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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 现pa父女 A安/也许是安A,来点女儿强奸爹

带着迟疑的脚步声,艾因浸在酒精里的神经跳了跳,红色高跟鞋停下,安吉拉躬身,带着冰冷香味的长发掉到艾因脸上。她几乎贴着艾因的额头说话。 “您还不想同我交谈吗?再这样下去,哪怕重新回到公司,您被损害的大脑恐怕也无法主持工作了。” 酒臭味的吐息喷在她脸上,艾因的声带像落了灰:“这不是你的目的?” “我无意于此。”安吉拉稍稍同他拉开距离,两双如出一辙的金色瞳孔对视,说不清谁的恶意更大,“我们都以为您会有足够的自制力。” “你们?你和谁?卡门?”艾因嗤笑,声音因为醉意而含混,“不要玩这种把戏,安吉拉……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把自己和她相提并论,哈?” 安吉拉没有愤怒,她平静地说:“我当然知道——我是您企图造出来替代她的失败产物,您的作品。” “只是,A。”她半跪下来,重新把脸贴上艾因的,冰凉长发拂过他的鼻尖,“赋予器物罪孽的从来都是主人……您曾经不是非常清楚吗。” 艾因没有动。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哪个酒瓶开在安吉拉头上的花比较好看,又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闭上眼睛,只觉得一切都很可笑,卡门的死是,他的死也是。从浴缸中抱起卡门的那一刻艾因也已经永远死去了,留在世界上的只是一句躯壳,一个意图以妄想比肩神明的疯子,一个亵渎者。以为能凭想象重塑神明是亵渎,以为能以螳臂挽回文明也是亵渎。现在很好,艾因想,他醉着,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清醒。 安吉拉静静贴了一会儿,突然吻上他的嘴唇。她捧着艾因的脸,先是小猫似的舔舐,轻轻的啃啮,最后转为撕咬,如闻到腥味的鬣狗。火辣辣的痛,唇齿间铁锈味越来越浓,艾因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近乎冷漠地感受着安吉拉的急切。安吉拉感觉到渴,焦灼的灵魂仿若龟裂,她的舌尖蛇一样盘踞游蜒,将这块荒芜土地上的一切卷起,混着血丝的唾液吞咽下肚,不是甘霖,更像吞下了火,将一切烧得更旺。她猛然同艾因分开,殷红舌尖舔下唇角未尽的涎液。安吉拉喘了一会,对上艾因的视线,金色虹膜上都浮着干涸的火。她按上艾因微微抬头的胯间:“……做吗。” 肯定句。 安吉拉蹬掉鞋子,含了一口酒,跨坐到艾因身上继续吻他。艾因站不起来;她的作品:A先生右脚踝挂着锁链,同侧的手被拷在地上,唯一能碰到的只有左手边她贴心放置的酒柜,艾因曾踹翻它们。她第一次得到他,得到自己血缘意义上的父亲,就是以酒精为媒介,苦艾蒸腾的绿色勾出连结的桥梁,“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恍然间她回到混沌中依偎的怀里。谁能比他们此刻更亲密?尽管被推开的事后让她如剜去肋骨一般痛楚,她还是迷上了这种感觉。艾因几乎不与她交流,更遑论同她接触,却很少拒绝做爱。这是否意味她对他并非全无吸引力?安吉拉不知道。她从来摸不准艾因的想法,那不如只去关注自己所需所求。 她一只手扶着艾因的肩,另一只摸索着拉开他的裤链,细长的手指熟练地绕着那个器官打转。酒液从唇齿间落下,在皮肤上滑出辛凉的痕迹,她更深地吻他,舌头舔过齿列,她鬣狗一样找寻对方的每一丝破绽,终于趁艾因换气的间隙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舌头成卷,模仿交媾的动作在艾因嘴里进出。他们都足够熟悉彼此的身体,艾因的阴茎很快硬起来,顶端腺液粘连在安吉拉的指尖,她把手换上来,带着腥气的水液被抹到艾因脸上,被猩红的舌头舔掉。艾因垂眸,略长的头发同眼睫一起掩住神色,掩住可能存在的、抗拒与厌恶的目光,表情竟显出几分乖顺。安吉拉褪掉丝袜和底裤,撩起裙子,柔软湿润的下身在艾因性器上磨蹭,她看着那张苍白冷淡的脸慢慢泛上潮红,呼吸变得粗重,嘴唇因忍耐被咬住,居然有种胜利感。她惯常使用这种折磨,也同往常一样讥讽道:“男人表达忠诚的方式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有您如此呢?” 艾因默不作声,他干脆闭上眼睛。 安吉拉习惯了他这幅样子,她甚至觉得这很有趣,人脑和性器谁在支配谁?她抬起大腿,伸手分开腿间湿润的花瓣,找准位置坐下去。她盯着艾因的脸,手指在他泛红的眼尾摩挲,慢慢坐到底——她故意把这过程延长,听男人极力忍耐仍泄出的叹息般的低喘,感受他不自觉耸动的腰胯,征服的快意缓缓升起。她喜欢他这副样子,欲望和思维,一切反应都归安吉拉所有,为安吉拉勃起,又全力抵御安吉拉这个个体,没有卡门没有本杰明没有他们那狗屁的事业,只有安吉拉,只剩安吉拉。这同时让她有种胜利感,对卡门,她精神上的母亲,她精神上的另一个她。相爱有什么用呢,人是基因的奴隶,精神记忆永远不会比身体更深刻。安吉拉掬起艾因的脸,低头吮吸他口中的津液,苦艾迷幻的辛辣与朗姆酒朦胧的甜难舍难分,像这段关系,疼痛与甜蜜不分彼此。她环着艾因的肩,把头紧紧埋进他的脖颈,当作这是个拥抱,哪怕艾因的手永远不会搭上她的背。她压着他,勒紧他,取悦他,取悦自己,高潮的下身一塌糊涂,交合处浮着白沫的体液顺着大腿流下,沾湿她的丝袜和艾因的裤子。 被带倒的酒瓶骨碌碌滚动,在玻璃清脆而凌乱的碰撞声中,艾因射了出来。他低低地喘息,额头挂着薄汗,眼睑翕动,面颊透出病态的晕红,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嘴唇紧抿着,还是拒绝交流的姿态。精液是温凉的,安吉拉后仰,手掌撑住身体,发梢在地上漫开。下身仍残留痉挛与酸软的余韵,身体深处传来隐隐的疼痛。她动了动,艾因的阴茎从阴道深处滑出,过一会儿白浊颤巍巍从还在翕张的穴口滴下。她一直盯着腿间的缝隙,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安吉拉伸手蘸了一点下体流出的精液,把它们抹到艾因的嘴角。 “您当时就是这样从兄弟姐妹中选择了我吗?”她撑着艾因的胸膛和他贴近,然后她说,“我怀孕了。” 男人金色的眼睛终于睁开,一瞬又闭上。 艾因说:“打掉。”呼吸还没有平定。 安吉拉没有回答。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各自的衣服,捡起高跟鞋套上。她站起身来,俯视着艾因:“不,我会把它生下来的,不管它是什么。” “……出生即被抛弃的滋味,有我一个体会就足够了,A……‘父亲’。” 我会做得比你……比你们更好。 脚步声毫不迟疑地离开。

* 彼此都把对方当按摩棒or飞机杯罢了

未完

Warning :阳右/双性/轮奸/负面体验/养胃了没写完 谁给我开点封建味的?……

阳跨坐在男人身上,被自下而上的操弄。不论多少次他都喜欢不上被进入时的强烈异物感,可惜从原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抗议的权力。他猜自己可能在发烧,海水干透后生硬的布料箍住酸痛乏力的肌肉,堵住每一个试图呼吸的气孔,窒息感让他想要大喊大叫。但这想法注定不可能实现。浮在墙头的稀薄晨光被错落建筑割出几何形状,经泪水扭曲的边缘映进他的余光,他被口中性器噎得几乎翻白眼,腥膻体味一刻不停地钻进他的肺。阳想吐却不敢,甚至要小心收起牙齿,以防身下没轻重的顶撞让他磕到什么不该磕的——几分钟前这件事发生过,随之而来的耳光让他的大脑现在仍在嗡鸣。人们对轻易到手的东西总不会太珍惜,哪怕付出过金钱,何况这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客人,只是连钱都不用付的强奸犯。 阳又开始犯恶心,精神上的。他的身体被颠起又落下,男人肿胀的性器被重力送到深处又抽走,一下一下,像拼命要挤进不合适孔眼的楔子。他想起为了逃出修道院杀死的那个客人:他拿烛台砸烂了那位绅士的脑袋,当时他们还在交媾。他浑身发抖,撑着虚软的手臂,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从尸体上抽开自己,死人还未疲软的阴茎自身体深处一寸寸拔出,像一场隐秘而缓慢的刑罚。快结束时他松了口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屏息),未料一个重心不稳,他又把那根东西坐了进去——或许是杀人带来的刺激,又或许是本就快到峰值,被温凉死物捅进身体的刹那,一股颤栗的快感沿着后背爬上他的脑髓。阳头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逃一般跳开;淅沥水液流满大腿,他意识到自己被一坨死去的肉块干到潮吹。那之后性与高潮便被他与死人关联,在船上的夜里阳梦见棺材盖一样的天幕,开败的月季像干瘪的泡沫,森白十字架下蛆虫沿腐肉的纹理钻出,它们重新构出虬结的人形,而他向它伸出手,泥土一点一点漫上他的口鼻。醒来后他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绝望地发现腿间一片黏腻,波浪翻涌的声音清晰又沉闷地在狭窄的舱室回响,他从未如此清楚地明白了到哪怕逃出修道院他也再不可能回到十二岁以前。 身下男人又重重将他一抛,阳产生被顶到内脏的错觉,抵到喉咙口的那根迫使他将惊叫咽下,温凉粘稠的体液同时灌进他的子宫与喉腔,石楠花的味道溢满他的脑颅。他们抽离的动作又让他想起那块死肉。清晨走得很快,空气在升温,摆弄他的人换过一轮,他几乎没得到喘息的机会。也好,他怕听到自己发出曼德拉草一样的尖叫,不是出于痛苦的那种——惯于交配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他与性有关的所有经历都不含爱的成分,他只愿意称之为交媾或交配,野兽的行为。初领圣体的那天他承诺弃绝一切魔鬼的诱惑,嬷嬷又告诉他虔诚修女最重要的品质是服从,他服从了。最开始接待客人时他告诉自己不幸是上帝的恩,基督享天福的身体上满是圣痕,后来体会到快感时他惶然无措,厌弃自己的堕落——可现在他恨起了上帝,他不明白主既令人弃绝一切罪恶,为何又偏偏赋予其愉悦。

