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欣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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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程没那么容易奔赴,明天倒是如期到来。王鹤棣离开的第二天,两人只在昨夜简单聊了两句。发过去的早安和分享的早餐没有下文,吃午饭时,虞书欣划开锁屏,没有任何新消息,心里已经为其开脱,毕竟自己忙起来也是六亲不认的主嘛。   到下午,王鹤棣终于冒头了。但他对上午的消息直接略过去,话题从他自己开启。这个习惯他偶尔会有,每次出现,虞书欣都尽量忽略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不适,并且也曾稍微提醒过,能不能别跳过她,自说自话。王鹤棣解释说,当时看到了但是没法回复,后面就错过时机了,然后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下次绝对不这样。   那模样很真诚,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而且的确不算很大的问题。虞书欣只能做出大度,也没那么在乎的样子。她不希望成为絮絮叨叨、神憎鬼厌的人。可事实是,说完当下他会改,没多久又故态复萌。   天高海阔的美景呈现眼前,屏幕这边的人却无心欣赏。虞书欣将手机翻过去,盖住,埋头嗦了两口面,没憋住,跟小杨吐槽,射手是不是都这逼样。   小杨锐评,射手男,狗都不谈。   哈哈,有一刻虞书欣真想赞同。   工作室重新选址迫在眉睫,没法分出太多心神安抚这些小疙瘩,何况王鹤棣从早忙到晚,跟出门旅行的电子宠物似的,每到深夜才出现给她发照片,堆积的新消息,虞书欣已经有两天没点开,然而未曾预料到的巨变紧随而来。   某人飞大理的第五天,闺蜜忽然让她别看热搜。这人吧,越不让干什么越想做什么,俗称逆反心理。虞书欣还没来及实践,就接到了妈妈的通话申请。   “欣欣,来一趟仁爱二院。”   话很简单,语气严肃。仁爱二院是私立医院,里面有个很出名的科室,此前虞书欣只听说过,从未了解。   不等她询问,妈妈又说:“别问了,过来吧。爸爸在这等你。”   好奇怪的话,什么叫“爸爸在这等你”?起初,虞书欣以为妈妈生病了,但是她口吻虽疲惫,却也不见虚弱。难道是爸爸出事了?   不敢多想,她立刻前往,路上随手一刷,便发现了端倪。尽管做了紧急公关处理,但挡不住网民吃瓜的速度。那是一个小视频,打了码,评论全是提示的关键词,盛虞高层,环楼裸奔。   紧握的手肉眼可见地一顿,视频短短几秒,甚至都不用多看,虞书欣一下就认出那是谁的身影。   手机振动,王鹤棣和妈妈同时发来消息,虞书欣点开后者的对话框。   妈妈: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原本这件事在你成年那天就该告诉你了,出于种种考虑,隐瞒至今……你爸这个病前些年吃药控制得还可以,发作次数不多,今年二月,我和他提离婚的事,这人就开始停药了,这才导致今天糟糕的局面。具体的,等你到了再说。   短短一段话,信息量爆炸。什么病,什么药,什么离婚。他们不是感情很好,堪称圈内模范夫妻吗?为什么一瞬间就走到了离婚?她是跳过了什么情节?爸爸又是生了什么病……   家庭幸福美满,这是从小到大根植在虞书欣内心的认知。这个固有印象对她影响深远,毫不夸张地说,她觉得就算地球毁灭,自己爹妈都会携手同生共死。虞仲林每年定时体检,还积极参与慈善活动,至少在她看来,爸爸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体面人。但就是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居然在公共场合旁若无人地脱光了闲逛。   大脑空白了许多个片刻,虞书欣回过神看看窗外,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关掉各种app,看客们不管有意无意,尖锐的,嘲讽的,看热闹的,同情的,猜测的,又或者是科普,无论哪种评论都化作钝器,缓缓扎进心里。   几乎是下意识,虞书欣给王鹤棣拨了个语音,可想而知,对面没接到。   手臂的力气卸掉,手机盖在大腿上。虞书欣清空大脑,托腮望向急速后退的街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回想那段视频,素不相识的人的话。   作为二院精神科砸了大钱的患者,盛虞董事长接受治疗理所应当享有保密权。虞书欣走出电梯,由西装革履的助理引领,来到顶层的VIP收治套间。   门一开,里面装修居然和爸妈主卧相差无几。床前的人扭头看她一眼,动作轻柔地抽出手,朝虞书欣迈步,付盛盈走到一半,回头瞥了眼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昏睡的男人。   特殊处理的门板,合上也悄无声息。即便隔音良好,付盛盈还是放轻声音。   “他睡着了,是好事。”   虞书欣定睛稍许,什么都没说,张开手抱住了她。   “宝宝,对不起。”有很多事,她没法开口,他们的女儿是在爱里长大没错,但同时,他们也做了许多努力,掩埋住某些事实。比如,虞仲林婚后没多久确诊双相,有次发作起来,毫无预兆地踹了一脚在地上爬的小宝宝。又如,发病时就连深爱着的伴侣,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起初只是争吵,结束于一个拥抱或亲吻,接着是完全屏蔽外界地陷入深入睡眠,再然后是不经意的推搡造成的伤害。被推开太多次,又被挽回更多次,付盛盈不是医者更不是菩萨,在女儿5岁时提出分房。   失望和沮丧不是一瞬间的碎片,而是长期以往的累积。爱意在现实面前消磨得所剩无几。从出现细碎纹路,逐渐变成无法修复的裂缝,到如今难以填补的断层,亲眼看着过去的美好慢慢破碎,而自己无论怎样挽救都于事无补,何尝不是一种凌迟。   这一天,虞书欣和妈妈从下午聊到日落西山,从她还没出生,到长大成人,经历里的已知的未知的另一面。   到最后,虞书欣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出的却是别的:“没别的办法了吗?”一定要分开吗?这么问不是因为不想要家庭分崩离析,而是看出妈妈对爸爸还有感情,不希望有情人渐行渐远。   “如果有,那一定是我没想到。”   她想也是,妈妈是个理想主义者,在被爱人伤害后,一次又一次,步步退让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你想选什么就选什么吧,只要你开心。”   “那你要跟谁?”   这可问到虞书欣了。   付盛盈说:“你爸不缺钱,靠后代养老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我也有钱,不用你操心。”   “妈妈,想要什么答案可以直说嘛。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的对手,别那么凶呀。”   付盛盈曲起手指揉揉额角,也意识到自己口吻太过公事公办:“抱歉宝宝,我两天没睡了。”   虞书欣又抱抱她,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不管我跟谁,你都是我妈妈,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于是那个问题再度浮上心头,要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斟酌着,还是问出口了。   “可是欣欣,结婚也不是结果,离婚也只是某个阶段。有些人会经历,有的人遇不到。”她没叹气,反而有些怀念,“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我没得选呀。”   言下之意,我就是爱他。   付盛盈笑了笑:“你爸年轻时候真的很帅。”   透过窗户,望向外面逐渐西沉的太阳,虞书欣不抱期待地说:“康复希望是不是不大呀?”   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嘴唇蠕动着,虞书欣咽下嘴边的话。   回到住处,她洗了个澡,睡醒后通过能想到的各种渠道,查这个病的病因、病症,读相关论文和研究文献,直到眼睛干涩,躺在床上迅速昏睡,再睁眼,终于想起看手机了。   妈妈发来几条消息,主要还是宽慰她,还发了治疗方案的截图。   不等她读完,微信电话打进来。   虞书欣选择挂断,打字说:不方便接。   好机械好冰冷的四个字。虞书欣丝毫没感觉,点开订餐软件叫外卖,再返回。   Dylan:……   Dylan:现在在在哪里呢   第三条是语音,听着有点沙哑。   “我快到了,见一面吧。”   可怕,虞书欣第一反应居然是逃避。坐在床上的女孩抱住膝盖,咬着大拇指指甲,只感觉五味杂陈。亲爸发生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不是觉得丢脸,是没由来地难过,不希望接收到来自对象的任何评价。   鱼头星星:别来了,我不在家。   Dylan:回你爸妈那里了嘛   虞书欣没回,拉上被子盖住全身,黑暗的环境反而令她平静下来。   