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冻饼干

/ 莲君的生日?-1

“我回来——”话还没说完,目黑莲刚跨进家就被一股力撞到门上,厚厚的羽绒服帮他缓冲了一下,胸前窝上了毛茸茸的一团。

“欢迎回来~目黑君!”身前的少年抬头,卷毛蹭着目黑的下巴划过去,痒痒的。“呐,生日快乐!”被这么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不点蜡烛都能许好多愿望吧。

“谢谢小枝在家等我,好想你。”目黑亲了一口道枝软软的脸,牵着他的手往客厅走去。

站在沙发边,道枝一圈一圈转开目黑脖子上的围巾,这是他前天送的情人节礼物,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灰色,其实最里侧缝了两个人的名字和挤成一团的小爱心。目黑收到的时候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说以后要是在后台想念小枝的话就可以亲亲他亲手绣上的名字花纹了。“牙白,被门把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当成变态的吧,亲围巾什么的。”道枝嗔他,他却一脸骄傲地应,“可我亲的是男朋友送的围巾呢,他们有吗?”把道枝逗得哧哧笑。

“辛苦了目黑君,连生日这天都要录制到那么晚。”道枝把围巾叠好放在茶几上。

“就算是生日也要对工作负责嘛。终于回家了,今天晚上我来给小枝做最爱吃的炸鸡好不好?”目黑脱下羽绒外套,往边上沙发一扔,想好好拥抱一下等待自己半天的爱人。但在他有动作之前,道枝双手早就挂上了他,毛呢大衣剐蹭他的胸口和脖子两侧,柔嫩的指尖在后颈不乖地交替来回抚摸他的皮肤,好像是另一条勾人的围巾一样。

目黑被小猫一样的爱人挠得心痒,两手搂上腰侧,才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小枝怎么穿着这么厚的大衣?家里暖气没问题吧?啊、难道是感冒了?有发烧吗?有不舒服吗?是昨天晚上冻到了吗?”

语气越来越急,他慌忙伸手抵着道枝的脑门测量温度,好像挺正常的,量没两秒,道枝伸手摘下了他,“目黑君~手背对温度不敏感啦,”他撩起自己的刘海,露出光滑的前额,嘟着粉粉的嘴,“医生说要嘴唇才量得准呢。”

好娇。声音好娇。道枝像蜂蜜,不是,像淋着蜂蜜的海绵蛋糕,软软乎乎的诱着人大口咬下,拘着人在被蛋糕体柔嫩口感满足的瞬间又被粘稠液体的香甜俘获。蜂蜜这种东西,一不小心就会黏黏腻腻流得到处都是,让一切都陷入蜜般的晕眩。

“医生说得对,”目黑贴近,却不是贴近脑门,直直粘上嘴唇,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用舌头钻进道枝,在里面搅得天翻地覆。明明亲了那么多次,这舌头却总像清点山洞宝库的恶龙一样,一点都不放过,舔完这里戳那里,道枝被顶得嘤嘤唔唔闹,腿都软了,整个人往下滑。目黑用手臂钳住腰把他提起来,退出后轻轻啵了一下他的嘴角作为这场激吻的句号,最后露出个胜利的坏笑来,“果然是要嘴唇才量得准呢。”

“讨厌啦……目黑君……”道枝呼呼哈哈地喘着气。他穿的大衣长度直到脚踝,为了买到能完全遮盖住身体的大衣,他选了比自己身材大好几倍的尺码。腰带在刚才亲吻时的不自觉扭动中松了,这会道枝身子还是软的,肩膀撑不住,毛呢慢慢向下滑落。

目黑总算知道为什么家里暖气正常,他的小枝却要穿这么厚实又不合身的东西了。

脱掉大衣身上就没剩什么。繁密的一片式白色蕾丝包裹着他平坦的胸部,两乳上是半透明的材料做成的小猫爪子形状,像是在暧昧地提醒人要用一样的姿势把手掌覆上去。腹下也是相同的白色,薄薄的根本盖不住形状,勾得人要命,却还有小小的、粉嫩的猫肉垫图案印在上面。胯上不是什么整片的布料,只有细细的线连到身后,估计是丁字款。除去这些,他居然还戴着白色的蕾丝腿环,大腿根部的肉有弹性地鼓起,像刚剪开包装袋一个小口子就立刻满出来、期待被人品尝的鳕鱼肠。

目黑已经烫到分不清自己是温度过高马上要爆炸的机器,还是一座刚从休眠中醒来要喷发的火山。两个人正式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工作却忙,见面的次数本就谈不上多。就算偶尔会去对方家里,也还没有在一张床上过过夜。每次见面确实都忍不住接吻,但碍于道枝的年纪,最多也只到接吻为止了。他还从来没见过道枝这个样子。

怪不得!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怪不得前些天要问喜欢黑猫还是白猫。

那天吃完寿喜锅,他们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冬日里的爱情电影。道枝穿着高领白色毛衣,开始还是正坐,没一会就变成枕着他的肩,再没一会又变成枕着他的大腿,身子软软塌着。袖子超过手掌一半,嘟囔着要目黑用手臂环着自己,然后用两只手包裹住目黑的手,指尖时不时轻捏他的骨节。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问的,半张脸都没在高领下,露出娇媚的眼睛看着他,“目黑君,喜欢白色的小猫还是黑色的呢?”

白色,当然是白色。心都被单纯可爱的白色小枝抢走了。

可是为什么白色可以那么欲啊?道枝的肤色和布料一样白,又十分温润干净,没半点斑斑痘痘,这套情趣内衣像是画框一样把他的身体以最诱人的方式呈现出来。那些个猫咪图案的设计,配合着无暇又单纯的洁白,用最可爱的方式写满了最撩人的暗示。他才发呆两分钟,就已经发现道枝胸前半透明猫爪形状的布料被乳尖顶起,隐隐约约透出点粉来。

“小枝……”目黑咽了咽口水,喉结猛烈震颤,“小枝你还没有成年……”

道枝浮着红晕的小脸上冒出点委屈,“呜,目黑君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夸奖小枝。”委屈完又盯着目黑的眼睛看。

“不、不是……”目黑揉了揉太阳穴,“小枝……小枝实在太好看了,我、我……”

目黑很少在道枝面前这样窘迫失态,往常都是他仗着大五岁的优势把道枝逗得害羞到不行结结巴巴讨饶。他喜欢看道枝被捉弄后紧张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枝也乐于被他捉弄完软绵绵往他怀里一躺。

可是!平时那个随便说两句就脸红到滴血的小孩居然穿成这样,还一脸无辜的表情,挑着嘴角,伸出手摸他的下巴,还轻轻旋转着挠,“目黑君,生日快乐!”软软的气息呼了他满脸,“今年の誕生日プレゼントは、わ、た、し。”

「今年的生日礼物是我哦~」道枝的话在脑袋里循环播放。目黑晕晕乎乎,什么わたし,给我好好用男孩子的自称啊!但是好可爱,好可爱,可恶,要沦陷了。

目黑现在分清楚了,自己不是过热的机器,而是被迫结束休眠期的火山,岩浆在体内炸得到处都是,好像每个器官都被道枝的话灼得跃跃欲试。

“对不起,小枝,”抓着自己残存的理智,目黑侧着脸避开视线,蹲下捡起大衣想给道枝裹上,“你还没有成年,我、我不能……”

道枝打断他明显哑了几个度的声音,“可是新的成年法四月就会生效,而且我已经过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难道目黑君要先和我结个婚才愿意收下我这件礼物吗?”

“小枝,话不是这样说……”

“那要怎么说?啊、我知道了,目黑君根本没想过和小枝的未来对不对?目黑君以后会抛弃小枝所以现在才不敢,对不对?”道枝的眼睛蓄满泪水,“目黑君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小枝了,果然是这样的……”

“不是!我怎么可能!”目黑终于在这段话上捋顺了口条,“我爱小枝、只爱小枝、永远爱小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对小枝负责的。”

救命,我的未成年恋人穿着情趣内衣想和我做,不做就说我不爱他我该怎么办!太性感了我都不敢看他怎么办!我快忍不住了怎么办!目黑在心里尝试发帖求助,但他也不是什么联机电脑,只能学着平日里那些炎上楼的语气骂自己禽兽。

柔软的触感截断了他对自己的痛骂。道枝拥抱了他,全身上下只穿着白色蕾丝胸衣和内裤、正凸着点的道枝拥抱了他。

“目黑君都说了会负责的,那就早两个月做有什么关系?今天是目黑君的生日……小枝准备了好久……”蛊人的声音贴在耳边,道枝甚至舔了舔他的耳垂。

完蛋,硬了,而且硬得不行了。理智线即将崩断,目黑忍不住把手放在了道枝线条流畅的后腰上,温温热热,细嫩,光滑,稍微上下移动了几厘米,道枝甜腻的呻吟就像藤蔓一样爬上了肩膀:

“哈……小枝想做……拜托了,莲君。”

第一次听见莲君,居然是这个时刻。目黑感觉自己被蜂蜜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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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君的生日?-2

“这么想做?”目黑伸出食指抵上道枝的嘴唇。“平时说就算是男朋友也要尊敬前辈,怎么也不肯喊莲君。现在倒……唔?!”

他才刚把自己改写成年上状态,正准备好好管管这只调皮小猫,却话都没说完就被对方嗷呜一口含住。

道枝进进出出地口着他的食指,被包裹得好紧,潮湿又温暖,柔软的舌苔还时不时翻到指背上。看着自己这截小麦色在红唇一会消失一会出现,视觉刺激缠上目黑的脊椎骨。小猫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本领啊?

最后一次后退时,道枝把舌尖停在了他第一个指节处,向上抬了抬下颌,微微张开嘴巴,好让目黑看清自己的动作。舌头以很慢的速度温柔地转着圈舔舐着这个指节,像平时吃冰淇淋那样,甜甜软软的声音含含糊糊冒出来,“唔……哈……莲君……”

这声莲君彻底斩断了目黑的理智线,他猛地把中指和食指一起塞进道枝的口腔,剩下三指紧紧扣住道枝的下巴让他没法后退。不像刚才那样一动不动随小猫舔,他的手指横冲直撞在道枝嘴里翻腾跳跃,按住舌苔往前伸,落到两侧一边挤压一边后撤。在挠上颚的时候,道枝不太乐意,想用舌头把手指顶开,但反被两者不讲道理地钳住,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却话都说不出,只和鼻音一起发出呜呜声,口水顺着唇侧流下来。

啊、糟糕,一不小心欺负太过了。目黑担心地看着道枝一塌糊涂的表情,把手指退了出来,正准备道歉,却被道枝扑了个满怀。“哈……莲君好厉害……唔呼……小枝的嘴巴是莲君的……”

别说这种话啊笨蛋。目黑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是我的,就会想立刻让你含别的东西了。

怎么还在克制啊——目黑君的认真负责和温柔什么的可不可以暂时下线一会嘛。道枝趴在他肩上撇嘴。顿了几秒后,他带着目黑转了转身子,然后猛地把他扑倒在沙发,贴在他胸前,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背后蕾丝抹胸的搭扣上,眨着眼睛问,“莲君~什么时候拆礼物喵?”

“小枝,我刚才有让你不舒服吗?”目黑没有正面回答,只温柔地揉揉道枝的脑袋,“抱歉,好像有点破坏气氛。小枝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性感的小猫。但是我怕小枝会不舒服,不想让小枝的第一次是不好的回忆。刚才不知道有没有弄疼你。”

“小枝愿意和我在一起,愿意和我有未来,就已经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所以,请千万不要为了仪式感勉强自己。虽然面对那么诱人的小枝真的很难忍,但如果小枝没有完全准备好,那我绝对绝对可以忍住的。”

道枝嘟了嘟嘴,认真负责和温柔是目黑君撇不下的一部分,放在这时候真是有点讨厌,但是又好迷人。

“莲君,一定要有尾巴在摇才能看得出来我想要的心情吗。”他站起身,绕到沙发后面,拿出个粉白相间的礼物包装盒,塞到目黑手里。“呐,生日礼物——”

目黑解开蝴蝶结,打开盖子,里面垫满了白色绒布和羽毛,最上面是一张粉色卡片,「生日快乐,莲君,今天就让我成为你的小猫吧~」落款的小枝后面还画了一个猫猫头。

卡片下是一个白色猫耳发饰,耳上有粉粉的填涂,还有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前端的椭圆形金属闪着光。盒子最边边的角落甚至还放了一小瓶粉色包装的润滑液和几枚套。

“只要是和莲君,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第一次都会是很好的回忆啦。我相信莲君,”道枝坐在目黑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小脑袋枕着他,“我真的做好准备啦。今晚就让我当莲君的猫咪小枝,好不好?”

靠着的肩膀意料之外向后一抽,拿此当支点的道枝完全没准备地往下落,但在他惊呼之前,目黑伸出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安安稳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莲……”眼睛被手掌盖上,视线被剥夺,柔软的嘴唇印上来,道枝的所有喘息被没收,舌头被用力地吮吸着,呜,目黑君。左边的乳头被大拇指隔着有些粗糙的半透明布料摩擦,一下被摁住,一下被拉扯,一下被转着圈揉捏,呜,想叫,但是嘴巴被堵得彻彻底底,想挺起身子,但是腰好像被左腿抵住了根本使不上力气。一片黑,指缝间漏不出一点光,快感四面八方袭来,哈,目黑君,完全被目黑君掌控住了。呜。道枝爽到冒出泪花。

大概是感觉到手指被沾湿,目黑结束了这个吻,移开手。

诶,不会就因为我哭,又要停了吧?道枝有些担心地睁开眼睛。目黑轻轻舔他的眼泪,舌尖在脸上打转,“好痒啦!”道枝咯咯笑起来。

“道枝小猫。”目黑拿起盒子里的发饰,在他蓬松的头发上夹好,俯身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震得他神经都发麻,“你的莲君,不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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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君的生日? -3

戴好猫耳,目黑满意地捏了捏道枝的脸,扶着他的背让他起身。

“去那里站好。”

居然用了命令形?道枝顺着目黑抬下巴的方向,乖乖起身,走了几步到茶几边上,又转过身来,“怎么了?莲君。”

嗯,果然是丁字裤呢。细细的布料紧紧贴着皮肤,在尾骨上形成让人心猿意马的分叉。小枝的屁股真好看,圆润饱满,拍一拍应该会弹起来。白线陷在臀瓣间的沟壑里,走动的时候会摩擦到吗?会心痒想被人摸吗?等会水会顺着线往下流吗?目黑眯了眯眼睛。

“来,坐我腿上。”目黑靠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大腿。

“什么嘛!我才刚走过来呢,”道枝又习惯性地嘟嘟嘴,站在原地叉着腰准备撒娇,但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目黑不容商量不准置疑的语气压住了。

“听话。道枝小猫。”

呜。好S。道枝忍不住夹夹腿,没声没息地走回沙发前。才刚抬起一条腿要往目黑身上跨,又被制止了,“先别上来。两腿打开站。”嗯?他懵懵看着虽然坐着却一脸帝王相的恋人,慢慢岔开了双腿。

目黑的手攀上他的后腰往前一搂,他嗷一声跌落,双腿自然地分成了M型,压坐在目黑身上。这一撞让他前端挤出些粘液,薄薄的内裤一下就湿了一大片。呜哇!糟糕!道枝脸蹭一下红起来,可千万别被目黑君发现啊呜。

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不如说,这就是目黑要的结果。他毫不客气揉上潮湿的位置,揉了几下还过分地用指甲把布料往马眼塞,一下一下不讲道理地磨,另一只手在后腰上乱摸,歪歪扭扭地摩擦,在温柔的转圈里冷不丁兑进一点指甲的刮刻,还不时勾起丁字裤的细带弹一下小孩敏感的皮肤。呜呜呼嗯,道枝的呻吟碎得不成章法,努力往前贴想去吻目黑的嘴唇却全被躲开了,用了好大力气才喘出有意义的音节,“哈……莲……君……亲亲……”

“都当小猫了还提什么要求?”目黑照样不让他亲,一把把他端起来,“腿夹好。”

突然的凌空让道枝吓一跳,本能般两腿交叉夹住目黑的腰,手也急急搂住。这样的高度,目黑的嘴唇刚好落在他脖子上,温热的气息一股股喷上他的敏感区,肉茎早就被玩硬了,现在更加不得了,偏还被绷在内裤里,道枝忍不住扭,好想、好想快点脱掉啊。

“莲君……我们去哪?”

“去床上给道枝小猫戴尾巴。”

“唔……哈……”说话就说话,舔、舔什么脖子!狡猾的大人!道枝软的没力气,把自己完全压在目黑的手臂上,也不知道这人平时到底花了多少时间撸铁,用大腿都能感觉到绷起的肌肉线条。

目黑没管道枝在想什么,只抱着他往下蹲了蹲,把润滑液和套子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从沙发上抓起毛茸茸的一条,“来,自己的尾巴自己拿。”

道枝正准备伸手,目黑却把尾巴前的金属端抵到他脸上,“小猫是用爪子的吗?叼着。”

“喵?”冰冰凉的椭圆形被塞进嘴里,塞得好满,猫尾往下挂,几乎看不清目黑的脸,只能感觉到两个人在向房间移动。道枝的舌头被挤得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着急地唔唔几声想让目黑拿出去。

“怎么?”

目黑到了房间门口却不着急进,把道枝往门板上像壁画似的一粘,自己整个压近,凑到道枝耳边讲话,“怎么一直呜呜叫?太大了?那小枝等会吃我的时候怎么办?”

眼看着耳廓倏地红起来,目黑却把这当作允许通行的信号灯,不由分说拿舌头往上舔。顺着耳廓舔,道枝抖个不停,呻吟被肛塞堵在嘴里了,也听不清楚在喊什么,只能从频率来判断他有多舒服。目黑叼住耳垂时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猫往上耸了耸,他立刻加大了力度,又嘬又咬,又吮又吸,还腾出一只手挤进两人身体的缝隙,把内裤往下扒,但就扒了一点点,只准道枝露出个龟头。

啊、要、要死了。好像被丢进什么充满刺激性液体的培养缸里了,耳边只有啧啧的水声,舌头一直在进进出出,怎么什么洞都要插啊,道枝不知道原来人身上有那么多部位会产生“痒”这种感觉,而且明明是这里被欺负,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不知道哪里开始痒,痒之外还有点爽,爽之外全是想要更爽却不知道怎么办的想哭。下面,下面硬得好难受,目黑君好过分,内裤的边缘卡在最敏感的环上,整根都想被放出来,整根都想被他狠狠撸,但偏偏只有最上面在被揉捏,好、好过分,好想要更多。呜。

道枝嘴巴被撑得酸,一不小心让椭圆金属滑了出去,毛茸茸的尾巴落在了他胀得发红的龟头上。“对、对不起……”目黑倒没说什么,只亲了亲他脖子上的痣。“如果是莲君的……的话,我一定会紧紧含住的。”

唉,本来都都打算放过你了。猎人看着自己挖了陷阱自己往里跳的小白猫,“莲君的什么呢?”

“诶?”

目黑微笑着注视道枝,“莲君的什么,你会紧紧含住?”

“就是……就是……”道枝撇过头,脸红的不得了。“是什么?”目黑不紧不慢地用舌头勾他早就立起来的乳头,顶了两下后又轻轻咬了咬,“嗯?”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身体里乱窜,“呜……喵~喵喵!”

“噢,道枝小猫不会说话只会喵喵叫是吗?”

“喵!喵喵!”道枝以为自己就这么萌混过关,更起劲地喵起来。

“好。”目黑按下门把手,把道枝扣上床,先隔着内裤吻了吻他,接着立马直接扯断两侧的细线把蕾丝残骸扔到一边,抬起道枝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记住了,你只会喵喵叫。”

凉,好凉。粘稠的东西在滑落。过了几秒道枝才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买的那瓶润滑液,又进一步意识到目黑的手指即将要顺着液体进入自己。他支起头想看是不是真的,下半身却突然被目黑提起来。

“小猫咪那么好奇?”道枝几乎变成一个>号,背部贴着床,双腿折在胸前,肉茎向下搭在肚子上,“这样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了?”目黑一手捏着他的脚踝固定,一手举起瓶子挤,润滑液直直向下落入后穴。确实更清楚了,几乎连自己穴口的褶皱都能看见,道枝羞得不行,被自己淫靡的动作和冰冷黏滑的触感刺激得收缩起来。

“啊、道枝小猫是想念自己的尾巴了吗?好像一收一缩地在欢迎呢。”目黑捅入自己的食指。“呜!哈……喵……呜!”好奇特的感觉,道枝抓紧了床单,不疼,只是有点被填充的感觉,但是看着喜欢的前辈把手指塞进自己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啊!虽然提早一周就买了这个色情猫咪套装,也偷偷幻想了不少,自己家里的被子都快被蹭得夹得变形了,但、但实际被插的感觉、亲眼看着自己被插的感觉也太刺激了吧!哇!

咕啾咕啾的水声,目黑逐渐加快速度,道枝很快适应了这样的宽度,甚至有节奏地向上挺身子。啧,小枝,想要真正爽到的话,可不是那么轻松就完成的哦,目黑又戳进一根,向更里面探索。

“喵!喵喵!”

“诶?道枝小猫好像很开心呢。”感觉到了甬道里一个独特的凸起,目黑捏着脚踝的手向上挪了挪,一边轻轻挠着道枝的脚心,一边突然发力猛地对着那处凸起按下去,“啊~!”道枝惊叫,拖了绵长又娇媚的尾音,在尾音结束前目黑就迅速抽插起来,旋转着插,刮挠着插,挤压着插,交错的快感这一波还没消下去另一波又翻涌起来,道枝的呻吟也就没停过,这一声还没结束,下一声又叠起来。

“我们小枝的叫声真好听。”目黑手上动作没停,俯下身沿着腿环舔了半圈,听着道枝更黏糊更甜腻的呜呜啊啊,“下次在后台做的话是不是得给你戴个口球?”嘶,手指被猛烈地夹了一下,真是小朋友,听不得荤话呢。

没事,多听听就好了。目黑调整姿势,向前压上去,凑到道枝耳边,低低地呼着气,“不想戴吗?那小枝叫得太大声被队友听见了怎么办?嗯?”边说边偷偷加进第三根手指。

道枝拿手捂着眼睛,脸红得像小龙虾一样,像回到了J跨的后台。那天换场的间隙根本就没几分钟可以停留,目黑却突然把他扯到没人的化妆间抵在门上吻他,薄薄的门,能听见外面走廊的脚步声、金属装饰链的撞击声、熟悉的大前辈的聊天声。他紧张地眼睛都不会转,目黑的舌头却灵活地在他嘴巴里游。

“啊、杰尼斯的王子,居然被前辈压在后台狠狠插呢。”目黑贴得更近,一边抽插着一边把勾人的剧情一个字一个字舔进道枝的耳朵,“下次去我们乐屋怎么样?就在服装间做,就和雪人门把隔一道墙。”

“呜……不……哈……嗯……不要被发现……”道枝含含糊糊吐出几个音节。“呀?道枝小猫居然会说话了,不喵喵叫了?”目黑把手指退了出去。

呜,怎么那么记仇啊!道枝被后台偷情激得情欲高涨,后穴一下子空了,舌头却没停,还在他耳朵上挑逗着神经,麻麻痒痒的感觉爬满了他,好想被什么插,快点啊,快点进来点什么啊。道枝急得想哭,“莲君……”正要开口求,目黑的声音钻了进来:“居然不是「不要做」,而是「不要被发现」吗?”

“小枝真的想在后台做啊?但是可惜,”道枝感觉到比手指更粗壮、更光滑的什么尖头物体伴随着目黑的话捅入了他,“后台小猫禁止进入呢。”

哈……听不清目黑在说什么,道枝发出了猛烈又满足的叹息。比穴内的满足感延迟来的是毛茸茸拂过阴茎的酥麻,他忍不住抖,毛茸茸也跟着抖,四面八方贴着他的柱身,上上下下轻轻撩拨。

“终于戴好尾巴了,”目黑拍拍他的屁股,“现在才是真小猫了呢。”

“喵,”道枝把手捏成小拳头,举起到猫耳边,做出挠挠的动作,又乖乖地摇了摇尾巴,“莲君,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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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君的生日?-4

“小猫好乖,”目黑揉着猫尾,看似无意地撩过19岁少年白嫩嫩的腿根,“给小猫一个奖励。想要什么?”

“呜……哈……”道枝被若有若无的痒意勾了魂,歪歪扭扭地在床单上移动着足部,慢慢攀上目黑没有褶皱的黑色西裤,爬山虎一样沿着他腿部的肌肉线条向上生长,“喵~莲君,”凝脂般洁白的脚丫最终落到裆部,趾尖在鼓鼓的一大包上轻轻戳了几下,“小猫想喝牛奶~”

想喝牛奶,噗,尾音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真可爱,可爱到想好好欺负一下呢。目黑任嘴角咧到不知道哪去,灼灼盯着道枝看,一把捏住纤细的脚踝,拿脚心冲着自己被绷在裤子里的性器快速摩擦起来。

西裤的材质不算粗糙,但是道枝的脚心很嫩,平时哪遇到过这种事,更别说还能感觉到肉茎逐渐硬起来,酥酥麻麻的刺激在高速下变得更刺激,好像、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能变成被莲君操出淫水的洞,说的话也变得和水一样软、一样淫、一样到处乱流,“哈……莲君……莲君好大……小枝想要……其他地方也想要……莲君……操小猫吧……呜、喵~”

目黑这次没问他要什么,看他红着脸乱嚷的样子,倒是有了别的主意,搂着腰把人一把抱起,扔上床边的黑色转椅。道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被换了地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只看见目黑扯松了领带,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里,双腿好像被抬起来挂在椅子的两侧把手上,下身大大打开,阴茎突然被温热的手心握着狠狠撸了几下,他才刚哼哼两句,手却立刻离开了,接着毛茸茸的触感一圈一圈围了上来。呜,什么啊,现在是什么样子啊……马眼突然被掰开、被戳进几搓绒毛,道枝被激得一缩,想都不敢想现在自己以什么糟糕的姿势被囚在椅子上。

抬起头,还是一样的黑,他嘟嘟嘴,“莲君,呜,不是要给小猫牛奶喝吗?”

“qui~z。答对了才能喝哟。”什么嘛,都什么时候了!道枝不满地扭了扭屁股,紧接着立刻感觉腰部被按住了,“小枝,刚才在想象后台对吧。”冰凉的润滑液滴落在挺立的乳头上。“说说,在后台,想被我怎么操。”

诶? 原来不是便当先吃哪一块这种quiz吗?

液体几乎是合着目黑令人耳热的声音向下滑落,潮湿了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又被目黑吹了几口气,这会像是被小蚁叮咬过一样,道枝忍不住抬手想挠,却被一把按住。“呜……莲君……痒……”他露出讨饶的表情,又想抬手,但继续被死死按住。

“不行。小枝只能做我说的指令。”

哼,莲君真S,可是身体不由自主就听他的话了,道枝手松了劲,撅撅嘴,乖乖张口,“喵~!”

“好乖,奖励。”

目黑捏上乳头,揉,搓,指面压过,指甲划过,三百六十度转,最后向上一扯,又扭了两下。“啊……哈……”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被蒙住的缘故,黑暗里乳头好像替代大脑变成了决定身体的器官,快感沿着神经四面八方传递,道枝突然觉得,自己会喵喵叫真是太好了。但还没爽多久,快感被突然截断。

“小枝开始说吧。”目黑松开了手,“先说想在哪里被我操。”

这、这要怎么说……道枝还有点羞耻心,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企图消极抵抗。但这点不好意思的小动作落在目黑眼里,变成了另一个机关。

“不想说吗?”猫尾巴被松掉,龟头被揉了一圈,马眼被捏开,舌头挤进去狠狠刮了一下。“唔啊!”道枝的呻吟根本都没经过大脑,完全是被电流般的刺激直接顶出来的,目黑接着往上滴润滑液。液体流过留下麻麻痒痒的痕迹,勾得小猫只想被大力揉搓,却再也没有人管下一步了。道枝手脚都不敢动,只剩下抓心挠肺地痒。

“对小猫来说是难了一点,那第一题的话,就给小猫做选择题吧。”目黑捏了捏他的下巴。“MS的后台,雪人乐屋服装间,门把都在外面聊天,想被我抵在门上操还是按在柜子上操?”

“柜、柜子……”“为什么?”“门的话、会被发现的吧喵。”

“好,那现在小枝被我压在门上,”目黑附身到他耳边用气音轻轻挠,“怎么样,蒙着眼睛很好想象吧。”

“呜……喵……莲君,”刚才落在胸前腹部的润滑液已经干了,在身上留下的印子被目黑动作带起的风呼得痒,道枝忍不住扭,挺起身子胡乱把乳头往目黑嘴前送。

“答不对题,可没有奖励。”目黑才不管那点粉粉嫩嫩还颤动着的乳头有多诱人,咽下口水,不讲理地把他按回椅子里,“第二题,我在小枝正面还是背面?”

不、不行了,好想被摸。小猫已经在要崩溃的边缘,咬咬嘴唇,把羞耻心和神志都咬碎嚼掉,只留下色情的欲念在体内滋长,“喵、小枝、小枝脸贴着门,莲君在身后,贴着小枝的背……”

“很好,”目黑挠着道枝的下巴,好像他是真正的小猫一样。“继续,我的手放在哪里。”

“呜……哈,手、手钻进小枝的衣服里了,摸……摸到乳头了……”目黑走到椅子背后,稍稍下蹲,环住椅背,伸出手摸了上去。“呜喵!哈……莲君……”

道枝一句还没叫完,目黑手又停了。“继续说,怎么摸的。”

“呜、转、转圈。”乳头被两只手指捏住侧边上下磨,“哈……哈……还、还有、正面……”

“什么叫正面? 小枝要说清楚。”“嗯……哈……要把手指放在乳头上揉,另一边也、也要……”目黑把两个拇指按上去,耐心地揉,红色越发艳,形状越发肿。“想、想被舔……”

道枝的声音娇得能把富士山都融化,目黑却甩开手,站起身,语气里全是不满,“我在小枝背面,怎么舔?quiz是说想象的场景,可不是对我提要求。”

“呜……莲君……” “重说。”

道枝已经混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又被领带蒙得浸在一片漆黑里,索性真的开始认真想起来。ms后台的乐屋他去过的,刚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收到目黑的消息说去一趟,去了之后被雪人包围了,叫他过去的那位反而不说话,把他圈在身边,只笑眯眯看着他。服装间也去过的,目黑的私服口袋里装了送他的手链,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却听到koji在外面说,“meme和micchi果然很配呢”,skm也连声应,说他们“是少女漫画里顶级的一对”,听得他羞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开门。

目黑就是在那时候从后面环抱住他,在他脖子上乱亲,他气息乱得不得了,急得赶快捂住嘴,还是不小心漏出一点细碎的、绵软的颤音,正紧张会不会被听见,目黑却变本加厉舔他耳朵,舔得他腿都发软,完全倒入对方怀里。后来顺了好一会气才出门,还被门把打趣:“可不要在服装间做奇怪的事哦。”他咻一下就脸红,目黑却神情自若一脸正气地说,“请不要欺负小枝。”

明明只有你在欺负我!

想到这里,道枝只觉自己下身硬得不行,换了口气,也知道了怎么样才能满足这位爱欺负自己的爱人,怎么样才能满足爱被欺负的自己,“莲君、莲君在服装间把我翻过来,把我抵在门板上,把我的衣服卷起来让我咬着,然后、然后一边舔我的左边乳头,一边摸我的右边乳头……”嗯,看来有好好地想象了呢,目黑欣赏着道枝的表情,照他所说地舔了上去。

“呜……哈……莲君、莲君,”说之前没想到会那么爽,目黑连做这种事都意外地有节奏感,这边才刚咬下去,那边就被顶起来,这边被舌头转圈舔,那边又立刻上下左右地揉,起伏的快感像海浪一样把他吞噬,“莲君的……另一只手、呜,在撸小枝的下面……”

“下面?”

“哈……嗯……阴茎……在撸小枝的阴茎,哈……把小枝撸得好爽、呜,”道枝学乖了,也被快感催得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羞耻,自顾自往下说,“唔、哈……莲君,莲君插进来了,莲君的大肉棒、哈……撑得小枝好满、莲君操地好用力、哇……啊……呼……莲君……”

“很好。quiz结束。”

目黑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停下所有动作,摘掉了绑在道枝头上的领带。怎、怎么又停了啊!道枝几乎要哭,一晚上,目黑总是把他挑到欲望的高点,让他尝到点甜头,又立马停手。他红着眼睛,怎么想被操就那么难嘛!

“小枝做得很好。奖励。”目黑蹲在地板上,把脸凑近道枝直直立着的、泛着粉的肉茎。“奖励小枝看着。”

说完,目黑张开嘴。道枝猛然一颤,从未有过的感觉,性器被口腔包裹着,从来没从这个角度体会过人体的温度,好、好像冬天的被炉,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但这种温情的比喻持续不到三秒就破碎了。目黑含下整根后,立刻猛烈地动起来,一下一下撞得很深,道枝像吃了致幻的蘑菇,只感觉到目黑的喉咙紧紧追着他的敏感区,收缩着吮吸他、挤压他、榨取他,爽、太爽了,怎么会有这种事?他晕晕乎乎,又感觉到囊袋也被含住,被颠得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爽、爽到叫不出声。舌头贴着龟头碾过去,颗颗粒粒刮蹭着他,牙尖时不时在他的柱身上落个标记,快感里兑一点痛感,标准的目黑行为。哈、对啊,这是目黑。这是杰尼斯第一sexy,这是流个汗眨个眼就能让他心跳的前辈,这是会把他压在后台悄悄让他爽到不行的坏家伙,这是他最喜欢的、要一辈子走下去的爱人,这样的人。这样的目黑,正单膝跪在地,含着他的阴茎,一丝不苟地口他,用力地像是想把所有爱和欲望都灌进他的精管,哈,呜,莲君,莲君,道枝乱叫。“莲君……啊……哈……好、好爽。”

穴道控制不住地收缩,肛塞的存在感前所未有地强,被撑得满,但却不会动弹,也不够长,好想要莲君,道枝的大脑接收到这样的信息,立刻调动最甜最腻的声音出来,“莲……莲……想要莲君的肉棒……哈、莲君……呜、插、插进来……”

目黑听见这样的话,吐出他的阴茎,只用舌头在龟头上肆虐,右手上上下下撸动着柱体,左手慢慢扯着猫尾巴,等椭圆形的肛塞出来一半,又猛地塞回去。道枝像被什么导弹击中,尖叫声几乎冲破屋顶,三重的刺激淹没了他。

“舒服吗。”“嗯……哈……舒服……呜呜,”目黑更卖力地抽插、舔舐、撸动,让三者保持在在一个节奏上。“呜、哈、不行……不行了……啊、要、要射……”

嗯?要射了吗?目黑停下手。

“呜?”道枝撑起身子看,肉茎一抖一抖,在高潮前夕一切都被撤走了,他伸手去抓目黑,却被一个闪身躲开。他顾不得那么多,自己上手撸动起来,却又被目黑钳住。到底要干嘛,道枝急得哭了出来。

“没有我的允许,小猫就想高潮了吗?”

道枝哭得更厉害,“呜呜呜呜呜目黑君欺负人呜呜呜呜”,眼泪流太多,他拿两只手去揉眼睛。还没等他擦干,目黑已经干净利索地脱了裤子,一把扯掉猫尾巴,端着已经胀到发紫的鸡巴直接捅了进去。

“唔哈!”比肛塞烫、比肛塞粗、比肛塞长,一整晚,终于被目黑插入了。道枝才刚干净的脸又被泪花搞得一塌糊涂,火热的柱体在他体内冲撞,啊、要、要被顶出地球了啊。

“我看是小枝欺负人吧。”目黑看着身下小猫高速颤动的瞳孔,也更高频率地挺身,一下一下快速且用力地凿,囊袋撞得臀肉啪啪响,“一不合心意就又喊目黑君了。”

“呜、小枝、小枝没有……哈……嗯……”

“还嘴硬?”目黑拿起搁在椅子上的肛塞,一边用自己的肉茎抽插,一边用猫尾巴抽打道枝的乳头。尾巴中心有绳子固定,落在乳头上,小小的痛感刚一出现就立刻被毛茸茸划动的酥麻替代,道枝恍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年轻,刚才光是被不动的猫尾堵着被舔着被撸着就觉得是世界上最爽的事,现在才知道,目黑只会让他一浪爽过一浪,救命,后穴被填得好满,虽然只是被插入,却不知道下一秒会撞到哪个点;身上好痒,虽然只是猫尾巴,却不知道下一秒绒毛会落在哪里划过哪里。刺激就算了,还带点未知,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目黑也觉得爽,道枝平时爱撒娇,却也聪明得很,知道怎么撒娇能让自己心化成水百依百顺。现在被操到没有意识时自然冒出来的叫声,是平时不曾听到过,却最为娇媚的,麻麻地钻透他的骨头。

“哈……莲君、要、要死了……啊、莲君的大肉棒……哈……要操死小枝了……”道枝的声音被织进他的血管。真是,明明往常随便逗两句就脸红,只用一些单纯的手段来勾引人的小猫咪,现在完全泡在色欲里了,什么荤话都往外冒,声音还被顶得一颤一颤。

“莲君、哈……莲君……请、请允许小枝高潮吧……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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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君的生日? -5

真可爱,话都说不清楚了还在乖乖打申请,舌头露了一小截挂在外面,喘的气都像带点粉色。“好。”目黑应道,更用力地顶,手也覆上道枝的阴茎一起撸。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在林间学校的时候。彩排那场从山坡滚下去的戏,现在扭着腰呜呜啊啊喵喵浪叫的恋人彼时还是青涩羞赧的小后辈,嘴里连连说着“不好意思”、“真是辛苦目黑前辈了”,眼睛根本不敢看自己,不是斜着看草地就是向上望天空。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合作,拍了五集半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关系好像一下被推远了,搞得他心里冒出点不快的、偏要让小家伙属于自己的念头来。

于是在导演喊了action之后,目黑先不动声色地在他后腰上轻掐了一下,才立刻把手移到了背部按住照着剧本开始滚,道枝那一句因为被突袭所以没控制住的小小甜声“啊~”被囚在他们的气息中,流转在他们的翻滚中。啊得他晃了神,都记不起是怎么滚下去的,全凭本能护着道枝的后脑勺。

最后落到白色塑料布上,导演在边上和工作人员叽叽喳喳讨论,他第一时间确认道枝有没有受伤,才发现小后辈脸红的像灯笼一样,在夜色里也相当显眼。他故意无辜地垂下眼问怎么了,道枝脸更红,连连摇头说没什么,但正式开拍时却刻意把他的手挪到了自己的上背部。笨蛋小猫,目黑在心里偷笑,手掌顺势继续向上抚在脖子上,缓慢又缱绻地抚,眼睛直勾勾盯着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侧的道枝。一条拍完,非常顺利,顺利得目黑有点失望,拍完后小后辈就这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帮他摘掉头上树叶,可爱得他简直想吻上去。

“莲君、哈……莲君、太快了……不行、不行了……嗯……”道枝白白嫩嫩的手臂拽上目黑的衬衫,目黑抓起他的手就往嘴里塞,一边继续加速操干一边含着他的手指舔。

又、又多了一层刺激,道枝身子都颤抖起来,“哈……呜……莲君是……坏蛋……”

坏蛋吗?目黑笑笑,“小枝以前也喊我是坏蛋呢。”

以前……溺在快感里,道枝模模糊糊想起来,啊,是林间学校的时候!拍完山坡那场戏,自己脸大概是红得很,只记得深秋了还浑身热乎乎。紧接着的下个镜头是桥下和相多的,他们俩被安排先去换掉滚满泥土的衣服。

并排走去换衣服的路上,山间的夜风凉凉地吹,舒舒服服,本该能让人放松下来,可他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才。被捏腰和摸脖子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地勃起了,滚的时候因为太害怕所以下意识紧紧贴着目黑,也不知道被发现了没。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目黑问,“脸还烫吗?”