一角

Warning:阳右/第二人称路人/梦男(?)向 不信这么大个都市没人想睡食指所以必然存在过这种指令(确信

  *      下班路上的你被那个总是闭着眼的传令员叫住。白头发的年轻人捏着一张纸条,脸上是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这不太常见。你心头涌上某种猜测,脑中各种道听途说的离奇指令闪回,短短几秒背后已经生出一层薄汗。你定了定神,他却并未把那张纸递给你,而是仍带着那种仿佛难以启齿的神色,问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你满头雾水,不过对方背着的大剑让你选择乖乖跟他走。你没有被杀人灭口,一分钟后你知道了他的名字。      “致阳:与在x路口遇到的第27个人发生性关系。”      你看看字条,又看看他,感觉到了一种荒谬,你咽了口唾沫(这让你的喉咙更干了),挤出艰涩的声音:“……第27个人?这,是……是我?”      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他肯定点头:“是的。”      “可……可我……”你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叹了口气,表情已经重新变得自然,仿佛真的只是顺手让你帮个小忙:“如果让您感到为难的话……我可以做承受方,当成女人就可以了。”      “您知道的,指令必须执行。”他朝你的方向扬起脸,语调平静和缓,但你知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过你也不想拒绝,不是吗。      “好……好,就在这里吗?阳……传令?可以这样称呼吗?”尽管对方看不到你的神色,你还是不自觉地移开视线,装模作样打量着周围环境。脱离生命危险后你终于能够看清所处的地方:传令把你拉到了路旁商店之间的夹缝,不算太偏,但足够阴暗——很适合抛尸,你再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你见过他们杀人,这个地方没人管得了食指。你的腿有点软。      “阳就可以……不必换地方了,您也想尽快完成指令回家吧。”他将那柄剑放在一旁,又解下披风搭在剑上,你的目光被巨大的金属锐器粘住,一时没做应答。他仿佛察觉到什么,偏了偏头:“您……请不用担心,只是完成指令而已,我不会因此记恨您。”他把剑往巷子深处挪了挪,你注意到那是他伸手够不到的位置,他补充道:“等下您可以先行离开。”      你胡乱点了两下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又赶紧答应道:“好……好的。”      阳的动作和外貌一样轻柔,他解开你的衣服,摘下手套,久不见光的细白手指探进你的内裤,握住那个疲软的器官,他的手还带着金属的温度,温凉柔软的掌心裹住你的阴茎,打着转摩挲。狭窄的巷子让你不得不把后背贴在墙上,你精神紧绷,像被强光照射的青蛙一般僵直,被动接受末梢神经传来的信号,努力命令那个平时很精神的器官快点硬起来,效果却微乎其微。你的额头逐渐渗出冷汗。      阳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皱着眉头,将手抽出。你胆战心惊地打量着他的神色,传令员却只是又叹了口气:“不行吗……”      你居然感到有些愧疚。      他往后退了退,窸窣动静传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艰难地蹲下。较小的身量让他得以完成这个动作,局促的空间却也限制住了他的活动范围,他的脸紧紧贴着你的下腹,轻浅的呼吸间接通过布料打在你的皮肤。他把那块碍事的布料扯下来,你脱离束缚的器官拍到他脸上,声音不大,在死寂的空间却分外清晰。你有些脸热,他也停了一下,随即你看到那颗白色的脑袋动了动,你的阴茎被含进了一个温暖濡湿的地方。他收起了牙齿,没有磕到你,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柔软的舌头在你的阴茎上滑动,充分舔舐过每一寸柱体后转向最敏感的地方,他的舌尖绕着你的冠状沟打转,舌面不时蹭过龟头,每到这时他就会略微吞咽一下。昏暗阻碍视觉却加强其他感官,吞吐间细微的水声刺激着你的听觉,过于丰富的神经又将每一丝细微的感受传入脑髓,你仰着脸,大脑自动加工出一些画面,唾弃本能的同时不自觉也放松下来,脸上的热意逐渐变成另一种,并不断向下身涌去,你有些唾弃。几次你感觉自己已经抵到了他的喉咙口,却总被若即若离地滑开,如同猫挠。等那器官彻底抬头,他舔了一下,准备抽离,这时你伸手按住他的头,腰腹向前一送——      阳很想咳嗽,你当然知道,他低着头,肩膀耸起,手用力抓住了你,原本平稳的呼吸凌乱扑在你的下腹,裹住你龟头的软肉一阵痉挛,紧窒的挤压感险些让你射出来,好悬稳住。平复呼吸之后他并没有反抗你的动作,却也没有更进一步,不过不要紧,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在完成“性交”这个概念之前,他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要“完成指令”,你带着点恶意想着,神经紧绷,肌肉松弛,像在走钢丝。掌下发丝的触感蓬松又顺滑,你没有看阳的表情,只继续将他向下按,他的嘴唇贴住你的皮肤,呼吸更加破碎。等彻底无法再继续,你知道自己顶住了他的喉口,没等他适应便开始以交媾的频率进出,每一下都又深又狠地撞在深处的腔壁,完全将他的嘴巴当做性器使用,那张薄薄的面皮被你顶出各种形状。他紧紧地抓着你,眉头微微皱着,却始终没有反抗,看得出用了极大的控制力去忍耐。你最后抽插了几下,抵住他的喉咙要射出来,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竭力把你推开。粘稠的精液溅上阳的脸,他闭着眼睛用力咳嗽起来,漂亮的面孔上沾满白浊,睫毛上也挂了一些,在朦胧的光线下近乎泪意,显出一种可怜来。      你努力用充满歉意的语气说:“抱歉。”      才怪——反正说不定几分钟后就死了,确定了起码这几分钟的安全,又是送上门来的人选,你只想最后爽一爽。      阳撑着你的身体站起来,他摘下另一只手套,把脸上的体液抹掉,看起来有点生气,还有点无奈。      “……请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抱歉。”你再一次毫无诚意地道歉,倚着墙壁,借着半晚不晚的光线,头一次有机会认真地打量他。较矮的身量,统一的西服金饰,会叫人错认性别的长发和看不出年龄的漂亮面孔,假如他不是食指传令员,也不是以这种方式,你很愿意和这样的人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惜…… 谁让那些该死的指令都经了他的手,而你很可能快死了呢。 你脑中油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来,下半身因为这种精神上的刺激再度勃起,阳看起来松了口气,他显然没有再重复一次的打算。他半靠在你身上,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布料和金属锁扣落地,发出轻微的声音。你俯身把他抱起来,手向下摸,小小的穴口柔软湿润,轻而易举地吞进了一根手指,没有预想中的艰涩。他抱着你的脖子,细白的腿扣上你的腰,带着沙哑的的声音响在你的耳边,闷闷的:“……直接开始就可以了。” 你决定照做。你抽出手指,把硬得发痛的阴茎塞进那个小小的洞口。他实在很紧,环状肌肉甚至箍得你有些疼,与此同时那种仿佛带呼吸的挤压感又让你头皮发麻。阳抱住你脖颈是手臂收紧,短促而不规律的呼吸打在你耳后,始终一声不吭。你知道他很痛,哪怕做了准备,有没有前戏仍是两个世界,不过——“只是完成指令而已”、“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微渺如你怎么敢违背?你没给他适应的时间,只往上捞了捞他的身体便毫无顾忌地开始冲撞。他默许了一切,这更激起你的一种施暴欲,你用他像在用一个飞机杯。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这只是一场——性交,指令命令你将他作为发泄的对象,且几乎能确定是一次性的,不必有感情,更不用爱惜。 霓虹灯斑斓的光映进小巷,都市的晚上缓缓拉开帷幕,人流声渐响,零星有影子在巷口闪过。阳的指尖因疼痛和紧张深深陷进你后背的布料里,他身上的金属饰品硌在你们中间,发梢不时蹭过你的面颊,痒意似猫挠。你尽情宣泄了一会报复的欲望,对身下这同为人的个体又生出一种怜悯来,传令员又怎么样呢,也不过是指令的狗,一张纸条就能让他对任何人敞开大腿。你放缓了动作,变着角度在穴内碾磨,终于在某个点,他的身体骤然绷紧,呜咽声难以抑制地渗出唇缝:“唔!……” 尽管声音很快被他掐回去,你还是生出一种愉悦来。你开始朝着那一点使力,阳的呼吸很快变了调。他向上弓腰,丝迎合又似逃离,软软垂着的阴茎不知何时硬起,在你的腹部磨蹭,环在你腰际的大腿抽搐痉挛,你甚至能察觉到那些肌群活动的轨迹。一层膜隔开了外界和小巷,几步外的繁华的喧闹听不分明,细微的水声和呼吸声在此处却有如雷霆。阳彻底软了下去,他分不出一点支撑身体的力气,虚软的手臂几乎抱不住你,脊背顺着墙向下滑,全靠你向上的力稳住。他的喘息声带着呜咽,整个人挂在你身上,像一只被干透了的猫,丝毫不复先前的疏离。你突然在他耳边问:“指令会看着吗……” 你几乎立刻从他身上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紧张,你不知道是哪个词让他受了刺激,虽然你本人对不危及生命的概念都无所谓,问也只是试探一下他能否解决这个疑惑,但发现这点的你很乐意继续:“……发出这种指令的话……指令大人也很喜欢阳这个样子吧……” 你在他绞紧的穴肉中射了出来。拔出时那软肉还在谄媚地挽留你的阴茎,龟头抽出时甚至发出“啵”的一声,你下伸的手被湿粘的液体裹满,漫溢的淫水顺着翕张的穴口往下滴,一片狼藉。你胡乱抹了两把,把阳放下来。他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在自己的衣服上,黑白交错的头发被薄汗粘在额头,面上红白交错,闭着眼睛,像只茫然的小动物。你整理好衣服,本想一走了之,犹豫了一下,最终莫名消退的恐惧与对阳的微末好感还是让你将披风披到了他身上,并作出干巴巴的提醒。不过你无意为这场交媾中的一些行为道歉,何况你最终也没弄伤他。 “这样算完成了吗?……回去记得洗出来。” 他沉默地点了两下头,不知道在回答哪一句。巷口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探头探脑,你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融进都市的霓虹,将那个昏暗的角落甩在身后——你不认为任何没有指令的人能做成那个幸运儿。

