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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黄金时代

他们刚做完。阿尔弗雷德趴在床上撑着头看着不远处的房门口,裸着上身的伊万对着还在冒烟的枪口吹了口气将枪插进裤兜。“准头不错。 ”他吹了声口哨。

“精力不错。”伊万看他,迎着光,紫色的眸颜色很浅。

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滚, 老子过会儿还有个会,别他妈碰我。”说着就起身要去穿衣服,中途牵到了某处“哎哟” 一声,狠狠瞪了正朝过走的伊万一眼。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单被牵落,露出他身上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迹。

“真的吗?”伊万看着眼前的大好春光勾起唇,声音是和高大身形严重不符的甜腻,他把枪又从兜里掏了出来,用还发烫的枪口指上阿尔弗雷德充血的【】,摩擦,“弗雷迪?”

阿尔弗雷德颤了一下,溢出一声呻//吟,屋里的气氛瞬间又暧昧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又有些硬了。

沉默了两秒,胸前的东西就杵在那也没再动,阿尔弗舔了舔唇:“别闹, 伊万,说真的,我有急事。”他去拿开伊万的手。伊万哼笑一声,没拒绝,不置可否地向卫生间走,不久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阿尔弗雷德也笑了,低头继续穿衣服。

准备齐全后,阿尔弗雷德对着镜子满意地打量自己,喷了点男香,卫生间的水声刚好停下来。他思索了片刻走过去推门。

“过会儿我的人会来处理尸//体,你记得给开门。然后就是我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我想喝罗宋汤,你给我做,然后再帮我买个双层芝士牛肉汉堡。”

伊万正在套裤子,听到他这么理直气壮地指使翻了个白眼:“小英雄应该还记得我是客 人吧?以及,我不相信能处理尸体的人不能去买汉堡。”

“没有客人会爬主人的床。”阿尔弗雷德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伊万不再说话弯腰套裤子,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卫生间的水气蒸腾地让他的眼镜起了雾,他不甚在意地摘下来心情甚好地在纯棉T恤的下摆擦拭。

有点热,湿漉漉的,有点奇妙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用四百度近视的眼镜瞅了眼不远处伊万有了马赛克边却依旧流畅的腰身,夸了句:“腰不错啊,宝贝。”边说边转身往出走戴上眼镜,“那我们可就说好 了啊。”

走到门口他看见那具瘫在玄关处的尸//体,又想起某人举枪射击时手臂肌肉流畅有力的线条,不禁勾起了唇:“唉, 我差点就要爱上你了,万尼亚,真险。”

身后静了两秒传来伊万的回答:“是嘛, 那可真遗憾,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有这种感觉呢。 ”

门旋即关上,门内外两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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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列永远向前永无回程的火车,可如果它的轨道是个圆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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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树上,一只手插在兜里,边眯着眼试图辨认远方阳光下闪着光的到底是树叶还是白色的花朵边问伊万:“吃吗?”

我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展开,是一块球形巧克力,伊万最喜欢的那个牌子。伊万瞥了我一眼,目光又移到那块巧克力上,停顿了片刻。“你会掉下去。”他说。我笑了,把巧克力剥出来丢进了嘴里,他耸了耸肩。

——我们一向用暴力,这一最原始却也最公平的方法决定一些小东西的归属。也许你会觉得我们是脑子坏了才做这性价比太低的事情,可对我们来说,它非常有意思。就拿我来说,伊万是第一个不会被我按在地上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从四年前我俩初识,我把一块炸鲱鱼递到他眼前却又在他伸手来接时一下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事,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后,这个游戏就就一直延续了下来。起码直到一周前还是如此。

我又笑了,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很得意,也很兴奋。

“接着。”我说,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和我刚才吃掉的那块一模一样,丢了过去。伊万惊讶地看着我。这不怪他,为了游戏的趣味性,我们的战利品从来只有一个。

“毕竟溃疡很痛,我可不想嘴再被咬烂。”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让我的嘴说出了后半句,苍天可见,我原本只打算说前半句的。可我实在想知道伊万的反应,我不能给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

一周前,我带了一颗柠檬糖,然后是惯常的游戏,那天我赢了,理所当然的,糖进了我的嘴里。若按以往,事情应该就此结束了,可是可能是作为一个冬天,那天的阳光却太过温暖如同晚春,可能是我们的弹弓在那天像是有了自我意识竟百发百中,或是别的谁知道什么缘故,我们都太过兴奋了些,总之,事情的发展远远的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伊万的脸直接地撞了过来。

他强硬地撬开了我的唇,我整个人愣在那里,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蓦地贴近,然后听到糖在另一个口腔崩裂的声音,这声音只离我的耳朵有距离。现在想来也很不可思议,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怎么能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这绝对是犯规,我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一把揪住了伊万的头发,把那个正要离开的脑袋按了回来。

