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phinium1735

Two in the Far North

点击阅读全文

……窗外的雨声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别开灯。” 黑暗中他要摁亮开关的左手被按住了。但这对哨兵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能看得清另一只手的主人被雨淋湿的柔软的卷发,军服上的水渍,还有唇边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邀请的微笑。 那只手松开了对他的掌控,向上游移着,指尖划过系得一丝不苟的扣子,然后顺着领口摩挲他的颈侧。 在被他揽过腰际贴近的时候,那件挂在肩上摇摇欲坠的外套终于掉落在了门口。 他的向导——带着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冷冽的气息,投进了他的怀抱之中。流连在颈项的修长手指暧昧地滑过了喉结。他低下头,从善如流地吻了下去。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尝试过。至少幸村精市不是那种墨守成规循规蹈矩的人。就算他们的结合申请永远如石沉大海,但他的向导才不打算等到“上面”承认的那一天。 曾经也有过那么几次浅尝辄止。说不上是谁主动,在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候交换了亲吻与更亲密的爱抚——但这样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大多数时候他们至多维持着并肩作战的距离,但对方显然不满足于此,狡猾地借用着转瞬即逝的机会踏出更危险的一步。

有那么一次,在战场一片狼藉之后他被向导直接抵在了残垣断壁上。他的精神还处于激战之后的亢奋状态,对方却完全没有进一步安抚与梳理的打算,反而扯着他的领子靠着炸毁了半边墙的废墟后接吻,恶劣地用膝盖抵在他的双腿之间。向导逼近着,用他的动作他的气息他的精神暗示,一步步诱导着哨兵迈向失控的边缘。 他们的精神沸腾着,抱着劫后余生的惊悸,耳边却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 在毫无隐秘的伴侣面前,哪里还有什么自控力可言。

“我这算是深陷敌营吗?” 在相拥着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蓝发的向导还带着调笑的语气问道。 他那件不合时宜的墨绿色外套遗落在了门口,而哨兵笔挺的深蓝色军服也早在他们从门口挪到床边这段其实相当磨人的路程中被甩掉。手冢衬衫的扣子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在从室外透出的昏暗光线下隐约可见胸腹紧实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敞开了怀半披着衬衫的哨兵透出与平日严肃到禁欲的外表截然不同的色气,幸村甚至觉得这样敞着衬衫做似乎也是十分的情趣。

于是他停下了和那件备受蹂躏的衣服缠斗的动作,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对方的胸肌,有那么一瞬间竟挪不开视线。那里的肌肤光滑而平整,指尖触及的强健肉体下是心脏激烈的搏动。他感到嗓子发干,克制不住凑上去亲吻的冲动,用唇舌去一遍遍描摹着那一道并不存在的伤痕。 哨兵大概是发出了一声难耐的低喘,被向导俯身吮吻的姿态挑起了心底更强烈的征服欲。而下一刻胸前就传来了一丝尖锐的疼痛,向导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透明的精神触须已经暗无声息地潜入了他的精神世界之中,探索着哨兵隐藏在那里的更过分的欲念。

他再次低身捕捉到了对方的唇,比起他们之前互相拉扯的力道,这个吻简直算得上是庄重又温柔。但哨兵的气息就这样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下来,强悍的压迫感让向导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反射性地束缚住了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 他们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同样的冲击,向导毫不费力地打开了形同虚设的屏障,情潮汹涌袭来加剧了感官的过载——但显然这一回幸村可没那个好心帮手冢调低五感,他在短暂的眩晕后看到了向导在他身下得逞的笑意。幸村伸出手触摸着他的额际,精神触丝无孔不入地渗进了哨兵的精神世界,漫天的星光在向导的眼前展开,夜幕下银色的雪山图景覆盖过荒芜的原野。苍鹰发出了一声摄人心魄的长鸣,展翅在雪山之巅翱翔着。 手冢用右手钳制了他的双手,强势地禁锢住更多的试探。向导的精神体毫无阻碍地入侵了对方的精神图景,而哨兵也开始更深入地探索着身下蕴含着同样的力量不甘束缚的身体。才被大雨淋透的凉意还未被驱散,带着薄茧的手指从下颌到锁骨再到胸膛一路向下激起更深层的颤栗,肌肤渴望贴近的热切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确地传达进对方的脑海。幸村有些羞恼地偏过头,深深懊悔这么早就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精神屏障。在双方共感的情况下被对方一步步打开身体,实在是一件破廉耻的事情。

他不习惯——确切说其实他已经失去了作为受方的记忆了。调情挑逗对方是一回事,但真的要做到最后一步,还是让幸村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这份不安让他甩掉了所谓向导应有的温驯的伪装,甚至一度挣脱了哨兵的钳制翻身压住了对方。 “你怎么能——”他用一只手抵住了哨兵的肩头,眼角发红,胸口激荡着连自己也不清楚从何而来的剧烈情绪。但手冢显然更没打算对他客气,在床第间翻滚着半真半假的厮打过程中,甚至趁着某次压制住向导的间隙在颈侧咬上了一口。痛感混合着哨兵身上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激得幸村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黑暗中深沉的喘息声如此清晰。他们永远是这样,永远在争锋互不相让。含情脉脉的耳鬓厮磨都是假象,他太清楚双方都抱有着同样强烈的征服欲,无法通过那些浅尝辄止的爱抚与亲吻来满足。在磕磕绊绊的前戏中,仅仅是手指的探入就已经激起了他强烈的不适而下意识地绞紧了入侵物。他看到哨兵眼中情欲的色彩更深邃了几分,脑海中却闪现过黑色制服下孤高而冰冷的背影,刀锋划过溅起温热的鲜血,金属的光泽灼伤了视线。不够,这些还不够,只有与之同样深切的灼痛才能点燃他们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他不记得都在哨兵的耳边低喃着说了些什么,但对方的欲望强硬而坚定进入的那一刻,他听到从自己喉咙深处溢出再明显不过的泣音。他的身体被前所未有的紧密结合激起了一连串甜美的战栗,但他的灵魂却被硬生生地剖成了两半,一半在陌生的情欲中载浮载沉着,一半冷冷地审视着他们走向不可逆转的结局。

