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哀] 柯南M22观后感
今年黄金周和大事件重叠得有点多,全球首脑高峰会议啊强袭性大面积流感什么的,还有平息不久相对新鲜的莫名爆发成谜。结束交通管制的街上依旧好像天热蒸发掉一半路人,剩下一半里的一半又戴口罩不赏脸光顾易致病公共场所,于是较往年同期,Poirot这两天农闲,进入气候反常的营业淡季。
安室倒要谢谢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在Poirot当薪水小偷,扫扫店门口都还来不及掉的新绿叶就完工。毕竟安室现在是半个病人,能干的最重体力活也就端餐盘去楼上房东家、送咖啡厅特制三明治套餐外卖。上次蹭花了镇店招牌那张脸的咖啡店打工仔,今天又接受店里同事训导:请多自重并切记安室你的身体已经不只是你个人的东西。当然了,受雇餐饮业,微笑也算菜单上条目——从咖啡店下了班而为国捐躯,莫不是恋爱中至福浪漫。
不过同事的姑娘始终善良温柔,并且有战略头脑,眼光放长远到暑假,不是仅仅关注明天一天、每年都有一天的儿童节。她布置给安室研发新菜单的任务。
“像有儿童餐的家庭餐厅一样同时带点成熟神秘气氛的推理主题咖啡厅里会有的菜单”。
不用大动血已止住口子在发烫的手臂,只要动动脑,对修行中的侦探来说根本小学水平的这么份留堂作业,布置给了安室。
从脸伤换成手伤的安室用尽力气掏出手机,给认识的小学生打电话。何必问几时互通号码。当然了,安室背地里用他最拿手那种肮脏办法搞定的。也就上次黑对方手机顺便多留一道后门。然而没人冲安室发问。只有小学一年级男生掐着甜甜嗓子欢天喜地满口答应呼朋引伴蜂拥而至。天气热了,冰镇橘子碳酸水,还免费,哪个小学生能禁得起这般诱惑。即便是让安室感到害怕,怕是假的小学生,都不能。
少年侦探团的小学生们集思广益成果,揭露儿童套餐的归宿终究是附赠小玩具。安室原计划推广用猫咪当主角的手游小软体,顺水推舟咨询天才发明家博士有没有开发意向。
“听说阿笠博士已发表力作?就你上次哭着闹着一天不玩就难受的那个。”
那位博士的亲戚家小孩,嘴角抽了抽,吐掉吸管。
“其实我不怎么玩游戏。”
“哦。玩不好?”
那小孩找了接电话的借口跑去厕所锁门不理安室。安室苦笑。他讨人嫌得很,小孩那支红壳智能机明明就留在安室对面桌上。
“俘获方圆百里JK不够,还要拓展受众层面,连小学生都不放过。”
“开门做生意,顾客是上帝。客源当然越广越好啦。而且JK不都是从小小淑女变身来的?”
安室对面空座旁边,先前概不参与会话的女孩子,突然总结安室暗藏的祸心。安室赶紧讨客人欢心,似乎有点效果。
“是啊。等过了一定年龄,变成所谓的大人,就是另一副脸孔戴上去摘不下来,除非死一次。趁年轻,是应该多享受小孩子该享有的乐趣。”
这个女孩子便像杯中冰块,融化时不忘透露女性天生敏锐直觉,散发微凉寒意,和爬上安室背脊的恐怖类似,但更轻薄。这时物以类聚的男孩子回来了。
“这么快。”
“嗯?”
“是她吧。”
“嗯。”
“所以呢,够辛苦的,她。”
“喂喂喂你到底在说啥啊!”
安室看着两个小孩,听他们讨论不着边际的感情问题。可惜安室这边没办法提供过来人的大哥哥建议。安室的女朋友,嗯,女朋友的规格超纲了。看着看着安室趴在桌上,一手撑脸,一手斜过玻璃杯,嘬吸管。冰块融化,化出半杯水,足够安室吹起咕噜噜噜的泡泡。
“……多大个人了,竟然玩这种,脏不脏啊。”
“小孩子懂什么。这是大人的特权。”
安室咬着吸管比划。变成了会在意礼教的卑鄙大人,才有戴起面具装回小孩的说法。原本就是小孩子的,那就只剩童言无忌的纯真。
咖啡厅女招待端着垫了毛巾的冰水壶走来,给休息时间拿店里饮料当工作餐的安室,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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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新] ゼロの関係
工藤新一与降谷零之间有的一种关系叫做协力关系。工藤新一小时候还没去过夏威夷呢就已步上成为协助破案之日本警界救世主的修罗道,而降谷零、笼统点以及方便起见、就当他是个小警察吧,就也自动成为工藤新一提供协助的对象。
但降谷零不满工藤新一与不特定多数的其自身同僚之间发生关系。跟他降谷零发生的,那能是随随便便转头又跟甚至胸前都没标姓名(年龄)职业的无台词角色发生的关系么。因此,降谷零提议。
“反正是协力,那换个形式?从单方面有劳高中生侦探费心,升级为平等进步的互帮互助。换个名号,当我的共犯。大众面前你还是那个平成的福尔摩斯,警界的救主,未成年却不匿名大曝大光的相关协力者。怎么样?”
“共犯。犯什么罪。”
在此,降谷零向工藤新一老实交待了他欲与对方发生进一步关系的具体,即所谓胁迫未成年人发生肉体关系的罪行。
像降谷零要与工藤新一发生的这类型关系里,通常降谷零那方罪孽比较深重一点。然而罪就是罪,并不由于轻重而有区别。这种罪名的罪越重越好。留下的伤痕越深越好。毕竟降谷零要求的那段关系过不久便会自然死亡。比起少男少女在工藤新一的年龄段会经历的甘酸爽脆清楚明亮永不褪色初恋。
在少年的身体上割开,从裂口把苦涩粘稠漆黑的浑噩塞进去,日后愈合,沉淀在皮肤之下的深色纹路总有一天浮现表面。算不上调教至跟降谷零一个颜色。降谷零没颜色的。零不拥有色号。顶多一张夹在工藤新一渊博又偏科的杂识头脑中毕业纪念照,泛黄背面上书“祝逃脱変態ペド税金泥棒魔爪”附♥。
那年夏威夷工藤新一被教了几样生活常用窍门,这年轻井泽降谷零讲授人生课堂。哦,夸大了。肉欲嘛,这个东西,是人不是人,都有。只不过一个处理不好,走投无路的肉欲催动人化身野兽。那个人变成禽兽不如的堕落的人。比如与工藤新一结伴前往轻井泽别墅区的降谷零。冬暖夏凉客厅里观叶植物担当调节空气湿度重任,降谷零负责一展身手独力再现Poirot全套Menu。工藤新一只管窝进布艺大沙发阅读知名推理小说作家新刊,看完之前推理出隔壁别墅杀人事件和小说里的真凶。办案警员比外卖来得先。迟到的外卖终于打通工藤新一手机。“送货到府,使命必达。”“不好意思啊,放门口就行,钱脚垫下压着,多了请当小费。”“客人您这是在为难——”降谷零长按工藤新一的手机电源键。唉,智能手机有利有弊,骇起来门道多了不容易被发觉,却也不容易揭开后盖拔掉电池一了百了。
“工藤同学想吃披萨我可以做给你吃啊。”
“现成的?热乎的?给递到嘴边上?”
“嗯!砖窑可以搭!”
“好厉害哦降谷桑。降谷桑是不是还能从种小麦开始做手工披萨。好厉害哦。”
然而降谷零也不是被夸夸就鼻子翘上天的天狗,也不能飞天遁地,也就飙车技术高于普通人类水平。别的真没什么厉害。堂堂一国情报信息处理机构司令塔,却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最厉害怕不是三重身份打三份工领三份薪水缴三倍从业保险。
“你想多了,他缩回去并非无关的你实际是个废物而造成。”
“可别轻易排除我的嫌疑就结案啊宫野医生。”
“那你是对自己乃废物的事实供认不讳吗。”
“现在不是谈那些的时候吧?”
现在前·工藤新一由于药物副作用顺风顺水变回了现·江户川柯南。果然从我做起从小做起行善积德日积月累便令风水和胜利女神都站在一心为祖国公仆的自己这边。
话说回来APTX4869什么时候变这么都合好用了。
“事到如今就算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也只会显得我弄虚作假,不如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而且就我个人而言,这也是我发自内心真正想对你说的一句话,工藤……柯南小朋友,我们来约会吧!”
“哦。也就是说至今透哥哥都没有讲过真心话哦。好啊。去哪里呢?约会。”
“游乐园。”
“否决。”
“诶——”
“两位请到别处比如那个要去不去的万恶之源游乐园门口继续商议,如何?”
反正能造成威胁的东西已经顺风顺水连根拔干净好像电车里贴满的美体沙龙广告所承诺,现在除毛业务都不分男女了当然也包括遍布世界扎根全球的黑暗组织。宫野志保将自称有休的茶餐厅男招待和被男招待不惜动用有休赶在第一时间来看情况的小学生踢出自己的工作场所。
既然游乐园不行,那云霄飞车也是不行的。
坐在了摩天轮里,这才想道。
“方便跟我说说为什么讨厌云霄飞车?”
“那就说来话长了。”
“没关系,时间有的是。”
身高不够?大概算一个原因。降谷零瞄着坐对面半空中晃的小腿。摩天轮的车厢也在半空,慢慢上升的过程中有一点摇晃。
“升到顶点了也讲不完。”
“那也只有半圈,还有半圈。况且升到顶点时我更关心别的事情。升到顶点,指针指向12,那不就是灰姑娘返璞归真的时刻?到那时你会不会变回去呢?”