最后的我们都气喘吁吁,谁也不知道谁夺到了糖的多少,只是满嘴都是微微带了点酸的甜味。这时我看到伊万几年如一日苍白着的唇竟有了血色,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突然就想起他的口腔:很柔软,很光滑,温热。我当时觉得自己疯了,因为我竟然又想去吻这瓣唇,我想它们会比口腔内壁更柔软,因为看起来如此。但我没有,毕竟这时的我已经恢复了神志。可接着,我们互相帮了对方,用手,因为我们都硬了。

后来的这一周我都在思考这件事,整整一周。老实说,如果只是最后的互相帮助的话,我不会觉得有什么,男生之间嘛,挺正常的,至于两人为什么有反应就更没什么好想的了。问题是我为什么会想吻他,以及他为什么突然就吻了上来。其实后者也不是很值得在意,就像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怎么可能让是到手的鸭子跑掉,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伊万只是太亢奋了,在那个下午。而我后面的冲动却很难解释,尤其是,一整周,每次想起此事,我都会想到那个闪着光的,看起来很柔软的唇。我想吻它,非常想。

因此这一周,我都没去找伊万,我怕我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我和两个女生接了吻,可她们不能让我找到那种柔软、光滑的感觉。伊万也没有来找我,感谢他。可是同时我又无比痛苦,我觉得自己要疯了,我疯狂地想要触碰到那个一直在我脑子里呈现的触感,非常,非常,它甚至出现在我的梦里,醒来,便是一片湿腻,几乎是每一天,真的,我要疯了。

伊万喜欢我,我想,不然他为什么会亲上来,就像我明明有那么强烈的渴望都没有付诸行动,他喜欢我。于是星期六一早,我去找了伊万,他没有拒绝。我们看着都像无事发生。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于是现在,伊万在沉默很久后问我:“所以?”

“所以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拒绝吗?那样我们都会掉下去。”我说,“我喜欢你。”他喜欢我,是的,绝对的,我要达成目的。

伊万没说话也没动,他皱着眉,盯着我。“你不觉得恶心吗?”最后他说,“两个男人。”

“你硬了。”我说。“当时。”我又补充到,“你觉得我恶心吗?”他没说话。

“让我吻你,伊万。”我把身子前倾,手伸上前伸到他后脑勺,“不要拒绝我,我不想掉下去,我想你也一样。”伊万没动,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我如愿以偿。

我用舌描着他的唇瓣,来来回回,在头晕脑胀中,我感觉到他开始推我,我于是去撬他的齿缝,没有费劲,因为他的牙关根本就开着,但后果就是,我们都掉了下去。

这个畜生。

我也不知道后来那算不算做,没有插入,但也不像平时的男生间的那种帮忙,我只知道我们都很爽。我们接吻接了个够,伊万的唇有些肿,整个都成了水红色,我则觉得自己的嘴唇在燃烧。

后来我给伊万说,虽然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事那么多好人,大部分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个,见到也只是擦肩,可是他很幸运,因为遇见了我。我不介意让他每天都有好事发生。

我回家的时候尽管有小心,却还是被亚瑟撞见了,但他只是紧紧拧着眉看着我,大概是太惊讶没想好要说什么。他身后跟着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倒是弗朗西斯“哇哦”一声:“小阿尔的女朋友很辣啊!果真你喜欢这款!”基尔伯特则睁大眼睛:“阿尔你怎么都有女朋友了!本大爷都不知道!”弗朗西斯吹了声口哨。我则趁着亚瑟被分了神溜上来楼。

楼下吵吵闹闹,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像是打了兴奋剂,整个人都要直冲云霄,我在我的小沙发上蹦,把自己摔在床上,我心满意足兴奋的要命。我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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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主要是我担心……那不是女孩。”亚瑟拧着眉。

“不是女孩?什么意思?”基尔伯特正往嘴里送松饼的动作停了,“你是说,他的嘴成那样……是男孩弄的?”

