣除了蒙的眼罩,可笑。“少主,没事吧?”帕西瓦光顾着看那张脸滑稽,点头点得心不在焉,点完后才反悔。“你不许那么叫。”“呃、少东家?”“错。再来。”“少爷?”“少来。”不受年幼主子认可,齐格飞声音里带上委屈的柔软。“帕西瓦……”“哼。”“……少爷。”“啧!”
关于怎么个叫法,帕西瓦觉得自己才委屈。固然不可能万事如意,但帕西瓦终要一统天下,凭什么使唤个人照帕西瓦想的称呼帕西瓦都不行。帕西瓦成年动用特权,命齐格飞再不准敬称。“既然是你想我做的。”齐格飞从来没有做不到。等帕西瓦二十七了,又才反悔。“不对。不是那样。我想让你照你自己的想法——”齐格飞这时跟在帕西瓦身边十多年,早熟练应付帕西瓦这种的低级失态。只要目睹失态的唯一见证人齐格飞微笑不语默默守护,自然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反正结果上,齐格飞的确管帕西瓦直呼其名。齐格飞也回答了帕西瓦一直放在心上的妖刀去向。他日苦战,对家杀进本部会客厅,弹匣吃空便扔了枪的齐格飞那刀折断,就摸了把黑红大剑出来一扛。“我倒喜欢打枪,能腾只手把你摁下去。”“我不小了。”“啊,对对,我的帕西瓦都长这么大了。”帕西瓦嗤笑现如今齐格飞竟痴心妄想能再一手凶器一手捞孩童细腰保全周到。现如今意气风发如炽火的青年摘下墙上炎形刃长身剑。“有我在背后,还不管好自己。”“那我只有原话奉还你了,帕西瓦。”齐格飞发自肺腑道。
芒刺在背
某种现paro。的某些部分
齐格飞背了枪套,左右两支家伙候命,其实腋下、腰间挂的是什么并无大区别。到齐格飞手上,枪械与刀剑跟铅笔水笔原子笔都一样。帕西瓦看见齐格飞发尾夹进背带,伸手去挑起来,齐格飞佝佝背。“为什么不用钢笔?”“你那支金笔?不能对折了一边插眼一边插手。总有点可惜。”齐格飞还遗憾帕西瓦藏书中最重最厚那本硬壳的里面没挖空。帕西瓦说,书就是书。所以帕西瓦的钢笔,就也只是帕西瓦的钢笔,齐格飞觉得可惜,大概就也是用不上的可惜。帕西瓦也可惜,那笔没给齐格飞用成。帕西瓦另外有块金属带腕表,上次齐格飞抓去当拳套用就用挺欢的。
齐格飞的头发长,还乱,帕西瓦半躺着只够玩绕手指卷圈圈,于是起身人坐直,认真打理蓬乱长发。“我就不说你起码穿了衣服。你有穿。”齐格飞刚刚扣完穿过腋下环绕胸肋的绑带松紧,枪套服帖在身,像帕西瓦滑过他脖子后面的手背。
难道不抵百件熨平衬衫。不论功能性,仅仅看,就知道哪边更令帕西瓦满意。赤身枪套是齐格飞着装完毕武铠,装饰齐格飞背上旧伤痕。骨骼肌肉线条起伏,全靠黑色细带交织衬托白里透红。“帕西瓦。”“怎么。”“有点热。”“很好。你热身好了。”或曰拘束,毕竟齐格飞接下来要去会一会的东西并不比半人高的透明蓝蛞蝓——齐格飞号称那种颜色的特别浓厚柔滑回味悠长却毒性一般般适合生饮——这就用得着解放全副力量?显然浪费。“去罢。信你去去就回。”因此不追究衣衫不整,且料定脖子都开始烫手的人不敢不去去即回。
integrity
“向我保证,一定要回来。”
齐格飞便跟帕西瓦保证了,正像孩童疯跑出屋门时没回头而是直接喊了声,算作答应厨房里忙着晚饭的母亲,会记得玩到饭点回家。齐格飞揶揄过帕西瓦简直齐格飞的监护人,就也这么一想,实际是别人来做吃食。维恩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兰斯洛好像学会了海之家特产的刨冰,刨冰上淋各色糖浆。有黄色的柠檬,红色的草莓,绿色的蜜瓜,蓝色的夏威夷。齐格飞好奇夏威夷怎么个味道。夏威夷听着、度假区里的岛。是那里的海风还是沙子?是potion的味道。便如天下的炎帝会中失明特效,即使土属性最后高墙的齐格飞,早中晚背水到最后总也要喝水解丝血,以免蒸发赤字1。
被困病床闲来无事,吃完刨冰只有喝汤,齐格飞小心吹凉维恩留下的热粥,在床边看着他的帕西瓦面前十足小心翼翼、谨记叮嘱安分守己。
“我真没事了。”齐格飞一边刮碗一边翘起手肘,固定关节的绷带松开落下,给帕西瓦把碗和调羹都拿走,捧起沉重手臂缠上干净绷带。
“等医生来看过再说。”
帕西瓦没不信齐格飞所言。他再不会不信。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以前齐格飞急着救国连夜亡命了去,没留一字半句自证清白,所以怪不得帕西瓦想信齐格飞却没地方信。现在齐格飞虽然遵守与帕西瓦的诺言,只怪帕西瓦心眼没长全,没逼着齐格飞发重誓。应该再加一个完好无缺的前提。
“你这也要跟我讨价还价?”