道枝猛的停住,定定看他,看了得有几十秒,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说从在井田家补习的时候就真的心动了真的喜欢上前辈了?还是说刚才被前辈摸到起反应了才脸红的?说什么嘛!最后只好丢下一句“目黑君是坏蛋”,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不过山里路不好走,自己运动向来又不好,才没两步就被轻易追上。周围没什么人,工作人员一半在拍摄现场一半在屋子里。小树林间只有他,和拽着他手的目黑。

目黑的表情很平静,眼睛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月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像太阳一样,能把所有光束都收起来变成自己的,视线里交错夹杂了太多,闪耀得道枝看不清楚也猜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直到山风把目黑的话语吹进耳朵,“道枝警官,请逮捕我。”

没错,是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被表白的。

“道枝警官,对不起,没得到你的允许就擅自喜欢你了。如果你愿意,请逮捕我。”

“小枝,”目黑感觉道枝越来越软,像橡皮泥一样粘在他的肉茎上,但穴道的收缩又越来越快,夹得他声音里藏不住爽意,夹得他也几近高潮。“小枝,哈啊,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呜啊~”甜腻的呻吟,道枝的喉咙里像长出了娇艳的玫瑰。“嗯哼…”低沉的闷吼,目黑终于再也压不住凿开了闸门。两道精液都射在小猫平坦的肚皮上,一大段都重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

“哈……”道枝脱了力,小口小口喘气,慢慢把展开好久的双腿合上,在椅子上窝成了一团。

哎呀,小猫妖的法力耗尽了,要变回原型了呢。目黑揉揉他的脑袋,拿纸巾轻轻擦他的肚子,“辛苦了,小枝。谢谢你。”

道枝努力撑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小小声地念,“莲君,抱抱。”

“好,好,抱抱。”目黑俯下身,把团成汤圆似的少年抱在怀里,“抱抱我的小枝。”

软绵绵的手臂缠上脖子,在后颈交错,甜滋滋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哼,逮捕你了!”

果然你也想到了一样的事呀。目黑笑,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怀里爱人的鼻子,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又把自己的手腕并在一起举到道枝眼前。

“那么——目黑莲的25岁,就交给道枝警官了。”

道枝两只手凹成环形,假装成手铐的形状,扣上目黑的手腕。“生日快乐,莲君。”他低下头,在两个小拳头上各亲了一口。

“以后的每个生日,小枝也都会在。”

循环情人节

【/-道枝的手机】

「道枝:目黑君做的炸鸡!大美味!」 「道枝:【炸鸡图片】」 「道枝:外壳酥酥脆脆的,咬一口超级juicy!是目黑君亲手炸的哦!超级好吃哦!」 「流星:……真不错呢」

「道枝:目黑君在整理厨房,背影好帅啊啊啊啊!」 「道枝:【系着围裙弯腰洗碗的目黑莲图片】」 「道枝:本来我想洗碗的,但目黑君说“道枝君只需要坐着就好”,啊啊、他好温柔!」 「流星:是呢是呢」

「道枝:目黑君说等会要带我去附近的小山上哦!」 「道枝:【小猫期待.jpg】」 「流星:?天都黑了,他把你往山上带?」

「道枝:因为目黑君说要去散步呀」 「流星:哪里有人过情人节是去山上散步的啊!」 「道枝:不不不不不是情人节啦!」 「道枝:【小猫害羞.jpg】」

「流星:现在说不是情人节?」 「流星:你划上去看看你今天给我发的二十几张图。」 「流星:什么“在路边等目黑君来接我”,什么“目黑君好适合深灰色的围巾,织围巾难学吗”,什么“目黑君开车的姿势好帅’,什么“目黑君喂我吃冰淇淋了”,什么“和目黑君遇到毛茸茸的小狗了”,什么“目黑君给我准备了暖宝宝呢”,什么“目黑君在乡下的老宅和目黑君一样成熟稳重”…」 「流星:你今天说的话有一句不是“目黑君”开头的吗?」 「流星:这还不是情人节约会,难道是在拍消失的初恋番外篇吗?」

「道枝:诶?原来一不小心发了那么多吗?」 「道枝:不是情人节啦。」 「道枝:“道枝君最近辛苦了,下周一是休假吧,要不要一起去乡下游玩呢?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哦。”目黑君是这么邀请我的!」 「道枝:只是周一啦!」 「道枝:只是刚好我们俩都休假而已啦!」 「流星:……」 「流星:米七、能不能不要那么容易被骗……」

「道枝:啊、而且目黑君邀请我的时候说,晚上说不定可以看到萤火虫哦!」 「流星:二月份哪里来的什么萤火虫……」 「流星:诶?不会是……」 「流星:不会是目黑君自己准备了萤火虫什么的要和你表白吧?」

「道枝:诶?!」 「道枝:【小猫震惊.jpg】」 「道枝:真的??诶?!啊?!会吗?!」 「流星:情人节特意邀请单独出行什么的,不管去哪里都很可疑吧。」

「道枝:诶?!啊?!」 「流星:我看,不如就答应他吧。」 「道枝:诶?!啊?!」 「流星:你们都互发讯息好久了不是吗?」 「流星:天天听你说目黑君目黑君目黑君的,其实米七早就喜欢他了吧?」

「道枝:诶?!啊?!」 「流星:不要再宕机了啊喂!振作一点!」 「道枝:不是、啊?!目黑君是、是、是喜欢我的吗?」

「流星:他对你这么好,怎么不喜欢你。」 「道枝:可是那是因为目黑君本来就是温柔又稳重又体贴又认真又细心的人啊!」 「流星:数数用了几个又……」 「道枝:我是说!目黑君对我好只是对后辈的照顾吧!喜欢什么的、不可能的」 「道枝:【小猫哭哭.jpg】」

「流星:……」 「流星:随你们吧……」 「道枝:什么」(对话框内未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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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目黑家】

“道枝君,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哦。”关上水龙头,目黑把碗盘里的水渍擦干,悉数在木柜里放置妥当,转过身站在餐桌前,看着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的少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什么事!在和门把聊天呢。”道枝才将将打出两个字,一听见目黑同他说话,立刻熄了手机扣在桌上,抬起头全心应道,“辛苦啦,目黑君。你做了那么美味的晚餐,应该由我来洗碗的。”

屋间亮着暖黄色的灯光。这里是目黑家在箱根的一处住所,与温泉酒店聚集的区域相距甚远,周边有小山,有泉眼,有稀稀疏疏的屋宅。目黑在这里度过许多少儿时期的暑假,他自小喜欢山野间自由又宁静的气息,体力怎么消耗也用不尽,小小的脚印走遍了附近的山地。蝉鸣,密密叠叠的枝桠,清澈的天,捕虫网,短袖粘在身上的质感,这些构成了他无忧的夏天。

后来入了杰尼斯事务所,就再没有暑假可言。学校之外需要他操心和思考的事情不多,却繁杂又沉重,顺着地下铁呼呼的风填满了他散碎的时间。只剩下每个新年年初,当一切事情因为节日变得稍作停摆也无人苛责的时候,他会和家人一起回来呆上二三日。屋里摆设不新,但干净整洁,且因为每年都有居住的痕迹,总还保留着一些温馨。

今天是这间年龄已逾三十的宅邸第一次迎来目黑家以外的人。

“不辛苦。道枝君不要那么客气。”目黑笑笑,眉眼在暖灯下显得柔和。“准备好出发了吗?”

“嗯!”清亮的声音里满是期待,道枝像小朋友一样歪歪脑袋,举起右手,“准备好啦!”

目黑说要回房间取东西,道枝就先从厨房走到客厅等待。他站在镜子前顺了顺头发。最近回暖,连日都是绝佳的大晴天,阳光慷慨地到处倾泻,一点也不冷。所以除去打底之外,他只套了件浅黄色的毛衣。浅黄色和阳光很相称,和目黑家的灯光也很相称,他印在镜子里是谁见了都会心情变好的元气少年。

“在照镜子吗?正好。”目黑从侧边走了出来,递过一件大衣,“夜里会降温,山里有风。道枝君可不要着凉了。”

“诶?谢谢目黑君!”道枝惊喜地接下,“这是目黑君的衣服吗?”按理应该会偏大一些,但肩宽正好,长度落到膝间,袖口刚刚到手腕,完整地盖过毛衣。合身的好像有些过分了。

道枝抬头看镜子,恍然回到了前两年冬天的大街上,自己的身影印在橱窗上,刚好能套进那件镭射灯下的黑白格大衣。“这是那件……”

“嗯。”目黑简短确认,一贯成熟的脸上好像没忍住露出点骄傲的笑意来。“虽然由我早早买下,但以后这就是道枝君的衣服了。”

“呜哇、目黑君!你真的找到这件大衣了!”眼睛扑闪扑闪,感激和崇拜像音符一样流动出来,在空气里叮叮咚咚响。这样的反应完全击中目黑箭靶的中心。值得了!到处调查、被做服装设计的弟弟翻白眼、拜托了好几位前辈、寻错好几次又重新振作,都值得了。

道枝原以为杂志采访时,应对他提及的错过而觉得遗憾的大衣,对方「我一定会找到的」的说辞不过是周到前辈又一次如鱼得水的营业,没想到是真的。还说是早早买下,却特意留在这天送。只是对后辈的照顾,会做到这种程度吗?他转过身去盯着镜子看,甩甩头,或许目黑君就是那么信守诺言的人呢?也不一定是为了谁吧。

趁道枝出神,目黑迅速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外套穿上,然后看似无意地站在他身后,“道枝君的品味真好,这件大衣很好看呢。”

“谢……诶?!”道枝的视线上移到镜子里目黑的脸,又瀑布似的落了个目黑的全身,“诶?这是……诶?!”

“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没忍住给自己也买了一件。”目黑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道枝君不介意吧?”

这、这不就是情侣装……道枝错愕又缓慢地扫视着镜子里穿着一模一样黑白格大衣的两个人。同样的衣服,在他身上是安定里带点灵巧,在目黑身上是稳重里带点肆意。目黑比他稍高一些,左半身隐在他身后,倒像是他正要靠上去,画面和谐地如同在拍画报。

流星的话猝然撞进他的脑袋。会不会,目黑对他真的有逾越前后辈的一点喜欢?有没有可能,今天不只是目黑和道枝的休假,而真的是目黑和道枝的情人节呢?

“我们真的挺般配的吧。”这样的念头冒了出来,本来只是念头,但不知道在哪里走错了路,从他错愕微张的唇间溜了出来,变成了话语。

“唔,我也觉得呢。”目黑歪了歪头,在镜子里看起来像是贴着道枝的头顶。

“诶!”道枝听见回话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心声说出了口,糟糕,太糟糕了,怎么能对暗恋的前辈这么说话!

“不是!我刚刚、我刚刚的意思是说……”他赶紧解释,但这原本就不是误会,是他的真实想法,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什么借口。道枝急得揉自己的头发,完全没精力去注意目黑翘起的嘴角。

“是说什么呢?”“是说、是说、这个大衣,这两件大衣、它们很……配。”挤牙膏一样挤出的句子,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虽然是以“周一休假”的理由堂而皇之对道枝进行的邀请,但目黑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早早做了充足的准备。本来想着,如果道枝没有拒绝穿情侣装,待会就要在山顶的神社前郑重表白。却没想到会有这句意外收获,「我们真的挺般配的吧。」

我们真的挺般配的吧。噗。目黑心情大好,看着道枝涨得通红的脸,收回了想欺负的心思,眯眼笑了笑,两手在他肩头点了点,草草结束了话题。“是呢,毕竟是同款大衣。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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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小路】

夜里的风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温润。才刚二月中,春天就已经急急要来了。

道枝原本脸上还有热意,从客厅到玄关的短短几步路差点同手同脚,现在走在田野间的小道上,被柔软的风呼呼一吹,居然奇迹般地放松下来。他张开双臂,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草汁的清、泥土的涩、月光的甜好像都被收入肺里。

“呼——”长长地抒出气息。“好舒服呀!目黑君!”

道枝侧过脸,软软地笑,目黑看得出神。路灯间的距离仿佛没有计算好,灯光落下的范围没有覆盖所有的黑暗。道枝在说话间并没有停下脚步,侧过脸时,他们将将要从无光的地段走进下一盏灯。少年的眼睛在暗处都好像有光芒,一眨就碎了满眼的璀璨,排列出不同的星象来。等走进清白的路灯,震颤就更明显,合上那毫无防备的笑容,就像在被地球无条件地爱着一样。

“我小时候常常在这里过暑假。空气一直都相当优质,总是怎么呼吸也不够。夏天的晚上很燥,但起风的时候,我也会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走路,好像会融化在风里一样。”

“是吧!像是可以被风带走一样~呼!”道枝再度举起手臂,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晃,“我是、道枝牌竹蜻蜓~”

“噗。”

“目黑君!”道枝听到噗声,咻一下改成叉腰的姿势,立在目黑身前,嗔道,“被我听到了哦!目黑君在笑我!”

“哈哈哈,是因为道枝君太可爱了啊。”目黑不再收敛笑意,轻轻拿手覆上道枝的手臂,又轻轻抬起,像是对待极其珍贵的手办,生怕有一点损伤。道枝疑惑地被被摆回了双臂和肩膀持平的样子。

“好想戴上道枝牌竹蜻蜓,然后飞起来呢。”

狡、狡猾!道枝听见这样的话,触电般收了手,老老实实贴在身侧。红晕藤蔓一样攀上他的面颊。不记得多少次了,目黑总是说出这样让人心动的话。说这些话时的目黑是一副画,有时画面是耀眼的太阳,有时是深沉的海洋,有时是被雨淋湿的狗狗。但总之,这些画都拥有一样的、自然的底色,自然地就像那是他的真心话,自然地就像他被道枝误解为喜欢自己也没关系。

这是道枝的烦恼。

他喜欢目黑莲,说得出他一百个优点。可是他分不清,目黑莲对他的好,是因为本身那一百个优点促使而来的、对同队好友弟弟的关注,对合作伙伴的关照,对后辈的关心,吗?那些大胆到毫不隐晦的、烫手的感情,是事务所要求的、是职业生涯要求的、所谓营业吗?

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目黑莲会喜欢他呢?

见道枝缩起手,目黑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枝君,q~uiz!”

“诶?是什么?”

“前面就是等会我们要去的山的入口了哦,猜猜有多少台阶呢?”

“唔——”道枝看着不远处隆起的山体,拿手上下比划,台阶上隐隐能看出来有路灯,被掩在树叶下发着微弱的光,但似乎并不完整,黑暗里的光点没有组成延伸到山顶的浅绿色通道,只是有几个散落的亮处。

依然猜不出具体数字,“509级!”他在心里粗略拿两个人的生日做了个减法,说出来之后又讪讪地笑自己,搞得像是和目黑爬完这座山,就能填补掉所有距离一样。

“正确!”

“诶?!真的吗?这都能猜中呀!”道枝不敢相信似的看向目黑,目黑也直勾勾回看,无辜地说,“不信等会可以数一数呀。”

“目黑君数过吗?”

“没有呢,等会上山的时候一起数吧。”

“没数过怎么就正确了嘛!”道枝更不信了。

“等到最后一级的时候说,第509!”目黑摊了摊手,又啪地击了个掌。“这不就正确了吗。”

道枝忍不住笑,“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说正确的吧。”“正确!”

好像回到了去年拍摄的时候,回到了天台座椅上,深秋的风呼呼灌,吹得头发都没了型,两个人都窝在羽绒服里缩着脖子。不知不觉,道枝的手臂贴上了目黑。

烦恼轻易被一扫而光。比起到底是因为什么,既然现在还能接受那些关注、关照、关心,不如就先好好享受。大概就是自己这样的性格,才能在喜欢目黑那么久之后,还依然不敢开口确认,却又奢望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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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到了山脚的起点,目黑先一步走上了台阶,侧过身来,伸出左手,“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

最近都是晴天,没有下过雨。路灯不亮,却也看得清路面。台阶不湿。

前辈,你想出这样的理由与我牵手,到底是担心我的安全,还是因为喜欢我呢?道枝注视他的手心,路灯的光恰好落在那里,那里像是舞台中心一样。

上周收到邀请的时候,他才刚睡醒,懒懒地倚靠在床头随意刷着手机。看到消息弹出来的瞬间,先是不敢相信,接着是在反应过来以前就卷着被子打起了滚。被子上端捂不住他啊啊啊啊的喊叫声,下端又被脚丫蹬得乱七八糟。

今天午后他站在路边,戴着口罩和帽子,提着行李小包。看过很多少女漫,这却是道枝人生第一次体验“等待和喜欢的人约会”。原来那些心理描写是真的,紧张,期待,阳光会变成金色的海。铺面而来,亮光是空气里涌动的波浪,世界怎么会那么亮呢,好像什么也看不见,视野里只有稳稳停下的黑色轿车和摇下车窗后冲他微笑的目黑莲。

坐在副驾,目黑驱车上了高架,在川流不息的车群里穿梭。从来没坐过目黑开的车,非常平稳,车里有淡淡的柑橘味,暖气在让人舒服又不至于头晕的范围,一切都很好,只是不知道他抬头时看的是后视镜还是后视镜里的自己。

路上目黑先问了他是否有想去的地方,在得到哪里都可以的回答后,才慢悠悠地说,“我的话,实在是非常想和道枝君有一起在乡间散步的机会呢。”

最后开出了东京,熟悉的景色被甩在身后。道枝恍惚觉得,好像是在逃跑一样。和目黑君一起逃跑,离开热闹的一切,去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可以毫无顾忌担忧地摘掉口罩、慢慢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是J跨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自从认识以来,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出门。所有的担忧、烦恼、紧张,在见到目黑的那一刻消失了。甚至,道枝在车上的时候想着,如果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长途旅行,就算不知道目的地,他也一样会坐上车,会说哪里都可以。

于是此刻,面对着站在台阶上的目黑,道枝伸出了手。

「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天就好了」他这么想着,五指并拢,轻巧地放上目黑摊开的手掌。

起风了。树叶沙沙响。还夹杂着些别的什么。叮铛——叮铛——

“好像听见铃铛的声音呢。”道枝左右看,想寻铃铛的来源。两个人一起向上走去。

“是吗?我没有听见呢,”目黑应,微微松开手,“但是山顶有神社哦,神社里有铃铛,”细长的手指钻进另一只手的缝隙。“我每年都会去神社参拜呢。”

“啊!真的吗!我想去看!”道枝对神明相关的事尤为相信,又听见是目黑每年会前往的神社,一下激动地举起手来。刚才光顾着听话,这会举起才发现,原本只是堪堪被握住的手,现在正严丝合缝地十指交错粘在一起。

“小心、小心,不要摔跤了。”目黑指间加了点力,适时补上一句。

只是蹦一下,怎么会摔。道枝又在心里泛起嘀咕,话这么一说,倒显得十指相交只是来自前辈对后辈的、有先见之明的关心而已。

这座山并不算高,台阶更是远远没有509级。牵着手,走了没一会就到了半山腰。他们遇到一处没有台阶的岔路,地上铺满了枯叶,树的间隙不怎么密,叶子也还挂着一半。再往深处好像还有栋木屋,边上立着一柱路灯。

“目黑君,那边是什么?”

“是守林人的小木屋呢。”“诶!好像漫画里一样哇!”

“但是近些年似乎没有人在负责了。你看屋里灯都不亮呢,只有外面有路灯,大概和台阶上是同一个线路吧。”目黑注意到道枝身子有些前倾,“想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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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小山半山腰】

绕着木屋转了一圈,确实是荒废了有一段时间的样子。目黑想带道枝回到主道上,却在半路一不注意被他挣开了手。

“目黑君!你看你看!从这个角度看,这个小木屋好像林间学校的木屋呀!”道枝刚才蹿了出去,现在正兴奋地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指向身后不远处,路灯很高,灯光从树叶间影影绰绰漏下。“还有这棵树!和表白那场戏的树简直一模一样嘛,有高低差哦!”

“原来井田是这个视角呢,从上往下看什么的,”道枝的姿势改为脚前后分开站,右手抵住树干,微微向前伸长脖子。

确实像井田。目黑看着像吃到刚出炉的炸鸡一样开心的道枝。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离开消初的世界吧。

这是目黑的烦恼。

他喜欢道枝骏佑,不是从拍戏开始喜欢的。是更早,更久以前,被那双清澈的眼睛俘获了。道枝是清澈的小孩,是这个剖开枯燥都是嘈杂、虚情假意构筑了繁华的世界里最清澈的小孩。他是那样真诚直率地对待一切,面对自己从不掩盖脸红,却也总在脸红后缩起手。

因为是哥哥的好友,所以产生了相同的、对哥哥般的依赖吗?只是因为合作了爱情剧而产生了惯性吗?只是对前辈的欣赏吗?

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道枝骏佑会喜欢他?

走到树的另一边,这里的地势低,他要抬头才能看道枝的脸。“哟!目黑君现在是青木的视角哦!”眼前的少年嘴角上扬,好像一杯热牛奶,白嫩嫩的脸,甜丝丝的笑。目黑突然改了要在神社前表白的主意。

“喜……喜……喜……啊啊啊!说不出口啊!” “我对你……我对你……我、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啊!”

道枝怔住了。目黑的动作台词一气呵成,结结巴巴的紧张,低头的害羞,最后好像破罐破摔不管如何就要表达爱意一样的表白,每一部分都处理得很完美。

只是这样的完美,应该是井田和青木的故事。目黑莲的表白,从来不属于他道枝骏佑。

“目黑君好厉害,过去那么久了还记得青木的台词呢。” 道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却还在强撑着笑。

他在网上匿名区看见观众找出了过去5年间他们所有的同框,次数很少,那些视频记录里他们大多被掩在人群中,最近的时刻是站在隔壁跳舞。评论里说,消失的初恋对他和目黑来说就是那块橡皮,如果不是事务所为了两团打歌而安排的工作,他们未来也只是杰尼斯万千镜头里偶尔出现在视线不会交汇的两端、擦肩而过也就过了的关系。评论里感喟,能遇见真是太好了,目黑和道枝的故事终于开始了。

开始了吗? 他不这样觉得。

那块写过ida的橡皮,在两百个小时之后变成了aoki,青木变成「就算和别人不一样也没什么不好吧」的青木,井田变成「原来这就是喜欢啊」的井田。消失的初恋从平平无奇的深夜档变成tvlife四冠选手,他变成「爱慕着、憧憬着目黑莲」的道枝骏佑。

可那不是扭转了命运线的橡皮,对他来说,这部双w主演的电视剧,是一把钥匙。

他有幸打开了那扇门,背后是那样纯净的世界。没有下过雨,天空总是玻璃般透明,朋友间是细腻又单纯的信任和支持,三碗热拉面就能把偏见融化在浓汤里。喜欢的情愫河流般涌动,自然且顺畅,不是为了迎合大众,不是为了证明或是征服。他可以无所顾忌地表达爱他,仅仅是因为他爱。

他不小心沉迷了,以青木的身份,在门里的世界再度享用了高中生活,享用了目黑的爱。可是三个月转瞬过去,他被推回门边,他被没收钥匙,他被要求做出选择。这扇门就要关上,高中生道枝该离开,该回去履行爱豆的义务、实现爱豆的梦想。

洁白的门边,他已经脱掉了学生外套,变回粉色带亮片的南泥湾男子成员。时间到了,他唯一能做的是用自己的身体抵住这扇门。如果退后,就再也无法进入,可如果前进,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他一厢情愿为了能和目黑在一起而留在这里,却最终发现目黑早已经离开了呢?

“嗯,青木的台词都记得。因为这一幕印象很深。”目黑抬手,想抚平道枝皱起的眉毛。“毕竟是道枝君向我表白的场景。”

道枝却向后一仰躲开,视线也跟着躲开,“目黑君演得真好,完全就是青木本人。”

“是吗?得到道枝君的认可了,好开心。”别再说了。难以言说的失落和委屈炮弹一样在体内扫射,器官好像都在沉沉地下落,道枝转身把自己藏到树干后面去。

“但我似乎和青木的性格不太相似呢。喜欢这件事,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吧。”目黑对着道枝藏在树后的背影说。

没得到回应,他绕上小坡,两手撑上树干,把低头盯着地面的道枝圈在身前。“我喜欢道枝君。”

嗯?抵住那扇门的道枝抬起头来,不远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目黑莲,换掉了东冈高中的学生装,穿着打歌服的目黑莲。他喘着气,像是跑了很久。他冲着道枝挥手,很大声地喊,“呼……道枝君!太好了!呼……你还没离开,真是太好了!”

背靠着树干的道枝也抬起头来,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比天台地咚的时候还要近。

“抱歉,没有得到道枝君的许可,擅自对道枝君产生了喜欢的念头。”

“一直以来,不是什么前辈对后辈的照顾,是我一看到道枝君就想要好好保护。不是什么事务所的要求,是我只要站在道枝君身边,就好像被按下了必须要注视着喜欢的人的按钮。不是因为出演角色而陷入其中走不出来,是在拍摄以前、在道枝君成为青木以前,我就已经心动了。”

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道枝。背后的路灯打下的昏黄灯光在他脸上做出了温暖的造景,瞳仁的颤动像落日晚霞里的蝴蝶。根据目黑的观察,道枝的眼睛总是在他心绪起伏很大的时候会产生这样的颤动。人们总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目黑只见过他的眼睛这么特别,似乎把思考时的波动用这样独一无二的方式表现出来。

“道枝君。今天,其实不是什么休假的邀请,是我想和喜欢的人共度情人节。” “情侣装什么的、很幼稚吧。但是对象是道枝君,就收不住幼稚的心了。” “我真的很喜欢道枝君。是抱着能够交往的期待这么说的。”

目黒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了人是如何流出眼泪的。道枝一直没有说话,也几乎没有眨过眼,只紧紧地盯着他看。眼白逐渐变得湿润,所有情绪融合、聚拢、凝结,最后变成一滴水,从眼角挤出来,他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小的海。

接着就一粒一粒连着滑落。道枝哭的时候像是动画表情一样,泪痕在脸上挂成瀑布。

“对不起,对不起,道枝君。”目黑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了怕擦不干净,重了又怕要弄疼他。“如果感觉不舒服,只需要拒绝我就好了。请不要为难。”

“才、才不会拒绝……”道枝的哭腔很可爱,粘粘乎乎的粘着奶音,像是为了保护冰淇淋而跌倒的小孩会发出来的声音,“目黑君,呜……”

“目、目……呜……”目黑被道枝没顺过气就想开口的样子逗笑,一边轻轻抚着他的肩膀,一边劫过话头,“我有点糟糕哦,第一次表白就让喜欢的人哭成这样。”

“等道枝君不哭了,我再表白一次好不好?”

道枝按住目黑拿着手帕的手,把自己的脸紧紧贴上去,胡乱地、重重地蹭了几下,深呼吸两口。眼睛还是湿漉漉的,“目黑君,我最喜欢了。”

目黑刮刮他的鼻子,“那怎么还哭呢。让道枝君哭是我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

“因为,我被吓到了。”道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流星说目黑君在情人节约我出来一定是想表白,但我不敢信。虽然目黑君对我一直都很好,但我不知道目黑君是不是只把我当作关系不错的后辈……每次和目黑君发完消息都会开心好久,开心完又觉得自己笨……想着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在心动什么的……” “可是,没想到目黑不仅跟我表白了,还完全反驳掉了我每条担心。” “我一边在为目黑君也喜欢我而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又在想,目黑君怎么连我担心什么都知道,真是太厉害了啊!”

“啊、所以刚才在家里说和门把聊天,聊的是这个吗?”

被这么一问,道枝一愣,想起自己今天发给流星的二十多条以「目黑君」开头的消息,脸又红起来。“就、就聊了一点点啦。”

“我好开心。原来道枝君会和门把说我的事。”目黑在道枝心里有几个经典的笑,那是他补了所有的物料以后发现的、目黑只会对他露出的笑。一次是发布会上被要求重现天台壁咚,目黑露出大白牙对他笑,笑得缩起脖子;一次是盯着他看给他画肖像的时候,目黑被盯得不好意思,总是侧过脸去,还想用手挡,但是嘴角的弧度根本挡不住;一次是往对视游戏的时候,他们同时看向了对方,目黑笑得没那么盛大,但是连眼睛都在鼓掌;还有一次是圣诞节在ms表演secret touch的时候,目黑看着台下的他,嘴里在唱悲伤的情歌,脸上的表情却像目黑川锦簇的樱花,幸福地快要融化。

这一刻,是第三种笑。目黑笑得柔和,“道枝君,以后请多指教。”

“嗯!目黑君,请多指教。”道枝说着,想鞠个躬,鞠到一半却撞上了目黑的胸膛。

“啊、道枝君是想拥抱吗,可以哟。”

狡猾的大人。明明是确认过距离才鞠躬的道枝,在落入目黑的怀抱时脑子里只有这五个字。但不管啦,这可是目黑君呢。

道枝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目黑君,之前我不是说,希望成为互相喊小枝和目黑君的关系吗,为什么连大衣都帮我找到了,称呼这样的事却一直不改呢?”

“因为时机。”目黑松开手,结束了拥抱,真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彩灯要在圣诞节那天作为背景,大衣要在情人节送你,小枝……是我规定自己,在成为你的恋人后才能使用的称呼。”

“啊,说起来。刚才算是弥补了青木的一点遗憾吧。井田的饰演者在林间学校向暗恋的同所男孩表白了呢!”目黑缓慢又平稳地向前靠近,向道枝靠近,鼻尖柔柔地碰上他。“既然都来了,不如把结尾的遗憾也补上?”

“可以吗?小枝。”目黑的声音很轻,比风吹动枝桠的声音还要轻。

道枝了然,目黑这是在向他讨要接吻的许可,但其实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被目黑控制得相当近,近到假如他想用点头来表示同意的话,那在点头的第一秒就会直接贴上对方的嘴唇了。

无声地弯起嘴角,微笑的动作连带着眼睛眯了起来,满足和欣喜催生的泪珠被眼睫一夹,顺着面部流了下来。

道枝点头,两瓣唇贴合在一起,眼泪的痕迹被同步印在目黑的脸上。好近。

起风了。树叶沙沙响。在感觉到目黑的舌头快要从唇缝间溜进来的时候,道枝恍惚听见铃铛的声音,叮铛——叮铛——

说不上很响亮,但是叮铛声像空气里的波纹,震荡在每缕风里,吵得他头晕目眩。

-

⛰️-第1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铃铛声停下了。

“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

道枝睁开眼,看见和自己穿着同款黑白格大衣的目黑站在台阶上,向自己伸出了手。

山风鼓动,从他的脸上刮过去。“什么?”道枝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回到山脚了,刚才的山脚。他讶然四看,和半个小时前几乎无异。

“山上的路灯很少,安全起见,道枝君可以牵着我的手哦。”目黑以为道枝没听清自己的提议,又补了一句。

似乎在电影里常常有这种手法呢,一般想要复仇或者表白的角色,总是会出演一段符合自己心意的剧情,然后又突然告诉观众,其实刚才的都是想象。

原来现实里也会有这样的事吗?刚才都是想象吧……哇,明明跟流星说了目黑君不会喜欢自己的,结果居然幻想出这样的剧情。道枝甩甩头,埋怨自己两句,赶快伸出手去:“谢谢目黑君!”

山上的景色和刚才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山嘛,各地的山本来也是差不多的。道枝依然觉得那是自己的想象,中途连偷看目黑都不好意思了。

“啊、出现岔路了。”“诶?”连这都一样吗?道枝向没有台阶的那条路看,守林人的小木屋赫然出现在眼前,也是一样的黑黢黢。

听到道枝惊奇的叹声,目黑解释道,“是守林人的木屋。但是近些年似乎没有人在负责了。你看屋里灯都不亮呢,只有外面有路灯,大概和台阶上是同一个线路吧。”

“诶——”说的话也一样吗?道枝的思绪有些混乱,看看目黑,看看刚才表白的那棵树,又看看不远处的木屋。

目黑理所当然地以为道枝是对此感到新奇,于是贴心地提议道,“想去看看吗?”

【/-箱根小山半山腰】

绕着木屋转了一圈,依然是荒废很久的痕迹,窗沿上的蜘蛛网都如出一辙。道枝的心怦怦跳起来,不知道是自己幻想的东西能成真,还是自己有了预言的能力,或是别的什么奇怪现象,总之,比起这些,更重要的事是,等一会目黑君就会表白了吧?

目黑牵着道枝的手预备回到主干道上。之前在杂志采访时说,「想带道枝君去的地方在这里是绝对不能说的哦」,其实指的就是这座山顶的神社。

日本的神社比樱花还多。游客来箱根多半是冲着温泉去的,这本来就是一座无名小山,近年连守林人都不再工作了,所以鲜少有人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一座神社。

但这是目黑的父亲向母亲表白的地方。三十年前,他们还是同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冬季,班级组织了来箱根的温泉旅行。比起温热的泉水,目黑的母亲更喜欢山间清透的空气,所以夜间,其他女同学都顶着热毛巾,一起在温泉里谈天说地,唯有她一个人,向店家租借了一辆自行车,踏上就出了门。

目黑的父亲本来是去帮已经泡进池子里的男孩子们买饮料,正巧看到她推着自行车要走。暗恋她许久的少年怕夜间出事,赶快跟店家求了另一架车,一路狂蹬追上了她。

“跟着我干什么?”年轻的目黑太太头也没回,声音被风吹到后面来。

“担心你!”目黑先生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但不会打扰你!”

目黑太太扑哧一笑,“不回去泡温泉吗?外面很冷哦。”

“唔,没问题!我喜欢冷天!”

沿着乡间小路骑了不知道多久,目黑太太说那座山合眼缘,便给车上了锁,准备上山。目黑先生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两瓶还热着的牛奶,“我可以一起上山吗?这是门票。”

也是因为这样,在结婚后,目黑先生买下了这附近的宅子。每年冬天总要带着一家人回来住几天。而目黑也每年都会上神社参拜,虽然他也不知道参拜的是谁,每次只叫山神大人。

以前只觉得箱根代表着自己入社前的时期,有必要让道枝了解自己全部的人生。在拍林间学校的戏时,青木总是念“山神大人”,而道枝本人似乎比青木更相信神明和命运。发现这一点后,目黑就预备好了,这座神社就是他要表白的地点。

道枝哪知道目黑的打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快被牵回台阶上,生怕心心念念的树边表白没有了,他赶快用力挣开目黑的手,一下子蹿到那棵两侧有高低差的树边。

“目黑君!你看!这个角度看小木屋像不像林间学校?”

“唔!确实挺像的呢。”目黑停下脚步回看。

“那你看!这棵树像不像表白那场戏的树?有高低差哦!”

“真的呢!道枝君是怀念消失的初恋了吗?”

嘶……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刚才的目黑君为什么会突然表白呢?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道枝想不明白。果然和电视剧里一样,想象和最终结果都是相反的吧。

去年门把对他们俩的关系乐于起哄,听到一点消息就呜呼哟吼地喊,圣诞在后台录视频还把他往雪人团里推。可前两天拍摄油管频道,说到优秀的杰尼斯成员,道枝自然而然提及目黑君,门把们却敷衍应了两句,光顾着吃烤肠。流星就更过分,明明以前总是和道枝脑袋贴脑袋,小小声一句话一个动作地分析目黑对他是不是有意思,现在却只会翻白眼和发省略号。

好像在门把眼里,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或者说、总会在一起的。他的担忧和怀疑无人可说,直到刚才的表白才被完全打消。假如没有刚才那样一场坦诚的、突如其来的表明心迹,没有那样温柔的拥抱与吻,他或许还能坚持与目黑这样平淡相处。

但他对表白的期待实在太过长久,浅尝过一次,再如何能忍受现在这样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呢?

“目、目黑君,”道枝攥了攥衣角,“那个,青木应该很遗憾吧,在林间学校没有得到井田的表白。”

“唔,”目黑思考了几秒,“青木的话,在林间学校的时候只预备自己表白呢。他好像没有期待过井田会主动?所以最后一集才会那样表现吧。”

道枝垂下眼,真是,这都听不懂暗示吗?刚才明明自己还那么说来着。

“最后一集,也很可惜吧……青木的愿望也没有都实现呢。”

“青木的愿望,”目黑顿了一顿,“道枝君是说接吻吗?”

道枝眼睛一亮,抱着树干的手都紧了一些,“是呀!青木很期待呢!”

“哦?”目黑的语调上扬,尾音还转了两个弯。他一步、一步朝道枝走去,明明站在较低的地势,头顶才到道枝的下巴,向上看的眼神却极具侵略性。“道枝君想接吻了?”

“没、没有!”道枝被惊得腿松了劲,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下子又变成被目黑俯视了。

真的很不会说谎,脸会瞬间红起来,讲话一定会吃螺丝,甚至会下意识甩出敬语。看着头都快埋进地里去的道枝,目黑想,等表白完了再去神社,也是一样的吧?

“我们两个真的挺般配的,刚才试大衣的时候,道枝君是这样说的吧。”

“诶?”道枝本来预备要站起,被这么一问,又不敢动了。

“啊、脸好红呢。”目黑伸出两根手指,贴在道枝的下巴上,轻轻抬了一点起来。“这点倒是和林间学校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向前俯身,越凑越近。在只剩下二十厘米的时候,道枝闭上了眼睛。

目黑原本也没打算真的接吻,这太不尊重道枝了。但并不妨碍他做假动作来判断道枝的心意。

不是推开他,不是撇过头,不是向后躲,是闭眼。

是闭眼啊。目黑感觉自己中了大奖。没有再向前靠近,他静静地欣赏着道枝。没有害怕的皱眉,没有厌恶的耸鼻,是脸红红地微微抬起头,甚至还向前嘟了嘟果冻样的嘴。

道枝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世间的颜色在他的相片里都会变成专为他打的光。白衬衫的道枝,在绿色的树林里清澈灵动,在橘色的录制室里娇憨可爱,在蓝色的海边变得透明易碎,在花色前又可以贵气且雍容。面对他的时候,形容词怎么也用不完,现在呢,冬夜枯枝半叶的林中,穿着暗色大衣,他却是腾腾的鲜亮。

道枝等待了很久,也没有东西落在自己的唇上。悄悄睁开眼睛,发现目黑还停留在二十厘米外不动,还直勾勾看着自己。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举起大衣领子把自己的脸裹起来,只露出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目黑。

“啊、抱歉抱歉。欺负得过头了。”目黑抬手摸摸道枝的脑袋,头发软软的。

“目黑君讨厌……”像从树洞里偷偷向外看的小兔子一样。

目黑索性侧过身坐下,和道枝保持在一个高度。“我向道枝君赔罪。道枝君想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做到。”

“真的?”道枝的领子落下。

“真的。”兔子这么容易就冒出树洞的吗?

“目黑君为什么……说夜里有可能会看到萤火虫呢?”问题已经到嘴边,最后还是被道枝替换了。“现在是二月份诶。”

“啊,所以说只是可能嘛。之前听母亲说二月中也在这里见过萤火虫。”目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当然看不到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我也在山顶准备了小焰火棒,不知道道枝君会不会喜欢。”

“喜欢的呢!诶——目黑君真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啊。那我们赶快上山吧!”道枝手去撑地,想要站起身,却被目黑拦住了。

“道枝君想问的不是这个吧。刚才的停顿有点长哦。”目黑按住他的手,“原本想问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这座山的山顶有神社,这里可是山神大人管理的范围哦。不说实话的话,不太行吧?”

“诶!”道枝想起来,确实,上一次在台阶上的时候目黑也说过神社的事。

看到道枝有些动摇,目黑继续引导他,“没关系,道枝君先问,如果我答得不好,那我就和山神保证我会忘掉这件事,这样可以吗?”