有人在他耳边沉声问。如果想重写未来,为什么还要做出一样的选择。

而在他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手冢俯身轻贴上了他的侧脸,用指腹拭去了那些无知无觉滑落的泪水。如果不是深埋在体内的律动愈来愈激烈,他简直要相信这是一个再温柔不过的抚慰。 在紧密而完整的结合中,他很清楚着对方也在他的精神图景中看到了同样的场景。哨兵并没有追问,但禁锢在他腰侧的力道进一步收紧了,再一次毫不妥协的撞进了他的身体,仿佛要碾碎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与秘密。幸村不敢再去探究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偏过头失神地望向手冢的左手,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没有银圈也没有戒痕。空空荡荡,一切尚未发生。

他揽住对方的肩膀,下意识地去迎合着对方,在缓慢但坚定的抽送中对方的欲望抵到了更深处。尖锐的痛感与快感同时袭来,他在被漫天盖地的悲伤席卷之前,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哨兵的手指。

被强势进入的疼痛与不适,却抵不过此刻想要与对方结合的强烈渴望。这份恨不得把对方刻进骨血中再不分离的欲念,到底是出于年轻的哨兵太过天真的祈盼,还是来自向导的身体中残缺不堪的灵魂? 他闭上眼睛。高潮伴随着绝顶的快感与失重下坠的恐惧来临。迎面是烈烈的狂风与冰冷灼烧的火焰。泪水控制不住地再次涌出了眼眶。

他从未想到在他们终于达到从身体到灵魂完全契合的这一刻,竟比链接断裂带来的巨创还要痛苦。

同样如灭顶一般的悲伤沉落在哨兵的精神世界,仿佛要碾碎他们所有的知觉。他将幸村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怀中,笨拙地一遍遍亲吻着他的鬓发与耳廓,低喃着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字句安抚着,直到怀中的战栗与精神图景中狂烈的风暴渐渐平息了下来。

身下的向导似乎终于找回了神智,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大概是身为向导却在刚刚的结合仪式中精神失控而感到了十足的挫败,他的眼角泛着气恼的薄红。 “我不是被你做到哭的。” 幸村咬了咬下唇,有气无力地说。 哨兵低头吮去了向导脸上的泪痕,将忍不住勾起的笑意与对方让那些半真半假的抱怨封在了再一次的深吻之中。

“来吧,我们继续。”

Free talk:

一点都不甜的肉QvQ 意思意思搞一下。 各种明示这是一个穿越的故事(。)Y来自未来想要改变既定的BE结局,T属于过去,故事发生是他们第一次身体结合。 文名是某粤语歌。 「你的金刚圈 最好箍得更紧 令我的下世 记得有过今生 来让我命运 和你箍紧」

有空再搞搞剧情,我真的好喜欢YY哨向555

点击阅读全文

转眼到了十二月,幸村和手冢约定好了趁假期一起去海德堡跨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这一赛季的成绩不错,12月以来被各种表演赛、广告、节目访谈排得应接不暇。就在他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助理联系他说有知名企业赞助商来主动递来橄榄枝,有意与他签约,并邀请幸村前来他们的年会。 就算是一向进退得当处事圆融的幸村,在问清了时间地点,也忍不住抱怨起这种安排在跨年之际的酒会实在是毫无人性。 “我知道你归心似箭只想同你那位朋友团聚,”助理小姐姐面无表情义正词严,“但你现在,马上,必须要做足准备好好营业。”

幸村只好致电手冢道歉,不得已取消了定好的车票与住宿。而手冢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跨年的约定已经准备推掉好几个活动。但他们的海德堡之行还是泡汤了,幸村在电话里为着可以预见的未来注定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而叹气。

瑞士,巴塞尔。 幸村推开玻璃门走到了宴厅外面的露台,毫不在意地将领带也扯开了一点。迎面扑来的寒意激得他打了一个冷颤,也让他从醉意氤氲中稍微清醒了一点。作为助理小姐姐口中赞助商的新宠,就算一向游刃有余的幸村,在酒会的觥筹交错与那些陌生的面孔们周旋也感到了力不从心的应接不暇。他此时已经喝得有了七分的醉意,趁酒宴临近尾声人群渐散的那一点间隙从喧闹之中抽身。 然后就在他少见地茫然地靠在门边的时候,一辆计程车正停在了酒店的门口。而那个打开车门正好望向这边的身影真是该死地熟悉。 唔……怕不是真的喝高了吧。幸村揉着额角想着。 直到对方走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明显反应迟钝的愣神露出了一点不易觉察的无奈的笑意。 “你怎么来巴塞尔了?” ……这么问仿佛之前特意把活动时间酒店地点的消息发给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而在来之前手冢就做好了完整而详尽的计划把人打包带走,此时脱口而出的回答不能更直接: “我想见你。” 一瞬间周围的灯火,光影交错,人群的笑语与喧闹都仿佛从背景中淡去。他看到手冢逆着光向他伸出手,与多年前那个球场上重逢的身影渐渐重合。 他感到了如释重负,上前先一步抱住了对方。 “我也是。” 手冢听着耳边的鼻音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嗯,果然是真的喝醉了。 他从善如流地揽过了对方:“你的房卡呢?”