“杀价杀越狠越有利益空间。”
“做不到的事情,答应你了,又能怎样。”
“答应我的人是你,你说到做到,做不到,心里也会想着,即便濒死,因为想起来答应过我,至少留一口气。”
“听着像那么回事。那下次。”
“还想有下次?”
帕西瓦搁下齐格飞裹绷带的手,拾起另外那只,拉到自己两手中握住。
“莫要教人担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还有团长他们。”
“你说的对。”
“所以,别总是孤身一人——”
“帕西瓦,你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讲的,是吧?”
齐格飞的手被拉到帕西瓦嘴边上。
“对着我手讲?”
“别打岔。”
齐格飞只有乖乖看帕西瓦用嘴唇按一按指节粗糙蜷曲的手背,静候帕西瓦下文。
“我喜欢你。
“我爱你。
“友爱。敬爱。也包含情爱。肖想若有这一吻,能吻在你唇畔。”
“那不行,”齐格飞果断拒绝,并迅速解释,毕竟现在优先与帕西瓦沟通,不能再吃话讲一半的亏,伤感情,“刚吃了东西。改天。”
“不必。”
“别吧。”
“既然你同意。”
“等等、嘴里都是那个、那一个味。”
“什么味道?我也尝尝。”
帕西瓦如愿以偿吻到齐格飞嘴唇,运舌细品齐格飞嘴中滋味。齐格飞刚才在吃维恩特烹番茄煮粥,酸甜可口方便入腹,兼顾虚弱肠胃。还加了绵滑鸡蛋。齐格飞觉得好吃想再吃,但怕接吻中的当下说出意见,会遭批评,不是“少来破坏气氛”也是“胆敢再变病号试试”,便默不作声随便帕西瓦继续,只不过帕西瓦继续个不停,齐格飞终究换口气才能奉陪,自己鼻息喷到近在眼前的帕西瓦脸上反弹,齐格飞偷瞄的眼睛受刺激立刻合拢。满碗见红番茄粥,下肚时齐格飞心满意足想着好像是有点像帕西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维恩摸清了自己喜好。这时齐格飞吞咽口水,过喉滚烫,真的帕西瓦更胜一筹了。
思慕多年的帕西瓦向齐格飞告白、早有意向的齐格飞顺利接受,翌日,骑空艇船头乘风破浪大砍刀弯尖上飘落个黑影,黑铠覆面武者。骑空团长凌空指点完,回头跟团员们开作战会议:来人乃水属性齐格飞,这次名字后面都没加“?”号——好像本来就不加——Lv150,怎么看都是土有利古战场最后一天新换的SPBOSS奥丁老爷。
那当然拉一队刀得意上去就是打。进攻乃最好的防守,哪怕水属性的齐格飞集反射吸条战续及特殊龙化于一身。前排撤了还有后排,后排打拳小伙上周刚跟本家真人快打过,叼着波子汽水瓶子读秒。边上待机的是抱了个沙滩排球的维恩和抱了个西瓜的兰斯洛。“是暗器,”维恩头顶球球引来露莉亚呜哇哇拍手,“暗器类算短剑。”而且是炎帝亲身开过光的。兰斯洛供认自己当时手滑,运球不慎砸中帕西瓦。但“那球根本就是被吸过去”,譬如海獭受吸引,螃蟹受吸引,水属性的齐格飞桑受吸引……“嗯?帕西瓦?你啥时候给自己上的敌对心?”菲德拉赫出身骑士四个里有三个能攒敌对心up,剩下一个没有的正是火属性的帕西瓦,正拉住全场仇恨暴击。露莉亚呜哇哇翻出水小马,扔毛巾那样扔过去。
齐格飞也想上阵。这不是被水克制weak到濒死的炎帝都上了。偏那个炎帝不让。齐格飞两手揣浴衣袖管入座观众席斜倚,架二郎腿,踢一踢下馱鼻绪磨脚,脚趾沟连脚底板,挠起不太方便搔的那种痒。邻座与他同样听话的帕西瓦家臣少年发他一杆大水枪,说灌了potion,随便射。齐格飞刀剑得意,还教兰斯洛短剑维恩长枪,空手拳铳,狙击必杀,自不在话下。众志成城,挡最前面的盾浑身浸透,并不倒下,膝盖不沾一粒沙。“帕西瓦,蓝色夏威夷到底是种什么味道?”帕西瓦撩开湿刘海,答背后远处挤帕西瓦海滩椅上、椅边树下荫凉的人群中那个齐格飞问。“甜的海水味!”只答了问的蓝色部分,其他自相矛盾。
“团长。”“唔。allclear射程不够。有劳。”“应该的。”如此一番,齐格飞得以上前为帕西瓦带来解除混乱薄荷草。“我顺便来收那个回去。”那个水属性的专盯着帕西瓦打的齐格飞,便是前几日齐格飞受伤生的余孽。齐格飞受到攻击,剥他部分构成内容,各项数值骤减,虚弱了,这才重伤。剥出来的东西聚合一体。“哈根见了会不会气活……也许本来就活着。”“哈根、咳、是谁?”“哎,等下告诉你。慢点嚼。”齐格飞便要趁帕西瓦正恢复的现在,更上前。亏得那个叫哈根的,齐格飞自己了断自己,都跟他捅法芙尼尔快一样熟练。
“慢着。”
“怎么?”
“即是说,那就是你?”