“不会。没带替换衣物。即使借用你的外套也会落入下体无遮掩公然猥亵的窘境。”
“那好那好,但愿下去时柯南小朋友依旧是那个让我害怕的神秘小朋友。”
降谷零继续强调,他这一句也是珍贵的发自真心。他怎么可能想着什么男朋友外套的把戏。凭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是从坐上摩天轮的位置出发,来到等于起点的终点,画一个圈,一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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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黑] 二三事
怪盗将与追捕其的侦探坠入共同情网,此乃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新东京米花市市民犯沢君今天也是早中晚三连排班。在三连休之前的周五畜禽——出勤,这份勤劳是价比黄金的美德。因为其他店员当天有请假。而犯沢没有。其他当天请假的店员就有四连休。而犯沢没有。跟犯沢要好到犯沢养的小狗小鸟都和自己有不可洗脱关系的犯沢同事,借口紧急机密要务缠身命犯沢代白天的班,翘课当假正义之名收拾罪恶的不定期留学英伦遥遥无期海归警视总监家犬子去了。而犯沢没有。首先犯沢没有那种警视总监爸爸。那警视总监亲儿可能是宝贝独生子的白马探同事追逐好敌手的英姿渐渐重合覆盖在追相好的奋不顾身底下。而犯沢没有。犯沢没有好敌手,没有要追的相好,没有可以逃的学。
他甚至逃不出米花。
知悉犯沢辛勤,店老板鼓励这位临时打工的努力年轻人,不如干长工——当正社员,正好稳定下来,反正也迁不出去了,你看我这手字漂不漂亮?这一撇心意诚不诚?区公所的神仙姐姐这次会让我过吗。転出届。说来昨个儿区公所里贴新的春季募民海报,招募优惠更大了,给送铃木财阀注资的保险,什么都保,保险金即时到账,还包独门独户一家老小含宠物的米花市内永代供养树木葬。只要签个百年入居契约。和dcccmc的二年三年比起来根本是倒贴嘛。很难让人没有签一签的想法呀。
而犯沢没有。
此时缺课缺勤的白马探从头到尾只不过是想亲手捉拿怪盗基德。基德有两个。无妨。白马会抓到他要抓的那一个。只有他抓到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怪盗。哪怕几十年前KID就一世风靡了,或者十年前1412自称七岁小儿的弟弟。之于白马,那就是一场梦幻,但有形态,是宝石,隐在宝山脚下,需透光鉴定,如牙医X光诊断,如怪盗基德举石照明月,最后全扔掉——不是白马抓的,不是被白马抓的,不是白马想抓的,白马就松手,扔掉。
因此白马对黑羽快斗始终是同学友爱若即若离的一番态度。也可以说,这是白马为人的手段。欲擒故纵。放出鱼饵,任鱼徜徉,越是游,越是绕进鱼线绵长境界,只待时机成熟,起杆收线。
“这不是还没黄金周么苏格兰场咋就把你放出来了呢。”
“过春假属于所有适龄日本在校生的正当权利。”
“距离春假还有一个月零十五天。”
“噢,抱歉,我的表走快了。”
“是你OOC了。”
白马探的怀表年误差0.001秒。不过白马探的发条之心就松紧可调。
“亲爱的朋友,这其中缘由并不难解释。一种恳切想法,使我不惜自毁角色设定。”
卷至最小体积,释放。
“我便是如此地渴望与你相见呐!我亲爱的老朋友(读:rival)(音:アモーレ)!”
“呃,同样的梗请不要玩第二遍?还是人家玩剩下的。”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皮肤黑的,和不怎么黑的。
白马取经问过一个黑皮:京极真先生,您当时如何辨认出怪盗基德的。
之后白马归纳总结了听到的证词如下:
是男人就要胸有成竹女朋友体型。
于是白马又问一个黑皮:服部平次,上次你那位女朋友——噢对了,服部平次,你是否去过夏威夷?
自然是没去过。
不过没去过也没关系。这个只有黑皮肤和不怎么黑皮肤两种人的世界还是相当大的。除了夏威夷不还是有日本和NY。
比如,如果白马继续问一个黑皮,他会得到如下线索:
降谷零曾补课松田拆弹塾,有个当FBI的同门师兄弟。
白马探连黑羽快斗DNA编码怎么写的都滚瓜烂熟。
是揣了盛满手汗的一只水晶鞋的王子。
二十五点,侦探抱着和他一起掉下高楼的怪盗。
白马怀中的身躯既不温暖又不柔软。轻而皮实的滑翔翼骨架隔着披风面料拉锯白马的胸肋。
“我就是黑——”
“不。你不是。”
白马换成一手搂腰一手捂嘴姿势,从背后更有力限制对方行动。
“你甚至不是基德。”
“嗯嗯嗯嗯嗯??”
“怪盗基德尚未可以被捕。他还不可以被我抓到。”
“(那你倒是松手啊?!)”
“我只是张开一面网,接住高空坠物,同时避免地面发生灾难。一举两得,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
“(他喵的松不松啊手!)”
任凭网中猎物垂死挣扎,白马泰然处之。基德是不会割开保险网的。救不救白马是其次,鱼死网破,连累白马的几率更大罢了。是的。白马也缠在自己放的鱼线编织的罗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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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后得知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的那个人
风见裕也现在多少能挺胸抬头与上司对话。是了,就算风见他这样的,亦还是称职公仆。小风见一岁颐指气使风见的风见上司此时又痛心疾首:风见,不许再说什么“我这样的”,做人不是要与别的谁比的,而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风见的上司降谷零说过一些风见至今理解不透彻的发言,比如差遣风见赶湘南新宿特快命令风见弯腰贴脸对着电车门玻璃哈气……众目睽睽之下。要风见心服口服降谷的人生哲学?终究不能百分百。风见认为与上司保持社交距离——就风见身处职场性质而言——最妥当手段便只要常怀敬畏之心。风见有的时候听命行事,无论命令内容如何荒谬荒唐匪夷所思莫名其妙逻辑爆炸,风见一方面跟着降谷这些年算出生入死一起过来了于是信任上司的职业水平,另一方面就只是怕。降谷零这个人都在想什么。降谷零这个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如此若干试作猜想,想不出来,对于未知,生了畏惧。
何况降谷说他自己也怕,降谷有他怕怕的两个人。都是男的人,一个是小小男孩,风见也认识,风见也怕的。连风见的上司都怕的一个小男孩。风见想起来就更怕了。后来有一天突然销声匿迹,连风见的上司都能筛不出来下落。恐怖如斯。
风见翻着问搜一同僚借的业界关系人员花名册,复习上司前些年留的作业、就是找那个小孩的,翻着翻着就想,如果找到了,该这个名册里这位高中生侦探的模样吧。十年后小学一年级生该十七了。出生日期血型一致。救世主般的推理能力及执行力。也许关东关西各已有自己地盘的名侦探,所以去纽约发展了。或者伦敦。总之不会是现在关东这位高中就是名侦探拯救日本刑侦接棒沉睡小五郎退休重返社会表舞台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二十七了。年龄不对。撞生日或血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疑点。小孩长得工藤新一幼年翻版情有可原。远方表亲来着?反正风见的上司这么认知的。更早年风见为降谷整理工藤新一相关材料,降谷便断定了。
当然,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再怎么不可思议——这就是风见所知的降谷所怕的对象其最最可怕之处。
工藤新一回米花祖宅的时候,如果路上碰到一女二男高中生小团体,会请他们到白罗吃一顿茶餐厅。
白罗楼上的私家侦探社兼私人公寓换主了。原主人与分居爱妻关系复合,共携爱女别处置业重享一家三口欢乐,已有多年。期间工藤新一先是回归社会,然后初恋告终,虽失恋但事业蒸蒸日上,依旧是携侦——没有事务所只靠熟人打手机呼叫的自由侦探。破案日程表的excel爆框了。全日本候机楼全世界候车室改建工藤新一大侦探社都不够。米花町的老家又是工藤父母爱巢,二者同意并支持为爱子在大门口挂金字招牌,反而工藤本人不乐意。他才不要办了一天案回来接着处理被暗夜男爵夫妇抓到玩弄的可能不无辜依赖人。工藤的搭档甩掉工藤之前最后应工藤恳求为工藤参谋,冷若冰霜的嘴角好看又残忍地微微挑起:干脆搬去夏威夷不也挺好?一切开始的终点的白沙碧海。
工藤今天划着手机屏幕等白罗的服务生上菜,一个人面对空空绯红沙发座沉思人和人和人的三角形关系远超几何学意义的稳定性。上了饮料附甜品,红茶与柠檬派,工藤欢天喜地铲了柠檬派一口吞。
“为什么有葡萄干?!”
“诶?这、这是传说中的安室先生亲笔手制柠檬派配方里必不可少的吊鲜要素……”
“所以说柠檬派里为什么要有葡萄干!!”