一旁弗朗西斯也有些意外地挑了眉,但很快就接口到:“不是吧亲爱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老古董?不就是喜欢男孩吗,这有什么大不了?”被亚瑟瞪了一眼:“闭嘴,青蛙,虽然知道你很想,但我不是你爹。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说,那个男孩会不会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就是,我家隔壁那男孩。”

“隔壁?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像黑社会一样的俄罗斯人家吗?”弗朗西斯也皱起了眉。“就是很凶神恶煞的那家吗?”基尔伯特插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一起说了句“老天”。

“主要是自从阿尔弗雷德和伊万认识后,我就没见他再和谁走那么近了,刚开始还好,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他现在甚至基本都不去找马修玩了。”亚瑟说,三个人都沉默了。

“啊,但也没什么吧,”基尔伯特率先开口,“嫖/娼赌博毒/品,只要不是这三个其实都还好吧。”“就算是前两个也没关系,哪怕是最后那个,抽点大/麻也不是不可以。”弗朗西斯补充,基尔伯特赞同地点了点头。

弗朗西斯拍了拍亚瑟的肩:“对小阿尔自信一点,亲爱的,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

“是这样的,那家伙可吃不了亏。”基尔伯特再次把松饼咬的咔咔响。

于是,亚瑟笑了:“那就让我们祝那个小家伙好运?”他端起了茶杯。

“周末愉快!”三种不同的音色响起,却一样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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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掐死他。

“我真是不能理解,宝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只是最普通的朋友,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看着整个脖子都囧的红透了的女孩尴尬地快步跑开,要气疯了,第几次了,只要是我跟别人稍微多说几次话,一起走几次,伊万就会给我难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悲,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不知道第几次,我问他。我真是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伊万的脸还是沉了下来,拽着我,我还是咒骂着,然后还是在那个转角,我们还是做/爱,他操我,很爽。我就想起那句话,到底是哪个天才说的“万丈深渊,向下走,也是前程万里”?我们反复拉扯着,在无底深渊中不可控制地越陷越深。我们都无法摆脱。

伊万·布拉金斯基就是个畸形儿,可我离不开他。我可去他妈的,我可真是操他妈的腿。可起码目前确实如此。他可悲至极,看到我跟谁在一起就要发狂,让我原本庞大的朋友圈一缩再缩却仍旧疑神疑鬼,伊万·布拉金斯基根本不知道一段正常的关系应该是怎样,他根本不懂怎样去爱。这是不管他如何在晚上我睡不着的时候蹑手蹑脚地爬到我家给我唱摇篮曲,如何准备一些小礼物例如他亲手做的巧克力,如何陪我走很远去买我需要的资料都无法掩盖的。心中的感情再炽热,有再多的爱再多的温柔又如何?他就像个形容精致的病人,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不管表面看起来如何精致漂亮,不会爱这件事都浸烂了他的骨头。对此我不知是喜是悲,我猜前者更多,虽然我气结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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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布拉金斯基的日记本)

9.18 晴

弗雷迪养了一条金鱼,我本来还很高兴,因为他最近终于知道不该把那么多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了,我们应该彼此相爱,他应该看着我。

刚才我掐死了那只金鱼,我有点后悔,他会难过的,可我不受控制。鱼在我手中挣扎,光滑的,冰凉的,然后它不动了。我也做不到重新买一条给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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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这一次没得商量。伊万·布拉金斯基掐死了我的鱼。我冲出家门,几乎是跑到院门口的同一时刻,巨大的白色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在我下意识地眯起眼时,突然感受到了由撞击带来的巨大冲击感。

我被一辆车撞了,在我刚迈出我家院子的那一刻,我甚至都没听到司机按喇叭,只听到车头与血肉之躯撞击在一起时的闷响。

等我再睁眼,面前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像弗朗西斯画室里的石膏,苍白的皮肤,血色很淡的唇和颜色过浅的头发,以及那双总让我想起儿时玩的我很喜欢的大号透明弹珠的很稀罕的紫眼睛。是伊万·布拉金斯基。但此时的他看上去却比我脑中的那个形象要稚嫩,单薄,他微微歪了头看着我:“琼斯?”

我一颤,下意识攥拳,手中传来纸袋被挤压的声音,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手心拿着的东西和它的温度。我有些恍惚地把手抬起来抬到胸前,看向纸袋里面,是鲱鱼块。这是我第一次把伊万约出来时带的东西。

如南柯一梦初醒,数年前的记忆蓦的涌入脑中,很正确的,我突然想起这块炸鲱鱼是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来我家时弗朗西斯炸的,而我是想跟我的新邻居、新朋友伊万分享的。

但此刻也许我应该把它拍在伊万·布拉金斯基的脸上,然后拿竹签戳瞎他的眼睛。

我的脑中闪过伊万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过的人,闪过他的专断蛮横,闪过他陪我翘课时给我的他亲手做的很好吃的巧克力,闪过我去比赛他送我到车站,追着车祝我一切顺利,闪过我死去的漂在水面的小金鱼和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然后我看见面前这个几年前的,还算是个小孩的少年咬了咬唇,迟疑地又叫了我一遍:“阿尔弗雷德?”他笑了起来,很腼腆的,纯粹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高兴的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把鲱鱼块递到他跟前,在他伸手来接时把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我说:“傻子,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好事,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比如,打赢我。”我的眼泪在我挥拳的那一刻在我的眼眶里打转,灼烧着我的眼球,它们就要落下来了,可终是没有,我怕他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奇迹吧。

