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陛下

*武德年间遗事的第一篇,会不会有第二三四五篇我也不知道 *我是个文盲+史盲,尤其是个绝望的文盲 *我也不会写黄雯,要是看养胃了都是我的错(鞠躬?

十一月中的长安累日大雪,终于迎来晴朗天气,皇城外的宿卫士兵稍免在漫天飘白中挨冻之苦,都在猎猎寒风中站得挺拔如苍松。东方已出少许的日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更显军容整肃,威风八面。 李世勣在宫门处迎头遇上秦王车驾,略一思考才记起,自己才抵达长安时听到的消息,秦王与齐王将分别加授中书令与侍中,今天应是到宫中来正式受领官职的。 虽然皇帝正出幸宜州,长安城中事务皆由太子代理,宫禁却依旧走着严格的程式。李世勣向判入的官员递去文书与印信,又站在原地等待对方取来画像核对样貌身形。名义上他还兼领左监门大将军,这些正验查他身份的禁中卫士仔细一算,都是他的下级。不过自他升迁到此位起,多数时间都是出镇或征讨在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长安,戍守宫门的人选他多半是在每年考订时点过头就算,比他更加关切此务的,正是此刻从马车上跳下朝宫门步来的秦王李世民。 顺便一提,秦王兼领的是十二卫大将军,而左右监门府俱不在其中,他对秦王不时提出的铨选要求无不应允,往好听了说叫疏通人情,往难听了就是勾结藩王图谋不轨。 “曹国公?这么巧,我都尚且不知你回京了。”李世民率先打招呼,同时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此处行君臣礼节。 “末将两日前才到,大王不知也合理。”李世勣略行一礼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还是同时使用敬辞谦称,否则被有心人听了抓住把柄弹劾,在如此关节就是麻烦事。 “这是要去兵部奏报并州屯田事宜么?” “正是。” 秦王驾临,轮值的禁军明显加快了动作,不消片刻便将自己名义上的统领与实际的统领一并放行。李世民与李世勣并肩行在皇城的宫道上,这次秦王入宫只带了侯君集一人随行,后者作为秦王如今最器重的近卫,贴心且习以为常地落后几步,留秦王与镇守地方的将军说话。 “并州情况我分明已单独托人先转给张亮,叫他代为呈递,还以为我抵京的事大王已经晓得。”李世勣偏过头仔细打量名分上与他毫无瓜葛的亲王,发现其容色堪称苍白,“大王近来休息不好么?” “有太子齐王在,如何好——你回京述职一事我确实知道。但是刚才人多耳杂,不显得你我相遇全是巧合,总归不好解释。” 李世勣注意到秦王语中稍微透露的无奈,即刻明白了被提及的二府应也在加紧行动。自己与李世民又从来不相从属,如果贸然私会,招致非议事小,搞得皇帝猜疑事大。在这方面谨慎到每一步细节,则是秦王的一贯作风。 不过秦王本人虽眼下带着因睡眠不足而透出的憔悴乌青,却依然看起来风度从容、活力十足。他在战场上临阵指挥时亦是如此,心中需算计的越多,反而越能引起精神上的亢奋。 “难怪能在朱雀门遇到大王。天策上将为见在下一面竟思虑得如此周全……真是不胜惶恐。”李世勣嘴上这么说,神色却是一贯的平淡。 “这不是跟本王的‘下将’分别日久,甚是想念么?小徐就不想我?”秦王亲昵地揽住对方的肩膀,带得李世勣没站稳,一脚踩在被扫于路边的积雪上,“八月我进驻蒲州,来去匆忙,太谷军情又急,没想到真的没能碰上面。” “大王书信旦至,颉利可汗日夕便请和而退。可见秦王威名远播,诸军免于苦战,于国于家都是好事。” “此语是药师兄教你的吧!”李世民下意识地论断,声音大到侯君集甚至抬起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好在天子尊驾不在禁中,入宫的道路上行者寥寥。 秦王当然知晓在这背后意有所指,放开手收敛了神色。思索片刻后他突然闷着声音说道:“不过颉利确实愈发贪求过分,终归是我项上悬刀……将来须除去之,你且与药师兄说我心中有数。” 