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暃晟】上地狱

晟,恶魔种魅魔科,连续三百年荣获地狱全勤公务员奖,成功引诱他人下地狱数量不超过十,业绩垫底。且虽然身为魅魔,一年却开不了几次荤,更确切地来说,他至今为止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开过荤。

魅魔需要精液满足基本生存需求,他获得生活必需品的办法在炮友换的比衣服还勤的魅魔群体中显得清新脱俗。其会隐匿特征来到人世,通过各种同性交友软件找人开房,接着要求上钩的人在他面前戴套diy一番,美其名曰考验能力,最后把有东西的套取走,转头告诉那人你质量真差,我下头了。被钓的鱼尚在不应期,冲着他无情的背影大喊:“你是恶魔吧!”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被你猜中了。

因为其出色的长相,晟凭借此法总能得到满足最低生活需求的精液。将套带回地狱后,他会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杯里,再用牛奶灌满杯(恶魔偏爱刺激性食物,他却意外喜欢吃甜的,实在匪夷所思),告诉自己不过是维持生命,然后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除此之外,他与其他恶魔不同的地方还在于其喜欢看《圣经》。一般来说,恶魔看《圣经》不超过十秒钟就会暴起喷火,朗读其中文字更是会口舌生疮。他却不一样,闲暇时总抱着本大部头读得津津有味;面对其他恶魔霸凌威胁时,他会通过背诵其中一段导致对面尖叫着跑开。有魔问过他为何这样,其回答这是冥冥之中的感召,再详细问问,他就瞪着眼睛看你:“谁说恶魔不能有净化自身的理想,和上天堂的梦?”

这样就荒谬了,从来没有恶魔会希望上天堂。恶魔眼里的上帝是个啰嗦的老头,天使不过是一群白色的鸟人,每天举着号角嚎丧。听见晟有此梦想,那位恶魔尖叫着跑开,告诉所有人这家伙疯啦,无药可救啦!

不过其实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总能听到来自天堂的呼唤,虽然一直听不清楚,但肯定存在。人死时天堂地狱各派一人来到其身旁,一般进行三轮裁判决定这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第一回合客观公正,用天平衡量这人善与恶,那边偏重去那边。但人类总是复杂,这一回合通常走向平局。第二回合看个人,死人进行自我陈述,看他对自己的一生是否有谦卑正确的认识。但大部分死人都说自己该上天堂,这一回合总会很轻易地作废。

第三回合就是天使和恶魔的战场和考评业绩的来源。双方各表立场,劝说灵魂跟着自己走。天使的说辞是主会宽恕你,净化你,让你在天国永存;恶魔翻着白眼认为有什么好宽恕的,生前活着受累,死了还不放纵?地狱适合享乐,就是太暗需要开灯,其他娱乐设施和人间别无二致。最终灵魂跟随谁,谁的业绩便加一。

晟能听见天堂的呼唤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死时第一回合错判了,天堂后悔了;另一种是他纯粹脑子有病。其他特殊情况可能也有,但发生概率太小不值一提。

近来他被公派人间出差,去找个后悔来到地狱的灵魂,它现在飘荡在人间算恶灵,不赶紧抓回来会被天堂逮住小辫子。

简易收拾后他便出发,来到人间想起来也差不多是摄入生命维持剂的时间了,遂打开手机点击蓝色软件找寻冤大头。过了一会儿手机“叮”的一想,提示冤大头已经上钩。晟的头像是自己随手拍的带淫纹的下腹,冤大头的头像是饱满的腹肌。约好地点时间晟开始工作,抓捕逃脱灵魂的事常有,用恶魔通感跟踪一下一般就八九不离十。获得灵魂所在位置后他便赶去,到了才发现灵魂在一个公园,化形成了个小孩子,这会儿正坐在地上拽着一个人的裤子号啕大哭。

他看了一眼被拽着裤子的人,棕发挑绿,琥珀色双眼,高鼻梁薄嘴唇,是个帅哥。魅魔的天性让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帅哥就心跳不止,也许是太久没有摄入必需品,这会儿跳的更快了一点。他走上前拽住那个灵魂,跟帅哥说了声“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熊”就要走。帅哥说没关系,就是裤子有点脏,他随手甩了一百,让人好好清理,帅哥接了钱说再见,小孩确实难管。

他将灵魂交给负责人,抬手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遂整理着装前往宾馆,随手买了一盒草莓味避孕套。

和前台要房卡时明显看得出前台的羡慕,他大概猜出这回对象应该至少相貌不错。刷卡打开房门说了句久等,抬起眼却看见捐精对象正是今早公园的帅哥。

“这么巧啊,看来我们很有缘。”

“确实。”他脱下外套,心依然砰砰直跳。

和之前一样,他准备故技重施,帅哥听话的在他面前diy了一炮,精液堵在套子里难得把他看的脸红心跳。帅哥就是帅哥,连那里都是好看的,想必射出来的东西味道都会好上几分。他想今夜或许不用拌牛奶吞精,思及此处倒是有几分少女怀春的情怀。为了感谢捐助者饱了他的眼福,他这次将破例等到其渡过不应期再走。

高潮后躺在床上的人还在喘着气,晟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觉得这人真是性感的紧。他吞了吞口水,心想如果跟这样的高质量男性度过第一次应该是一件很爽的事。在他很少见地浮想联翩时,高质量男性已经度过了不应期,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魅魔通常的理由是“我觉得你不行”,这次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很久,最后有点犹豫地说:“其实我只做1,我们撞号了。”帅哥笑了一下,从床上起身走进他,手撑着椅子把手,把他笼在一片阴影里。

“我猜猜,你等会儿是不是准备拿着套走人?”