一切就这样完满地,严丝合缝地对上了。我听见了那列名为“生命”的火车的轰鸣,听见它的车轮和轨道摩擦的尖锐声响。它就这样飞驰着,也将永远这样飞驰下去,没有回程。

——fin——

战事于是暂时停歇。伊万抹了把眼睛,他的脸被糖果的包装袋划了几道细细的血痕,现在正微微往外渗着血,阿尔弗雷德靠着墙,使劲闭了闭眼,脸上刚被眼镜飞出去带掉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两人在相隔几米的地方穿着粗气对视,两张挂了彩的狼狈的脸。

像回到了当年。

阿尔弗雷德知道伊万也想到了,因为他蓦地笑了一下,但这笑意比蜻蜓点水更快,他很快就收住了。两人继续对峙着。突然,伊万动了,他猛的揪住阿尔弗雷德的领子。阿尔弗一惊,下意识握拳,但随即,他抓住了伊万的肩膀。他猜对了。

牙齿碰到了牙齿。

伊万冷着脸咬阿尔弗的唇,阿尔弗雷德不甘示弱地咬回去,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漫开,像是第一次接吻,如果这算得上是一个吻,他们毫无任何技巧可言:笨拙,粗鲁,不会换气又不愿分开。衣服基本是被硬扯下去的,扣子崩了好几颗,落在大理石地砖上清脆的响。阿尔弗雷德觉得下身一凉随即一个硬物就抵了上来。他下意识地要推开伊万:“你疯了……”“吧”字却被一声呼痛替代了。“操。”阿尔弗雷德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伊万•布拉金斯基!”伊万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掐着阿尔弗雷德的腰,将性器继续整根的送了进去。

没有任何前戏,甚至没有润滑油,下身突兀地被顶入塞满,是撕裂般的痛感,阿尔弗雷德小口小口地换着气,狠狠用胳膊肘捶伊万的肩颈:“我操你妈伊万,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嘶——操,放开!”伊万闷哼一声,分了一只手去撸动阿尔弗的性器,却没放手。

呻吟不知何时变了调。阿尔弗雷德也不知道快感是什么时候压过痛感的,总之并不久,他们的身体太过熟悉了。

高脚杯、可乐瓶、相框、文件……它们以不同的声音落地,床板、立柜、沙发……以不完全一样的吱呀声作响。喘息声呻吟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在房子里杂糅。

伊万将阿尔弗雷德压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操干,抬着他的腰从后面狠狠贯入,他拽捻着阿尔弗雷德红肿充血的乳粒,看他难耐地颤栗着扬起脖颈,伊万扳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落地窗:“你就是要以这幅样子和你的未婚妻做吗?像个荡妇。”然后不出意外地感觉到绞着他的肠肉一收。伊万扯出一个笑,心里是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感。

阿尔弗雷德觉得眼前一花,不知道是被伊万刚才的那一下还是那句话激的,第一次,他真正的想把伊万的脖子拧断。阿尔弗雷德知道伊万这话并不是它表面的意思,可他忍不住怒火攻心。阿尔弗雷德笑了,他闭上眼,在伊万把他翻过来时睁开,将自己更迎了上去。今晚伊万的每一下都很重,阿尔弗雷德却更紧地环住他的腰,逼着自己把颤抖着想往后缩的身子迎上去,让伊万抵到最深处。他绞着伊万,毫不掩饰自己破碎的声音,喘息着在他耳边说:“万尼亚,我要,操我,求你。”

他听着伊万难耐地低喘,更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腰顶撞、贯穿,然后在两人都要释放时,阿尔弗雷德喘息着搂住伊万的脖子,用胸脯蹭伊万的手,让他揪住自己的乳尖,细碎地地呻吟着,舒服地喟叹一声。他弯着笑吻伊万的颈窝,蓝眼睛有些失焦,漫着未完全蒸干的生理泪水,眼尾泛着媚红,薄唇红肿闪着光。他的声音哑的要命还带着点鼻音,他说:“是又怎么样?我可以。你我都知道,就是用这模样。” 

普设,一篇两个原/性工作者失手杀死金主爸爸后走上逃亡之路的公路文学。

一场最不像逃亡的逃亡,一场两个终得解脱束缚的人的狂欢。

(一)