“一小部分。现在我身上都长好了,那个就多余。”
“我不这么认为。我能感觉到对方有自己的意识。那东西具有你的意识。”
“有总是会有一点的。”
“有你的心。”
“所以嘛,物归原主。夜长梦多不说了。让开。”
帕西瓦寸步不让。
“如果是你的心,便应由我接手。休想蒙混过关。那一个就是答应我、向我保证过的你。那么,那个你,应该回的,也是我这里。”
“那好吧。你去吧。”
齐格飞送帕西瓦上前,返身回后排观众席休息,接过骑空团长递来兰斯洛冰镇的蓝色夏威夷potion,就药草咀嚼,专治口舌干燥脸红发烫发烧。远远热浪蒸腾水汽半空结云,即将揭晓世上有否浇不灭的火。“齐格飞,你是怎么能分出来一个水属性的?”咽掉薄荷甜海水味叶片烂泥,齐格飞答,法芙尼尔是条可漂亮的火龙了。
政略結婚
威尔士家督冰皇阿古洛瓦还是惦记着菲德拉赫。如果冰皇的老朋友幽世的老山羊重出江湖,在其被剿灭200次交出活动称号和大概200宝晶石之前,会留下直率又中肯的剖析评价:宛如一辈子搞不到的初恋。“阿古洛瓦还能有初恋?我怎么不知道。”然后阿古洛瓦的一个弟弟就会突然结束离家出走的远游,实力碾压异形怪物,从天而降如雷如电如风如火,最好是火,绿的也行,总之不能是土属性。冰皇一辈子只能是冰皇——好比炎帝永远只会是炎帝——水属性的阿古洛瓦稍微能制一下火属性的三弟,另外那个好几年没见着人影的二弟……千万千万别是个土(剑)豪。毕竟一个齐格飞就够阿古洛瓦他受的了。
“故而,便于谋求两国同享最大利益,应联姻。”
威尔士方面积极争取落实关系。奈何菲德拉赫卡尔王虽爱民如子,膝下倒是没有半个王子公主的家属。
“可以安排给贵国公使。”
“哦嚯嚯!”
卡尔王捋起胡子眯起一只眼。小子,眼光不错嘛。
“但是,不行。公使乃我国国宝。先代亲笔遗诏在此。”
此时给两国首脑当保安的菲国白龙骑士团长副团长及名誉团员和精神团员,四骑士通通说不出来话。
玉座下,站在左边的兰斯洛想,齐格飞桑什么时候变的国宝。站兰斯洛左边的维恩想,齐格飞桑是国宝也没有哪里不对。两人对面,站在右边的齐格飞终于想起来,公使原来是说上次临阵磨枪忽悠隔壁那啥公国的事。站齐格飞右边的帕西瓦想,是威尔士的这家、还是威尔士的那家女眷,能说动帕西瓦长兄为她保媒。
至于遗诏,自然是假。当年伊莎贝拉乱国,借口搜查弑君逃犯,不放过任何先代约瑟夫王相关物品,搜集后销毁破坏,以湮灭自身罪证。留给齐格飞,就一柄枯朽短剑,刃锋还饱满时御赐他。如果有遗诏,传给齐格飞的,那也只会是约瑟夫王最后那道命令。
国之利剑,算个国宝吧?
卡尔王开心就好。齐格飞继续不说话。直到阿古洛瓦亮出他那边底牌。
“倘若是与威尔士家的帕西瓦尔成就好事呢?”
黑影纵身飞出玉座之间。
姑且不谈两名男性是否可以通婚。反正阿古洛瓦与卡尔王一本正经在谈。谈资之一帕西瓦一动不动。兰斯洛与维恩在讨论酒席菜单。“甜点就用Gâteau Saint Marc,改成草莓蛋糕,草莓慕斯,巧克力的部分还是一样。啊、帕桑到时候拜托你烧一烧顶上的焦糖哦!”
“荒谬!”
帕西瓦提剑追出去。兰斯洛他们紧跟而上。他们。兰斯洛,维恩,骑空团的一大群人。
“帕西瓦,听说你被齐格飞逃婚,他卷了嫁妆跑了?”
炎帝盛赞家臣消息灵通。家臣谦虚,指指前面护城大门口,骑士驾驭巨龙在上。齐格飞又把法芙尼尔敲醒牵出来散步,顺便扫平突袭菲德拉赫的幽世大军。
骑士团骑空团联合部队去刷200次的称号和石头了。帕西瓦攀登龙背,除了法芙尼尔搓火球的时候,脚下还稳,很快来到齐格飞身后。
“不好意思呐,刚才比较急,没来得及说一声。”
“习惯了。”
“那更不好意思了。”
“当真有意道歉,就别藏着。转过来。”
齐格飞回头跟帕西瓦面对面,眼神金亮,瞳仁如龙眸,脸颊斑斑驳驳爬了些鳞片。
“跟法芙尼尔同化了。”
“你那个一点都不让人放心的超再生回复能力,治不治你这个龙化?”
“要是不治呢?不治就不是人了。婚还结吗?”
“可笑。我问你,法芙尼尔是什么龙。”
法芙尼尔抢答,喷龙息焚烧一列魔物。
“是条火龙。那么跟着龙化的我,也就变变火龙吧。”
“怎么,你还想化身无属性的了?”