在他们转进幸村的房间扣上门的那一刻,手冢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黑暗中迎来了意料之中的亲吻。 他扶住幸村,转换了两个人的位置将对方笼罩在自己的怀抱与墙壁之间。他们相差3cm的身高差在此时却是给了幸村十足的压迫感。他不喜欢这样被仿佛被禁锢着的姿势,但在手冢加深这个吻,撬开了他的唇齿深入而挑起了压抑太久的情欲之时,却也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模糊不清的低吟。 手冢略微松开了他们之间紧密的禁锢,或者是醉意,或者是因为漫长的等待,此刻能清楚地感受到怀中的身体与自己一样颤栗着,在深吻的间隙贴合着彼此的唇细细地喘息着。但他们都不想停下来。幸村半仰起头轻柔地吮吸着他的下唇,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探入了他的唇齿之间。这一回他们都不再那么急切,在黑暗中极尽温柔地厮磨着。

“……我们先进去?”手冢渐渐适应了黑暗中窗外透出的一点微光,模糊辨认出房间家具的轮廓。他要先把幸村安顿下来,鬼知道他们要在门口继续会做出些什么。 幸村倒是出乎意料地听话被带到了沙发上,顺手拉亮了落地灯。他们依然维持着一个亲密相拥着的距离,幸村伸手触碰着手冢的侧脸,还带着醉意潋滟的眼中却闪烁着近乎肃穆的光芒。 “我从很早以前……就很在意你了。” ……明明知道对方是喝醉了,明明知道他大概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手冢的心依然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着。 “不会比我更早。” 幸村略皱起眉头露出了十足不满的表情,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咬了咬下唇:“从我们在日本重逢开始……我们当时根本不熟……”

是啊,从那个时候起,就再不想放手了。 手冢以为在那个忐忑的拥抱后,幸村总该多少体会到了自己的心意。他甚至做好了退一步不让对方为难的准备。然而他没有想到,幸村却在他越界之后反而更主动而刻意地接近着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幸村也来到欧洲后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升温。 ……所以说这本来是一个彼此抱有好感并且主动接近可以飞快通关happy ending的路线。谁想到幸村的脑回路显然和他完全不一样,也难说到底是因为钝感还是因为不够坦率,他固执地坚持着这样的亲近只是所谓的“很好的朋友”。 手冢并不想愿意去逼迫对方确定什么,他选择等待长久以来的默契让幸村可以直视这份感情。但谁又想到之后的进展明明是幸村主动在酒醉之后撩拨他说出了喜欢,转头又问出了“我们怎么就变成了炮友”。 ……这就很挑战他的底线了。

手冢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人今晚怎么突然就这么直接。他将幸村揽到了怀里,那是他的软肋,是照亮了长夜的光,是他想要一直去守护的稀世瑰宝。 “国光,”他在他的耳畔低语着,“我们要只是朋友该多好。” “只是?”手冢的嗓音也低沉了几分。 “……床伴也可以。” “不行。”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并不是精神洁癖到完全排斥肉体关系的人,在(自以为)被幸村告白的惊喜之下,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是恋人之间水到渠成的发展。手冢自然察觉得到在他们关系变质以后幸村反而更刻意地维持着距离感,因此在欢愉与激情退却之后,也认真考虑到先给予彼此足够的空间,才能逐渐消除幸村内心的不安感。但这样的若即若离让本来就暧昧不明的感情再一次偏离了他的设想。

……然后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就在他怀里闷着声说我们做床伴也可以? “精市,你听着。我不和‘朋友’上床,你也不会。”他双手捧起了对方的脸,深深地注视着那双退去了醉意的格外清亮的眼眸,“我喜欢你……要是我能知道何时开始就好了。” 幸村怔然地看着手冢。很多年以前他见过他那样的眼神,焦灼而又热烈的,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的爱意。手冢没有骗他,他动心的时刻远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更早。 他感到眼眶发热,内心充斥着近乎酸胀的疼痛与喜悦。一想到自己一直被那样的目光所注视着……那么即使会被彼此强烈的渴望与爱意燃烧殆尽,他也不想再放手再退却了。 幸村扬起头,轻吻着手冢的眉心。虔诚得有如亲吻着一尊神祇。 “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手冢没有立刻回答。他拉过了幸村左手,在他修长的指尖落下了细碎的亲吻,最后停留在了无名指根的位置。 ——他无法假装不懂这个动作的含义。 “我在这里。我永远在这里。”

……最终他们还是从沙发滚到了地毯上。 虽然幸村本人已经没有什么耐心甚至一度很想把对方直接压倒,但手冢依然坚持用相当细致而磨人的方式为他做足了准备。他们在柔软的地毯上翻滚着,肌肤相亲地温存着,拥吻着挑逗彼此的情欲。 手冢进入时并不像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也不是后来偶尔被他激起失控时的急切与激烈。但幸村依然在纳入对方欲望时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与快感,仿佛从身体到心灵都刻下了烙印。他在那种近乎要被撕裂的痛苦中再次体会到会失去一切的恐惧感,直到手冢俯下身再次与他十指相扣。 ……果然还是更喜欢正面的体位。在快感的冲击下幸村眯起了眼睛。他们在侵入与迎合之间逐渐统一了彼此的步调,没有谁掌控着谁,如此坦然地把自己所有的情动,失控,欲望以及脆弱都展现给另外一个人。幸村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他还没有对手冢说过他有多喜欢看到他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的样子,在那一刻他因为可以给予他自己的所有而感到骄傲。 而在看到身下的人难得放下了一切坦然而放纵的神态时,手冢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很早就清楚幸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即使是在床上他自愿把主动权交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次细微的颤栗与回应,每一寸肌肤的触碰每一处肌肉的紧绷,于他而言都是美丽而危险至极的撩拨。 幸村在他的手抚上脸侧的时候偏过了头。他低垂着眼眸,长睫刷过他的指间投下一片阴影,落在掌心的吻轻柔到小心翼翼,如同一只栖息在他掌心之中的蝴蝶。 ……即使他现在正深埋在对方的体内,即使他们早已在激烈的撞击中理智被情欲所蒸腾,但手冢依然被这幸村这样下意识亲昵的小动作撩到。他亲吻着幸村湿漉漉的鬓间,内心溢满着无以言说的爱意与无法克制的想要把这个人彻底占有的冲动。他曾经那样努力地克制过自己,但每当他们更近一步的去探索去深入彼此,从灵魂到肉体的契合所带来的冲动都让他仿佛失去了自我一般,只能相拥着到达欲望的绝顶,再一起坠入到深海之中。

手冢再次醒来的时候依然是深夜,身边还残存着另一个人的温度,床铺的另一边却空空如也。他坐起身来,意外看到窗帘已经被打开,窗外的灯光映出了靠窗的修长身影,与记忆中同赛场道别的少年重合着。 他走了过去,将那个寂寥的背影纳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是一个紧密的,无法更确定的拥抱。 远处仿佛传来了浑厚而悠远的钟声,深冬的夜幕之中,瞬间有绚丽的烟火在城市的上方绽放着。时光在他们相拥的片刻又跨越了一年。 “啊,跨年的烟花真漂亮。”幸村仰起头,轻声感慨着。 “嗯。”手冢应着,半晌又低头问道:“明年也一起吧?” 幸村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他在手冢的怀抱之中转过了身。而此时此地,他身后再璀璨的烟火也比不上他眼中的光亮。 “只有明年吗?”