大闹白罗的白罗熟客工藤新一悲愤咽下派馅派皮都掺了葡萄干的柠檬派。还好是三百日元(税别)的八分之一切,不是原计划打包的一整个。工藤咽下混着眼泪的清香酸甜夹杂丝丝浓郁甘味的葡萄干柠檬派。他想他早该出卖安室透的私生活情报比如安室透有女朋友时间等于安室透这个人活了具体几年。这秘辛铁定值钱,拿去买六块六分之一切奶油蛋糕拼一起还有得找。于是江户川柯南就不用被一女二男小学生小团体一致针对被看破钱包最鼓不得不买一块六分之一切奶油蛋糕继续切六小块分尸品鉴时,心疼其实也没那么多的零花钱。
再怎么说,那时候工藤新一还是个未成年人,户头里有钱也没几个。进一步说,当时工藤新一基本上是个死人,工藤新一的户头里钱不能动。动了就会被别有用心的黑衣组织观察到死人工藤新一复活。说到底,柠檬派里掺葡萄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确实,那个组织里代号波本的,干得出来。事到如今,难道要工藤向认识的警界高层管理人员比如统管全日本公安的ZERO长官投诉说安室透竟不知道江户川柯南讨厌葡萄干?组织上不是要求波本调查工藤新一的吗?降谷零又不干活吃白饭了吗?反正黑衣组织被剿灭了既往不咎是吗?
工藤新一不是质疑波本或降谷零及安室透的业务能力。组织里混得风生水起能跟贝尔摩约饭兜风,回去当秘密警察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咖啡厅侍应生大哥哥更致力开发新品菜单跟周边面包店品牌联动带起地域经济发展。只不过。只不过吧。就好像。波本。降谷零。安室透。这是三个人。而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生日血型七岁时的衣服尺码都一样都讨厌葡萄干,这也是两个人。就因为降谷零专业认定过。降谷零坚信。降谷零便是未知工藤新一即江户川柯南此世最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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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乔迪。”
“审……艾、艾丽妮,你好。”
“……不,该称你为,‘流明’。审判官流明阁下。”
“别、”
“行啦行啦,在这里除了跟凯尔希医生问好其他不用句句不离您啊请的。伊比利亚审判庭信使小姐,伊比利亚审判庭审判官先生,罗德岛干员关系总负责人你们的极境大帅哥来接您二位赴会了。”
“今天不是定期例会的日子。莫非有紧急情况?”
“去食堂开第二届伊比利亚老乡会啦。当然不止伊比利亚出身的,其他人也会来哦。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名副其实的大聚餐。”
“客人……很多?”
“一边吃一边聊,今天怎么样,源石虫敲碎几打,点龙门币点到手断了没,等等。你们先准备着,肯定会被关心的,像这样——艾丽妮同志,今天过得怎样?”
“我今天在图书室找到五部作小说的前三本,找后两本时把那座架子的书按编号排了一遍,准备明天搜索剩余书架。”
“看到一半未完待续是挺难受的。那流明呢?”
“我……我今天在训练室……遇到棘刺先生。”
“棘刺‘先生’。”
“‘棘刺’先生。我记得。最初遇上我的阿戈尔里最无动于衷的那个。别的阿戈尔多少会看到提灯与剑后迅速移开视线。他盯着我的手炮,问我能不能瞄准沿折线轨迹飘移的气球。”
“对、气球!他建议我研磨锋利武器,方便破坏半空的气球。”
“你的武器不就是那把伞?他让你用伞尖戳气球?行吧那家伙就那样,也不是不切实际,你总是比我们站得高确实够得着气球,不过磨刀石别找他要,工程部另有高人——艾丽妮?”
“我以为他讲的是疯话。”
“也有可能,正如你所想象。反正等下个月,如果你们被博士带去逛古堡,到时候说不定还真是那种疯狂的臆想更能派上用场。但阿戈尔不都是那样的,对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罢了。就那家伙比较没常识又正好是个阿戈尔。”
“以及,我们没有在往食堂去的路上。”
“啊哈哈,顺路再接几个人,人多热闹呗。”
“天气预报今日阴云有时有雨。今天的甲板上不是看风景的好地方。”
“博士喜欢啊,那个人喜欢这种阴嗖嗖的场景。博士?博士?你在哪边?你的助理又拽你爬桅杆摸鱼了吗?”
“极境!你的博士没有摸鱼!这是在瞭望台上放哨。”
“那我假装来换岗了。博士你下来吧,别怕,下面足足有三个人可以接——”
“博士又不是菲林。跳下来有危险。”
“那你就可以像拎菲林后脖子一样拎着博士跳下来?”
“自然。博士比你这个黎博利还轻。”
“像拎菲林后脖子……”
“我……拎得动?大概……?”
“博士,我是来通知你今天不用加班的,所以这个鱼也不用摸了,来老乡会凑人头吧!热水壶的热水畅饮哦!”
“太棒了。我充满了希望。顿时——”
“下雨了。”
“下雨了。”
“天气预报真准。”
“!我有伞!请、”
“谢谢。”
“我是兜帽人,没关系的,这伞我看最多撑给两个人,你和艾丽妮别淋着不然我不好跟审判庭交待。再说进船舱就这几步路……”
“博士?”
“?”
“……流明这把伞真大。棘刺,极境,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在淋雨。”
“就是啊,一个阿戈尔在淋雨,他快活得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鱼得水。流明你撑你的伞,撑住别歪了,别回头,顾好艾丽妮。”
“是!”
“各位还要在甲板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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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又三年,十连复十连。周年纪念兼大型作战庆功宴暨迎新来罗德岛干员茶话酒水会顺利闭幕,青少年们早睡早起就地解散,年长的一堆人围起来,被医疗部指着鼻子教育都要仗着过节开摆续第二摊。博士意思意思揣个热水壶当饮料杯,喝口气氛,也是微醺了,眼瞅着极境搀棘刺走过跟前一直挪到那门口,才想起来今天本该第一通知他们的要事。
极境?这就回去?棘刺醉了是吧?那正好你们回你那屋,以后也别让他走了,驻留本舰人口数节节攀升,宿舍单人间不够塞都改双人房,带头发扬榜样精神嘛,罗德岛干员关系总负责人。
从食堂出来回宿舍、就近先抵达极境房间,此乃地理条件造成之客观事实。极境站在自己宿舍房门口,扶棘刺腰上的手再使把劲。平时挥舞通信机锻炼成果这就用上了。
“博士说让我们同居。
“合理吗?不一定吧。
“房间如果不够那可以拆闲置贸易站啊?
“不过也就多五个床位。光吃卷心菜怎么会醉啊你——橄榄油焖蒜香酒蒸蛤蜊卷心菜?有那么好吃吗?做菜那点酒能醉?别是骗我。骗我有你什么好处么,装醉跟进我房里趁机睡了我么,至于么,我们都要同居了还是组织上决定拍板的呢。”
“我口渴。”
棘刺喝下一杯,谢过极境,再要一杯,喝完就那么捏着水杯坐在床沿。极境忍不住伸手推了把,果然棘刺人往后仰,水杯脱手,滚落弹开,被极境接到。
“还要喝吗?”
“嗯。”
“那嘴对嘴我喂你好不好啊?”
“不好。那样就是你我接吻。我们的关系不至于接吻。”
“齁。好兄弟,你倒是说说,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太好说。毕竟,东西免费的最为昂贵,无以名状的最为可怖,模糊暧昧有口难开,那就是复杂沉重巨大感情。没办法归纳定义,没有同类项,就是独一份的,至——”
放好杯子,极境回到床边。他抄起枕头,往棘刺脸上砸,再铺开毛毯,火力覆盖。
极境醒来,因为他打了个喷嚏。打完喷嚏,他确实觉得冷。棘刺还在边上,跟睡着前一样。只不过极境和棘刺两个,现在身处的地方,就不是他们睡着前的极境宿舍。首先就没躺着,站着,站在一块空地上。
“这里应该是在我梦里。”
棘刺扯过他自己的腮帮子,又扯极境的。极境脸上一疼,想起来博士说过别让棘刺走了什么的话。现在是在棘刺的梦里。哎,这下可是棘刺不让人走了。
“你梦里?上次说的那个?那是不是接下来要涨水?”
周围的水大概是漫起来了。极境不自觉两手抱胸搓了搓胳膊。盖被睡觉,睡前当然脱掉外套。极境看看棘刺,对方也只套了件黑色大码T恤,两只裤脚管都卷上小腿——他们都没有穿鞋,感觉更冷了——极境审视棘刺片刻,发现棘刺平日着衣不整,现在反而是未雨绸缪,不用在意水已经涨过脚踝。
“冷吗?”
“冷啊!”
“靠近一点。”
靠近取暖是吗?那得是在雪山冰窟反锁地下室那种出不去的房间——极境腰上棘刺手臂圈起箍定,极境想开口但是又想,算了。
“还冷吗?”
“不知道。我下半身已经没有感觉了。”
然后极境知道棘刺在掐他腰上的肉。
“等一下别忘了呼吸。”
棘刺比极境矮一截,水会先没过棘刺口鼻。棘刺提前提醒,还怕极境没听清,搂极境脖子拽极境头低下来一点。
“别忘了。”
附在极境耳垂声音,响在极境唇畔。
极境没经历过这些。他哪知道在水里要怎么呼吸。跟人嘴对嘴了,在水里就能呼吸了?还是说因为那人是个阿戈尔?那肯定不能吧。
直到水没过头顶,直到水淹没大地,直到星空沉下脚底。
极境浑身冷汗坐起来,在自己宿舍房间的自己床上。棘刺还睡着,就是刚好翻了个身。
“因为是跟你我才能在水里喘气的是不是?”