风又吹起来,树叶小小的晃动却会给路灯的光影带来很大的改变,洒在目黑身上的光点像星星碎片,大概是被这样的景象卸下了防备,道枝撅撅嘴,乖乖说出了口,“我想问……目黑君究竟为什么要邀请我在今天一起来箱根呢。”

“今天是情人节。”目黑直截了当地说,“我想邀请喜欢的人一起度过。”

是一样的回答。道枝的心好像一台老旧的缝纫机,吱吱呀呀地开始织布,布面上全是目黑的名字。

“抱歉,道枝君。就算会被拒绝,也无论如何想先实现和道枝君在凉爽的天气一起散步的愿望。所以一开始没有说明是什么日子,只当作寻常的周一来邀请。”

“我不喜欢任何打乱自己节奏和规律的事,一直想过一种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生活来着,不想在line上拓宽什么社交圈,也不想有人来我家,进入我的私人生活。更不习惯在手机上进行远距离交流。”

“诶——但是目黑君作为前辈,在共演前半年就来联系我了啊。”

“嗯。因为是你。”目黑叹了口气,“在接到共演消息的时候,虽然考虑过这么急切会不会吓到你,但还是立刻就找康二要了联系方式,就像是心里有什么声音在告诉我一定要这么做一样。”

“道枝君说想来我家的时候,我下意识就开始思考,应该从哪个角落开始清理、什么东西应该摆放在哪里。等我反应过来我居然在考虑这些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到道枝君上了音番,立刻就想发消息告诉你,我看了。发消息的时候也在想,这里会不会要加一个表情比较好呢?这些都是我以前不会做的事。”

“好像从3月27日开始,我原来保持着规律和节奏的人生系统,就被加入了名为「道枝骏佑」的插件。现在都有些记不起来,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目黑君!”道枝听得喜滋滋,相比上一次被表白时抑制不住的想哭,这次却只剩烟花一样绽放的欣悦了。“太好了!我也想和喜欢的人一起过情人节,谢谢目黑君实现我的愿望!”

“小枝很高兴,可以加入你的人生系统。”

“啊、我现在也可以叫小枝了吗?”

“当然可以呀!”道枝伸手戳戳目黑的手心,下一秒就被目黑收入。

“小枝,”目黑像刚才一样靠近他,距离缩短,声音也变轻,“以后请多指教。”

道枝也放轻了分贝,阖上眼,抬起头,像是两个人在签订秘密合同一样,“请多指教,目黑君。”

“小枝闭眼是可以的意思吧?”道枝点了点头,在黑暗中等待属于他的吻。

要说接吻独特在哪里,好像从物理上来说,也不过是两瓣组织相贴,但是怎么就会让心狂跳不止呢。道枝胡思乱想着,直到他感觉到有潮湿的、柔软的东西从左到右滑过自己的唇面。

这算是吻吗?目黑的舌头在缓慢又温柔地舔舐他的唇面,没有往里进一步,像在给他涂唇彩一样。啊,或许是印上目黑的意思吗?道枝忍不住咧嘴笑,唇瓣向内折起。

目黑应该是不乐意了,细细密密地吻他的嘴角,慢慢向中间移动,最后才将嘴唇完全覆盖、贴住、重合。

道枝快要融化,他向前凑了凑,耳畔却突然响起铃铛的声响,叮铛——叮铛——叮铛——诶?心头一紧,溺水般的窒息感向他涌来。

-

⛰️-第2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用力睁开眼睛的瞬间,眩晕感退潮般消失。

“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眼前又是站在台阶上的目黑,又重新站在了山脚的入口。

“哈?”第二次解释为自己的想象已经有些勉强,第三次算作怎么回事。看着熟悉的场景,心头却涌上诡异的恐惧,道枝浑身僵硬,向后退了半步。

目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这些理解为小后辈还不愿意和他有亲近的动作,有些失望地缓缓放下手。

“抱歉,是我失礼了。但确实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从边上捡起根不长不短的枯木,拍落表面浮着的松屑,将另一端抬起,“只是抓住木头的话,道枝君介意吗?”

道枝介意的当然不是牵手,是这座奇怪的、不断让他回到起点的山。从小就相信神明力量的人自然也非常忌惮鬼怪的存在。荒废的木屋,不良的照明,不知来源、只有一个人能听得见的叮铛声,强制行动,循环。这些名词组合在一起,完全就是民间怪谈啊!

在熟悉的家里尚且不敢熄着灯时一个人去卫生间,现在连续两次被莫名其妙的铃铛声送回山脚,一向成熟稳重靠得住的目黑还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这样的情况,道枝怎么可能敢再试一次。

这山一定有问题。思考良久后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看道枝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原地发呆好几分钟后终于抬手捏住木头的另一端,目黑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就算不愿牵手,好歹还愿意一起上山,只是不知道在神社前表白还剩下多少成功率了。

但他没想到,下一秒道枝就把木头整段抽走,向边上的林子一扔,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瞳仁在一片雾蒙蒙里颤,声音也颤,“目黑君,我想回家……”

“这是怎么了?道枝君?”“我……”接连两次都是刚刚被表白就返回山脚,这几乎让道枝觉得是世界在暗示他不配得到目黑的爱,因而更不想说些没根据的话增加被目黑觉得自己奇怪的风险。

“我……有点饿了。想回家。”道枝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把声音压得委屈巴巴。

“诶?是因为刚才的炸鸡不好吃吗?”

当时目黑的父亲就是为了这座小山才购置的房子,两地间的距离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才刚到山脚就饿了,那刚才在餐桌前的幸福和满足是为了捧场吗?

目黑为了做这顿晚餐,在家里提前练习了上十次,刚开始的炸鸡有的焦过头、有的不酥脆、有的不多汁,失败品吃得他快出现心理阴影,好不容易才掌握了怎么还原食谱,没想到最后也没能让心上人满意。他的语气不禁低落下去。

道枝也才反应过来这种借口完全是在打击目黑。不行!他向前一步,两手抱上目黑的手臂,小小幅度地前后摆,甜甜腻腻地撒起娇来,“才不是~目黑君做的炸鸡超级美味!寿喜锅也好吃得不得了!我只是馋了,想吃蛋糕啦。”

“诶?道枝君怎么知道我准备了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道枝眼睛一亮,误打误撞,居然真的有蛋糕!

「目黑君果然是预备今天表白的吧」这样的念头和蛋糕的甜香味赶跑了刚才的迷茫和害怕,道枝满心只想快快回家,快快摆脱这座山,再听一次目黑的表白,然后顺顺利利在草莓蛋糕里进入恋情。

“defufufufu 我们快回家吧~目黑君~”

“啊、但是……”草莓蛋糕是拿来庆祝不假,但目黑还不想放弃在神社表白、在山顶和道枝一起点燃小焰火棒的计划。

“回家嘛~目黑君!小枝想吃草莓蛋糕啦!”道枝看出目黑的犹豫,赶快拿脸贴上手臂,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被蹭晕了头。去神社能被道枝抱手臂吗?有小焰火棒能被道枝软乎乎地蹭吗?继续上山能听道枝自称小枝来撒娇吗?表白在哪里不行呢,目黑在心里稍作衡量,最后应道,“好,我们回家吃蛋糕。”

“耶!”道枝开心地蹦下台阶,成功了,开心,可以回家了,开心,不会再被铃铛声送回山脚了,有蛋糕吃了!开心,他一路上都开心,回想着上两次内容不一样的表白,开心到在偷看目黑被发现时也不躲,大大方方绽放最大幅度的笑。

道枝简直像烟花一样好看。目黑再次感谢出发前临时去买了草莓蛋糕的自己,似乎一切就是从蛋糕开始不一样的。

今天的道枝像春天的目黑川,樱花花瓣落在河面上,会顺着水流漂动,温柔且明媚,但是河面之下其实还隐着好些碎石。他一整天都在散发着欢喜的气息,但又总让目黑觉得,那下面藏了点不知名的拘谨和担心。

直到刚才,提到蛋糕之后,是纯粹的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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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目黑家】

目黑先进门,摁下廊灯和暖气的开关。

“我回来啦~”道枝慢了两秒挤进玄关,不像下午刚来时那么客气,说的话自在到像是回了自己家,尾音还打着波浪。

看道枝乖乖脱下短靴,整齐地摆放在自己的皮鞋边,靠着墙的目黑恍惚觉得像在过两人的婚后生活一样。

摆好鞋子,道枝自然地挽上目黑的手臂向客厅走去,欢天喜地的,“吃蛋糕咯!”

道枝身上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气,靠近的时候就更明显,像他本人一样,清澈、淡然又充满活力。这样的香气该让人放松,可是目黑根本松不下来,他有些想不明白,现在能挽手臂,刚才在山脚为什么不愿意牵手呢?而且要说不愿意的话,道枝似乎对控制距离的木头更没兴趣,扔到一边就来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走进厨房,道枝松开手,将外套脱下挂在餐桌椅的靠背上,接着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搓手掌。真乖的小朋友,目黑笑笑,给他拿了擦手的毛巾之后才去开冰箱。

取出蛋糕盒上桌,目黑坐下,不出声响地把隔壁的椅子向自己挪近,然后看向正凑在敞开的木柜前挑选餐盘的道枝,“目黑君,就用这个靛色的好不好呀,和奶油很相称呢!”

“好啊,随道枝君喜欢就好。”

“那叉子呢?我喜欢柄上有小金鱼图案的这个,目黑君呢?”

“我都可以,由道枝君决定。”

“那就……小龙虾图案的好啦。”

道枝冲洗完餐具到桌边,发现目黑已经脱了大衣。他很喜欢看目黑穿黑色,尤其是缀着少许皮质配饰的,那会在稳重里额外添上一点克制的支配感,会让他想起偶尔被目黑欺负、欺负完又被笑着哄时的心情。

今天的毛衣是一件没见过的黑色低领,边缘刚好把喉结称出来,在对应锁骨的地方有一截大概十公分长、两指宽的皮料。嘶,道枝小小吸了口气,脸红红坐下。

正准备把盘子和叉子推到对面,目黑的声音响起,“不坐在我身边吗?”

哇呜。平时一口一个道枝君叫得满。但果然,刻意不带主语、还用反问句这种事,实在太适合穿这种毛衣的目黑君了。道枝脸更红,却完全没法拒绝,听话起身挪去他边上的椅子。

目黑单手托着下巴,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道枝,随他的行动轨迹在空中划出半圆。“来吧,由道枝君打开。”

“诶?我吗?”“嗯,原本就是特意买给道枝君的。”

道枝解开盒子上的蝴蝶结,才发现缎带拿下后,上面有绯红的花字,「情人节快乐」

哎呀,道枝在心里轻叹一声,把缎带在桌上摆好,正准备向上提起盒盖,目黑的声音从侧面打断了他的动作,“盒子上好像有字呢。”

没给他应答的机会。下一句接着响起,“写着什么呢?”目黑顿了顿,“道枝君。”

道枝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刻意省去称呼的目黑更蛊人,还是着重点出称呼的目黑更蛊人了。总之,他磕磕绊绊地,小小声地,念出那行字,“情、情人节快乐。”

“什么?听不清呢。”

“情、情人节快乐啦……”道枝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开盖子,没有缎带束着,草莓和奶油的气味已经从盒子的缝隙里飘出来了,一切都变得香甜起来。

“情人节快乐。”目黑边说边将双手覆上道枝的手,一起提起了盖子。鲜红的草莓缀满了蛋糕的表面,满得几乎看不到白色的奶油。

“哇、好多草莓!看起来好好吃!”道枝被蛋糕吸引了注意力,全然忘记自己的手在目黑手下,直到想去拿盘子时才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抱着盖子的姿势。

“嗯,好多草莓。”目黑笑着注视他,“道枝君的脸和草莓一样红。”

“诶、我……”

“道枝君。”目黑打断他,把手移开,放好盖子,再度看向他,“我喜欢道枝君。”

“诶——!”明明才被连着表白两次,道枝还是发出了惊呼。太不一样了。

在山上的时候,时不时起风。裹挟着树叶和泥土味道的风,昏黄的、被树叶晃乱了影子的灯光,林间学校的回忆,这些元素加在一起,像是那种毕业前夕的隐秘表白。年轻的心,忐忑又欣喜。

可是现在,在带有目黑生活气息的家里,暖色光明亮又稳定,蛋糕在空气里晕开香甜的气味。这些之外,道枝想到了玄关口两双并排摆放的鞋,两件挂在相邻座椅上一模一样的黑白格大衣,两个由他挑选的同款餐盘,两支小鱼小虾的叉子。刚才还先互道了“情人节快乐”,简直、简直就像是结婚多年的恋人在庆祝情人节时的表白嘛。

“不是在用草莓蛋糕贿赂道枝君哦,”目黑一边说着,一边切下饱满的一片放进盘内,移到道枝面前,“请放心吃吧,吃了也可以拒绝我的。”

“我不太爱吃甜食,蛋糕里唯一喜欢的就是草莓蛋糕了。知道道枝君也最喜欢草莓蛋糕的时候,觉得好巧。就像知道道枝君也喜欢SMAP那首歌一样,就像知道道枝君也喜欢散步、也喜欢在圣诞节看彩灯一样好巧,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呢?”

“啊、抱歉抱歉,这说得像我是因为巧合才喜欢上道枝君一样。不是哦,我在共演之前、只是远远看着道枝君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目黑敲了敲脑袋,又想了想,“但是巧合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就算擦肩而过都能算是种缘分。”

“16年第一次和道枝君见面,后来在后台遇见过,在会议上遇见过,在排练室遇见过,甚至在舞台上遇见过,但始终没能和道枝君说上话。我有时候在想,或许在不同时间里走过同一个转角,就是我和道枝君最深的联系了吧。”

道枝用叉子轻轻切下蛋糕,把奶油和草莓一起卷进嘴里。五年里那些有限次数的相遇,那些想联系又不如何开的口,那些想伸出又收回的手,他又何尝不是都好好收录在心里,时不时拿出来播放呢。

“直到因为拍摄消失的初恋。无数次路过,我终于被允许在走过道枝君身边的时候停下,说「请多指教」了。能靠近喜欢的人已经是种巨大的幸运。没想到后来在和道枝君的交谈里,又意外发现是波长完全相合的人。我都不敢相信命运会给我这样的大礼。”

“因为那些波长相契的巧合,是它们给了我追求道枝君的勇气。”

看道枝已经吃完了那一块,目黑又动手切第二片,多放了两颗草莓,递过去之后才接着说,“可能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是我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道枝君自然地走进屋子,挂好衣服,挑选餐具,然后坐在我身边一起享用蛋糕。这就是我对「家」的最高想象。”

“我喜欢道枝君。是想要交付未来的喜欢。”

“蛋糕好好吃呀。最喜欢奶油蛋糕了!”道枝像没听见表白似的。目黑难得地感觉到了紧张的情绪,果然不应该临时换说辞的,为什么要牵扯上蛋糕和巧合呢,之前为神社准备的表白明明不是这段话啊!

鼻尖突然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目黑回过神。奶油?是奶油。道枝正举着叉子,笑嘻嘻地看着他,“哇,目黑君也变奶油蛋糕了呢。”

这算是拒绝吗?这是道枝用来应对糟糕表白的方式吗?目黑的脑袋停摆,思绪变成一片废墟。

“我可以尝尝吗?”道枝问,“我喜欢的奶油蛋糕。”

“啊……”是……什么意思呢。废墟里飘出朵粉色气球,目黑还没看清上面的字,道枝的脸已经无限贴近过来,温温热热的、软软的触感。

是道枝君在舔奶油,小猫一样。呼哇,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目黑耳朵通红。

“喜欢目黑君。比喜欢奶油更喜欢。比喜欢什么都更喜欢。”小猫舔完就退开,说完热烈的话,安静地歪着脑袋等他。

真是迟钝,目黑在心里责自己一句,立刻明白过来下一步该做什么,没想到道枝是这样主动的道枝。

“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吧。”他用叉子切取一团奶油,轻轻抹在道枝殷红的嘴唇上。这样的景象,可比什么草莓蛋糕更好看。“我也可以尝尝吗?”

道枝忍住笑意,点点头,嘟起嘴。得到许可,目黑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舔得干干净净,“这家店的奶油一如既往的不错呢。”

“但是今天的最好吃。”评价完,目黑在不见白色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贴上就不离开,左手按着肩膀,右手绕到道枝身后轻轻摩挲脖颈。

“唔、呼,”空气里都是甜味,道枝迷迷糊糊闭上眼,一切都很完美,完美的情人节。

他主动把舌头挤出唇缝,但才将将触到目黑,还没能向里再走一步,耳边突然再次响起恼人的铃铛声。

叮铛——叮铛——叮铛——

循环情人节 -

⛰️-第3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听到叮铛声,道枝生气,却也没抱什么睁开眼还能在屋子里的期待。

“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目黑站在台阶上,伸出手。

果然回来了。道枝烦闷地拧了拧眉心,哪怕不上山也没用。第四次站在这个山脚,目黑第四次对他说这句话,第四次向他伸出手。想到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他陷入时间循环了。

可恶,不是山的缘故,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困住了他,要让他一次又一次体验情人节的夜晚?平时的空闲时间都拿去看少女漫了,对科幻类实在了解不多。况且,现在可不是什么作品,是他实实在在的人生。编剧能解释的道理,摆在现实里未必是道理啊。他疲惫地看向目黑身后向上延伸的台阶。

“道枝君,有什么烦心事吗?”眼看刚才还嘻嘻哈哈着竹蜻蜓和509级台阶的少年,站在山脚眼睛里却突然没了神采,目黑收回手,走到他身前问他。

烦心事,有啊,我陷入循环了。我听见你的三次表白,却全都作废了。道枝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很少见道枝失意的样子,更少见的是现在这样,既不否认,也不开口。目黑心疼,却不知道在道枝不愿开口的情况下能如何用语言安慰。于是他伸出左臂搂住了这个愁云满脸的少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不管是什么事,我会陪着道枝君的。”目黑的右手轻顺地抚着他的背,想把他糟糕的情绪都抚平,“这样会好一些吗?”

“嗯……”很小声的回答,“拜托了,一会就好。”

“没关系,多久都可以。”目黑也小声应,应完没再说话,把后半句留在心里,「如果道枝需要,我可以陪道枝永远留在时间里。」

陷入循环,显然是有原因的,找到那个原因,解决它。道枝觉得是这样的流程。可是能是因为什么呢,这几次循环他并没有做过多的事,只是被表白了而已,地点因素已经被排除,能因为什么呢?

真让人头疼,道枝又叹了口气。头疼?啊、每次听见铃铛声就会头疼,非常短暂、非常浅的头疼。一旦声音消失,头疼就会停止,他也会回到原点。那么,找到操控铃铛的人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吧?

道枝猛的抬起头,鼻子蹭过目黑耳朵。“目黑君,你是不是说过,神社里有铃铛?”

“诶?我说过吗?”目黑一头雾水,神社确实有铃铛,但一路过来,他明明连山上有神社这件事都没透露过,毕竟那可是他精心准备的表白点。

是第一次上山的时候说的。那次是道枝第一次听见铃铛声,是悠扬的、好像被粘在风里、从远处流动过来的声音,是非常清爽的、唯一一次没有让他头疼、只觉得舒畅的铃铛声。那时候目黑就说没听见。看来,铃铛就是那个突破口了。

“是不是有呀!山顶的神社、铃铛。”道枝急急求证。

居然连神社在山顶都知道,但见道枝的眼神亮起来,目黑也不再纠结于那些细节,只温柔摸摸他的头,“是的,有呢。道枝君想看吗?我带道枝君去好不好?”

“好!”道枝觉得事情出现重大转机,转身冲着台阶就要抬腿,却突然被横在腰前的手臂拦住。

他疑惑地抬头,刚想开口问,对方倒先说了,“上面的台阶很旧,容易摔倒。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

噗。道枝忍不住想笑,听过三次表白,早确认了目黑是真心喜欢自己。原来前辈是这样追人的,一本正经地说着周到的话,其实就是想牵手而已。

“不介意!”道枝把五指依次挤入目黑的手掌的缝隙,严丝合缝扣好,又抬头,像月亮一样清亮,“我喜欢这样牵手呢。”

目黑台面上一边自若地说着“好呢,这样就安全了”,一边镇定地牵着道枝向山顶走去,实则悄悄撇过脑袋,对着路边的树笑得眼睛眉毛全粘在一起。他开心地要命,刚才的拥抱确实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现在,可是道枝主动来十指相扣的哦。哟西!表白成功的概率增加了!

道枝也悄悄撇过脑袋,不过撇的是目黑的方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到他肩膀微微颤动。道枝心里猜到八九分,一定是在因为牵手高兴的不得了,又努力想保持着前辈的正经样。没想到成熟稳重的目黑君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的嘴角也不禁弯起好看的弧度。

牵着手的、心意好像已经互通又好像还没有的杰尼斯现役爱豆目黑莲和道枝骏佑,在无人所知的夜晚,在箱根小山的台阶上,在错杂的时间乱流里,正为着和对方有关的甜蜜心事,互相背着对方偷偷地、无声地笑。

【/-箱根小山神社】

没一会就到了山顶。几棵异常壮硕的树间有片不大的平地,神社被建在上面。和整座山的基调一样,不怎么新,没什么人打理。铃铛悬挂在木条格的善款箱上方,中间垂落着不同彩色线拧成的粗粗麻绳。和别处的神社没太大的不同。

“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灵呢?”道枝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母亲都叫山神大人,我也随着这么叫。”

道枝穿的大衣是今晚才收到的礼物,口袋里并没装什么。目黑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交到道枝手上。

道枝走到木箱前,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山神大人,谢谢您一直以来保佑目黑君和他的家人。今天我不知什么原因,陷入了时间循环,如果可以的话,山神大人可以帮助我解除吗?”他将硬币投入木箱,深吸一口,抓住垂下的麻绳左右摇晃。

叮铛——叮铛——

是了,是这个熟悉的声音。但又有些不一样,这个铃铛声非常扎实,是明确来源的、普普通通的、独立于其他物质的声音。将道枝卷入循环的铃铛声,空灵,飘渺,揉在风里,让人感觉就在指尖流过却根本抓不住。

“目黑君不去参拜吗?”道枝走回目黑的身边,又牵上他的手。

“今年年初已经随着父亲母亲来过,正式的心愿也说与山神大人听过了。”起了风,目黑握着道枝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

“来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多呢?”

“嗯,这座山像是只在地图上有名字,实际当地人都不会来呢。台阶、路灯和木屋是多年前人口普查和版图更新收录的时候建造的,后来就没人再管了。”目黑牵着道枝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同他讲自己父母的故事。

“虽然是同班同学,母亲在学校里和父亲的交集却不多。只有一次被安排到一起出板报,出完之后也没有什么机会多说话。直到毕业前班级组织温泉旅行的那天晚上。”

“母亲随机地选择了这座山,父亲也把自行车停在山脚,从口袋里拿出两瓶温热的牛奶当门票。那时候还没有台阶和路灯,他们是踩着泥土地、凭着月光上来的。”

“父亲说,入学起就喜欢上母亲了,却直到快毕业才第一次有机会和母亲说那么多话。但也只需要那么一次,就发现他们之间有许多相契的巧合。”

“他跟我和弟弟说,人们总觉得巧合很少。其实不是,世界上的巧合很多,是抓住了巧合的人很少。”

“父亲说自己幸运,那天在饮料柜台前能正好看到她骑车准备离开,能因为牛奶而被允许一起上了山,能聊到那么多相契的习惯和想法。那天夜里,就在这座神社前表白了。母亲答应了他,还当场向山神大人许愿,希望能长长久久地相爱。”

“所以才在婚后在这附近买了那栋屋子呢。每年年初都会带我和弟弟来这里住几日。这个神社,在很多年里大概只有目黑家的人才会来参拜。但对父亲母亲来说,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目黑松开道枝的手,从座椅后面一处隐蔽的角落,拿出一包东西。

小焰火棒和打火机。

“道枝君,”目黑点燃了一支,焰火棒的前端亮起来,暖黄色的光芒在夜色里跳动,“我喜欢你。”

道枝从来不吝于多了解目黑一些,听目黑父母的故事入了迷,暂且把循环忘在了脑后。这会看到了第二次在木屋前目黑提过的小焰火棒,听见第四次表白,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道枝君像我生命的火花。”

“啊,有点像心动企划会说的台词,哈哈。”目黑递过这支给道枝,又给自己也燃了一支。“我在出道前就知道道枝君了。唔,应该没人会不知道吧,毕竟是关西传说中的jr呢,我身边又有康二这样的存在。”

“在出道前我经历了很长一段不被人知道、不被人需要的日子。当时无意间看到道枝君15岁时出演的电视剧。很惊讶,jr里居然有人拥有如此清澈、真诚、直率的眼睛。虽然那时候不认识道枝君,虽然说不上是被拯救了,但是道枝君的眼神确实陪伴了我很多难以坚持的时刻。”

“无论如何,要坦然面对自己,要真诚对待每个机会。在我的生活灰暗到想要退出的时候,清澈的道枝君是我选择坚持的原因之一,啊、这件事当然不能在那篇万字采访里说了。”目黑轻笑两声,“会不会有点好笑?道枝君在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改变了我的轨迹呢。”

“后来能合作消失的初恋,实在是出乎我意料的巧合。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在想,要不是当时被道枝君鼓舞做下了决定,我或许不会走到能接下电视剧这一步。是道枝君本人无意间推动着我来到了道枝君身边哦!”

“而且第一次合作就能演情侣,我真幸运。”两支焰火棒相继燃尽,目黑拿起第三支。一直没说话的道枝凑了过来,盖上目黑的手,“我们一起点,好不好?”

目黑侧过身,把焰火棒放在两人中间,举起打火机。火苗蹿起,端口点燃,花火喷涌而出,绚丽夺目。

明明说着「不是靠运气那种虚无的东西走到今天的」、像被磨砺的宝剑一样的目黑君,却在同自己相遇这件事上说真幸运。

道枝看着被光映亮的目黑,大自己五岁的、自己倾慕许久的目黑。上一次表白时目黑说得模糊,只说心动是合作前的事,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事。「那些波长相契的巧合,是它们给了我追求道枝君的勇气。」笨蛋前辈,你说你对我心动的理由在波长以外,我对你又何尝不是。

“目黑君,你也是火花啊。”焰火棒的光点在两人间的小小空间里四溅,“在练习室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那么高高的前辈,还正巧穿着和我不同色的同款阿迪达斯短袖,怎么能注意不到呢。”

“而且目黑君说的那部电视剧,其实让我遭了不少骂呢,那时候也确实不太会演戏啦,被很多评论说僵硬来着。”

“从小到大,无数人夸我长得好看,”道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任何事做得不好,都会有声音说「没关系,道枝长得那么好看」,我不做任何一件事,也总有人凑到我身边来,说「道枝长得真好看」。我不喜欢这种气氛。我是有优点、有缺点的人,不是洋娃娃。”

“目黑君是第一个,在说我好看以前,先夸奖我温柔的人。”

“目黑君是第一个,在我说到我没有艺能感、作为关西人却不好笑的时候,真诚地看着我说「安安静静的也很好」、「和我在队内很像呢」、「比起活泼的话,会更在意不怎么说话的孩子」。”

“目黑君是第一个,不论我说多无聊的话都会认认真真听我说完,绝不让我冷场,还露着大白牙对我笑的人。”

“目黑君是第一个,用清澈来形容《成为母亲》里的我的人。”

“好像我的缺点在目黑君眼里都会变成优点,好像我的所有处境,目黑君都会代入思考后才认真回应我。这样的目黑君,对我来说,也是重要的、独一无二的火花啊。”

焰火棒燃尽,两个人齐齐陷入黑暗中。

目黑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两只手环住他,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

道枝清澈的声音就落在耳边,“谢谢目黑君来到我身边。我好喜欢你。”

目黑紧紧回抱,他的人生中很少有现在这样情绪在体内汹涌澎湃的时刻。终于遇到你了,终于说出喜欢你了,终于被你喜欢了。三件事,穿过错综复杂的时间线,交融在一起。

这个广阔的世界里,人们庆祝情人节,人们歌颂爱。人们却不曾了解到,目黑莲和道枝骏佑终于在此刻拥抱,终于在此刻知晓,原来彼此在对方的生命里早早占据重要的一席。

不知道拥抱了多久,久到两人已经适应了无光的环境,还能看见天上的星星。道枝站起身,问目黑君身上还有没有多余的零钱。

“有呢。”目黑从口袋里找出剩下的。道枝牵着他走到木箱前,十字相合。

一字一句在风里飘荡,“山神大人,请让我们长长久久相爱”。和母亲面对父亲的表白时说的一样,目黑几乎要流下眼泪。

道枝投完硬币,摇完铃铛,又把头靠在恋人肩上,“目黑君,我们回家吗?想吃草莓蛋糕了呢。”

“诶?道枝君怎么知道有草莓蛋糕?”

道枝defufufu笑,拉着他向台阶走去,“我偷看的啦!”

这次表白了也没事,摇了铃铛也没事。循环好像结束了。道枝浑身轻松,心满意足,看这座山也格外喜欢了,眯着眼睛大摇大摆往前走,脚下却猛然一空。

尖叫声还没喊出口,就被目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脚踝一扭,转了个圈回目黑怀里,柔软的触感袭来。

诶?这就是身高差不多会发生的事吗?他竟然正正好好贴上了目黑的嘴唇。脚下还没站稳,铃铛声突然出现,叮铛——叮铛——叮铛——

啊,循环的原因居然是……道枝眩晕的脑海里冒出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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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刚刚还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爱人,又变回周到客气的前辈了。

表白没事,主动摇铃铛也没事。因为差点摔跤而贴上嘴唇了反而出了事。再仔细一想,前面哪一次不是正在接吻的时候被推回了山脚呢?

可恶啊,这是什么机制嘛!神明是见不得男孩子接吻吗?怎么会那么不开明呢!

道枝把自己的手塞进目黑手里。“目黑君,你喜不喜欢我。”

“啊?”刚才在路上还羞答答的道枝突然打起了直球,目黑一脸错愕,明明原本准备到山顶的神社前表白的。

“喜不喜欢?目黑君喜不喜欢我?”道枝语气着急,像是要验证什么事一样。

唉,反正本来就喜欢,那些要详细说明的内容,以后再说也不迟吧。目黑这么想着,重重点了点头,“喜欢。最喜欢道枝君。”

“我也喜欢目黑君!超级喜欢的那种!”道枝立刻回应,说完这句后还不管不顾地直直抱了上去。

目黑原地愣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虽然都是他期待的事,但是速度也快得过头了,“道枝君……”

“抱歉,目黑君!让我抱五分钟好不好。”道枝抬起头看比自己高一台阶的目黑,眉头蹙起,像丢了玩具球的狗狗,让人没法不答应,让人没法忍住不摸摸他的头。

目黑只好轻叹口气,“多久都可以。”

五分钟很快过去,铃铛声没有响,看来果真不是表白的缘故。道枝松开手,又抬头无辜地眨巴眼。“目黑君,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不是、啊?幸福来得过于突然反而让人不知所措,更让目黑不知所措的事是,他准备了诸多表白的台词和道具,不仅完全没用上,甚至在被道枝像跑流程、赶进度一样地催促。

“道枝君、你……”“哎呀!抱歉了目黑君!下次再和你解释!”道枝丢下这句话,一脚踏上台阶,对着目黑的嘴唇就直直贴上。

叮铛——叮铛——叮铛——

铃铛声果然出现。道枝在晕眩中终于无奈地接受了自己的猜想:接吻是陷入循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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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睁开眼,位置倒是没怎么变,毕竟刚才也只是跨上一级台阶而已。

“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

道枝第六次看见目黑君站在台阶上。虽然是第六次,但这个角度,这个伸手,还是很帅啊。

道枝乖乖道谢,没多说什么,抬起手放在目黑的掌心。既然循环的原因是接吻,这次忍住就行了,熬过十二点就行了。到了新的一天,想怎么吻就怎么吻,而且再不来你这座山了,哼,是神明也没办法吧!

“啊、出现岔路了。”到熟悉的半山腰,道枝第四次听目黑介绍守林人的木屋和路灯线路。他保持分寸地回应,既不显得敷衍,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在介绍完后,目黑就继续牵着他向山顶走去。

【/-箱根小山神社】

又见面了呢,山神大人。接过目黑递来的硬币,站在木箱前,道枝气鼓鼓的。怎么会有不让人接吻的神明呢?神明不是应该支持、包容所有的爱才对吗?

“山神大人,感谢您对目黑君和他家人的照顾。我喜欢目黑君,这是我无法克制的感情。就算您不支持、不理解,也恳请您不要因此针对目黑君。他很尊敬您,目黑先生和目黑太太也很尊敬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依旧会来同您说话。请不要因为我,对他们降下什么惩罚,谢谢您。”

投进硬币,摇了摇铃铛。道枝回到目黑身边。

“目黑君,以前常常来参拜吗?”

“嗯,每年都会来哦。”

“那愿望有实现过吗?”

“有哦。我梦想笔记上的八个愿望,都对山神大人说过呢。”

道枝吐了吐舌头,居然这么灵验吗?但也可能只是对目黑一家的偏爱,毕竟根据上一次循环目黑所说,这里几乎只有他们会来。

山神大人,可千万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喜欢,而不再庇佑目黑一家了啊。道枝闭上眼睛,又双手合十拜了拜。

目黑被这样的动作逗笑,“怎么了,道枝君?许了什么愿望,需要再拜一次?”

“哎呀,”只有两次循环的时候不知如何说起,等到第五次循环,更不知如何说了。道枝摸摸自己的鼻子,简短地做了个总结,“许愿说,希望山神大人以后也能继续庇佑目黑君呢。”

“嗯?”目黑讶然,“道枝君不把愿望用在自己身上吗?”

“目黑君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就是我重要且巨大的愿望。”

目黑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眼神飘向不远处的木椅,又转回来注视着道枝,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喜欢目黑君。”道枝笑了笑,“目黑君值得我所有的喜欢。”

不知道该感谢还是憎恶这场突兀的时间循环。如果不是循环,他不知道目黑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如何提及今晚他所获得的这些爱的反馈。四次表白,抽丝剥茧,他才最终得知,过去那些他不曾主动涉及的年月里,目黑对他遥远、寂寞又深沉的爱。

可是也正因为循环,四次表白的参与者,是不变的他和四次被重置的目黑。前面的铺垫和真情被时间隔断,目黑无从知晓他的爱,这样单调的一句“值得所有”,根本不足以表达。

道枝突然有些不确定,循环真的会结束吗?如果循环是山神大人对接吻的惩罚,那为什么仅仅由他进入,而目黑却被拦截在外?还是这其实是庇佑目黑家族的一种方式,挑选真心喜欢目黑的人的方式?

原本没计划在今天进行参拜的目黑在听完道枝的表白之后突然走上前,双手合十默念了一些句子,把口袋里的其他硬币投掷进去,又拽住麻绳摇了摇铃铛。

昨晚这些,他转身站定,对不远处的道枝大喊,“道枝君,我喜欢你。”

道枝也大音量地喊回去,“我知道——我都知道——”眼泪止不住滑落,他知道,这短短几个字里,到底包含了多少。那些不曾相识就由他陪伴着的目黑,那些擦肩而过时总会偷偷向他投注视线的目黑,那样的目黑,究竟在怎样的场合里辗转徘徊了多少次,才最终在合作的机会到来的时候,成为了一位稳步走向他、接住他,温柔注视他、照顾他,给他带来无限安定和浪漫的前辈呢?

“道枝君——我刚刚跟山神大人许愿,请让我们长长久久地相爱——”

道枝再也忍不住,向他的爱人奔跑去。风呼呼往后吹,他只想跑,用力跑,跑过风、跑过时间、跑过能超越不能超越的一切。他根本不减速,他用力撞上目黑,像要把自己和目黑的灵魂都撞出去,让他们在不论哪个时空都能相爱。

“会的,目黑君。”道枝大口喘着气,眼泪一秒不停地落,都滴在目黑的肩头。

“好啦,不哭了。”目黑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给他顺气。

道枝想解释,想说目黑的喜欢他都知道、都了解,可是他说不清楚,最后只能嘤嘤呜呜地念,“呜……我喜欢目黑君……呜、我是……真的喜欢……呜”

“哎呀,知道啦,道枝君。”目黑揉揉他的脑袋。“原本就打算今天在神社前表白的,结果被抢先了呢。”

“没有关系,呜,”道枝抽抽鼻子,稍微好过一些,“目黑君已经向我表白过四次了。应该由我来主动了。”

“四次?什么时候?”目黑吃惊地问。

啊、一不小心说出口了……道枝定定神。花了那么多时间才真正和目黑在一起,他不想编造任何谎言来隐瞒,也足够信任目黑不会认为他在胡言乱语。

“目黑君,我其实,陷入时间循环了。”

【/-箱根小山木椅】

“第一次上山的时候,我们去看了半山腰那座守林人的小木屋,我说那里有一棵很像林间学校表白那场戏的树。在那里你第一次向我表白。”坐到木椅上,道枝开始一五一十给目黑汇报这一晚的奇特经历。

“后来我听到铃铛声,就是神社这个铃铛的声音,但更空、更奇怪一些。接着一阵头晕,我回到了在山脚你向我伸手的时候。那次我以为是我自己想象了一出表白呢,于是又牵着手上山了。你在那棵树前第二次表白,结果我又听到了铃铛声,睁开眼又回到山脚了。”

“所以我以为是这座山、或者那个木屋有什么问题呢,第三次就耍赖不肯上山,我们直接回家了。还一起吃了草莓蛋糕哦!可没想到在家里表白之后,还是跟着铃铛声回到了山脚,哇呜,我都快哭了。”

“发现不受地点影响,我才意识到我进入了循环。因为每次都有铃铛声,我总觉得这是破解的切入点,又想起第一次上山时你说过山顶的神社有铃铛,于是第四次我就和你一起上山顶看啦。”道枝扭过身在椅后翻,果然找到了那一包焰火棒和打火机。

“然后目黑君就点燃这个给我看,跟我说了伯父伯母三十年前在神社的故事,接着第四次表白了呢!”

草莓蛋糕是瞒着道枝买的,焰火棒和打火机是偷偷放好的,父母的故事从未与他人说过。目黑愣了愣神,抱住道枝。

“辛苦了,道枝君。每次回到山脚面对的都是不知情的我,一个人循环了那么久,一定很累了吧。”

什么嘛……道枝又有些想哭,目黑君怎么会那么温柔,这种听起来是天书奇谈的事一句质疑也没有,第一反应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辛苦。这么温柔的人,居然喜欢自己。

“目黑君,是不是太容易接受奇怪的设定了?这可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超自然事件啊!”

“可道枝君就是主角一样的存在。超自然事件会选择道枝君来发生,也很有道理呢。”

道枝扑哧一下笑出来,捏个小拳头软软绵绵锤目黑的肩膀,“讨厌啦目黑君,我有那么好吗?”

“当然。”目黑的眼神非常笃定。

“我们现在是恋人了吧?”

“诶~道枝君听了五次表白还不愿意做我的恋人的话,我也太糟糕了吧?”

“那目黑君怎么还不叫我小枝?明明说是变成恋人之后就会换的称呼呢。”道枝撅嘴。

“连这都知道?看来小枝在循环里掌握了我不少秘密哦。”目黑笑,“小枝,听了那么多次表白,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呢?”

摸清目黑脾性的道枝马上反应过来这又是讨吻的说辞。他急急向后仰,拉开距离,“不行啦目黑君!前面那么多次,就是因为接吻才陷入循环的!”

“诶?居然是因为接吻吗?小枝怎么判断出来的?”

“因为……之前每次表白完都吻嘛……吻着吻着就被送回山脚了。上上次的时候我还以为已经成功结束呢,结果踩空了台阶差点摔跤,被目黑君救时不小心贴到嘴唇,piu的一下,又循环咯。”

“啊、原来如此,那上一次呢?”

道枝脸突然涨得通红,“怎么那么会抓重点啊目黑君!”

“诶~上一次呢?”目黑刮刮他的鼻子,“上一次呢,小枝对我做什么了?”

“直、直接强吻了……”道枝头低下去,声音也轻下去,还不忘补一句,“只是为了验证一下的……”

“噗,原来小枝还会强吻。”目黑不敢接吻,只能改为呼噜噜地蹭蹭道枝的脖子。“有点想体验一下,好可惜……下一步是什么计划?只要不接吻循环就会停止吗?”