第二天清晨,幸村就被手冢按计划打包带回了德国。海德堡的旅馆由于他提前取消已经无法再预定只能泡汤,所以手冢自作主张地将他拐回了慕尼黑的公寓。 他们度过了……嗯,相当放纵的一个假期。 成功晋级为男朋友之后幸村显然更有恃无恐。在一起耳鬓厮磨了数天之后,幸村坦言和手冢同居的最大优点是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后饱暖就…… 而他坚持说手冢最性感最令他心动的时刻不是在网球场也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厨房里和一堆生鲜食材作战的时候。 嗯,于是此刻英俊到无以复加的手冢先生正在准备晚饭,剪刀剖开了鲭鱼的腹部利落地掏出了内脏。 ……突然就有人从背后环住了他。在他的耳后轻轻啃咬。 “精市……”他放下了剪刀摘下了手套,无奈地转过身揽住了幸村的腰。 “别闹了,要不然吃不上晚饭了。” 而对方认真地打量着,目光在他和料理台上的鲭鱼之间打转。 “唔……但比起烤鱼,我显然更中意你呢。”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手冢君身上还带着海鲜的腥味,揽过他的脖颈吻了下去。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在确定了关系之后,幸村偶尔也会想到这个问题。大概会和世间所有的恋人一样,会争执,会有分歧,大概还会冷战,会因为异地分隔而痛苦煎熬着。以后还要找机会向家人坦白,然后在公布后面对社会舆论的压力,当然也可能根本不会坚持到那里就先分崩离析。 但他并不后悔先走出了这一步。即使他们打破了曾经小心翼翼维持的距离走进了彼此的生活,然后挖掘出对方并不可爱的一面。他喜欢半真半假地和手冢吐槽抬杠,虽然大多数时候对方是说不过他的但偶尔也会出乎意料地戳到痛点,然后在接触到彼此被激起了一点小脾气后别扭又无奈的表情后放下了所有芥蒂大笑。 但也如同每一对俗气的情侣一样,真的在一起之后其实很无趣。幸村想,他们还在友达以上的暧昧期时手冢秉持着性格矜持趣味高雅的白月光人设(请问你好意思吐槽对方吗)每次见面不是博物馆就是画廊再或者古典音乐会,真的在一起之后发现比起自己喜爱的文艺电影,对方显然更沉迷追各种喜剧节目和脱口秀。 ……哦还有switch里面的游戏也玩得比自己溜。 真是当年的高冷冰山人设崩塌。

如今他就跟着这么一个,嗯,乏味的男人去了德国。甚至他随身的行李只有去瑞士参加酒会的一套西装。此刻正裹在手冢那件深蓝色的粗织毛衣里,捧着一本书深陷在客厅里那个柔软到让人根本无法脱身的沙发中。 然而似乎也只有他对此十分青睐,比起在沙发中咸鱼摊,手冢显然更中意拿他的大腿当靠枕。 ……这人怎么就这样呢?幸村在心里抱怨着,但不能否认手冢偶尔放松时卸下防备的样子确实戳到了他奇怪的萌点。

“在看什么?” “诗集。” “啊,来念一下。” 幸村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棒读:“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灰心,不要心急……” 手冢黑线,拉过他简直想要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闭嘴。 幸村大笑着躲闪着,在对方相当幼稚的攻击下他手上的书也滑落到了地毯上。 他没有再捡起来,反而伸手与手冢十指交握。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着对方,深深地望向彼此的眼底。

“有人到来,其实是一件很惊人的事。 他带着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一同前来。【1】”

一个迟到了许久的吻,终于落了下来。

【1】郑玄宗《访客》

Free talk: 啊终于写完了=v= 超满足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我还挺喜欢YY这个故事的。大概就是我脑内的T和Y成年后的感情线。不自觉地被对方吸引,但其实花了挺长时间去确认自己的心意。 一定坚持要写互攻有一点就是我心目中他们都相当强势简称总攻气场,如果开车也很难想象某一方完全臣服于另一方的感觉吧,非要争个高下那也是大可不必2333333 文名flame其实就是源自于move the mountain里面有一句in the stormy night, a flame in the darkness。那个意象被我写到了第一章腿子卡的梦境里面了。对于他来说,Y是照亮长夜的火焰。hmmm如果对于Y来说,T大概是倒映在海面上的月光吧233333 啊结尾是在群里YY提到Y给T念诗。虽然我可以准备一百首情诗但这首感觉最适合他们。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虽然我车技糟糕但我真的尽力了^^bbbb

点击阅读全文

幸村从午睡中醒了过来,揉了揉额角刚想起身,然后感到身上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哦原来是那个不请自来的访客睡到了他的腿上。 他也就懒得挪地了,无聊地玩起了手冢的眼镜。他们上一次这样安静的无所事事的相处已经是太久远之前的回忆了。他凝望着手冢在睡梦中也不自觉隆起的眉峰,很想替他去抚平那些褶皱,但又怕惊扰了对方难得的休憩。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手冢的情绪比以往都要低落,也大概猜得出来原因。手冢在15岁参加U-17世界杯之后就顺利和一直看好他的吉克蒙德赞助签约,也承载着教练,前辈们,以及渐渐接纳了他这个来自异国的选手的观众们的厚望。他这几年一直稳扎稳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病困扰,今年更是拿到了大满贯比赛的入场券。但是在法网却遇到了幸村这匹黑马,比他更晚出道,之前排名落后一些,甚至还曾经输给过自己的对手。在失利后,粉丝们的失望与媒体的责难立刻在赛后的采访中如潮水般涌来。 幸村想手冢应该是需要暂时的放空,充电完毕后再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在比赛中拼杀。但他不懂手冢为什么坚持要来他这里,唔,而且看起来并不打算是以一直以来肢体交流的方式来释放残酷的竞技比赛带来的压力。 而此时他明明是最不适合去安慰手冢的人……他甚至还记得当年他在输给手冢之后,他们从以前偶尔会彼此问候变成了整整一年多都没有和对方联络。直到在他离开日本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后重逢。 为什么呢?幸村不由自主地去俯身靠近那张在休憩时也仿佛纠结着什么的睡颜,轻微的碰触后又立刻收回了手。