安静的房间里,艾米丽维持着赤裸地跪在地上的姿势和旁边只穿着渔网袜和胸罩的阿尼娅无言地看着地上那具正在逐渐变冷,满身横肉的躯体。

“不过是说:‘我是个婊子,母狗,尊敬的主人,请允许我为你口j……’”艾米丽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她说不下去了,她说不出那句“你不该这么冲动的”。而阿尼娅只是盯着在地毯上一点点浸渗漫延的血迹,始终没有抬头。

“啊”,半晌,阿尼娅轻轻叫了一声,她手中那半截藕断丝连的花瓶瓶颈再承受不住越来越大的力道,碎裂,血从白的病态的指缝间滴落。

(二)

“我只是想不到我们就这样出来了。”艾米丽对着后视镜上好口红,扒在车窗上,任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吹了声口哨,“真是酷毙了,嘿,一花瓶,就那样一花瓶轮下去……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当时竟然在后悔,后悔没按那个畜生说的做!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动手的人不是我。哦阿尼娅,这真是太棒了!这一切!”

“包括在不远处等着你的女子监狱,终身监禁?”阿尼娅随口接到,点起一支烟,缓缓吸了一口,吐出,惬意地眯起了眼。

“嘿!你很讨厌!”艾米丽详装生气地轻轻推了阿尼娅一把,又笑起来,抢走她的烟猛吸一口,“现在我要演奏一曲,来点歌吗阿尼娅?heroine可以原谅你的丧气话。”

“点歌……”阿尼娅轻轻蹙起眉,思考着,但没等她想好,就听艾米丽自顾自地说道:“还是说现做一曲?嗯对,还是这样好。先让我们想个名字,就叫,嗯,末路狂花?”

阿尼娅“哇哦”一声,乐得不为难自己这两日来急剧减少的脑细胞。她看着艾米丽靠在车座上抱着吉他微仰着头眯缝起双眼,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禁弯起一个笑,忍不住的。阿尼娅吹了声口哨,愉悦地比了个“请”的手势,尽管明知艾米丽看不到。 

吉他拨响,在短暂的不成曲调后开始欢快流淌,阿尼娅轻轻拍着方向盘合起拍子。和她们车子一路走过扬起的尘土一样,乐声一路散落在如水洗过的湛蓝天穹下。 

(三)

“感觉除了在夜间赶路,我们一点都没有逃犯的样子。”艾米丽拥着毛毯,“可甚至在夜间赶路的时候我也没这种自觉,就比如现在,我脑子里只有晚上的风很凉爽,空气清冷又新鲜,以及,天上的星星很好看。”

阿尼娅沉默了一会儿,露出很淡一抹笑:“不瞒你说,我也没有。你注意到黑暗中那些浅金色的小点一明一暗吗,那些萤火虫?我一直在关注它们。哦,以及开车。”

两人对视几秒,一起爆出一阵大笑。等笑意暂平,艾米丽把脸埋进毯子的绒毛里凝望着窗外,如阿尼娅所说,果真有一些一闪一闪的小黄点,看上去脆弱又美丽。

“我不想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很久之后,艾米丽突然开口。

“放心好了。”阿尼娅直视着前方远光灯照出的一小方路面,“照现在这样,杀人,抢劫,威胁警察……一切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时候我们八成会被直接枪毙的。”

“……”

“好吧,好吧,不要这样看着我,我错了。”阿尼娅象征性地举起一只手,沉默了一会儿,却问艾米丽:“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一切都结束了,你想干什么?”

“……也许,就像现在这样?四处旅行,买一辆自己的摩托,摄影,给杂志投稿 ……  ”艾米丽拧着眉思考,“然后,再来一个农场?”

“ 农场是一个好主意。 ”阿尼娅弯出一个温柔的笑,表情很柔和,“我想写文章,写我看到的,想到的,想写的一切。我们可以一起看每天夕阳染红大地。”她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伏特加呷了一口。

艾米丽把酒拿过来,也喝了一口。拧紧盖子,她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把整个人缩进毛毯:“不管怎样,这都比警察给出的条件好多了。晚安,阿尼娅,过会我换你。”

阿尼娅笑了一下:“晚安,艾米丽。”那句“好梦”太轻,飘散在漆黑低垂的星空下。

(四)

这天风出奇的大,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们在悬崖边。

“我很高兴,阿尼娅,这一路。非常、非常高兴。”艾米丽凝视着后视镜,夹了根烟,把手凑到嘴边,手抖的厉害,她只能很浅地吸了一口。神经质地张了张嘴,艾米丽却说不出话,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打颤。无意识地握拳,手指被烟头烫了一下,她一抖,刚点燃不久的香烟就这么落在了车垫上,但艾米丽觉得自己好像又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老天。我只是想说,谢谢你,阿尼娅,真的。我这辈子从没像这几天这么高兴过。……我总是想旅行,你知道的,可是从没有机会。每天只有一个个肉体横陈在我面前,还有那些污言秽语和耻辱的动作。……真的,谢谢你,阿尼娅,我很开心。”