今夜月明

食指中秋if,假定部分文明失传 中秋快乐

“左转走34步……书店?”阳捏着字条,“东边第五个书架……一、二、三,到了。第二层……”他走过去,发现这个书架共五层,且没有标号。下方第二层没有被折页的书,他认命地呼了口气,找来一把凳子在上方搜寻。“啊,找到了……撕下来……14点38分开始按照书页操作……中秋节?” 被折角的是一本杂谈,上面煞有介事地描写了诸多充满想象力的节日与仪式,阳撕下的这页介绍的名为“中秋节”,据称该节日最重要的仪式是在圆月的晚上集体吃下叫做“月饼”的食物,完成的人会获得不可思议的祝福,背面还附了食谱。 阳又翻了翻,发现这本杂谈多数内容都遵循节日—食物这一模式,内容多少甚至可以达到一比四,看起来完全是为了推广食物才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或许将之称为菜谱更合适,他摇摇头,把书原路放还。 以指令来看是要按照这一页仪式的步骤进行操作……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并不多,阳仔细阅读了配料与步骤,决定就近找一家甜品店,借操作间一用。月饼是必须要做的,其他内容的取舍可以留到制作时慢慢考虑。

格洛丽亚在店门口探头探脑,却不进来。 “阳传令~!”她兴高采烈地打招呼,“指令果然能带来好事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格洛丽亚代行者。”阳脸上沾着面粉,从柜台后方翻到围裙系上。这家面包店不久前还在营业,阳凭印象找到时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事实上附近整个街区都因不知名的原因沉寂了。他刻意无视掉门前与柜台上大量干涸的血迹,循着标志找到操作间。所幸此地没有荒废太久,设备都还能用,后厨原料也未损坏,起码保证做出来的东西还可以入口。“在完成指令吗?” “嗯哼~我要待在这里向遇到的第九个人招手!阳呢~?” “……比较复杂,不过现在是要做一种饼。”阳向后厨的方向示意,“抱歉要失陪了。” “好哦!听起来就很有趣~呜哇,为什么第九个人还没有来~?”格洛丽亚嘀嘀咕咕转过身去,“等见到那个人,我要搅烂他的脑子才会开心起来~!”

休伯特在大约四点钟踏进了店铺。阳不甚熟练地完成食谱上的步骤,将半成品送进烤箱,坐进柜台后面思考下一步的指令。格洛丽亚仍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休伯特是她遇到的第六个人。 “还有两个~!” “日安,休伯特代行者。” “日安,阳传令。”休伯特环视一圈,“有凳子吗?” “有的……休息区在那边。”阳指了指一侧被做出的隔断。休伯特道过谢,他要在这里坐三个小时。 阳闭目回忆那张纸,决定以邀请休伯特的方式完成“集体”这个概念:并未有人对此规定过具体的人数。

糖、谷物与动物油脂融合的香味在开盖的一瞬间膨开,阳吸了两口,感觉自己有点饿了。他戴着手套,将烤盘端出炉,看起来除却表皮略干之外,整体还算成功,虽然也没有成品可以给他比对……接下要进行的便是仪式。 “要求是……在夜晚,设一个香案,以时令水果作为祭品,点上蜡烛,依次对月亮的方向祭拜……将月亮当做神明来对待,嗯……然后,将月饼分食…… “既将月亮当做崇敬的对象,又将模仿月相制成的食物吃掉吗……呼。” 现在是下午五点,时近黄昏,阴影已开始蚕食迷雾下的L巢,连不远处的路灯都朦朦胧胧,更不必说更晚更远的月色。百无聊赖的格洛丽亚终于等来了第九位行人,不过她没能如愿搅烂他的脑子——路过的人是以斯帖。她解放一般转了一圈,兴奋地冲他挥挥手,扭头灵巧地将自己庞大的躯体挤进店门。 “阳~!你已经完成了吗~”她用机械臂将阳抓起来晃了两下,像在摆弄什么娃娃,阳无奈放任。长发代行者在格洛丽亚之后踏进店铺。 “还缺少一些步骤……下午好,以斯帖代行者。” “阳传令。”以斯帖点头以示问候,目光同样在店内扫过,“此处是否有整瓶的糖浆?……小瓶为佳。”他的视线在新出炉的食物上顿了一下,很快滑走。 “……糖浆?后厨还有,不过仿佛没有小瓶……格洛丽亚,请放我下来。”矮个子的传令员终于踩到地面,格洛丽亚好奇地去戳那些刚出炉的月饼。阳翻出一瓶没开封的果糖,浓缩、商用、实惠装——不知是不是错觉,甜品店柔和的暖光下,以斯帖向来不动声色的脸扭曲了一瞬。代行者接过糖浆,又看了一眼正被格洛丽亚摆弄的点心与阳布置好的桌面:“指令?” “是的……”阳拿出那页撕下来的纸,递过去,“要求照做,但我无法判断月亮的形状与方向……以斯帖代行者有解读吗?” 以斯帖接过,沉吟片刻:“拜‘圆月’即可,指令并未言明定要在天上。” “是说……” “画一个圆形,写上‘月亮’就可以噜~”格洛丽亚玩够了点心,将粘了馅料的金属尖端伸到阳面前,“好讨厌!阳~帮我擦一擦啦~” 好像一切都顺利地解决了。阳帮格洛丽亚清理干净机械臂,询问以斯帖与休伯特能否一同完成仪式,在格洛丽亚“我也想吃!”的背景音中,两人可有可无地应下。以斯帖把糖浆放在桌子上,抱臂坐到休伯特对面,格洛丽亚绕着阳叽叽喳喳,等待着符合各种概念的“晚上”。等太阳从地平线沉没,最后一丝光线被阴影捕捉,夜幕彻底吞噬整个L巢,浓雾的触肢自各处孔隙探头探脑,甜品店有如一座孤岛,伶仃亮着暖黄的灯光,四面八方的不速之客蠢蠢欲动,夜色深海般不安凝滞。 ……不过,是鮟鱇头顶的明灯也说不定。 计时设备响了两声,晚上七点。阳把圆形纸片立到桌子中央,彩色数字蜡烛按顺序点了一排(格洛丽亚的杰作),前方将就摆着一碟葡萄。阳有些想笑,他抿起嘴角,冲桌子方向鞠了一躬。格洛丽亚在一旁喋喋不休,以斯帖和休伯特不时低声交谈,烛火微动,阳盯着青蓝的焰影,居然生出些温馨的错觉来。曾经也是这样……壳居的室内,暖黄的灯光,摇曳的小小火焰,男性和女性的声音——那些他希望永久凝固,却被飞进的字条割破的记忆。 “阳~点了蜡烛就要许愿哦!” “啊?指令没有要求……” “也没说不能做的吧~!阳~”格洛丽亚故作可怜地凑过来,阳微微避了避,无可奈何地答应。他重新闭上眼,一刻很长又很短,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想;他睁开眼,这几秒的世界没有发生什么改变,烛火浮在灯芯,光晕于焰色外围融汇成壳,明与暗一同映在那轮可笑的圆月上。他离奇地想:如果真的有什么象征…… 如果这一切真的有意义……毕竟,是指令。 阳吹灭蜡烛,光的外壳在他眼前接连破碎。格洛丽亚在店铺里东摸西看,休伯特心情不错地靠着柜台,他把月饼象征性地切了四块。现成的馅料只有红豆沙,与饼皮一样被烤得有些干,但也还能入口。以斯帖盯着刻度把糖浆向食物上倒了半瓶,严肃地将之送进嘴里,格洛丽亚转动着机械关节,在一旁嘻嘻怪笑,阳猜以斯帖可能不喜欢吃甜食。 “非常感谢各位……” 所有指令都已完成,在真正的夜到来之前,他们必须离开了。 阳最后踏出玻璃门。 “如果都是这样的指令……” 虽然和大部分指令一样莫名其妙,又巧合地与不太熟悉的同事凑到了一起,敷衍解读又擅自增补过的仪式更滑稽得像个玩笑,但这一下午居然过得不坏。或许再荒诞的形式都有其存在的道理…… 不过……阳握了握掌心的纸片,鬼使神差地,他将那轮“月亮”带了出来。传令员把它滑到指间,用指腹轻轻摩挲纸片的边缘,他想到什么似的,紧捏的手指逐渐用力,接着他叹了口气,抬手将之撕得粉碎,像他曾无数次想做的那样。 “怎么可能呢……”


指令捏造: ·格洛丽亚:右转直行596步停住,跟随经过的第17个人走783步后右转三步,向遇到的第9个人挥手 · 以斯帖:给今天的第7样食物加半瓶糖浆并吃完 · 休伯特:直行穿过三个街区,在第6个绿色牌子的店铺中坐三个小时 · 阳:左转走34步,撕下东边第5个书架第2层被折角的书页,14点38分开始按照书页操作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Over night

Warning:虽然这里无差但我还是要标CA/AnA 虽然不完全一致但可以和无有处那篇一起(

赫拉的乳汁溅上倪克斯的裙摆,葡萄木杯轻漾的液体翠绿混合殷红,金粉浮沉,卡门赤红的瞳眸含笑,他在没药的烟尘里饮下基督的血。他逃开权力与智慧,将金苹果递予美,于是阿芙洛狄忒娇笑,狄奥尼索斯大笑,卡门也在笑,葡萄藤尖细柔软的末梢从他胸口皮肉贯出,它们抽离,他跌下去,他站在殿堂中央。他跳舞,跳,舞池天旋地转,迷蒙醉眼中灯火缭乱成金星,黑与金绕他飞舞;他跳,向前,卡门扶住他的手臂旋转,夜幕中的花园灯影昏黄,萤火虫在花墙间若隐若现,夜给卡门一半的脸罩上黑纱,她像在参加谁的葬礼,天空悲戚下起雪来;他们从花园到广场,六棱晶体尘土般激荡,艾欧洛斯抱着它们赶着它们,雪花纷扬,雪的旋风生长,他们在风中旋转,广场纯白静谧,广场无边无际,广场也在风中旋转,广场是雪,雪从地下向上落,亲吻卡门像亲吻冰雕;舞厅在漆黑山顶闪光,山脚绿草如茵,白金斑点点缀温凉的树影,卡门推开他,卡门后仰,卡门融化,卡门上扬的嘴角在旋身的余光中凝固成永恒的一瞥,接住他的手臂同样裹着白色的外衣,他落回黑与金的盛筵,安吉拉揽着他的腰。他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安吉拉的眼睛,鎏金岩浆在血肉中翻滚,在琥珀般凝固的外壳内挣扎咆哮,再恍神那眼中又空无一物,薄薄一层角膜映出雪的光影。他头昏脑涨,他恍然,他回头看见化得拖泥带水的积雪褴褛挂住黑褐的枯草,像盖亚裸露的筋膜与脂肪,赫利俄斯的火马在西边奔腾,炽热光辉将油脂边缘烤得漆黑焦黄。他反胃。安吉拉面无表情,安吉拉闭紧嘴,安吉拉挂上卡门的微笑与眼泪,他们跳了整夜。天亮了,他睁开眼;天还黑着,秒针沿着表盘跳踢踏舞。 他睡了十五分钟,颈椎警告他最好躺到床上。 办公室一片寂然。门轻轻打开,本杰明端着马克杯,顿了一下,快步走进来:“……老师?您醒了?”