最开始两天他们两个人清心寡欲到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晚上互道晚安后卷着各自的被子睡在沙发床的两侧。但明明睡前都是规规矩矩的距离,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知不觉滚到了彼此的怀抱之中,贪恋着对方的温度舍不得放手。 幸村在半梦半醒的间隙有些酸涩地想着,手冢对他而言果然是特别的。这显然早就超越了朋友之间的喜欢,甚至比身体上的契合还要更深。要不然他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关系已经亲密至此,却再次感受到了如当初那个拥抱所带来的内心的酸涨与疼痛。 这对于他们来说太危险了……他还不至于是那种没什么感情经验的笨蛋,也一直不乏追求者。他的上一任男友是在画展认识的美院大学生,最后随着对方毕业去了其他城市而选择分手。大概也是那段感情所带来的各种矛盾堆积,让幸村更坚定了不谈恋爱x事没有的观念。 他们之间的相处实在说不上太愉快。最初的热切与浪漫过后,幸村反而不习惯在亲密关系中那种无孔不入的存在感。他与前男友虽然兴趣相投甚至很快发展到床上也相当合拍,但幸村坚决不想公开两个人的关系更不愿对方踏足自己的私人领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同居的提议。 最后引发争吵居然还是对方再一次提起在你心目中我大概还不如你那个日本朋友,幸村莫名其妙,想也没想就回呛了一句“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相当冷静直接地提出了分手后,前男友恳求在离开巴黎前再见幸村一面。两个人在咖啡店里云淡风轻避重就轻地聊了半天,对方在离去时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对他说: “精市啊,希望你早日认清自己的心。”

不过既然已经是成年人了,幸村也不打算继续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对于他和手冢这样的现役网球选手来讲,如果关系中出现了什么难以摊明的问题时,那就不如出去打一场畅快淋漓的比赛来解决。如果还不行,那么就回床上再打一架。 ——当然被对方当面挑衅问是不是不行了这就很过分。手冢觉得之前那种温情脉脉岁月静好的氛围都是假象,忍无可忍地把幸村压倒在(还没清理好的)餐桌上,直截了当地堵住那张永远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的嘴,他们一边接吻一边迫切地撕扯起了对方的衣服。但在手冢越来越过分的进犯中幸村抬手抵住了他的肩头,阻止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的神色中还带着沉溺于情欲中的迷乱,眼里却闪烁着狩猎者的光芒。 “我要在上面,”幸村一字一顿地说,“这·可·是·我·的·地·盘。”

……所以最后还是在床上解决的。幸村那个空间有限又摆满了各处淘来的工艺品的公寓实在是经不起翻天覆地的折腾,出于各方面考虑他们还是双双跌倒在了被褥之间。 虽然说都有天生的征服欲望外加上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上位者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但即使是在最不堪回首的第一次,手冢还是默许了幸村要求主动权的提议。 那时候的幸村努力维持着一脸装出来的气定神闲,甚至还捏着手冢的下巴故意问出“手冢君根本没有和同性做过的经验吧”这种问题。但当他俯身落下小心翼翼的亲吻时,手冢却在他爱抚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同样被情欲与未知恐惧所支配着的细微颤抖。 他当时也是紧张得要命绷紧了身体不肯打开,直到幸村与他十指相扣。 “相信我。”他轻声说,眼中是不会再回头的坚定,又仿佛是一个不能更温柔的祈求。

“……这种时候走神就太过分了吧?” 这句埋怨让手冢将记忆中的幸村与眼前人重合。幸村皱起了眉峰,露出与温和而秀气的外表极不相称的危险而狠绝的神色。他们已经对彼此的身体都太熟悉太清楚要如何去撩拨,所以幸村并不急于加大抽插的力度,反而是以更为细密的吮吻挑逗和吊人胃口的节奏引领着手冢一步步走向了失控的边界。 “看着我,感受我……”他低语着,仿佛那是蛊惑人心的来自魔王的邀请。 大概是真的很不满手冢居然会在久违的亲热中走神,幸村刻意将用尽了各种挑拨的手法却又制住手冢不让他先一步释放,将这场交欢拖到了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程度。在最终达到欲望顶点时手冢听到幸村在呢喃着什么,他将幸村拢到自己的怀抱之中,却感到对 方更迫不及待地抱紧了自己。 “J’ai peur…”

大概是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之后的几天幸村都难得乖巧的交出了主动权。他们就再也没有刻意维持着之前那种相敬如宾的假象,昏天暗地的折腾了几次之后甚至在浴室里擦枪走火。最后一晚两个人都忍不住被即将告别的情绪所渲染,带着想要占有对方全部的迫切交缠着恨不得将彼此揉进骨血之中。 几天以来假装温驯的幸村在最后一次交欢时翻身骑乘在手冢的身上……他并不习惯这个体位,因为痛苦与承受不住的快感绷紧了脚趾而皱起了眉头,但却始终不肯放弃以自己的节奏起伏,引导着手冢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彼此的全部,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的情事中被欲望之火燃烧殆尽。

手冢是在清晨离开的。他坚持不让幸村去送,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刚到欧陆时没什么名气可以肆意挥洒的少年了。幸村勾住他的衣领在门口深深吻别,喘息着分离片刻又忍不住摩挲着对方的唇线再一次沉溺于呼吸交缠。 他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就像过去一样地去道别,一次次说着在赛场见,一次次奔赴着同样的战场追逐着同样的目标。曾经他们以为仅仅是遥望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就能汲取继续负重前行的力量。但现在这些都不够……短短几天的朝夕相处跨越了原本的界限,让他们无法更确定地感受到了多年来被各种冠冕堂皇地说辞所掩饰着的,对彼此的依赖和强烈的保护欲。