“可不敢想。”
帕西瓦再上前一步,举剑指挥,地下火海随他心意聚浪成墙。他乃炎帝。炎帝与火龙,岂非绝配。
Chocolat Riche
据兰斯洛说,维恩的丁丁比齐格飞桑的大。说这话的时候,兰斯洛没醉。帕西瓦认为兰斯洛没有醉。首先他跟兰斯洛没在喝酒。不过这个兰斯洛就是会时不时说点疯话做点出格事情,以及,身为那个齐格飞的嫡传大弟子,很可能一样,喝醉不上脸。
比如昨晚齐格飞找帕西瓦喝酒,喝到后半夜还赖在帕西瓦房间,靠着桌边矮背椅子,看帕西瓦掸火星穿酒瓶细长喉咙,烧亮残余酒气臌胀瓶身却未炸裂。“真好玩。”并且帕西瓦还清楚记得,齐格飞笑话他。齐格飞笑的那模样,明灭火光里拼凑起来低垂眼帘和放松上翘嘴角,古怪又很正常。喝醉的人突然讲旁人听不懂的胡话,然后便该想睡觉。“帕西瓦,再来一个。”
帕西瓦拒绝醉鬼的请求,即便齐格飞看着只是在好奇没见过的小伎俩,其实醉很深了。齐格飞难道会看不出来,用于杂耍的喝干酒瓶,全没有了。“什么再一个。该就寝。”“哦。那,晚安。”“晚安。你回你房间去。”“那不行。”“怎么不行了。”“我想看看你睡着的样子。”齐格飞声称,晚归了找帕西瓦,基本找到帕西瓦秉烛夜谈、喝酒、要么交换最近读的书,再晚、即未经房间主人许可偷入帕西瓦寝室,齐格飞毕竟有身为骑士团长的自觉,不敢实施这一领域的夜袭。
帕西瓦懒得懂醉鬼的逻辑。想看就看。帕西瓦确实敬重骑士团长屠龙英雄齐格飞,倒也没有过分神化齐格飞。齐格飞绝非圣人君子。至少不完全是。凡人该有的都有。浑身上下里外肮脏邋遢,帕西瓦都已过目。齐格飞完全可以看回去。帕西瓦当场批准齐格飞留下看个够。
被帕西瓦拽了手拉上床,配合帕西瓦步调,各自褪除衣衫,齐格飞两眼始终琢磨帕西瓦两腿中间。“都这么大了。”“我喝的没你多。你还行?醉了就休息……”帕西瓦摸齐格飞腮帮,烫手。“我没醉。我是说,比以前大多了。”帕西瓦在也很烫的肩窝上涂口水降温,心算齐格飞所指以前乃多久以前。以前最开始帕西瓦进骑士团没多久,被年长五岁的人说是小孩子也无从抵赖,第一次经齐格飞亲手,到第三还是第四次,终于转过了身,与齐格飞面对面互相摆弄,这才碰到其他肢体,接触到其他皮肤。“胸揉多了罩杯会大,道理一样吧。”“我该多谢你功劳?”帕西瓦摘掉齐格飞握他自己的两只手,回报齐格飞多年来辛勤培育。齐格飞这人看起来真像没醉,硬度热度健在,和帕西瓦叙旧几句话工夫,上半截已经抹匀到水亮,帕西瓦接过来活动没几下就泄了,帕西瓦搬齐格飞趴平,抬高,擦到床单,又精神地抬起头。
“还能更大?”站床沿边上揣着东西,帕西瓦手上动作快了点,以示回答齐格飞。“好大……哎、停一停、停一停,进来再说。”齐格飞趴着扭过头,从散乱长发中间露出霎时填满聚宝龙洞黑暗洞口的金眼。帕西瓦进去,咬牙撑到底,撤出时带些渣滓,捋除归拢刮落齐格飞背上,便拿布巾擦拭,也打算抹干净齐格飞闷了不少时间的前面半边。“还硬着对吧。”齐格飞继续趴着,非得帕西瓦伸长手到下面捞。帕西瓦只好把两个人身体贴近,干起来顺利。
“还硬着就再来。”“喝醉了别闹。”“没醉。我还要看看你睡着是什么样子。”帕西瓦扔了软榻的擦手布,决心治一治醉鬼。“那你最好别到一半先睡过去。”再来再来,再来就是年轻气盛帕西瓦努力奉陪龙血皮厚齐格飞,相拥到天明才睡,也不知道谁先睡着的,醒了发现还连着没分开,姑且平手。平时独揽善后,比齐格飞晚睡比齐格飞早起的帕西瓦,看看腰上整条掀翻起来当做盖被的床单和掉地上的被褥,觉得该吃午饭。齐格飞打哈欠抓抓头,睡回去,卷走帕西瓦腰上床单,交换给帕西瓦有用信息:维恩值班食堂,肯定有好东西吃。
于是帕西瓦整装出发去食堂,等候值班伙夫端出下午茶,与在场同样在等的兰斯洛,闲聊起来,维恩的丁丁比齐格飞桑大。“齐格飞的逸物则伟岸。”“说的好像你亲眼见过维恩的一样。”“按照体格比例一般而言。”“啧你们的胸腰腿到底怎么练出来的我肉也没少吃啊!不过、还是维恩的大一点。”兰斯洛回忆跟随齐格飞行军至水边洗漱时所见所闻,以及与童年至今好友故地重游湖畔露营之点点滴滴。
“把手给我放下来。”帕西瓦并不追究兰斯洛怎么会拖着维恩两个人滚着滚着滚下水的细节。只因兰斯洛左手空握、右手食指拇指比划一个缺口圆圈的动作,当前最最全空威胁。厨房那边总算出货。“哦!兰酱你要香蕉。”与兰斯洛心有灵犀的维恩看就明了,转眼给兰斯洛的那份下午茶蛋糕点缀上香蕉,切片的。帕西瓦端两份蛋糕和一壶冰镇柠水,长笑而去。
笑的当然是懵地说不出话的兰斯洛。帕西瓦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那傻狗在背后嘟囔威尔士家原来都爱哈哈哈。他宽宏大量置之脑后。快步回房间,到床边,只见还在睡觉的齐格飞仰面朝天,连帕西瓦的位置都霸占。帕西瓦掰下蛋糕,啃掉巧克力蛋糕底座,甜而不腻,奶香中有酒香。蛋糕师傅得意过,海绵蛋糕皮两面浸润甜酒,专供船上的大人们。帕西瓦抠了剩下的大朵巧克力奶油,抹齐格飞睡熟张开的口唇,做自己以前还是小孩时没能得逞的恶作剧,吃奶油裱花点心的下午茶。