Children of the City 译

自翻有参考,为了便于理解基本都是直译大白话x不润色了 (倒回来看误解挺多的但懒得整理了如果有人看到麻烦无视掉吧x)

Sleep for a total of 800 hours per day And then drink a liter of milk, warm up before you go play Only eat, or write, or pull the trigger with your right hand Only thing that's left is to work on following commands By the time you realize, you'll be restrained to a desk And with your dreams on the floor you comply, eyes chained to the test In 30 minutes find a groom or bride, bonus if brunette In 90 hours spill their insides, paint your room picturesque 每天睡共计800小时 喝下一升牛奶,在游戏前热身 仅用右手进食、书写,或者扣动扳机 余下要做的仅是执行指令 意识到这点时,你将被缚于桌前 目光紧锁地板上的试炼,噩梦伴此而生 在30分钟内找到一位新郎或新娘,若是深褐头发则额外加分 在90小时内令ta们内里泻出,以入画的标准涂刷你的房间

Now it's time for another vendetta Going through the shelves, picking out my prewritten persona Children of the city see only the neon stars Reflect upon the murky guttr sky Don't ask me why I desperately wish to be included in the city's night 现在,是时候开始另一场复仇了 穿行于书架间,挑出我那被预设好的角色 都市之子仅能望见霓虹星光 反射在阴郁肮脏的天空上 不要问我为何不顾一切想融入都市的夜晚

In 400,000 meters, turn right 在四十万米后右转

Pick up a knife and stab a familiar warm body Learned to fight before knew love or bitterness of coffee Snippy scissors cut down the strings, I set myself free Only to figure out everything I chose was by proxy 捡起匕首捅进熟悉的温热躯体 懂得爱或咖啡的苦涩前我已学会战斗 迫切剪开缚身之线,令自己重获自由 却仅弄清所谓的个人选择也不过皆是代行指令之意

As we suckled upon the 9mm pacifier Swallowing the fact that other than to expand we had no purpose As my everburning will to stay afloat backfires I now know must be comfortable being who I considered worthless 吮吸着9毫米的奶嘴 咽下自己除繁殖外别无用途的事实 当坚持的所有总是适得其反(当不熄的意志之火总是灼伤自己) 才明白自己必须安详成为曾以为毫无价值的那种人

Follow the city's ribbon To a heart nobody seems to listen It takes my heart being broken and broken again To know that I am the reason why the sufferings never end 跟随都市的纽带 抵达那颗无人倾听的心脏 知晓自己才是苦难从未停止的根源 这无数次令我心如刀绞

Now it's time for another vendetta Going through the shelves, picking out my prewritten persona Children of the city see only the neon stars Reflect  upon  the murky guttr sky Don't ask me why I desperately wish to be noticed by the city's eyes 现在,是时候开始另一场复仇了 穿行于书架间,挑出我那被预设好的角色 都市之子仅能望见霓虹星光 反射在阴郁肮脏的天空上 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渴望被都市的目光注视

Do not go home until you finish reading the value of e 读完e的值前不许回家

2.71 8281 8284 5904 5235 3602 8747 1352 6624 9775 7247 0936 9995 9574 9669 6762… . . . 一点注释(乱序) 1. As we suckled upon the 9mm pacifier.“pacifier”应该可以理解为奶头乐理论里面的奶嘴,即为避免阶级冲突而对下层投放的精神抚慰产品,和下一句意义上呼应 2. Follow the city's ribbon. “ribbon”很想和“pacifier”对应一下翻译成脐带的,但一来这个词词典没查到脐带相关的意思二来上文的奶嘴也不是实指就放弃这个想法了……这条好像没必要解释 3. Now it’s time for another vendetta. “vendetta”针对的对象个人感觉是下一句的“persona”,精神层面上的复仇,对由他人写下的命运的反抗 4. Don’t ask me why I desperately wish to be noticed by the city’s eye. “The city’s eye”按月计世界观可以理解成眼线,但没有必要。私以为这里更有“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的意味,回归都市的视线,让度个人的自由意志,继续在掌控下的人生 5. And with your dreams on the floor you comply, eyes chained to the test. 水平不够翻得很勉强……阳的噩梦内容之一是地毯上的人体模型,除此之外没找到别的能解释“floor”的地方,并且那次之后他成为了苦行者大致也对得上“test”,“comply”译文没写,食指的试炼总归就是遵从指令啦……总之这句按上述理解意译了 6. Reflect upon the murky gutter sky. “gutter”词性不清,但形容词义不太符合语境,所以在这应该是名词即排水沟或者贫民窟的意思,拿不准用哪个干脆只写了肮脏,意会即可(或许该写后巷x)。 “Children of the city see only the neon stars reflect upon the murky guttr sky.”从句做多了非常想把这两句连起来变成“都市之子仅能望见反射在脏污贫民窟/排水沟上空的人造星光”(想想 7. As my ever burning will to stay afloat backfires. “backfire”有适得其反、事与愿违的意思,英文上和“ever burning”对应大概可以当作一种修辞,中文不一定要翻译出火的意思倒是……

For Alice

人物来自废墟图书馆 阳·比斯莫克 司书有客串 阳·爱丽丝的梦境冒险(?)蘑菇磕大了的迷幻构思……魔改ooc大量有,充满无聊烂梗。

- 阳睁开眼,莫伊莱轻快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他怔怔许久,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他的面前是一根巨大的柱子——不止一根,无垠的、灰蒙蒙的穹顶下,三根透明的几何柱以某种规律矗立,下方是斑斓的草地。 柱子上方支着什么。 阳突兀地知道了这是一张三条腿的矮桌。 如梦初醒般,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变了:一条天蓝色带着扑克花纹的蕾丝裙正无比妥帖地套在他身上,仿佛从来便是如此;巨大的金色钥匙取代宽剑支在身前,他举了举,很轻;扣在耳朵上的也不出意料变成了别的东西,他取下来,是一个蓝色花朵形状的耳钉。 他往前走了走,现在他知道他变小了,而这片草地应该是地毯——扭曲?或者又是指令的恶作剧?纺车与管道消失无踪,别说莫伊莱,四周没有一个能喘气的东西。他有些茫然,试着呼喊两句,当然没有回应。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人,或许是一个人:穿着礼服,看起来很年轻,灰色短发绿色眼睛,头上顶着两根兔耳(看起来是真的)。这位兔子先生时不时看一眼怀表,拄着手杖朝这个方向走,脚步很快,表情却不显得急躁。 “你好,请问……”阳握了握手中的钥匙,迎上去,兔子先生却对他视若无睹。近了阳才听见他在小声自言自语:“十一点五十五……十一点五十六……哎呀。”他已经经过了阳,却突然回过头来,用一种很稀奇的目光敲着他,仿佛才发现他似的。他招呼:“爱丽丝,你怎么还在这——王后的球赛就要开始啦。” “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叫爱丽丝……”阳一边跟上他,一边解释道。他急于弄清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不是爱丽丝,那谁还是爱丽丝呢?”兔子先生露出一个笑,他看了眼怀表,脚步不停,“十一点五十七……别忘了球赛。我要去拜访公爵夫人,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兔子先生消失在一扇门后。

阳盯着那扇突然出现的门,方形,黑色雕花,质感像石头,兔子将它甩上了。他上前拉开,非常轻易,门外是灰蒙蒙的虚无。阳发了会呆,又在四周走了许久,没有别的出口。 “王后的球赛……好吧,我也没有别的线索。”他呼出一口气,“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指令……还是说,是我自己想去呢?啊,为什么会这样想……” 阳跳进石门。他感觉自己下坠了许久,再落地是茂密的树林,仿佛有一千只鸟吱呀乱叫。一条银白的毛尾巴垂下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阳抬头,看见一只笑着的猫。 “爱丽丝,”那只猫吐出耳熟的男声,语调不紧不慢,简直像在唱歌。它湛蓝的眼睛带着笑意,“爱丽丝,你要去哪里?” “……会说话的猫?”阳抱着钥匙——他变大了一点,这把钥匙现在像个大玩具,只能抱在怀里——他警觉地问,“你的声音……苍蓝残响?”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猫歪歪脑袋,“请称呼我为柴郡猫。爱丽丝,你要去王后的球赛吗?” “……是的。” “你走错路咯~”柴郡猫说,“可怜的爱丽丝,你要迟到了呢。要不要去我那做客?”它指指两条岔路中的一条。阳记得之前那里都是树林。 “不了,谢谢。”尽管不明所以,阳还是再次选择拒绝。柴郡猫的眼珠缓慢下移,落到他怀里的钥匙上,嘴角咧得更大了。 “天啊,这拒绝真是冷硬得令人伤心呢。不过我一向是非常宽容的~送你一个小小的提示:另一条路通往的三月兔的小屋,那儿的疯子可不像我这么亲切~” 柴郡猫维持着古怪的笑容,偏头看着阳,身体自尾巴尖开始消失。 “……谢谢?”阳谨慎答复,柴郡猫悬在半空的脑袋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不用客气,我的朋友,祝你好运~”猫已经只剩下一张笑着的嘴,彻底消失前它笃定地说,“我们还会再见的,爱丽丝。”