明明是手冢这个家伙想要从他这里来寻求比赛失利后的慰藉,但现在连自己都感到了不舍。

幸村控制不住心底泛起的挫败感,他想起前男友的话,深深觉得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那时候觉得谈恋爱怎么总有一种被束缚的不适感,远不如与手冢相处那么轻松自在,而对方也不会像手冢那样不需要多说就能体会到自己的心思。他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潜意识的比对本身就十分有问题,居然会迟钝到现在才想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的自私感与友人无条件的包容的区别,分明全是因为手冢本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是的,他们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是赛场上最了解对方的最好的对手,是可以满足彼此欲望的清泉,也是疲累时去寻求慰藉的避风港湾。 但他渴求得比这些更多。

他希望拥有他的未来。

Free talk: Y的前男友虽然只是来推动剧情的不过我之前还是给他想好过名字叫Fabien,和夜间飞行的男主同名2333 这篇设定Y是那种非常在意个人空间的人。他可以表现得很温和但越是亲近越是对这一点非常的敏感。但遇到真爱怎么可能会想着给彼此留有空间什么的真的是恨不得分分钟都黏在一起好惹。他的ex其实明白自己不是Y心中的那个人,但一方面是舍不得一方面也不想戳穿到最后就是遗憾分手了。 但在和T的相处中Y就发现这种距离感就消失了,那时候就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倒是还挺希望他们在真的在一起之前多谈几段恋爱囧 总觉得一开始就认定对方是the one这种初恋大多数都BE了。经历过几次失败的感情才比较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腿的线没有仔细写,但脑内是和金发碧睛的美丽小姐姐交往过,要不然简直对不起俾斯麦对他的熏陶(喂)。 Y自以为的炮友关系和腿脑内的感情发展其实完全不一样233 腿赛后来找他当然是为了攻略他啊比如先抓住他的胃之类的……不过我写的Y好迟钝=v= 虽然腿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了(。 但以上都不重要!无良作者的本意只是无脑开车(捂脸 哦对,虽然没有特意交代,但他们滚上床的时候都是单身,hmmm毕竟平时还要比赛训练什么的,实在没那个体力脚踏两只船……x

Wonderful U 番外,接第七章

点击阅读全文

赛场外面的树荫下。 刚和许久未见的男朋友打完一场球赛,肾上腺素飙升兴奋过头荷尔蒙爆棚怎么破。 ——当然是上了他啊。幸村在把手冢抵到树干上状似无辜地眨眼微笑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更过分的想法。 他们在林荫的遮蔽下急切地交换着亲吻,比起之前在U-17集训营的第一次,幸村的回应显然更急切更大胆甚至充满了讨好的意味,舌尖轻扫过手冢唇部的轮廓,温柔的舔舐着诱哄着对方进入自己的领域,十分得意地听到手冢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的急促的喘息。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们都不敢太过深入而沉浸在渴望了这么久的亲昵的接触之中。但这些怎么能够——天知道他们怎么会忍到现在一直没有见面。 “手冢,”幸村从粘腻的亲吻中抽离开来,用气音在手冢的耳边呢喃,“我想去你那里。” “……什么?”还沉浸在小情侣之间的亲昵的手冢一时没有消化他那句话的意思,但对方的手指已经灵巧地拉开了他队服的拉链,暧昧地在锁骨处流连着。 “我们……继续。”幸村轻咬着他的喉结,给了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回答。

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手冢在拉着幸村的手爬上无人的消防楼梯时,忍不住去想。 一开始他并不打算同意幸村的提议。这太危险了——也不适合。但在幸村眯了眯眼睛问出“那么我们回日本队继续?”时忍不住扶额。 ……这就太离谱了吧。 幸村回去换下了队服戴上了墨镜,甚至把卷发扎起来藏在了棒球帽下。虽然手冢觉得他这个变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作用,但至少他们在走进德国馆大门的时候门卫并没有认出他就是刚刚出战单打二的日本选手,只当他是手冢的一个朋友。 幸村在访客签到簿上施施然地写上了玉川良雄的大名,看到手冢略扭曲的表情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为了掩人耳目走消防楼梯,暗搓搓地潜回手冢宿舍(手冢:我至于么=–=|||)的两个人幸运地没有撞到任何熟人。进屋后再没有任何的顾忌。 他们在一路纠缠着交换了亲吻的间隙,手上也毫不客气的扒掉了对方的衣服。手冢在解开幸村衬衣的时候没控制住崩掉了最上面的两粒纽扣,而幸村也毫不客气的在脱掉他的队服之后报复性地啃咬着他的锁骨,而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在他的腹肌上打着圈并有着继续下移的趋势。 手冢深吸了一口气,捉住那双作乱的手努力掌握回一点主动权将他带到床边,但对方显然不会如他所愿,在陷入温软的靠枕的一瞬间勾住手冢的脖颈,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精市。”手冢在紧张的时候下意识会叫他的名字,“……我们不要再打起来了。”

幸村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比赛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那双漂亮的手此刻正在他的腹肌上流连,似乎十分满意那里的手感而微微地眯起眼睛来,“手冢君的腹肌真是练得相当不错。” “……你在比赛中还能想到这个?”手冢显然是没觉得受用,皱起了眉头。 幸村大笑,以一种毫无保留的姿态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俯身在手冢的耳畔,用明显挑衅或者说是挑逗的气音轻声说: “那么,现在你能让我无法分神吗?”