艾米丽的语速越来越快,阿尼娅简直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却看到她猛抬头看向自己。艾米丽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对阿尼娅绽开一个笑,狂风把她金色的头发吹在布满尘土的脸上,只剩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阿尼娅双手紧攥着方向盘,和艾米丽对视着,她无意识地咬着嘴上的皮。身后警灯闪烁,疯狂在阿尼娅的余光里跳动着。“我们的排场真大啊。”末了,她瞥一眼身后的十余辆警车,对艾米丽说,也扬起一个笑。

“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最后警告一遍,关闭引擎,举起你们的双手,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 ……  ”

“往前走吧,艾米丽……往前走吧。”

两人对视着,艾米丽凝望着面前这双剔透的,温柔悲伤又疯狂的紫眸子,突然笑了起来:“自然。走吧,阿尼娅,向前,一直向前。”

让一切都去见鬼,让监狱、监禁、枪杀都去见鬼,让我们向前。

她冲阿尼娅伸出手,看到阿尼娅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像春天所有的花绽放”,她的脑子里蓦地蹦出这样一句话。阿尼娅松开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的手,用力回握艾米丽,那双温暖的手。

“轰——”随着油门轰鸣,沙尘猛的飞起,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眼泪也被笑出又被风带走。艾米丽感受着这一脚油门带来的巨大冲力。

“啊哈!”艾米丽大笑着尖叫,“你真是个疯子!怎么办,亲爱的,我要爱死你了!”阿尼娅则回她以灿烂的笑容。

艾米丽闭上眼,任嘴角笑意扩大,风在她耳边轰鸣,伴着失重感她感到自己的头发飞起。

她的思绪从和阿尼娅在路上随着车载音乐摇摆大声跟唱大笑到静谧的夜晚,旷野里辽阔天幕下她俩一人一口伏特加,阿尼娅轻轻哼起她家乡的一首无名歌谣;从一路上绵延的山丘路边可爱的小房子和两人碰见的一群过马路的白色绵羊到暮薄西山浓厚艳丽的欲燃的火烧云……最后,又回到她和阿尼娅紧扣的双手。她的心突然满溢到不像话。

两人的这辆亮橘色的车从悬崖飞下,像一只鸟,它属于自由。

——FIN——

站在大街上,和路边团团簇簇樱花相对无言的Amelic还是很难接受自己竟然没有要那位银发美女联系方式的事实。

四十分钟前,睡的正香的他被中国的电话轰炸,眼睛都没睁开就收到了“呦终于接电话了你竟然还活着”的亲切问候和对他翘班的严厉谴责。Amelic不爽地啧了一声,把手机拉离耳朵,眯缝着眼睛瞅一眼屏幕:嚯,四点了。划拉了两下,果不其然看到了三个未接来电和好几条消息。Amelic一边消小红点一边嗯嗯啊啊搪塞了几句就挂掉电话,毫无负罪感地决定把班一翘到底。相较这些,大字型瘫在床上的他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手指微微蜷起,Amelic不用探身下也知道定是一片湿腻,刚才梦里女孩的触感那么真实,那光滑的微凉的皮肤……猛的从床上弹起,拎起一条新内裤,他冲进了卫生间。

蹲在马桶上,Amelic很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做春梦,在中午,并且梦的主角还是一个只见过一面,不,是只看了两眼的姑娘。Amelic几乎没做过春梦,虽然他是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总是一有想法就付诸实践,然后一完事就将姑娘抛在脑后以至于想梦见都难的。可今天……

“我甚至连话都没和她说过一句。”Amelic拧着眉,“真是疯了……Oh,fuck!”——他好像,不,是确实,没要女孩的联系方式!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幕,抱着些自己都觉得好笑的侥幸心理,Amelic从马桶一跃而下,拿出了比应付军事训练教官更快的速度,在十分钟内把收拾妥帖还不忘在出门前喷点男士香水的自己塞进了他那辆亮红色的敞篷车。

周四下午四点半的步行街没什么人,很快就转完一圈的Amelic并不意外地没有找到白天看见的那个身影。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尽管早有预设。Amelic对着街道发愣。“嘿,伙计,高兴点。”他对自己说,“换个角度想,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可能没主啊是吧,你就是找到了她又能怎样呢?”……很好,更不高兴了呢。犹豫了几秒,Amelic走进了斜对面一家掩映在三角梅里的甜品店。