过了约莫20分钟,期间手机断断续续地震动,不停有新消息涌入,虞书欣闷到呼吸不畅才掀开被子,戳开信息看看。   Dylan:我不理解   Dylan:为什么不肯见我   Dylan:你的小龙虾和麻辣烫在我手里,我劝你乖乖开门   附照片一张。两指分别挂着两个塑料袋,好像在耀武扬威。   ……神经啊,都说不在家了,还跑过来!   被他这么一闹,犹豫消失,火气倒是上来了,虞书欣啪嗒踩着拖鞋,冲去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有病啊王鹤棣,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吗!”   然后才看清这人下了机直接过来的,风尘仆仆的,胡渣都冒出来了,墙边还有几件行李。   虞书欣都没注意自己眼眶红红。   王鹤棣表情严肃,定睛凝视数秒,也不说话,忽然一把抱了上去。   两个外卖袋沉得很,即便经过卸力也还是打到背部了。   “不管,就要来。虞书欣,你好绝情,这么久没碰面,一点都不想我是吧,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现在连人都不让我见了。”   “知道了,你就是想做是吧。”   “也不是……”王鹤棣说着,语气微顿。   虞书欣察觉到这微妙的停顿,问:“怎么?”   “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晚了,她闻到味了,扭头看,果然背后染上了辣油的颜色。餐盒因为动作激烈歪了,盖子松开了,撒出来一点,全弄到睡衣上。   “王鹤棣!!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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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冬天对虞书欣来说,都像时间凝滞,漫长而难熬,但她不太讨厌,一是自己出生就在寒冷的十二月,二是这个缓慢到犹如停顿的季节,给她永恒的错觉。   这夜断断续续醒来,甚至非常短暂的时间里,还做了梦。天蒙蒙亮,虞书欣猛地睁开眼,身体被搂得死紧。她推推王鹤棣,说你要不要回去接着睡。不然等下人全起来了,再看他从自己帐篷里出去,怪不得别人乱想。   王鹤棣睡得迷糊,竟说了漏嘴:“没事他知道……”   “……”他?张凌赫吗?知道什么?虞书欣眨眨眼,清醒稍许,“啊?”   “啊?”   “你刚刚说什么?”   王鹤棣揉揉眼,也没什么好瞒的,最难搞的不是张凌赫。   “他知道我跟你?”虞书欣抱着被子坐起来,一看他表情就得出结论,联系自己还像个傻子装模作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枕头“那你还看我跟小丑似的,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没有。你说要好好处理这件事,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也不是特意隐瞒。”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是你让我接电话那次吗?”   “不是。”   “算了。我晚点跟他聊聊。”   “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虞书欣踹踹他,把人赶回去。   帐篷帘子掀起又落,虞书欣捂住脸叹了口气。   总得面对的,比她预想的要快。   通往山顶的路窄,几人零零散散地成队,女孩走在中间,男的一头一尾,王鹤棣跟在虞书欣后边。   起不来看日出,退而求其次,用夕阳做代餐。可是刚刚和王鹤棣确认关系,看夕阳好像不太吉利。王鹤棣听了直笑,说年纪轻轻那么迷信,惹得人怒目圆瞪,悄悄拉她的手,试图找补,好歹对他有点信心,哪有人看个夕阳就闹掰的。   暖色调的光束照到身上,驱散阴冷,回去路上飘下雪花,虞书欣悄声对王鹤棣说:“有机会还跟我一起看日落吧,就我们俩。”   “都行,看什么都可以。”   收拾离开,退还帐篷的时候,虞书欣一颗心吊着,深怕留下什么痕迹让人发现,对上张凌赫的视线,原本该有的心虚骤然变得复杂。   她给王鹤棣留了消息,没有立刻回家,约张凌赫到车站附近的咖啡馆,先前打好的腹稿已经没用了。   还不如坦诚一点。   虞书欣省去客套:“你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   “你跟王鹤棣好上了,现在要和我摊牌?”   “这事是我考虑欠妥。”   “确实。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想过,几年又或者几个月,你们出现问题,分手了,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可能就像你说的,总有一天,感觉会淡化,我们会争吵,但我也做不到,因为害怕后悔而强迫自己不喜欢他。”   张凌赫沉默了。曾认为的同道中人,只有自己一厢情愿。他从一段影响很深的关系脱离,费了不小力气,幸好结果是正面的。人不谈恋爱不会死。还以为虞书欣跟他一样,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总有点不甘心。恰逢桌上手机推送新通知,来自Instagram用户的更新。他盯着那个名字,半晌才点进去。前任发的,看样子在他之后发展的感情不太顺遂。人都是贱的。喜欢自己的不想要,自己喜欢的得不到。   虞书欣的话点醒了他。假如五年前的张凌赫预知到糟糕的结局,依旧会控制不住心动。   “你还好吗?”虞书欣打量他几眼,怎么怪怪的呢。   张凌赫摇摇头,将手机翻了个面,盖住凌乱的思绪。   “叔叔阿姨那边,你去说吧。”   虞书欣离开时步履轻盈,犹如提前踏进初春。      松弛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工作室筹备阶段,虞书欣忙成陀螺,开学前只抽出一天见王鹤棣,还是对方来找她。王鹤棣先返校,再从学校开车过来,特地选的这一天。   叔叔阿姨出去玩了,客厅挂着的巨幅结婚照还在。   王鹤棣多看两眼,跟着虞书欣上二层,拐进书房,坐在沙发上。虞书欣转眼又开始埋头干活。   “等我一下下。”   “不用管我。”   话虽如此,虞书欣还是生出一点愧疚,从电脑后探头,对他甩出一个飞吻:“下午去看电影哦乖乖。”   看什么无所谓,关键是想要二人世界。   王鹤棣把手机里的游戏玩了个遍,才过去一个小时,索性躺下来,点开校教务网查成绩。片刻后,扫了眼忙碌专注的侧影,王鹤棣点开导员对话框聊了会。   最后他收到这句话:“以你现在的成绩恐怕有点困难,不过还有机会,下学期开始努力不怕晚。”   王鹤棣表情没什么变化,枕着胳膊想起楼下的结婚照,看向虞书欣的眼神若有所思。   中午时分,虞书欣终于合上电脑,伸伸懒腰扑过来抱住他打闹,然而不多时,外边传来汽车声。往外一看,竟是爹妈回来了,虞书欣让他先躲到自己卧室。   “怕什么啊,就说我来还东西的不就好了。”   “……可是,可是这个时间点,挺奇怪的,我怕他们怀疑。”   有什么怪的,不就是心虚。王鹤棣定定地看着她,不得已妥协:“那我去你房里待会,好了叫我。”   搞什么,确定关系的情侣还要玩偷情。今时不同往日,王鹤棣对这种戏码已经不感兴趣。虞书欣房间挺大的,还飘着股香味。可能女孩子的用品都这样。靠窗有张毛毯和矮桌,王鹤棣顺势坐下,靠墙回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期间虞书欣在微信跟他说了几句,有点像在哄人。王鹤棣心里暗笑,难不成是怕他发疯冲到楼下。   约会彻底泡汤。   三点多虞书欣现身,给他拿了茶点。   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他们突然回来。”   “没事。”王鹤棣饿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东西下肚,对上虞书欣充满歉意的目光,心里软软塌陷,摸摸她的鬓发说,“要不我先离开吧。”   这次偷摸见面以王鹤棣灰溜溜跑掉告终。车上收到虞书欣表情包轰炸,又是道歉又是撒娇的,王鹤棣一炮哑火无处发泄,只好烂在肚子里。其实她没做错什么,他更无辜。虞书欣在求饶卖乖这方面实在炉火纯青。王鹤棣晚上给她打电话,顺杆爬,说开学你要好好补偿我。   还是异想天开。虞书欣忙碌起来,能想起来吃饭就不错了,更别说回他消息。王鹤棣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么一来,愣是半个月只匆匆见上一面。   这恋爱谈得跟异地似的。   恰逢建筑设计竞赛开展,他们学院有两个大牛分别组了团队准备参赛,王鹤棣原本就有初步规划,便报名加入其中一个,负责概念图方案设计和绘制。当然,大方向还得领头的纪枫决定。   四月中旬的某日,项目小组会前,师姐打开窗念了一句:“好晒啊,夏天要来了。”   这才想起虞书欣跟张凌赫当初约定,到春天订婚,怎么没下文了?明天飞云南实地考察,为期一周,回来敲定设计方案,最晚七月底建模,整个暑假都得扑进来。   他问虞书欣:鱼头星星小姐今晚有空一起吃饭吗?   师姐坐在对面,翻阅资料。   不久,她伸了个懒腰,忽道:“学弟,有对象吗?”有的吧。时不时看两眼手机,完全就是等重要的人。   “啊,怎么?”   “好奇问问。你对象也是我们学校的?”   “嗯,大三。”   “哇那她好忙吧。不过我男朋友更离谱,他在德国。