“不是。”
棘刺又翻身。极境就知道他在装睡。在极境注视下,棘刺不装了睁开眼,没开灯的房里那双眼睛发亮。
“因为是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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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刺,你已经是一个2909的六星干员,该学会自己开技能了。”
“满潜都不会自动触发。请屈服系统设定淫威。”
于是博士趴了办公桌洋洋洒洒纸张纷飞宛若扑腾的黎博利掉毛。
“我憋屈!道中0希望出来个临时招募的你那种诱惑谁顶得住啊!生存的紧急礼炮小队2技能放下去不要太安逸!呜呜呜!还能省下希望接个极境!”
“个人建议有希望还是攒着等拿史尔特尔提高续关率。至于近锋队开局你选了另外哪些干员,就不问了。我不想浪费精力,博士也不要浪费希望。”
博士在嗷嗷叫。棘刺控制自己不打哈欠。还会嗷嗷叫那这个博士就还没失智。罗德岛的博士,失起智来,反而有点麻烦,会一本正经说点胡话。
“棘刺,我想跟你睡觉。”
嗯,就像这样。
“一起午睡?行。”
棘刺当助理在办公室被博士带着睡过去,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现在“博士失智了”——理智液吸太多本就伤身,补眠则有益身心健康自回体。等回到6再用不会想要睡觉的药,保证药效保底时长。
博士办公室会客沙发给棘刺横过来躺,棘刺能把腿搁沙发扶手上而头枕另一边扶手,身体凹一个恰到好处舒适的角度。
埋头伏案的博士一动没动,似乎睡着了。棘刺乐得清静,闭目养神。可才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喊博士在不在。
“哎,博士辛苦了,接着睡啊,没事。”
是极境。他来干什么。
棘刺接着躺平。极境总不会是来查班的。
“棘刺么,不用管他,”极境应该是注意到他自己没地方就座,直接站办公桌那边与博士聊着,“我在边上这家伙都睡死死的,好不容易叫起来了却嫌人吵……嗯?怎么了?”
“都这样了你们居然还没接过吻仍然不是一对这样的泰拉教我迷惑该如何定义这份感情——”
“就一起玩药液摔炮的好兄弟好朋友啊还能怎样?”
“也对。(一起玩药液摔)炮(的好兄弟好朋)友。”
“不愧是博士,太智慧了。我这里有一支小样,你拿好,刚才的话不要告诉别人哦。”
博士吸完吧唧嘴,盖过极境走到沙发边上的脚步声。
“要睡回自己房间睡去。”
“……”
“醒着就别装了。”
“按照设定我应该睡死死的。”
“齁,你输了。死人开口讲话了。”
“……我在讲梦话。”
“这样子耍赖很难看诶。”
“够了。你俩请回宿舍就寝。速回。再留下去就是这片大地之外的全部海洋变质理智液都不够我失智救急。”
察觉棘刺极境似乎又在打什么赌,博士下逐客令,手动撤退二人。在极境监督下,棘刺径直回了宿舍,直奔睡床,被棘刺揪住外套的极境都来不及脱身,宿舍房门已经自动合拢。
“衣服脱了再睡不然着凉感冒!”
极境挣扎几下总算扯走棘刺那件外套。
“怎么湿哒哒的?别什么乱七八糟试剂,噫——扔掉扔掉。”
占据优势不过几秒,极境又被棘刺按下去,卧床不起。
“干嘛?”
“极境,我想跟你睡觉。”
“睡吧睡吧。”
极境蹬腿踢掉他自己的鞋再勾过毛毯,从棘刺怀里抠出一只手,左拉右拽把两人上半身勉强都裹了。
“脱鞋。”
说着极境踹踹棘刺,踹几下踹了个空,然后棘刺又踹回来,四条腿打结才安分。
“最近睡不好?”
“老做梦。”
“嘿,梦里有我吗?”
“你拉我转圈转到我犯晕,你还唱歌,醒后我想不起来歌词。”
“我一个黎博利,你一个阿戈尔,这不就是标准配置能歌善舞。”
“接着就下雨。雨点像摔炮。炸了房子,炸了树,地上没有人,摔炮熄火残留药液,漫开,涨水。没至嘴边,喝了,海水。”
“呛醒了?哦不对,你在水里能呼吸的是不是?”
“一开始,像你说的那样,完全沉到水底,人才能醒,浑身汗,像刚上岸的。后来在意识到周围没其他人影的那个阶段,便有自觉是在做梦。昨天晚上的梦里见到你,就醒了。醒了睡不着。可能因为是不想继续做梦见到你。”
“对,你梦里不该有我。我这么帅的帅哥只在现实中风流潇洒活蹦乱跳。我就在这里了。晚安。”
棘刺被极境摁住头往毯子里塞。棘刺闷着不说话了,圈起的胳膊再收紧。
棘刺的梦境里没有极境。没做梦就醒来,棘刺人还是有点晕乎乎但也热乎乎的。边上极境在跟别人讲话。
“你体检报告标了今天该体检,医疗部委我押送。”
“博士,你终究,还是看了……那份报告……怎么想起来找这里的啦!”
“同样的招式不会起效第二次。棘刺睡你房里,你会不睡棘刺房里?只可惜还真没脱衣服就单纯在认真睡觉。”
“可惜那些干什么。等我、棘刺你松手、松手……我先找件衣服,刚起来有点冷。这件、哎这件不对,他的。行了。啊、再等等。”
“干员极境,博士现在通知你,你的博士现在处于11理智/111的状态。”
“足够跑两趟1-7,掉了小样归你,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连出门吻别都没有说出去谁信你们同床共枕目的获取睡眠?”
“那没办法了就先吻一吻吧。”
棘刺坐起来,一手抓着已经离开的极境的外套,一手倒拨头发挠头皮制造刺激,也为巩固极境方才留在他额头触感。
“你醒啦。”
房里没开灯,外面走廊日光大灯,棘刺眯眼看过去,逆光中博士还杵在宿舍门口,好像从未踏足入内,好像堵蓝门口随时手撕的博士。
“刚才……”
“很遗憾,那边暗,刚才发生的事情没看太清楚。不过有录像就可以回放鉴赏具体分析是否满足发券条件。”
棘刺脚沾地人立直,甩开白色外套翻动手腕披在肩膀,说道:
“想得美。”
fin
晋升了,极境换了身作战行头。风向旗换显眼的红色,也更长,好看帅气是一方面,碰上急救便可以撕了当绷带。红色绷带看起来反而安慰,不那么触目惊心,速战速决时能蒙蔽头脑不去注意到血把艳红染成暗红。极境自己扯掉打底衫两只袖管,罩衫基本照旧,黑黑高领无袖打底,半遮半掩白白松垮外套之下。外套袖子大,拉开上面装饰性质的拉链,极境手臂几块皮肤隐隐约约闪闪烁烁。
“你这是在勾引人!”
“谢谢!”
极境发自真心感谢博士充分理解到极境精心打理的新造型好在哪里。同时极境感谢博士没提晋升报告下面垫着的体检报告。虽说博士可能真就正在被勾引所以还没来得及看。
“那你要跟棘刺告白吗?”
“诶?”
“组织上观测后认为干员晋升后人际交往关系网也会同步更新。”
“呃?”
“早就觉得你俩是一对而且这事儿全罗德岛都知道都等着看——”
看什么。看好戏吗。
“我?跟棘刺?不可能的。嘴都没亲过。”
极境赶紧地自证清白。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们,极境你与棘刺他,年龄相仿同为伊比利亚出身种族上还有点不共戴天却能脑波连通一起下棋一起挂甲板有事勾肩搭背好兄弟无事下手无情片甲不留剃光头,有你有他往覆水难收上方两个红门前面并排摆完暖3开2交了闪的卢西恩都给刮干净!”
“那也要金酒之杯投币玩具骑士戒律新编三件套再补点别的。而且那么做了不就适得其反嘛结果出来看又没new所以放生才对?”
“一个小猫咪都不要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哇哦。”
放生大概是不能放生的。极境看看兜帽笼罩幽暗深邃里冒光精悍两个大概是眼睛那地方的点,想。
这个博士应该没空看自己的体检报告了。
“战友累了吧?早点休息,我给你倒杯热水。”
极境掏出热水壶,找到水杯,装了水递过去,热水壶随手放在博士办公桌上。桌上凌乱,极境顺手为喝口水休息的大忙人博士整理整理。说是整理,不过就是把大小差不多的纸张捋齐,像堆赤金小山那样码成文件高塔。最新到达的文件是极境的晋升报告,不过博士刚看过不必重复劳动。极境贴心地把垫着的体检报告也一起拿下来,扔进已阅的盒子。
“不累。扶我起来。我还可以去古堡。这次就试试你说的那个三件套。”
极境又想,他的热水壶里真的只是装了比较热的白开水,这博士莫非什么高塔奇人,嘴皮子上下碰了白开水秒变黄汤一杯下肚,满口胡言乱语酒疯子发癫。
三件套就是给你整齐了你能管得住你看戏听故事扔钱不要命的手么。队长啊。队长在不在啊。朝我战友给一刀吧。洗个脑什么的。
极境正犯愁,手伸在半空停那里,不知道是要去扶、还是该按下去摇摇晃晃的那个理智见底人。
“博士。”
有人推门而入。没敲门。都没敲。棘刺先进来,跟着是凯尔希医生。
“来,喝掉这个,乖,这样你就听话了。”
极境为大步走过来的棘刺让道。后者那么说着,好像博士通情达理审时度势主动配合。其实棘刺本人动作行云流水,掰头灌药捂嘴拎住歪倒兜帽人的帽子尖转手给了凯尔希医生,的门外待机Mon3tr。
“完了?”
