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ona

一起去看世界末日吧

難以理解那些過分招搖的東西。好比喧囂,好比自娛自樂,好比滿城的燈火。幾天前夢見自己不斷要當著父母的面跳入湖裡,後來一直想,那座湖會是多大多深的呢,最好深不見底,就和以往每一次每一次她將我拉出深沼後,那一掌拍在肩上留下的黑泥同樣,至今仍刻在骨裡。

並沒有任何驚天動地更或者致人絕望的事,不過是碰上了幾些不如預期、不那麼好的事。然而我感覺自己一蹶不振。我知道自己只會如此。僅只一場出乎意料的雨季,就能輕易使我佚失在那片雨霧。

我的愛人啊,你理當如風浩瀚自由。你要繼續、繼續游淌入天裡。往天際,往無盡而遼闊、生而為人到不了的遠方⋯⋯

總想著要拿音樂把自己的耳朵塞住,塞得死死的。或許我才是最渴望失聰的那個人。但不對,絕不是這樣。因為要是失去了音樂,我——那樣的我也等同活在死寂裡。理解嗎?不是人聲,不是鳥語花香,不是任何一切的細微動靜,那我都不需要,而是音樂,我需要不斷不斷有音樂有故事來塞住我的耳朵。好使我不去介懷,不去顧忌,不去害怕外界隨時都將抱持未知情感襲來的怪物⋯⋯好使我能夠找到並殺了那個永遠緊閉著嘴發瘋的自己。哥哥,我好害怕,我好想死。明明塞住了耳朵,身軀卻仍不斷隨著心跳顫抖,心臟每跳動一次都像世界、像自己正逐漸崩解坍塌。我因為一個巧合而厭惡家人,因為一個巧合意識到自己對他們並不抱持愛意。⋯⋯毫無良心。我是個毫無良心的人。我毫無用處。我想做點什麼,因為我無法做點什麼。

繼續那些斷斷續續的寫作日記讀作自言自語。又或許當我有勇氣殘酷並現實一些,將稱這些為無以名狀而生的文字為無病呻吟。想讀且該讀的東西很多,然而腦海和軀體、靈魂深處卻躁動並飄忽,分明清楚這不過是再純粹不過的難以自律,卻因為自認為有人看著、自認為被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為了體面,為了那該死的自尊於是一面嘗試反論與辯解,一面姿態卑微的伏進塵土、手忙腳亂地打造那可笑狼狽的台階,直到最後也寧願掮著那微不足道的自尊伏地而下。你究竟想做什麼呢?一直如槍口抵在心前的質問,今天也沒有人回答。

藥、傷口、菸、酒⋯⋯我該怎麼救你呢,總有天麥會這麼問吧。可同時他也清楚,他們並不需要拯救彼此。你只要,只要在這裡就好。在我身邊,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在我永遠不會迷失你的地方。這樣就好。

依藤堂蓮的印象裡,那老妖狐從來不怎麼願意談起過往,無論間接試探抑或單刀直入,打算拐彎抹角的當下便會被他察覺意圖,簡潔明瞭地問時更被以「不要」「你猜呢?」「小鬼頭知道這些能做什麼」等等諸如此類的變相反駁辯倒,偶時甚至絲毫不放在心上的逕自轉移話題。於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長子不再主動去涉足那塊碰不得的地方,一向深謀遠慮的老妖狐刻意結下的疙瘩,還有誰揭得起。

八月二十六日 毫無意旨的縹緲目標:或許可以嘗試成為不缺愛的人。當然寫下這句話的同時我亦在心底狠狠自嘲:怎麼可能呢。我仍在重蹈覆徹,好似躁鬱中情緒登往至高處的模樣,認為自己或許真能做到內心期望的任何事,我想,我不斷這麼想:再等等、時間到了就沒問題了,時間到了就能做到了,就可以成為想要的自己了。時間到了,你就不必再憂慮自己會辜負他人。然而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說到底也全是毅力和自律的根本問題。好陣子前也極度渴望自己能持之以恆地去寫,什麼都好,日記、隨筆,任何無關緊要的東西。可一旦情緒不穩,此前自己所想望、訂下的目標和期許也全都支離破碎,我終究做不成任何事情。另外關於夢創作這回事,以往總有個疙瘩是不願意自己下意識將喜歡的角色作為創作媒介,可這暑假間密集的想,就在方才得出了結論:那又如何呢。橫豎來說我再如何掙扎,所有事實都擺在那兒,所有模糊焦點的說辭只顯得狼狽。

9月27日

辛くても乗り越えるんだよ。なんか、辛い時だけこう自分と……話す?みたい。痛すぎて。色んなとこで日記のふりしたものいっぱい書いてた、書いてたけど、ちゃんとしたものがない。日本語をうまくしたい、周りの人達が幸せの姿が見たい。消えたい。

明天要搭兩點的公車,所以今天喝一些些酒。……一些些,然後配與神同行。真的好喜歡那種一副凶神惡煞的大叔戰士、將軍們對小孩溫柔照顧、保護小孩的反差。式就是這樣。(式:我凶神惡煞?) &今天熬空堂的時候看了一些大豆田永久子。果然好喜歡裡面稀鬆可愛、同時帶著生活總是沈重的憂傷。 「人這種生物啊,為什麼不論活到幾歲、都會感到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