李世勣点点头,未发表任何自己的评价。他了解秦王与李靖都是绝世聪明的人物,所以格外珍惜能跟在他们后面不用自己劳心费神的时候,才懒得去多想两人要打什么机锋。总之,话传到位即可。 接下来两人只说分别以来的一些琐事。行至横街,李世勣要左转往尚书省,秦王则待通过承天门向内宫太极殿。 “说起来,还不曾恭贺秦王殿下高升之喜。”李世勣在分别之时转过身,朝李世民挑了挑眉毛。 “中书令远算不得高升,何况还是由太子代行加封典仪。”李世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兄长的轻蔑,却依然露出笑意:“不过能收获小徐的道贺也不错。之后在太极殿有赐宴,你也来吧。” “好,只要是大王邀请。”

太极殿内的歌舞如潮。曼妙的琵琶与有力的鼓点在精心排练后悦耳地交织,一同为身姿窈窕的舞伎们提供伴奏。室内的暖炉烧得极旺,这些或清秀或艳丽的少女都只需披轻软的绫罗,露出线条优美的胳膊。银色的臂钏倒映着明亮的灯火,在旋转间晃动如摇曳的星辉。 李建成在这次宫宴上下了血本,只为能够在气势上稍微弹压近来对他愈发咄咄逼人的弟弟,同时找回一些作为储君的光大颜面。上次他在东宫家宴上听信李元吉的计策,仓促间向李世民下毒,不仅没能一击致命,还差点给了李世民裂土关东的借口,着实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狼狈。 借着代封两个同母弟的机会,他试图重振属于兄长的可靠权威,于是在宴会的排场与调度上务令奢华。 太子示威的对象正安坐在右列的首位,频频抬头向兄弟举杯,表情和煦恭敬,仿佛之前大家互相倾轧、惟欲除彼此而后快的事都不存在一样。 李世勣低着头默默盯着面前做工精细的杯盏,既无意看皇室血亲间的虚与委蛇,也无意听乐工歌姬们的轻吟慢唱。这样的宫廷宴饮其实还是丝毫不适合他,尤其是当他又听到太子自作聪明地提议何妨行几轮酒令,几乎是下意识地朝邀他入席的秦王递出一个忿忿的眼神。 秦王也恰巧在看他,张了张嘴跟他说了句什么,不过此间喧闹,根本不可能听清。 李建成定下的主题是取眼前事以乐器名入文令。很快公卿们便在愈发沸腾起来的乐声中依次起身为词,有人脱口而成巧妙语句赢得喝彩,也有人支吾半晌后收获无甚恶意的哄笑,好像每个参与者都在太子的默许中撇去了处于大内的拘谨。一时间宾主尽欢,人声鼎沸下既遥祝天子康豫万寿,也盛赞太子贤达明德。 很快酒令便行至李世勣面前,他正欲起身直接认输罚酒,秦王却已抢先一步开口接话:“鸾翔凤翥,直上碧霄。” “什么?”李世勣没反应过来。 “鸾翔凤翥,直上碧霄。”秦王重复一遍,抬手指向吹奏玉箫的乐工解释道:“我固知曹国公不擅文辞,就由本王代为行令,省得罚酒如何?” “自然无甚不可。”李建成当然注意到李世民的神色,只当他又想借机表现一番,并说出些带有僭越意味的狂言妄语挑衅。越是如此越不可轻易拒绝,才显得自己从容有度。“那曹国公这一杯便不用罚了。” 李世勣完全感受出秦王的雀跃,后者显然对于得到机会在自己面前行“解围之事”相当得意,向他投来的目光几近热切,可以说是在直白地炫耀自己的敏捷才思。 秦王堪称幼稚的行径令李世勣忍不住嘴角一抽,却又无可奈何:“大王美意,臣已经心领。但如是反复几轮,大王难道还能次次都代我行令?” “也不是难事。” 得寸进尺。 “大王劳心费神,我躲酒赖账,总归不好吧。”李世勣站起来环视一圈,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轻巧地将秦王对自己一时兴起的孔雀开屏给摁了回去,“饮酒行令实非我所长,愿赌服输。轮到我时我直接认罚就是,诸君还请尽兴。” 于是李世民最终没有再做坚持,而极尽热烈的氛围丝毫未受影响,在李世勣先做出豪爽姿态后也没有人好意思向他反复起哄。倒是在一旁奉酒的侍女很快重新为他斟了满樽,又略带羞涩地退开。如是反复,一丝酒意的颜色漫上饮者的耳侧。 在持续的酒酣耳热里,喧声和笑语都如隔了一层纱。 “请替我转告秦王,我在殿外等他。”以不胜酒力的借口起身离席时,李世勣如是向身边的侍女说道。