“你晋升述职要是还没讲完,可以继续向凯尔希医生汇报。”
“完了。”
极境和棘刺离开博士办公室,到走廊上已不见早一步带走博士的凯尔希。这段走廊上只有极境和棘刺两个人。
“博士问我怎么不跟你告白。”
周围没别人,极境说点废话也不吵。
“难道你想?”
“我不想。”
“那随便你。”
“我说我们嘴都没亲过。博士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你想表达什么?”
“嗯?没什么啊?就普通交换情报,拿我多的线索7随便换点、换不到也没关系,我兄弟跟我那是谁跟谁呀,我乐意把我经历过的事情告诉你。再说万一明天博士问你,‘那你要跟极境告白吗’,你可以有心理准备怎么回答。”
“希望我怎么回答?”
“据实。”
“懂了。”
从博士办公室往宿舍区走,先到棘刺房间。从实验室也一样。从食堂或加工站走,则先到极境房间。有一回棘刺炸掉加工站并波及食堂威胁到灶台设施,遭工程部后勤部联合通缉,最后被拿获在极境房间蒙着盖过头的被窝里。那回极境跟棘刺一起挂了甲板。倒不是因为极境窝藏棘刺。极境趁棘刺蒙头大睡私自玩弄棘刺牌药液摔炮STAGE-2。
房门一合,棘刺让极境堵在门板和对方之间。棘刺伸手去推开,指尖探入极境外套衣袖拉开的拉链。
“感觉怎么样?”
“痒。有点痒。”
极境屈身往门逼近,仿佛真的难耐搔痒发笑的念头,埋在棘刺脖子边上小声说话呵出热气。
“如果接触外界有助缓解异物感,叠穿外套无疑多此一举。”
“若隐若现……比较……才有魅力。”
极境听到棘刺不屑的哼声。这种的棘刺就很符合干员档案里叙述他的冷酷无情甚至一点点残忍。人事部填资料的时候怎么会放过事先宣传过和棘刺有旧交的极境?极境自然知无不言,积极协同人事部丰满完善棘刺的人设形象。
“小聪明。”
棘刺剥除极境裹着又想暴露的外套,顺手肘向上沿途摸索从零星渐渐汇集的石片质地装饰。
“不然呢?动脑筋花心思,发掘每一天还没发生的乐趣,这才叫生活。如果只是活着,那简单,也会简简单单就结束。”
极境不甘示弱。棘刺从来有一边衣摆卡在裤腰,另一边就等着极境长驱直入,就是为了方便极境摸那几块起伏分明的肌肉。一只脚的裤腿卷起来了,另一只脚踢踢就能扒拉回去。极境就一只脚踢过棘刺一只脚卷高到小腿中间的裤腿,然后心猿意马踢了棘刺大腿踩到棘刺胯下。
极境那是不小心。其实他想用脚趾按压棘刺的腹肌。就像一种按摩运动。再说清楚一点,极境相当喜欢棘刺赤裸上半身当然也包括不止上半身。棘刺锻炼热身完就腰上围了条布,训练室观众席前来摸鱼号称陪练的极境推一推雪原上都能护目的眼镜,说看太清楚了兄弟你这样有伤风化。棘刺反手立了模拟大剑的长棍在背后,单手撩过头发甩掉汗水,反问极境,极境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是装饰的。极境的那副眼镜确实只是装饰。被棘刺摘走也没关系。极境还是可以看很清楚,戴着平光眼镜腰间一块布的棘刺比什么都没穿的棘刺好像更——
“在想什么?”
“在想你戴眼镜的样子很色。”
“……你戴眼镜的样子也帅。”
“谢谢。”
棘刺拉开身体,去够床头柜子。底下极境被牵扯到,但不被分心。棘刺伸手的那个方向,棘刺想干什么,棘刺想拿什么东西,极境看就知道了。
“眼镜在下面那格。”
棘刺也有一副眼镜。极境配的时候眼镜店里在酬宾,第二框半架——配一副备用难道不是人之常情,有便宜那当然先给兄弟占。棘刺的眼镜原来在的那格,现在放极境的几件衣物。极境房间柜子里也有归棘刺的空。两个人身材上总有点尺码差异,着衣风格也不同。棘刺喜欢买T恤,逛一次街十几个购物袋那种买法。极境怀疑棘刺是不是在收集不同牌子的购物袋。T恤固然可以进搭配,但不是极境的搭配。不能交换穿搭,也不能光着上走廊——然后就上甲板——那只有彼此房间里囤存货以备不时之需就跟换洗衣物边上放润滑和套一样道理拿起来还顺手。
架好眼镜回来,棘刺再架好极境,刚才一番折腾,软绵绵的极境就滑下去又躺平了。极境随便自己的腿被搬过去折过来。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棘刺脸,戴了眼镜的,一想,这就是棘刺穿的一件衣服,就这一件。极境就很舒服。
他坚持,那就是一种舒服的感觉。持续的。绝对不是别的什么因素导致他走神失手,搞出具体什么他因为舒服而恍惚没记住的失误,挂了甲板。罗德岛真的一视同仁。极境安心于他的注意力涣散。
在甲板上,在高处更容易吹到风。像是灯塔上的风,但没有灯塔边上那地方的味道。
“博士问我了。”
棘刺上来甲板,走到极境下方。
“博士又失智了?”
“我说我跟你不可能,没吻过。”
“哈哈!一样一样!”
这个兄弟情真真的。情真做全套,只是将未吻。
“下来了。”
“没到时间吧?还是又要去古堡所以大赦天下了?”
“上次协助凯尔希医生休眠博士,她给的报酬。”
还吊着的极境凝神看有点远的棘刺手里。一张纸片,中号字标题“抵用券”,小号字“挂甲板(1人/1次)”。
“时光之末啊?!大恩不言谢可这也贵重过头了兄弟收好你自己用!”
“博士说如果告白成功会发一张双人券恭喜。”
“威逼利诱,不是好人。哎,博士嘛。”
等看到棘刺掏出武器振臂一挥,极境人已经变成摔炮。摔炮就摔炮吧。总算是棘刺搞出来的摔炮。这是棘刺搞出来唯一一个没炸的摔炮。
“去领券?”
棘刺问稳落怀中的哑炮。
想了一想,极境才回答的。棘刺有时候把问题扔回给自己,才不是放弃思考。棘刺已有棘刺的答案,并肯定极境的答案与之一致。极境再想了一想。
“再说吧。”
极境看着棘刺问完话还没抿紧的唇。
fin
干员极境跟干员棘刺关系不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罗德岛上人人这么说,报告里这么写,甲板上桅杆见证,游艺室棋盘担保,绝对不是什么从众效应,千真万确确有其事。
这天博士脚踢黑舞鞋让极境蹲高台上愈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把棘刺横过来摆,当然是走地的不浪费手长,那博士心里面就想,棘刺夏天会不会出异格,棘刺泳装是沙滩长款还是三角紧身款,近卫出异格总是要出成狙击的,现在棘刺不难道是能天使落地了。
这时候博士耳麦里传出来通讯干员喂喂喂喂实时坐标通话完毕、战斗干员收到实时坐标通话完毕。耳麦挂单边,一长一短又一长一短的语音,在博士耳朵里,从声道一左一右进进出出。罗德岛工程部科学技术泰拉第一——要不就博士脑子其实浸在泡了理智液缸,嗡嗡响的是大缸玻璃。
“拿作战通讯下盲棋?”博士忍不住插进公频问了,“乌萨斯方块只有6乘7,不够你们玩的。”
另外局面上极境快被剃光头的事情博士就没多提。后来极境也没光头。夏天出任务极境还抱怨,早知道换个利索造型,当清爽型百年一遇帅哥。那时候博士心里面又想,也成,只要极境这个开技能就是狙击加成藏品的天赋得以保留,怎么都成,站着不动都行,最好是像棘刺那样暖完机持续时间无限,干脆站高台杜绝漏狗隐患……
极境异格是辅助分支吟游者,唱多久走多远,顺便还当信使!
博士豁然开朗,扔掉理智液枯瘪外包装拍拍手给未来歌姬热烈鼓掌。
平时都是居先锋或重装后方守三路,只看人背影没怎么触动到回忆的心弦,古堡里,棘刺跟极境难得面对面部属的战场上,棘刺突然就想起来了。棘刺还在伊比利亚的时候,遇到过极境。
那个黎博利从小人就挺拔,也就是比当时尚未长开的棘刺高不少,比现在两人之间相差那么一个抬眼的距离还要再拉开一点,差不多就是棘刺站地上看对面高台极境摇旗助威在场狙击那种感觉。所以棘刺才想起来,极境只是个子高,但是骨头轻,在骨骼本就轻盈的黎博利里也不算结实,特别特别轻。
棘刺的师傅直说,就是跳舞,都会没收放、表达不出力道。但师傅还是教了几招,只要手上有根木棍棒子什么的,还能耍耍砍砍,护护身。棘刺随师傅在研究的剑术,本来就是黎博利那边的东西,黎博利少年学起来飞快。棘刺跟着其他人没几天就离开伊比利亚的那一块,朝离开伊比利亚的方向一直走,背井离乡背朝着老乡走了,最后走回到老乡面前。天降的老乡还好像能算是青梅竹马。小师弟。
棘刺想了想。
“你怎么会离开伊比利亚?”