琥珀色的眼睛和浅笑太迷人,魅魔嘴快过脑袋,脱口而出:“是。”

“原来那个著名的小骗子就是你啊。”帅哥伸手想把他拉起来。他慌了神,觉得自己还不能就这样失身,于是赶紧露出翅膀用了定身法术,看着帅哥不能行动,他送了口气,从臂弯空隙处逃了出去。

正当他以为自己脱险成功,背着人穿外套整理着装时,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抓着他转过身来。

“什...?!”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按在了床上。帅哥笑的满面春风,头上有光环,身后有翅膀。

“你是天使?!”

“很意外吗,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翻车?”

“天使怎么可能出来约炮!”

“其实我是第一次,但没想到正好撞见你了。”帅哥依然笑得十分温柔,告诉他这就是恶有恶报。

晟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天使和恶魔有相同的强度判断标准,眼前这个人明显比他高上不少,自己没有能力还击。

天使把他刚穿好的外套脱掉,解开扣子露出上身,在看见他肩膀上的纹身时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戏谑地瞥了一眼隐隐露出顶部的淫纹。

“原来你还是魅魔啊,怪不得要那样子。”他伸手去碰那道黑色淫纹的边际,身下的人大喊:“你别碰!”被他用手指抵住了嘴。

“我叫暃,等会被上的时候别喊‘你’,败兴。”说完,他解开了晟的下装,让整个淫纹暴露在空气中。

“你这个好像不够华丽啊,是没怎么做过吗。”魅魔的淫纹随着做爱次数的增多愈趋向复杂,高阶魅魔的图样甚至能延伸到胸口。

“...第一次。”

“啊,那看来我这次很幸运啊。”暃俯下身,轻轻啃咬了他的脖颈。

晟没尝试过和人交媾,更何况第一次就是和天使交媾。他被定住根本无法动弹,手无法捂住嘴,只能让喘息和呻吟不断溢出,像潮水一般充满了整个房间。

暃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揉捏着一侧的乳头刻意冷落另一侧。晟想挺腰却总做不到,只能不断求暃也施舍另一边一些。暃似乎把他当做一个待探索的玩具,不顾他的请求只顾自己,手指从右乳上升至深红的焰状纹身,沿着边际描摹激起一阵难以忍受的痒。

“你这个纹身是成为恶魔的时候就有的吗?”

“...嗯...哈,别...别摸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

“是...是的。”

说完这话晟感觉自己四肢似乎能动了,手指可以微微屈伸,血液重新注入了手脚。但解封是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真正能自主运动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等待的过程中暃重新触摸他下腹的黑色纹样,大概划过一遍后,晟就绝望地发现自己开始发情了。焰状纹身顿时变火红,下腹的淫纹也开始发出幽光。

暃的手指向他身后探去时水已经濡湿了床单,他轻轻点了一些伸到晟的嘴里,模拟抽插的动作让他尝尝自己的味道。晟因为口腔的刺激无法说话,四肢还未解冻,只能希望眼神能传达他的意思。他一双紫色的眼睛盛满了水,眉毛皱下来显得可怜兮兮。

“你想要?”暃笑着问,但手指在他嘴里好像还没玩够。晟点点头,眼泪划出眼角落在床铺,又渲染出一个深色的点。

暃没有回答他可以或不可以,手伸到床边的柜子里摸索起来。他们订的是情趣酒店,各种道具一应俱全。不一会儿暃拿到了他想要的项圈,不管身下的人如何摇头,他最后都将这个东西扣在了恶魔脖子上,将连接项圈的带子系在床柱上。

他的手指从晟的口中离开,转移到下面那张同样流着水合不拢的嘴。后穴已经湿透,吞下一根手指轻而易举,两根手指亦不算困难,伸进第三根手指时稍遇阻碍,但暃掐了掐他的腰,他惊喘一声扭了起来,接着就强行将第三根手指也纳了进去。

淫纹的控制让他头脑迷乱,说一句完整的话已经成为奢望,只能不停地像狗一样喘气吐舌头。仅是手指就让他爽到不行前端吐水,他不敢去想象先前看到的性器真正进入自己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修长的手指仍在他体内进出,却每次都刻意避开那一点只向更里面伸去。

“不要...求...求求你...碰碰那里...呜!”