李世勣在太极殿外廊下的转角处拉住了秦王的披风,略一施力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抬头就贴上了后者的嘴唇——说“撞”或许更合适些,至少他们的鼻子的确撞在一起了。酒过三巡后李世勣对手上力气的控制不太精准,以至于撞得自己有点鼻子发酸。 天色又暗出要继续下雪的意思,室外的寒冷却不能降低李世勣唇齿间的温度。他伸出手压低李世民的脖子,试图咬上对方的舌尖。 “你好像喝多了。”一番厮磨后李世民稍拉开了些距离,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来他也被撞疼了。 “所以?” “我本想替你挡酒,但是你不让。” 李世勣从这句莫名的回答里平白听出了委屈之意,不过他没有给李世民继续展示委屈的机会,就再一次消除了两人唇边本就不多的空隙。他的酒量比起善饮的人是有点可怜,不过也给了他一些放肆行事的借口—— 他把秦王拖进太极殿后的偏室里,因为皇帝本人不在宫中,此间便连值守的宫人也没安排。静谧的环境里甚至能听到殿前犹未止歇的乐声。然而室内似乎与外界隔绝,堪称昏天黑地,正适合僭越之举。 彼此宽衣解带的动作堪称粗暴,冬日为御寒而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在这等场合的确有些败兴。但没想到李世民摸到李世勣悬于腰间的一块玉佩时,还有心好奇:“白玉的么?还以为你对这些玉石饰物没兴趣。” “朋友送的,礼轻情意重。” “那下次我也送你。” 李世勣沉默了一下,给出的回应是扯开了秦王的最后一件里衣,指尖顺着起伏分明的腹肌向下滑:“我觉得有点冷。” 如此则完全是明示的催促,李世民没有再分散目光给细枝末节。不过明显有人比他更急切,在秦王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被推倒在软榻上,白玉的挂饰和其他衣物一并被随意扫向角落。李世勣分开腿骑在他腰腹间,握住已有充血之意的器物开始抚慰,低下头想要继续与他接吻。不过李世民抬起手隔开了要落下来的唇,转而在有些疑惑的眼神里用拇指扣开了身上人的牙关,将食指与中指一并送入温热的口腔。 “好像没有润滑。” 指腹上的茧压过敏感的舌面,李世勣的眼睫抖了抖,却很快领会到秦王的意思,配合地把在口中的有力指尖舔湿,同时稍微加重了上下套弄的力度,偶尔用指甲划过正有液体淌出的顶端,掌心里很快获得一把烫硬而微湿的回应。 顺着肌肉结实的背部曲线摸到尾骨,继续向凹陷处探出手指时,李世民难得地展现体贴,耐心等入口软下来才将第二根手指按进去。距他们上次同床共枕虽已经隔了一段时日,李世民依然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应该着重照顾的一点,稍一用力就让李世勣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撑在他胸口保持平衡。如是反复数番,软肉便热烈地咬住不断摩擦内壁的指节,在其抽离时透出湿润的挽留之意。 “已经可以了。”李世勣少见的有意要完全掌控节奏,一再催着分别日久的情人快些与自己媾和。他稍微坐起了些,确认膝盖能够稳当着力后,自己用手就着刚才的湿意撑开一点臀缝,放松腰劲往下坐,把完全勃起的阴茎悉数纳入。 李世勣缓了一会儿才适应久违的饱胀感,然则他显然因为酒精的缘故忘了现在被他骑在身下的并非待他驯服的烈马,而是世上最想把一切都弄于掌中的贪婪男人。于是在他试图寻找应如何上下起伏的关窍时,李世民都会给他添麻烦:在他意欲抬高时突然挺腰,或者直接在他向下吞吃时伸手压着他的胯骨让他猛地被捅到底。 “你别动……”李世勣难得朝李世民皱眉,声音却已经有些发抖。 “可现在我也有点冷了。”秦王表情无辜。 李世勣一瞬间想去掐他的脸,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随后他攀着李世民的脖子俯下来去吻他的耳侧,放弃了探寻章法的意图,身下乱而急切地起落,几乎有反过来将秦王拆吃入腹的意思。