相遗以水
希望来自何方,再由同一对象将那希望打破,便生最大的绝望。帕西瓦在齐格飞身上学会这个道理,已经五年。五年前齐格飞短发渐长,站城门碉楼上风大起来能让他飞沙迷眼。但这不能成为齐格飞依赖成套甲胄中覆面头盔的依据。“那剪了。”齐格飞掏的匕首反照夕阳刺得帕西瓦眼睛疼。“住手!”“?剪也不行吗?”“应该叫你住口的……”帕西瓦伸手夺了齐格飞倒握在脖后匕首,顺后腰摸下去,插回去刀鞘。短刀和剪刀不分的邋遢家伙,不该指望他任何。“等着,我给你修。”“好。谢谢。这给你。”齐格飞给帕西瓦一撮头发,新鲜割的。“干什么。我不要。”“拿着。我是想谢你的,而且一直没能满足你从我这里要个短剑的心愿,也是真没有多的能给你。匕首不行。匕首乃陛下所赐。”“我知道。所以我不要。你整个人当然包括头发全部属于菲德拉赫。”“对对。这样吧,当我请你帮忙保管。”“……可以。”“不好意思,又欠你人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五年了都没还上。再过五年估计也一样。久别重逢齐格飞,对方只是感叹:帕西瓦你头发确实长了。“那又如何。”“唔……收成好?一抓有一把。不像我那个时候。”齐格飞道出其研究成果。红色的。血也是红色的。发肤即血肉的道理在帕西瓦身上更显而易见。“给你你要么。”帕西瓦问背后撩他头发的齐格飞。“要啊。不要白不要。”在帕西瓦背后,闭眼埋头,齐格飞吃住现在归了他的帕西瓦身体一部分。
今宵、月の見える丘のむこうに
编辑帕西瓦负责的齐格飞并不是个乖乖坐在家里写书的作家。一年有半年齐格飞不在家,“取材出差”自助环游世界。因此三年来跟齐格飞朝夕相处实际只到一年半,帕西瓦终于下定决心,问他那个开各种公司的大老板哥哥阿古洛瓦取经。阿古洛瓦大哥被问,大哥你给二哥安的全球定位跟踪器还有没有现成的。
“没有。”
阿古洛瓦当然这么答,否则何以维持老二离家出走老三倒贴野男人的光杆司令苦情老大的威尔士传统颜面。
又当然无论帕西瓦信不信这个回答,他的确是恨不得贴身齐格飞二十四小时。其实七十二才比较令人满意,因为齐格飞每次都截稿日前三天才回巢。齐格飞一个作家,帕西瓦一个编辑,关一间房里三天三夜。先受不了的是作家。
当年帕西瓦新人出道接手齐格飞,齐格飞已经在路上,但留了张字条给几个月后终将相会的工作伙伴。齐格飞旅完游只见家宅一尘不染还添生活情趣,明白自己的新编辑温柔贤淑聪明善良,直到发现烟缸里那垛漆黑灰烬。
“你的字条,我都留着。”点了火的帕西瓦道。
齐格飞就给他以前的学生,一个叫兰斯洛的打电话。齐格飞以前给兰斯洛当过家教。
“兰斯洛救命帕西瓦说要住下来监工我原稿”。
兰斯洛把电话机搁回放平,轻轻地。尽管如此,深更半夜还是吵醒了旁边的维恩。
“齐格飞老师跟我喊救命。这通一定是恶作剧骚扰电话。”
“…………、兰酱?!”
维恩半梦之间都能立刻察觉。被逼无奈到一定份上了。齐格飞老师那是。
齐格飞以前也给维恩当过家教。
帕西瓦战术强袭同居,齐格飞出得若干新刊力作,顺便拿了个奖,庆功宴后趁酒兴两人搞上床,睡到第二天饿自然醒,齐格飞为混淆公私自责,而帕西瓦声明负责。
“我入这行就是为了追你。能插手你作品,更染指你——从今往后你的人生我都要占一席。”
“不行吧,还年轻你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再想想,再看看。再说。再说。”
齐格飞觉得这个帕西瓦都不像帕西瓦了。
“就是比三流言情小说更俗套更直接,怎么,不满意?”
帕西瓦自比书中人,他爱上齐格飞乃命定大纲,有时候笔下角色是会稍稍跑偏的。只不过下笔并非齐格飞。
齐格飞这趟回来,真取之有材。他风尘仆仆,也训练有素,栽进热水浴缸,但要求帕西瓦一起,起码搬个凳子在边上,带着他旅途中攒的稿。最开始帕西瓦不准。齐格飞用不大来电脑,纯手写,同时纪念教他文化知识的约瑟夫老师。浴室里,一叠纸。想想都可怖。但如果手边没稿子,不在状态,齐格飞又该睡过去了。帕西瓦卷起袖管裤腿,翻着边沿有些发软卷翘的墨字纸张。
“念念。”
半头长发浸水,齐格飞几乎平躺热水里,用舒服的声音要求帕西瓦给齐格飞念临睡故事。齐格飞写的。一个男人背上贴有汗水湿透的衬衣,觉得那薄薄一层布碍事,阻碍他被另一男人滚烫胸口熨烫到烧伤,于是去抓对方的手,渴望能帮自己剥除他们之间仅存的隔阂,但手没有摸上男人的背,而是被固定在前面,揉捏有别圆润、姑且柔软、硬实小粒日渐膨大的器官。人体的一处部位经反复使用成为具特殊用途的一件器官。
“这都写的什么。”
“哎,碰见一个跟你长得有点像的人,想起你,就写两笔。写的时候想要是有你声音做的录音笔那该多好用。”
“现在我念完了。”
“感觉怎么样?”