“听说吃甜食心情会变好。”Amelic想,接过他点的大杯柳橙汁猛吸一口,端着店员推荐的板栗糖水向店内走去。

“噗——”这一转身,第二步迈出去的腿还叉着,Amelic一口橙汁就喷了出来。转角处,正是他早上看见的,刚刚苦寻不见的那个女孩。

“咳咳咳咳……”Amelic很努力想止住咳嗽,却绝望地发现做不到——他只能控制果汁喷射的速度。于是,在再无他人的店内,古典乐低缓轻柔,满着两手的Amelic和嘴里含着冰激凌,两腮鼓鼓的女孩一起注视着那一口橙汁一汩一汩射出,喷溅在女孩蓝色的牛仔裤上。Amelic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嘴原来这么大。

咳的快厥过去的Amelic错过了“女孩”额角青筋暴突攥起拳头死盯着他最后怒极反笑的过程,他只听见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女孩拎着个袋子一言不发地跳下高脚凳,Amelic心道完蛋,强撑着抬起头冲着女孩离去的方向大喊一声“对不起!”声音像低三度的划玻璃声,嘶哑惨烈。女孩顿了一下,Amelic狂喜地发现她在向店内而非店外走,便又低下头放心地在桌上咳成一个死人。

“其实我本来想请你喝一杯来着,但感觉你嗓子不太舒服。”看着Russia消灭掉最后一口蛋糕,Amelic开口。他看到Russia咬着叉子愣了几秒,转过头用一种有些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沉默在屋内蔓延,就在Amelic想开口解释时,Russia却露出一个笑:“为什么不?前面不远有一个清吧,我来的时候看到的,感觉会很不错。”

老天。

Russia勾着唇笑的样子很性感,Amelic想,感觉自己被这人此刻的表情惑的有些晕乎。虽然莫名的,他有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错觉,但他很快就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一定是气场的原因。”Amelic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甩在脑后。

“虽然很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我还是要说,蜂蜜水对嗓子哑了的人会更好。”Amelic冲在前面带路的娇小干练的人影说,看到Russia身形微顿,冲自己耸了耸肩。

于是两人就坐在了酒馆里。小口啜着鸡尾酒,看着Russia精致的侧颜,Amelic觉得很玄幻:抛开开头的那点小插曲,一切都进展的顺利到不可思议,哦,除了自我介绍的时候。

那时Russia刚换好衣服出来,水蓝色牛仔裤被换成了黑色包臀裙,他上身套了个黑色皮夹克,一截白的过分的腿在长筒靴和短裙的间隙里晃人眼,让Amelic愣是呆了好几秒才开始道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Russia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声音有些沙哑:“我还从不知道我长的这么让人激动呢。”Amelic记得自己当时出于惯性脱口而出:“你很漂亮。”成功让对面人愣住,然后他说:“认识一下吧,我叫Amelic,我该怎么称呼你?”Russia迟迟没有回答,像是很惊讶地挑眉,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Amelic差点以为自己搞砸了,正想道歉改口挽回一下时,Russia却绽开一个兴味盎然的笑,眯起眸子:“Russia,我叫Russia。”……

“嘿,在想什么?”Russia伸手在Amelic眼前晃了晃,“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是一个没什么询问语气更像是陈述句的疑问句。像是要把Amelic拒绝的话堵死,Russia又补充道:“毕竟只有我没喝酒。”酒精让Amelic的大脑转的有些迟缓,他直勾勾地看着Russia,Russia正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灯光在他银白色的长发上流淌,这张清冷的,漂亮的有些锋利的脸看着迷人极了。幽暗的光线里,Russia浅蓝色的眸子流转着奇异的光,闪闪发亮。“……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Amelic扬起一个标志性的灿烂帅气的笑,“有劳了。”

一听Russia是骑摩托来的,Amelic想也不想便决定让他的敞篷车独自在地下车库凄凄惨惨戚戚,面不改色地告诉Russia自己是步行过来的,他跳上摩托环住了Russia的腰。Russia好像对Amelic的宿舍很熟悉,Amelic报出地址后他只是“嗯”了一声就发动了摩托,并没有开导航。“你知道路?”Amelic有些意外,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你怕不是暗恋我,偷偷把我调查了一番然后在今天制造偶遇吧。”他调整坐姿开了个玩笑,Russia哼笑一声懒得回答。

晚八点的城市霓虹灯闪烁,倒春寒刚过,晚风温婉。路灯暖黄的光被新长出的叶片打碎,斑驳落在马路上,Amelic将下巴轻靠在Russia肩头,闻到很淡的烟草的气息和可能是从刚才店里带出的淡淡酒香。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是Amelic第一次坐在摩托车后座,也是他第一次带别人回家,呃,虽然准确的说是宿舍,但家和宿舍对Amelic来说没什么区别。Russia很有魅力, Amelic想,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任何一个辣妹都要。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的吸引力,这旗鼓相当的感觉。