烦死,异地恋太累了。”   王鹤棣不知接什么话,拿起杯子喝水。   师姐翻翻手机记录,一脸惆怅:“总觉得没劲了,他不找我,我不难过。我不找他,我也不落寞。”   “那要分手吗?”   “学弟,听过一句话吗,别劝人分手。”   不然呢?处不来不分折磨谁。   “你不懂,他可黏人了。我提分手他估计直接飞回来求复合。我可不想耽误他正事。”   “那跟他聊聊?”   “唉,可是不想面对。好烦。”   他也有点烦。虞书欣还没回。   差不多中午会议才结束,王鹤棣收拾出门,准备回去整理,刚过拐角,一个人影飞扑进怀里。熟悉的橙香扑鼻,王鹤棣忙把人扶住。   “你怎么过来了?”   “是谁约我吃饭呀。”   王鹤棣搂着虞书欣顺势靠墙:“以为你没空嘛。”   “哎哟,这是怪我吗?现在辛苦一点,都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富裕一点。毕竟没钱怎么养你啊,对吧。”   “……”王鹤棣挑眉,笑得肩膀直抖,点头称是,“你说的都对。”   “不准敷衍我。你要说,好,我也要一起努力。”   “啊?不是要养我吗?那我还努力什么?”   “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呀。”   “不然呢?有富婆愿意包养我诶。”   插科打诨的两人牵手下楼,直到落座还在小声拌嘴。虞书欣给他弄好餐具,慢悠悠地说,已经和家里说好了。   王鹤棣定定地注视几秒,表示知道了,又问她最近进展顺利吗。   “本来租金谈好都要签合同了,那边临时变卦,又得重新找。你这几天有空不啦,陪我去逛逛呗。”   此前虞书欣只问过一点王鹤棣的意见,他也没想过干预,于是计划里铺满自己的安排。   服务员端来锅,摆好,打火,菜品逐渐上桌。   虞书欣边吸奶茶边打量他神色:“怎么啦,没空吗?”   “明天要飞大理。”   闻言,她放下饮料,蹙眉道:“啊?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原本打算今天吃饭和你说。”   “那也太晚了吧,去那么远的地方,临出发才跟我说。”虞书欣有点不高兴,拉着脸问,“去多久啊?”   “一星期。”   “这么久!”虞书欣往锅里涮肉,蘸酱后吹吹,低头塞嘴里,“王鹤棣你老实说,是不是我前阵子没空搭理你,你跟我闹脾气。”   “什么跟什么。”省去竞赛的事,王鹤棣解释完云南之行的原因,为了表明自己支持女友事业,再次强调,“我要真闹脾气,现在就不会坐这里了。”   虞书欣点头,勉强接受:“好吧,那为了庆祝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下午我们做点什么好呢?”   说完还是有点不高兴,王鹤棣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没把自己放在计划里,这让她提不起兴致。   下午跟着王鹤棣回住处,虞书欣无意翻到介绍竞赛的小册子,联系前文,心情更加失落。   半个月没亲热,王鹤棣抱着她亲了一下,就被生理期挡了回去。   “啊,不是还有一周?”   “提前了。”   “……”   “可能这阵子压力太大。”   王鹤棣默默松开手,转而摁下遥控,窗帘自动合拢,灯光熄灭大半,投影设备运转。播放的电影剧情跌宕,人物关系和情感转变令人唏嘘,虞书欣不自觉沉浸其中,加上先前的情绪,眼里逐渐蓄满泪。   王鹤棣察觉异样,低头含笑:“鼻子都哭红了,要变小猪哦。”   “你才变猪!”   “我也变猪。这样我们就进化成猪猪情侣了。”   虞书欣险些破功,憋着笑拍他一下,扭过身用纸巾擦擦脸。   过了一会儿,虞书欣忽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王鹤棣:“……啊?”   “才分开多久啊,这就变心了。”   原来在骂电影里那男的。王鹤棣跟着点头:“对,真不是人。”并且已经打好腹稿,面对女友提问该怎么答。   谁料虞书欣不按常理出牌,说完就默默打字回消息,搞得这头一堆甜言蜜语不上不下。   转念一想,空口谈一辈子,也没有说服力。   谁敢打包票。   过了一会,虞书欣丢开手机,一脸狐疑:“王鹤棣,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啊?”   “平时抱着我都要揉我胸,现在这么正经。”虞书欣背过身嘀咕。   “哪有,不要把我说得好像色情狂!”   “没有吗?”   “没啊,没有很经常揉……而且都是为了让你舒服做前戏。”   “这么说,你根本不喜欢我的身体嘛。”   “……”   “知道了。”   “哎哎,”王鹤棣连忙把人拉回怀里困住,“谁说我不喜欢,你往后坐一点我都要硬了。”   “那你就只喜欢我身体咯!”   王鹤棣忍不住笑:“宝贝,说这话是想让我把你做到起不来吗?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   这狗男人故意的,明知压低声音喊宝贝会让她腿软。虞书欣被掐住腰翻了个面,双膝跪坐在王鹤棣腿上,撅撅嘴,转转眼珠,再用食指戳他肩膀:“哦,口说无凭。”   “我保证每天跟你报备行程。”   “又不是上下级,光是报备就够啦?”   “那肯定不啊,我会把一切有意思的没意思的东西都拍下来,到时候烦死你。”   “好吧,勉勉强强及格。”   王鹤棣抵住她的额头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朋友一起吃个饭。他们都想见见让我魂不守舍的漂亮姐姐。”   “你就嘴甜吧。”   太难把握了,老实说也不是,嘴甜也不是。虞书欣永远有办法口头赢过他。   两人约好时间,相聚太短暂,很快各自奔赴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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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午饭没吃完,林逸接到任务走了。自己也没劲,虞书欣在几分钟后离开,先去药店再去超市补充食材,结账时在收银台抓了把薄荷糖。   路过门口,从反光镜窥见侧后方戴鸭舌帽的男子,虞书欣走出几米,假装无意扭头看,那人还在身后。还有几百米就到了,她加快脚步,好在到楼下那人已不见踪影,但她开门的动作还是有些慌。   “后边有狗?一脸慌张的。”   “刚刚好像有个人跟着我……不,应该不是。”虞书欣摇摇头,打消疑虑,将东西放在桌上。   王鹤棣打量她几眼,道:“这么快回来,还以为至少得看个电影逛个街。”   “他有事,饭都没吃完。”   找个警察做对象,没时间相处,有什么滋味。不过他没直说,盯着伸到眼前的透明包装,挑挑眉问:“什么?”   “给你拿的。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薄荷糖。超市里随处可见的找零工具。没想到随便找的借口,虞书欣居然特地给他带。王鹤棣嘴唇张合,不知怎么应对,想嘲讽一句你是不是傻,但微微勾起嘴唇的虞书欣温顺可爱,让他咽了回去。   “不会还要我给你剥吧。”   王鹤棣接过,攥手心里翻面观察,半晌他问:“那个小东西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啊?”   “你带的那学生。”   “戴佳越?人家有名字,什么小东西。”好好的,打听她学生干嘛?   虞书欣眼神狐疑:“你要做什么。”   “老觉得他眼熟,就问问。”   这个理由勉强过得去,可是虞书欣知道的也不多,跟小孩自述没差多少。   “你没见过他爸?”   “对哦,报班来的也不是他爸。好神秘一人。”虞书欣忍不住嘀咕。   “你们怎么跟他联系?”   “微信啊。”   虞书欣翻出对话给他。戴佳越家长微信名是一个英文句号,头像是烂大街的卡通柴犬。记录也看不出什么。   王鹤棣把手机还她,眼看着人往厨房跑,过一会端出来一碗面,竟是煮给自己的。他看虞书欣,只感觉佛光扑面而来。还没哪个女人对他这么体贴过。后妈神经大条,不是抽他就是扇他耳光,虽然也不疼,虽然长大就够不着了;以往的露水姻缘大多馋他身子或图钱,也不会有这么温馨的时刻。   温馨。这个词太陌生了,也有点恐怖。   “你应该还没吃吧。”虞书欣问。   王鹤棣皱皱眉,沉默,还很困惑,她是完全不记仇吗?      午后,虞书欣给他重新处理伤口,斟酌着问:“你是打算养好伤再离开,还是怎么样。”   谁不愿意走似的。王鹤棣穿上背心,说:“过两天。”   他的衣服脏了,上午洗了还没干。这白背心还是虞书欣给林逸准备的,谁料派上用场,居然是因为他这外来者。   “等会去商场买几件吧。”   “我和你一块去。”   虞书欣抬眼看他,先前还担心过,这人该不会是什么在逃通缉犯,不怕外出,那就意味着没杀人放火……至少目前没有。   江湾区最大的综合商城离小区车程大约30分钟,平时上下班走路,虞书欣很少自己开车。王鹤棣不放心,坐到了驾驶位。下车前他把人抓回来接吻。   虞书欣脸都红了,上三楼男装区还有点燥热。   “打个商量,下回先吱一声,别搞突袭。挺吓人的。”   王鹤棣敷衍地点头,随手拿了上衣跟下装就要去结账。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身呀?”   导购在旁边微笑:“美女你男朋友这身材完全就是衣架子。”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话音刚落,一把惊喜的女声:“虞老师?”   琴行的前台小姐姐走过来,目光在她跟王鹤棣之间转悠:“跟朋友逛街呢?”   “啊,是我表弟。刚毕业过来找工作,先住我那里。”   “噢,表弟啊。好帅啊。”年轻女孩转向他,“你好我叫Mandy,表弟叫什么啊?”   “王鹤棣。”   虞书欣反应过来,自己只知道他的英文名。等人离开,一直到结账,她表情都臭臭的。上了车,一路安静,到了大道尽头的便利店,虞书欣喊停,下车去买了点零食和关东煮。   车辆再次启动,她终于憋不住:“你怎么都不问我。”   “问什么?”   “……”   “怪我告诉别人名字,不跟你说?”   气过了就不在意了。虞书欣若无其事地撕开一个小面包,三两下解决掉,又戳开奶茶。   到地下停车场,停稳后,王鹤棣凑过去说:“你知道原因吗?”   虞书欣斜着眼默不作声。   头发散发淡香,混合清新果香,变成耐人寻味的气味。   “当然是因为你没问。”   “……”好欠揍一男的。   虞书欣进门都是用甩的,差点没把人夹门缝里。王鹤棣觉得她这人挺好玩的,脾气跟天气一样多变且难预测,发作的点很奇怪。   这不,她想到别的,立马又忘了自己在生气。   “你说,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办。我总不能一辈子跟你形影不离啊。”   “会有办法的。”   “万一呢?总得想好后招啊。”   王鹤棣坐在沙发上,弓腰手肘撑着膝盖,背光,又是低处,抬眸时有股难言的气场。虞书欣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果真不是善茬。他的眼神,和狼群中厮杀出来的独狼很像,她在动物世界里见过。   面对虞书欣抛出的疑问,王鹤棣问了个问题:“你知道那些东西,我爸是怎么处理的吗?”   那些东西,那些他进入过的物件,还有活物。在他嘴里,动物也成了物品。   虞书欣缓慢摇头,心里浮现糟糕的预感。   “他把它们都处理了,包括那条狗,那只暴力熊。”   处理。这个词超出虞书欣所能想象的冷酷。然而她也记得不止这些:“那个管家的孙子呢?”   “死了。”   闻言虞书欣无声地捂住嘴,后退半步。   王鹤棣语气平淡,仿佛在说,踩死了一根草。可那是一条人命。虞书欣张张嘴,强自镇定下来,联系他威胁自己不能和林逸上床,那些看似玩笑的话,是认真的。   王鹤棣玩着薄荷糖,捏出脆响,说:“如果我爸知道我又开始犯病,还发现你的存在,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那我……”躲远点不行吗,逃到其他地方,也不可以?   “不过目前情况比以往要复杂,你先别怕。”   这种时候要求她镇定实在太难为人了,她只是个普通人。虞书欣有点腿软,顺势坐在边上,离他有一点距离。   “我……我要怎么才能保命。我才25岁,还没环游世界,很多事都没做。我不想死。”一开口就是颤音,深怕哪天走在路上突遭横祸。   王鹤棣静静地注视着她。栗色卷发垂落,挡住一半侧脸,因低头而显得脖子更加纤细。手无缚鸡之力,脆弱易碎,一只手就能掐住,用点力就能让她呼吸不畅。王鹤棣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在这之前,就已经决定虞书欣这个人不能留,和过去一样,贴膜下的碍眼气泡,镜片表面浮现的模糊污点,墙壁涂刷沾染的尘土秽物,是他平顺人生里急需修剪的枝节。   虞书欣这个问题,让他想笑。她好像忽略了,假如他不想留她活口,就算再怎么努力,她也是死路一条。   王鹤棣扬了扬嘴角。   可她现在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令他的手腕神经质地抖了抖。有一瞬,亢奋犹如针剂注射进大脑。王鹤棣走到她跟前,掐住她的后脖颈使其抬起脸。   虞书欣仰着头,蓄满泪,有种让人怜惜的脆弱铺在眼里。   真好拿捏啊。手掌顺着柔和的线条,摸到脸颊。王鹤棣沉声道,现在只剩一个办法没试。   “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试试能不能恢复原样,不再交换身体。这样,我爸就不会知道,你也能保住自己的命。”还挺可笑的,他要做其实可以来硬的,还搬他爸出来,哄骗这个快要哭的可怜女人。   无非是猎物濒死前天真的平静,令他感到久违的愉悦。尤其是能量饱满的虞书欣,让她乖乖听话躺平了张开腿,最后再告诉她,别做梦了,他压根没想让她这个弱点留在世上。打碎虞书欣这份赤忱烂漫,王鹤棣都觉得自己恶劣。   要解决一个人,他们一般选择痛苦的死法,把人折磨透了,慢慢杀掉。但虞书欣,还是让她舒服一点好了。   王鹤棣摸着她的脸,很软很弹。   遇上他,真算她倒霉。        良久,虞书欣让他轻点,并且事后不要外扬,特别是不能告诉林逸。   王鹤棣边脱衣服边说:“我有病?告诉他干嘛,盐放多了自找麻烦啊?”   话虽如此,难辨的愠怒充盈了内心。   “你喜欢什么姿势?”   即将背叛恋人,跟这个认识两天的男人发生性关系,超出虞书欣的底线了。她心不在焉地说,随便吧。   怎知下巴一紧,被迫扬起脸,入目是修长结实、充满力量感的身体。王鹤棣光着上身,裤腰的松紧带垮着。   “你跟男友交往多久了?”   “……两年。”   “那总有偏好吧。比如说,用嘴或者手指,正面插,还是后入?”   “没,没有。他很忙。我们做得不多。”   “他看起来不像不行的样子啊。”   “不要乱讲好不好!要做就快点,你做调研呢,真是!”   “事前充分了解,是你不配合,搞得好像我强奸你。”   “……”   “还是说,你喜欢玩这种?”   “你有病吧。”   “他有没有拿手铐扣过你。”   废话真多。虞书欣被推着靠在沙发背上。王鹤棣单膝跪,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用俯视的眼神看她。   虞书欣受不住,抢先开口:“习惯正面,没有用过手铐。他很温柔,床上话很少。”   “明白了。”王鹤棣笑了下,“今天给你来点不一样的。”   

-   冬天的月色总是暗淡。对岸的树影摇晃起来,有几分恐怖片氛围的味道。虞书欣看了眼王鹤棣,转而跟张凌赫提议,挺冷的,不如回去吧。   这招转移话题太生硬,傻子才察觉不出。张凌赫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悠。虞书欣反应一看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他们关系不一般,也大概猜到顾虑。   不等他决定要不要挑明,又有个人跑过来,是他俩发小。   大晚上的,真热闹。   年轻人生物钟压根没到睡觉时间。   四人往回走,与等待的几人一同围坐在露天木桌。   “来玩点什么。”   开黑吧,但是多出两个人得去打野,恰好虞书欣手机没带,王鹤棣位置跟人撞了,她就说那我和棣棣玩点别的。   王鹤棣听得心怦怦跳,幸好其他人没当回事,迎上张凌赫的目光,他忍不住挑衅地扬了扬眉。   幼稚。张凌赫挪开眼,没再管他。   王鹤棣的手机易主,虞书欣点开钓鱼小游戏,看了眼各项数据,小声说:“你怎么还没升级呀。”   鱼竿还是木制的,影响她发挥。   就听叮叮叮几声,账号升了5级,可以用特制鱼竿了。王鹤棣围观全程,冷不防道:“这是要包养我?”   “你就这点出息,5个648就能应付?”   “我很便宜的。”   瞧那脸上的得意,简直和初认识是两个人。   虞书欣抿唇忍住笑,瞥了眼大家,再压低声回:“可是,这是你的钱。”   “我的就是你的。”   虞书欣掐他大腿,听着抽气,一字一顿道:“别、逗、我、笑。”   半小时过去,推塔小分队觉得没劲,太容易了,大晚上的,不如讲鬼故事刺激。   片刻后虞书欣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回帐篷,临走挠了挠王鹤棣的手心。   约莫10分钟,王鹤棣借尿遁离开,钻进来那刻虞书欣正在换睡裙。对视片刻,虞书欣被盯得转过眼,接着肩上一沉。王鹤棣单膝跪在床边,俯身亲吻,唇分,坐下把人抱到腿上。   虞书欣搂住他的肩膀,忍不住笑:“哎哟,某人是有多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那一吻说不出的肉麻。   王鹤棣笑笑不说话。   然而虞书欣话锋一转:“你有跟别人睡吗?”那时候互相撂狠话,自己还准备跟张凌赫订婚,王鹤棣摇摆不定和其他人发展新关系,也无可厚非。   果然王鹤棣反应不难猜。他挑挑眉:“我还没问你跟张凌赫进展到哪一步。”   环住后腰的手滑落,掐住腰臀揉了揉,力道刚刚好,让她私处濡湿。虞书欣不自觉挺腰,把皮球踢回去。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   这个回答不就意味着在他心里,她和张凌赫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当时她确实表现很积极,王鹤棣这么想合乎情理。   虞书欣情绪转而低落,从他身上翻下来,坐在靠近床头的位置,低头玩他的手机。一边肩带滑落,一只手放在肩周处。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处理关系总是极端快速,行为明明非常果断,内心却仍在眷恋,到头来折磨的是自己。尤其这次与王鹤棣胶着的经历,虞书欣意识到这毛病。   她接着小声说,好像也没多在乎,但语调是黏连的,听起来有点哭腔。   “感觉对了就冲上去,也没搞清楚人家怎么想的……你不喜欢这么随便的人吧。”虞书欣心道,不喜欢但还是喜欢上了,人好矛盾哦。   “没有啊,欣欣这样很酷。”   “哄我呢。”   王鹤棣看她拧巴上了,索性换了个角度,下巴枕住细肩,学着她放轻声音:“谁说很随便。