帕西瓦不忙答,先出去浴室,把稿纸放到工作间的电脑前,这样就两手空空再进来,伸手领齐格飞起立,拉了浴巾裹住齐格飞。
“老师的这个问题,请让我用身体回答您吧。”
齐格飞和半湿浴巾还有干净床单笑作一团,被人从背后抱住,摩挲喘气张开的敏感胸肋,贴在耳根说话。
“你写的什么,我都背下了。”
齐格飞受不了了,探头而出张嘴呼吸。这时候他跟帕西瓦之间还隔着点毛巾白布之类的东西,他就还能想起来,这次有个身上安了全球定位跟踪器、倒不是用来找人而是用来躲的驴友。
吸烟有害健康
帕西瓦被劫掠到那里的路边小巷,其实只是相邻楼宇之间保持的最低限度距离。帕西瓦就职公司办公大楼背后一角贴了栋小楼。后花园里盖凉亭,空闲草皮挖池塘。也就是围起来片露天公共停车场。坐落光鲜大厦阴影中,停车场的广告招牌自然大而招摇,醒目到碍眼,走在行道上路过会看不见被巨型广告牌挡住的建筑物群缝隙。走到跟前都不一定会注意到。一旦注意到便觉得吓到。渗人小巷诞生至今,传说之广,帕西瓦都有种雀跃,好像他是慕名而来,期盼有这一天到来。
伸手拽了又不抓紧,马上放开帕西瓦的小巷魔物开口讲的人话,听上去还很有道理。
“什么嘛,多少慌一下我看看。”
“知道是你,有什么好怕。”
“所以你专程来找我的?”
“不行么。”
“午休时间就随便我吧?”
算起来对方是帕西瓦上司,工作时段内更加自由自在,偶尔让帕西瓦盯着管一管都不为过的那么个人。今天上午没见着人影,被帕西瓦逮到躲在外头的犄角旮旯抽烟,帕西瓦斥他还有脸谈午休午饭。
“没说要吃饭啊?”
“你应该吃饭。”
帕西瓦的上司装好烟蒂进随身烟灰缸,掏纸包敲出根烟叼上。
“不要这么凶,来。”
又敲了根。帕西瓦不接。
“你要抽也别在这里。回去有吸烟室。”
“这里是块宝地,没别人。被你找到那就拉你入伙,可你又不抽。”
上司倒也不怪罪帕西瓦拒绝好意,毕竟所谓午休时间。连帕西瓦都没在意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规矩。
“吸烟室里兰斯洛在,烦到他们不太好。”
“的确。”
帕西瓦同意上司。帕西瓦找抽烟的人,先找公司里专用吸烟室,只见同事间看起来最不像是会抽烟的一个早早喷满毒气室,还有个同事拎上饭盒冲进缭绕云雾去开换气扇。
“真不来一根?”
“我不抽烟。”
“哦。”
“现在不抽。”
上司并没有揭露,帕西瓦自己做不到隐瞒。
“会抽。但不抽。”
“哦。”
小巷只够抱胸靠墙站,必须是两个人肩并肩站,面对面不行。帕西瓦站在那里,他便就要抽二手烟。
“兰斯洛有一点比你强,他不劝烟。”
“是嘛。”
“再说他那个牌子又不是我喜欢的。”
“哦……那我这个也不是咯。”
“当然不是。”
“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哪个。”
“我不抽烟了。告诉你也没用。”
“哎小气啊。明明跟兰斯洛就一起抽过烟。”
上司轻轻笑道。
“抽烟不好。”
“喝酒呢?”
“适度。”
帕西瓦皱眉又皱鼻子。连连笑声都臭臭的。巷子窄,没地方躲。只能就着香烟味空气吃喝休息时间陪伴上司的午餐。
“规矩好多……”
“你未必遵守。”
“可惜啊可惜,要你抽烟,就问你借火。都拿了我的烟。你会给我的吧?”
“cigarette kiss?”
“对对。我就想是不是跟你打个啵。”
“我拒绝。”
“哦。”
上司吸上一口烟就不再说了。帕西瓦坚持原则的性格,上司不会不清楚。帕西瓦刚刚才讲过适度还是适量来着,那么上司识相地适可而止。这个人跟他吞吐的烟,都是抓不到形状的东西。
帕西瓦扯开上司盖嘴边上的手,拉过人,掰对方下巴。比起火光相继那种暧昧,还是嘴对嘴唇贴唇清楚了当,而且也会直接碰到火于是受灼烧,火苗蚕食烟丝薄纸滋滋响,搅动口腔的水声那样,分开时拉出银线,转瞬即逝一缕烟。
“味道不好吧。”
“是很臭。”
上司赶紧把烟掐了。那全是因为烟干烧久了灰块差点掉地上。掏出来的随身烟灰缸一下接满,这人又摸烟。
“我出来的时候,听到傻狗声称进食有助戒烟。”
“维恩他懂不少的。我也觉得,抽烟吧,主要是嘴里有个东西在。不然总少点那个什么。”
“现在呢?”