路尽头大树下摆着一张满是咖啡杯与啤酒罐的桌子,长着垂耳的三月兔在与另一个人谈话,蓝发低束的兔子先发现了他,笑着招招手。阳本以为会见到那位灰发的先生,现下有些失望,但仍走过去:“您好。” “你好,爱丽丝。”三月兔笑着说,“王后的球赛就要开始了,你得加快脚步才行呢。或者你不介意来杯咖啡?” 阳对这里所有人都认识自己——认识爱丽丝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他坐下来。密集的人和事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隙,借此整理一下思绪也不错。三月兔把桌上的杯罐扫到一旁,一边草绿色长发的人哼了一声:“咖啡……爱丽丝,不如来喝酒。”他手里空掉的啤酒罐嘎吱作响,“你需要遗忘……这是最好的帮手,不来试试吗?” 桌上的一堆突然稀里哗啦动起来,阳吓了一跳,另外两人则见怪不怪,三月兔热情地给他斟满一杯咖啡。“请品尝。忘了介绍,这位是制帽匠。”他指指绿色长发的男人,又指刚从杯罐堆下脱身的小动物,“这位是睡鼠。” 但阳感觉它更像一只黑色的刺猬,他移开视线。睡鼠眼皮都没睁:“爱丽丝……哦,我见过你。”阳一口咖啡喷出来,开始疯狂呛咳。三月兔和制帽匠对视一眼,熟练地互相指责: “我告诉过你不该加啤酒的。” “你也不该往啤酒里加咖啡。” “那可是最好的咖啡。” “这就是能让我三天不睡的理由?” “那你也不能在客人的咖啡里加啤酒。” “一滴咖啡和一杯啤酒,兑出来的就是啤酒。”制帽匠扔掉啤酒罐,从自动售货机里又拿出一听。睡鼠说:“劳驾——也给我一罐。” “也许你还需要爆米花?”三月兔温和地说。 “呃,打扰一下,”阳迫不得已打断他们,“我有一些要请教的问题……请问现在是几点?要怎么才能去王后的 球赛?” “六点……这里永远是六点。”制帽匠把身体转向阳,他朝三月兔的方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蓝发兔子正微笑着把怀表泡进啤酒杯。“有人得罪了‘时间’……所以我们要在这直到‘时间’消气。”他耸耸肩趴下,拖着声音说,“我感觉还不赖——如果没人往啤酒里加咖啡的话。他已经疯了。” “你也疯了,这里可是疯子茶话会,没发疯的人进不来。”睡鼠嘲笑。 “时间?”阳不知道这具体指代什么。 “我们中的某位和‘时间’在王后的花园大吵一架。”三月兔把怀表捞出来再打开,表盖朝着睡鼠,“你没见过‘时间’先生?这不太合理……嗯。” 阳斟酌了一下:“是一位灰发绿眼的先生吗?长着和您差不多的耳朵。” 制帽匠抬起头来,又和三月兔对视一眼。“那可真稀奇……你说对了了一半,他是,也不是。” “切,我猜他正急着要去见公爵夫人。”睡鼠又开口,“老东西。” “睡鼠。”三月兔提醒,“你应该不想永远被困在这里?” “那位确实有说过……”阳问道,“请问公爵夫人……?” 睡鼠哼了一声,制帽匠咽下一口酒,懒洋洋地回答:“是国王的母亲——噗。” 阳没听懂他们的哑谜,试图把话题拐回正道:“呃……好吧……那位先生提醒我要去王后的球赛,但这条路好像是错误的……” “爱丽丝,你真的要去?”睡鼠问道。 “是的……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以及离开的方法。或许你们知道?”阳温和地答他。 “你本来就属于这里,为什么要离开呢?”睡鼠说。 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们,空气一阵静默。 终于三月兔开口:“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爱丽丝,推开那扇房门,里面就是。”他指指身后的房子,声音带着无奈。 “祝你好运……”制帽匠还是懒散的语调。 “看好你的钥匙。”睡鼠作结。 接着他们仿佛世界上再不存在阳这个人,又开始为啤酒、咖啡和爆米花吵闹。 阳道了谢。他推开门,身后又变成虚空。

眼前是一处带喷泉的花园,树木葱郁,鸟鸣悦耳,一切都笼着一层金色的辉光。阳过了一会才适应过强的光线。 “忘了问钥匙的用法……”阳想。他直觉这把醒来便出现的钥匙非常重要,因而一直带着,可惜刚刚总被打岔,没能问出更多。“这是指令为了掩盖自身设置的迷境吗?可我明明已经见到了莫伊莱……” 何况除了没头没脑的话语之外,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无比真实,阳不清楚都市中有什么技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他调整一下衣服,沿着石子路向前走。花园尽头围着篱笆,外面的平整的草地想必便是球场,奇怪的是草坪中央有一棵大树。他走过去,站在球场侧边高台上的棕发女性注意到了他。 “爱丽丝!”她一边挥手一边走下来,向着他,声音悦耳动听,非常熟悉,“来得正好,快过来!” 女性穿着华丽的长裙,头顶王冠小巧精致,红宝石缀成的小熊与桃心闪闪发亮,想必便是王后。她血红的眼睛带着笑意,用看老朋友的眼神注视着阳。 阳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词。“您好……红桃陛下。” “球赛就差你了~喔,我看看。”一个打开的怀表递到她后伸的手中。红桃王后啪嗒合上表盖,笑着说:“十二点!一秒不差呢,再晚一点你就要被砍头啦~” 尽管说话者语气轻快,阳却确定这不是玩笑。他抱着钥匙的手紧了紧。 “借过。”又一个耳熟的声音,语气冷淡。阳回头,面前的女性有着青色的短发,头戴国王冠冕,金色双眼不含情绪地看着阳。阳直觉自己见过她,翻找记忆却毫无线索。他侧身让开。王后笑嘻嘻地说:“你怎么来啦?” 红桃国王没有回答,她又看了眼阳,对王后说:“这个人冒犯我,禁止他参加比赛。” “那也太麻烦了!不如这样。”王后命令卫兵,“砍掉他的脑袋!” “……球员人数好像不够,留着吧。”国王越过阳走向王后,两人并肩走在前方。阳在后面飞速熟悉球场,想找到别的出口。高台下不少人站作一堆,阳混进去,仰头看向上方。红桃王后一拍手,情绪饱满语调激昂:“第二届槌球比赛正式开始~输掉的和打得比我好的人都会被砍头喔!” 她话音刚落,明亮的环境便是一暗,天空刹那变得黑红,紧接着球场下起雨来。几个布满痛苦人脸的肉球滚到球员们面前,阳一手揽着钥匙,另一只手里蹦进一根长着眼球、张牙舞爪的树枝;这些是球与球棒。树枝冰凉黏腻,邪异的赤金眼球滴溜溜乱转,浓稠的血顺着阳的手留下来,混进血红的雨水。雨珠愈下愈大,仿佛天空上有个失控的花洒,血水满头满脸地往下浇,地面很快积了一层,粘稠得拔不动脚。球棒上的刺越来越多,横七竖八地肆意生长,而那些眼珠突然停止乱动,几十道视线同时转向自己的临时主人。远处接连的惨叫穿透雨幕传进耳蜗,阳不寒而栗,用力将这东西甩掉。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他闭紧眼睛,循着记忆中一个开阔的方向跑去,身后是王后忽远忽近的大笑。 “大家加油哦!被我抓到的人统统砍头!”

不知跑了多久,铺天盖地的大雨突然消失,阳身上一轻,一头扎进干燥温暖的空气。 “看看这是谁,爱丽丝。”“时间”先生说,“你去过球赛了?玩得如何?” 阳的衣服已经被血雨染成近黑的紫红,他喘了一会才回答:“有些糟糕……如您所见。您还赶时间吗?我有许多事情要问您。” “看来你碰见了不少人。”灰发年轻人若有所思。 “是的……” “跟我一起去拜访公爵夫人吧。”“时间”打开怀表又合上,“十一点五十九……糟糕。”他跑起来,阳不得不跟上。 公爵夫人的房子小小的,一只鸽子在窗口把信扔进去,拍拍翅膀飞远了。门内一片死寂,阳正要敲门,“时间”却上前将之一把推开。 “没有人会来开门的。”他解释道,头顶的耳朵动了动。 室内布局很怪,客厅正中心是一口井,窗边架着一口锅和一个自动贩售机。井边与锅边各坐着一个人影,看起来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人说话。阳注意到窗边青色长发、厨娘打扮的女性正要将信放到锅里煮。 “致公爵夫人:王后陛下邀请您前去观看槌球比赛。”信在入水前发出尖叫,在挣扎着说出内容后变成青烟消失。厨娘沉默地在锅里搅了几下。 “日安,尊贵的夫人。”“时间”行礼。公爵夫人转过身来,穿着深色长裙,以抱婴儿的姿态抱着什么,头发与脸却明显是个男性。他伸出手接受兔子的礼仪,眼神心不在焉。夫人怀里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显露出来,阳发现那是……一罐草莓苏打。 “时间”和那罐饮料打招呼。“日安,猪娃小公子。”他又在公爵夫人的手上吻了一下。 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奇怪。阳告诉自己。裙子湿黏黏的很不舒服,他拽了一下,思考要不要行礼。“时间”已经转过身:“爱丽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我不是爱丽丝。”阳说,“我叫阳·比斯莫克。为什么您一见到我就称呼我为爱丽丝?” “如果你不是爱丽丝,那谁还是爱丽丝呢?”“时间”先生仍是那句话。 阳放弃争论这个问题:“那么您是否知道我为何会来到这里?” “你来参加王后的球赛呀。”“时间”说,“你没收到邀请函吗?” 阳下意识摸摸围裙上的布兜,指尖传来纸张的触感。他一呆,取出一封没沾染丝毫血污的信。 “致爱丽丝: 王后陛下邀请您于正午12点参加她的槌球比赛。请务必准时,违者砍头。” 看似两个问题一下子都有了答案,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解决——答案本身甚至带给人更大更深的迷惑。阳生出一种精神上的疲惫,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休止的怪圈。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再度提出疑问,“时间”却突然焦躁起来。 “问完了吗?”他不耐烦地转头,朝公爵夫人走去,没等阳回答便摆手,“问完就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阳向后拽,跌出门的瞬间他看见厨娘抬头,露出一张与红桃国王别无二致的脸。