“我也不知道呢,只试验出接吻这一个陷入循环的原因。”道枝摊摊手,“目黑君看过类似的电影吗?一般都是怎么陷入循环,又怎么解除的呢?”

“我只看过和爆炸和凶杀案相关的类型呢,一般需要解开谜题,或者洗清什么冤屈之类的吧。有点像游戏关卡,总得完成某个任务才能结束。”

“诶——那为什么轮到我就是因为接吻啊。”道枝垂头丧气,把委屈转换成轻捏目黑的手指。

“不……”目黑思忖几秒,“接吻不是原因。”

“循环这种事很复杂啊!”回想完看过的电影剧情,目黑得出个这样的结论,“接吻不是原因,只能说是单次循环的开启条件,而且条件不一定只有一个……”

“要解决的不是这个单次条件,只要避开就好了。真正棘手的是迫使你落入整个大循环的深层原因……这种超自然事件的源头,一般是一些强烈的心愿吧。”

“小枝说每次都听到铃铛声,真相和铃铛一定有关。之前的循环有没有调查出什么?”

迟迟没听到回应,目黑扭头,发现道枝一脸惊异,“怎么这样看着我?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他呆呆地摇摇头,“……好帅!目黑君思考问题的样子好帅!”

【/-箱根小山神社】

两个人站在木箱前,一起抬着头看古旧的铃铛。

“目黑君看出什么了吗?”

“嘶,暂且没有。”目黑揉揉太阳穴,“小枝第一次听见铃声是什么时候?每次的感觉都一样吗?”

“第一次……”道枝细细回想,“啊、不一样!第一次是在山脚刚刚牵了目黑君的手向上走的时候听到的,只有那次的没让我进入循环,不仅没让我头晕、还特别清脆好听呢。”

目黑大概猜到了几分,一时哑然,以很小的幅度摇摇头,把他搂进怀里。“小枝真的很容易被骗,我要怎么才能保护好你。”

“唔?”道枝小金鱼一样不满地鼓起嘴。“什么意思?”

“不是只有那次铃铛声没让你进入循环。正好相反,是那次铃铛开启了你所有的循环。”目黑握住悬挂在两人面前的麻绳,轻轻晃动,空气里响起叮铛叮铛声。“如果这是一场超自然游戏,铃铛声可以理解为进度提示音。”

“第一次是首次进入游戏的提示音,后面的铃铛声则是你没有完成任务、或是触发某些条件而无法通关,被迫重开的提示音。所以才不一样。循环比小枝理解的要开始得更早呢。”

“人们在许完愿后才会摇动麻绳。循环的源头也是愿望。对上了。”他拿下巴蹭道枝的头发,“小枝是不是有什么一定要实现的心愿?或者说,在听到铃铛声前,有没有集中注意力地在想些什么?”

“啊,”道枝一拍脑袋,折腾一晚,终于反应过来,“我知道了。第一次上山前,我还不知道目黑君对我的心意,还以为只是因为普通的周一休假邀请我来箱根呢。那时候看到喜欢的目黑君对我伸出手,回想起今天开心的经历,没忍住在心里一边感慨着「要是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天就好了」,一边走上台阶。然后就听见了叮铛叮铛。”

“诶?!所以、所以那次铃铛是山神大人听见了我的心声,决定要实现我的愿望的提示音吗?”道枝反应过来,懊悔地不得了,居然是因为这样一句话把自己推进了循环。“呜啊!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个愿望,那我永远走不出去了啊!”

“也未必呢!”目黑对如何能解决超自然事件并没有什么把握和底气。他所拥有的,大概只有那颗全然信任着道枝、不能忍受道枝失落悲伤、无论如何都愿意陪伴着道枝的心吧。

捧起他委屈的脸,大拇指轻轻刮他的皮肤,“小枝不要对自己生气。”目黑柔声说,“这次暂且试试等到十二点是否会有转机吧。如果进入下一次循环了,请不要犹豫,立刻、直接和下一个我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箱根小山木椅】

再度坐回木椅上,道枝没什么精神地靠着目黑,还剩两个小时到十二点。

“想看焰火吗?”

道枝恹恹发出拒绝的鼻音,先前离真相越近他越振奋,但等真的探知到原因,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那看星星吧。”目黑拿手臂环上他,让他能不花力气地瘫贴在自己身上。

“目黑君不害怕吗?还有两个小时。我可能又要消失了。”

箱根的空气很清透,星星的光线得以毫无转折地洒落。“我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信心。”

“唔?”

“今晚星星好多,”目黑看着亿万光年之外闪烁的光点,“在合拍消失的初恋以前,离小枝再近的时候,都觉得像遥不可及的星星,就算舞台上恰巧站在隔壁,最终也没下定开口的决心。”

“因为害怕会打扰到星星发光呢。”

“十月的时候,看狮子座流星雨。害怕错过,一刻也不敢眨眼。看了一个小时,眼睛都酸了也没看见呢。那时候的我会想到次年的情人节能和小枝一起度过吗?会相信那样璀璨的流星、轨迹的尽头居然是我吗?”

“我没办法预估未来如何。但我在自己能掌控的时间里,没有一刻停止过向小枝靠近。拼命练习、拍戏、出道,是为了没有人承诺过但有可能性的被你看见的机会。克制、忍耐、遥远地看,也是为了能在合适的时机走到小枝面前。”

“所以我有奇怪的信心,不管是哪次循环,我应该都会表白,我绝对不会让小枝受到伤害。”目黑不再看星星,转而看靠在肩头的道枝,“我想,不只是循环呢,如果有其他超自然事件发生,穿越也好、失忆也好,甚至互换身体也好,不管是什么事件、都无法阻止我爱上小枝吧。”

“呜。”道枝哽咽,两手挂上目黑的脖子,比先前更近地紧贴着他。

没来由地想起拍摄最后一集的时候,明明听着表白的话,明明按照剧本的要求最大幅度调动脸部肌肉来做出笑容,心却像要撕裂一样。道枝知道导演会喊cut,大家会鼓掌、会送上杀青鲜花,时间被写在台本上、被定在摄像机的右上角,再不情愿,那一刻总会来。

可他就是不想。不知道前辈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感情。在倒计时里,他模糊的心全挤满了苦涩和害怕,怕拍摄结束就是真的结束,怕走出角色就是永远离开目黑。他唯一能做的、也真正做了的,就是在倒计时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穿着东冈学生制服的、被称为井田的目黑。

那天的道枝是个战士,在用感情和时间抗衡,只要能在目黑心上留下小小的一点痕迹,就算做他的胜利。

此刻他也这样用力地抱住目黑。目黑的心里全是他,他确实胜过时间了。

“还有一分钟了,小枝。”

“嗯。”

“不抬头看看我吗?”

“嗯。只要拥抱就好。”

“好,听小枝的。”

拥抱的时候离耳朵最近,声音能最快抵达。

道枝凑在目黑耳边轻轻说,“知道在被目黑君爱着的时候,就不怕倒计时了。就算不知道未来也不怕。不管世界怎么变都不怕。”

叮铛——叮铛——叮铛——

“铃铛!”痛感轰然压进他的脑袋,道枝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两个音节。

让人晕眩的叮铛声中,目黑的声音像从光年之外跑来,直直钻进道枝的耳朵。

“我在每个时空等你。”

-

⛰️-第6次循环

【/-箱根小山山脚】

“台阶有点湿,摔倒就糟糕了。不介意的话,道枝君请牵着我的手吧。”台阶上的目黑伸出手。

道枝第七次站在这个山脚入口。指尖还有大衣的触感,上一个循环里目黑的声音恍惚还停留在耳边,“我在每个时空等你。”

“目黑君,我有两件事想和你说。”道枝把手递过去,牵着目黑主动向山上走。

“第一件事是,我喜欢目黑君。”身边的人明显一震,道枝冲他笑笑,继续往下说,“从16年第一次见面就有在注意目黑君了哦,高高帅帅又温柔的前辈。后来每次在事务所、在电视台遇到的场景我都记得呢。”

“正式心动是在拍摄前的发布会上。就是目黑君手搭在我肩上和我对视的那一次。当时脑袋里一片混乱,只剩下「好近!」「好帅!」「好迷人!」这样的词条什么的。回家后看到视频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笑成那个样子嘛。”

“锵锵~后来在拍摄的时候相处就是持续心动了。我像热气球一样,一直在天空里飘飘悠悠的呢。”

目黑微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又被道枝插嘴去了,“目黑君原本是不是准备在山顶的神社和我表白?还在木椅后面准备了小焰火棒,家里冰箱还放着草莓蛋糕呢?”

“道枝君,你……”连队友都只知道目黑每个新年要回乡下,却不清楚具体位置在哪里。道枝更是今天第一次来箱根,目黑惊愕地瞪大眼睛。

又想到道枝刚才在小路上明明被逗一句就像含羞草一样卷起自己的小绿叶,现在却一副喜欢就要喜欢得光明磊落的样子,完全不同啊。目黑试探着问,“你是未来的道枝君吗?穿越回自己年轻时候的身体什么的?”

“噗。”原来看起来是从容又稳重的前辈,实际也是个天马行空想象的大男孩啊。道枝此刻突然起了要逗一逗前辈的坏心。

“正确!目黑君好厉害呢,这都看出来了。”

“那道枝君现在是几岁?”

“诶?唔。”这倒是还没想好,道枝只好摆出不满的样子,“怎么能随便问别人的年纪呢,目黑君!”

“啊、抱歉。是我失礼了。那……未来的道枝君生活得怎么样呢,开心吗?”

“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和目黑君在一起呀?”

目黑脸红了。“啊、虽然也想知道,但那不是最想知道的。不管和谁在一起、不管在做什么,最优先的当然是道枝君本人是否开心。”

“什么嘛。目黑君简直像开了作弊器一样,每次都能回答得让人心动。”道枝嘟囔着,松开了相牵的手,转而去抱他的手臂。“骗你的啦,目黑君,我就是19岁的道枝呢。”

“诶——但刚才说的神社、焰火棒、蛋糕什么的,确实不是道枝君应该会知道的事。”

“嗯!这就是要说的第二件事,我陷入时间循环了。”

道枝把前几次发生的事和作出的相关推断一点一点梳理给目黑听。目黑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若有所思地发出“嗯”声回应。等到全部说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山顶。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因为在心里感慨「要是能永远留在今天就好了」,小枝就不断重复今晚,现在一共是七次。”目黑努力提取出最核心的信息来和道枝分析,“一旦和我接吻,或是到十二点就会进入新的循环。每次都会听到铃铛声。目前还不知道该如何破除。”

“嗯!完全正确!”

刚进入循环的时候,道枝不敢说这些,怕被当作胡言乱语、怕被讨厌,自己一个人惴惴不安又茫然无措。现在再进循环,尽管依然不知道解法,但好像只要呆在目黑身边,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情绪了。

【/-箱根小山神社】

再度站在木箱前,目黑拿手撑着下巴,抬头看悬挂着的铃铛。“既然循环的根源症结是小枝的那个愿望,照理来说,只要还了愿就可以吧?”

“我试过的,目黑君。第四次的时候。”道枝也盯着铃铛看,突然想到个有些跑偏的问题,“目黑君,你的愿望不是都实现了吗?那你有听到过铃铛声吗?”

“唔……”目黑蹙着眉回想,“似乎除了自己摇晃这根麻绳以外,就没有听见过。但我的愿望确实是都被实现了……”

“好奇怪啊!我第一次来箱根,第一次来这座山,山神大人应该完全不认识我才对。而且说「要永远留在今天」什么的,也只是在心里说的呢,都没有进行参拜,为什么山神大人会来实现我的愿望?还用铃铛声来提醒我呢?”

“啊。”

“啊!”

“怎么了目黑君?”

目黑如梦方醒,“会不会和年初的参拜有关呢?J跨结束后第二天我就回箱根了,和父亲、母亲、弟弟一起来参拜。当时我许的愿望是「希望道枝君的愿望能实现」呢。”

“诶?!一年一次的参拜,目黑君居然把愿望浪费在我身上!真是的!”道枝瞪大眼睛嗔怪他。

“嘿,”目黑摸摸道枝的头,“小枝刚才是不是说,走上台阶的时候在心里感慨了「想留在今天」?那就对了。山神大人是在实现我的愿望,刚巧小枝在进入这座山的范围时,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愿望的格式呢。”

“哇唔、山神大人对目黑君也太好了。”终于搞清了来龙去脉,道枝陡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接吻会是循环的触发条件?”

“啊、这个嘛……”目黑开了头,却似乎并不想说下去。

“目、黑、君!不会参拜的时候还在想什么色气的事吧!”

“不是!”目黑掩住自己下半张脸,声音变得模模糊糊,“因为母亲说,如果是许和别人有关的愿望,就需要在脑海里细细想出那个人的样子和名字,让山神大人明白是谁才行。我大概、大概在想的时候,在嘴唇的部分稍……微多想了一点吧。”

“前辈!”道枝想阻止目黑继续说,却被目黑误以为是要他继续坦白的意思,“因为J跨在后台和小枝聊天的时候,不是正巧被搬东西的staff桑撞了一下然后就把小枝咚在墙上了吗……当时太近了,小枝又不好意思看我,我就也只好低下头,低头之后注意力就全在小枝的嘴唇上了。啊、那天晚上还梦到了来着,所以……”

“停停停啦——现在可是在神社前!”道枝轻拍了一下目黑的手臂。“真是的、目黑君,喜欢我的话,直接许愿要和我在一起不就好了。还弯弯绕绕那么一大圈。”

“不行。在这里许的愿望很灵验。我喜欢小枝。从我的角度出发当然是想和小枝在一起。可是从小枝的角度出发,我只希望小枝一切顺利、得偿所愿。”目黑又变回一本正经的前辈,盯向道枝的眼睛里全是赤诚,“我会一直从小枝的角度出发考虑的。”

“再说,小枝怎么不许愿要和我在一起呢?说什么「想永远留在今天」这样的话、明明我的未来也很需要小枝呢。”

“啊啊、我也不想当个麻烦的家伙啊……只要做能看着目黑君的后辈就觉得满……”道枝话还没说完就被按进目黑的怀里,目黑斩钉截铁的句子打断了他软绵绵的语气,“不可以,对待目黑莲的时候,请不要那么轻易满足。”

“唔!哼唧。”道枝贴着目黑的脖子,发出些小动物一样意义不明的音节。

“既然找到原因了,那应该向山神大人还愿之后小枝就能离开循环了吧?我口袋里还有好多硬币呢。”

“嗯!先试试。不行的话大不了就再来一次循环咯。交给下一位目黑君去烦恼吧。”

“哼。”目黑听见这样的话,心脏酸酸的,“之前的那些目黑莲,对你好吗。”

“当然好呀,每个都是目黑君本人嘛,对我都一样好。”

“哦。”目黑闷闷地应,像只丧气的黑色大狗狗,“对你好就好。”

才意识到目黑居然在吃其他时空里自己的醋,道枝觉得可爱又好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但是现在的目黑君最好。”蹭完又去舔目黑的脖子。

目黑忍了没几分钟,在道枝舔上喉结的时候终于还是绷不住发出了轻喘,避免出现更糟糕的状况,赶快把毛茸茸的他摘下来,“去还愿吧,小枝。”

两个人平分了目黑口袋里的硬币,穿着一模一样的黑白格大衣并排站在神社的木箱前。

“山神大人,我是道枝。许愿「能永远留在今天」的道枝。我喜欢目黑君,但我既不清楚他对我的想法,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距离上次合作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今天能和目黑君在小小的时空里单独相处,好像短暂地体会到了成为目黑君恋人的感受。实在太过幸福,幸福到我甚至想用未来所有一个人的生活来对今天进行交换。”

“谢谢山神大人让我经历了这些循环,让我有六倍的机会听见目黑君对我表达心迹。现在我不想停留了、不想交换了。我想,拥有未来的每一天。就算是因为各自的工作安排只能异地也好,就算是被这样那样的人反对也好,只要是有目黑君的未来,我要去。”

“请让我离开循环吧,拜托您。我想和目黑君一起前进了。”

道枝投下硬币,摇响铃铛。

“山神大人,我是目黑。感谢您又一次实现了我的愿望。但是我不想让小枝烦恼。如果是他要撤回自己说过的话,那我也请求您停止循环,让他回到正常平凡的世界。”

“虽然不知道在循环里我的表现怎么样。但我保证,未来我会用最大的力量和小枝一起前进的。”

目黑投下硬币,摇响铃铛。

【/-箱根小山木椅】

“小枝觉得这次会成功吗?”目黑问。

“我们来放焰火吧目黑君!”道枝避开问题,熟门熟路从隐蔽处拿出那个包裹。打火机打亮磷光,亮黄色光点跳动,在空气里划出流动的曲线。能打破黑暗的焰火最后摆脱不了重力呢,还是会落下,这是地球的规则。

时间也有规则吗?

道枝问,“目黑君,如果这次没成功该怎么办呢?”

“告诉下一个我。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立刻、马上、直接地告诉我。”

“defufufufufu上一位目黑君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呢。”

目黑耸耸鼻子,“告诉下一位的时候,可以先不表白。直接说循环就好了。节省时间。”

“目黑君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呀!”道枝笑着戳他。他捉住捣蛋的手指,包进自己的手心里,“因为是小枝。对谁我都会用望远镜盯着的,换了时空也会盯着!”

“嘿嘿。我们把焰火棒都点了好不好?之前最多只燃过三根呢。”

“好,听小枝的。”目黑从边上的树丛里捡来一些石头,按着固定距离把十五支焰火棒依序摆好。

“要开始咯!”打火机以很快的速度点燃每一支。箱根这些无名小山的山顶上,老旧的神社旁,盘根错节的树林边,亮起跳动的火焰,是一个字母M。

“是micchi,也是meme呢。”目黑抱着道枝,看时间在火焰里涌动,“如果又陷入循环的话,小枝会厌倦吗?”

“不能亲亲好麻烦。”道枝侧过脸,蹭蹭目黑的面颊。“刚开始循环的时候确实有点害怕,不知道世界是怎么了,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但是不管哪一次循环,目黑君都在温柔地爱着我呢。”

焰火棒燃尽,只剩下空空的壳子还卡在石头缝里。“所以我想,就算永远走不出循环,永远看不到太阳,永远只能和被重置的目黑君度过情人节的最后几个小时。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吧。毕竟我本来想要的,也不过是有目黑君的未来而已。”

目黑牵着他坐回木椅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只静静依偎在一起,坐在时间的洪流里,头发都湿了去。

“还有十秒钟了呢。”道枝闭上眼睛,紧紧握着目黑的手。

目黑盯着手表,在心里默数。

三,二,一。

二月十五日零点。

目黑吻上了道枝。柔软的唇面相贴,柔软到像海绵蛋糕体,气息像逆流的河交汇融合,分不出哪滴水珠属于哪条河流。

“唔,目黑君,”道枝想说话,目黑却不想离开他的嘴唇,在口型变化之间用舌头钻入他。

舌尖划过上颚,酥酥麻麻,舌尖卷过舌面,软软痒痒,“循环、结束……了、吗?”道枝的声音被搅得粉碎。目黑不做回应,只去勾道枝的舌头也像外伸,纠缠着上下转,用更汹涌的吻作为答案。

“哈……”感觉道枝身体都软了,目黑才退了出来。

道枝喘着气,“目黑君……哈……吻那么凶……”

面对指控,目黑一脸无辜,还企图翻案,“接吻这种事,小枝比我有经验多了吧。”

“哪有、我我演罗密欧的时候,只是、只是贴一贴嘴唇而已的。哪有目黑君这样……”道枝有点心虚,小小声张牙舞爪。

“不是说工作,小枝那么优秀,未来会成为能代表日本的演员和偶像,怎么可能会没有吻戏呢。我是说,”目黑按住他的爪子,委委屈屈地压低声音,“小枝今晚在循环里被我吻了好几次了吧,可对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亲吻。”

“不是、不是啦!”道枝红着脸,“前面几次都是刚贴上就回到山脚了呀……没、没有伸舌头啦……我也是第、第一次……”

“哦?”目黑只发出一个音节,但尾音旋转着向上,显然在满意里还夹着点坏心思。

山顶的第二个吻,像轰鸣的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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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枝的手机】 (已读)「流星:……」 (已读)「流星:随你们吧……」 (对话框草稿)「道枝:什么」 (未读)「流星:反正等你回来的时候,肯定已经是情侣了吧。」

飞行棋游戏✈️ - ✈️-1

“我回来——”“你回来啦!”目黑提着草莓蛋糕,刚推开门就被扑个满怀。六位的密码锁,216725,滴滴滴滴滴滴声是他们的约定和暗号,只要一方在家,听见按键音响起,就会立刻跑去玄关,给晚回的那一方拥抱。

“好香的味道!”

“对啦,买了小寿星最喜欢的那家。”怕蛋糕被撞坏,目黑单手举得很远,另一只手搂着道枝,轻轻揉揉他的耳垂,带他向客厅走。“抱歉,今天的杂志拍摄不是单人,实在没办法改行程。比小枝晚了三个小时才下工,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吗?”

“不会哦!”道枝摇摇头,语气蹦蹦跳跳,“一边在想念莲君,一边在拆礼物呢。刚刚好全都拆完啦!”沙发上一大堆礼品袋包装盒,大大小小五颜六色,一大半都是响当当的大牌,装饰纸和蝴蝶结之类的被拿下来单独放在一边,还有好几个黑色盒子,没有任何标记,却格外扎眼。

道枝长得好看又懂礼貌,本来就招人喜欢,往年收到的礼盒数量已经不得了。成年日总归要隆重些,而且去年出道后和前辈后辈忽然都有了更多的联系,外加近几个月接了很多资源,结识不少社外的新人,他居然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整理完所有礼物。

目黑把蛋糕放进冰箱,折回来坐上沙发,“我们小枝今天收到的祝福叠起来比东京塔还要高吧,最喜欢哪样礼物?”

“嗯……很难选呢~”沙发上被盒子袋子缎带占满,没有多少空地,道枝直接坐到他腿上,软乎乎窝进怀里,“我也不知道最喜欢的是昨晚莲君一到零点就抱着我说的那句「生日快乐」,还是接下来的吻,还是莲君亲手给我戴上的那条超级棒的项链。”

“怎么只在我这个范围里选啊?”目黑明知故问,他是很爱听夸奖的人,尤其是来自爱人的赞美和认可。道枝也知道他爱听,凑上去小小啵了啵他的嘴唇,“莲君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嘛。每次选的东西都超级有品味的,而且送礼物的方式也又帅气又让人心动。”

被糖渍樱花般温柔又甜蜜的吻和话语哄得服服帖帖,目黑揉揉他的脸,“小枝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今天晚上想要做什么呢,一定全都答应你。”

“啊、说起来,流星送的东西很有趣哦!我刚刚花了好多时间在读说明书。”

“这样吗?谢谢大西君呢,送的什么?”目黑总是听见大西和道枝聊护肤美容,聊到激动的时候两个人会和女子高中生一样咿咿呀呀的,还以为会是化妆品,没想到居然有说明书,又在想会不会是无人机之类的东西。但没想到道枝从边上捞过来一个盒子,“飞行棋游戏!今天晚上就来玩这个吧!”

“诶,飞行棋?”那很普通吧,小时候玩过的没有太大技术含量、完全靠投掷骰子的运气决定的棋类游戏。这东西怎么会需要这么复杂的说明。

“是呢,但是是特制版!二十岁生日限定、成年特制版哦——!”

“小枝喜欢的话就来玩吧。”目黑虽然对游戏本身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对两个人一起玩游戏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立刻就把沙发床的靠背放平,又把礼物盒都清理到地上堆好,给道枝腾出铺设棋局的空间。

原来他一个人住,家里客厅放着的的确是个简简单单的小沙发,但经过2月16那天被穿着情趣套装的道枝主动投怀送抱,他突然意识到对于情侣来说一个合适的沙发有多么重要。于是后来在他的提议下两人一起去逛了代官山区的家具店,最终换成了现在这张双方都很满意的1m8x2m高质量沙发床。柔软,宽大,不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边上甚至还有可以调节高度的把手架。

“摆好啦!我想用粉色的,莲君用黑色可以吗?”

不得不说大西流星,这位门把,还是用了点心思。目黑看着市面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黑粉配色的棋子,以及画着他们俩小人偶形象的棋盘纸,在心里如此评价道。但是、嘶,怎么说呢,这个真的算是飞行棋吗?一般都是四种颜色的棋子,最先走到终点的胜利吧。眼前的棋盘纸尺寸相当之大,格子却没有很多,只有黑粉两色依次交替,还有几个黑粉条纹的特殊格,每一格上都印着小小的白色文字。

“听小枝的就好。规则是什么呢?”

“规则是、是……”道枝压着脸红,“就扔骰子嘛,按照数字走,最先走到终点的人算赢,有奖励的!还有每个格子上都有对应动作,走到哪一格就要做上面说的事。”

目黑向前凑,才看见终点处的奖杯上一行小字,后面还跟着爱心符号,「按照赢家指定的姿势做吧~??」诶?这个做难道是……他抬头看道枝。

注意到他的视线,道枝轻轻点了点头,脸更红,捏着骰子在两手间抛来抛去。“总之、总之先玩一轮试试嘛。”

“原来二十岁生日成年特制版是这个意思,”目黑轻笑。其实这五个月以来,两个人没什么节制地做了不少。没办法,毕竟见面就会想要接吻,一接吻道枝就会嘤嘤呜呜娇声叫,一听到道枝叫目黑就会起巨大反应,目黑起了反应道枝就绝对不允许事情不了了之。要说从哪一环节才能制止性爱的发生,拜托,这可是杰尼斯第一王子和第一sexy热恋中的思春期好吗?

骰子落在沙发上,小小的3朝上。粉色棋子移动3格。两个人都歪着头去看棋格上的文字。

「变猫猫:?戴猫耳和猫尾巴;?每一句话末尾都要带“喵”,持续三个回合」

“这个意思是、如果走到这一格我们两个的任务还不一样吗?”

“嗯……流星说这些动作都是特别设计过的哦,很有针对性的!”

其实流星还在line上说了别的话。

22年日本新成年法在四月通过,所以按法律来说,02年的小朋友早在三个月以前就成年。但在道枝看来,二十岁生日依然最值得庆贺,毕竟可是恋爱后的第一个生日。而流星是他最亲近的门把,陪着他从暧昧期开始每天都偷偷摸摸说小话,分析目黑的jweb是不是在对他喊话啦、某个小动作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啦之类。虽然正式在一起后流星总是对他翻白眼,但这次的生日礼物,确实是精心准备了好久。

「道枝:我和莲君的任务差别也太大了吧!」 「流星:我订制这个棋盘可都是为了你好吗!不都是你喜欢的吗,而且目黑君的那些惩罚也是为了你舒服啊。」 「道枝:可是、这会不会太过了?」 「流星:拜托,你当时托我买小猫套装的时候想过会不会太过吗?你们俩换沙发床的时候想过会不会太过吗?你半夜下戏还非要去留宿第二天跟我哭腰酸的时候想过会不会太过吗??都多少次了说这些。」 「道枝:流星酱?」 「流星:毕竟是生日,不跟你计较?‍?棋盘里那些会用到的衣服,为了方便你今天直接可以用,都提前清洗过了哦。」 「道枝:呜呜呜呜呜流星酱?米七要怎么报答你嘛」 「流星:下次镜头前少提你的目黑君我就谢天谢地。」 「道枝:也不是我想提的啊!嘴巴自己就说出来了呢。」 「流星:……趁我还……」 「道枝:小猫捂嘴.jpg」

晃神这会功夫,目黑已经走到房门口,道枝急急忙忙喊他,“莲君去做什么?”

门推开一半的人无辜摊摊手,“不是要戴猫尾猫耳朵吗?上次用过的我收在衣柜里了,现在去拿。”

“不是上次那套啦……毕竟是生日诶,有新的嘛。”道枝从地上那堆礼物盒里翻翻找找。

“哦?”目黑三步并两步地又回到沙发边,根本掩不住脸上的笑。上次道枝被白色猫尾肛塞欺负到精疲力尽,第二天录制的活动偏偏是去体育馆打球,本来就运动苦手的他那天腰酸背痛两腿发软,简直雪上加霜,还不敢在镜头前龇牙咧嘴努力保持表情管理,最后累得半死还一个球都没接到,又辛苦又觉得丢脸。所以录完后就把那套猫猫装当敌人,说什么也不肯再穿。

目黑为此遗憾了好久,却没想到飞行棋的第一投就是这个任务!猫咪小枝终于又出现了,还是黑色的!他兴致满满,抿着嘴假装冷静,耳朵却早就兴奋到发红,接过对方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那一对发夹,小心翼翼夹上道枝的头发。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上有还浅粉色的三角形,夹子的部分纯黑,几乎完全没在发丝里。

目黑平时最爱用「可爱」形容道枝,甚至是他烦恼沮丧耷拉着脸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赌气做鬼脸的时候,目黑都觉得可爱得不得了。但一旦戴上猫耳,就什么都变了,可爱这个词不存在,眉梢都饱含春情,清澈的眼睛里水波荡漾,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暧昧不清,猫咪形态的道枝,只要存在着,什么都不做就像在引诱人。

目黑没忍住拿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道枝小猫?”

“喵~”道枝乖乖跪坐,双手撑着沙发,套着白色短袖的身体前倾,腰却塌着,确实像猫,喵完还会眯着眼睛舔舔主人的手指。温热的、麻麻的触感从目黑指尖传递全身,什么啊,简直就是天生小猫啊,哪天要是坦白说自己其实是修炼成功化人形的猫妖,他也会立刻相信。

“尾巴呢?”

“这里喵~”道枝正要去盒子里取,两只手被目黑绞住了。“我说过的吧。小猫不会用爪子拿东西,是用叼的。”

“诶……?”

“但今天是小猫的生日,就不为难小猫了。手背到身后去,”目黑这么说着,把沙发边缘的黑盒子举起来,放在他胸口的高度,“从这里开始吧。”

每次说不为难,每次都在为难!莲君一到情情爱爱的事上就是变得喜欢为难自己,但是偏偏好喜欢他这样S的样子,道枝不仅认栽,还享受其中。这个高度还算简单,他颇有信心地向前倾,却没想到在快要碰到的瞬间,盒子突然落到膝盖前,目黑直勾勾盯着他,“好像从这里开始也不错呢。”

哪里不错!双手交握背在身后的道枝,几乎把自己的胸部贴上沙发才得以靠近目标。这次的道具不是肛塞,只是普通的黑色丁字裤上缝了一根立体猫尾。从位置来说尾巴的部分比较容易咬住,但毛茸茸的却不好下口,他只能把自己压得更低去够几乎贴着盒底的薄薄内裤。脸几乎要埋进盒子里去,视线里只有白色的垫纸和黑色的布料,这样的动作同时迫使他的臀部不得不高高抬起来,一想到自己小猫撅屁股一样羞耻的形状以及会被目黑用玩味的眼神注视,道枝脸就烫得不行,注意力没法集中,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啪啪。”臀瓣被轻拍两下,“动作有点慢哦。在猫咪界落后了呢。”

“唔!!”拍打的动作很轻,根本不疼,反倒是目黑严肃里带点调笑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这种被管教的感觉让道枝本能般摇了摇身体。

“还没戴上尾巴就在晃了?”目黑才没管他的小猫多努力想要叼起内裤,也不管自己的行为给这种努力添了多少麻烦,宽大的手掌就贴在道枝圆鼓鼓的臀面上,不时轻捏两下,手指不怀好意地扭来摸去。

讨厌……道枝一直保持跪趴的姿势,依要求把双手交叠放在身后,腰背已经开始微微发麻,今天在家就只穿的七分长宽松短裤,目黑的手已经随着“小猫再不加快速度就要被惩罚了哦”的话从他裤管里钻进去,似有若无的痒意和不知道手指下一步会摸向哪里的刺激让他前额都被汗打湿。好不容易咬住内裤的边缘抬起头来,目黑似笑非笑看他,把手掌摊开放在他面前。

呼、好,将连着猫尾的轻薄布料叼到手心位置放下。终于完成任务,道枝慵懒地张开双臂想抻抻筋骨。只是懒腰才伸一半,猫咪的坏心主人又开口了,“啊、既然把这个放到我手上了,那是邀请我来帮小枝换上的意思吧?”

什么嘛!道枝愣住,“明明是莲君把手掌摊开暗示我放上去的、怎么变成我主动邀请了嘛!”

“嗯嗯,说得对,可惜下次要反应得更快点才行。”目黑笑着说,原来养猫是那么有趣的事,只要拿着逗猫棒,小猫就会不知疲倦上钩。搂着道枝的纤细柔软的腰肢把他放倒,轻轻松松就把家居短裤扯了下来。

“喔——今天是白色呢,小枝果然好乖。”

“讨、讨厌!怎么随便评价别人的内裤颜色啊、好恶劣!”

“怎么,我自家的小猫还说不得?”目黑俯身到他两腿之间,贴近他的皮肤,毫不客气地隔着布料就舔上去,“不说就这样吧。”

“呜!”和直接被口的感觉好不一样。被舔得用力,内裤立刻濡湿,性器被黏糊糊的感觉包围,舌头瞄准了龟头的位置在打圈,棉布相对柔嫩的皮肤还是略显粗糙些,刮过敏感的外环,道枝没法克制地勃起,但又被完全锢在潮湿的布料里不得释放,简直是隔靴搔痒,只好喘着气求饶,“莲君、哈……脱掉再、再舔嘛……”

惯会欺负人的目黑这次倒是很爽快地没多说什么,直接脱掉已经被舔出大片透明的内裤,接着又利索地把他放平在沙发上,依次抬起他的腿把黑色丁字裤套了进去。

直到像洋娃娃一样被摆弄着穿上猫尾,道枝才知道目黑刚才的「爽快」背后是什么样的阴谋。网上的情趣制服大多数为女性买家设计,前面小小的三角布料原本就遮挡不全他的私密部位,更何况目黑是将他舔到半勃起、又撸了两下到完全硬的状态才最终让他穿上这片布料,现在阴囊一边一个露在外侧,龟头也超出内裤边缘暴露在空气中。腰部后侧细细的黑色线条则彻彻底底地陷入股沟之间,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毛茸茸的猫尾巴垂下来,落在皮肤上,稍微一动就扫来扫去,以最小的单位和最大的限度刺激着他的光滑的皮肤。

“莲君……好奇怪……”道枝只向下瞥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目黑却很满意的样子,还伸出手指,在内裤上轻轻缓缓描摹着他性器的形状,“有什么奇怪?小猫不都是把蛋蛋露在外面的吗。”

话到是那么说,但、但也没人给真猫咪穿裤子啊!道枝本来想反驳,但想了想棋盘上其他文字,最后只撒着娇说,“快点快点,轮到莲君出棋了!”

骰子落地后显示数字4。

“喔!领先小枝一步了哦。”黑色棋子往前跑了四格,这格上的文字是「季节混乱:?换露背毛衣;?只穿领带」

“耶!轮到莲君脱衣服啦,只能穿领带哟!只能、领带、哟!”

“等等,比起那个。露背毛衣是什么?”

“啊,就是之前推上很火的那个呀,莲君不知道吗?”道枝又捞过来一个黑色盒子,从里面揪出一件来,捏着衣领展示给目黑看,“正面是这样正常的,但背面全镂空呢。”

目黑平时忙得很,没什么时间上网。追到道枝以前的娱乐是补他的物料,追到道枝以后的娱乐是和他约会,看到这样款式的毛衣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眼神在衣服和道枝之前来回切换。

“喂、莲君,不会在想象我穿这个的样子吧?”

“啊……不是小枝走到这一格真是太可惜了……”。

果然在想象了!目黑有些出神地来回揉搓着自己饱满的嘴唇,道枝看平时稳重的前辈这样失态,心里觉得好笑,又升起很大一股满足感,于是大大方方地拿毛衣在自己身上比划,“没关系啦,都已经买回家了,就算今天走不到这一格,以后还可以穿嘛。”

“嗯!比如,今晚结束飞行棋游戏以后?”

“目、黑、君!”道枝张牙舞爪地扑上去,阻止他继续把关注点放在自己身上,“讨厌!快点脱衣服,只能留一条领带才行!”

- ✈️-2

目黑被扑倒,小他五岁还戴着猫猫耳朵的男孩子趴在他身上看他,纤细的手指捏着他麦色的手腕压在沙发上,看起来他难得成为了被压制的那一方。

“今天东京37度,为了小枝的成年日,下工后特意换了全套西装才回来的,结果小枝只想让我都脱掉。”

虽然早回家三小时,但道枝知道七月底的天气有多热,空气粘稠地像要包着紫外线凝固。全世界比自己还要重视这个生日的人也只有目黑了,三个月前就在订制这套西装,旁敲侧击地问道枝喜欢看他穿哪样的款式,偷偷去量了各项参数,选了顶级的料子。只不过他大概忘了自己是个不擅长整理家务的人,而道枝是个一有机会就往他的柜子里添自己新衣服的人,所以老早就发现了这套价格不菲的衣服被套在防尘袋里,挂在架子上的纯黑色领带还特意用粉线绣了道枝骏佑的全名,说因为是只会穿给道枝一个人看的西装,必须要打上专属的印记才行。

被发现的时候目黑明显很懊悔自己没藏在更好的地方,提前暴露了惊喜,最后一脸歉疚地对他解释,“因为每年的7月25日都是我要做好「新的一岁更爱小枝」觉悟的仪式,成年那天当然更要隆重一些。”

道枝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只像颗甜津津的梅子一样高兴地笑他,这样穿好像变成了要去签上亿金额合同的什么社长。被笑的人反倒没不好意思,点点头,相当自然地接过话,“是要签合同,和我自己签,保证绝对会让小枝幸福的合同。”

回想到这些,道枝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轻轻收回了还捏着目黑的手,侧过脸贴在他胸口。哎呀,游戏而已嘛,玩那么认真干什么,“莲君喜欢这套西装,那不脱了。”

“笨蛋小枝,”目黑搂住他,敞开的两腿夹上他柔软的腰段,以躺着的姿势把他钳在自己怀里,把他的疑虑都赶跑。虽然被压在身下,但依然是掌握主导权的那一方,“喜欢的是你,你来帮我脱。”

目黑坐直身子,道枝用膝盖撑在他两腿间的空处,脱下他的西装外套,正准备给他解扣子,一直抚摸着猫尾巴玩的手突然拍了拍白花花的臀肉,“怎么又忘?”

啊?跪坐着的小猫抖了抖,“不、不能用手吗?”