“嗯?”
上司没听清或没听懂,帕西瓦便上前一步,把上司往小巷里面逼。平行的楼墙与楼墙也会变窄的都市传说小巷里,面对面,就只能像接吻的唇与唇那样站了。
“现在还觉得,冷清吗?”
“这个嘛……”
上司想了想。万幸没有思考到午休结束那样直至世界末日般漫长。其实帕西瓦觉得午休早就结束。但帕西瓦愿意等对方敲着跳不出来的香烟想想完。
“是还有点。”
上司塞了帕西瓦剩下的烟。帕西瓦抓住瘪下去的香烟纸包和拿烟的手。
be meat and drink
睡得死死后睁眼醒来,齐格飞想到他这次也是饿醒的。不是酒足饭饱躺到天亮,是打完什么飞龙三头狗总算自己摸回船舱,靠休眠魔力补体力、而魔力来自消耗积食营养。
“醒了?”
侧卧已久半边脸发麻,齐格飞不太能动嘴,只有肚子叫了替他说话。问他的人并不像是需要他正经回答。
“喝茶么?”
帕西瓦就坐床边,云集百来号人骑空艇上的双人间里搬张凳子,在隔壁床的室友边上看书,津津有味,头也不抬,随口问问。
“想喝……咖啡。”
“你还挑上了。”
“茶上次喝过嘛所以、不行吗?”
“哼。还记得上次。”
帕西瓦把书扔给齐格飞照料。齐格飞接了书,爬起人坐直盘上腿,翻开的书摊在腿间盖被,低头一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文献,但纸好,翻着手上舒服。齐格飞望向房间一角捣鼓杯碟动静却不大的帕西瓦,等着细细的注水声响完,低头再看书。跳过几页,更不知道究竟在讲什么风土人情。况且齐格飞这时候想的全是最近骑空艇上流行的保温咖啡壶。
只要注入火属性魔力就能持续加热。不止咖啡,还有开水、食堂外带的玉葱汤,都可以保温。不过红茶还是现泡现喝吧。齐格飞总觉得清澈茶汤随时间流逝要变浑浊。
帕西瓦端回金属制的小杯子,换掉齐格飞手里的书。齐格飞两手捂杯子,吹掉杯沿热气,啜一口。
“哎活过来了。”
体内深处的灯芯瞬间被点燃那样——齐格飞接着慢慢喝,就不多嘴以免画蛇添足。难得帕西瓦今天心情好,居然没太计较齐格飞又精疲力竭晚归的营。
当然了。齐格飞咽下一小口舒舒服服烫平喉咙的热流。他比上次努力。没有外伤。没有爬帕西瓦的床惊扰帕西瓦。甚至盔甲卸掉至少大腿以上。
就是说帕西瓦帮忙脱掉剩下的,还给齐格飞盖被子。
“不好意思了啊。”
“要谢就去谢团长。他难道不是负责回复你。”
居然会错自己的意思。这正中齐格飞的猜想。帕西瓦果然没怎么在意。
“那我遵守上次约好的事情了,”齐格飞便得寸进尺,“就没点别的什么?”
“拿着,”帕西瓦往齐格飞伸出的手里放下一块东西,“巧克力。配咖啡。”
不甜的黑巧克力,嚼烂溶进纯黑的咖啡,齐格飞嘴里冒出甘醇的口水。
饿倒是不饿了。齐格飞缩回被窝,看帕西瓦坐回凳子拿起书,就感叹,这么喜欢看书啊。帕西瓦看得投入,应一声,就是这么喜欢。
“我也喜欢。”
“那很好。”
“看书,从书本得来知识,总不嫌少的。”
“自然是。”
“都说咖啡提神,我怎么就悃?”
“先悃,悃醒就精神了。”
“书上写的?”
“没错。”
帕西瓦就那么头也不抬接着看书。齐格飞现在还不明白,那本被他翻乱的书到底哪里那么好看。也许就是精彩,值得帕西瓦随便从哪一页开始看都能即刻热衷。等精神了,这一觉醒来,该晚上,齐格飞就找帕西瓦喝一杯聊一聊书评。
“帕西瓦,手给我。”
齐格飞压住哈欠叫帕西瓦名字。帕西瓦听在耳里,心思全在书上,单手捧书,仍潜心阅读,区区伸出手,丝毫妨碍不到他。伸出的手被握住了,那只要反过来握住对方的手。
心灵手巧
齐格飞夸帕西瓦心灵手巧。帕西瓦确实说起过,年幼时淘气,玩耍两位兄长秀发。但帕西瓦供认以往幼稚胡闹非为,并不是要看齐格飞一笑,哪怕齐格飞笑得帕西瓦心神荡漾。齐格飞笑着道,那么更可以放心交由经验丰富的帕西瓦全权处理自己那头乱麻。梳通顺,抹香油,梳亮泽,齐格飞无所事事就捏一撮扫扫人中,是了是了帕西瓦你就这个味道。
并非如此。
帕西瓦打从心底里拒绝承认。
绝非为犯下现在这番行径。
齐格飞头发依旧凌乱,帕西瓦无暇顾及,夺取他注意力的更有沉重中夹杂虚弱抽气的呼吸,被他按住了起伏的敞开胸口,代表生命的脏器就在帕西瓦手掌底下搏动。
“别愣着……”
要与笼罩耳廓的湿热低音斗争,争取最后残存的理智。
“快一点……”
当然应速战速决,听从呼唤帕西瓦的声音,受那声音支配,然后反制得到主动。而且动作越快,时间越短,帕西瓦手中火焰继续燃烧,免于沿绷直脖颈汗滴终于滑落将之浇熄。
再往下一点。对准了。啊。就是那里。齐格飞的叹息拉长尾声,挑高在半空慢慢消散,像是帕西瓦手掌形状的烙印覆盖了肋部的空洞,痕迹融入周围旧伤,龙血的回复力跟了上了,于是出血销声匿迹,只留挥之不去并不存在的余音余香。
“是不是会火的人都能来这么一手?以防万一,救人救己。”
“不是。”
“那果然是你特别会了。”
“特别会加害于你吗。”
“哪里。刚才可是靠你那把火才续的命。”
“……你这条命,便属于我。”
“就现在的话,行吧。”
得到允许,帕西瓦一把揽过自己的东西。新鲜焦糊的铁锈味扑鼻而来。
“真香。”
“你这家伙莫不是还敢想吃什么烤肉?”