敢爱敢恨,多潇洒。而且如果你是顾虑比较多的女生,就不会认识几天和我睡了。”   闻言,虞书欣扭头觑了眼:“意思还是我很随便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睡。”   “……”   “不说话就是默认。”   “我没那个意思!”   “难怪强调好几遍不喜欢我。”   “越说越离谱了哈。”王鹤棣以束缚的姿势把人抱紧,“谁会不喜欢你?没人会不喜欢你。”   王鹤棣的怀抱结实又温暖,令她心猿意马。他们分开多久,虞书欣就旷了多久。此时更是怀念被他压在身下狠操的滋味。   虞书欣咽咽口水,扭过头,眼眶泛水,一副索吻的姿态。气氛本就暧昧焦灼,王鹤棣自然没有放过,歪着脑袋封住嘴唇,咬合肌发力,唇舌勾缠在一起。双手跟上,抚摸柔软的腰肢,逐渐加重力度。因为扭身的姿势,肋骨形状明显,手掌来回游移,停在胸下方揉搓。   她没穿内衣,受着亲吻和揉按,双臂难免发软。两人顺势倒在床上,王鹤棣压着她,抬高一腿,将下半身嵌入。   这个环境做坏事,有种幕天席地的错觉,感觉随时会被人发现。虞书欣亲了一会,被摸到腿间湿透,哼唧着分神,担心有人经过。   “不怕,你声音小点,我动作轻点。”王鹤棣头发被她抓得凌乱,衣衫不整的,也顾不上那么多,舔舔粉嫩乳头再含住吮吸,听见难耐的哼叫,还没插进去就已经开始一下下顶撞阴部,“腿再开一点。”   听听这话,好像说出来了他们都能做到。   “下去做嘛,别在床上。”弄脏床就没法睡了而且清理麻烦。   “怕你冻着。”   “等会就热了。”虞书欣贴贴他的嘴唇,挪到床下跪着背对王鹤棣。   啪一声,屁股挨了一巴掌,也不痛,有股烫烫的感觉涌现。虞书欣扭头,臀肉被双手握住了揉搓。拇指时不时戳到逼口,湿软滑嫩。心胸怦怦跳,虞书欣小声控诉,别打了。那么响,万一外面能听见,会让人乱想。   王鹤棣脱掉衣服,趴到虞书欣背上,暖烘烘的皮肉紧贴白腻。手伸下去,揉揉阴唇,两指摁住分开肉缝,搓弄底下阴唇,小阴唇薄薄两片,害他心脏抽紧。贴着虞书欣耳边,他说没套,中招怎么办。   说话时的热气都喷在耳朵上了。虞书欣眼眶湿湿看他:“没套你就不插进来吗。”   “我愿意你也忍不住吧。”   “谁说的。”虞书欣反手拍了他一下,“你是一点都不想我,这还能忍住,你厉害你牛逼。”   “好好好,是我忍不住。”王鹤棣挺了挺腰,用顶端磨阴蒂,向她保证,“等会射外面。”   比男人的话更不可信的是床上男人的话。虞书欣几番挣扎,结果是越发心痒难耐。龟头已撑开软肉,推进、填满阴道,带来强烈的饱胀感。她大口喘息,双臂无力地搭在床沿,连声说,慢点,太撑了。后边紧贴着的胸膛很热,重重闭眼再睁开,肉贴肉的直观触感令她大脑混沌。   王鹤棣按摩探出来的肉粒,帮她放松,好一会,感到阴道不再那样紧绷,便摆起腰来,缓慢摩擦,水润逼肉层层叠叠裹住鸡巴,收紧吮吸。   两人好些时日没做,王鹤棣搂着她,加快速度,重重撞击屁股,被吸到腰眼发麻。虞书欣叫声太骚了,又怕被发现,只敢小声呻吟,像春天发情的野猫。手摸到前面,握住一边奶子,捏乳头,另一边抽插频率而剧烈甩动。   凑在耳边的下流话伴随热气喷洒。虞书欣受不了地摇头,被操得浑身打哆嗦,胡乱求饶,说着不行、轻点,一句话说不完整,又开始嗯啊发嗲。   “流了好多水啊乖乖。”王鹤棣用力把鸡巴顶进去,沉住气停顿,抱着人翻过来,抵住女孩汗湿的额头说,“想看着你做。”   虞书欣双手挡了一下,因快感而酸软滑落,全身白腻的皮肤覆着薄汗,双腿屈起大张,阴部瑟瑟发红,费劲挨着猩红的鸡巴,整个鼓鼓的。男孩四肢修长,腰腹结实,肌肉线条明显,因情动而绷得硬朗,伏在上方遮挡了大部分光源。   “有什么好看的。”虞书欣掰着一边腿根,舌尖不觉抵住牙齿,底下阴阜抽抽地直咬住顶撞的鸡巴,受不了,一直在渗水,好湿。这个姿势能看清自己挨肏的状态,虞书欣被插得心口酸酸皱缩,禁不住伸手抓住王鹤棣的手。   “好看的。”王鹤棣转眼珠,盯着湿漉漉的交合部位,她的屄很嫩的,白白胖胖,又很敏感,插两下就泛红,现在这么看,好像都要肿了。真可怜。   “多好看。”他说着,用指腹摩挲外阴,下体不停钻入,拔出,直直打桩,下方阴囊打在会阴,啪啪响着,水声啧啧。   这动静听得虞书欣受不住,又见他始终没转开视线,只好嗲嗲地求饶:“别看了。”   “操都操了,”王鹤棣拿枕头垫在下面,将人抬高一些,“还怕我看。”   进到太深了,戳到了宫颈口。虞书欣呜咽着挣扎,却又摆脱不了体内的鸡巴。王鹤棣俯身,亲亲无力张开的嘴唇,问她,这样舒服吗。   很难形容的感受。下腹直抽抽,不断涌出电流窜过的尿意,逼里牢牢裹住鸡巴,虞书欣很快潮吹。   “很爽是不是。”王鹤棣兜住她的屁股,揉了揉,缓缓抽插,又被软屄嘬得难受,里头一泡水,太湿了,动一下就挤出来,滑得要死。   高潮后还承受着插弄,虞书欣推了推,让他先停。王鹤棣没听,舔舔她的嘴角,继续往里插。   “不行了,呜呜,啊,啊,好疼。”   疼是真的,爽也是。   不应期的阴道挨肏,滋味难耐。   “可是你一直咬我。”王鹤棣退到屄口,停顿数秒,再啪一声撞入,同时刺激阴蒂。   虞书欣仰着脖子,腿根抽搐,整个阴部肉眼可见地痉挛。   死死咬紧鸡巴的阴肉抽动着,显然临近二次高潮。王鹤棣在射出来之前及时拔出,紧接着肉屄直接喷出一股透明水柱,打在他的腹部。   王鹤棣礼尚往来,射在虞书欣肚子上。   好在带了湿纸巾,两人缓过来后擦干净液体,虞书欣披着薄毯子靠床盘腿坐,瞥向王鹤棣的左边颈侧。没看错的话,那里好像纹了个什么东西。等人整理好坐下,歪着身子贴过去,拿手指轻抚,虞书欣与他对视,之前还没有的,应该是最近纹的。   是一只蓝色的蝴蝶,半个手掌大,还挺漂亮。   “别摸了。”   不摸就不摸嘛。虞书欣收手,改呼气,吹了几口,惹得人往旁边躲。两人打闹间,手逐渐不安分。王鹤棣把人抱起放腿上,按住脖颈接吻,没几分钟就让虞书欣湿了。   女上位,虞书欣边骑边喘,搂着他问:“哪里纹的呀,我也想弄一个。”   “你就算了吧。疼不死你。”   “看不起谁。”   王鹤棣掌掴她的屁股,又扇她奶子,立马就让人尖叫飙泪。   “操两下就哭唧唧还想纹身。”   虞书欣也没想真纹,但王鹤棣是来真的,又痛又爽的感觉。她忍不住埋在他颈窝,哀叫着停住。   于是王鹤棣往上顶,绵密的快感犹如海浪。虞书欣抱住他的脑袋,胸部被含住,舔着嘬着。长发散落,随着抽插频率而晃荡。王鹤棣帮她弄到背后,饱含欲念的眼上扬,挑逗又风流。嘴唇不知多少次黏合,交换气息和唾液。   下方闷响。王鹤棣接过手机,拍给她看。   猩红勃起的阴茎几乎完整地埋在湿软阴道里,艳红的阴蒂凸出,外阴大大咧开。   “不要,啊啊,拍什么呀。”   王鹤棣歪头,从低处吻住,深吻后退开,贴着唇瓣说好漂亮。   “别说了。”   “舒服吗?”不等回答,他自言自语道,“好会夹啊宝贝。”   “呜……”   纤长手指轻抚颈侧,虞书欣歪了歪头,满脸潮红,复又起伏骑乘,白嫩胸乳微微弹跳。王鹤棣又开始摸她,由腹部到胸,再到喉咙脖子,停在下唇,拇指钻进去,摸到牙齿舌头,带着湿意往下,滑到一鼓一鼓的阴阜。   断断续续做了三次,费了半包湿巾。第二轮结束,王鹤棣休息没多久,抱着人舔屄。高挺的鼻梁不时因变换角度,蹭到湿软逼肉。张嘴包住阴部,舌面压下去,碾开肉缝,再停在洞口。   满是交合后动情的味道。   食中两指并拢,戳进去,带了水光出来。   虞书欣爽到夹住双腿间的脑袋,又被大手推开,咬唇垂下眼,在心跳声中目光相撞。王鹤棣直起腰,蹭了一鼻子的水,二话不说吻她的唇。   期间听见脚步声,两人停在那里。王鹤棣边亲边揉,等人走远了,继续又重又密地摆腰。脚背绷紧任人进出,因一个深顶,虞书欣双手不受控,指尖在结实的背上抓了几下。   前面是白清理了,脏了的湿巾堆在垃圾桶里。王鹤棣把昏昏欲睡的虞书欣抱回床上,看她睡觉,盯了半天,贴过去蹭蹭额头,由上至下,眸光流转。   半晌,他把灯关了。   虞书欣半夜渴醒,王鹤棣竟然还没睡。   “你怎么不睡。”   王鹤棣默默拿过矿泉水递给她,等她喝了再放回去。   虞书欣打量他几眼,抱紧了说:“好冷哦。”   被子拉上一点,盖过半张脸,面对面小声说话。王鹤棣让她睡,自己反倒毫无困意。   “那我陪你一会。”   “你不睡我就接着做了。”   虞书欣语塞,打了他一下,暗忖这人哪来的精力。   “开玩笑的。累了。我也是人。”   “……”虞书欣眉头轻蹙,瞪他,“那你别摸我屁股啊!”   王鹤棣笑着碰碰她的嘴唇,扶着半硬的阴茎塞入阴道,跟她打商量:“可是你湿了诶。为了不弄脏床,好人做到底,我帮你堵着吧。”   “不要脸。哎呀你,你出去。这样怎么睡啦。”   “我想在你里面。”王鹤棣手臂箍住女孩的腰,密不可分地拥抱。   “感觉好怪啊。”虞书欣蹬蹬腿,牵动相连处,发出闷哼。   “别动。”   几分钟后,阴道越发湿润。虞书欣忍无可忍道:“要不你操吧,受不了了。”   “痒了啊?”   王鹤棣翻过身,小臂撑床,缓缓抽顶起来,到最后把人弄哭,还得自己哄。