棘刺问道。
“我以前,小时候大概也就十二岁那年暑假,那一阵老家镇上还会有阿戈尔人来阿戈尔人走的。然后嘛,在伊比利亚,再小的地方都有教会,有教士先生。有一位教士跟谁关系都很不错,包括阿戈尔人。他还经常給镇上小孩上课,不是讲经文是教剑术。那可帅了。”
“说重点。”
“别急嘛,就快到重点了。我也跟在那边学。学会了就想给教士看看。我偷偷练了好几天的,想给人一个惊喜。可是再去老师那里,人去楼空!老师不在了。人一下全都走光了,哎,那些阿戈尔人也没影了。”
“阿戈尔人在哪里都待不久。”
“当时还小,我就觉得,怎么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后来吧,有天想起来,我也是可以离开的,像他们一样,走出去。我老家外面还有别的地方,起码有一群阿戈尔人先去了那个地方。我就知道了,原来伊比利亚外面还有别的地方。”
“当信使,确实可以去很多地方,多走走。”
“不过嘛,现在我可是罗德岛中坚干员,打头阵的先锋,勘探地形掌握路线一把手,帅哥干员极境,锵锵~”
棘刺问一句,他问的那个人答十句。
“对了对了,你还没问我那个。”
那个人还会反客为主。
“问你什么?”
“快问我,‘你要给什么人什么惊喜’。”
棘刺不是很想问。
“剑术老师有关门弟子,看起来比我小的一个男孩子,但是好臭屁的,话也不跟人说一句。老师那里其他阿戈尔小朋友还会手拉手跳舞我一起跳过几圈。他可以拿真的剑,我呢,就让我找个木棍子比划比划装样子。这怎么可能不让人跟他较劲啊!想起来我跟你打赌啊比输赢的,是不是命中注定结下的孽缘?认识这么多年——”
“一面之缘。”
棘刺秉持客观统计的精神。也就多年之前见过一两次,最多三次,不能更多。多年后罗德岛重逢,棘刺和极境,互称干员代号,不知道彼此真姓大名。这又能算哪门子认识多年。
“好兄弟,你这样讲就太伤感情了。”
极境嘴上这么说,人不见有多伤心,嘻嘻哈哈勾住棘刺脖子靠住棘刺肩膀挂了半个人的分量上去。棘刺发现这么多年了,黎博利好像还是很轻,也许随手抹一把就能推开推远推走。
棘刺的猜想最终未能通过实验论证真伪。他被极境勾勾搭搭拖去食堂,两个人分吃自选冰柜里最后三个焦糖布丁。极境正把第三个布丁捣烂搅匀往棘刺随身携带正好用来平均分装的刻度试管里倒,这天罗德岛最后一个吃上饭但没吃上饭后甜点焦糖布丁的博士进食堂来打饭了。
前一年棘刺从汐斯塔回来给极境带了东西,乃后者热爱乐队成员之一亲笔签名海报。极境并没有刻意张扬这桩美事,仅仅在他当通讯员的几轮团队通话中与队友们真挚分享其朴素的喜悦。
一石激起千层浪,雨后春笋般冒头的AUS死忠粉路人粉,光本舰上的,加起来足够凑满人驻守联锁竞赛据点连续八期。他们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在随时会热晕扑街并被免费啤酒浇醒的汐斯塔,就算棘刺那样冷漠古怪看着不近人情甚至可能相当残忍无情的家伙,随便走走都能收获知名歌手签名。第二年干员夏休选度假地,搞问卷调查投票,汐斯塔被投到第一。
棘刺没投汐斯塔。那里的海不是海。既然有人嚷嚷夏天该去海边晒晒太阳吹吹海风。
“谢谢。”
“没必要谢。这海报又不是得来不易,虽然对你很重要。它在我手上没用,但有你说要的签名,那正好给你。”
“哎不是,谁谢你那个恩赐剩饭的态度了?我是谢谢你有好好活着回来,把签名海报带回来给我了。你那时候那个样儿哪像度假回来的啊?根本就加工站站完合约一个赛季都没炸出副产品,不完全燃烧,真要爆炸的根本就是你。”
极境也清楚汐斯塔那里的海不会是海。极境家乡地处真正的海边,知道海是什么样子的。汐斯塔靠近维多利亚,在地图上与东南方向的伊比利亚隔水相望但又没靠水路连着。汐斯塔的海,只是大点的湖。
可极境想去汐斯塔,给汐斯塔投票。不过他不拉棘刺的票。
“度假的话,首选汐斯塔,有黑曜石节,人们挤在一起,跟着台上吼歌活动身体。多索雷斯还行,但那里那个海吧,和多索雷斯那地方一样,就是一种东西。还定期换水来着?又不是鱼缸养鱼。”
“海水其实也会换。自然界有它自己的一套循环。”
“那样讲会浪漫吗?显然不会。”
“浪漫?”
“在跟你聊度假的事情嘛,怎么能不考虑够不够浪漫。”
那棘刺就不陪着聊了。他埋头实验室潜心萃取新型聚合剂,带进加工站炸掉两批副产品,爆破出目前他较为满意的艺术作品。写事故检讨书的时候,棘刺遇到极境也在写。极境想要抄棘刺那份,说是知道不一样,极境捅的篓子比起棘刺炸的窟窿那简直可以当不存在了,只不过极境想要参考冷漠口吻找找感觉平衡一下,因为他自己这个五好干员诚恳诚实且谦虚,难免把检讨书写成《致罗德岛甲板上似火骄阳》。
那年夏天最后没去汐斯塔没去多索雷斯。毕竟这片大地如此广阔,大地又位于大海中央,也就是说,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沿海水边地带可以去,老是复刻也没意思。罗德岛贴了伊比利亚看不见的墙根跑,拐弯转到一块有水路向外不断拓宽的地域,到达海边。极境被那里咸腥潮湿阵阵烈风摧毁精心打理的蓬松发型,也就嘟囔了两句,更没空解棘刺留的那局。一来棘刺没跟极境同一战场,要通话频道得另外切,极境没那个必要没那个时间。二来战斗结束后极境都没来得及下他那边战场,直接就往加护病房躺了一周,醒过来又好像被编到静音小队,大半个月之后才能开口提要求给病号加餐碎碎冰。碎碎冰才是金嗓子良药。
“兄弟你头发长长了。”
极境看着棘刺的小辫子。不能叫小辫子了,俨然是丛短马尾。
“最近长得快。”
上到甲板,极境扒栏杆半个人探在外面,棘刺陪着极境吹风。极境突然飞了起来那样,冲棘刺一扑,回旋。
“真的,蛮长了。”
棘刺绑头发的发圈已经在极境一只手里。极境另外那只手摸摸他自己头上小撮红毛。
“海边回来后你昏迷那一段时间里,增长加速。”
“哦。挺好看的。有机会我给你挑套比基尼。兄弟不是我说,你转过去,噢……靠这背影就能——”
“让好兄弟你先爽爽?”
扭头越过肩膀注视极境,棘刺眯起眼。
“不行不行。不说话还行。开口就穿帮。”
“彼此彼此。”
“啊?什么意思?”
“你老实闭嘴少说两句,姑且五十年一遇帅气。”
“哼哼~”
“十年一遇。”
“喂!”
“矿石病怎么样了?”
“扩散了。像你那头发,长开了。怕倒不是很怕,就是心里面没底。现在更想知道为什么就扩散了,不是怨天尤人,‘为什么是我就不是其他人’?本来除了我就还有很多其他矿石病患者。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从海边回来……你在海边晕过去,头发越长越像海藻,我不是很习惯。我自己身上早晚要多点装饰,你不一样,人与人体质不能一概而论的阿戈尔,晕倒?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出什么问题了?”
“没出问题。”
“说实话。”
“要有什么问题,也只是出在,我是一个阿戈尔,这个问题上。”
“那怎么办啊?你是阿戈尔,这能有什么问题啦。”
“我会活下去的,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
“你呢?”
“我?有空最后回去一趟,老家那里。”
“最后?”
“倦鸟归巢那种吧……那种感觉。”
“我要活下去。”
“嗯。”
“我会活下去,不管出发去何地,最后我会回到家,但那不会是海,不是伊比利亚。以前在汐斯塔我说过并且做到,我回来了,把你要的东西给你。所以,你可以活下去吗?”
“……原来你讲话还可以这么长还这么绕。等等我整理一下哦。你说你回家,你从汐斯塔回到罗德岛,所以罗德岛这里是你家?还有你那个‘所以’是哪里来的?突然转移话题?太蹩脚了吧?”
“这里,有你,在你身边。”
“……所以?”
“你可以活下去吗?”
“和你一起?”
“你可以活下去吗?”
“为了你?”
“也许。”
极境叹口气,拍拍人有点紧绷看得出来十分认真在咬字的棘刺肩膀。
“再晒会儿太阳,接着去医疗部请他们给你再检查一下,语言中枢方面?然后我们回去慢慢聊。如果要一起活下去,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下。像是我的本名。我用那个名字在其他地方存过东西,这下你也可以去领了。不如你也开一个户头,就用你的名字。”
棘刺是个阿戈尔这一问题严重到出大问题那次,极境倒是和棘刺同爿战场。极境继续负责通讯,先锋探路,联络队友,传达调配指挥命令。极境矿石病扩散,他源石技艺跟着晋升。大炎来的算命先生友情价给极境相过,曰祸兮福所依。
甚至敌人都看上极境,为了极境的本事,追着极境一路跑。
“我清楚我受欢迎,但也不想用这种方法知道这么清楚啊!”