“你们恶魔怎么这么麻烦。”天使叹了口气,终于舍得施舍给那一点一些关心。暃的手指按着那一点碾,每一下都让床上的人以为自己快要死掉。几百年没开过荤的身体一朝觉醒,即使肢体已经恢复自如,他也只懂得把腿张得更开一些缠住身上人的腰。

魅魔的特性让后穴已经急不可耐,手指每探进一分就更烧起一分火,他感觉自己正在遭受火刑,又一次开始哀求身上人给他真正的解脱。

“进来吧...求你...真的求求你。”

“还要你的草莓味安全套吗?”

“不要...直接插、插进来,不要带套......”

如他所愿,阴茎毫无阻隔的同他穴肉亲密接触。他的膝盖快要被压到胸口,毫无遮掩地暴露着吞食阴茎的地方。他被肏的失神,想要更贴近一些却被脖子上的项圈往后拽。魅魔的身体擅长于痛感向快感的转化,痛苦都是超标的欢愉。于是他继续坚持着向前挺身,半窒息的压迫让他更加难以忍受。前端被暃的手指堵着发泄口,他伸出手去,不是去拯救自己,而是攀上了暃的肩膀。

“...哥,项圈...咳!”他被勒的难受,身体却仍然坚持着感受的转化。听了这话暃好心地将项圈解开,他终于有机会放松一下,但很快被下身的交合二次夺取了神智。

“再往里...再深一点...好舒服...哈......”他如实汇报着一切感受,感觉自己已经整个人系在了体内的阴茎上,理智蒸发的无影无踪,自己是被快感指着走的兽类。

性器似乎每次都能被送进更深的地方,温暖潮湿的穴中有有千万张浪荡色情的嘴,尽心尽力地侍奉着带给他无上欢愉的东西。如果现在撒旦到他面前来问他信仰什么,他只会吐口唾沫,告诉他自己是原始性器崇拜,其他的一切都给他滚蛋。

他依然喘个没完,眼前满是细碎的模糊色块。这具身体和体内的东西契合度极高,每一次顶撞都激起他又一轮的哭喊呻吟。细长的桃心状尾巴死死缠着暃的手臂甚至勒出了红痕,被肏到失身后显形的翅膀也跟着肩胛骨的颤抖不停摇晃。

“哥...你什么时候...能射啊?”

“应该快了吧,你已经受不了了?”

他点点头,用脸颊去蹭暃撑在他脸庞的手,动作稔熟,似乎总是如此。暃看着笑,称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听见他喊自己哥哥觉得理所当然。

“你应该没有在别人床上这样讨好过他们吧?”他威胁一般揉捏着晟的前端,大有回答不让自己满意就不会让他射之意。

“呜...没有...第一次。”

“那就好。”他俯下身,在这场陌生人约炮中第一次亲吻了身下的人。

天使和恶魔不同,虽说不至于有生殖隔离,但终归是正邪两道。晟不知道恶魔在天使体内射精感觉如何,不过他现在知道天使在恶魔体内射精时精液是滚烫灼热的。他感觉自己正在遭受又一场火刑,眼前的细碎色块统一碎裂成了斑驳的星屑。他想向后退,暃却拽着他的手腕往回拉。腹内似乎有一团火要将他开膛破肚,魅魔的身体却将其硬生生转化成了无可辩驳的快乐,他一面流泪一边捂着肚子喊叫,被性器撑起的薄皮肉上,深色的淫纹依然闪着幽光。

最后他被痛感和快感折磨到昏厥,闭眼前一刻下意识伸手死死抓住了暃的衣角。暃看着他满脸水渍满身泥泞的昏过去,第一个动作是伸出手抹去了他眼角残存的泪珠。

晟醒来后暃已经不见了,他什么都没有留下,自己的脚腕上却出现了一个毫无缺口、无法取下的铁环。他的淫纹因为这次性行为丰富了一些,在红色桃心的下端生出了一朵莲花。不明白为何如此,但触摸它时,晟总会想到那一次过于激烈以致昏迷的性经历。

也许是高阶天使的精液供能作用太强,在那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去人间骗过炮。在翻查手机时,软件显示暃的账号已经注销,无论人间或天堂,他想找到暃都无从说起。

脚上的铁环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取下,他渐渐习惯它,让他成为一个纪念品。直到后来某一天,他因为心情不好前往酒吧,结果刚进去就感觉脚上有一股力让他后退,和当时暃在酒店拉扯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转身看去,在一堆魅魔中央看见了如今传闻中炙手可热的堕天使。堕天使也看见了他,笑着招了招手。他被脚下的铁环牵引,身体也愿意被其吸引过去。接着在一众魅魔的包围中,堕天使用那双漆黑的羽翼围住了两人。

“好久不见。”暃挑起他的下巴说。

本能快理智一步,他扯着暃的领子狠狠吻住了那双薄唇。那一瞬间脑中的天堂分崩离析,地狱的重重罪孽再次填满了他的灵魂。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圣经》或上帝,彻底失去了升入天堂的欲望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