进退间酥麻感由腰际传向全身,敏感处被不断擦过,李世勣下意识地收得更紧,克制住想塌下腰的冲动继续朝李世民施压,终于榨取出后者情动的喘息。 他抬起头问:“殿下还冷么?” 回应他的是一记有力的顶弄,李世勣没忍住叫了出来。李世民一向欣赏能在情事中以声音加以取悦自己的床伴,丝毫不顾忌此刻两人与热闹的正殿只有数间之隔,只管同半醉的将军偷欢。交合的地方正发出水声,将军明亮深邃的眼睛里漫出一层雾气,在他仰视的角度刚好看得清清楚楚。李世民一手揉捏过李世勣的乳尖和腰侧,一手托住因为膝盖打滑而几乎张到极限的大腿,扣住了那道在洛阳之战结束后才生出的疤。 这一合的情事里李世勣先蹭着他的小腹攀上了顶峰。甬道内连绵地释放出一阵阵战栗的紧咬,也在索求侵入者的给予。 高潮的过程在抽插时被动延长,由交合处蔓向四肢的持续刺激使李世勣不得不将全部的支撑都寄托到秦王身上,从而吃得更深。在他发出更加情动的呜咽之前,李世民扯散了他的头发令他完全低下头,把所有声音都含糊地堵回喉咙里。 等李世民直接发泄在情人体内,他才发现李世勣相对偏白的肤色已经被欲望染得绯红一片,脸上犹挂着斑驳的水痕。他知道李世勣对快感的忍耐度其实相当低,在床上总是没搞几下就要哭出来,以往就是这样。 他揽着李世勣坐起来了些,一动就又惹出几句呻吟和不应期的收缩。穴肉本能地张合,有含不住的稠白从缝隙中滴落,抽出时挤压的节奏刺得李世民几乎又硬起来。 李世勣闭着眼喘了一会儿,待脑海中稍微清明,又看到秦王一双被愉悦之感熏得有些危险的眼睛。他近乎被蛊惑地凑近,吻过细密眼睫,又以牙齿轻轻地咬着对方柔软的耳垂:“再来?” 上方有呼吸凌乱地吹在李世民耳边的碎发上,下方则是湿润的穴口饱含暗示意味地磨蹭着正复苏柱体的头部。李世民简直是暴起地扭转了两个人的位置,反过来把李世勣摁倒,捞起他的一条腿重新又顶了进去。 “却之不恭。”李世民的声音比平时温软不少,显得沙哑而黏糊。他再一次强调起自己浓烈的思念之情:“小徐,我真的好想你。” 秦王在床上的真实作风也和他在战场上一样,退却些许伺敌不察,然后立刻乘其弱点奋击之。李世勣每觉李世民动作放缓慢自己还可承受,却又立刻一下一下都被碾在敏感点上,不仅没有余裕理睬李世民的表白,甚至连抬手环上床伴的力气都要没有了。这一方暗室里好像只剩下他越发淫靡的喘息和肉体交接后又抵到床榻的声音。 李世民又将李世勣的腿压得更低,另一只手就着居高临下地角度虚握住了眼前人的脖子。一圈不好看的疮痕顺着肩颈交汇处横过锁骨,与肤色绝不相协的颜色和它的手感一样突兀。李世勣依然不喜欢被触碰这道旧伤,偏偏秦王在交颈结欢的时刻还格外喜欢跟他身上的种种往事痕迹大肆纠缠。现在他被困在李世民的臂弯间不得躲闪,只能任凭其俯下来咬在缺乏保护的脆弱处,激起新一阵的战栗。 心理上本能的拒绝、被侵略的不耐以及永远被铭刻在这具身体深处的痛楚一齐作用,最后表达在后穴内愈发绞紧了的吸咬中,那就深入、再深入一点。 这等主动之下李世民受用地抛弃了习惯上的节奏,只是单纯地回应起对方泄欲的邀约。他毫无克制地深入,放肆至极地大加挞伐,而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和被迫绷紧了又放松的肌肉起伏都是他收获主权的证明。 “殿下……”李世勣模糊地叫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挣得喘息之机还是想要求对方更进一步。 “别叫殿下。”李世民本能地否认不够亲密的称呼,咬着疤痕蜿蜒的脖颈又一下撞到深处。他想要获得彼此更贴近的实感,语气里充满了诡秘的期待。 很长一段时间内回应他的都只有破碎的呻吟。李世勣几次张开嘴却没能说出哪怕一个词,只好更加用力地拥紧李世民的后背。他睁开眼去凝视已经被情潮扭曲的屋顶,唯有雕凿精美的椽木提醒着他现在的确身在现实,而非只与秦王颠鸾倒凤地漂浮欲海。 他们在太极宫里,天子的居所,谁说这座偏殿不会是皇帝更衣休憩的地方?李世勣当然没有余裕想出明晰的逻辑,不过能意识到这是宫闱禁地,就已经足够一个混沌且大胆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 “陛下。” 