有时换个口味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这人很平,Amelic将头在Russia肩膀枕得更实,但他穿什么都很好看。

一进门,摸索着开了灯,Amelic就将预谋一路的事付诸了行动:他抬起拉着外衣像在犹豫要不要脱的Russia的下巴就吻了下去。手抚上Russia纤细的后颈,是和梦中一样的白瓷一般的触感,细腻、温凉。只是愣了片刻,随着青年人的动作越发过火,Russia果断地迎上去给出了回应。墙角的箱子被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里面的薯片袋被挤压窸窣直响,桌面上空的满的可乐瓶乒乒乓乓掉落滚了满地,两个人影纠缠着。

Amelic被压坐在躺椅上,唇齿暂分,两人微微喘着气四目相对。Amelic看着身上娇小的人影,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小的一个人劲儿竟然这么大,但没关系,偶尔刺激点也挺好。

“宝贝儿,”他看一眼Russia抵在自己腿间的膝盖,挑着眉给他一个了然的调侃的笑,”这么玩你会很累。”“……Amelic,你这样可真是……”让人想干。Russia垂下眸子,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Amelic被崩掉两颗扣子因坐着而半敞的领口里,大片线条流畅的小麦色肌肤和胸前那两粒挺立着的紧致褐色。喉头一紧,Russia抓住Amelic两只在自己腰间乱摸的手,俯下身去咬他耳垂:”那Amelic,你不要让我累,好不好?”

第二天,Amelic第一次按时上了班。忽视一边忙不迭把瞪得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收回去一边和自己打招呼的日之本,他冷着脸把电脑包惯在桌上,却牵动了昨晚被反复施虐的某点。猛咬住嘴唇止住差点溢出的呻吟和伸手覆住胸口的欲望,Amelic的脸色难看极了。Russia,那个畜生!

昨晚Amelic第一次失眠了,他浑身酸软,尽管已被清理干净,小穴还是因为Russia为了报复自己喷出的那口果汁而太久的含住了某些东西又酸又胀。屋里静悄悄的,Amelic好像还能听见两人交融的喘息、呻吟和细微的淫靡水声。Amelic满脑子都是本不该被使用的后穴被打开操干,他被Russia压在镜子上顶弄,镜子一片冰凉,身前Russia的身体不再偏凉,热烫。陌生的痛感和快感伴随着一次次撞击席卷着Amelic,让他竟有些难以承受。Russia顶着那张精致极了的漂亮脸蛋,用有些清冷又带着痞气的声线哑声附在他耳边说着下流话,银色睫毛微微扇动,又密又翘。

满脑子净是这些画面,赶都赶不走。要不是实在没劲了Amelic绝对会给自己一巴掌。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浅,竟然又梦见Russia,那个混蛋把可乐浇在自己身上,舔舐,又来和他接吻。充血的乳头被Russia包了一口微凉的可乐含住,激得Amelic一颤,Russia用牙齿轻轻磨着那点,含糊不清地对自己说,其实他不喜欢可乐,但“谁让你喜欢呢,对吧”……fuck。“吧嗒”,手中的易拉罐可乐瓶被捏的凹进去一个洞,Amelic的指节泛白。

Amelic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毕竟不管怎么说昨晚自己还是挺爽的,Russia也帮他做了清理。如果只是因为Russia的皮裙下是和自己一样的东西,而自己是被上的那一方,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反正下次上回来就好,以后都干的Russia下不了床,嗯,还要让他穿上女仆装——Amelic已经下单了。可是,Amelic就是很愤怒,没来由的,极少见的,出离的愤怒。当然,他相信原因并不包括在想起昨天被操的一塌糊涂的片段时自己竟然硬了这一条。

中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Amelic的思路。“……人家本来该下周一报道的,今天可是义务劳动,欢迎会你们怎么说都得隆重些。”

新同事?Amelic皱起眉,没听说啊。但他不想回头,拿起手机划进和日之本的聊天框,Amelic打算要是确认没收到相关信息,就找日之本好好说道说道来泻个火。结果找到了,就在昨天被吵醒后消掉的那堆红点里。

呵,很好。

新同事的资料还没加载出来,Amelic就听到中国到了他身边:“嘿,Amelic,来认识一下新同事……”面色不善地抬头。“喏,这是Russia,Russia,这是Amelic。”

随着手机的落地声响起的,是

“嗨,你好呀,Amelic,以后请多指教。”

——FIN——

日之本注意到Amelic的手上有两道很浅的暗红色勒痕,虽然因为肤色的原因并不明显,但确实不是幻视。博闻强识的日之本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