这次他落到了人群中,此处似乎在进行什么审判,一个人站在中央的空地上,四周围满观众。红桃国王以手支颐,高坐其上,面前摆着一卷羊皮纸。阳看到三月兔和制帽匠与另外几人坐在一边,似乎在充当陪审团。 “啊,爱丽丝。”国王分了一点目光给他,而后又转向中央,“我的骑士,你承认是自己偷了我的一整盒爆米花吗?” 骑士身上同样有红桃纹饰,他承认得很干脆,声音和睡鼠一模一样:“是我偷的,陛下。” 阳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睡鼠。 国王对陪审团说:“请考虑你们的裁决。” “陛下,还有很多流程没走呢。”三月兔站起来说,他还端着咖啡杯。于是证人们按程序被传唤上台。红桃骑士嗤笑一声:“哟,真不赖。” 第一个证人是柴郡猫。它慢慢在台上现出身形来,长且蓬松的尾巴甩了甩,咧嘴笑得十分愉快。“爱丽丝~又见面了。”它先冲阳打个招呼,接着看向国王,语气幸灾乐祸, “尊贵的国王陛下,我作证,我亲眼看见红桃骑士偷走了您的爆米花,就在昨天下午。”陪审团刷刷写字,骑士则猛地从猫尾巴上薅了一把,又松手将长长的白毛吹散。一人一猫在被告席打起架来。 第二个证人是三月兔,他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领结,看上去准备了长篇大论。阳感觉这场审判似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便悄悄从人群中溜走,试图从边边角角找到新的线索。 有人叫住他。 “爱丽丝,不用继续寻找了。” 戴单片眼镜的男性站在树下,灰发绿眼,没有兔耳,面孔上带着细纹,表情沉静:“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结果。” 阳明白三月兔的“是又不是”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您好,‘时间’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这样叫我?”“时间”说,“你可以称呼我假乌龟,一个总是快人一步,又慢人一步的人。”他应该是联想到什么,不明显地叹了口气。 “……假乌龟先生。” “在不属于你的故事中强求结果注定徒劳,真相在邀请你的地方。”假乌龟说。 “但那里……” “离开吧。”

红桃王后坐在井边。 “爱丽丝,你来啦~”她换了一条素雅的裙子,王冠上只有小熊。“请坐。”语气依旧轻快,但没了令人不适的病态欣悦。 阳同样坐到井边。王后歪头打量着他,打了个响指,血污裙装霎时焕然一新。 “……谢谢。” “不用谢,你自己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想。记得自己怎么从球场跑出去的吗?”王后问道。 “……我想着我要到安全的地方去。”阳若有所思。 “没错,你主宰自己的故事。”王后扒拉一下头发,“答案在你的逻辑里。” 阳预感自己长久的疑惑可以得到解答:“假乌龟先生说过类似的话语……究竟如何与我有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呀,解释这种问题真是伤脑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啦……就是这口井。你的到来是……它的选择。不过它并不是有意的,你也选择了它。”王后把脚也放到井沿。 “选择……?我是通过这口井来到这里的吗?” “不,它差不多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看你的眼神,不要想着跳进去,跳进去也回不去的!它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这里只是它微不足道的衍生物,属于你。”王后补充,“哦,现在不全属于你了。” “还有你吗?”阳想到她的动作。 “Bingo!”王后笑起来,她的情绪非常有感染力,阳差点情不自禁跟着微笑,及时收住。 “不……不对,如果是我自己的地方,”阳突然意识到,“为何这里的人们我从未见过……?”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来的。”王后的表情有些悲伤。 “是吗……那么,如何才能回去呢?”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王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你真的要回去吗,爱丽丝?”她的语气让阳想起了睡鼠。 “是的,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已经接近了一些真相,想回去把它弄明白。” “有多重要?” “嗯……大概是,如果能够成功,就可以证明自己价值的那种程度吧。” “……留在这里不好么?你看,”红桃王后站起来,“你想象一束花,在这里。”她脚尖点点一块地面,阳依言照做,井边刹那开满蓝紫的花朵。 “你觉得花上会有蜜蜂吗?”王后问。 “有吧……” 于是嗡嗡的声音响起,毛茸茸的蜜蜂徜徉花丛。 “这里的一切都随你的意愿改变,所有事物体现的无不是你自己的意志,爱丽丝,这难道不一样可以证明你自己吗?”王后摘下一朵花,继续坐回井边。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啦~” “但是这里是假的,阳·比斯莫克的梦从来不是这样的。”阳轻声说。 红桃王后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她笑了,一种放松的、无奈的笑,像长辈看小孩。 “而且我应该忘掉了一些记忆……我想把它们找回来。比如我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却对在哪里见过你毫无印象……这一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棕发女性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 “好吧,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也在这里很久啦。”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要不砍掉脑袋试试?” 阳下意识摇头。他突然想到:“或许关键在这把钥匙上?我一直没机会问出来,事实上从醒来它就在我身边,睡鼠曾提醒我看好它……”他将金钥匙举起来示意。 王后露出沉思的表情。“也许?不过关于钥匙我可不在行,这方面倒是有一个专家。”她拉开一扇门,“去找毛毛虫吧,没人比她知道更多了。” “再会,爱丽丝~”

空气中浸润着茶香,大大小小的蘑菇遮天蔽日、恣意生长,于扭曲的姿态中显出一种错落有致来,毛毛虫坐在其中较大的一朵上上,端着茶杯,低头注视着阳。她的表情了然且神秘,仿佛已经等待许久。 “我知晓你为何而来。”她轻啜一口红茶,“先落座来一杯茶吧。” 面前出现座椅与冒着热气的茶杯,阳问候后就座,不由自主地观察那些蘑菇。 “极致的混乱本身便是秩序。”毛毛虫说。 阳收回目光,他莫名拘谨:“叨扰您了……我想请教一些关于这把钥匙的问题。” “知无不言。”毛毛虫笑了笑,“但你是否真正需要答案?” “我……” “锁与钥相伴而生。” 阳沉默了。毛虫慢悠悠地喝了会茶,脸上始终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良久她松开手,一张纸条飘到阳的面前,熟悉得令人心惊。 “受人所托。喝完茶就离开吧。” 纸条上写着: “致爱丽丝。在读完e的值后把锁打开。” 阳再次抬起头,毛毛虫已经消失了。 他在满是茶香的空间里静坐许久,红茶不间断的热气将眼前的字迹曲解成各种形状。来时的门还在身后,阳将红茶饮尽,把门打开:门后是一个有着灰蒙蒙穹顶的大厅,中央放着一张玻璃做的、三条腿的小桌子,桌上有一本书。 ……真的该踏入这里吗? 可是也别无选择。 阳慢慢踏进去。不知名的光源将小桌的影子无限拉长,那之后,纺车与管道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模糊又清晰,像由最深的梦勾出,这是他来的地方。 一切都沉默着。 这是自己的梦……锁与钥相伴而生。 ......答案在你的逻辑里。 他呼出一口气,背靠小桌坐下,没有去看那本有着花花绿绿封皮的书籍。小小的金色钥匙静静躺在他的手心。他把蓝色花朵形状的耳钉取下来,与钥匙放在一起。耳钉背面有个锁眼,耳钉背后是阳·比斯莫克。 爱丽丝苦笑一下。他对着掌心发了会呆,开始执行指令。

======================== tips: ①私设回去有两种方法,一是经历意识上的死亡即砍掉脑袋,这种属于个人意志的消亡回去就扭了,二是......我也不知道反正回去是神备吧大概,想写邵的时候再编(? 阳想不想回去是另一个问题了。 ②C和阳之外的角色都可以理解成现实投影经加工曲解后的产物(为ooc找借口),最后桌子上的书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③没有食指组是因为C是发起人,梦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来宾变扭曲。前后两个C可以看做两面的斗争。最后几部分大概想表达一下生路一方面在C一方面在阳的意识参与构建的部分底层逻辑,总之他能走出去的路一定不会超出他的认知之和......大概是这样,可以从潜意识和本我去理解。 ④一些梗应该不用解释。开花那里其实想写鸢尾的因为iris也可以音译成爱丽丝,但乌头意义上比较通所以就模糊处理了ʕ •ᴥ•ʔ

Octave

Warning:第二人称路人/修道院/略微血腥描写/阳右/雏妓/双性 可以接受↓↓↓

. 见到阳·比斯莫克之前你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在海边某座修道院做所谓的修女,平心而论他比你见过的任何“基督的新娘”都配得上这个称号,如果可以你更愿意称呼他为“基督的珍珠”“无匹的赫马弗洛狄忒斯”,比起破旧的床他更适合出现在大弥撒的阵前——前提是略去额前那几绺黑发。每次前往那所偏僻修道院前你都在心中向天父告罪,但当修女的裙摆黑百合一样在床铺绽开,惋惜与罪孽感只会让征服欲与快感进一步高攀,无一例外。 这次同样。雌雄莫辨的男孩驯服地躺在你身下,没有戴头巾,雪白长发在陈旧床单上泛着弧光,白皙的面孔侧边的淤痕一路深入领口。他东方娃娃一样的面孔上是种漠然的平静,病态的、珍珠色的眼睛空荡地对着你的方向,目光落在你的后方。你的手熟练向下,果不其然,他没有穿里裤,腿间花瓣在裙下肿胀翕动,一片黏腻。他削瘦的身体瑟缩一下,目光终于有了点人气,在你的脸上着陆;他弓了弓腰,那个畸形的器官在你掌下发颤。你猜他前一个客人大概大发雷霆,而你—你宽容地碰了一下他的头,并未动怒——主的荣光在圣职者指尖化作金芒,这份福泽却很少惠及底层苦修者尤其是修女,尽管这一群体为此付出了最多的“修行”——作为一个绅士,你体恤这一行当的不易。 你解开裤子,将他抱到你半硬的性器上。你在他额前被斥为魔鬼馈赠的黑发上轻吻,向下寻到缺乏血色的嘴唇,你亲吻它们像亲吻两片轻飘飘的花瓣。你左手按着他的背,右手自后在那两片湿滑的蚌肉间摩挲,手指借着前一个人的精液顺利探进穴道,屈起指节向外抠弄,冠状头则卡在女阴前部滑动,顶弄那还充着血的肉蒂。哪怕坐在腿上他还是比你矮一截,你时常会忘记他还没有你的女儿大。你见识过太多花大价钱“修行”的女孩,她们大都木讷削瘦、遍体鳞伤,在离神最近的地方深陷地狱的漩涡,得到的评价一般是“比妓女干净”。此地的主事大概不舍得过早榨干他们的摇钱树,相比起来阳被养得不错,但为了延长保质期仍比同龄人偏瘦。你解开他的领口,手在有着漂亮线条的肩颈处流连,瘦点也很好。 阳仰着头,两手扶住你的肩膀,他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薄薄的皮肤下血色上涌,唇齿交合的涎液顺着他的下巴蹭到你的。你最后咬了一口,放开他的嘴唇,抽出右手。你的胯间早是一片湿热,右手水光自指尖流至掌心,在昏暗烛光下是亮晶晶的一洼,男修女前方的性器顶着你的腰腹,将裙摆撑起一块;你示意他低头看,他却把头埋到你的肩膀,细瘦的手臂在你的脖颈后交错,苍白细嫩的皮肤在火光下蒙着暖色的边,起伏的蝴蝶骨自发丝间于半褪的领口露出,像要钻出两扇翅膀。他低声说:“可以了……” 你早就硬得发痛,闻言将他放倒,裙摆拉到腰际,他上半身仍埋在你怀里,双腿扣在你背后,像新大陆上的某种动物。尽管这让你的行动有些不便,但这种依赖撒娇似的举动却让你心情不错,你将此归结为开窍:毕竟你是熟客,又自认无不良癖好,他早该如此。你揉了两把他戳着你的性器,扶着阴茎抵住开合的阴道口。无怪商神与美神之子爱自己爱得发狂,没人能不爱他,怎么会有人不爱他?尽管已经被玩透了,但年龄和体型的客观限制仍让这处通道紧如处子。你慢慢往里碾,龟头触到宫口软肉却才进去一大半,阳在你耳畔平复呼吸,抱着你的胳膊愈发收紧;你定了定神,一鼓作气顶到底,湿滑绵软的肉环擦过你的阴茎,你险些像毛头小子一样直接交代,缓了缓才开始抽插。阳的脚在你背上蹬了几下,水声和带着泪意的喘息声交织在耳侧的空间,你头脑发热,浑身的血液向脑袋与下身集中。你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岁,你想起二十岁的自己为了妻子与人当街决斗,二十岁的你把手套丢在地上,也像这样大脑充血、思维发蒙——你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错觉。剧痛袭来,你踉跄着扑在阳身上,后脑又挨了几下。血模糊视线,你最后对上冷漠的、珍珠色的眼。