“不是不能用手,是猫爪本来就没办法解扣子。”

可恶……本来以为扔一次骰子,效果就只生效一回合而已,但看着目黑不置可否的笑,道枝心里有了数,大概直到被棋盘要求换上另一套装扮以前,都只能乖乖当猫了。

当猫就当猫,又不是没有当过,可是用嘴巴怎么解扣子?以前的人生没遇到过这样下流又离谱的事。道枝两手搭在对方肩上固定,牙齿轻轻咬住衣襟边缘向外扯,但定制衬衫一针一线都是匠人手工缝,密得不出差错。明明用手指侧压一下纽扣就能完成的事,换成不灵巧的牙齿就根本做不到。一直保持张嘴的姿势,津液控制不住地从口腔流出,落在衬衫上,向下淌出一条不清不白的水痕。

“哈、莲君,这样解不开嘛……” “小枝还没有用上舌头吧。” “如果、如果把衬衫弄坏了怎么办。” “本来就是给小枝生日准备的,坏了就坏了。”

再找不出别的借口,他尝试用上舌头,可是舌头再软也塞不进纽扣和衣襟的间隙,牙齿再硬也控制不了方向。第一颗就纠结了快十分钟,道枝已经急得有点烦躁,目黑却还镇定自若地坐着,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被这样戏谑的眼神注视,小猫灵光乍现,突然参透了「还没有用上舌头吧」这句话的含义。衬衫的主人知道用嘴没办法解开纽扣,所谓用上舌头的对象,根本不是死物,而是人。

哼,不愧是莲君,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S的家伙吗。道枝这么想着,最后舔了舔已经完全湿透的扣子算作毕业,随后顺着脖颈一路舐上喉结。

目黑在跳某些曲子的时候要扬起头、用中指从下巴尖向下轻抚到锁骨,这被粉丝公认为最色气动作。能成为最色气当然有一些诀窍。首先展露脖子的时候要吸一口气再紧紧咬牙,让肌肉更明显。再来是控制手掌的力道,绷出克制感,向下移动时流动的力量感是传递“请这样抚摸我”的强力道具。

而最最重要、别人无法复刻色气的因素是,一点真实的爽意。

这算是只有交往后的恋人才知道的秘密,和冷冷酷酷的外表不一样,其实目黑的脖子非常敏感。在舞台上自己的几秒轻抚都会让他微微勃起,真实快感和不能被人发现的刺激当然会把动作的魅惑度发挥到极致。道枝无意中发现这一点后,舔脖子就立刻成为了他的撒娇利器,比什么都管用,有时候光是凑近呼呼气就能把晚餐菜单改成炸鸡。

“莲君……呜哈……帮帮小枝吧,”温软的舌头极其缓慢地粘着皮肤滑动一点点距离就抬起,果冻一样圆润丰盈的唇面贴上水痕,轻轻向前推,暧昧的气息同时从微启的唇间漏出,一起涂抹在皮肤上。道枝自己研发的绝技,三面联动,在家里这样做的话,目黑经常被惹到立刻把他压在周围最近的家具上插。现在还外带摇摇晃晃的猫尾巴和果酱一样甜腻腻的恳求,“莲君把扣子打开嘛~好不好嘛~”

目黑深吸一口气,硬到快要爆炸,再舔下去道枝明天就不用上班了。最开始看到飞行棋还在心里嗤之以鼻、只为了和恋人相处才答应一起玩游戏的他,现在却着急想立刻进行下一回合,想看粉色棋子会是什么任务。他面色潮红,一言不发,快速解开所有纽扣,把衬衫一剥一甩,立刻把骰子推过去,“快,轮到小枝了。”

送礼的流星大概是想不到,才第一个回合,他的可爱门把已经下半身光溜溜只穿着黑色丁字裤,身后还跟着一条长长猫尾巴,而他门把的成熟男朋友则是上半身光溜溜只挂着条黑色领带。要是道枝这么跟他汇报,他应该真的能把白眼翻到头顶。

“啊——又是3。这次是什么呢?”

粉棋超过黑棋,落在粉色的格子上。「听听:?在耳边说床上会说的话30秒;?在耳边说床上会说的话30秒」

“喔!这次居然是相同的动作呢。”目黑仔仔细细看完那两行白色小字。

“是流星的设计哦!黑格是不同动作,粉格就是相同动作呢。”

“我记得大西君年纪要比小枝大一些?”

“嗯,大一岁啦。”

“诶~但感觉还是个孩子呢,「床上会说的话」什么的,这样的表述也太乖巧了吧。”

“啊咧咧、那不然该怎么表述?”

25岁的目黑脑海里本来涌过很多类似叫床、呻吟、dirty talk、骚话之类糟糕的词,但看着道枝疑惑的脸,他只好甩甩脑袋把它们全都清理出去。原来自己的小男朋友,就算做过那么多次、就算到了成年日,在某些方面也还是单纯的可以啊。

“没什么哦,倒是小枝,来吧。30秒!想好怎么说了吗?”

“这、有点太突然了。光这么说怎么说哇。”道枝有点为难,现在一人坐在棋盘一边,完全不是做爱的气氛,虽然他是个接吻的时候都忍不住呜呜啊啊乱叫的人,但对着空气就要开口说露骨的话,果然还是做不到。

“说不出来吗?那我来帮忙吧。”目黑起身站在他面前,两手塞进他大腿下。

哇唔!道枝小小声惊呼,虽然他其实很喜欢这种突如其来一把被抱到半空的感觉,双腿下意识就主动夹住目黑,在他的腰线上乖乖盘好。目黑端着他回到自己位置上,陷进软软的沙发里,支点从手臂变成腿部,他有空腾出手指钻进道枝的T恤里滑动。两个人身高差5厘米,于是这样的姿势会让他们的性器贴在一起,双方的下巴和脖子像完整的拼图一样扣住彼此。

当道枝的嘴唇刚好在目黑耳边可以完成说话的任务时,目黑的嘴唇也正好在道枝耳边可以帮他完成说话的任务。

怎么帮? 当然是用舌头钻进去帮。

很难对比是舌头堵在耳道里伸缩的时候更灵活,还是手指插在后穴里抽插的时候更敏捷,总之这是道枝最喜欢的前戏。不管被舔多少次还是会想到大海,啧啧的水声敲击在耳壁每个角落,潮湿温热的柔软舌体像吸收情爱的妖怪,伴随他的呻吟声就越发膨胀,舌面上全是刺激性粘液,贴满他的所有空间。目黑在性爱过程中不怎么爱叫,而被舔耳朵的时候却能清晰地听见他粗重的喘,色欲缱绻,被封在气息吹进耳道,然后就像融进血管,流遍全身,触电般的酥麻痒意和爱一起交错翻涌。“哈……不行、不行了……莲君……呜……嗯……”变成误入洋流的一尾小小鱼,道枝被舔得晕头转向,分不清自己是爽到被浪头顶出水面,还是要坠入无尽的快感深渊。

“小枝的30秒里有25秒都是在叫。根本不算说话嘛。”目黑松开他进行评判。这样的评判确实客观,道枝也认。

“所以,现在开始,禁止嗯嗯啊啊充数。重新说一次。”

“可是……”“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评价一下以前我的表现吧?”目黑揉揉他不知道是兴奋或害羞变红还是被自己轻咬到发红的耳朵,“来自小枝的目黑莲做爱报告?”

道枝还在犹豫。另一个选项被抛过来,“对了,小枝在我生日那天当小猫的时候说想怎么在后台被操,不是说得挺好吗?要不再说一个想象场景吧。”

牙白,那明明更羞耻。权衡再三,最后还是选了第一个。“报、报告!莲君,体力超级好,每次把我抱起来做的时候、把我腿架在肩膀上做的时候,也太厉害了。还有……莲君、喜欢欺负人,但是我也喜欢被欺负,口头欺负和道具欺负什么的……都很喜欢……”

“没有缺点或者要改进的地方吗?”

“有……一小个。我一直想直接尝尝莲君的味道,可是莲君总喜欢射在我脸上。黏糊糊的会粘到头发,就没办法吃了……”声音越说越轻,居然真的像在写年末总结一样汇报,道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羞耻,“好了好了不说了!肯定有30秒了吧!”把脸埋上目黑胸口,声音被压得模模糊糊,“轮到莲君走了。”

目黑听得很满意,抱着树袋熊一样的恋人,腾出另一只手去找骰子,非常巧合地投到了2,走到了粉棋子的同一格。

“啊~莲君也要做一样的任务咯,30秒~”道枝感觉自己赚回一笔,笑得毫无防备,坐在目黑身上扭着腰,摇头晃脑,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变得危险。背部被手臂的力度悄无声息一催,下巴被放在肩膀上搁好,柔软的嘴唇找上了他的左耳。

没说话。

又舔了上来,顺着他的耳廓,从上到下。只有舌尖和皮肤间的暧昧水声像春雨绵绵时的山涧一样落下来。唔……不行,道枝知道目黑有多爱舔他耳朵,也自己有多容易被舔到浑身发软,在心脏被酥酥麻麻的感觉缠上之前、在忍不住发出第一声娇声喘息之前,他移了移脑袋,躲了过去,“莲君、要说话、任务是说话!说床上会说的话!”

“嗯,好。”目黑捉回他的耳朵,“小枝今天工作也辛苦了呢。睡个好觉好好补充体力哦。最近天气变得好热,但是因为小枝喜欢打空调,所以棉被还是不能换得太薄,要是感冒了可就糟糕了。好啦,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行程对吧。今天我也很喜欢小枝,明天会比今天更喜欢小枝。那么,晚安。”

哈?这是在干嘛?和刚才的30秒完全不一样!道枝又移了移脑袋,不满地嗔他,“莲君!认真一点嘛!”

“很认真哦,这就是我在床上会说的话。都是我之前睡前和小枝说的话不是吗?没有一句是编的呢。”

“不是那个在床上!是、是指……”道枝以为目黑不懂,急吼吼地想要解释。

“是指什么?”

“是指在做的时候,一个引申意来着……”说到这里,看到对面一脸阴谋得逞的笑,笨蛋小猫才突然意识到,目黑怎么可能不懂,这不就是又在欺负人吗——?坏心眼的家伙,就是想要自己说出羞耻的台词吧!

“莲君、故意的吧!”道枝气鼓鼓地大声嚷。目黑轻笑两声,一手覆住他的后颈,一手遮住他的眼睛,凑到他的耳边。很低的、很轻的、却很有磁性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浇进他的耳道,“嘘,轻点。被人听见怎么办?”

“小枝胆子真大。刚才那场烟花吻明明只是贴贴嘴唇就好,居然偷偷伸舌头,导演喊了cut还不停。青木会这么做吗?” “俳优在片场失误,就由前辈来教导。青木做错事,就让井田来惩罚。” “制服脱掉,不要弄脏了影响拍摄。”

道枝本来想辩驳,这不是床上会说的话,但转念一想,目黑确实平时就喜欢蒙着他的眼睛说些让人心热的幻想。前几天雪人团的录制又有给动漫角色配音的要求,目黑为此特意找了老师学习,新发声方式的勾人程度和场景构建能力都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还有两个月第二季就要开拍了,现在这么说,等到时候真的拍了该怎么办嘛……

“30秒、30秒到了。好了——”

目黑不依,才不让他逃跑。“没到。没好。离下场戏还有两个小时哦。”性感的气音已经在耳道里为非作歹,抚在后颈上的手还转移去了腿间揉搓。真要命。

“哈……小枝果然硬了。” “昨晚做得还不够吗,怎么摸两下就叫成这样。” “不想被文春爆料吧。杰尼斯第一王子道枝骏佑,消失的初恋拍摄期间,在高中卫生间被全裸中出。” “轻点喘,小枝。” “插进来了哦。”

搞什么啊……像是被莲君的声音奸淫了一样……道枝听得发软,心脏被替换成古老的铃铛,在身体里剧烈摇晃,浑身哪个器官都在震荡。目黑相当狡猾,刻意用些他熟悉的场景,又笼着他的眼睛,黑暗里听觉和触感都加深,完全被引导了,他像张打印纸,被想象中的靡乱香艳场景和糟糕的旁白声填得满满当当。目黑说完话手还握着他的肉茎撸,怎么办嘛,能怎么办嘛。只能颤颤巍巍地求,“莲君……小枝想做……”

“不行的吧?要用飞行棋决出输赢之后由赢家来决定姿势才能做哦?”

“那就莲君决定姿势……现在就做……”

“不行哦,小枝还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赢呢。来,继续。”目黑把骰子塞进道枝手里。

要说想做不想做,那当然是想的。虽然他一生要强,胜负欲没人能比,但是此刻不是这种原因。是因为他太过熟悉道枝的身体。

如果说目黑骨子里就带点S,那道枝的基因里可能写了M。道枝自己都不清楚,目黑却知道,在他想要高潮的时候突然停顿一下,会给他带来更剧烈的高潮;在他抓心挠肺想要做的时候强势地推延,他会在下一次刺激的时候变得更敏感;在他脸红的时候如果还被迫引导着说出一些羞耻的台词,他会因为羞耻得到更强劲的快感。而目黑也明白自己,看着道枝的这种变化、由自己给道枝带来这种变化,是他的性奋点。

道枝还在因为被拒绝而没精打采,靠在他肩头,随手就把骰子扔了出去,看都懒得看一眼。目黑兢兢业业按照数字把粉色棋子挪了三格。

完全彰显了流星对好姐妹偏心程度的黑色格子:「生日快乐:?邀请对方在你身上吃蛋糕吧;?在寿星身上吃蛋糕吧」

“啊!”听到目黑念完棋盘上的文字,道枝突然来了精神,从边上拿出详细的说明书,“邀请对方吃蛋糕的意思是,由莲君来选择将奶油涂在我身上的哪个地方,然后全部吃掉哟!”

- ✈️-3

“居然连蛋糕都在棋盘的计划之内吗?”目黑再次被这个礼物震惊到。起身去冰箱里取出刚买回家的草莓鲜奶油蛋糕和配套的刀叉餐盘在茶几上摆好,插上20的数字蜡烛,又从抽屉里翻出打火机。

“诶,这是做什么,不是要涂在我身上吗?”

“可是今天是小枝的生日。不许愿就破坏了蛋糕的话,有点可惜哦?”目黑变魔术似的拿出顶小皇冠,戴在他头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烛光摇曳。目黑唱着最经典的生日歌,灼灼目光投注在他脸上。道枝方才被情欲冲昏头脑,几乎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生日,此刻心里无法抑制地冒出很多感动来,他已经算是从小从爱里长大的典型,但没想到和目黑交往之后,会获得全新的、更多的被爱体验。

“我的愿望是,要和莲君一起前往我们想要的未来。”不说具体的期许了,不说什么事务所的要求、粉丝的处理、资源的获取了。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以成年人的身份对自己、对对方都负责。

拥有坚定真挚的爱,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好哦。我会陪着小枝一起加油的,是双人模式的未来哦!”目黑温柔地吻他,唇瓣贴唇瓣,舌头绕舌头。爱和吻都是可以用交融来形容的东西。

“唔……所以……莲君……”道枝被吻得含含糊糊,说得话碎的很,“什么时候……吃蛋糕……”

噗,目黑在心里笑。把他在沙发上放好,拿过塑料刀对着蛋糕比划,“那寿星准备邀请我吃多少奶油呢?”

“全都可以呀!”

总共有三层,两层海绵蛋糕体之间夹着大量鲜草莓切块和奶油,里侧的显然不太好用,最多只能取最外面这一层。这是道枝最爱的蛋糕,还是得留一些完整的让他吃,这么想着,目黑最后只切了一半,摘下顶部完整的整颗草莓放在一边,再把奶油都刮下来叠在一起。

“我先脱衣服!”小寿星迫不及待撩起白T恤的边缘,才刚抬到肚脐,露出白皙光洁的腰肢,目黑瞥了一眼,制止了他,“不要脱。”

“啊、不脱怎么吃?”道枝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太满意地撅起嘴,突然香香甜甜的气味涌了过来,冰凉的东西抵到嘴唇上,“唔?”

“是草莓哦,看起来味道很不错,小枝先吃一颗吧。”

好吃诶,汁水四溢,一点也不酸,这家店果然最佳!“莲君不吃吗?味道超好的!”道枝咽下去,问端着奶油盘的目黑。

“嗯,不吃哦。我等会有两颗可以吃。”目黑单手捏住白T恤的边缘,慢慢卷上去,直卷到锁骨的位置,“来,自己捏住举好。”

那不是直接脱了更方便吗,道枝更不解为什么多此一举,但想目黑总有他的道理,于是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两臂松松垂在身侧,乖乖举手捏住了衣服贴在颈边。

“不是这样哦,小枝。捏住衣服,然后手臂抬起来,和地面平行。等会全程都要这样,明白吗?”

牙白。听到目黑语气变得强硬,道枝懂了。

这是要限制他的动作。

规定手必须抓着衣服,那等会被挑逗成什么样也没法自己偷偷摸摸乳头或者撸撸性器缓解,等会遇到目黑再过分的动作也没办法伸手推开他制止他,也就是、一切只能听目黑的节奏,只能单方面被他玩弄,自己只有叫喘的自由。

手臂要和地面平行,那就算爽到抖起来、爽到没力气,也得分出精力来保持平衡,克制会带来更强的快感。另外,要是这样举着,没一会就会手酸,可还是得保持抬起的姿势,要是掉下来免不了被目黑用那种冷冷的、S的腔调调笑,可恶,虽然听起来好糟糕,但这种被强制的感觉偏偏真的会让他兴奋。

完蛋了啦、引火上身了,等会到底会被玩成什么样啊?

道枝深吸一口气,捏好衣服抬起手臂,闭上了眼睛。香香甜甜的气味又涌过来,但这次是更纯粹的奶香味,冰冰凉凉的东西挂上胸口,被突然的触感激得抖了抖,乳头几乎是瞬间就立起来了,奶油也顺带顶起来。

“哦——漏涂了呢。多亏了小枝提醒。”这算什么嘛、在因为身体容易起反应而被夸奖?道枝红了脸,只感觉本来安分的肉茎也微微有要抬起的迹象。

目黑用塑料叉子把奶油补上乳粒的侧边。店家配送的叉子,平时用的时候只觉得钝,但戳在敏感的部位,却是什么也比不上的情趣用品。微微的痛感立刻被痒意吞噬,道枝忍不住抬了抬身子。目黑注意到这点,嘴上说着“果然要涂均匀一点才好呢”,手则拿着叉子侧面毫不客气地左一下右一下地刮拭过乳头。

“呜……哈……痒……”还没开始被吃,已经想要求饶,从冰箱拿出来的鲜奶油在室温下慢慢融化。糟糕了,在塌陷,乳头变得像喷泉一样,淡奶油融化就会变成糖浆一样的液体,缓慢地、粘软地从上面滑落,痒、真的很痒,他向目黑投去求助的目光,而那人却还在不慌不忙地欣赏着白得乱七八糟的胴体。眼神没用,道枝只好转为说话,“莲君、莲君、快点……拜托……”

“快点干什么?”

怎么还有闲心聊天啊,被涂着奶油的人急得想哭,“快点吃小枝、拜托!干什么都好,舔舔小枝、咬咬小枝……”

目黑凑上去,却没有扑上乳头,反倒先吻住已经滑到肋骨上的奶油。呼……终于,不会有更多的痒了,道枝松一口气,直到奶油被舔掉后才发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舌头经过,只会留下很深的水痕,且和以前的舔舐不一样,奶油不会消失得一干二净,而是和口腔流出的津液一起黏糊糊地沾在身上,变成长时间停留的水道,曝露在空气里。刚才还算只浮于表面的痒意现在几乎要刻进骨里。

不行了、直接求饶吧。“莲君、痒……哈……小枝好痒……”虽然知道是无谓的挣扎,道枝还是一边娇声叫着,一边难耐地扭动身体,想把水分甩干进空气,手臂不知不觉向下坠了坠。感觉到他的动作,正将舌头刻意远离乳头、绕着平坦的胸部转圈的目黑抬起了头。

“刚才我有没有说过,手臂要和地面保持平行。” “说、说过……”

“有没有说过,全程都要保持这样。” “也、呜、也有……”

果然是那种S语气,道枝心里没什么底,但总感觉要被惩罚了。

“有没有说过,如果做不到,就会有惩罚。”

虽然被痒意折磨得不轻,可脑袋还清醒。嘿嘿,这个没说嘛,莲君失误咯!道枝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快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过的。”

“没说。是因为这是小枝该默认的事情。” “没想到小枝没有这样的自觉呢。” “而且刚刚还在笑。” “果然得加倍惩罚才对吧。”

“头抬起来。”目黑拿起盘子,鲜奶油蛋糕经不起折腾,奶油放了这么一会,已经变成粘稠的甜香液体。用手蘸着摸上道枝已经扬起的脖子,横七竖八涂得交错,大概用了小半盘。他眯着眼看了看,随后宣布,“今天不舔脖子。”

听到这样的通牒,道枝有点绝望,他的脖子也是敏感区,比腹部、比肋骨要敏感得多。目黑的涂法在下巴附近是短短的横线,液体会不断地向下流,十数道不同起点、不同速度滑落的液体纹在脖子上,成倍的痒四面八方侵袭过来,把他包得密不透风。真是的!刚才就是因为痒才忍不住扭、才导致手臂掉下去,现在搞成这样,身体的这一部分被刺激到仿佛不属于自己,怎么可能还保持平衡啊!道枝委屈的不得了,但不知道下一次的惩罚会是什么样,只能尽量控制自己,连脚尖都不自觉绷起。

“唔哈~!”目黑终于舔上乳头,很凶,直接包裹住了在碾在压,要说奶油是场冰凉的大雪,目黑的舔舐像是场大暴雨,很高频率地一伸一缩拿舌尖在点撞,雪被融化,主导权交替,快感不知为何似乎是从心底升起。接着又变成吮吸,可是吮吸也凶,像要在揪着乳头再拔高一些,舌面卷住向外吸,两唇再夹住向上提,松开后又用力嘬上,道枝的呻吟一声响过一声,从一开始的娇喘变成了尾音打卷的尖叫,不得了、也太爽了,“啊……哈、哈……莲君、再多、再多……”他几乎有了自己能被吸出奶水的错觉,一直在向上挺胸,恨不得被一直含住。

发现他爽到,目黑反而变换了方法,用上牙齿开始轻咬,沿着乳头侧面挤压,压到顶部,又拿牙尖对着乳面慢慢细细磨。奶油早就被吃尽,乳头却依然黏黏腻腻。肯定已经被搞肿了,道枝想着,却没什么办法,只像条脱了水的鱼,呜哈呜哈地喘个不停。

目黑抬起头来看,两颗乳粒的大小不对称。右边这颗红艳得像闪烁的宝石,比左边大了一圈。道枝也低下头来看,眼睛里湿润润,两人眼神对上,目黑突然笑了起来,“果然和草莓一样。”

原来刚才喂了自己草莓后又说有两颗可以吃,是这个意思。

被舔起乳头之后,脖子上糟糕的痒意全被爽感盖过去,现在一停下,又翻腾起来。道枝赶快挺了挺胸,“莲君、还有一颗!”

“这个奶油还挺好吃的哦。”

“啊、唔,那要再涂一点吗?”

“我应该够了。”目黑伸出左手去盘子,这次不是用指尖轻点,而是拿食指中指进去正反面都滚了滚,蘸了个满满当当。

“是想让小枝也尝尝呢。”

这么说着,目黑拿剩余三指一掐他的下巴两边,嘴巴就自然而然张开,带着奶油的手指钻进他的口腔。放进去之后目黑没管他,又低头去舔左乳头,右手抚摸上刚刚重点照顾过的右乳。

这次真的叫不出来了。手指摁在舌面上,带着奶香的甜味液体被封在狭小湿热的空间里,他努力把舌头挤进去舔。但舔没两下,原本安静不动的手指突然变得不听话,上下左右无礼地胡搅乱拌,比灵活的舌头更野蛮地在本该属于道枝的主场里游走,相当霸道地闹了个天翻地覆。道枝本以为这是让他自由品尝奶油的机会,结果最后还是任手指占绝对主导地位,把奶油刮蹭在了目黑所决定的角落。

上面已经失守,下面更没有办法。目黑平时说自己同时间只能做一件事,是分不了心的人,现在却一手一嘴把乳头搞出了节奏感,舌尖在顺时针打圈挑逗的时候右手在拧住轻旋,左边被压住舔的时候右边乳头被指面上下挤按,牙尖细细磨的同时另一边也在用指甲粗暴刮过,好像左乳头会被染上舌苔的颜色而右乳头已经被三百六十度印满目黑的指纹。“呜啊……不行、不行了……哈……哈……莲君……小枝错了……停、停一下……”两根手指此刻并拢在一起在他嘴巴里进进出出,搞得像在口交。嘴巴在被目黑的手指操,乳头又在被目黑的嘴巴操,相近又不全相同的爽感左右冲撞着道枝,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喊什么。“哈……莲君……操小枝、哈……呜……”

目黑暂且停下,“认什么错?”

“……不、不知道……呼、要……要爽死了……啊……”

“没错还乱认。” “从现在开始,小枝、禁止说话。”

目黑丢下审判,原本塞在他嘴巴里的两只手指大大分开,以斜对角姿势撑在上下牙齿之间,像个简易口球一样。道枝合不拢嘴,舌头无处安放。他尝试说些什么,却发不出有意义的音节、拼凑不出正常的词语,而尝试说话的过程里喘的气息、叫的声音又因为大开的口型在发出的瞬间变得淫乱异常,口水控制不住地冒出来、流出来、淌下来,顺着下巴吧嗒一声滴落在胸口。丢人、太丢人了,道枝脸红得发烫,下意识想去捂脸,又想到自己手臂绝对不能移动,一时间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不知道怎么办好。

另一边,目黑剥下了他的内裤,却只剥到刚刚将勃起的性器完全露出的距离,“双腿撑开站,要是滑下去的话,小枝知道的。”

呜,道枝只想哭。要是内裤掉了是不是又要被惩罚。太超过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哪有手臂也要限制,腿也要限制,嘴巴又被控住,现在浑身上下还有哪里自己能管嘛。啊、就剩阴茎了,才刚这么想完,剩下的那小半盘奶油全都浇在他龟头上,呜!还是冰冰凉凉的,突如其来的冲击让道枝腿打颤。丁字裤本来就是细细一条线和窄窄一点布料,轻易地落了下去。

完蛋、完蛋了……道枝的脑袋几乎要爆炸,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办,刺激感和紧张感交织着爬上脑袋,又期待又害怕,眼泪不受控地流了出来。

“啊、小枝哭了呢。”

目黑松开手,道枝的嘴巴得已稍稍放松,终于能说话,“呜呜呜呜呜莲君、对不起嘛莲君,太凉了,它、它自己滑下去了。”

“没关系,小枝很努力。”目黑拦腰抱起他,轻轻放在沙发上,声音和语调都变得十分温柔,“辛苦了,手放下来吧。”

“诶、呜,”道枝眼泪乱流,有点搞不清状况,“不、不是惩罚吗?”

最佳瞬间。

在目黑的道枝骏佑做爱报告里分析出来的最佳瞬间是这样的。多层强制后放松的瞬间再加刺激,最容易把他送上高潮。

“我刚才可没说是惩罚呀。”说完目黑开始品尝他的最后一道奶油甜品,舌尖轻轻舔上淋满白色液体的肉棒,“很香,很甜,小枝的味道真好。”

“呼哼~”突然坐上软软的沙发,突然被温柔对待,道枝浑身放松下来,酥酥麻麻的小小快感和恋人甜蜜的情话一点一点填进脑海。真好——

好了十秒。

目黑猛地一含,从头到尾一整根全都裹住。尺寸不小的阴茎一下子捅到喉咙,狭窄咽口对龟头的挤压感、喉部收缩带来的吮吸感,“哈啊……!”惊叫声砸向天花板,道枝整个人猛烈地震,还没等他回过神,目黑开始快速吞吐,刚才那样的快感突然高速、翻倍地涌上来,不、不对,太超过了,浑身的肌肉都酸,本来是瘫软的时候,但快感就这么不讲道理、不讲道枝的道理只讲目黑的道理地涌上来。张牙舞爪、横冲直撞地要把他淹没,“嗯……哈……啊……呜、哈……啊……”连一句莲君都叫不出来。

他以前给目黑口的时候,都是目黑在主动撞他。可现在,明明、明明在口的人是目黑吧,怎么反倒是他的阴茎被掌控了一样,喉咙紧紧追着他,才退出去一点又包上来。爽,爽到没边了啊。他浑身没力气,也做不到自己挺腰,目黑偏又在这时候放缓了速度,奶油大概舔干净了,他舌头始转向龟头专攻,一下一下舔他的敏感点,时不时裹住轻轻戳戳,一只手握上硬得发烫的柱身上上下下撸动。同时另一只手又伸上来,又开始摸他的乳头,摸两下开始揉,搓,捏,变着花样来。不行、真的不行了,要射了,“莲……啊……呜、莲君……要、要……呜哈!”

目黑看懂了他的状态,手上速度更快,舌头更用力地刺激他。在他说出完整的话以前,精液就猛灌而出,完完整整射进目黑嘴里。

射完了。道枝有点失神,想不起来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脑袋一片空白,只模模糊糊看到目黑吞咽的动作。不会吧?以前都没这样的、根本就没有射入目黑嘴里过,怎么这次还吃掉了啊!

“莲、莲君……怎么、怎么……”身子还在高潮后的余韵里沉着,道枝结结巴巴。

“唔,因为被小枝用奶油款待了呢。” “而且,小枝在之前的30秒里说,未来想要尝尝我的味道,所以我也先试试小枝的。”

目黑抹了抹嘴角,冲他笑,“比奶油还要美味哦。”

好犯规、不行了……道枝呼出长长一口气。不算被插入的那些,这大概是他20岁的人生里,爽到最极致的一场性爱吧。

他看向棋盘,流星在定制这个游戏之前其实充分参考了他的意见,蛋糕这条是他自己提的,但当时哪能想到是这样。太夸张了。

但是真的好爽。

还要更多!

“莲君、扔骰子啦!”

咕噜转了一圈,前进1格后黑棋在的位置是:「由数字决定:?放入跳蛋,刚才投掷的骰子数为档位;?kissin’ my lips顶胯舞,刚才投掷的骰子数为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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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可以看到莲君跳舞啦!”善补物料的道枝对雪人团的每首歌都熟得不能再熟,却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自己在外以色气和蛊人著称的恋人跳过这一首。

“唉——”和立刻跑去餐桌喜滋滋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的道枝完全相反,目黑叹的气几乎能直接飘到西半球,他想说些什么,但出口的又是一声长长的、极其低落的“唉——”

“怎么了嘛,莲君?”道枝捧上他委屈巴巴的脸,“不想跳的话就不跳。”

“不是不想跳。既然小枝喜欢看,不管什么舞、要跳几次都可以。我只是觉得好可惜……要是是小枝在这一格就好了……但是粉棋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

目黑连没评上奖的时候、雪人无缘红白歌会的时候都没这么唉声叹气,平时碰到什么事都一副「总能解决的」的余裕样,没想到今天陪自己玩个游戏,完全玩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被雨淋湿的黑毛大狗狗,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吧,耷拉着眼睛,垂头丧气,下巴搁在自己手上,了无生气,像丢失了什么宝物。

道枝看得心软软,把游戏规则抛在脑后,只下意识地、不计后果地说,“那这一回合小枝陪莲君一起做任务好不好?”

“真的?”目黑眼睛倏然亮起。

能瞬间点亮恋人的心情真是太好了,道枝对这种景象很受用,笑嘻嘻地应,“真的啦,不然莲君这幅样子太可怜了。”

「心软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好事!老觉得这个可怜、那个可怜的,头脑一热乱做决定,等到最后真可怜的就是你!」流星这样提点过道枝很多次,他每次都认真表示一定会记住,但一面对目黑,就什么都忘了。

比如现在,也根本记不起自己以前被目黑相同的可怜目光哄骗到被连干六次、干到什么都射不出来的经历,还傻乎乎地开开心心转身去找装着跳蛋、润滑液和遥控器的礼物盒,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什么信号。

“那,kissin’ my lips,我给小枝跳两遍。小枝也用二档,可不可以?”目黑接过盒子,扫了一眼里面艳粉色的椭圆柱体,接着又补一句,“这样的话我会觉得好幸福哦。”

这首曲子里的莲君尤其色气,要是能多看一遍确实很让人心动,但不知道二档是什么感觉……道枝原本还在犹豫,最后听到补的那句,立刻生出一定要让恋人幸福的决心来。冲着目黑点了点头,乖乖在沙发上躺好,双腿大大向外打开,手还主动伸去掰开臀瓣。

刚刚结束一场高潮,道枝的身体好像完全活动开了,随便倒了点润滑液,跳蛋没有一点阻碍就滑进去。第一次用这样的道具,道枝觉得有点新奇,却没什么感觉,低头去看,只看到一条细细的粉色线条从穴口拖出来。是因为尺寸太小了吗,“怎么没什么感觉呀?”

目黑摸摸道枝的脑袋,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拉着椅子到客厅更开阔一些的地方,“下个月12号雪人有巡演哦,小枝想不想来看?”

“哇、当然想!好久没有去看过莲君的现场了,12号我好像还没有安排呢。”道枝向前撑起身体,才恍惚能感觉到真的有个一动不动的椭圆体存在在自己的后穴里。

“好,我给小枝安排位置。”目黑的手机连上音箱,kissin’ my lips的背景乐响起,他走到椅子前正对着道枝的方向站好,“到时候戴好跳蛋来,我会把遥控器放在口袋里。”

诶?遥控器?道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前奏正好结束,只看到目黑落在身侧的手扫过西裤口袋,轻轻松松接上第一句歌词开始了舞蹈动作,而这瞬间,身下突然猛烈震动起来。“呜啊~!”什么?不是、不是吧,哈?本来安静地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跳蛋突然疯了一样在体内凿,对,凿,他第一次强烈感觉到自己的穴口对应着的确实是一条甬道,看起来没杀伤力的小东西变成锋利的十字镐,两头都在他的肠壁上短促又高频地颤,完蛋、道枝山洞要塌陷,漏进来的是灭顶的快感。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企图让自己缓过神,捂着嘴,抬起头来看目黑的表演。结果却更糟。受不了啊、根本就受不了啊。全团9个人跳舞,都一样单手撑在椅子上顶胯,但只有目黑会在顶到一半的时候慢慢仰起头。mv里跳这支舞的目黑有时候穿运动装,有时候西装革履,有时候套着闪闪浴袍戴亮玫色手套,明明什么都穿了,却好像什么都没穿,明明一点皮肤都不漏,衣服上随动作产生的每个褶皱却都像过熟而自动开裂的蜜桃,散发着浓烈的、诱人入迷、引人沉醉的味道。以前这样的景象就冲击得屏幕前未成年的道枝头晕眼花。而现在呢?现在的目黑,虽然穿着西裤,皮带紧扣,上半身却裸得只剩一根黑色领带。

道枝怎么可能没有幻想过mv里的目黑莲衣服下是什么样子,但刚刚才亲眼看到原来他精壮的肌肉是怎么样运动的。撑着椅面的右手臂上青筋爆出,摄人心魄的性张力从粗粗的血管和鼓起的肌肉块里满溢而出。跳蛋还在震他,浑身发麻,导致他无法克制地回想到以前目黑只穿一件黑色背心、端着他的屁股让他把两腿缠在自己腰上、再把他抵在门上操的时候,手臂是不是相同的线条。

舞蹈中腹部的沟壑更加明显,随着顶胯的动作上下起伏,像会呼吸一样,像会说话一样,简直赤裸裸直勾勾地在钓着道枝的心。黑色的领带倾斜地挂着,唯一的一抹黑色,衬在皮肤上,把克制的勾引放大到无限。目黑的左手手掌按压大腿侧边,这种禁欲的动作配合明显隆起的部位,原本就带有难以言喻的色气感,而对于经历过被这个姿势抽插的道枝来说,简直是强力媚药从头灌到脚。

更别提他现在身下还有颗跳蛋。粉粉的、圆鼓鼓的无害外表,谁能想到这东西会一边震一边移动,快感向深处移动,像目黑操他的时候一样的流程,从外向内捅。

“哈……嗯……”他被玩到手指发软,虽然捂着嘴,却只是堪堪虚掩着,完全没起到阻挡声音出口的作用。但音乐放得很响,自己的呻吟涌入空气后就像被稀释,都不知道目黑那个距离能不能听见。如果、如果在巡演上戴着跳蛋……就算忍不住喊出口了也会淹没在粉丝们的欢呼和巨大的音乐声里吧……好像还挺安全的?道枝紧紧夹着腿。

第一遍表演结束。

音乐没停顿地开始第二遍,目黑站在原地,冲他眨眨眼睛,“下个月的巡演,我会像这样在每首歌的前奏给小枝换档哦。”说完这话,又无缝衔接去唱第一句歌词了。

身下的跳蛋真的变更用力,“哈……啊……”道枝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真的在考虑要在盛大的场馆里、前辈团的表演上做这种下流的事情,也在此刻才意识到,这根本、根本就不是什么二档啊!

不管舞台上还是私下里,目黑对道枝的饭撒向来只有疯狂和盛大可以描述,开始第二次的舞蹈,他改掉了平时统一训练所用的方式。一开始眼神看向无人的前方,冷淡无言,毫无波澜,好像这些动作不过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但在顶胯中突然侧过脸来冲着在沙发上端坐的恋人显露出一丝笑意,是那种「我不想做,除非是你才可以」的笑,接着才慢慢仰起头,露出流畅的脖颈曲线。而那只原本按在胯间的左手这时候做起了目黑最招牌、最让道枝心跳的动作——顺着喉结一路向下抚摸脖子。

才满二十岁的道枝、正陷入热恋荷尔蒙无处安放的道枝、被跳蛋震到浑身发酸发软的道枝,完全招架不住了。

去年十一月,和浪花一起第一次去雪人的演唱会见学。彼时还是刚刚确认关系的青涩情侣,那场目黑原本有挑队友下巴的动作,却因为他在场改成了揪衣领。后来的不同表演上,就算不是现场、不是直播,也知道对方一定会看,所以两个人总在一些小处做对方的手势、或是改掉原本的动作来传递暗号。

那下场巡演,如果他真的戴跳蛋去,目黑会改掉什么动作呢?会在喊话环节特意叫他的名字对话吗?会在对话的时候突然调高档位吗?道枝控制不住乱想,心已经跳得快到自己大气都不敢出。

偏最夸张的是,如此色气的表演结束,目黑居然只静静地关掉开关,淡淡问他一句,“还行吗”。

“别、别过来。先别过来。”和刚才的热舞反差太大,这种反差感对道枝造成最后一击。他伸出手掌,远远对目黑做出禁止通行的手势。

虽然没几分钟前才射完,但看了两遍舞,结束跳蛋的蹂躏,又硬到不行了,前端也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冒出黏糊糊的液体,身体发热发烫,道枝整个人被笼罩一层淡红色,脑袋嗡嗡地响。晕晕乎乎像缺氧一样。只能低着头捂着脸企图冷静,腰部却突然被上了力,他向后倒在目黑怀里。

“我们小枝怎么了,红得像煮熟的小龙虾一样呢。”

“呜……莲君……”

“没关系,先喝点水。”目黑在他大脑宕机重新加载的时间里去厨房倒了水,道枝乖乖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冰凉清爽的液体入口大半杯,他渐渐平静下来。

“莲君,太、太坏了……完全没力气了啊……”

“抱歉抱歉,我帮小枝取出来。”目黑拽住线,慢慢扯出安静的跳蛋,擦拭干净放到一边。好像刚才作恶的人不是他,又拿出一副稳重前辈的样子,轻轻给道枝按摩腿侧和肩膀,宠溺地问他,“舒服一点了吗?”

“嗯。”被按得很放松,道枝眯着眼睛,回想刚才的表演,“莲君、未免也太帅气了。这样帅气又温柔的莲君居然是我男朋友。真是幸福过头了……”

“哈哈哈,能被小枝认可真的好开心!”目黑吻了吻他的脸,“和小枝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开心,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开心。能成为小枝的男朋友,我才是幸福过头了。以后会更努力的!前辈、朋友、恋人,每个身份都会做到最好。”

“啊。前辈,”道枝支起身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顶胯真的好难。我们也有一次顶胯的舞蹈,但门把都说我做起来不像那么回事,一点魅力都没有。我练习很多次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能有效果,目黑前辈教教我?”

“诶~现在吗?小枝有力气吗?”

确实也是没什么力气,道枝软绵绵地又躺回他怀里去,“那下次吧——不过,流星跟我说,有些动作,一家里有一个会做就好了。”

目黑喜欢每一次道枝高潮或是爽到微微发晕后的环节,因为那时候他最不设防,什么话都往外冒,基本问一句有一句惊喜。“一家有一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顶胯的话,莲君会就好了,反正我也是被顶的那一个。一般来说我要学会扭腰和叫是不是?但似乎不用学嘛,自然而然就会了呢。”

果然,目黑笑盈盈看迷迷糊糊还没开始羞耻的小家伙,“是哦,小枝有天赋呢。”

“诶——啊!我……”道枝才反应过来,着急去捂嘴,手又被目黑牵过,十指紧紧相扣,“我是说真的,顶胯舞不学也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动作和风格。小枝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了,已经在自己熟悉的、也适合自己的领域和风格里做到闪闪发光了,这非常棒、非常厉害、非常了不起,所以有时候不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也没有关系。我一直相信小枝会成为能代表日本的偶像。”

“呜——最喜欢莲君了!”这就是道枝当初被吸引、至今还在被吸引的一点吧。目黑是温柔的人,做什么都很有分寸,在他自己也无法判别需要什么的时候,目黑总是最及时拿出最贴切的东西。难以言说的渴望总被满足,永远不会有尴尬的瞬间。目黑是能让他安心降落的人,是能稳稳接住他的人,有这样的男朋友,果然是幸福过头了吧——

道枝坐直身体,转过去抱抱他,暗暗决定下一场不管是什么任务,一定要让目黑也像他刚才被吃蛋糕那样爽一次。“好啦、轮到我了哦!”