就真的……有些失控了。 幸村的吻从最初轻柔的触碰渐渐变成煽情的吮吻和食髓知味的啃咬,从锁骨到胸前一直到腹部并且有着继续下移的趋势。他抬头十分满意地盯着手冢逐渐失去了自控力的沉迷而羞赧的神色,以及下面不容忽视的勃起。他轻笑了一声,伸手勾住了对方内裤的边缘—— “不,你不用……”手冢连忙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紧张却还有些……意外的惊喜? 幸村秒懂,冷哼了一声:“想得美。” 他起身跨坐在手冢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意摆出一点恶狠狠的神色:“要是你和其他人……”他俯下身凑近,带着胁迫的意味,“我就灭了你。” 明明看出对方眼底的笑意,手冢还是珍而重之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侧,“不会有其他人。”他深深地望向幸村,目光无法更坦白,“是你。只有你。”

幸村在那只覆着薄茧的左手握住自己性器的时候失去了游刃有余的姿态。与自己若即若离挑逗的触摸不一样,手冢的爱抚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些安抚的意味。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捕捉着他每一次失控与茫然的神情,带着无可言说的爱意与同样的沉迷。明明是那样温柔而笨拙的抚弄,但他却觉得全身的感官都被对方的触碰点燃到极致,他俯在他的耳边控制不住喘息,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轻咬着手冢的耳廓。 ——简直比面对天衣无缝时还糟糕。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着。 同样急促的呼吸与手中胀大的性器显示对方同样也不怎么好过,他听到手冢低沉的喘息中间叫着自己的名字,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想接吻,想要更深的接触,但又不敢在那双深眸的注视下情动到无法自持。他自暴自弃地将脸深深地埋在手冢的颈窝里。 似乎是察觉到他要逃避的情绪,手冢握住了他的手,将两个人的性器合拢在一起。他感到幸村似乎颤抖了一下,被上面的热度几乎吓到缩回手……却只能在手冢的掌控下随着对方的节奏撸动着。他有点模糊地想手冢的手活实在是很不怎么样,但又无法不沉溺在这样亲昵的爱抚之中,毫无抵抗地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最后还是被对方翻身压到了被褥里。幸村痴迷地看着手冢此刻同样急切而沉迷在情热之中的神情,内心的满足感远胜于生理上的愉悦—— 他用另一只手揽住了手冢的脖颈,在两个人高潮来临的时候深深地吻着对方。

幸村是在窗帘也挡不住的明亮光线中醒来的。他花了一会儿的时间在思考此时与手冢一起蜷在被子里交缠的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一场无可言说的梦境中,甚至中途一度想要掐一掐对方的脸来确认下。他失神地看着摘下眼镜的手冢睡颜,更坦诚相露的记忆渐渐回想了起来,而手冢也被他轻微的动静唤醒,带着少见的、毫无防备的茫然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对面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的幸村。 他们的视线落在彼此身上太过明显的痕迹,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唔,”幸村揉了揉额角,他的记忆还是有些断片,但有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实在是相当在意,“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手冢挑了挑眉,看着对面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昭然若现的得意,心中警铃大作。 “是我在上面吧?”

你不是,你没有,你怎么会那个体力和技术做到最后。

没什么意义的后续:

一大早偷偷从消防楼梯下楼准备默默溜走的两个人在一楼和刚刚晨跑回来的德国队(你们可真勤奋啊)打了个照面,想躲都躲不掉。 俾斯麦打量着幸村身上那件明显属于队友的T恤摸了摸下巴:“果然是他啊。” ——两个人都想选择社会性死亡。 幸村趴在手冢肩上咬耳朵:“你说我来找你只是在一起叙旧聊了一个晚上,他们会信吗?”

点击阅读全文

五年前的世界杯,半决赛德国-日本,单打二的比赛进行到了终盘。 一次次策划着尝试着不同的攻击方式,利用对手领先时的疏忽寻找最适合的攻略,让他一步步走进自己布下的陷阱之中——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夺取你的未来!” 那时候的自己,是这么说的吗。 但当他带着得分的喜悦与必胜的决心转身挥拳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视线。

“怎么又梦到那个时候了?“幸村抱着被子愣怔。直到手冢从浴室出来,一时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注视着自己吗? “怎么了?”手冢看着他神游天外的样子,虽然清楚幸村早上会因为低血压有点状况外,但还是担心地俯身贴近了他的额头轻碰:“不舒服吗?” “唔……”幸村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暧昧的笑意,“是啊,我可是很认床的……手冢君选的地点实在是马马虎虎。床垫太软,枕头也不舒服,酒单选择少得可怜,氛围也不怎么样——”他凑近手冢的颈侧闻到沐浴露的味道,“还有这香味也太甜腻了吧。” 手冢无奈揉了揉他的头发,刚要开口—— “不过人还不错。”幸村勾住他的领口贴近了手冢的唇角,覆上一个清浅的早安吻。

他和手冢从“我们其实不熟”走到这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境地其实是从一次意外的重逢说起。 那是他高一时还在日本,临出国之前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对手是德川,他最信任也最尊敬的前辈。 即使清楚幸村马上就要去法国的网球俱乐部,这一场是他的告别赛,德川也完全没有同他客气。在激烈的比拼后幸村输掉了比赛,带着几许遗憾与同在日本的对手和队友们道别。 他在人群走得差不多之后从更衣室折返到了球场,带着十分不舍与这片曾经拼杀过的领地道别。然后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逆光中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手冢?”

手冢是利用短暂的假期从德国回东京。正好赶上了幸村的告别赛,和国中时青学的队友们一同前来。 ”这是我在日本最后一场比赛了。”幸村看着空荡荡的球场感叹着,“可惜输了。” 他感到手冢君向前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这种迫近的感觉就仿佛曾经他们在世界杯比赛中对决,每一次转身都能感觉到他在球网另一侧的目光追逐,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幸村在对方的沉默中,用开玩笑地语气问了一句:“这种时候,好歹说句安慰的话吧?” 一时并没有回答。但他感到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自己。对方的动作很缓慢但却坚定,然后他听到耳边手冢低沉的嗓音: “这个赛场永远属于你。” 幸村向后靠去,如同卸下了重担。他在唇角勾起了对方看不见的笑意,眼底却泛起了酸涩。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每次想到的时候,心里就会有种酸胀的疼痛感。