这显然不是李世民一开始想听到的答案,然而这句轻飘且带着情趣意味的呼唤在他耳边不啻于一道惊雷,叫他在第一时间愣住,太阳穴简直被劈得生疼,同时又觉得全身上下都兴奋得在血气翻涌,几乎直接射出来。他努力控制住一下凌乱起来的呼吸与被有些失焦的眼睛对望:“小徐,你叫我什么?” “陛下……陛下!”只有两个字节的话语也被顶得一下变调直接断在喉咙里。秦王深埋心底又最人尽皆知的野心被用作床榻上最好的催情药,把其直接挑明的将军敞开了自己献上柔软内里的缠绕与湿透了的火热。 情欲是否已经淹没理智?貌似大逆不道的疯狂里实则展现出淋漓的笃定,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乎,否则便不会在象征着至高威权的宫宇内行此等挑衅。再隐晦的偷情也从无遮掩的必要,无论是对东宫的主人、或者是对整个帝国的主人。 前殿的欢宴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此处仍未结束的欢好声在重归静谧的宫室里显得无比突兀。既漫长又短暂的时光里李世勣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全用完了,一波连着一波的焦灼感堪称肆虐地由被操弄的地方烧遍了全身。现在应该没有人还会觉得冷,连出口的呼吸都在滚滚情流里烫得人生出会被灼伤的错觉。 李世勣胡乱摸索到被扫在一堆绫罗绸缎间的冰凉玉饰,恍惚地想把它拢在掌中,以期能降低些许温度。但是李世民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随后这件玉制品在情热巅峰的里不知被谁被拂落,摔在木地面时发出“咚”地一声响动。

等室内滚烫的风雪逐渐冷却,唯一一盏点亮了的灯也快要燃尽,窗外已在夜色中又飘起晶莹飞花。李世民在由自己造成的潮湿狼藉中爬了起来,匆忙披上衣服后他拉了一把在性事的疲惫后几乎要直接睡过去的李世勣:“虽然当下已宫禁了,不过我想我们今夜最好还是到客省留宿。” 说完他和李世勣同时沉默片刻,接着一齐笑出了声。 “等将来是么?殿下。”李世勣意有所指地问道。在穿里衣时一下摸到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大概出了点血,又忍不住庆幸好在现下是严冬季节。 “你都这么期待,那么不会等太久的。”李世民依然没有止住笑意:“到时候想睡哪就睡哪。” “对了,我记得殿下分明带了侍卫随行,我们在此处……” “君集么?之前在宴会上我听闻有关扬州大都督府的消息,让他去替我关心一二了。”李世民并不隐瞒,“赵郡王对我与主上的态度都模棱两可。” 那就是皇帝动手了。李世勣本能地捕捉到其中蕴含的巨大信息,然而现在他丝毫没有余裕再追问,只想把话题倒向更轻松的玩笑:“原来殿下替我解围的时候也并不用心啊。” “我当然可以同时用心!”李世民本来在替重新挽发髻的李世勣掖起一缕不服帖的头发,听到这话动作一滞,立刻不满地反驳。 “好——秦王殿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心多用三头六臂……唔!”李世勣边应声边试图拾取掉在地上的玉佩,陡然感觉腰上一软,毕竟李世民几次都直接射在他体内,现在着实称不上很舒服,且又不能在这里处理:“想来今夜要提前借乘御驾了。” “御驾”二字被额外咬出重音。 李世民捡起这方小小的挂件,在帮李世勣把它挂回銙带上时低下头凑近,又交换了一个吻:“好说。”

END

没什么意义的注释可以不看 【1】故事背景发生在武德八年年底,就是李二和李四一起被加官那次,具体什么内容都是我捏造的 【2】行酒令这个是本文盲看了一些论文以后胡乱编的,宝宝真的是文盲别骂了…… 【3】结尾的客省制度,们初唐的客省应该在尚书省内 【4】结尾提到的赵郡王指李孝恭,涉及的事件是他的谋反案,也许我会写个跟此事有关的凤靖/英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