骰子滚了两圈停下。

“怎么又是3呀,我今天每次都是3诶。”他小声叽叽咕咕抱怨,但这次的3让棋子第一次落到了黑粉条纹的特殊格子上。

「??合演小剧场:成年日体检」

“啊!是这个!”道枝几乎从沙发上蹦下去,扑进礼物盒堆里翻翻找找。

目黑又读了一遍,确认了是双人任务,“原来如此。所以粉格上两个人是相同的动作,黑格上会区分我们做不同的动作,而黑粉条纹格是两个人共同完成动作吗?”

“是哦——!”

“哇……”这一整套棋盘的设计也太精细,目黑惊叹,怪不得需要说明书,“大西君真是出乎我意料地厉害啊……不过为什么会有合演这种项目?”

“可能因为我和莲君在团内都是剧担吧,啊、找到啦!”大黑色盒子,里面一套白衬衫和藏青色格纹裙。

“诶?居然是JK而不是DK吗?”

“唔!因为、因为裙子比较方便不是吗……体检什么的,”道枝拿出学生制服下的白大褂,抬起头来看他,眼里无辜地水汪汪,声音软惜娇羞,“目黑医生?”

“连我的制服也准备了?”目黑接下白大褂后凑近盒子看,里面甚至还放了听诊器和注射筒。他又环顾周围散落在大牌包装袋间格外突出的一个个无标黑色礼品盒,突然反应过来,“所以这些黑盒子不会都是飞行棋游戏配套产品吧?”

不远处的一只盖子歪着,露了一半空间,依稀能看出来像是女仆装。得到道枝肯定的回答,目黑心里对那位不是很熟的后辈陡然生出敬意。

想了几秒,他转过头去认真问自己的浪花男朋友,“大西君什么时候会有空?我觉得我有必要请他吃顿饭。”

飞行棋游戏✈️

-✈️ 5

“请流星吃饭吗? 还是不要比较好吧。”

“为什么?”目黑饶有兴趣地蹲在地上翻翻这个黑盒子,看看那个黑盒子,真是应有尽有,像打劫了全东京的情趣用品店一样。“实在需要好好表达感谢才行。”

“可是、莲君和流星完全不熟吧?”道枝坐在沙发上轻轻戳他的脑袋。“要是单独请他吃饭,他一定会尴尬地不得了。”

“怎么可能单独请!当然要和小枝一起。挑一家小枝爱吃的,然后我来付钱就好。”

“这才是问题所在嘛!”道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心里已经想象到小姐妹翻着白眼、吼自己要谈恋爱就滚去角落谈的样子,“要是和我一起,莲君肯定只顾着给我夹菜、三句里两句都是我。流星会气死的!就别欺负没男朋友的人啦。”

“诶、倒是疏忽了这点。”

“莲君别担心这些了,等他生日的时候我会送他化妆品大礼包的,送很贵的那种哦!”

“好,到时候小枝挑好,我来买单。”目黑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只盒子,装着他刚刚挑选出来的好东西,都是非常适合「医生」使用的道具。道枝还不知道眼前捏着前辈做派、礼数周全的男朋友,嘴上说着干干净净的话,脑子里却在想等会怎么把他扣桌上。还笑嘻嘻不知危险地轻轻晃着嫩白光洁的小腿,脚丫在空气里扑扑地一摇一摆。“莲君,我想先去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还一股奶油的味道呢。”

“好哦。”目黑盯着他的足部发呆,白得晃眼。看起来好软,如果被这样的小脚包裹住上下滑动会是什么感觉?之前没试过,倒不一定比手舒服,但是道枝不得要领又努力的样子一定很可爱,腿酸酸红着脸撅着嘴求饶的样子更可爱。

想试。

道枝已经悠悠乎乎晃进浴室,听到水声哗啦哗啦地响,目黑才回过神。走过去看,果然没锁门。刚成年的男孩子光裸裸站在玻璃门后,微微抬着头,水流落在脸上。居然能把淋浴这样普通的事做成仙子在接受天父的洗礼一样。

“小枝。衣服给你挂在这里,等会直接换上。但是等到我叫你了再出来哦?”

“啊?嗯嗯,知道了。”道枝在搓头发,怕泡沫会流进去所以正紧紧闭着眼睛,没发现挂上的不是往常穿的浴袍而是jk制服和腿环,更不知道他的目黑医生已经从橱柜里取出褥子和新床单,忙着在餐桌上铺设诊室。

飞行棋游戏,已经开始了。

- - -

“下一位,道枝骏佑,请到专家门诊。”

浴室的门咔哒打开。白衬衫,藏青色格纹裙,相同花色的蝴蝶领结。裸露在外一段匀称又纤细的腿,白色堆堆袜。活脱脱就是电视剧里会有的可爱女子高中生,简直一模一……不一样!目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头发精细地卷过,三七分在两侧,露出白净的额头。表情却是厚厚叠叠云层间只漏出一丝光线的阴天,不习惯,不耐烦,不在意,只剩一点点微小的局促被埋得几乎看不清。和可爱女孩子什么的,完全不一样!

两只手似乎想要插进口袋里,但jk裙没有口袋,高中生的手在腿边卡顿了一下,最后握成拳垂了下去。大概是为了消解尴尬,他眼睛向边上瞟,用不恭的语调嘁了一声。

“这什么鬼地方。走了。”

哦,是东条。

目黑凭这个出场,在心里对道枝的选择基本做出了判断,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不愧是剧担,入戏真快,表现真精准。但居然选了生人勿近的傲娇属性,这不就让人更有攻克欲了吗。

“道枝君。这里是目黑诊所。您预约了成年日体检的最高级套餐。”

清清爽爽的白大褂没有一丝褶皱,正正好好贴着身线。脖子上挂一副听诊器,胸前的口袋上扣一只黑色水笔。目黑坐在铺成诊查床的餐桌边,一手慵懒地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档案夹。漆黑的瞳仁透过细金丝框眼镜盯着他看。

“喂,你这家伙,什么态度?知道是最高级套餐,就这样迎接客人吗?”道枝双手叉腰,靠在墙上,不满地冲他发脾气。

对这样张牙舞爪的男孩,直戳重点就行了。目黑语气淡淡,“道枝君是在害羞吗?”

“哈?说什么蠢话!我怎么可能害羞?”

“唔。既然不是在害羞。”目黑不慌不忙站起身,揣着档案夹走到少年身前。

“你干嘛?别靠过来,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医生就……”“这位客人。”文件夹的侧边重重砸过去,落在距离道枝右耳边十厘米的地方,膝盖顶进他的两腿间,“请不要扰乱医院的秩序。尽快开始体检。”

“啧……”从上往下被俯视了。

“道枝君想要就这样在这里听我介绍呢,”目黑说着话,身体向前倾,腿部慢慢要压上他的胯,“还是像其他客人一样,在诊疗桌上听?”

裙子被顶出褶,随着目黑的动作往上蹭,内衬刮蹭他的性器,不得了,总不能在这里就鼓起来。道枝耳朵红红,用力推开身前的高大躯干,“hentai、离我远点!”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大跨步走向桌边,踩着椅子就爬了上去盘腿坐下。又转过身没好气地催,“快点,你们这的医生都那么没效率的吗?”

目黑不愠不恼,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踱步回到座位,“基础项目已经都完成了,抽血的结果还要等4个小时。但您看起来很健康,请不用太担心。我这个科室的项目是为了检测……”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侧过脸转向窗外,“道枝君,穿裙子的话,还是不要这样坐比较好。”

嗯?道枝向下看,作为男孩子,自然而然就盘腿坐了,不长的裙摆往上缩,都不知道有没有走光。可恶!他立刻放平腿,在心里思忖着,原来莲君的人设是严肃正经、心地纯真的正人君子吗?倒是挺适合医生的形象,但要勾引起来好像有点难,是不是不该走叛逆少年的路线啊。

“喂、医生,过来一下。”

目黑转过身走近,“怎么了?准备好开始第一项体检了吗?”

道枝点点头,拽了拽他的衣角,软乎乎小小声地同他说,“莲君、等会不管小枝怎么说「不要」,都不是「不要」的意思哦。”

说完又立刻换上不耐烦的表情,啧了一声,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上躺了下去,“早就好了。快点。我可没功夫和你这hentai医生耗一下午。”

噗。小家伙,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还提前送我一份免责声明。目黑有点想笑,从盒子里拿出一把不锈钢尺。“那么第一项,和前面测量身高、肺活量一样,也是基础数据记录。”

“测量对象是乳房和生殖器。”说着话,目黑就准备上手解他的衬衫扣子。

“哈?哪来这种检测?!”道枝把他的手重重打掉,捂住自己的衣物。

“您预约的是最高级体检套餐。比其他套餐增加的部分是针对「是否适合成年活动」而进行的检测。具体来说也就是——”目黑顿了顿,玩味地看着他,“性爱活动。”

咕嘟。道枝咽了口口水。本来以为会是普通的检查里被稍微欺负一下,没想到居然是完整的色气检查吗……

闭着眼睛,他慢慢解开纽扣,露出雪白的胸膛。被曝在空气里,被注视着,都不用他上手揉,乳粒就自己鼓了起来。钢尺没打招呼就贴上,金属的冰凉触感震的道枝猛烈一抖,这样一抖让柔软又敏感的乳面突然蹭到钢尺锋利的侧面,“啊——!”好疼,超疼,血珠渗出来,道枝没忍住叫。

“搞什么!白痴!我要投诉你们诊所!怎么能……呜、呼哼……”道枝被柔软的舌头包裹,后半段骂人的话一秒就蒸发。目黑伏在他身上,大拇指轻轻抚摸他的脸,舌头温和地吸吮他,麻麻的痒意取代转瞬即逝的痛感,好像已经不流血了,唔、舔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哈,道枝飘飘忽忽,又猛然想起自己的人设,赶快拽住摸在自己脸上的手甩开,“干嘛啊!滚开!”

目黑抬起头,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给您止血。”

“哪有这么——”“医生在这点上是不会错的,”目黑打断他,重又拿起尺子,但换了更光滑的一面凑上他的另一边乳头,“要不是道枝君乱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故。乳头很敏感呢,您平时自慰时不用这里?”

“说、说什么混账话。”道枝被问得不好意思,医生最适合搞色情的一点就是医生总能一脸自然且直接地、用敬语问这种问题,反而比色气又滚烫的挑逗更让人羞耻。

“只是做一些数据采集而已,没别的意思。”目黑的声线平乏而冷淡,“道枝君不用害羞。”

“啧,都说了我没有害……呜哈……”嗔到一半,突然被目黑的手捏上,不小心漏出娇叫,道枝又气又羞,大声嚷嚷起来,“你这家伙果然是hentai吧?”

“不是哦,只是为了数据更准确,”目黑的手指正大大方方在他的乳粒上摩擦,“道枝君也不想报告上的数值比实际要低吧。希望能达到最突起状态时再测量呢。”

呼……不得了,作为恋人,他已经太熟悉如何玩弄自己,只揉捏这几下,下腹部已经热起来,性器逐渐抬头,又蹭上裙子的内衬……道枝一直在深呼吸,克制住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恶,早知道不演傲娇的角色了,平时被这样摸早就嗯嗯啊啊叫了个爽,现在却要受这委屈。

目黑已经完成测量,“好了。道枝君的乳头在最突起状态时是1厘米哦,相当不错的成绩呢。”话说完,还绅士地帮他一粒一粒扣上衬衫,真像个毫无杂念的医生,要是不看他腿间鼓起的部分的话。

“接下来是测量生殖器的长度和直径。为了准确,同样需要达到最佳状态才可以。那么道枝君,是希望我来,还是自己来呢?”

“我自己来!你走远一点!”道枝一直憋着气,脸都涨红了,忍住不叫居然是那么辛苦的事。不情不愿地把手伸进裙子,握住已经半勃的性器撸动起来。

目黑没让他那么好过,一声不吭地把裙子掀开,泛着粉的肉茎和扣在大腿上的黑色皮环一下全暴露在视线之下。

“喂、干什么!hentai!!”

“等会测量的时候也是需要掀开的,方便操作。”目黑继续用些医生的话来做挡箭牌,继而轻笑两声,“咳、要说hentai的话,才刚成年就真空出门的道枝君更有资格吧。”

他摸摸了黑环两侧鼓起的腿肉,道枝的皮肤白,皮质的黑色圈在上面显得尤其勾人,“戴这样的东西,却不穿内裤。道枝君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呢。”

确实没穿,可不是他不想穿、刻意不穿,是目黑刚才给他在浴室挂的衣服里根本没有内裤。他本来想问,但仔细一看,连腿环和袜子都挂上了却没有内裤,摆明又是在欺负人。

明明是你搞的……恶人先告状,就知道欺负人。道枝嘟嘟嘴,开始挑衅似的光明正大在他眼前上下撸动自己,不客气地反驳,“怎么,医生不会对我起反应吧?”肉棒没几下就立起,他身材高挑,虽然平时是被压的那一个,这东西派不上大用场,但在勃起状态下的尺寸也是不可小觑。

“这样不够哦,还是让我来帮道枝君吧。”目黑盯着看了一会,转身戴上橡胶手套,拿起巨大的、没有装针头的球型注射器。

“呜!”感到被塞进异物,道枝一颤,支起身子,“喂、你这家伙!把什么怪东西塞进来了?”

“只是需要注射一些普通的润滑药物。”喷嘴已经就位,目黑无辜地看着他,手上挤压着注射器的球茎,冰凉的润滑液顺着开口涌入道枝的身体。

好不一样的感觉,以前涂润滑都是抹在手上或者穴口,这次却是直直顺着甬道往里流动,满满当当地向前涌,好像是什么冰凉的、粘稠的精液一样。道枝咂摸着这点味道,突然有粗糙又柔软的东西挤了进来。是手指,但是是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在他的身体里霸道地旋转、抽插、抠弄。“啊……啊、你干嘛用手套……”和单纯的指腹、和性器插入都不一样的奇妙快感冲上脑袋,道枝分出精力去压自己的喘声,握着性器的手不自觉微微发了抖。

“医生都需要戴手套。”目黑另一只手握上他的手,紧紧包裹住柱身。“这边也要继续哦道枝君。”

装什么冠冕堂皇!呜,道枝的防线在一点点被瓦解。本来想扮演一个纨绔又叛逆的傲娇高中生,结果现在像是在被教导着自慰一样,目黑的手完全覆盖住他的手,牵引着他撸动,时不时还用大拇指摩擦过铃口。道枝已经不自觉地轻扭腰肢,迎合目黑的动作,却依然死死咬着下嘴唇阻挠自己喊出声。

“道枝君,叫出来也没关系,一直忍着会对检测有影响。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把我想做其他亲近的人。”目黑看不得他蹙眉,用平和的语言和有节奏的抽插引导他叫床,身下已经探进三根手指,在感受到他震颤的瞬间更用力地向内捅。道枝禁不起刺激,立刻就上了钩,不管不顾地媚声细叫,“嗯~!啊、哈……莲君……嗯……还要、再多……”

“哦?莲君是谁?”

“是、嗯……哈……老公……啊、小枝想要……”道枝昏头昏脑,已经接近高潮,目黑的手指却从穴内退了出去,单把橡胶手套留在里面。同时停了撸动的手,顺带把他的手也从性器上摘下来按住。

“好,可以开始测量了。”

道枝无语,翻了个大白眼,去捉目黑的手放回自己的阴茎上,“测什么测?我都快射了。继续啊。”

“抱歉,道枝君,但我们这里是诊所,不是牛郎店。刚才做的只是为了让您的阴茎达到最佳测量状态而已,本意不是为了您的个人愉悦呢。”医生嘴上一板一眼回答,手里的钢尺却不怀好意地轻轻刮蹭处于高潮前期的敏感的龟头,引得人发出可怜的闷哼。

“18厘米,很不错哦。”目黑公布了结果,又悄悄俯身到道枝耳边冲他吹气,“道枝君的叫声也很不错哦,听起来你的莲君在床上很幸福呢。”

“滚开!hentai!”被强制停顿在高潮前,道枝心里不满,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目黑演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是个爱欺负人的、心思弯弯绕的色情医生。可恶,刚才不应该信他的话真的叫出声的!道枝敲敲自己的脑袋,决心等会一定严格遵守傲娇人设,不能被轻易摆弄。

他瞥了一眼还卡在自己后穴里的手套,“喂,还不把这东西拿出去?已经算医疗事故了吧,我可以举报你哦。”

“我也很喜欢这幅手套,但是道枝君的穴道又紧又湿,完全吸住不让走呢。”目黑摊摊手,慢慢把手套扯出来,中间三指的部分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以为道枝君喜欢才留下的。”

好不要脸……道枝在心里暗暗吐槽。他很容易害羞,对描述自己身体和反应的话更是向来没招架能力,张张嘴想骂人,最终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道枝君对我的意见好像很大。”目黑从盒子里取出道枝从未见过的东西,细细长长的一条,上半部分笔直,下半部分却是波形。“那我们尽快开始第二项吧,越早结束道枝君就越早可以离开诊所了呢。”

“哼。”道枝用鼻音应他。

目黑把他的裙子又翻上去,在龟头处涂了厚厚一层润滑,轻轻将它往两侧掰的时刻还不忘调侃,“道枝君选择不穿内裤这一点,确实是非常方便体检呢。”话没说完,手上的细棒从马眼戳了进去。

“啊~~!”几秒钟前的决心在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下立刻消弭。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尿道高热敏感,却从来没有什么进入过这里。对方的动作轻缓且温柔,但完全没有抵消道具棒带来的刺激,波形贴着管壁向下滑。不是完整的柱体,所以快感似乎也被拆解成颗粒,在体内弹射、碰撞、敲打,他几乎以为自己是逆向喷发的火山,冒着火星的炽热岩浆正从通道磅礴直灌。啊、不得了,这是什么啊,道枝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眼泪都快出来,在雾蒙蒙的视线里拽上目黑的白大褂,“这、这是……啊~哈……呜啊……好爽……”

“这是尿道棒,硅胶做的,不会受伤。”目黑轻轻抚摸道枝,指尖在腿环上下绕圈,一路滑去大腿根部,顺着性器的形状描摹一圈再绕回来,从外部施加微弱的痒意。但这点痒意落在道枝的感觉里却像是冰块一样的东西,扑通扑通坠进火辣辣的炎热浆体,带来一点冲击力,又顷刻就被隐没。“第二项测试道枝君的前列腺功能哦。”

“怎、哈……怎么……测……”光是从外侧撸动阴茎、隔着厚厚的距离刺激神经,对道枝来说就已经够爽,而现在却是从性器脆弱敏感的内壁上刮挠,难以言说的快感顺着皮肤下的每条细细线路一路狂飙,充斥全身每个角落。但是前列腺?从后穴插入时目黑会猛攻那个凸点,这要怎么测呢,道枝被插得迷迷糊糊,无法思考。

“呜啊!哈、哈、啊、嗯、呜……啊~!”尿道是唯一一个可以直达前列腺的通道,目黑已经将道具棒几乎全部插入,波形上下来回摩擦核桃大小的腺体,完蛋了,最核心的东西就这样暴露,被入侵的视觉冲击和升级了的快感爽意爆炸般冒出来,以烟雾的形式钻进道枝每个骨节,弥漫在体内。

好满、好胀,不得了,比被射入更强烈的酸胀饱满的感觉,“哈……啊~嗯~呼、哈……啊!”他的叫声变得短而急促,未经大脑处理就四处乱窜,根本说不出什么话,大部分都是没意义的发音,只是在彰显着这具身体的主人连心脏都在骚动和呻吟。

“要、要射了……”多点的刺激让道枝几乎要迷失,他软绵绵地去扯目黑的手臂,“抽、抽出去、哈……啊,拜托,让我射……”

“很好,道枝君。”目黑停止抽插,却没有将它拿出去,像猫咪对待固定在地板上的逗猫棒一样,手指轻轻抵住龟头,将阴茎前后左右摆动。

“啊、不要……哈……不要、呜……真的……”真的受不了了,道具棒已经处在性器根部位置,不是之前那样高频密集的刺激,但这样整根阴茎的摆动完全超出他的快感阈值,道枝在此刻终于知道什么叫骨软肉酥。但是刚刚是他亲口告诉目黑君,不要在意他说的「不要」。这样的讨饶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引诱。

“道枝君,玩得很开心呢。”目黑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震得他酥酥麻麻。迟来的羞耻感成为最后的助推,道枝投降,精液猛的向外冲去。

但是。

道具棒还插在体内,马眼被堵住,根本射不出去。精液在波形棒和道壁的间隙艰难地向上攀行。这又是什么啊?本该喷射而出的爽意却无处释放,道枝小腹传来痉挛般的快感,浑身颤栗不止,嘴里嘤嘤呜呜地叫。

目黑揉揉他叫到略显干涸的嘴唇,抹掉溢出嘴角的津液,最后捏住道具棒的顶端,整根抽了出来。

真的变火山了。普通情况下精液会像条彩带一样流畅地滑出,刚才被这么堵住后才被释放,几乎是像火山喷发那样从铃口四面八方喷涌而出,黏得衬衫裙子上到处都是。由内透外暴爽整条阴茎和腔腹一带,道枝脱了力,生理性的泪水泄了洪样流出,他根本顾不得自己变成了如何一幅沾染精体的淫靡高中生画作。

?「この胸を高鳴りを 確かめるように 君の視線に何度も触れた」?

突如其来的歌声让两个人都呆滞了两秒,道枝还以为是目黑的恶趣味,目黑却率先反应过这是道枝的手机铃声。他捞过手机,上面显示是向井康二的来电。

“要接吗?”

“啊、不……不想接……”

“万一康二有什么急事就糟糕了。小枝还是接一下吧?”目黑其实不觉得有什么糟糕,再急的事也急不过要让自己的恋人爽到。但是接着电话继续做,似乎更是个好主意。于是他打开免提,把手机摆到了道枝的耳边。

快感被突然打断,道枝不大高兴,声音也低落,“喂、康二哥。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的小micchi——生日快乐呀小micchi——我刚刚才下工,真是的,从早忙到晚呢,我来给小micchi唱生日歌——”

关西人的大嗓门响彻「诊所」,像个大喇叭似的开始唱起了歌。道枝无奈地看向目黑,目黑却饶有兴趣地看回去。

当然不是对生日歌感兴趣了,是对被假阳具插入的道枝会作何反应感兴趣。

道枝的后穴里还残留着润滑液,加之刚才的娇声迷乱里又分泌出不少,现在软烂湿滑的很,完全不需要再多做扩张。目黑拿着和自己的性器差不多粗的电动阳具直端端插了进去。

“啊——~!”道枝侧着脸在看手机屏幕,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小动作,突然被填满,他毫无准备地叫了出来,尾音还打了个卷儿。

生日歌刚刚唱到第三句的康二吓了一跳,“micchi你怎么了?”

道枝满脸通红,赶快去捂自己的嘴,对目黑又挤眉又瞪眼要他停下来,目黑却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拿粗壮的柱体撞他。

“micchi?怎么了?还在吗?micchi?”康二关切的声音一声一声传来。身下的阳具更猖獗,居然旋转着插他,那上面有些圆鼓鼓的凸起颗粒,在旋转中抓挠他的肠壁,哈……可恶,道枝咬着牙,艰难又小声地回应,“没、没事康二哥,刚才撞到墙了……呜!”

“哈哈,micchi不器用的时候果然很可爱——”

道枝的轻喘被对面神经大条的笑声盖过去。康二怎么说也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社内大亲友,又是目黑关系最好的门把,要是真的被发现该怎么办啦、太羞耻了!不行不行,道枝揪着床单,撇着眉毛撅着嘴,露出委屈巴巴的可怜样看向目黑,对他做「不要」的嘴型。

“小枝刚才说了,怎么说「不要」都不是「不要」的意思。”目黑回他,更恶劣地打开了电动开关,甬道里的假阳具只听目黑的指令,登时开始震动起来。

“呜……嗯,”道枝浑身都随着发抖,太超过了,震动的时候那些凸起上下挤压着他,目黑不会累似的高速转动又抽插,刺激点三百六十度塞满他,快感像春天的种子一样发了疯地生长、抽条,几乎要把他埋没在藤蔓里,要死了、要被操死了……道枝听不清楚康二叽里呱啦在电话那头说什么生日礼物出于意外没能准时抵达所以要改成请吃饭的事,全身的力气都在和要冲出嘴巴的娇喘抗衡。

目黑不愿意停,那只好自己努力,道枝用脚抵住桌面做支点,悄悄将身体上移,企图离开疯狂操弄他的这根电子阳具。

“……所以,micchi现在在哪里呢?”康二做完一堆陈述,抛出了问题。

道枝不得不答,吸了口气,“我现在……”刚开口说了三个字,纤细的脚踝突然被目黑扯住往回拉,好不容易逃开的一点距离一下变负数,假肉棒碾着前列腺的凸起就撞进更深的地方,“呜啊~嘤哼……”哈、救命,还好手一直死死遮盖着嘴巴,也不知道这点控制不住的叫声漏出去没,道枝头晕晕。

“micchi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信号不好?我都听不见声音呢。小micchi?你现在在哪里?”

“啊、我在,在体检呢……”道枝的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眼睛都迷迷糊糊闭上。

“诶?体检?怎么今天会要去体检?”

目黑关掉了电动开关,把玩具抽了出来放在一边。

短暂得以休息,道枝加快语速回答,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做成年体检啦。康二哥有什么事吗?我、啊~!呜……”

目黑还穿着白大褂,裤子倒是脱了,跪在桌上,捞起道枝软绵绵的身体就向里插。刚才虽然没有皮肤接触,但光看道枝眼含春情、面色赤红的样子就已经硬得不行,几乎嫉妒上那根没有知觉的电子阳具。现在终于换做自己的肉棒整根没入,道枝的穴道会呼吸一样,软烂柔嫩又泛着水,紧紧吸住他不放。

“micchi?又撞到墙了吗?”康二还在操心地询问。

有点烦人了。

目黑不耐烦地拿过手机,关掉免提,一边顶撞着道枝,一边没有感情地快速跟对面说话,“喂,康二。小枝和我在一起。生日礼物的事没关系,今晚请吃饭就算了,但能不能打包一下那间餐厅的菜送到我家来?他体检完应该没力气出去吃。拜托了。”

一连串说完,没等康二继续唠叨,他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举起道枝的脚架在自己肩膀上,好让穴口开得再大些。

“hentai医生,哈、你这是强奸客户……我要去告你,我肯定会去告、啊~哈……呜哼……嗯……”

“道枝君在法庭上也要这样呻吟着控诉我吗?”目黑掐着他的腰,“这是体检的最后一项,性爱活动的实操检验。我会详细地写这部分报告的哟。”

“呜、嗯……哈……狡猾……”道枝说不过目黑,现在连骂都骂不过了,丢下软塌塌的指控,诚实地沉浸到快感里去。电子阳具会转、会震动,但是没有温度,没有目黑的感觉,怎么也比不过真鸡巴,前面的快感叠加起来,爽到没边,只剩嘤嘤哼哼的喘叫。

“道枝君,和你的莲君做过吧?”

“唔、唔?干嘛、干嘛问这个。”

“基础调查。写报告用。”目黑平淡地回他。

“嗯、做过……”难道接下来要教育我说什么居然未成年就和别人上床吗?但是他是我老公诶,道枝糊涂地乱想,随着抽插的动作扭腰。

“那道枝君现在和我做,你的莲君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呢。”目黑身体前倾,保持插着不动,伸长手从边上的盒子里摸索着。

道枝一抖,怎么、怎么还带吃醋剧情啊……“不会,我的莲君天下第一好,才不会吃什么hentai医生的醋。”

“哦?”目黑发出危险的转音,“不想想被谁的鸡巴插着呢就说这种话,果然是因为我对道枝君太过和蔼了吧。”

“什么……啊!干嘛啊!!”道枝眼睁睁看着粉色的跳蛋从黑盒子里跑到自己身上,一边一只扣上自己的乳头,两段胶带飞速将它们固定。目黑勾着嘴角,向胜利了似的拿着遥控器冲他笑。“这样的话,莲君会不会介意呢。”

“呜、呜……不要、不要了……哈……”跳蛋直接开到六档,震速快到道枝感觉自己是宇宙飞船里的某个零部件,麻麻的感觉以乳头作为接收器,和神经接上轨。目黑一边大力地操干他,一边又捏着他的肉茎撸动他,完蛋了,居然什么部位都用上,波浪一样的快感淹没他,道枝已经爽到大脑变作一团浆糊,无意识地吐出舌头,红红一小截挂在外面。

向前拱了拱身子,目黑凑到他右耳,压着爽意,用平平淡淡的声音问他,“道枝君,怎么样,更喜欢谁和你做?你的莲君,还是我?”

不等他回答,又换到左耳边,换成平时道枝最着迷的气泡音,“小枝,谁做得你更舒服?我,还是那位医生?”

“呃唔……哼……哈……”道枝喘得厉害,哪有余力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最后胡乱答他,“都、都好……都喜欢……哈……嗯……不行了……”

目黑稍作停顿,把跳蛋也关掉,“选不出来可没办法继续了哦。选莲君还是选医生?”

应该选莲君的,但是这样医生一定会坏心眼地说体检到此结束,不行。那选医生吧,可莲君吃醋了怎么办,以后都不给操了怎么办?道枝纠结的不得了,哪有这种事!好好的做爱做到一半突然面对选现在爽还是选未来爽的人生难题。

“继续嘛……拜托……”企图逃过回答,道枝主动向前耸腰,两手捏在腿根处向外掰,把后穴用最大限度展示给身前这位看。

“一个洞怎么让两个人插?”目黑不理会示好的小动作,还是不依不挠地问,重新把跳蛋打开,“不回答的话就只有它们陪你玩了。”

起初还觉得这疯狂跳动的小东西能让人爽上天,现在已经觉得不够,下面好空,穴口还在一翕一合,水几乎要淌出去。

“更喜欢谁来操你?莲君。还是医生。”

“我、我……呜、谁插着我我就喜欢谁操……”道枝咬咬嘴唇,最后念出个这样的答案。

目黑笑出声,“道枝君真是聪明又可爱。我喜欢小枝这一点。”说完挺身直入洞口,用力到几乎要将他顶出自己的形状。道枝的身体一颠一颠,风暴里已经丢掉帆面的小船,只听目黑的节奏摇摆,溺在快感的泥淖里爬不出来了。

“叮咚——”门铃响,康二的大嗓门也响,“meme、micchi,在家吗?”

“哇啊!”道枝吓得上半身弹起,“康康康二哥来做什么?”

目黑一副没听见的样子,把他按回去,“小枝怎么突然那么兴奋,夹得我好紧。”

“不、不是……”哪里是什么兴奋,道枝想争辩,目黑却不想听,贴着他就吻上去,唇齿相依,舌头相贴,啾啾啧啧响,跳蛋的滋滋声,囊袋拍打臀肉的啪啪声,下身交合处的咕叽咕叽水声,被笼罩在色情交响乐队里,道枝好像在欲望里坠落下去。

“叩叩叩——meme?micchi?”这次换做敲门声,道枝被堵住发不出声,唔唔示意目黑。

目黑放开他的嘴巴,退了出去,却不是结束,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跪趴着,又猛烈地撞进去,“哈啊——呜、呜、太深了……呜、莲君……哈……”

身后的男人含住他的耳垂舔舐,含含糊糊逗他,“现在不怕了?叫那么大声。”

道枝后知后觉捂上嘴巴,康二在门口打招呼的声音他都听得见,那他叫成这样别人在门口听不见吗。羞耻感前所未有的大,以前做爱的时候只不过是在耳边说些一塌糊涂的刺激幻想,哪有真的就和门把隔着一扇门在这里挨操,目黑的阴茎在他穴里毫无阻碍地快速抽插,穴口的软肉都要翻出来,乳头也几乎要被震肿,要疯了,道枝没什么力气,膝盖快撑不住,身体慢慢塌下去。

“叮咚——叮咚——叮咚——”门外等待的人似乎有些急躁,连按三声。

目黑的舌头顺着道枝的耳廓舔了一圈,最后低声同他说,“康二知道我家密码,小枝不会想在他开门进来之后才射吧。”

“什么……!”不行!听到这话,道枝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大幅度收缩,白色浊液飙射而出。几乎同时间,目黑滚烫的精液猛然灌入他的后穴,塞得满满。他的手臂和膝盖都松了力,整个人贴向桌面,目黑温热又粗重的气息打在耳边,“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密码。”

“哈……真是……世界上没有比莲君更坏的人……”道枝已经像被捏过的羽毛,软乎乎地坐都坐不起来。被指控的家伙毫不在意,摸摸他的头,在额间轻吻一口,“小枝休息一下,玩了那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刚才让康二送些吃的过来,是小枝喜欢的那间炸鸡和轻食店哦。”

利落套上裤子,目黑走去玄关开门。

“真是的!原来在家嘛!那怎么那么久才开门,我都想给你们打电话了的。”康二说着话就想走进屋,却被目黑拦住了,“干嘛?”

“家里有点乱。不好进。”

“你家里乱谁不知道,这么见外——”康二把语气拖得长长的,“我可是买了全部小micchi喜欢吃的料理诶,难道家门都不让我进吗?”

道枝听见门口说的话,努力撑起身子,忍着浑身的酸痛从餐桌上爬下来。仔细一看,桌面的床单上痕迹乱七八糟,周围的盒子里颜色妖艳、各种形状的玩具,这可不是几句话间就能收拾得好的……更别提现在部分精液从后穴流出来,正顺着白白的腿向下淌。

“今天真的不行。康二。”目黑斩钉截铁地横在门口。

“好吧……那让我见见micchi吧?我总要和小寿星说句生日快乐,”康二踮起脚尖冲里喊,“小micchi?”

目黑高抬起手,挡住他的视线不让往里看。康二慢了半拍,这才发现友人身上套着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还夹着只黑笔,活脱脱就是医生的打扮,“meme,你今天这……”原本想笑,他恍然像是了解到什么,指着这套制服,压低声音问,“所以体检是……”

“嗯,在家里体检而已,没事的话康二就先回去吧。”

康二五雷轰顶,之前问流星要送什么礼物的时候知道了飞行棋这样的东西,看到meme这副打扮,以及平时见到他总是欢脱小狗般冲过来的micchi到现在都不现身、刚才在电话里又那么奇怪。他重重叹了口气,把两大袋打包来的食物交到目黑手里,“多吃点。幸好牡蛎我也点了。还有帮我转告小micchi生日快乐!”

“好,谢谢康二,拜拜。”只收到这样简短的回复,康二眼巴巴看着目黑无情地“砰”一声关上了门,以及隔着门板他那陡然欢快又宠溺的语调,“小枝,香喷喷的炸鸡来咯!”

无语。本来以为可以三个人共同庆祝生日,结果变成这样。康二惨兮兮地往地铁站走,给备注流星的账号发去消息: 「晚上一起吃烤肉吗」 「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我去meme家送晚餐,他和micchi居然在家」 「体检!!!!」

目黑才不在乎康二今晚到底要去吃什么,拿着两大袋食物,绕过沙发周边散落的礼物盒到厨房。只看到道枝软乎乎瘫在餐桌椅上,像是一点没了力气,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全是缱绻的依赖,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莲君,先帮小枝洗澡好不好……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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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6

六点半,晨昏线自西向东缓慢移动,目黑把东西简单放在厨房的柜台上,透过17层的窗户向外看。太阳还没落下,路灯却已经堪堪亮起,下班高峰时刻的目黑区充斥着繁杂脚步和喋喋碎语,离开的康二不知道会在哪一刻进入人群。车流的鸣响和闪烁的红灯交织出的都市傍晚,热闹又惹人烦。

17层很好,人间的事都被留在下面,听不见声响,能看见的大部分是天空,柔紫色的光痕扑在薄片状的云层上。

回家的时候还是烈阳当空的晴天下午,一转眼居然已经接近日落时。

目黑侧过头回望自己的爱人。蓬松的头发挡住了眼睛,温软的黄昏光线洒下去,全打在泛着光泽的饱满嘴唇上。他曲着腿蹲坐在椅子上,膝盖顶在胸前,双手环抱着自己,近乎完美地融合进暖橘色的背景里,安定的璞玉浑金。

黄昏里的道枝啊。目黑被迷软的光唬了心思。绕过餐桌,微微低了低身子,一手抵在道枝背后,一手卡进腿弯,把他公主般横向抱起。jk制服的裙摆很短,道枝被大幅度动作带来的凉风激得哆嗦了一下,贴进目黑怀里。

“带小枝去洗澡了哦。”

“哼……莲君好慢,”道枝软乎乎一团窝着,手臂松松地挂在他脖子上,指尖轻捏他的衣领,“都快干掉了啦。”

“哦?干掉了?那我来检查一下。”目黑抱着人向浴室走,右手在大腿上胡乱摸,逗得道枝颤个不停。黏黏糊糊的精液确实不那么湿润,但在腿上还是留下不少痕迹,目黑点了点怀里恋人的小巧鼻尖,“怎么流了那么多呀。”

“那、那要问莲君为什么射那么多吧……”

“那还是要问小枝为什么让我射那么多哦。”

“哼、说不过你,”道枝发出哼哼唧唧的鼻音,耍赖般亲亲目黑的脖子。没走几步就到浴室,他被放在洗手台上,目黑俯下身子给浴缸放水,喜滋滋的,“好开心,好久没有和小枝一起洗澡了呢。”

“哈?明明前天才……”

“前天吗?已经两天诶,果然好久吧!”目黑打断他,无辜地冲他眨眨眼,又低下身去调水温。

两天前,嗯,两天前……道枝先一步到家,噼里啪啦把空调按到23度就一头扎进浴室。到了夏天他没那么想要泡澡,和目黑住在一起之后就更觉得冲凉完一起窝在沙发上是最舒服的放松。

最近新换了一套洗护用品。冲掉泡沫,道枝正在摸自己香香软软的头发,一心一意想闻闻是不是广告里说的柑橘味,突然从背后被抱住了。还带着夏天燥热空气的双手环上他的腰肢,指尖相错着牢牢套在他身上。

“莲君?你回来啦!”感觉到对方拿下巴贴着自己的肩膀,怕水会溅到他的眼睛里,道枝慌忙拧上开关。

“好想你啊,小枝。”身后的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掉了衣服,又是怎么不发声响地进来,像面包里的红豆泥一样黏糊糊包裹着他。

“怎么不在外面等我嘛。工作还顺利吗?”

“唔。”目黑短短应了一声,还是贴着他不放。

诶,发生什么了呢?虽然自己洗澡总是不上锁,但目黑很少会直接进来。今天居然那么粘人,话也不多,像是遇到了烦心事。难道是有上场展示足球的机会,却因为犹豫错过了,现在在懊悔吗?还是遇到了不善的前辈,被阴阳怪气地讥讽了呢?啊、不会是因为和自己的恋情,被经纪人训斥了吧……道枝越想越担心,戳戳他的脸,“莲君,怎么了呀?”

“今天,去录制交雪了。”

“嗯,然后呢?”道枝紧张地捏着手心,录制冠番而已,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不会是和门把之间的冲突吧。

“然后,是穿搭主题哦。”目黑交错在他腹前的手突然慢慢向下移动去,“给恋人搭配家居服第二弹。”

“我记得那个!第一弹的时候莲君拿了第一名呢,浅蓝色连衣裙和白色薄外套。”道枝支棱着耳朵,着急想听下去,全然没注意目黑的指尖已经摸上了自己的低垂着的性器,只在想他会不会是因为排名太过靠后伤心。

“唔,今天看到那么多可以挑选的衣服,好几套都很适合小枝呢。于是突然好想小枝、想立刻回家抱抱小枝。”目黑在他的颈窝里来回蹭,声音断断续续。

在心里预想了无数糟糕可能性的道枝愣了一下,“所以、莲君没遇到其他烦心事?”