之前极境运用源石技艺,配合酷似战旗的便携发信装置,化身战场上灵活机动基站小车,干扰敌方隐匿战术,支援我方狙击手。现在他增幅狙击单位性能,增幅通讯信号强度,还增幅别的。首先跟法术沾边的就增幅,物理法术两手抓。其次,极境的源石技艺还能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了。
就像罗德岛这边多亏极境联络、跑腿、融洽关系、炒热气氛,罗德岛这次的敌人们也需要极境。要了极境,把极境做成一块插件、起到增幅作用的一个单元。那是一股从本能层面起就深刻理解而单纯浅显的渴求。有点人样的,已经完全没有人样的,极境大概知道那是一条鱼、从海里上来的鱼那样的,各式各样的什么东西在极境身后,涌向极境。就像极境面前涌来的潮水。极境找到快被海水吞没的跟海水差不多黑的人影。黑头发的人,黑皮肤的胳膊腿,一身白色基调衣服泡黑色海水,肯定还吸了不少别的深色体液。出战用外套和实验室穿的白大褂不作区分,下场就是这样。比平时见到的棘刺更邋遢了。
“醒醒!”
极境翻过棘刺,拍打后者脸颊。有些淤泥细沙糊住棘刺口鼻,但这可是一个阿戈尔——极境这时候想起来,他们现在的处境:一半已经在水里。
“在水里的阿戈尔是条死鱼像什么话啊!”
潮水和那些东西包围过来。声音从嘈杂调成清晰。感谢极境天赋,提升集音效率,改善聆听质量。
我们可以。我们可以。到远的远方。走过去。走过去。走过去。只要我们听到我们。我们可以到我们在的远方。
“要我帮你们感化扩容族群?凭什么?我有那个神通吗?我要有我也不是你们的神!找你们自己管事的神去啊!”
极境把发信装置主杆插进沙滩。那就是不倒的旗,不折的法杖。极境捡起形状特异的大剑。棘刺说他那是剑术,他是剑士,成吧,四舍五入极境跟棘刺是同门师兄弟呢还,管它木棍还是淬毒大砍刀,伪六分仪护手弯刀——来的路上断成短刀——都可以是剑,都可以。伊比利亚至高之术,用的人得到至高战果,那就是了。
棘刺的剑笨重。
“刚刚好……”
极境举起重剑,有了重心。他一边杀敌一边不忘要喊醒棘刺。吵醒对方。从叫人起床的吵法到打赌不服输吵架的叫法,一遍一遍喊过来,甚至唱歌,唱自己喜欢的歌,棘刺跟着百听不厌的歌。连阿戈尔语都用上。那是极境毕生所学,棘刺教的棘刺名字。
棘刺觉得自己醒了。一定是那个吵闹的黎博利在叫他。那个自称百年一遇帅气的家伙。虽然“百年一遇”通常属于夸张或嚣张。棘刺想要活下去。活个至少一百年,证明棘刺的一百年里确实遇到一个极境。棘刺也想要极境活下去。保证棘刺今后一百年里只遇到一个极境。不然棘刺会盘算,是不是随潮声里细语的推荐,前往找重生的奇迹。那样就要先回去海里。棘刺不会回去,那里没有人等着棘刺转手签名海报。海报是乐队的。签名是歌手的。那个歌手说话烦人。没有极境烦。难道应该就此习惯?绝不。即便唱那个乐队的歌,瞎唱变调成摇篮曲。此身入火蒸干血泪化云降雨,此身入水还是蒸腾,化云,降雨。回到大地。棘刺伸出手,抓到东西。是旗杆。棘刺举起手。他要将极境一军。以主之名。聚集于此。旗帜之下。棘刺念道。以主之名。那个名字。此时此刻只属于棘刺一个人的那个名字。战场上指引与鼓舞的神。先锋。通讯员。谁都叫不醒棘刺。别的阿戈尔人试过。像是阿戈尔的别的人试过。谁来都叫不醒。极境叫醒棘刺。
fin
偏好女装攻。
BGM: The Sacrifice – Symphony X
证明:在古堡的博士是失了智的博士。
解:
当一位博士理智归零又不愿或无法休息,该失智博士会寻路探访0理智关卡即包括但不限于危机合约撕演习券roll集成战略第一层商店有没有投资窗口顺便刷长生者宝盒new。
当一位博士剩余理智而不去睡1-7地板搓玉,显然该博士物理现实失智。
Q.E.D.
“都刀客特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嗯。”
“这是不是那个……喝醉的人就爱说‘我没醉!’……?不愧是博士,讲话条理还蛮清晰的?”
“你给他递的热水壶,他就有热水送服我给他配的药了。”
“噢……”
于是失智并清醒艺术加工过来说就是长期发疯刀客特,对有点担心其身心状况的干员语重心长道:
“战友,就是战友。”
“战友就是占有?”
“扣源石锭。”
“虚拟货币堡外作废扣吧扣吧。”
“战友就是战场上站在你背后的战友。”
“站友。”
“扣光。”
极境往金酒之杯里扣源石锭完了再按一按平。
道中,刀客特抉择来之前深入调查馋了很久的一款藏品。不过刀客特鬼鬼祟祟,虚晃一指就断线被踢,重连继续探索,只有刀客特知道自己刚才往兜里揣什么了,周围只见那块指示拿完走人的非常出口牌。
极境猜是“无度”。棘刺猜是“龙舌兰”。两人就打赌。极境赢了棘刺得请龙舌兰畅饮。
“我赢了,你把全宿舍的热水壶拿来给我装试剂。”
“装完再给放回去?”
“你真上道,兄弟。”
这时刀客特举着幅画点名棘刺。
“棘刺,大静谧是怎么个回事?”
“跟我无关。”
“上面说阿戈尔知道。”
“我,阿戈尔,不知道。”
干员阿戈尔不知道的作战部属落实在干员极·挡一或零明明双持·境的六点钟位置。后者更是胜券在握。
“等下就是漏了狗也不怕!”
“倒也不是。”
“呃?”
“你把狗漏给我劈才能攻击回复。”
极境两手一握就扔了武器只管摇旗呐喊:棘刺你个臭——至高之术,游戏结束。
刀客特在棘刺的六点钟位置蓝门里喊:你唱啊,唱啊,唱给我听!哼哼也行!哼个欢乐颂听听!
“‘欢乐颂’?什么歌?”
“334554321123322。”
“噢。”
极境一边摇旗一边哼,棘刺执剑瞄准随哼哼拍子起舞的捧场歌伶,有空打打气球。
极境这次没问棘刺,刀客特怎么就胁迫才救下的干员傀影换回那身戏服并绽放歌喉。即便阿戈尔知道。棘刺这个阿戈尔很可能真的知道。哪怕阿戈尔知道。
因为极境大概也知道。刀客特丧尽理智放走一头会唱歌的感染生物,然后栽进古堡的。对方像大一点的羽兽,已经飞不起来,靠匍匐移动,到极境跟前时,散播歌声和粉尘,有一瞬间覆盖极境的自我。但是精神污染控制还是毒素渗透血管爆破,极境都有应对经验,站在那里站到最后,还举着旗。
“以主之名。”
“聚集于此旗帜之下。”
“我一直想说一次的!你怎么抢我的!”
“你又不信。”
“你也不信。”
“我不信伊比利亚信的拉特兰那套。”
“也是吧。阿戈尔当然信阿戈尔的神。”
“倒也不是。”
据称来收尸的棘刺说道。
棘刺不是那种什么都知道的阿戈尔。只是普通的那种阿戈尔。但不管是前者是后者,在伊比利亚待不下去。伊比利亚那地方,伊比利亚土生土长的黎博利都待不下去。
但棘刺继承了、并继续研究、终将发扬光大伊比利亚至高之术。就像伊比利亚的黎博利总还是有一天,终将,回故乡看看。
好像潮水浪涌拍过岸堤,退去。连潮水都有潮水的故乡。
“我有一个,我信仰的,可以说是神明之物。”
棘刺只是跟伊比利亚当地宗教文化无关,他也不完全是无神论者。信仰、用以支撑的信念,在恶劣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阿戈尔人心里多多少少总是有的。
“在战场,我信奉得当指挥。标识部属方位、集合战友的旗帜树立地点,就是祭坛。传递信息的通讯员,就是神。”
扛旗的黎博利先锋得意了。
“可惜我当不了你一个人的神哦。”
“我知道。”
棘刺知道。知道太多,装满全部试管不够,还要装热水壶,全宿舍的热水壶。阿戈尔知道。阿戈尔知道。阿戈尔知道。阿戈尔知道。
fin
“心灵手巧是神明加护恩赐祝福,后天也可靠自身努力勤能补拙。Oz,攻击魔法、结界魔法你都在行不假,那的确是因为你生于北国生来攻击性强又魔力深厚。但如果不思进取,自恃有精灵偏爱,又或者拿出身地域当借口,荒废了治愈魔法,哪天给中央出丑——”
“治愈魔法又有何难。”
“齁。”
“Figaro,来当患者。”
“哎?不要啦,人家健康得很~”
“老师您早上还说宿醉头疼的。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早就去吵醒您起床。”
Mitile双手捧起热乎乎的茶杯,咬住边上Riquet递过来薄脆小饼干。啪擦。仿佛Figaro凉了半截的心碎掉。
这天中央与南方魔法使合同训练结束下午茶,交流之前接受视察当时讲课内容,讲到曾经征服一半世界的大魔王Oz虽然被精灵痴恋狂爱也就是神明三千宠爱集一身可惜并不拿手治愈魔法里让渡魔力的那类治愈魔法。
“过来。”
前魔王陛下命令道。
“好吧……”
现无辜南国小村魔法使遵命。
二千年来一直到十来年前,Figaro掌握的情报都没错。Figaro叮嘱过Oz,Arthur如果有小毛小病头疼脑热,喂Arthur吃Oz搓的Sugar就行,不行多搓点,泡成糖水当饭吃来舔了润嘴唇,等着挂号排到Figaro门诊。“被你灌魔力大概也就我勉强撑三秒”,Figaro这么叮嘱过Oz别不小心把捡来的小鬼搞坏成石头。
但也不是说,Figaro在情报工作方面落后了。
“治疗宿醉的话,促进自愈能力的那种不是刚刚好?”