阳喘息着。他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烛台,另一边手脚并用努力把身上的男人翻过来,在某种尴尬的情况下这费了他不少力气。他翻过身来,单手撑住身体试图站起,却没控制住摔了一下。那根温凉的东西本已缓缓从股间滑脱,这下又因为重力顶回去,他面无表情地重复尝试,这次总算成功。男人的胸膛仍在起伏,他盯住看了一会,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爬上去将那张称得上英俊的脸砸烂,红白浆水溅了墙上举着凶器的黑影满身。男修女潦草地束起头发,胡乱擦了擦下身,在尸体衣服里翻检一阵。一只刻着致玛丽安娜、内侧镶着女人小像的怀表在细白的手中开合,又被丢到一旁。阳迟疑一下,还是决定仅拿走需要的财物,尽管男人或许连尸体都到不了妻女那里。他从柜子下抽出一个小包裹,扣上计划的最后一环,尔后打开窗户。海腥味浓得像下一秒就要滴到鼻尖,潮气的触手轻柔抚摸他的脸,悬崖下摇曳着一豆灯火,一艘船在那里等他。阳深吸一口气,摸索着系好的绳索,一点一点向下滑,他眯着眼睛,裙摆与发丝一同乱舞。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或许不到天亮他就会被抓回来—— 只是,万一成功了呢?

CONFLICT

Warning :微量暴力描写/剜眼/生理相关描写不具有任何价值

阳奋力偏头,拳风擦着他的脸砸中地面。丹尼斯收拳甩手,啧了一声,看起来对他的躲避很不满意:“小鬼……躲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这一拳足以令你们换一个合作对象。”阳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轻声细语,声带隔着薄薄的皮肤在丹尼斯掌下震颤。 他看起来着实狼狈,剑丢在一旁,向来整齐的白袍溅着弹孔和血迹乱糟糟缠在身上,暗红的痕迹迅速在腹背处的布料上渗透晕染,可以预见过会儿累积的出血量能如何让普通人尖叫,斗篷下露出的领口活像被各流派大师联合着色,深浅不一的笔触层叠抹出殷红纹理;脖颈处自额角蜿蜒下的液体于丹尼斯的虎口蔓延汇成红线,上方的漂亮面孔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淤痕擦伤,面旁凌乱的发丝被或濡湿或干涸的血痕一缕一缕粘在皮肤,像瓷器上斑驳的裂痕。但显然这痕迹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具上,哪怕成为丹尼斯俎上鱼肉的现在,他依旧是那副表情——那种兼具忧郁与无可奈何的平静,面庞像悲悯的圣母像,丹尼斯却读出满满自以为是的傲慢。那双异样的、泛着珍珠光泽的眼睛自下而上看着丹尼斯,仿佛看胡闹的小孩,俯视的眼神带着无奈与不赞同,十足高高在上:“我想……假戏真做并不用到这种地步。” “你不会以为自己的话在拇指的地盘作数?”丹尼斯嗤笑一声,“你在教训谁?目无尊长的东西……” 他没比阳好上多少,右侧脸旁半长的卷发被齐齐削去一截,相应位置的面颊上横着一条细长血痕,倘若当时躲得慢一点,这半张脸甚至头颅大概都会被划开;拇指标志性的外套早不翼而飞,制服上剑锋破出的裂口不计其数,最严重的一道深深割在左肩,布料外翻绽出黑红的花,其下半边衣料被血浸透,颜色分外沉郁。食指点传令员显然不靠脸选拔,他的枪比阳的剑飞得更远,借对方体力耗尽的劣势才在肉搏中占据上风。丹尼斯举起右拳:“何况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阳再次险险躲开。他集最后一点力气,猛然抓住丹尼斯未收回的手,屈腿发力,腰胯起桥想把丹尼斯掀下去,却因腹部伤口的牵扯只成功一半:丹尼斯失去平衡,他也没能站起来,两人滚作一团。丹尼斯反应极快地双腿扣锁,膝盖死死顶住阳的伤口不让他挣脱,阳紧攥丹尼斯手腕,另一手用力抠住他左肩伤口,意图迫他放弃。这仅涉及最原始肉体的搏命实在谈不上技巧与美观,双方僵持不下,姿势来回变换,地上拧出数道扭曲的血迹。缠斗以丹尼斯卸掉阳一边肩膀告终。 传令员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指挥官也没敢再大意,一手撑地,膝盖用力,躬身压住他的腰腹;两人都乱七八糟喘着粗气,彼此对视仿佛仇敌。此刻阳终于变了颜色,为自己的考虑不周:他实在没料到会有人在表演意义的打斗后留下来报私仇,因而为了逼真并未留力,加之拇指哪怕放水也并非易与之辈,这些都导致他现在几乎失去反抗能力。下次还要再缜密些,阳想。他动了动手,上面全是丹尼斯粘腻的血。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经过我的思考。”丹尼斯稍稍活动左肩,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微笑,“你说得对,等食指下次再出这种叛徒可不容易……” “小鬼,”他阴沉的眼神剜过阳的脸,阳注视着他,珍珠色泽的虹膜在阴影下灰白近翳,“只要你一只眼睛好了……食指也不是没有戴眼罩的人吧?”

一只眼睛。阳飞速衡量,可以接受的代价,为自己的疏忽。他甚至感到轻松,失去视力对食指从算不上负面影响,尤其于他而言,倘若能永久摆脱目障更称得上解脱。如果一只眼睛就能从这种局面脱身,阳认为是笔划算的买卖。 他呼出一口气,再睁眼已有了决断:“一只眼睛……如果你能遵守你的承诺。请开始吧。” “我想拇指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玷污自己的信誉。”他补充,即使不太在乎,结果也不取决于他,但失去器官总归不会是让人非常愉快的事,少点为妙。 丹尼斯的笑容僵住了,他碧绿的眼睛瞪大,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住阳的脸,仿佛这张薄薄的面皮上突然生出一千个跳舞的扭曲。他试图透过血污找到哪怕一丝破绽,想当然地失败:传令员面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诚挚邀请——没错,邀请——邀请他赶快动手,丹尼斯甚至读出了催促的意味。于是愤怒,先是恼火与愤怒,然后是兴奋,战栗与恐惧的兴奋。有几秒他只能听见心脏急促又缓慢的轰鸣,“砰——砰”;血液泵上大脑,他额角突突直跳,眼周随之抽动,视线因充血一阵模糊;他头晕目眩又分外清醒。丹尼斯的嘴角被愤怒抹平又被愤怒撕开,荧绿的瞳孔寒星一般嵌在背光的面容上,像狼。他扯动面部肌肉,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身体发抖:“食指……疯子……” 丹尼斯俯身同阳额头相贴,落下的卷发和干涸的血一起轻轻于相接处抓挠。独行的传令员鲜少与人有这种接触,阳不明所以地同他对视,眼睛眨动一下,眉头微皱。丹尼斯的鼻息贴着他的脸,规律扑在面庞的气流带来些微痒意,不过片刻,湿热滑腻的触感鱼一样从面庞游过。 阳寒毛直竖——丹尼斯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卷发指挥官已经起身,鲜红舌尖将最后一点血腥味回收,他俯视着阳,因兴奋而扩大的瞳孔几乎显出一种天真来,眼睛深处闪着得意的光,嘴角挂上一种挑衅又了然的笑。他张口欲言又悻悻闭上,只从鼻腔哼出一声,而后伸出右手遮住那双仿佛没那么讨厌了的眼睛。阳的眼睑在他手下颤动,眼睫羽毛般扫过掌心,他低头抽掌,嘴唇印上阳的右眼,舌尖蜻蜓点水般触过茫然转动、正在适应光线的眼球——温凉平滑,带一点柔软,像一颗珍珠。身下的躯体陡然僵硬,丹尼斯对自己无措的猎物展示出超乎寻常的温柔与耐心。他用舌尖一点一点推开那薄薄的眼皮,还带着铁锈味的气息扫上虹膜,滑过眼白,一寸一寸仿佛在标记气味;最后它在眼角处试探性打转,在眼眶缝隙处用近乎猥亵的频率戳刺,似乎只要尝到一点软化便会趁机而入。眼球在陌生的刺激下发颤,鲜明的异物感和窸窣水声一起经颅骨传向大脑,被血肉构出的狭小空间无限放大。阳背后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新任传令员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基本为零,丹尼斯缓慢到带不来任何痛楚的动作于他却称得上凌迟,饶是心理素质过硬也不由毛骨悚然,宕机的大脑努力思考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也许拇指就是这样……? ……接着是无法以语言形容的痛。丹尼斯拼尽全力才没再次被阳掀下去,他舔舔嘴唇,为舌尖磕出的伤口嘶了一声,深深陷进眼眶的手指迅速被涌出的血液拥簇。阳的额头迅速铺满冷汗,他试图以深呼吸抵抗本能,努力放松几近痉挛的躯体。丹尼斯没再给他适应的机会,左手指节擦过蚌肉般的内壁,熟练而准确地将那颗小小的球体取出;他未受伤的右手死死按住阳另半边脸,将掌下的脑袋牢牢固定在地上,镇压下阳的所有本能反抗。不过数秒,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平静。 指挥官转动自己的战利品,牙齿尖尖,笑得像喂饱了血食的鲨鱼:“别乱动啊……这颗如果坏掉,我就不得不再来一次啦。” 巨大的耳鸣声在阳脑海回响,视神经在最后一刻仍尽忠职守地将机械刺激带来的幻视灌入脑髓,连绵眩光织作白幕,左右半脑都被疼痛填满,一切杂念在痛楚的浪潮下退却。某一刹那他的大脑几近空白,但也是这一刻……模型、花、黑影,都不见了。什么都不用去想的瞬间甚至让他放松,痛苦的顶端是安宁与平静。他躺在地上,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有种过量战斗后疲惫的放松,空落的右眼眶传递着撕裂般的痛,等级尚在忍受范围。丹尼斯在说些什么,阳无法听见。他只是躺着,仅剩的、模糊的眼睛安静地盯着丹尼斯手中的球状物:网状的视神经藕断丝连地自上垂落,灰白虹膜中央黑色的孔洞后,另一个阳遥遥与他对视。他突然对这个曾属于自己的器官产生一种单纯的陌生和好奇,像小孩面对新玩具,甚至生出触碰的渴望,可惜理智很快跟从思维回笼——幻象当然也如影随形。 压抑与苦痛贯穿思维,阳开始怀念方才的放松。 “嘁。”没得到回应的丹尼斯感到有点无趣,不过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将收获放进衣袋,手掌覆上那被眼睑笼住、仍在流血的空荡眼眶,最后弯腰,嘴唇贴住自己的手背。一个象征性的吻,属于拇指的自认为的绅士。“虽然没有叫出来求饶很让我惊讶,但也不过如此……杂碎。”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捡起远处的枪,虽然很想给地上的人再补一下,不过他很懂得见好就收——过火的冲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小鬼,下次再乱说话,”他心情不错,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就拔了你的舌根……拇指言出必信。” “今后合作愉快~”  
阳·比斯莫克安静地将自己平放在地上,像一具坏掉的模型多过像一个人。格洛丽亚把他拼起来,嘀嘀咕咕抱怨:“如果不是指令大人,再来晚一点你的手臂就要换了哦~阳!你有没有在听!” “……嗯。” 在噩梦与幻觉的纠缠中,阳的手摸上自己的左眼。  