“唔?想念小枝又见不到还不算烦心事吗?”

“真是的!这算什么啦……亏我还以为……不过,没事就好了,还好没事。”

“不是没事。我忍得很辛苦。”目黑向前紧靠,伸手打开水龙头,道枝背上未干的水痕成为了自然的润滑,身体被动地摩擦。左手圈住他没勃起的软软阴茎揉捏,右手从侧腰歪歪扭扭一路蹭到胸前,大拇指摁着乳头挑摸,火热的性器抵上尾椎骨,水流细细密密地流过。

怎么那么硬啊……做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每次都会被从背后被顶住的触感惊到,现在甚至能感觉目黑有节奏地拿巨大的家伙在自己的股缝里蹭,有几下都撞到穴口了。道枝脸红红,向前挪了两步,“别闹啦莲君,我在洗澡呢”。

“我也要洗。一起。”目黑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去挤沐浴露,转着圈重新揉回道枝的乳头,“为了保护地球和大自然,一起洗比较好。”

“这叫什么理由……”有了腻滑的乳液加持,摩擦变得更暧昧。玻璃门,哗啦不停的水声,氤氲的升腾热气圈出了小小的空间,目黑的喘息落在耳边,勾得他心痒,真是、又要装模作样说只是蹭几下而已结果趁人不注意插进来了吧!道枝腿已经有点发软,赶快叫停,转过身去推他的胸口,“不行、莲君!不行啦,明天要拍外景……”

作恶的人歪头想想,叹了口气。“嗯。工作优先,那小枝继续洗吧。我自己解决。”

丢下这句话,真的不再动手动脚,目黑默默地向后退,靠上挂着水珠的墙壁,眯着眼睛斜看他,左手跨越腹部去按着自己的侧腰,右手快速地撸动着自己的肉茎,气息微微不稳,表情却镇定又平静。要是只看上半身,还以为是哪个刚下班靠在地铁站口等人的白领。

这人怎么穿着西装的时候像什么都没穿似的勾引人,真的什么都不穿的时候反而像套着制服啊!道枝看得脸热,慌忙转过身子继续抹沐浴露。

“呃哼……”

低沉的喘息从身后传来。真有那么舒服吗?自己撸会有那么舒服?能比用我还舒服?这算什么嘛。道枝听得不满,忍不住悄悄侧过一点点角度,用余光偷看目黑在用多快的速度。

“呼,小枝的腰线真好看。”

啊、原来自己解决的时候还是在想着我。道枝又有点高兴,甚至不自觉地扭了扭腰。

“哈啊……要是能摸一下小枝就好了。唔……”

可恶,干嘛这么叫。被勾得迷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光溜溜的身子已经贴过去,话也说出口了,“莲君。还是做吧。”

结果呢,结果当然这又是个圈套!目黑眼睛亮晶晶,直接拿了新的沐浴露当作润滑,舔着他的耳朵夸他是“橘子味的小枝”。说不让他受累,最后居然就让他站着趴在玻璃门上被顶了半小时。

可恶,虽然是自己先笨笨地开了口,但莲君果然是坏蛋吧,道枝想着,撅起了嘴。

“水放好了哦。”目黑抱起坐在洗手台上低垂着头的道枝,注意到半勃起状态的阴茎,“呀,小枝在想什么呢?”

“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全都是前天浴室里的场景,道枝哪控制得住勃起,连穴道都不自觉收缩,夹藏在里面的精液被挤压,挠得他痒。被目黑这么一问,更不好意思,等坐进水温正合适的浴缸,又气鼓鼓地添上一句,“莲君果然是大坏蛋!”

“是、是。我是坏蛋。”目黑笑笑回应,脱掉衣物,踩进浴缸在他对面坐下。水位噗噗地向上涨。“道枝警官想拿我怎么办?”

“水枪攻击!”刚刚20岁的男孩玩兴大,双手从水面下往上扑,水珠哗啦哗啦溅到对面身上,“biubiu——biubiubiu攻击——”

用流星的话来说,道枝就算成年了在目黑面前也照样长不大,永远defufu傻笑,完全丧失读空气的能力。

比如现在,光裸着白嫩身体的道枝从嘻嘻哈哈泼人水到被插着哼唧唧乱叫只需要目黑两个动作,不到十秒,双脚被架上浴缸边缘,腿部大大向外大开,身体被按下去,留着穴口在水里一张一合。中指没打招呼就捅入,伴随着残留在体内的精液和滑动的水体,轻轻松松带着咕啾咕啾的响声在道枝的身体里抽送。

目黑很少直接射在道枝体内,所以也很少有这样两个人一起浸在浴缸里做清洁的时刻。热气熏地人晕晕乎乎,手指在湿濡软腻的肉洞里掏探,“嗯……不要、哈啊……不要抠啊莲君……”道枝软塌塌泡在水里嘤嘤叫。

“不抠怎么清理。警官您有些不讲理呢。”

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不过是说他一句坏蛋,就往人身上套一个正派角色,嘴上换了敬语喊人,手上却做尽下流的事。指腹一直在敏感点上来回摩擦,旋转着向里狠狠撞,又快速地抽出来,还没等道枝喘上一口,已经再次冲击进去。“嗯……哈、慢点……啊……”

“喔,道枝警官平时不会也这样追击犯人吧。”目黑饶有兴味地看道枝眯着眼、被刺激到跟着抽插的节奏来回耸动腰部的样子,“很独特的方法呢。一边娇喘一边叫对方慢点,把对方迷到腿软走不动路什么的,就很好逮捕了。”

“什、什么话……哈……唔!”手指不粗,对于甬道可以承受的宽度来说简直微不足道,但是灵活的手指又是另一回事。目黑不时弯动第一个指节,在肠壁上刮刮挠挠,搞得人酸酸胀胀。那番对警官的调笑让他脸红心热,羞耻地想要喊停,偏身体没出息,只觉得舒服,根本不受他控制的收缩着主动吸吮那根手指,不让它离开。

“什么话?看来是我猜错了呢。不是什么追捕犯人的独家技巧。只是……”目黑轻笑一声,多塞进两根手指,赤裸的上身压到他耳边,“道枝警官原本就是这样淫乱的人。”

“啊~哼……哈……嗯啊……”三指带动着浴缸里的温水一起涌进穴口,对皮肤来说刚刚好的温度对穴壁来说却热得过头,激得他叫声都带热气。水流随着手指的抽动和按压让快感堆叠起来,道枝在没有限度地变软,几乎要化进水里去。

“道枝警官好像很舒服呢?面对坏蛋,这幅样子没问题吗?”

“啊、哼……哈……”不得了,快要高潮了,可恶,道枝上气不接下气,用尽浑身的力量坐起,按住目黑的胸口往后推,“逮、逮捕你!”

目黑顺势向后靠,大剌剌盘腿坐在浴缸里,手臂轻松搭在两侧。腹部和大腿上的肌肉在水波下清晰可见,性器早因为道枝的娇软的喘吟硬硬站起。头发湿湿,他随意拨到两边,光明正大地问,“警官想怎么做?”

“哼……”道枝撑起身体,在水里向前挪,直挪到目黑身上,“这就让你这家伙知道我的厉害。”说着话,他扒开自己的穴口,对着硬邦邦的巨硕肉茎坐了下去。

龟头被包裹进柔软又温暖的封闭空间,放了狠话的是道枝,自己“唔哈~”的高声娇颤完全盖过目黑“呃哼”低喘的也是道枝。湿湿滑滑的穴道吞入大半根,他稍稍抬起身体,再度压下去,呜呼,好不一样的感觉,以前没试过骑乘的姿势,原来从上到下自由控制速度是这样的,能清晰地感觉到穴道在被一点点撑开、挤满、贴合,能完整地体验到快感从穴口向内延伸、最后直冲脑门,“哈……啊……”大概忘了是在复仇,道枝只记得把自己套在肉棒上,满意地嗯嗯啊啊胡乱叫。

目黑静静倚靠着浴缸壁。道枝平时运动少,做爱姿势百十种,自然不爱挑这样累到自己的。此刻由他主导的抽插,缓慢而点到即止,对目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刺激,反倒是道枝嘴巴红红、胸口两点也红红、身下那根更红红的样子比较值得欣赏。

没等吞吐几分钟,身上的人就没了力气,叫声也明显地轻了下去。行,就现在。目黑没出声地微咧了咧嘴,双手抚上他薄薄的腰,一边掐住向下按,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向上顶。整根肉茎瞬时被完全吞没,直操向后穴最深处,“啊~!”道枝惊叫,眼泪哗的落下两滴,目黑没等他反应,快速上下挺动,每一下都完全撞到满,“哈、啊……别……呜……好深、啊、要死了……不……哈啊……”

“平时训练似乎不认真呢?道枝警官。”目黑享受着潮湿软烂穴道的热情吸吮,坏心地又挑起先前的话题,“还得我来自首才行。”

“唔、呜哈……莲君……好深……哈……”道枝心神乱得一塌糊涂,哪还顾得上恋人设置的情景,只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说的话已经和浴缸里的水波一样荡漾,“啊……小枝还要……”

没想到那么快就不玩警官游戏了啊,目黑有点舍不得,警官版的道枝像张牙舞爪的小猫,可爱的很。好可惜,这么想着,他停下了动作,“还要?自己动。”

被操到上下颠个不停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道枝也从颠沛相撞的快感里停了下来。怎么这样,明明还想要更多啊,他委屈巴巴地摇着腰,连带着已经勃起的性器也在空气里前后摆,“小枝没力气、莲君来嘛……”

“是要和我讲条件吗,道枝警官。”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要这样才愿意继续吗?道枝反应过来,立刻换上一脸较蛮傲气,眉毛一竖,手伸上去挑他的下巴,“哈、目黑莲是吧。之前放过你几次了、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今天又落到我手上,不把我操到爽可别想走。”

“遵命,警官。”目黑显然很满意,右手捞了一把水淋在他胸口。水流哧溜下滑,却错开了早就挺立着的乳头。道枝的身体期待着什么似的向前挺,目黑的右手手指于是大大方方回应邀请,立刻贴上鼓鼓立着的肉粒,轻轻捏了两下就开始来回揉搓,左手依然掐着腰肢,随着操弄的节奏把道枝用力摁在自己的肉茎上。

酥酥麻麻的快感电流般从乳尖钻入体内乱窜,身下比任何姿势都要操干地更深,道枝却还不满足,喘息间想出别的话去激目黑,“哈、啊……用力点、怎么……怎么平时跑那么快,进了局子反而没力气了……哈……”

自己软乎乎不肯出力,使唤人倒是很顺手,但是这样的小枝也好可爱,一脸「你才别想欺负我」加「快点欺负我到哭好不好」的表情,怎么能有人把两样相悖的东西融合得那么好?目黑轻笑,平时健身可不是在白费力气,坐着不好发力,他索性插着道枝一起站起来,把人按在墙上,对着敏感点猛烈地凿,囊袋把臀肉拍到啪啪响。

氤氲的水汽落上墙体变成不连续的冰凉水珠,不比浴缸里的热乎乎。道枝被顶弄着起伏,光裸的背完全贴合低温的墙壁上下摩擦,身下炽烫又粗壮的肉柱却在用最亲密的方式进入自己的身体传递热量,“呜啊……哈……这什么啊……啊……”不行了,冷热交替的爽感已经将道枝的心完全搅乱,自己的阴茎还随着身体的动作一弹一跳敲击在腹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正以怎样秽乱不堪的姿势被入侵。

“道枝警官,咬得我好紧。”目黑凑近他耳语,冲脖子轻轻呼气。“不会要射了吧。”

“哈、啊?小瞧谁呢……哈……你才、才是、要被我夹到射了吧……呜嗯……”

“哦?那看看是谁先认输。”目黑稍稍向后退大半步,只让道枝的肩膀贴在墙上作为着力点,托着他的屁股抬起来。

身体突然大幅度悬空,道枝紧张地用双腿紧紧缠住对方的腰。“看得见吗?道枝警官的穴口,在这样被我干哦。”哈、原来变姿势是为了这个,道枝迷迷瞪瞪向下看,麦色的肉棒硬青筋突起,龟头发红,每次从穴口出来似乎都带上了自己分泌的淫荡液体,亮晶晶地闪,向里撞的时候两具身体像是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一起,噗滋噗滋的水声比强力胶还有用。好糟糕。亲眼看向这样的场景,害臊感蘑菇云般爆裂在心头,视觉冲击和恍然欲坠的惊险感齐齐加入快感的行列,穴道仿佛接收到羞耻的靡音,开始快速收缩。

“警官不想放我走呢。一直在吸我。”眼看着道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下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目黑也被夹得爽,边说着让人心热的话边更用力挤开潮湿柔软的穴道来回插,“既然这样,一起射怎么样?”

“唔……哈……已经、已经……啊……”话还没说完,道枝的粉粉肉茎剧烈抽动了两次,目黑一边快速退出他的后穴,一边将他的身体抬得更高,两道精液一起射到道枝脸上,黏黏糊糊乱七八糟挂在鼻间和两颊上。

“喔~感谢道枝警官用这样好的风景招待我。是勋章哦。”

“哼……”道枝闭着眼睛,耳边嗡嗡地响,呼哧呼哧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浓稠的白色液体蜗牛一样慢慢向下淌,甚至有两道从嘴唇上碾过,喘息间似乎要被目黑的味道包围。累死,什么都不想管了。

仰着头等目黑拿毛巾仔仔细细把他的小花脸擦干净,道枝才慢慢睁开眼,气呼呼又软绵绵地锤他胸口,“讨厌、今天都几次了,我真的要没力气了啦。”

“抱歉抱歉,”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放完,目黑讨好地凑上去温温柔柔吻他,再拿花洒过来认真替他清洗。“等会小枝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好不好?康二买了很多烤牡蛎和炸鸡呢。等给你吹完头发我就去加热,还有你喜欢的蛋包饭和味增汤哦。”

“哼、好啦!”道枝很好哄,被裹上大浴巾的时候又满心满眼只剩下「莲君头发湿湿的样子好帅」的念头,伸手轻揉他眉毛上浅浅的疤痕,目黑小小嘶了一声,他立刻做错事般缩回手,“疼、疼吗?”

“不疼。只是好像什么应该藏起来的地方被碰到了,是下意识反应呢。”

“诶?大概像是小猫被突然揉了尾巴那样吗?”

“唔……大概是吧。”目黑忍不住笑,真可爱,眼睛亮亮地说着这样的比喻,像匿名区评论的一样,道枝简直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莲君,”道枝的指尖比刚才更轻地抚上那道小疤,像是在说什么约定似的认真,“那等我长出尾巴了,第一个给莲君摸摸哦!”

糟糕。

被击中了。

“小枝怎么那么可爱,我到底有什么好运气可以和小枝在一起。”浴巾落下,目黑眼睛发红,紧紧把他环抱在怀里。道枝仰着头,下巴靠肩膀,胸膛碰胸膛,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好像透过皮肤和血管变做和自己一样的节奏。“才不是运气。”

“才不是运气。我花了那么久才走到莲君身边。”道枝几乎用了所有力气回应目黑的拥抱,双臂牢牢贴在他的背上。

“大阪到东京只有395公里,坐新干线很快呢。” “但是19岁到19岁,却隔了5年。”

我明明在你的19岁就和你见过面了,却直到我的19岁才真正和你在一起呢。道枝不想哭,但泛酸的眼泪在往上涌。委屈吗?他不委屈,更多的反而是庆幸。跑道再长,跑得时候再辛苦,站在终点回望的时候也不讨厌了。

“莲君,今天我20岁了。我……”想和你从新的起点开始新的长跑。

道枝的话还没说完,目黑的声音已经落在耳边,“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没有停止过喜欢你,也没有停止过向你靠近。”

“过去的五年里好像一直在离你遥远的地方绕圈,但是每一个转弯,都在以微小的弧度推动我们的轨道最终相交。”

“今天小枝20岁了。未来,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在我们的轨道上前进?”

“呜……”可以,当然可以!

道枝用力眨巴眨巴眼睛把泪珠压回去,张嘴在他的肩上轻轻留下一小圈牙印。“说好了!未来都要一起!要是莲君反悔的话,我可是会咬人的哦!”

“噗,知道了,小猫妖大人。”目黑抱起他向餐厅走,“咬得好轻呢,果然没什么力气了吧?先去吃晚餐。”

“笨蛋!是心疼你才轻的好不好嘛。”道枝撅着嘴嘟囔,在怀里还不安分地扑腾,毛茸茸的头发蹭在脖子上,屁股在半空一扭一扭。

人类什么时候会长出尾巴?大概永远没有机会了,但是道枝的隐形尾巴,目黑看得见,也能抓得住呢。

- - - - 康二去的是道枝最爱的餐厅,打包的更全是和他胃口的料理。收拾完餐盘已经九点,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又窝回沙发上,坐在还没决出胜负的棋盘边。

目黑的骰子摇完,棋子向前移动6步,黑粉格「??合演小剧场:是执事还是女仆?」

“所以这一题是要选择的意思?”目黑看向大号黑盒子里的燕尾服和白手套,“那就由我来做小枝的专属执事,很有信心哦!”

“可是、可是我也想穿这个裙子给莲君看呀!怎么不能是我来服务目黑少爷?”道枝一把抓起女仆装,紧紧抱在胸前不撒手,一脸穿定了的样子。

“今天是小枝生日,还是应该由我来照顾小枝。”目黑换个原因来为自己争取,道枝却不肯让步,“就因为是我的生日,才应该满足我的愿望呢。不管、不管,就要当莲君的女仆,哼!”

大概是经过浴室里突然的互相表白,两个人都只想要对方做舒服的角色,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年长的这位敲敲脑袋想出了两全的办法,“有了,不如这样吧!”

“小枝扮演来目黑宅报道的女仆,我扮演负责调教女仆们的主管执事。”

飞行棋游戏

-✈️ 7

道枝叩叩门,等到有人应声后才推开,乖巧地站在门前,面向客厅里的目黑。

很普通的女仆装——黑白两色,肩膀的设计是荷叶边,胸前雪纺布料上挂只小蝴蝶结,带蕾丝的半圆形纯白围兜贴在腹部,黑色蓬松裙摆落在大腿中段。

这么说来,比起其他的制服,女仆装真是正经的可以,毕竟出自19世纪末的英国。煤炭燃烧,烟雾弥漫,阴雨不停,目黑想到老电影的古宅里端着托盘走路、悄无声息又一丝不出错的佣人。原本照之前那些玩具的势头,他还以为道枝换上的会是日本街头女仆咖啡厅里那样活泼的款式,甚至幻想了只出现在黄色漫画里的情趣套装。没想到居然选了这样传统的裙子,除了裙摆短一点,好像没什么特别。

“您好,我是新来的女仆道子酱。”道枝捋了捋头发,将鬓边微长的部分夹到耳后,向前极小幅度地欠了欠身。

“哎呀,真是可爱的名字呢。”目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引导他来沙发边。就算再普通的衣物,套在道枝身上也变得不一样。颀长匀称的小腿白得会让云朵都嫉妒,关节却是粉的。

“我是目黑,负责新女仆们的调教工作。请多多指教,”换上衬衫和燕尾服的目黑走近他,白手套轻轻落在戴着蕾丝头巾的软发上,“可爱的道子酱。”

好近。好像心脏和玫瑰共用血管,茎脉上的小刺戳得他心痒痒,脸颊也变做花瓣一样的赤红色。奇怪,明明更近的距离、更亲密的动作都有过,怎么只被摸摸脑袋,只因为被夸奖可爱,脸就烫到快要冒烟。

坐在沙发上的道枝抬起头看站在自己身前的执事,白衬衫扣到最顶上为止,包裹得严严实实,燕尾服却将他的宽肩窄腰勾勒得清清楚楚。黑色领带半包在外套里,只露出上截,同本人一样,半封禁地克制着压抑着,调教的气息却绷也绷不住,随着胸前别着的小朵红玫呼之欲出。道枝立刻谅解了自己异常的羞赧,这种形态的莲君,怎么有人招架得住嘛。

呆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答复,着急开了口却拿不准先说「谢谢」还是回应「多多指教」,两句话夹在一起说了个驴唇不对马嘴。好丢人,道枝苦兮兮得拧紧眉头,慌乱得像去年拍摄前第一次被搂住拍双人杂志的时候。

“咳,”目黑轻笑,揉了揉道枝的脑袋,“不要紧张,做女仆的第一课,就是学会接受赞美哦。”

“诶、诶?”少女漫里不是这样的,道枝呆呆眨眼,“第一课,不应该是学会叫主人吗?”

“唔,调教手册上的要求确实是这样呢。”目黑收回手,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像在思考,但自若的神色又在说明这样的动作不过是做个思考的流程,“可我个人的私心,是希望道子酱能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啧。这是执事还是牛郎啊!

非要说的话,好像两者也不冲突?

还没说两句话,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几乎将心送到对方手上。真是的、道枝骏佑,振作!小女仆在心里敲敲自己,乖乖对前鞠了一躬,“谢谢目黑君。”

之前光顾着看道枝的表情了,直到他做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目黑才明白一件事——大西准备的礼物绝对没有什么传统的道理。

正面看来不能再正经的女仆装,背后却是全镂空设计。两道荷叶边黑背带贴在身体的边缘,画框一样精致地裱装起光滑白皙的背部。腹部的围兜延伸到背后上居然只是白色缎带构造的蝴蝶结,等待人解开似的静静贴着纤薄的后腰,尾部更是拖到臀上。大面积裸露的幼嫩皮肤晃到目黑的眼睛,再细观察,才发现甚至连所谓的裙摆也不过是百分之五十的裙摆,从后往前看,就像舞台上的幕布一样拉在两边,着重突出裹着黑色内裤的浑圆屁股。

这叫什么?等道枝结束鞠躬抬起头来,目黑的脸已经红得像被灌了高度数红酒。他轻咳两声掩盖失态,摆出专业的样子提问,“道子酱,作为女仆,有什么特长可以使用?”

女仆的特长吗,果然是那个吧。道枝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我……接吻时间特长的话,算数吗?”

“哦~?正好,调教课程的第一项,就是接吻训练哦。”目黑接下话,拿出罐糖果来,“接下来我会选一颗糖果,道子酱的目标是在以我为训练对象的接吻过程中成功猜对味道。”

“一共有七次机会。不过毕竟是练习,所以猜错的话会有小小的惩罚哦。”

这有什么难的,糖果又不是什么精密的道具,在嘴巴里滑动过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留下香气。道枝信心满满,“七次也太多啦。如果我在三次内就猜出来,可以得到目黑君的奖励吗?”

“啊、道子酱果然是优秀的女仆呢。”目黑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小白兔又在无意识间给自己挖陷阱了,那猎人也没有不再加点难度的道理。“可以。但如果超过三次的话,惩罚加倍。”

“没问题!”道枝跃跃欲试,水果糖是他以前很喜欢的牌子,每种口味都非常浓郁。最近为了新角色在减肥中,好久没有碰过甜品,但糖果颠来倒去估计也就是那些味道,简直手到擒来嘛。“开始吧~目黑君。”

窸窸窣窣的声音里糖纸被剥落,目黑勾勾手指,穿着女仆装的男孩立刻粘过去,轻巧地将舌头钻入唇缝的小隙。

对方稳重地一动不动,任由他胡乱探索,道枝难得在接吻中有那么高的权限且无人打扰,立刻贴着内壁顺时针舔了一圈,却丝毫没尝出什么味道,甚至连糖体在哪里都没找见。“哼——”小小的埋怨声冒出来,又被不服输的劲头压下去。正准备发起新一轮探测的时候,目黑按着他的肩膀强行退了出去。

“好,开始第一次猜测。是什么味道呢?可爱的道子酱。”

“啊、啊?这就结束了吗?”

“是哦,请好好想一想。错误的话可是有惩罚的。”

“诶——等等等等、我、我一定能猜出来。诶……”道枝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获得什么有效信息,现在回想也只剩下温暖又潮湿的触感,什么嘛,简直像回到了高中数学课。偏目黑又开始报倒计时,“十——九——八——七——”

道枝更紧张,在空气里挥舞着小爪子企图截断时间,“目黑君、目黑君——!”“六——五——四——”

“啊可恶!再等等嘛——”

“三——二——”

“西瓜味!”真的猜不出来,道枝破罐破摔,报了一个目黑喜欢的味道,双手交错在胸前祈祷这会是正确答案。

“一。道子酱做得很棒。”目黑揉揉他的脑袋。

“哇唔,我猜对啦?”

看着欣喜的、亮晶晶的眼睛,目黑也笑着回应,北温带的微风般暖煦煦的语调,说出口却是不讲情面的内容:“猜错了哦。”他吐掉嘴巴里的糖果,刚刚刻意一直把它紧紧压在舌根下,所以才任道枝怎么撒野也没让他找到味道。目黑家的女仆调教课,怎么会有那么简单呢。

“呜……”本来都要怀疑他在作弊,亲眼看到那颗小东西落到垃圾桶里,道枝才委屈巴巴撅着嘴自领结局,“要、要惩罚了吗。”

“嗯。但是是甜蜜的惩罚。道子酱请在沙发上坐好。”目黑转身从糖果盒里找出一颗粉粉绿绿的包装,“西瓜味的,要好好品尝哟。”

“诶?什么意思……”道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目黑撩起他的裙摆、把腿分向两边打开、手指拨开内裤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品尝,原来是要下面来品尝啊。

“不行不行不行!把、把糖放进去什么的,绝对不行——!”好奇怪,道具就算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这么做,但是把香香甜甜的糖果放进身体里,怎么想的、怎么想都太过羞耻吧!道枝慌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后穴,脸涨得通红。

“抱歉,虽然道子酱很可爱,但是女仆没有反抗的权利哦。”目黑一边流露着理解但无奈的怜爱表情,一边却丝毫不觉得歉疚地钳住他的手压到头顶,对着还干涩的穴道就将糖粒塞了进去。

“啊——呜、疼……目黑君……”道枝从来没受过这种对待,以前玩得再凶也有好好做润滑,现在只觉得火辣辣的,还有个一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塞在离穴口不远的地方。

“因为要分出一只手来制着道子酱,所以才没有办法先做扩张了呢。道子酱有些不懂事呀。”目黑摸摸他的脸,“女仆的第二课,无论什么情况下,不能对主人说不行。”

过分……以后怎么再好意思吃这个牌子的糖啊。道枝悄悄伸手摸了摸穴口,看似随意的一塞,圆鼓鼓的糖果却正好碾在敏感点上,稍微动动身子,酸胀的感觉就成片地平铺蔓延。怎么办,拿出来一定是不可能,那或许可以往里推一点?可要当着目黑的面自己拿手指进去捅吗,不行不行……胡思乱想着,穿着燕尾服一脸谦和的家伙重又含进了新的糖,俯下身子,一手捏上他的下巴轻轻抬起,“第二轮,道子酱加油哦。”

唔。道枝坐在沙发上,姿势带来的高度差全由站立着弯腰的目黑决定。不是刚才那样严防死守、小气又刻板的吻,温暖软糯的舌头大大方方地携带着糖体进入,带着橙香的清甜魔法一样充斥口腔,啾啾啧啧的水声粘腻腻。目黑的手指抚上他的脖子,轻缓又缱绻的触碰带来无解的痒意,顺着流畅的颈部曲线延伸进衣领,“唔……唔……”犯规、犯规了……道枝晃动身子想躲,又被目黑掐着腰按住,身体突然倾斜着被钉在沙发上,小幅度地被抬起又被摁回。糟糕,这样的曲度给穴道里的糖体极大的发挥空间,椭圆形在前列腺的凸起上来回震压。搞什么……为什么变得像在被糖果奸淫一样,呼、呜呼,道枝羞得不行,脑子混混沌沌,被目黑第二次提问的时候照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报出个“橙子”就交卷。

“好可惜,道子酱又错了呢。”目黑拣出橘色包装的一粒,看向还在轻喘的道枝,不着急进行惩罚,反倒抱着手臂冲他笑,“女仆的第三课,对主人进行主动邀约。”

“诶?”

“如何邀请主人进入自己呢,道子酱?”

什么意思嘛。不仅要他躺在沙发上,要他双腿勾成M型,要他大大敞开穴口,还要他自己主动来做这些放荡的事、主动恳求对方对自己做这些羞耻的事?道枝咬着牙,忿忿地看着眼前一脸玩味的执事。“……请、请主人……进来。”

“动作不及格,表情不及格,语气不及格,台词不及格。完全不及格。这样的女仆是会被扫地出门的哦。”

“我……”不会真的有什么写着评分细则的调教手册吧,道枝瞪大眼睛看目黑煞有介事的正经表情,深呼吸一口,平躺下,缓缓打开双腿折叠,贴靠着自己的腹部。纤细的手指轻轻拉开覆着性器的内裤,原本在穴道里的糖已经融掉大半,西瓜味散在空气里,道枝红了脸,声音也变软,“请主人……惩罚道子酱。”

“动作有点老套了呢。台词也缺乏诱惑力。语气还有进步空间。”

哈……压下心头的不满,道枝将右腿抬高搁上旁边的高架,另一只则伸到目黑的腿上,柔嫩的脚心隔着西裤上下缓慢地蹭。白皙的脚趾在移到大腿时还小小蜷一下,抓住布料,拉扯到对方胯间隆起的一包。媚意顺着低垂的眼眉延展,“嗯哈~主人、请享用道子酱的身体吧~”

“唔。虽然道子酱已经完成地很棒了,但我们的那位主人非常挑剔。如果尝试把自己当作美味描述的话,或许会更好。”目黑舔了舔橙子糖,两指以最大限度将穴口撑开,轻柔地将它投入已经黏糊糊的甬道。

“哈……”道枝的身体颤了颤,接收下新的糖果,“主人、是怎么样的人?”

“应该算很有脾气又很有主见的类型吧。他的规则很多变,不存在「正确做法」这样的东西。虽然我一直在做调教女仆的工作,但其实一直以来没有一位让他满意呢。”

“诶、诶——?这么难办吗?”

“但也正因为规则多变,才增加了撞到正确做法的可能性哦。道子酱的话,只要记住我说的基础规则,一定会成功的。”目黑冲他眨眨眼,“最后一轮训练。给道子酱降低一点难度。”

说完话,他慢慢露出一小截舌头,在空气中挑了两下,将新拆的彩色糖果贴在上面。彩色?好狡猾,根本判断不出是什么水果吧。道枝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含棒冰一样包裹上那一截,带着糖果一起,用力又动情地吮吸他。

越想集中注意力分辨,却越忍不住想到以前的事情来。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消初杀青那天。彩灯的秋千下,剧组准备了蛋糕和鲜花。导演收起话筒,工作人员整理设备,没人注意到两位主演窝在二楼教室的角落。微亮的月光只照到最后两排座位,目黑怎么也摘不下领带,道枝凑过去帮忙,对方的声音弯弯绕绕飘进耳道,“结束了呢。好可惜,被删掉的戏份。”

“是呢。青木很遗憾吧。”才刚刚开始恋爱的青涩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一集原本有吻戏,迫于杰尼斯的压力剧组不得不删除。道枝乖巧地说听事务所的安排,失落感却挂在心口消不下去。想被相机记录下和目黑君的初吻,然后向所有人证明目黑君是他的啊——

“回去吧。经纪人该着急了。”目黑摸摸他的头,直起靠着座椅的身子。

“嗯,回去吧。”道枝应,却没有动脚步。昏暗的教室里悄无声息,没有人动脚步。他知道,他也知道,理智上该回去,情感上却不愿意。

“吻完再回去也来得及。”目黑丢下这句话,手臂搂上道枝的后背,像离游乐园关门一小时才赶到入口的调皮小孩一样,急忙忙就挤入道枝的唇缝。柔软的舌头第一次进入陌生的领域,却相当自来熟地伸缩起来,从上颚开始划过每个角落,温热的喘息被呼入、被旋转着搅碎。第一次遇到这样绵长的吻,道枝几乎要要晕过去。十一月的空气冰冰凉,所有热度好像都在自己的口腔。目黑一丝不苟地吮吸他,燥热的舌体要将他所有的水分都剥夺,但更多的渴望却取之不竭般随着津液涌出。

唔唔,现在交换过来,轮到他包裹住目黑,轮到穿着女仆装半裸的他包裹着目黑。数不清这颗小圆糖被推来挤去换了多少位置,也分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似乎有蜜瓜的清甜,似乎有葡萄的微酸,似乎也有桃子的香气。不理解,人类的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酸甜之外,居然还能品尝出爱。

第三轮的目黑很有耐心,直到糖果全部融化,才后退半步,抹抹湿透的唇角。“怎么样,可爱的道子酱,有答案了吗?”

“哈……”道枝吻到自己都脱力,晕晕乎乎连报了三个选项,“蜜瓜……葡萄……桃子……”

“不守规则呢。”目黑刮刮他挺翘的鼻子,“全错。”

哼……什么执事嘛,要是是莲君的话,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点点头说「正解」。“到底是什么味道?又酸又甜,像这个又像那个的,怎么猜得到嘛。”

“哈哈,答案是——”目黑拿出彩色包装纸包裹的糖果,上面赫然写着「综合水果味」。

“…?”道枝语塞。这种选项是人类可能猜得出来的选项吗?一开始就是奔着惩罚才出的训练题吧!

目黑欣赏着他错愕的表情,挑出蜜瓜、葡萄和桃子味的糖,“道子酱连说了三个错误答案呢,是想要一次性吃更多吗?”

“我不是……”轮不到他解释,目黑捏住他的脚踝架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松松一粒一粒向穴里摁。“别、哈……啊、碰、碰到了……”椭圆形的糖体排着队进入,一颗被一颗推向更深处,一下一下碾过凸起的敏感点,“嗯……哈……”前面吻到天昏地暗,情欲和体液一起被分泌,穴道里早就湿了个一塌糊涂,道枝喊叫的内容逐渐消除了文字,只剩下哼哼的舒服音节,腰部也不知不觉随着节奏摆动。

三颗糖,怎么会需要放那么久呢。只有沉溺在快感里的人没在计数。

目黑塞到第十五颗才停手,摸摸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嘴里还含含糊糊颤着音的小女仆,“因为道子酱没有在三次内成功,所以加倍的惩罚是—— 请表演舞蹈。”

“诶?”

“道子酱的报名表上写了哦,会杰尼斯的所有舞蹈。这也是申请通过的重要原因之一呢。”目黑把手机连上音响,将道枝扶起,推到茶几边的空处。

“记住,不要让糖果掉出来哦。”几乎站立了全程的执事终于在沙发上坐下来,笑眯眯地成为观众,“请开始跳吧。可爱的道子酱。”

《初心love》的活泼音乐响起来,血液几乎一瞬间猛冲脑门。什么啊——出道曲、怎么能用出道曲,以后还要跳几十年的出道曲。道枝呆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向目黑。

目黑则原封不动地将目光投回去,平平淡淡多提一句,“对了,女仆的第四课是,在惩罚中失败的话,会迎来更严重的惩罚。”

威胁、绝对是威胁!执事目黑君讲话句句都温柔,但仗着调教者的身份,欺负人的花样丝毫没有减少。呜呜,这就是找了个S男友的下场吗,真没办法,道枝认栽。其实听见音乐的瞬间开始,身体就像有惯性一样开始律动了。只是——他也是这样才意识到自己的穴道里被放置了多少糖果。

最早进入的西瓜糖和橙子糖早就融化成糖水,半粘稠地淌在甬道里,此刻看来却是变相的润滑。目黑塞入糖果的时候并不是一致的方向,而是交错着横放与竖放。横向放置的卡在穴道中,两头顶在敏感的肉壁上。竖立着的椭圆糖体却随着舞蹈动作上下滑动撞击,“第一次恋爱全都属……呜……哈……属于你……”带了喘息的歌词几乎要跟不上音乐的节奏,道枝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my……first……啊~哈……”《初心love》的舞蹈动作说不上大,但是身体的晃动完全在纵容糖果们勾挠他的后穴,不得了、不得了,酥酥麻麻痒痒,糖果似乎全都变做流星炮火,在流窜、在逃跑、在弹弹跳跳地撞击着每条神经。这里也被爽意灼烧,那里也被快感攻击,阵地全都沦陷,横向的糖果渐渐调转方向,和竖立着的一起更激烈地碰撞。

“ね~今……哈……もだよ~”薄纱材质的裙摆是半透明的黑色,粗糙的边缘摆动中不客气地刮蹭着他的腿根。唱完这句,道枝羞耻到几乎快哭出来,明明是他的killing part,明明从来没有失误过,却唱成了这副样子,大概被丢进色情网站可以点击到热榜第一吧。十几场舞台上的转身、甜笑、抬头,练习室的镜子灯光,舞台下的粉色应援棒,这些东西在眼前忽闪而过,意识紧接着又被穴内颠簸的快感吞噬,肉茎早就抬起来,被紧紧绷在小号的女仆装配套内裤里,呜、前端已经湿了。救命,以后,以后再上台,怎么可能会不想到自己穿着女仆装、被目黑在体内塞进糖果这样淫靡的事啊。

终于到了跳跃的那一句,快结束了,呼,终于要——啊!跳起的动作让糖果失重,道枝能感觉到最外侧的一粒快要滑出穴口,“呜——”他用尽力气猛然收缩,重重夹住它,再小幅度地调整着动作,注意力全在这上面,后面几句歌词一句都没唱出口。直到音乐结束,目黑鼓起了掌,道枝也没敢松下力气,小步小步挪回沙发上坐下。精神高度紧张的四分钟,身上已经覆了薄薄一层汗。

“好棒,道子酱。”目黑摸摸他的头发,“是粉红色的道子酱呢。”

“别、别说了……”道枝捂着脸,还沉浸在羞耻的氛围里没缓过来。

目黑也不好受,那可是道枝骏佑诶?穿女仆装在自己面前娇声轻喘、脸色绯红、睫毛颤动的幅度都像在勾引人的道枝骏佑诶。当执事能做的太少,只能强忍着硬到发胀的性器,在心里构造、想象着剥掉这些黑白布料的样子。

该进行下一环节了。

他装模作样抬头看了看挂钟,拍拍道枝的肩膀,“差不多要到主人夜里小酌的时间了。我先去送酒和杯子,道子酱等听见摇铃声再进房间就可以。”

“诶?我、我去送吧,目黑君已经帮我很多了。”

“没关系,饮食上的事情本来就在执事的职责范围内。”目黑从柜子里拿出梅酒和富士山形状的小小磨砂杯,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枝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女仆的工作可不是这些哦。”

白手套拿着考究的酒瓶和杯子,在推开房门前,他回头留下最后一句穿着燕尾制服的嘱托,“刚刚教你的,不要忘记。”

啊啊、怎么办……这就走了啊……偌大的客厅只剩道枝一个人,钟摆走动的声音闹得他心乱。在游戏开始前讨论好的设定里,目黑说会让他分别看见「执事目黑」和「主人莲君」。拍过那么多剧,他当然知道送酒的动作是切换角色的拐点。但对方完全不出戏,道枝也已经真将自己当作初来名门望族工作的新手女仆,不知不觉对他们口中的那位「主人」产生了畏惧和紧张的情绪,心境上更加依赖起这位总是挂着暖煦笑容的执事来。

说要有区别,上一个讲话那么温柔,那下一个该不会是超S……道枝感觉到穴里的糖果在慢慢融化,各种水果的甜味搅在一起往外冒,分不清是西瓜还是葡萄,也说不清是在不安还是兴奋。他站起来在沙发前没有目标地来回走,直到清脆的铃铛声传来。

呼——!女仆道子酱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靠墙的桌子被移动到中间,目黑穿着薄薄的黑色浴衣,靠着椅背,双手交错放在翘着的膝上。浴袍前侧的衣襟上用金线绣着ren,之前没见过这件,大概又是为生日特意准备的。他伸手轻轻点了点空着的小酒杯,胸口的开衩越发慷慨地露出流畅的胸部肌肉。

道枝撇过头,移到桌前,有礼有节地给富士山小杯倒了8分满。又温顺地到一旁站好。

目黑一直不说话,只管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慌。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漫画里的女仆要不就是在咖啡厅工作、等客人推开门的时候热情地说着主人欢迎回家,要不就是为了还债之类的有原则有底线强自尊类型、在照顾主人的过程中互生情意。还有的大概就是普通情侣在一起之后,纯粹为了情趣嘛,主动上去勾引就是。

道枝掂量一下,自己应该属于第三种。从执事那也没学来几招,暂且先用糖果吧。

眯出甜甜的笑,大着胆子向前挪了两步,他坐上了桌,娇声娇气地询问,“主人工作一天辛苦啦◍ ´꒳` ◍道子酱来陪主人玩猜糖果游戏好不好呀。”

匀称的双腿交叠着,脚丫在空气里一摇一摆,透明的裙摆近在眼前。目黑面对这样的景象却好像在看报表一样毫无表情,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今年几岁。”

“诶?20岁啦。”

“20岁,还在玩糖果游戏?”目黑发出讥诮的轻笑,敲敲桌面,玻璃杯里的赤棕色液体和冰块晃出了声音。“成年人该选些别的什么。”

明明就是你教的……道枝有点委屈,看看他,又低下头去看酒杯。今天才成年,根本没来得及喝酒,完全不清楚酒量有多少,明天还要赶通告,按理来说不该选今晚的。可是,也绝对不想让目黑失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皱着眉左右权衡。

最后还是选了惯用的办法。“呜、对不起……道子酱从来没有喝过酒……”

把声音调软一个度,微微低头,眼睛却向上看,水汪汪做基底,加一点无辜,一点害羞,一点想要获得怜爱的祈求,道枝特调撒娇水就完成了。

但是平时灵药般的做法这次没什么效用,目黑像是料到了他会这么说,站起身,手压他的裙摆上撑着桌面,看猎物一样看着他。

“哦?正好。”

“把第一次交给主人,不愿意?”