-   虞书欣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还说你是不是疯了,发疯还拉人垫背。   对此王鹤棣没什么情绪波动,随便跟一个人扯上关系不是他的作风,况且只是在这里避风头,等解决了内鬼,就该轮到她了。   王鹤棣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微妙。   他说:“一个提议,不用放心上。”   哪有人这么提议的,但他态度很坦然,虞书欣反而无从责怪。两人相继躺下,睡得不好不坏,一早起来果然又换了身。出门前深吻超过10分钟,嘴唇都发麻了,虞书欣回到自己身体,腿有点软,忙不迭换好衣服上班。   路上收到小孩监护人通知,堵车,需要晚半小时到,虞书欣算了算时间,估计够撑到回家。她先和王鹤棣打了个招呼,免得对方毫无心理准备,万一正在进行某些重要的事被中断,到时候可能还得怪她。   等候的这段时间里,脑子过了一遍自昨晚回家到现在的经历,仿佛在做梦,虞书欣放下茶杯。这男人是做什么的,心里有点抵触答案,因此即便疑虑,她也没开口问。总感觉,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   虞书欣原本是单亲家庭,随母姓。10岁那年妈妈和现在的大学教授高叔叔组建了家庭,后爸家境殷实,对她挺好,物质上没亏待过,也尊重她的爱好,甚至想供她出国深造。   顺利长到25岁,她可不想因为好奇心丢命,最好尽快送走屋里那座煞神。   在她掰手指思考之际,学生终于赶到。戴佳越穿着背带裤背小书包走进来,乖乖喊了声虞老师,任她牵着进教室。小孩练完一首话才多起来,抱怨学琴会被老师要求表演,很烦。虞书欣摸摸小脑袋,问他:“那你不就可以穿漂亮衣服上台了?”   “可是我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弹。”   “你拒绝了吗?”   “没有哦。”   “下次就说,老师我手疼弹不了。”   “可以撒谎吗?”   “平时练琴你手不疼呀?”   “疼的。”   “所以不是撒谎。”   戴佳越点点头,翻琴谱,仰着可爱的笑脸说,虞老师坐。   轻快悠扬的琴声再起。本以为上午准会平安度过,课间休息虞书欣上了趟洗手间,竟在洗手台前晕倒,被同事扶起,壳里已经换了芯。   家中卧室大床,虞书欣疼醒,睁眼便知大事不妙。明明嘴了有10分钟,为什么时效这么短?!!虞书欣面露崩溃,腾地坐起,又在瞬间扯动伤口,眼看绷带染血,就知道这人压根没当回事,估计在她出门后做了什么弄到伤处了。她缓了缓,慢慢起来处理。   与此同时,王鹤棣对虞书欣的同事摆摆手,扫了眼镜子里的女人,沉着脸出门,就在他打算请假回去的时候,瞥见坐在阅览区的小孩。   他站住脚,前台老师看他一动不动便问:“虞老师,怎么了?”   王鹤棣改了口,指着:“那个背带裤的,叫什么?”   “啊?”依稀记得虞老师带的学生就是他,这问题好怪,但她还是如实回答,“虞老师忘记啦,是您教的戴佳越同学,这是第二期了。”   戴佳越。姓戴。王鹤棣心里默念,不等他靠近,小男孩看见虞老师立刻站起来。王鹤棣看清他的脸,内心愈发感到古怪。这小孩的模样,总觉得在哪见过。   “虞老师,要上课了吗?”小孩问。   王鹤棣改变主意,朝他点头,让他走在前面带路,进教室,关上门。   戴佳越平时比较自觉,不用他多说什么,坐好就翻到下一页。   王鹤棣站在门边,想了想说:“等会谁来接你?”   “阿姨啊。”   “你是回家吃饭?”   “不啊,我都在那个,那个中心吃午饭。”   “托管中心?”   “嗯!那里阿姨做饭很好吃。”   “妈妈做的不好吃吗?”   戴佳越歪歪头,说:“我没有妈妈,老师您又忘了。”   “爸爸呢?”   “爸爸很忙,经常不在家。”   王鹤棣朝他走近,掏出手机若无其事道:“坐直点,给你拍个视频。”   分别拍下小孩侧脸、正脸和背影,他站了几分钟,心中疑团越滚越大。一个小破孩,为什么自己会感觉眼熟?   王鹤棣作势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说:“是不是最近没睡好?居然长了白头发。”   “啊!”戴佳越一听可得了,立马双手捂住脑壳,“我不会生病了吧……”   王鹤棣瞎扯一通,把人安抚住,再说:“老师帮你拔掉,你忍着点哦,叫出声就没有礼物了。”   “嗯!”   王鹤棣佯装扒拉两下,接着使劲薅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   “好了,继续练习。”说完他到前台,趁没人拿了个透明自封袋,将头发装进去。书架就夹着学生签到表,王鹤棣将其抽出,一眼捕捉到目标,记住学生姓名旁边,戴佳越的电话,默默回到教室。   他给昨晚联系的号码发消息,改了会面日期。陈季表示收到,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江湾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富人区,他选在这里落脚,也有这个原因。   王鹤棣在虞书欣的学生琴声中打字,尔后发送之际,缓缓抬眼,打开相册放大戴佳越的照片,盯着这双瞳仁很黑的眼,返回到短信界面。   陈季的眼睛也很黑。难道是巧合,这小孩的眼睛跟陈季的有点相似。王鹤棣留了个心眼,重新编辑内容,让他带两个东西,时间定在3天后23点12分,地点是江湾大道尽头便利店自动寄存柜旁边的不可回收垃圾桶。   然后联系另一个号码,这名亲信和陈季一样,是他这世上最信任的三个人之一。要求几乎相同,但提前了10分钟,放入的是可回收那边。   同样地,两条记录删除。   做完这一切,戴佳越的课程到尾声,王鹤棣弯弯嘴角,送他到门口。托管阿姨把他接走。王鹤棣打算跟过去,然而一出门口,一辆越野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要命的是,竟穿着警服。   显然,对方认识虞书欣,并且关系匪浅。   “欣欣。”   王鹤棣如临大敌,眨眼间推测到他的身份。   “你怎么来了?”   “刚好到这边执勤。午休呢,去吃饭吗?”   “我得回家。”电光火石间,王鹤棣想到了绝妙的借口,“来月经了,必须回去。”   “啊。那,我送你回去,等你弄好我们再去。”   没辙,王鹤棣只得上车。   林逸发动引擎,略有些困惑:“不是还有一周才到?我记错了?”   “提前了。”   “好吧。疼吗?”   “还行。”王鹤棣托着下巴,透过窗户玻璃打量这男的。没想到虞书欣的男朋友,竟然是条子。   这下可好玩了。   混这行的,没几个会对警方有好感。但也不绝对,王家的产业正在逐步洗白,前几年搭上警署二把手,扶人上位,做事方便。   “干嘛这样看我。”林逸毫无防备地笑。   王鹤棣屈起食指抵住额头,歪着脑袋轻笑:“没什么。”   很快就到公寓楼下,林逸跟着上楼,王鹤棣早就给虞书欣通风报信,让她别在客厅晃悠,因此他光速进了卧室。虞书欣刚起,看到这条消息,吓得魂都飞了。   王鹤棣抵着门板,偏了偏头,示意她男友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接着搂住人的脖子,边吻边用气音告诉自己的托词。   唇舌黏黏地勾缠,发出啧啧轻响,两颗挨得极近的心脏跳动接近同频。只不过一方是害怕和羞耻,另一方是禁忌和刺激。   搞别人的女人,带劲。搞条子的女人,加倍带劲。   王鹤棣唇颊用力,分开稍许,等待眩晕过去,换回身体,在湿亮的视野中提着白皙的脖颈,歪头继续亲吻。虞书欣条件反射拍了两下,发觉对方用意,双手就那么搁在男人的肩膀。   太超过了。林逸为人温柔,就算接吻也不会这么粗鲁。不像他这样,要把她吞下。   她的嘴唇都发麻了,还不停。她被吻到腿软,舌头钻入口腔,或顶或扫,令她发出控制不了的唔唔声。   王鹤棣稍微退开,眯着眼缝压低声音。   “你今天最好别跟他上床。”   “……”   “要是敢让我在你挨肏的时候接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要做什么啊。”   “把他阉了,扔海里喂鱼。”   “……”   虞书欣没把这话当真。但是前面那个假设,别说他接受不了,她自己想想也觉得很恐怖,连忙点头:“都说来姨妈了,林逸又不是禽兽。”   “谁知道,男的精虫上脑,什么干不出。”   “他不是那种人!你别胡说。”   王鹤棣哼笑,拇指摁住她的嘴角:“可我是。你最好不要惹我。”   “…………”什么人啊!虞书欣气得抬起脚,然而还没落下就被大手握住。   此时,林逸的声音由远及近:“欣欣,还没好吗?”   虞书欣立马回:“等我一下哦!”   脚步声离开。   危机还没解除。   王鹤棣举着她一边腿,另一手猝不及防,罩住了柔软的腿间。   虞书欣顿时吓得抽气,表情扭曲且夸张,无声发问:你干嘛呢?!   王鹤棣凑到她耳边解释:“你没发现距离远了,接吻就不太管用吗?”   “……”好像是,但,但有必要,摸她的逼吗……虞书欣咬着下唇瞪他。   “我推测,维持原身时长受亲密行为程度和距离影响。”王鹤棣语气轻描淡写,手掌却重重地压住饱满的阴阜,心里跟着发痒,胖嘟嘟的,撞起来估计还会回弹,便宜那破警察了。   再看虞书欣又羞又气,两只耳朵红得要滴血,王鹤棣撩开内裤的同时,偏过头覆住她嘴里的低呼。指腹直接碰触阴唇,挑开了肉瓣抵住阴蒂按压、旋转打圈。   怀里的身体立即打哆嗦,呜咽着挺腰,好像是在迎合。   “你是剃毛了吗?”手感光滑,不像刮掉的。   “……没有。”   “天生的啊,真厉害。”   ……有什么厉害的。虞书欣欲哭无泪,被他几句话燎得心头烧得慌。那手揉搓带来的快感,她有点接受不了,可是又很舒服。他的手指那么长,朝下覆盖住阴部时,指尖能到达臀缝。手掌压着阴唇,左右来回,分开了白嫩肉唇,一股掩盖不住的潮热感。   “湿得好快,多久没做了?”   “关你什么事。”   王鹤棣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她嘴,用手玩逼,直白露骨的动作太出格,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是,她的男友就在外边。   指关节曲起,指头戳进湿润的逼口,狠狠搅动,弄出水声。王鹤棣上身压着她。   “当然有关系。”空着的手悄无声息伸进虞书欣的口袋,取出东西,底下作恶的手也抽了出来,王鹤棣没让她高潮,“去吃饭吧。”   “……你从我口袋里拿了什么?”   “薄荷糖,你学生给的。”取物的手塞自己袋里,王鹤棣将透亮的手指给她看,“还不走,是想帮我舔干净吗?”   