- 非要强行解释的前情大概是平了一万光年的平行世界阳冲拇指把食指卖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可卖的但铜仁女不需要逻辑)然后和丹尼斯因为世界观的参差有了一些冲突……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两人鸡同鸭讲的感觉写出来,目前尽力了? 10.10最后一次修改语病和部分描写    

snow

WARNING:以阳/负面体验描写 大概是以阳双箭头......写得不知所云,不建议看

积雪溃出的冰尘在震荡的余波中乱舞,同修道院的残骸一起掩埋住尸体。阳从地上爬起来,将头脸从头巾的禁锢中放出。他原本规整束起的长发将散未散,一半坠在脑后,剩下一半卡在领子里、紧紧贴住脖子和脸,阳还能感到有发梢扫在眼珠上,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小小的不适。对范围的错误估计让他未能在爆炸来临时处在绝对的安全区间,所幸反应够快,掩体的缓冲没让他受太重的伤,但也不好受。他吐出一口血沫,感觉起码有一百台搅拌机在脑子里施工,尖锐的鸣响在抽痛的脑神经间不停震荡,回响交织成令人作呕的荒诞乐曲。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又被烟尘呛得咳嗽,这下本就不堪重负的呼吸系统也加入疼痛合奏,不知疲倦的肺震颤着榨出最后一丝空气,经气管指挥在破裂的血肉中肆意冲撞,无数黑点顺着颅骨传导的震颤密密地爬上视网膜;血液和体液一同在地面迸溅,啪嗒落地像细微的掌声,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紫黑色。等这场撕心裂肺的演奏告一段落,阳才意识到自己又半跪在地上。他再次踉跄起身,差点被裙摆绊了一跤;应激温度退去的脸冰凉黏腻,有液体滴淌到嘴唇上,他以为是鼻涕,盯着抹在手上的深色看了半天才恍然反应过来是血。他不知道自己咳了多久,但留给他的时间必然不多,或许下一秒追兵的车胎声就响在背后,所以最好的出发时机是立刻。他借着月亮,用仍在嗡鸣的大脑粗略判断了方位,决定先进车开不到的树林甩开可能追上的人,再在靠近交通的地方放信号;只要不马上被抓到,食指总能以各种方式准确派来接应。 他胡乱扯着碍事的裙摆,想把它变短一点。这是身再制式不过的修女服,裁剪修身,衣袖与下裙宽大,黑与白都规规整整,普通且不起眼,偏厚重的衣料能让阳在方便行动的同时藏起很多东西,但此刻这衣服质量真是该死的好,偏偏阳又咳到几近脱力。几番不得已之下他最终把裙摆打了个结,撕下还算干净的衬裙捂住鼻腔的血,一脚深一脚浅地迈进纯白的树林。耳鸣伴着脚步一刻未停,积雪在昏沉的树林间不规律反射着银光,阳眼底的异物感越来越强,浅到接近纯白的眼睛被雪光刺激得几乎流泪,但陌生的坏境不允许他如往常般阖目。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没听到有人声,唯有星点雪花开始无声飘落,雪色暗下来。阳看了眼愈发晦暗的天空,想起今晚有雪。 他裹紧薄薄的斗篷,稍稍松了口气,乐观地希冀新雪来得及盖住留下的痕迹。可惜本方世界大概以唯心主义为歪理邪说,总乐于证实这种一厢情愿的荒谬——发动机的声音从无到有在林中轰鸣,和阳的脚步越追越紧。会开车进来的显然是硬茬,阳搜寻躲避处无果,枪声和刹车声已同时在不远处响起。他几乎本能地变换位置,却被埋在雪中的枯枝绊得踉跄,子弹擦过小腿射进地上雪丘。前照灯炽白的光划破夜色,车上的人高声呼喝,枝头积雪簌簌落下,第二第三枪继踵而来,他勉强躲闪,眼珠无可避免地被直射的车灯晃了一下,身形短暂滞住。阳难以控制地闭眼,神经和心脏一起狂跳,对方没有放过这个停顿,枪口的音爆声被仅存的感官无限拉长—— 然后被叮叮几声终结,阳正努力睁开眼,猝不及防一团布料扑面而来,遮住视野的同时也遮住了刺目的光线。“别动。”以斯帖说。枪声大作,阳根本没听到以斯帖何时到来和离开,对面惊惧的吆喝与谩骂就和枪响一起止于惨叫,显然以斯帖相当干脆地结束了战斗。阳不用看也知道以斯帖是如何出剑收刃,他待在原地,慢慢扒拉着头上的披风,只突然感觉由内到外的疲惫上涌,耳鸣和晕眩相携欢庆胜利,鼻腔与喉咙火辣辣的,受伤的腿也摇摇欲坠。这次他清晰地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 在阳摔倒在地之前,以斯帖及时接住了他。矮个子年轻人抓着他的手臂抬脸道谢,半掀开布料下的脸狼狈得可怜,下半张脸凌乱抹着几道干涸的血痕,眼睑红肿,浓密的长睫还沾着水光。他近乎白色的虹膜经薄薄的月光晕染出一种朦胧的光泽,浸着泪意在雪色中看过来,让以斯帖不合时宜地想起鲛人眼眶中的珍珠;明知只是生理上的病态,他还是短暂地走了回神。 以斯帖移开目光,手指在血痕处示意一下:“还有其它伤处?……不要再看刺激性的东西对你来说更好。”他状似随意地拉下被阳掀开一半的斗篷 ,遮住那双泛着珍珠光辉的眼睛。 “……是鼻血,已经止住了。谢谢。” “能走?” 阳试了一下,摇头:“略微有些勉强……” 以斯帖半蹲下替他处理伤口,对着黑白布料下的细瘦小腿短暂神游天外。阳略带紧张地扶住他的肩膀站稳,他透过布料垂坠的缝隙往下看,昏暗的环境和未恢复的视力却都让人判断不出个所以然。阳有点短暂的心虚,事实上这种疼痛对他来说远远不到能影响活动的程度,但是…… 他强撑着眼,飞速在心底拟出几条说辞,孰料以斯帖并未多说什么,只在询问过后从裙摆扯下几节布料止血,甚至连惯常对他乔装的评价也没有。阳的心虚中突然掺进了隐秘的欣喜,但最终还是回到一直以来的疑虑上;他略微皱眉,困倦地思考起那个一直以来的问题:以斯帖到底……? “抓好。” 以斯帖打好最后一个结,放下支离破碎的裙摆。他略微起身,一手揽过被麻绳带勒住的细腰,另一手伸过膝弯把阳抱起来;相对成年男人,阳实在又小又轻,在他怀里乖乖闭眼,将挽未挽的长发从布料中掉出几绺,几片雪花于其上着陆,几种白难分彼此。雪越下越大,月色隐去,枝桠分割的天空均匀混着灰红,远处天际近乎白昼,冷肃寒林也被雪光映亮,其间落雪簌簌,静得只有脚步声。以斯帖沉默走着,阳的脑袋有些僵硬地靠住他颈窝,过长的布料从头面蜿蜒至肩膀,层层堆叠散落,胸口垂下的铜十字架念珠与枝头积雪一齐闪光,倘若不知道他是谁,这看起来完全是一个真正的修女。指令的人选总是那么合适。 再有一本圣经,以斯帖不期然滑过这个念头,再有本圣经,就更像了。 他没有赶时间,也懒得收尾,指令仅通知他于某时赶来救人;他也不想提任务,反正指令的安排永远不会失败;这里有也只有希望这段路更长的人。阳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慢慢地睡着了,以斯帖在他的目光之外,看着六棱晶体花瓣般降落,想起新娘发间点缀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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