“呼嗯……”心脏猛烈一震。实在是、实在是太超过了,这样的压制感。听目黑以主人自称,才有了前所未有的、自己是他私人女仆的实感。还没喝就已经像醉倒,大脑被麻痹,道枝发出狗狗一样的呜咽,眼睛里溢出春天泛潮的雾气。含着酒和莲君接吻吗?含着酒和主人接吻……呜,想和主人接吻,被吻到怎么样都可以……道枝稳住呼吸,做好决定,正准备开口,对方却好像已经不再在意这件事,轻飘飘抛来第二个问题。

“目黑送酒的时候说你的特长是表演。”

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女仆似乎都是这样摸不透主人的。道枝于是诚实回答,声音混了空气里梅子酒的香味,也变得酸软甜糯,“是,杰尼斯事务所出品的所有舞蹈和歌曲,道子酱都会。”

“嗤。杰尼斯。”像听见了有趣的事,目黑干干笑了几声,“哈哈,唱唱跳跳的表演吗。”

“嗯。最新的说唱也可以,十年前的舞曲也可以。道子酱什么都可以的,主人想看什么?”道枝还毕恭毕敬坐在桌面上,驯良地低着脑袋,刘海软软垂着。

目黑并拢中指和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明明是同一个人,换掉了制服,却完全不一样了。刚才的执事目黑君一定会温温柔柔地笑着说挑道子酱喜欢的就好。眼前的莲君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最脆弱、最易碎的玻璃,而他想看着这块玻璃是如何出现裂纹。

不得了,似乎有点危险……会比刚才更过分吧。是会被要求脱了衣服跳舞吗?像体检的时候一样被插着电动玩具表演?啊、或许是摁在桌上用领带绑着手被吻到肿起来也不一定。还是说突然拿出项圈和锁链把自己锢住?这个人一定做得出这样的事。道枝轻轻对自己的判断点了点头。

看见目黑缓慢地闭合上眼睛,又再度将胜券在握的心思投注在自己脸上,道枝才反应过来自己脑内幻想的场景居然从色情唱跳的可能性一路滑到了身体交合的模样。啧,道枝骏佑,你怎么是这种人啊!他在心里小声唾着自己,悄悄夹了夹腿。

好糟糕,搞得像在期待什么似的。可是……只是被注视着,光是被注视着,就好像被他的眼睛剥光了衣服一样,好像被他的目光舔舐着身体一样。想着这些,下腹全然没法控制地热起来。

等了半天目黑也不说话,只这么注视着。

拜托、别再用眼神抚摸我了……道枝拿不准他的心思,咽了咽口水,准备再问一次,“那个……”

颤颤开了口,却刚发了两个音就被对方冷漠又强势地打断。不容置疑的坚硬语气像砸进深湖的石头一样落在他心上。

“自慰给我看。”

啊?

道枝愣住,眼睛像迷了路的蝴蝶一样扑扑闪,原本要说的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什……”

没等他问出完整的句子,目黑再次打断了他,干脆利落,好像法条一样打印出来盖上章,贴在他的脑门上,没有回旋的余地,要求他此刻立即执行。

“我说。你,表演自慰给我看。”

-✈️ 8 「女仆的第二课,无论什么情况下,不能对主人说不行。」还记得执事的惩罚,道枝咬了咬牙,对上目黑笃定的眼神,咽回已经溜到嘴边的推脱。

“是……主人。”朱唇微启,纤白细长的手指颤巍巍撩起半透明的黑色裙摆,一寸一寸往上挪,将将要露出紧绷出下体形状的内裤,目黑突然喊了停。

“衣服是不是穿反了。”

“啊?”正在权衡从正面还是侧边露出性器开始自慰表演的少年愣了愣。成人版飞行棋游戏所准备的衣服大多有点色情的小设计,这件女仆装虽然少见,可确实是露背款没错。围兜就该笼在腹前,蝴蝶结也该落在胸口,不可能穿反。

不知道又是什么花样,道枝软声细语把锅甩到执事身上,“道子酱是按照目黑君的指示穿戴的制服呢。”

“反了。”目黑陷在椅子里,抬起下巴看他,视角从下往上,眼神却是凌空射下的威严,照旧是不让质疑的语气,傲得仿佛就算他要求地球此刻开始绕着月亮转,也没有天体敢不听从。“现在换。”

什么人啊……到现在为止别说一句“道子酱”了,连“你”都没说出过口。就算是问题也是陈述的语气,每句话都简短又生硬,短刃一样。背部的凉意突然明显起来,道枝青涩的喉结带着迟疑和犹豫滚动,如果真照着要求前后反穿……

“30。” “29。” “28。” 目黑盯着他看,冷淡又平稳地开始报数字。道枝正在摸后腰上的丝带,想象着前后调换后自己会是什么模样,等过去3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换衣倒计时。

糟糕。杰尼斯这样严格的事务所给演唱会换衣服的时间限制还有两分钟,到他目黑家居然只剩30秒。被数字催得急,道枝再顾不得什么,扯掉丝带打的蝴蝶结,两臂一前一后挣开宽长的袖子。和桌上半裸着手忙脚乱的男孩完全相反,目黑不紧不慢端起酒杯,浅浅呷进一口,眯着眼看腹部雪白纤薄的肌肉在衣料翻转之间被暴露在空气里,眼看着制服快要就位,还立刻抹掉5秒。

“完、完成了!”之前贴在后背两边的两道荷叶边黑背带调转到身前,布料边缘在他胸腔的动作下起伏。原本为了突出臀部,身后的裙摆被刻意删除,此刻这样的设计被替换到前面,让黑色内裤没有任何遮挡地大剌剌展现。后腰上的蝴蝶结也对应着转移到肚脐上,拖着长长的丝带落在性器上。道枝轻喘着气,两手撑着桌面,为在时限里完成了任务而喜滋滋地翘着嘴角。

可惜他不知道,裸露的后背让他看起来是一副被精致框架构造的、不可靠近的高级画作,而裸露的前胸却让他变成一件被进贡的礼物。

目黑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完成了就开始表演。”

道枝又红了脸。表演。作为入社时间7年半的爱豆露,从来没做过这样的表演。作为刚满20岁的大男孩,上一次自慰却是在三个月前。

不是他身处思春期却没有荷尔蒙,实在是因为有一个只是随便抱抱就会做起来、精力过于旺盛而技术又实在高超的男朋友。自从目黑生日后他们就开始同居,时间用去被干都不够,哪里还需要他自己做这样的事。

要说最频繁的自慰期,大概是21年的秋冬。三月底被目黑联络,之后几乎天天都能收到来自他的消息。道枝补物料的时候只觉得前辈性感,倒也没有太多过火的念头。

第一次以目黑为性幻想对象,是拍摄双人杂志那天。

助理拿来白色毛衣的时候道枝还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白色多好,干干净净,单单纯纯,非常家居风格,家居好啊……好归好,但倒也不用真的在床上拍?摄影师一脸公事公办地要求两位一起躺上床,道枝心里直打鼓,作为新人不敢提出什么意见,只好向前辈投去求救的目光,可目黑只冲他微笑着说“加油”,接着就一本正经地直接躺了上去。

什么嘛,倒显得我扭捏不专业。道枝甩甩头,靠上了柔软的床垫。人还没坐稳,就立刻被摄影师要求倚靠着目黑,把脸贴在肩膀上。还特意说明「自然一些就好,像平时一样。」

平时怎么会一起躺在床上!哪门子自然啊!道枝僵硬地靠着,在心里咆哮,一抬头才发现目黑居然正看着他。牙白……前辈真的好帅。

从那一靠开始,事情变得不一样。后面换上不同造型拍了几百张。道枝的关注点滑到目黑的手臂,手臂上的青筋,喉结,下腹部。他被要求从背后拥抱目黑,从正面倚靠目黑,钻在目黑胯下。拍摄场地的几小时,全都变成小小房间里玩弄自己的想象素材。

只是以前拿目黑当性幻想对象,全是虚空的幻想。现在再用目黑来自慰,可是真的能嫁接被他抚摸的感受。

“道子酱开始了,主人。”两腿大大敞开落在桌边,左手拧上乳头,右手握上阴茎。道枝小猫一样喘着气,偷偷斜眼看目黑的反应,可是对方居然没什么表情,宽松的浴袍和相叠的双腿掩盖了下体,几乎无法判断这位提出过分表演要求的主人对眼前的香艳是否满意。

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声音低低沉沉,抓挠着道枝的心脏。

“你叫什么名字?”

“呜……哈……我叫道子酱……”

“这是你做女仆用的名字。我问真名。”

“我、我叫……”要说吗?道枝的羞耻底线又被捏住向下扯了,可恶,现在可是在自慰诶!哪有这种时候做自我介绍的啊!

“看着我回答。”目黑打断他,双手交叠压在胸前,只让自己的声音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坠入自己的眼底。

呜!真的、真的很像主人……道枝恍惚觉得所谓底线似乎不是一条实线,而是一块木板,漂浮在情欲之湖上。目黑每做一个指令,木板就向下沉一分,却将水平面抬高一点。不得了,明明在做会害羞的事,可是被欺负的快感和满足却涌动着往上冒。环着肉茎的手指更快速地上下移动起来,“哈啊……报告主人……我是……嗯哼……道枝骏佑……”

「我是道枝骏佑。」做jr的时候套着运动棉短袖,尊敬地对前辈这么说。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妆发齐全,谦和地对采访的记者这么说。出道了之后眼睛扑闪扑闪,元气地对粉丝这么说。成年这天却是,挺立着粉嫩的乳首,揉捏着自己的龟头,吁吁娇喘对着主人这么说。

哈……身体更兴奋了。是道枝骏佑哦。是道枝骏佑在做这样浪荡的事,但是只做给莲君一个人看……暧昧的呼吸声连同爽意飘飘摇摇向上升腾,又软软落下来,覆在他身上,变成一层淡淡的粉色。

噗。只是叫下名字而已,竟然就舒服成这样。目黑努力抿住笑意,他的小男朋友敏感又害羞,但总是十足诚实地面对身体的渴望。那么,再加一点吧。

“继续报告。道枝骏佑的肉棒长度是多少。”

酥麻的感觉不知道是从耳道冲撞进来,还是从心脏被发射。目黑的问话里还夹杂着相机的咔嚓声和一瞬的闪光灯,仿佛在什么发布会现场。听过主持人、记者、导演问过几千道题,自己的名字却从未和这样露骨的名词组合在一起。“嗯哈……”道枝心脏都漏跳一拍,触电般的感觉缠绕住冠状沟,上下流窜在肉棒上的刺激捅出他带着哭腔的一声闷哼。

“答不上来?成年日的时候没做体检?”

两句上扬的疑问句,抓取着几小时前体检时被测量性器长度的记忆一起挤进他的脑袋。呼、呼,冰冰凉凉的铁尺,连贯射入穴内的绵长又粘稠润滑液,裹着胶手套在自己体内抽插的三根手指,刮过腿间的白大褂衣角……被目黑医生握住撸动……刚在高潮前夕突然被限制住……

道枝感觉自己是一片沉寂太久的荒原,而春天倏忽降临,目黑医生留在他身上的每个痕迹、每道刺激、每种情绪都破土而出,羞耻的记忆在生长,缱绻的欲望在发芽,刺激的快感在绽放,“做、做了……道枝骏佑的……哈……肉棒长度是……18厘米……”清亮的声音早全被娇甜替换,糖浆一样向外流,铃口也渗出一样黏腻的液体。

“不错。”梅子酒的香气弥漫,目黑终于夸出第一句好话,道枝才松一口气,下一个要求又直直冷冷地甩了过来。

“继续说。体检报告的实操部分写什么了。”

实操部分……道枝的脑袋混沌一片,恍惚记起似乎乳头被粘着跳蛋开了六档,目黑直接把他压在餐桌上插,当时以为是契合医院剧情才说的报告,居然在女仆剧场也有戏份。

“那是、是目黑医生写的……”

“但报告是你亲手提交的,你不会不清楚。”目黑斩钉截铁地加入设定,“把医生的评价做出来。”

表演课上常常出现的考核形式,现场随机应变表演。道枝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入社以来经过太多训练,短时间还原场景、参照人物性格、构造台词、进入情绪,这样的流程他熟悉且擅长。

可是……尖叫、痛哭、大笑,这样的行为都是他的想象力和同理心将他代入痛苦、伤心、欣喜的情绪才得以完美表现。眼下的情况,是在要求他主动将自己放置在欲望之中,去回想被目黑操干的样子,站在攻方视角给自己做淫乱的点评,还要边点评边一个人再现被抽插的色情场景。

救命。

道枝原本快接近高潮,被这样的要求一搅乱,脑袋里的记忆和想象蹦蹦闪闪,肉茎上的筋脉也一弹一跳。他喜欢目黑S的样子,喜欢听目黑用挑逗的话说他,现在轮到他来做下流的自我点评,一种隐秘的兴奋鼓点般悄悄响起。

“报告里说,道枝君、道枝君的穴道又紧又湿又贪吃,只要……”以第三方的视角描述自己有多适合挨操,道枝羞得脸涨红,浑身热到不得了,后穴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开始微微发痒。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抵到穴口,道枝君的小骚穴就会迫不及待地吸进去,”为了验证报告的真实性,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移到穴口,轻轻松松塞入自己的甬道,“呜呼~嗯……”

“还有、还有,道枝君的……哈!啊……道枝君的前列腺很、很敏感,呜……哈……”自己的两根手指在体内来来回回抽插,道枝很快找到那个凸起,每回进入时都拿中指指头狠狠戳压过去,“碰、碰到就会……啊~哈……”

“表演不错,但手指不够长吧。”目黑拉开抽屉,拿出支钢笔。“用这个。”

诶?道枝愣住了。

那支钢笔是3月27日的礼物。那天目黑将浅粉色的盒子放在他手上,郑重地摸摸他的脑袋,“是我们添加line好友一周年哦。好幸运,能在去年和小枝有了联系。想在未来也和小枝一直有联系,说的话、唱的歌、演的电影、写的字,每种方式都想要有联系。”他很高兴,捧着钢笔defufufu,在盒面上写下去年给目黑的出道唱片上一样的句子。写完又软乎乎往对方怀里躺,笑得眼睛弯弯,嗲嗲承诺“以后我会用这只钢笔给莲君写情书的哦!”

可这支花了十万多买给他的笔、说着温柔情话送给他的笔、让他用作写情书的笔,现在居然要拿来让他自己插自己。

通过这种方式有联系吗?那还不如直接本人插进来更有联系呢……眼角眉梢都像沾染红晕,道枝眯着眼看向目黑腿间隆起的小包。哼哼,果然硬了。自己为了维持乖巧女仆的人设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什么下流要求都遵循。而莲君也在兢兢业业做好一个冷脸主人,怕是心里早想把自己压着操,却还是得装作不动声色地观赏吧。

一个是羞耻的爽意层层叠加,另一个是情动心痒却得死死按捺,这样对比起来,似乎还是莲君更难受些。

心头突然升起获得胜利的雀跃,道枝决定再添一把火,坦然地伸手接过钢笔。

“主人~啊……进去了……道枝好、好喜欢~哈……唔……好深……”娇软的吟叫和噗滋的水声一起溢出,道枝吃准了目黑囿于主人的设定只能强忍欲望,反而向前挺立身体,刻意勾引,“主人的钢笔、唔、插得道枝好爽……哈……”

似乎感觉到小女仆占了上风,目黑捏了捏手心,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冷冰冰地甩出句话,“爽就再用点力。小骏。”

听见这样的称呼,道枝触电般猛烈颤动了一下。

小骏。这是最亲近的家人才会用的名字,目黑先前从不这么叫他,说不想剥夺血缘至亲的这项亲密特权。被这样称呼,背德感轰然压下,狡黠的春风呼入,潮湿的空气和细碎的酸胀顷刻重回心底,呜……不、不能被父亲母亲发现自己居然在做这样的事……

三个月前浪花男子在大阪有活动,道枝顺便回家住了一晚。九点,父母和姐姐们一起在客厅看电视,他窝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和刚下夜戏回家的目黑聊天,对方委屈巴巴地说同组的女主角有男朋友去探班,不小心看见他们接吻了,好羡慕。

视频那头是熟悉的客厅和目黑带着倦意又浮着爱意的脸,“好想念小枝,今天不能抱着小枝睡觉,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撒完娇又对着摄像头嘟起嘴讨要亲亲。少年轻易被春夜乡野温软的风和恋人无辜的狗狗眼欺骗,冲动的情意席卷胸口,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方想看他开着视频自慰的要求。

拿书架上的厚实大部头垒起一个支架,手机竖起,戴着演唱会上用的蓝牙耳机,右耳是明艳可爱的粉色,左耳写着花体的shunsuke。道枝脱掉裤子,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睡衣,背后靠着棉被和枕头,两腿支起,将立起的性器挪到镜头的最中间。

目黑一个人在东京住,按理可以正常说话,这时候却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句子碎成音节,和电流一起跨越上百公里,“小小枝看起来好兴奋哦,可以再动得快一点吗?”

家里隔音并不好,电视机里综艺嘻嘻哈哈的闹音和家人时不时的笑声穿过木门落在房里。道枝心扑通扑通狂跳,年纪再小一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在房间里自己自慰过,但那是夜深人静躲在被子里一个人不出声做的事。哪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对着镜头,听着平时稳重的前辈恋人说些不入流的话。“小枝的乳头硬了吗?把衣服撩起来好不好?”“唔~好幸福,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好想吻小枝。顺着脖子这样吻。”目黑说着话,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颌,慢慢向下滑动。

“哈……啊……”做过实在太多次,情事里的不同快感被分门别类存在脑里,道枝几乎能立刻想象到那样的刺激,更粗暴地环住自己的肉柱揉捏,“呜……好想被莲君摸摸……”

“好哦,明天等小枝回来就摸。”目黑被道枝情欲迷眼的表情勾得下体胀痛,镜头只对着自己的脸,但其实已经在桌下松开腰带,释放出自己的阴茎,他声音比先前更低,还呼呼对着耳麦吹气,“一进玄关就摸,靠在门上就摸。”

道枝闭着眼睛,合着他讲话的节奏喘息,好像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只剩下恋人令人耳热的话和想象里已经抚上自己的手,“唔……莲君……”

目黑听见他的呻吟似乎无意识放大音量,又变得更娇,变得更媚,变得断断续续,就知道他快进入要射的临界点,“小枝,轻一点,不要被伯父伯母发现了。”

“唔哼……”道枝猛然皱眉,这话突然将他从欲望的冲击里拉回现实,仅仅隔着薄薄的墙,他正瞒着父母、开着视频自慰,刚才的喘叫声也不知道传出去多少。看着目黑的脸,或许会被发现的危机感没有让他停下,反而转做刺激,无孔不入地在体内穿梭。道枝捏上殷红的乳粒揉搓,甚至吐出舌头在空气里模拟舔舐的动作,颤悠悠地嘤嘤唔唔喊着莲君。

“哈……小枝真的不怕呢,下次我去小枝家里拜访的时候,不会也想在房间里做吧?”目黑被一声声软绵绵的莲君冲昏头,燥热到快要失控,已经将视频那头道枝吞吐的舌头动作完全在想象中嫁接上自己的龟头,前列腺液黏糊糊向外涌。

“唔、要、要……哈……莲君什么时候来大阪呀……”

“小骏。我说了,用点力。”回忆被打断。道枝又猛烈地震颤一下。哪怕那次在家视频自慰的出格体验里,目黑也没有叫他小骏。没想到这次居然……啊,或者说,这次突然要求表演自慰也是那晚的遗留产物吧,道枝突然意识到,在视频通话的最后目黑确实舔着嘴角说要是能再更近距离看到就好了。啧,原来莲君真的是说到做到的人呢。

道枝已经每一下都将钢笔插到几乎完全没入,不知道再如何体现「用力」才能让主人满意。钢笔长过手指太多,但细到没什么存在感。手指拧在一起倒是够粗,可是穴道深处得空虚却总是无法填补。受不了了,被眼神撩拨、被语言挑逗,都是在隔靴搔痒。此刻就是想要莲君,想要他胯下的硬物,想要他掐住自己的腰重重撞进自己的身体,想要被完完全全填满。

“哈……主人……可、可不可以……帮帮我……唔……”道枝取出黏糊糊的钢笔扔在一边,两手将穴口掰开,脸上写满色情的索要。

“看来目黑没有教过你女仆该怎么说话。”穿着浴袍的人确实也快被撩到极限,但强压着心头灼灼燃烧的欲焰,引道枝再向前一步。

啊。「女仆的第三课,对主人进行主动邀约」

原来环环相扣。原来主人的剧情早在执事的部分就有预告。目黑君说过什么?动作、表情、语气、台词都是评判标准。似乎还给过一句提示:「要将自己当作美味来描述」

要激起主人想品尝自己的欲望。

“对不起,小骏错了,请不要怪目黑君。”道枝心一横,开始用小骏称呼自己,牵扯着三个月前一同的羞耻感像一层滤镜罩在脸上,双颊酡红,媚眼如丝,情潮涌动。表情应该可以过关,动作不能老套的话……他拿过桌上的酒瓶,伸出舌头,缓慢地舔舐着瓶口,发出啧啧的水声。

一手解开腹上的蝴蝶结,将黑色丝带拨弄到两边,身体没有了任何遮挡,一览无遗地呈现在目黑面前。酒瓶口抵住皮肤,轻轻斜靠,沿着右侧锁骨倾倒,赤棕色的液体涌出容器。

右半身体似乎覆盖了一层玛瑙帘,深色的酒精顺着年轻的白色皮肤快速向下落,极大的色差显得淫靡万分。一条酒痕正巧流向乳部,被凸起阻碍了去路。乳头沾上冰凉的液体耸立得更高,还变得亮晶晶。酒滴凝在一起,挤在小小的乳面上,没几秒就支撑不住,凌空向下滴落。最内侧的水道则是顺着腹部肌肉一路狂奔,最后终于抵达性器。

“哈……”道枝微微向后躺下一些,让身体的幅度变得略平坦,举起酒瓶又顺着左侧锁骨倾倒。

更多的酒精涌向他,肆意在他这张纯白的画布上流淌。流过的每一处都在发痒,都在叫嚣着被舔舐,没流到的每一处也在发痒,在期待着获得别的刺激。

梅子的清香和酒的浓醇在道枝身上相撞,清秀的样貌和色气的表情也在道枝脸上完美融合。他拿手指伸进酒杯里搅拌,湿淋淋捏出一枚融化到不剩多少的冰块,用力顶进自己的后穴。冰凉的刺激感一下子顺着穴壁的褶皱弯弯绕绕爬满全身,“哈啊~好冰……唔……”呻吟不受控制地爆发,道枝身体不自觉颤抖,手指还敬业地推着冰块向里走,高热的体温下,酒香馥郁而浓烈。

终于到邀约的最后一步,道枝舔舔嘴角,拿出最娇糯的声音,“主人,请、请品尝小骏酿造的酒吧~”

负责调教女仆的执事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欣慰。

目黑站起身,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捏住道枝的脸就重重吻上去。果酸温和,梅香甘润,舌头裹挟着酒精往口腔里渡。唔、唔。道枝第一次喝酒,烈烈的刺激感车轮般碾压过舌面,顺着喉咙落下。五脏六腑像被加热,暖意从内到外升腾,“嗯哼……”小女仆的手不安分地拥上主人的肩膀,大胆地将浴衣轻轻剥离。青梅通常在春天被采摘,还未熟透就被洗净入酒浸泡,三十天以后就从果子变作美酿。它离开枝头,在酒里长大,从自然里承接的明媚被封装进喝酒人的体内,气息好像都带点暧昧,浓烈地弥散在相贴的唇边。

不知道是被酒精麻痹,还是对表演满意,目黑纵容了他的逾矩。浴衣落了一半,索性将双臂脱离衣物的限制,赤条条撸动起道枝的性器。“小骏很硬呢。”

“唔……哼……”目黑用的力气比他大,左手从外环住肉茎上下快速工作,右手则揉搓着龟头,指腹碾着铃口来回摩擦。舌头贴着锁骨顺着酒痕一路向下舔,落在乳头上,像是在擦拭精密仪器一样细致地吮吸,任何一丝微小的褶痕也不放过。

目黑酒量不小,却容易脸红,这会两颊已经烫乎乎。他埋在道枝胸前舔舐,粗暴地对凸起的乳头又嘬又压,高于37度的面部随着高频又大幅的动作贴着皮肤上下换位,灼热的触感和鼻间喷洒的凉凉酒气交替。酥酥麻麻的痒意流星般划过,从未在性爱里囊括过酒精,醺醺的道枝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几乎要主动投降,求饶般捏上目黑的手有意无意地向穴口引,还不忘要以女仆的身份邀约,“主人……哈……小骏下面的酒……呜……更、更好喝呢……”

“嗯。”目黑应了一声,放开已经被啃咬舔弄得微肿的乳头,将道枝一把按倒,接着单膝跪下俯身至道枝腿间,没打招呼就舔上穴口,满满覆住按压两下,舌尖挤开甬道向里钻。

“啊、啊!那里、那里不可以!”道枝从没被舔过后穴,惊地浑身缩紧,穴口用力地夹住了正在舔舐着穴壁的舌头。目黑似乎被夹得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警告般拍了拍他软乎乎的臀肉。可即便这样道枝也冷静不下来,还在呜呜乱叫不可以,身体不断向后挪。

被这样的逃跑激怒,目黑退了出来,两手握住他胸腔两侧,将人一把拖到桌沿,腰部以下全都凌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又捏住他的脚踝九十度立起,靠在自己的肩上。道枝此刻和桌面呈现L型,穴口被完全地暴露在目黑身前,要、要做什么?他无辜地瞪大眼睛,“主、主人……”

“本来不想惩罚你。但居然对我说不可以?”目黑的声音降了两个调,不满几乎要刺破空气。拿过酒瓶,拇指和食指将穴口大大撑开,露出里面粉嫩的穴道,瓶口贴住皮肤。道枝的下半身完全竖立,赤棕色液体轻易地顺着甬道向里流去。

“啊~!哈……好、好冰……”道枝才意识到先前自己只是想拜托目黑将肉棒插进自己的身体,可目黑似乎理解成是邀请他品尝后穴的味道。“呜、对不起,对不起,主人原谅小骏好不好……”低声下气地求,也没求出什么结果,反倒引得目黑冷笑。

“妨碍主人喝酒是无法被原谅的。小骏。”

不等道枝对这话做出什么反应,目黑拿手臂搂住他腹部,防止他撑不住L型的姿势。所有的温柔大概只用在这里,接下来就是品酒。口腔最先包裹住囊袋又挠又舔,照顾地仔仔细细完完全全,再黏黏糊糊移上会阴。“嗯……啊……”怎么回事,目黑的舔法让他仿佛变成娇嫩的小花,快感无尽地蔓延开来,好痒,痒到好像自己在绚丽绽放,身体自主想要向外打开,用最大的表面积去迎接一场情欲的暴雨。之前没有注意过的小小部位,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竟然也是自己的敏感区。

思维变得混沌起来,舌头却又紧接着前往下个站点。唇面大方贴上穴口,像在使用普通的容器一样吮吸起来,“呜哈!啊……啊……不行……太、太超过了……”这什么啊?时光倒流的科幻电影总通过落下的水滴倒退到天空来表现,道枝一直很好奇对水滴来说会是什么感觉,此刻灭顶的快感大概能让他最大限度共情。体内的酒精在被回溯,液体顺着穴壁在被目黑召唤,穴口用力的吸取动作用力到像是想把他抽成真空,“呼……哈……要、要死掉了……啊……”道枝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穴道不自觉地收缩,和任何东西被插入时带来的直接又蛮横的刺激都不一样,液体的柔软是丝丝渗透的快感,他早就像温水里的青蛙,溺毙在这样的爽意之中不愿再离开。

也早就不记得,「女仆的第四课是,在惩罚中失败的话会迎来更严重的惩罚。」

“好酒。”目黑退了出来,穴口被刷上一层亮晶晶的特效。

“但小骏居然还有胆子对主人说不行呢。”

话音和浴袍同一时间落进空气。饱满的龟头挤开潮湿的穴口,健壮的阴茎捅进柔软的甬道。“哈……”终于、终于进来了。一晚上,被塞进糖果,被钢笔抽插,被灌过浓酒,终于,终于轮到目黑的肉棒,道枝幸福地眯起眼睛,放松身体,任自己随着目黑猛力的冲击起伏。“啊……嗯哈……小骏错了,请主人惩罚小骏吧……”

唔,如果被目黑巨硕滚烫的肉茎操干也算惩罚的话,那就再多一些、多用力一些吧。

道枝明显是被玩爽了,啊哈啊哈地甜腻腻叫唤个不停,口水溢出唇角。脸红得像焰火,表情却像头一次看见焰火的小朋友般餍足。目黑看得出神,深深插到底后把人抱住坐回了椅子上。

“啊……呼……好、好深……哈……主人、主人好厉害……”道枝最爱的姿势,正面坐在目黑身上,两腿环到他身后。这样的状况能让肉棒每下都整根撞进穴内,龟头碾着敏感凸起刺激,粗壮的肉柱把甬道撑得满满当当,青筋贴着肉壁前进,层层叠叠的快感段时间内极速叠加,最后囊袋还会用力地拍打到臀肉,微弱的痛感伴随响亮的撞击声做收尾。“呜、呜……哈……主人的肉棒插得小骏好爽、啊……啊、要完蛋了……嗯……”这样完整的流程还由目黑控制速度和数量,快速抽插几次后突然慢下速度来,让攀升的欲望缓过两秒,在下一次的快速里迎来更激烈的快感。

还有一个好处是,这样的姿势下目黑不爱说话,把嘴巴全用在照顾他的乳头上。被牙尖研磨、被舌尖挑逗、被双唇吮吸,不同的动作是不同的爽意,和身下被撞击的感受排列组合,道枝像在走迷宫,不知道转过这个弯道会是什么,不知道下一波刺激的重点会在哪里,不知道嗯嗯啊啊的喊叫会带来怎样的反馈。但唯一能确认的是,迷宫的每块砖板,每个装饰,都由情欲构成。

“哈……要、要射了……哈……”道枝被顶得一颠一颠,身体颤个不停,目黑却停下动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根小皮筋来,三下五除二在他性器根部缠了个紧紧实实。

“呜?”道枝发出不解的呜咽。目黑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轻轻点着铃口,指纹粘上他流出的粘液,在空气里被拉出丝来。

“明明是在惩罚,却玩得很开心呢小骏?”

“啊、啊……”道枝此刻才想起女仆的第四课来。糟糕了……目黑远还没有到高潮,绑上皮筋又开始用自己的肉茎侵占起这条潮湿软烂的穴道。

可恶,是真的想射了。但是皮筋勒得紧,似乎从物理角度上直接垄断了精液的通道,道枝的性器可怜得很,被饥渴的欲望折磨得欲仙欲死,却不被允许做最后的释放,委屈巴巴地憋成了深红色。

“呜、主人……拜托了……让小骏射吧、呜……”道枝几乎要哭,酸胀的感觉从下腹充斥全身,玩到现在也没摸透主人的脾气,果然和执事目黑说得一样古怪又难伺候,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拜托是能实现愿望,还是迎来更讥讽的嘲弄。

目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眼睛,睫毛湿湿。到底还是不忍心,语调微微放软些,给足了提示,“和我一起射。小骏努力。”

接收到这样的信息,道枝重燃气希望,只要让莲君快些爽到就好了吧?他不再软乎乎地随目黑抽插,而是取出些力气来自己也上下动。逐渐找对节奏,在目黑向上顶的时候他也正向下坐,这样的撞击比刚才更用力、更直接、更深入,穴道甚至更猛烈地收缩,夹得目黑都爽到微微发颤。

这样配合几十下,目黑抽出阴茎全射在自己的手上,同时又抓住皮筋向上快速移动,道枝本就一直处在要高潮的风口浪尖,紧箍着性器的皮筋带来最后一击,几乎是瞬间就将精液尽数逼出,是前所未有的快感,“啊~!”尖叫声近要掀翻屋顶,“哈……哈……哈啊……”

结束了。女仆的表演和惩罚,都结束了。

“背疼不疼?腰酸不酸?还好走吗?”目黑捞过纸巾细细擦干净,立刻做回贴心又稳妥的年上男友,把道枝扶起来站好,轻轻吻吻他的额头,才发现蒙着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突然又心疼地不得了,不等他回答就将人抱起。“还是我抱着小枝走吧。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好不好?”

像对待剥了壳的温泉蛋,小心翼翼将恋人轻巧放上软垫,将沙发靠背调回原样,拿来两个抱枕,倒好杯凉水。目黑忙前忙后,在又一次准备去房间的时候被道枝拽住了手。

“莲君,休息一下啦。”

“我想去拿按摩棒给小枝敲敲背,刚才在桌上躺了那么久一定很累。”

“不用,小枝最需要的只有莲君抱抱。”道枝眨眨眼睛,撅起嘴,双臂大大展开。

“我的小枝怎么那么好呀。”说是抱抱,目黑完全就是扑了上去,将人压在沙发上抱了一分钟才翻身滚到沙发的其他空间。

他自然地将手臂摊平,道枝也自然地枕靠上去,侧过身轻吻一口目黑的侧脸,“莲君才好呢。真的好厉害,执事和主人演得完全不一样,但台词居然都有联系!不愧是剧担呀,以后事务所能多给莲君一些影视资源就好了。”

“还要多呀?”目黑刮刮恋人的鼻子,“现在都已经忙成这样,再接更多就没有时间陪小枝了。”

“那、那算什么!莲君的梦想才更重要,要是有机会的话,当然要多多拍戏才行!”

目黑注视着倚靠在身前的少年,二十岁的眼睛清澈又有生命力,闪烁的波光像海底的春天。“嗯,当然。会一直努力,成为不输小枝的演员,可以和小枝并肩走下去的演员。”

“小枝听过这句话吗?「电影的发明让人类的生命延长了三倍。」”

“啊,第一次听说呢!但是这似乎也是我想要一直演下去的动力。去感受角色,去进入角色,去理解角色,去表现在纸面上传递的情绪和故事。能进入新的世界、能让观众感受到新的世界,是演员的幸运。”道枝若有所思地举起手,挡过天花板顶灯,光芒从五指的间缝散落。

“东条正义,牧主税,木之叶陆也,青木想太,金田一,我居然已经有五段不一样的高中生生活呢,比三倍还多耶!”手指随着人名的出现一根一根扣下,最后变成小拳头举在空中,暖黄色的灯光轻柔地洒在他脸上,“而且,也是在这之中才有机会真正认识了莲君,获得了和莲君在一起的幸福呢。”

目黑将手掌覆上道枝的小拳头,握住后轻轻带回到自己的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将震动一点不漏地传达出来。

“在刚刚开始拍摄消初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担心结束的时候会难过和不舍了。呼,好在拍第六集的时候小枝就答应了我的追求。实在是意料之外的幸福!”

“但是,在一起之后,即便是每天能和小枝相见的现在,我也会担心只能和小枝再相处六十、或许八十年……”

“呸呸呸!讨厌!莲君说什么呢!我会和莲君一直在一起,一起变成白发苍苍走路慢慢的老爷爷。”道枝急急反驳,小脑袋挪到对方肩上一通乱蹭,被目黑笑着揉了揉,“当然会一直一直走到最后为止,我120%相信这一点!只是对象是小枝的话,我就无法不贪心呢,再八十年也还是觉得不够。”

“所以今天能和小枝玩飞行棋游戏,真的好开心。和小枝一起扮演过不同角色,感觉延长了我们共同的生命呢。”

“唔哼……”道枝搂上目黑的脖子,咕噜滚进目黑的怀里,严丝合缝与他贴一起,“确实想和莲君一起体验世界上所有的设定呢。以后也常常这样玩吧!下次我还想试试超火辣的那种小女仆!”

“好哦,那下次我是第一面就被迷倒、甘心被道子酱欺负得团团转的目黑少爷。”

“嘿嘿,”道枝突然翻过身去找手机,对着键盘飞速噼里啪啦打起字来。

“怎么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没什么啦defufufu,接着玩飞行棋吗,莲君?我们还没有决出胜负哦!”


烧肉店。

流星才刚听完康二大倒苦水,手机突然弹出line消息。“喔!micchi给我发消息了呢。今晚居然还有空给我发消息?”

“什么什么?快看看!是不是我们小micchi被meme那家伙欺负过头了在求救!呜呜呜我的小micchi,都怪我当时给了那小子联系方式呜呜呜。”

“koji哥,少喝一点啊!”流星嫌弃地把醉醺醺的关西哥哥向外推了推,“他俩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不是那条联系方式的事,别怪自己了。”

「道枝:流星酱?这次的女仆装是在哪家店买的呀!」 「道枝:下次我想演火辣小女仆,适合什么衣服呀?」 「道枝:配个兔耳会不会更好一点?」 「道枝:啊、还是说,用兔耳的话,直接兔女郎套装还更好?」 「道枝:玉桂狗套装怎么样?」 「道枝:不对,玉桂狗怎么火辣嘛……」 「道枝:流星酱?我看到你已读了,不要不理我嘛?流星酱」

“可恶的小情侣……”康二看着不断跳出来的新信息,咬牙切齿地念,“别回他。”

“这就可恶了?还有更夸张的呢!”流星早习惯了道枝这副样子,还是在对话框里开始打字,“你还不知道micchi吗,不回他他还能说二十条莲君。”

「流星:(输入中)」 「道枝:啊、先不说了哦,我要和莲君继续玩了呢。」 「道枝:流星酱你都不知道,莲君今晚好厉害又好帅气!」 「道枝:不对!」 「道枝:是超厉害!!又超帅气!!」 「道枝:啊、真的不说了哦,莲君叫我啦」 「道枝:小猫再见.jpg」

康二戳了戳抱着手机的石化发呆的流星,“现在呢?还回吗?”

“呵,呵呵呵呵~”

“哇,别这么笑啊,好可怕!”

流星一口气删除对话框里打了一半的字,按灭手机扣在桌上,用力揉了揉脸,长叹一口气,“我也再要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