在那个显然超出以往关系的拥抱之后,他们倒是渐渐熟络了起来。幸村在那段时间忙着准备出国的手续,时不时会去主动联系一年多前前往德国的手冢。从最开始措辞礼貌的询问,到后来打起电话聊些有的没的也能说上几个小时,再之后幸村终于飞往法国,两个人很快在巴黎又见上了面。总之欧陆的铁路既然那么快捷方便,相隔并不远的两个人就经常趁着比赛和训练的间隙拜访彼此,顺道一起刷刷博物馆,听听音乐会,甚至兴致来了还可以一起打打网球。 手冢眼中的幸村从最开始那个礼貌而疏离的对手渐渐袒露出了只有对很亲近的朋友才不设防的一面。而幸村在法国虽然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他的队友们却都习惯了他一有假期就会习惯性地安排给“那个在德国打球的日本朋友”,甚至开过玩笑问他们是不是饱受异地折磨的一对恋人。 “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幸村一脸无辜地做出一个相当纯洁的声明。

这种纯粹的好朋友关系大概持续了三年。后来在某次积分赛的决赛,手冢特意前来看他的比赛。获胜后幸村说想喝几杯来庆祝一下。他们选在幸村下榻的酒店点了酒,理论上远不到幸村喝醉的阈值,但大概是当时氛围正好而手冢如雕像一般英俊的侧脸又实在蛊惑人心,他鬼使神差地问出“手冢君,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手冢未置可否。他偏过头沉默地注视了幸村几秒。在幸村从眩晕中略清醒了一点甚至有些后悔要改口给他们岌岌可危的友情挽尊的时候,手冢按住了他的手欺身吻了下去。 ——于是幸村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在这个带着清冽的酒精味道的吻中彻底被燃尽了。

之后的一切就是成年人故事中的顺理成章。第一次在幸村的要求下拿到了主动权,理由是他对手冢的技术十分不信任。后来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太过想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倒不太会为上下的问题争执,用手冢的话说就是“比赛已经那么辛苦就不要再打起来”。食髓知味的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和自己不管在哪方面都十分合拍,原本在旁人面前宣称“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很快变质得更为暧昧。但这在幸村的认知里大概还是friends with benefits,他喜欢手冢也笃定手冢也喜欢他,但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去追问去定义“我们这样究竟算什么”。 不,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去纠结感情问题,而幸村这份看起来的果断干脆中也藏着患得患失的心思。 他不愿意失去手冢。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大多数约会或者称为幽会地点变成了酒店,靠着滚床单来宣泄聚少离多的思念以及和现实无法妥协的残念。有一次幸村开玩笑说他们从朋友的关系不知不觉就成了炮友,然后被手冢面色不善地压倒在房间门口的墙壁上。 虽然是在私密的酒店房间里,但与走廊只有一门之隔的危险与刺激令他比平时更禁不起撩拨。幸村在翻腾的欲望和痛感中还记着掩饰住自己的声音狠狠咬住了手冢的肩头,感受到比以往更猛烈的撞击中带着几分可以说是狠戾的情绪。 我到底怎么惹到他了。幸村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泄愤似的加重了啃咬的力道感受到手冢肌肉的颤栗与口中的血腥味。 那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了危险,他们两个人对于这段关系的定义,大概是出现了认知上的偏差。

他们的关系在他们双双打进四大满贯比赛的那一年出现了变化。 这一年的法网手冢止步于八强,而中止了他胜利道路的人正是幸村精市。之后,幸村也不敌经验丰富的老将,遗憾地输掉了半决赛。 他们在比赛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幸村问手冢的安排,本来以为对方想借此机会出去短途旅行,没想到手冢直接了当地表示,我想去你那里。 幸村觉得很意外,他们在对方的公寓留宿仅限于关系还很纯洁的时期,之后便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将这种暧昧隔绝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之外。但幸村最终是同意了,他带着手冢回到住处迎进门口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是要来大战三天三夜的,我可不奉陪。” ……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他们累得在到家当天倒头就睡,第二天幸村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想着真是幸福啊……手冢虽然味觉迟钝到觉得自己的料理仅限于“可以吃的程度”,但实际上却是惊为天人的美味,这大概也是幸村同意他来这里短住的最重要的原因。

鉴于手冢(借口来)观光的次数太多又逢周末,两个人放弃了出去闲逛的想法,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幸村的赛后采访。他在被问及之前与同籍的手冢国光选手比赛的感想时,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进行莫得感情的商业互吹。 他又一次被问起了五年前的比赛。那时候关于夺取未来和改变未来的中二宣言被媒体大书特书,命运的轮盘再次转起,宿命的对手终在网球场上再决胜负…… 幸村都忍受不了这个措辞了,关掉了电视看到手冢同样一脸黑线的表情然后大笑。 “说起来,在那场比赛中,你看到了什么?”片刻后幸村敛去了笑意,轻声问。 “……我看到自己在四大满贯捧杯的未来碎裂了。” “噢——”对方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戳他的痛点,“那必然是我夺冠了。” “幸村。”手冢调整了下姿势,不太客气地枕到了幸村的腿上。然后眼镜也被抢走了,幸村为了照顾他那可怜的视力俯下身来。 “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到的。” 幸村握住了他的手,回以一个无声的微笑。

在午后慵懒而安逸的阳光中,他们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陷入了短暂的小憩。 手冢却再次做起了那个梦。 他在阴冷的荒野中独行,前方被浓重的迷雾笼罩着,看不清方向,而他几乎要被身上沉重的十字架压到喘不过气来—— 明明都已经决意放下了,为什么还会如此沉重? 但这一次,他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却看到仿佛一束微光在跳动着。他不顾一切地向着那束光,向着唯一的指引奔去,终于看清了—— 前方是一个和他一样在迷雾中独行的人,披着一身融入到夜色中的深色长袍,只有手上的一盏灯火在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也一点点地映亮了包围着他们的,深墨一样的黑夜,驱散了迷雾和渗进骨髓中的寒冷。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幸村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来。

Free talk:

起因其实是和人聊到洋妞写的T和Y都是那种可以各种亲亲抱抱但还要声称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也太口嫌体正直了吧! 于是就摸了篇我们只是朋友的文=v= 莫得剧情,随便搞搞成年人可以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