只不过有的时候,Figaro稍微有点不如年轻魔法使例如Rutile那样的敏锐纤细的洞察力。毕竟那是需要先有敏锐纤细温柔善良心灵的东西。
“嗜酒如他,促进自愈不够治本。”
Oz使用魔法的经验在座魔法使中最为丰富,的样子。他的说法权威,Figaro医生也没有反对。那就是医生也认可。
“莫非是要……!啊,不过不是Mithra叔叔来应该没事吧。”
“Mithra做得到,没有我做不到的道理。Mithra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
“对。Oz其实手很巧,做的热松饼好吃,还会弹琴,耍飞刀。Oz,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跟那个Mithra比做得到做不到啊!”
“北国人争强好胜古已有之。”
“给选你当中央魔法使的中央精灵一点面子好吧!”
“而且,Oz大人,和Figaro大人,是……好友。”
“正是如此。双方间筑有信赖关系,本身就是让渡魔力用的坚固管道。对象是Figaro桑马,Oz桑马想必手到擒来。”
微微笑的王子边上骑士装扮的骑士顺王子的目光方向看过去。骑士其实不需要事事每个人都碰一碰。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给人看的事情。骑士其实知道自己看不见的Oz伸手握住的是Figaro。看不见就是看不见。有些事情不是可以看的事情。
看不见原本大概是站着的那个人,脸泛红潮,眼神迷离,全身不受控制微微抽搐,然后跪倒——Oz的手往下落,没放开,稳稳握着——Lennox遮Mitle眼、Rutile遮Riquet眼,Arthur大了,估计也熟了,王子的老师兼抚养人还没动手遮呢轮不到Cain这个骑士团中退的多想。尽管老师的手正在忙别的。最后Cain看不见但是听得到Figaro喘息,“还要”,便想:不愧是能当上那个Oz好朋友的医术高明的——适应性超强?——Figaro老师。一种异常的。Cain摸向佩剑。看不见也知道。
fin
“已经想不起来见到你之前的事情。一见到你,我啊,就把那些,全给忘记。”
“这个理由二千年前用过。”
“Fa-桑一直记得?”
路西法踹贝里亚踹到后者笑着喊疼娇喘连连。路西法刚醒,烦得很贝里亚嘻嘻哈哈那套做作。
贝里亚诞生二千年有余,也就是路西法二千多年前造的贝里亚。二千年前贝里亚破茧蜕皮,睁眼对上造物主,张嘴认爹并表示翅膀硬了其他地方也硬。路西法遵循科研学者原始冲动本着完善采集资料的精神,问哪儿硬。贝里亚回答,想不起来、已经想不起来见到路西法之前的事情、一见Fa-桑误终生,避而不谈哪个部位怎么个硬,非常不给路西法面子。
念在初犯,路西法放贝里亚一马。贝里亚在路西法的记录上有据可查的腼腆下不为例。贞淑禁欲但侧漏熟透果实诱惑甜香的研究所辅佐官只在人前保持形象得体来搭配白色制服基调,合上所长私房门拜倒路西法脚边,贝里亚从来是口无遮拦肆无忌惮。
最初路西法尚指出贝里亚语病,因为并不存在一个贝里亚见到路西法之前的贝里亚。后来路西法懒得浪费时间和精力逐一计较,固然星之民拥有漫长的可支配自由时间——事事倾注关心注意,实属不知取舍。愚蠢。而且那不过是眨眼一般,在路西法漫长人生中眨眨眼就能习惯的现象:狡知的兽利用讴歌流于表面的肉欲渴求作伪装,虚诈隐藏其真实意图。路西法造的。路西法惯的。二千年后路西法刚醒也能眨眼间习惯的永远不变的一个现象。
“不过嘛,体感上只是打盹,才过去一小会儿。”
贝里亚为路西法找了个台阶。路西法并不踩着走下去。
“都过去二千年,世界却还没有毁灭,甚至需要复活我。让你复活我了?”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哎,那得罚我这个没用东西,重罚,我有自觉。该的。”
“少不了你。等一切都完了。”
“Fa-桑好坏。说打屁股听着像发糖糖。还放置普雷吊胃口。”
路西法又踹。贝里亚叫更欢。越是欢乐,越是没讲真话。
“确实是奖励。”
毕竟世界真全完了那就没机会发奖。
“那就没办法,我纯情深藏到底未免可惜。自说自话额外复活你,是我想再见你,是我心意,核里没刻的,是我的心指使我。Fa-桑,高兴吧?你的星晶兽都有心了。”
“狼心狗肺。”
“汪汪。”
“还有呢?”
“还有啊,是要练习。Fa-桑没有我其实也事事顺手,不然怎么拉到资金搞项目造了那么多产品。可我不是那样的,我没了Fa-桑,就是缺了残了,要命。”
“星晶兽不会死。星晶兽乃不灭。何况是我造的。”
“比喻啦比喻。就想着在不小心睡着之前,先把你叫起来,这样呢,万一我没了,你不会有事。而我又有了你,更不会有事。然后我就能再练习,努力回想见到你之前的我,如果能想起来,就是说我有可能并不一定会对你一见倾心,心醉二千年。”
贝里亚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然后?”
“Fa-桑难道不喜欢一个新鲜的有违自己设计内容的产品?”
“对于通常就地销毁的个体谈不上喜欢与否。”
“啊对对,还能顺带体验被报废的刺激。快感。”
路西法踹过几脚,活动了筋骨热身,自己最高杰作的肉体跟自己的头颅完全融会贯通,便有闲暇应酬贝里亚,也是所谓提前给贝里亚奖励。因为终末固定降临。
“重复固定流程以图证明并非你天生爱我之假设前提,傻狗,这不叫练习,叫实验。”
“汪汪。”
fin
路西法接吻不行,也可以说,路西法接吻技术超烂的。这是贝里亚亲手实践全空调研后得出来科学依据扎根在赤地平那般牢不可破的观点,深深,深深,洞穿贝里亚兽体,路西法那一具路西法有多不会打啵就有多硬多热多能烙印贝里亚到滚烫即升天之宝器。就好像贝里亚保守且谦虚地描述路西法吻技:其实尚可,未必拙劣,起码比路西法的另一款得意造物强。固然贝里亚没测过路西非那方面性能强弱。但是,那可是那位路西非天司长大人哎,看脸就知道啊。贝里亚以为路西非性冷淡,那可是发自内心——假设原初星晶兽有一颗两颗心完全合乎情理,毕竟原初、Fa-桑杰作中的杰作,都最高规格了,还能没有——路西法只是忙,只是一心向效率。先不谈路西法有没有心。疯狂科学家需要的不是心。同样不需要接吻的技艺。
路西非继承路西法容貌并实现路西法所构想的强大兼具完美,同样路西法造的同一时期下生产线的贝里亚则天生带了路西法没要的些东西,比如吻技。比如工具箱随传随到,会自己开盖,全自动全套服务,无须劳烦路西法动哪怕一根的手指。因此路西法不需要吻技,只要贝里亚有就行。这方面贝里亚自信得不行。处处吻,上穷苍空下赤平,二千年来让贝里亚吻过的统统爽死了。死了化作幽世异形,言语障碍,就不太方便讲清楚贝里亚吻起来多大杀伤力。贝里亚温柔体贴,掬异形的触手,缠自己的手,绕指柔。“嘘。”贝里亚甚至不需要动用舌头。他的舌头和他的手指一般灵活。现在他的手指拿捏着尸首。贝里亚的吻厉害到可以让接吻对象死平均两遍。
“Fa-桑如果是睡美人就好了。亲一亲Fa-桑的嘴唇就能让Fa-桑早点醒过来的。”
“你试过?”
“没敢。”
“荒谬。就你?还能有怯?司掌狡知施行淫荡,爬上实验台叉开腿故意妨碍我工作的蠢事你有少做过?”
“那是提醒Fa-桑注意按时休息,本来就预设指令……Fa-桑脾气不会起床砸闹钟真是我的福气。”
另外呢。
“狗狗舔主人嘴不算接吻的嘛。”
贝里亚申辩,吐舌扮俏皮。路西法抓了这样的贝里亚头发,摁住贝里亚头向自己。沉浸在湿润的音节里,腿软腹沉屁股痒的贝里亚蠕动手指,像他舌头,臣服温驯轻轻探入发丛,讨好侍奉紧紧依偎。贝里亚吻过的事物后来都。那么。就只有赞美路西法。赞美造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赞美救主不熄不灭生命之光。赞美真的很烂不过贝里亚只想赞美的吻。千年流转,万世永存。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