“这几天估计是不想了哈哈。”
笑够了,只能埋头在帕西瓦怀中的齐格飞,深吸一口气,几乎听不见吐气声那么长地,直到帕西瓦听见他再开口。是了。就是个味道。
bis bald
GBVS若干
骑空团长少年这个时候就自觉自愿争当家臣把眼下理论上的主君往死里揍,揍醒,主君就不是昏君——炎帝帕西瓦昏昏沉沉,听得左右声道上下立体伴随冰雪粒子魔法亮晶晶效果的两个兰斯洛忽隐忽现,手长一拽先揿一个在地板,心领神会家臣良苦用心,甚至想论功行赏,犒七万万代币。然而“代币又不能抽武器”,杂货店老板的鹦鹉叼了卖多余SSR的找零碧君长剑甩给帕西瓦,打发了他。帕西瓦便要抽卡。
“抽龙戮抽龙戮!”
“哼。你叫我抽难道我就要抽到的么。”
“抽不到继续巴布别——塔。”
最后帕西瓦挥着龙戮戳完的塔顶黑紫黑紫龙。
白龙骑士团长兰斯洛说晚饭和他副团一起吃就先回家了。三幕终。Fin.
“慢着、”
“慢走~圣枪明天再刷~”
被刷了很多很多肖像纪念币的少年异常笃定。没有圣天枪,这不还有longlong的朗枪。在无限苍空的无尽明天,照旧平铺最終物干し竿。过俩月到时候哪怕贝里亚找回路西法了照样auto自动通关。
珍惜忙里偷闲的interval,假装不知道家臣兼顾古战场去了,正乃发挥为人王者略懂人心的温柔。好比帕西瓦一声不吭空降哪里的复兴国家带队剿了匪风尘仆仆归来,他就很希望众人视若无睹他。
“哦。是嘛。那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套在巨大布偶道具服里冲船甲板下面挥手的家臣默认得到许可,“你能看见蓬头垢面的齐格飞而无动于衷?”
!!
DOWN!
帕西瓦撩起并没有那么长或者根本就是越撩越后退的前刘海,没有回答直击灵魂的这个拷问。
“齐格飞,那人原来在的么。”
“下次古战场风有利。”
土有利。火有利。水,听兰斯洛说,要有也不是没有。平均下来一年里一半时间出席古战场。距离那个男人成为全属性制霸的第一个男性角色的那一天到来不远了。
卸下冰蓝铠甲整在湖蓝那套左边,摘掉薄金假发挂栗棕那头右边。骑空艇上分的单间并非仓库,纵然仓库亦有上限。论舒适惬意还得威尔士三太子寝宫。老家卧室,沙发壁炉茶几美酒,照片咒阵挂画藏书。帕西瓦少小离家,家人留在相框画框永葆青春栩栩如生。对着一面墙的回忆举杯,挑的一支果实佳酿,入口清甜回味甘苦。
王圣立于俯瞰全局的高点,王座就是孤独寂静的宝座,正合适开一个人的反省会。遭了幻术魅惑怎么解。指甲掐手心有用吗——还得先脱手甲,来不及。小心莫受憎恨或愤怒控制。保持理智。保持理智。努力保持理智。最快与便捷见血清醒的方法,终究自己捅自己。这么一说,是有个榜样。
“别自暴自弃嘛。”
“你以为我像你。”
“我也有努力的。”
确实有。努力坚持。坚持下去,坚持到了最后。
帕西瓦放下空杯,优先给突如其来没有酒杯用的客人。榜样说来就来。来人应该在千里外骑空艇上的,不过对方来去自如包括前年勾结幽世的重兵把守威尔士王城,是从天而降的前科惯犯,可比神迹降临,帕西瓦视之为理所当然。
于是大大方方审问真理。
“干什么来的。”
“下周古战场风有利。”
“这我知道。别的呢。”
“今天天冷。”
帕西瓦将壁炉火点旺,倾杯把酒,一边手举了,绕过另一边的肩头,伸向站在他背后的人面前。
“下周古战场,所以,在这之前,另外今天天又冷。”
那人只会那几句话,真不如别说话。帕西瓦不耐烦地吞干净杯中酒站起来拉了人对准嘴喂一半。眼神凶狠不容无视。咽下去。
“哎……规矩老多什么接吻要闭眼的到底哪里的谁啊……”
“废话少说。天冷便饮酒暖身。”
“还有、趁暖和、早点休息?”
壁炉沙发烤火喝酒两个人趁暖和早早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