虞书欣浑身不自在,腿间湿湿的,没得到释放,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偏偏这是她要的。   这人实在太坏了。   在她开门前,王鹤棣强调:“别怪我不提醒你,忍忍,别尿裤子。”   此尿非彼尿。虞书欣当然知道,恨不得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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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相对望,王鹤棣叹了口气。他的人生不说顺风顺水,也鲜少遇到无措的时刻。   第一次是7岁,他在草坪上遛狗晕过去,醒来第一句就是,我刚刚变成狗狗了。后妈没当回事,给他一耳光,问清醒没。脑瓜子嗡嗡的,王鹤棣点头说,醒了。第二次很快到来,他进入了客厅摆放的巨型炫彩暴力熊,亲眼目睹他爹教训叛徒。当晚回到自己的身体,烧了一夜,嘴里呢喃着爸爸不要打叔叔。   都以为他是不小心看到暴力场面受惊了。   第三次,他直接抢了管家孙子的身体。昏迷太频繁,引起大人注意,私人医生再次光临这座宅邸,可是查不出异样。管家若有所思,出门后给王隽廷暗示,也许少爷是惹到脏东西了。   于是又喊来了神婆驱邪。小男孩被扶起,强行灌下一碗符水,险些口吐白沫。   不料半个月后,他在教室里直直栽倒,摔了一脑门血,把老师同学吓得够呛。爹妈送他去大医院做了个里里外外的全身体检,仍找不到病因。   时不时晕倒确实太影响生活,校方委婉相劝,不如先让孩子休息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   后妈江海琳懒懒地瞥了校长一眼,牵着王鹤棣出门,说:“没事昂,姐给你请私教。”   王鹤棣上了一个月家教,某日外出就餐,路过街口被一个盲人乞丐喊住。王鹤棣吓了一跳,对方讲的方言,半天才听懂。他说细路你魂魄唔稳。江海琳出生在香港,偶尔会冒出几句粤语,王鹤棣耳濡目染,也能说几句,大多是脏话。   江海琳拎着购物袋出来,听这乞丐碎碎念,搭着王鹤棣的肩膀说:“看见没,再不好起来,学校不收你,以后就要跟他一样做流浪汉。”   王鹤棣人虽小,但也知道自己家什么情况。他挠挠脸,反驳回去:“爸上次说你再恐吓我,就让我告诉他。”   “臭小子,打小报告是吧。”   “那个人说我魂魄不稳。”坐上车,王鹤棣指指那边。   “别发癫。人贩子最喜欢你这种小少爷。”江海琳摸摸他脑壳,一巴掌招呼上去。   “别打了,会变傻的!”   “我妈小时候就这样修电视。不是魂魄不稳吗,给你修修。”   王鹤棣受够不靠谱的后妈和动不动就晕过去的日子,餐桌上跟他爸转述了下午的经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马当活马医。   后来经多方打听,王鹤棣被带到一位得道高僧面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就好了,再没出现类似情况。   原本已将此事忘了个七八,怎知十五年后卷土重来。      王鹤棣留了一半,只说自己体质特殊,过一会儿就换回来了。   虞书欣顶着他的脸做了个丧气的表情。   两人收拾干净出来,虞书欣频频抽气,抱怨说你这怪病害我好惨,我最怕疼了。一抬头见着自己的脸牢牢地锁定,她奇怪地摸摸脸,问,有脏东西吗。一照镜子,仍不敢相信,这么奇妙的事居然降临在身上。这世上原来真的存在灵魂啊。完了开始担心被人发现,抓去做研究,不由打了个寒颤。   双方均不知彼此内心变化。   王鹤棣收回视线,盯着这具身体白嫩的手。这女的知道他的弱点,继续留着将来会造成什么后果,难以预测。换回来必须把人做掉,免得夜长梦多。   目光一转,扫到自己的脸表情异常生动,王鹤棣冷静地说:“你在想什么,麻烦暂停一下。”   一分一秒滴答过去,半小时了,他俩还在大眼瞪小眼。   虞书欣提出质疑:“你不是说很快就能恢复吗?”   “以前是。”顶多15分钟,谁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现在怎么办,万一……”虞书欣改口道,“你会弹钢琴吗?”   王鹤棣还没回答,门铃响了。俩人对视一眼。   门外的人穿着骑手服,帽檐压低,看不清面貌。事有蹊跷,王鹤棣让她躲到房间的阳台,见势不对就跑。   15楼能跑哪去啊。跳下去吗?这大晚上的有够折腾人的。   对讲接通,骑手扬了扬手里的炸鸡包装袋。   王鹤棣疑惑道:“我没点外卖。送错楼了吧。”   “这里不是15座C栋吗?”   “不是。”   对方拨了个电话,说搞错了。   虚惊一场。   王鹤棣坐下,拿起虞书欣的手机给某个号码发短信,落款D,等了几分钟,对面回,老鼠已抓。王鹤棣发去一个地址,约定两天后见,接着把记录删掉。   静候许久听不见动静,探出头观察的虞书欣一下就怒了:“人走了你干嘛不喊我!”再看他放下的东西更气,“用别人东西之前说一声很难吗?”   身体都抢了,手机算什么。王鹤棣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先礼后兵,讲不通再来硬的。但此时身处他人地盘,还换了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的情况不能更糟糕了。   他抬眼问:“那你想怎样?”   这可把她问到了。   “不怎样,好歹经过我同意。”   “你会不借我用吗?”   “倒也不会。”   “那不就得了。”   “……”被他绕进去了!这人是强盗吧。虞书欣气呼呼地瞪着他,那是自己的脸,又觉得亏了,转身看镜子里男人的面孔,更是说不出的怪异。   哎,好烦。倒霉死了,这几率怎么没见她中奖啊。   “什么时候能换回来呀?”   “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管真宽。不然你拿胶带缠住我的嘴呗!”虞书欣也就口嗨一下。   哪知他真的从抽屉里翻出个透明胶带,二话不说就想把她控制住,然而她只不过甩了甩手,轻易就摆脱了桎梏。两人均是一愣,年轻女人脸上浮上难以言喻的意味。虞书欣顿时乐了,朝他嘿嘿笑。   “哎呀也不赖哈哈,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浑身软肉,一点劲也使不上,没用的身体。王鹤棣懒得跟她计较,扔了东西,坐在沙发上思考后招。一旁虞书欣还在嘚瑟,完了跟着坐过来,问他会不会弹钢琴。   “不会。”   “那怎么办,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请假。”   “不行啊,明天的学生只有这一天有空。”   “少上一天能死?”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坏习惯纠正过来!”   王鹤棣盯着她,半晌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替你去?”   “也不是不行,我稍微跟你讲讲,注意他姿势就好了,你不用亲自示范。”   王鹤棣深深叹了口气,与她交换联系方式,收到琴行地址,离这里很近,步行只要10分钟,届时语音打开,让虞书欣远程指挥,问题不大。   目前最大的困难是,洗澡。   虞书欣别扭死了。   让王鹤棣自己洗吧,那不是被看光摸光了!而她现在这个身体,却是王鹤棣的,那还是间接被陌生男人给碰了!   王鹤棣翘着腿,一手搭着沙发背,不屑道:“你身体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   “要是不放心就在旁边盯梢呗,我保证不低头瞄一眼。”   “那不还得用手碰。”   “不然别洗了,忍忍吧。”   “不行!”虞书欣一个激动,扯着伤口,疼得龇牙,“好疼呜呜。”   王鹤棣见状,小声评价,麻烦,娇气。   “别以为我听不见。”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王鹤棣蒙上眼,由虞书欣动手。   脱光之前缠上丝巾,视野受限,只剩朦胧的人影,接着听见花洒运作的声音,被虞书欣牵着来到淋浴区,一股温水喷到胸前,顺着身体滑落,王鹤棣以前冬天直接冲冷水澡都不会怎样,方才居然打了个冷颤。   “你,你背过身去呀,后背也要弄湿。”虞书欣扫了眼自己原身,胸前饱满白腻的胸乳,上面点缀着不大的淡粉乳晕和凸起乳头,这和镜子里看到的没什么不同,但感觉还是怪怪的,不由碎碎念,“我脏了,我被脏男人的眼睛看光,我脏了我脏了。”   “骂谁脏男人?”   “你自己说见过很多女人的裸体,还不是脏男人吗!”   “少添油加醋,我原话明明是‘不是没见过女人’!”   “有什么区别。”   “就是不一样。”   虞书欣头脑一热,掀开上衣、拉开裤腰,确认线条清晰的腹肌无比真实,再往下扫了眼,立马有理有据地反击:“身材那么好,还长成这样,别跟我说你还是童子鸡,骗鬼啊。”   王鹤棣沉默几秒,说:“我在你眼里很帅吗。”   “……还行,没我男朋友帅。”   “有对象还馋别的男人。”说着憋不住笑意,“那你趁现在多照照镜子吧,不然以后没机会。”   这人要不要脸啊。虞书欣恶向胆边生,挤满沐浴露的手掌直接招呼两团胸乳,狠狠一抓,顿时惹得人痛呼。   “操。你干嘛?!”   王鹤棣被推搡着贴在墙上,然后胸部弹了弹,陌生的感觉。局促令他用了几分巧劲,将虞书欣推得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她双手不受控,竟将遮掩拽了下来。   “……”   “……”虞书欣尖叫一声,“啊!你别看!”   吵死了,有什么好看的。王鹤棣头一扭,余光便落在了胸前。   还,还挺有料。果然,虞书欣全身都很白。   他干咳一声,说:“别闹了。”   “让你别看,还看。很好看吧!我知道我身材好。”   王鹤棣背过身,因这话,下意识又扫了眼,很快就被挡住。   虞书欣真不经逗。   他忍不住笑:“是挺粉的。”   怎么好意思提啊,虞书欣气不过,打结时用了十足的劲。   “嘶。别绑太紧。”   两人保持安静,都想快点结束。男人的手在白皙的身体上游移,滑过乳头,还硬了。虞书欣心里躁动,脸发烫。和男友都没试过,竟然被一个认识几小时的男人占了便宜。   “抬一下腿。”她取下喷头,对准双腿间胡乱冲了冲就当完事。   夜深,隔着一段距离,躺在大床两边,虞书欣没心大到发生这种事还能安然入睡,万一变不回来,自己不就要当一个男人?并且这男人似乎从事非法勾当……得想办法换回来,奉公守法25年,她可不想在牢里度过余生。   “喂,睡了吗?要不找找那个高僧,他应该有办法。”   “问过,去年死了。”   “……”虞书欣烦躁地翻了个面,侧躺朝向他,“怎么就刚好是我啊,老倒霉了。”   王鹤棣何尝不是倒霉蛋。   两个倒霉蛋碰到一起,倒霉妈妈给倒霉儿子开门。   等等,碰,碰到一起。他俩在浴室好像就是因为碰撞才换了身体。   虞书欣一下抓住了关键,顾不得身上伤口制造的痛感,把人拉起来,从几米外助跑,重重地撞上去。   “好疼……”换回来了吗?   王鹤棣被压在下面,无语片刻,说:“我来吧。”   虞书欣身体太娇软了,被自己硬硬的胸膛用力撞击,真挺疼的。   王鹤棣心不在焉,想起浴室里瞥见的画面,冲过去时一个趔趄,撞得人跌在床上,然后他也跟着扑在虞书欣上面,听着嘶嘶抽气,扭过头,擦过嘴角,双方均怔住,眨眼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脑中似有强光完全铺开。   待二人恢复过来,已回到各自的身体。   虞书欣又用娇滴滴的声音控诉:“你干嘛亲我!”   王鹤棣揉揉额角,将目光挪到虞书欣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还没高兴多久,这次分明没有任何碰撞,15分钟后两个人同时脑袋发晕,接着又交换了身体。   “怎么会这样啊?!!”虞书欣要崩溃。   王鹤棣低着头思索一会,神色沉重,朝她勾勾手指,不给人任何准备,按住后脖颈,歪头盖住嘴唇。   拉开距离,换回来了,虞书欣难以置信:“不是吧,还得接吻才能稳住?”   “来做个实验。”   第一次嘴皮子轻轻一碰,维持了15分钟;第二次紧紧贴住,应该能更久。   果然没错,半小时后证实了他的猜想。   虞书欣苦着脸,抱住他又吻了上去,边亲边看倒计时,转转眼珠,这人还真是淡定,进行这些亲密行为还能面无表情。   糟糕的是,并不因为多亲两分钟,就维持久一点,只多了10分钟。   虞书欣咬住嘴角,难为情地看向他:“要不,试试舌吻,说不定。”   她告诉自己,都是为了身体好。   “你不介意,我没关系。”   第不知几次吻在一起,是还没换身前的。虞书欣脸颊红扑扑,心跳蹦得飞快,被陌生男人扶住脑袋,禁不住瑟缩肩膀。   滑溜溜的舌头扫过下唇,钻入口腔,抵住舌面顶了顶。虞书欣攥紧指尖,眼缝里看见男人放大的脸,下意识往后退,紧接着腰部一紧,结实的手臂横在那里,挡住去路。   王鹤棣换了个角度,换气途中声音很低地说:“别动。”   虞书欣的身体真的太软了。腰和胸软软的,嘴唇也软乎乎。王鹤棣将她抱在怀里,时间到,还条件反射追着继续亲,分开后气氛莫名紧绷。王鹤棣侧过身,拿过手机。   虞书欣欲言又止:“你怎么还硬了。”   “我又不是性无能。”   “……”好吧,她其实也有点。可她不一样啊,她有男友。罪恶感犹如浪潮扑过来。虞书欣捂住脸,后知后觉地哀嚎,“我脏了,我真的脏了。”   谁料这人还添了把火。   “反正都这样了,做爱也许可以维持更久。”   “啊?做,做什么?”   王鹤棣注视着她:“做爱。”

附说明: 为了避免有人过度解读,特此解释,这一章虞书欣两次说“我脏了”不是真觉得自己脏了,这只是一种调侃、口嗨、玩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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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着透明雨衣二次勃起的阴茎喷张、青筋明显,状态凶悍。进来前王鹤棣拿了套,毕竟是人家老婆,随便内射不礼貌。   虞书欣倒抽口气,抬眼对上面前年轻男人的目光。他很帅,大眼高鼻,轮廓深,身材很棒,长得非常符合她审美。方才看他压着自己的伴侣打桩,她就控制不住想歪,想要他快点进来。   此刻的王鹤棣如她愿,不等人熬过不应期,抬高她一边腿,扶着鸡巴敷衍地打了招呼便直闯而入。   喷过之后的阴道湿滑舒张,相对容易进入,但也不代表第一时间插进去能快活。它还在痉挛,咬得死紧。   王鹤棣一反常态。最莽撞的年纪也没试过不顾女伴感受,趁人无力挣扎就插进去。   很粗鲁,也很爽。   赵淮蔺夫妇这种显赫背景的人物,任他拼命往上爬,这辈子都不见得能接触到。   可是现在不但碰到,还发生这样的关系。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在这里短暂连接。   阴茎和阴道紧密相连。   王鹤棣把人撞得一哆嗦,挤压胸前白嫩的奶肉。   距离太近了,见面没多久的帅哥,鸡巴硬邦邦在屄里进出。没两下,虞书欣难得面露羞怯,张腿挨着顶撞,声音绵软地问:“你几岁呀?”   “23,你呢?”   “比你大3岁哦。”现在这个社会这么早成家很少见了,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差不多年纪就糊里糊涂跟赵淮蔺结婚。   “看不出来。”   “呃啊,我没有很显老吧。”   “不,”王鹤棣骤然凑过去,嘴唇无比贴近,“我以为你比我小。”   “你好会哄人。”   “实话。”   虞书欣用指腹压了压他的眉弓,被深插弄得咬唇:“别,别那么用力……”   “那你声音也别那么嗲。”   “不行,啊啊,嗯啊,天生的。”   “巧了。我也天生。”   承受撞击的屄挨过不舒适阶段,开始湿润,肉棒那么热那么大,寸寸进犯,直直撑开细细吮吸的软肉,把上一个男人留下的气息挤得消散,变成了他的形状,很快持续往外冒水。虞书欣双手攀着男人的肩,摇着奶肉哀叫,求饶着慢点不要那么快。先前是真难受,此时更多是助兴。   王鹤棣把自己的唾液也操进去了,察觉圈住后腰的腿无助滑落,索性让她双腿盘在身上,把人抱起来。虞书欣发出惊呼,接着外面也传来叫床声。她丈夫在弄别的女人,喘息和肉体拍击声交织。扶住王鹤棣的手改为环抱,奶子压上去,低头沉了沉腰胯,把鸡巴吞吃进逼里,虞书欣嗓音绵软,说吓死我了,你温柔点。   恐怕办不到。   掌风猝不及防,啪一声。王鹤棣竟然扇了她屁股一巴掌,边走边顶,弄得她发骚尖叫。   “啊啊,不要,好深,呜呜,停一下,啊,啊受不了。”   王鹤棣抱着她来到梳妆镜前,让人换了个方向,把尿的姿势,滑出的鸡巴再次重重塞进屄里。他挺动腰部,在她耳边深喘,哄人看镜子里交媾的画面。   “快看,赵太太一直在出水。”   “别那么叫我啦。啊,好爽,你进好深啊。嗯啊啊,不行不行,要戳到了。”虞书欣腿根都麻了,又在呜呜叫。挨肏的嫩屄滋滋冒出酸意,抽动着收缩张合,被抽离的鸡巴拖拽出粉色软肉,接着强势撞入,反复打桩,快感不断堆积。   “那要叫什么?”   “不,不知道。”虞书欣呜咽着摇头,因深入的肉棒制造出的感觉,舒服到五官皱缩,露出猫纹。   王鹤棣浑身燥热,心脏被烧得发慌,只想抽插肉缝,让虞书欣变得再骚一点。   “躲什么。”王鹤棣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看清,“看看。奶子晃得我眼花了。小母猫发春。”   话不正经还下流,也让她汩汩液流,但总好过“赵太太”。   虞书欣偏了下头想要躲开,又被拧回去,泪水散在眼角,被干到泪眼婆娑。   男人让她用脚顶住盥洗台边缘,探手扒开阴唇,指腹搓揉嫩肉,触感滑腻,脸贴着脸,呼吸同频。虞书欣仰起头,纤细白皙的脖颈就在嘴边,王鹤棣毫不客气,张嘴啃上去。牙齿磕到咽喉部位,感受着情欲的搏动。   “不要咬我。”泪珠掉落,虞书欣抽气,指尖攥紧将男人的小臂抠得泛白。   “你先咬我的哦。”   王鹤棣毫不留情地打桩,把人操得直呼受不了。外边战况正酣,张馨茜也在放声尖叫。   睾丸啪啪拍击会阴,虞书欣啊啊叫着,阴阜和脚趾都在痉挛。双手控制不住握住晃荡的奶子,一边挨肏一边揉奶。   见状,王鹤棣沉沉调笑:“好骚啊。”   “唔,不要往里去了,啊啊要戳到子宫了,呜呜……”   “怎么了啊,这里操不得?”   “不行,啊,呃啊,要留给老公的。”   “可是你老公在干我老婆。”王鹤棣手往下,摸到水淋淋的交合处,下身直直往上操逼,还要揪住阴蒂打圈,让怀里浑身白腻的虞书欣打起哆嗦,“你听那声音,多激烈。”   虞书欣没法反驳,被操到脑子里一团糨糊。   发红的阴蒂玩到肿,像颗硬硬的石榴。王鹤棣夹住搓了一会,感觉到阴道急促抽搐的频率,知道这是要高潮,立刻在她耳边淫词秽语不断。最后阶段他把人放下,从后抱着,一手往前伸抓住奶子抽插。   虞书欣颤抖着潮吹,喷出一股水打在鸡巴上。紧接着王鹤棣也射出来。两人叠在一起舒缓呼吸。片刻后王鹤棣拔出来,摘掉安全套,目光不由回到虞书欣身上。   双手撑台面,低着头,长卷发垂落,遮住了面目。估计还在回味,安静得很。   “抱你去洗洗?”   虞书欣瞥他一眼,迟来的难为情,竟然被弄得腿软,有点丢脸。王鹤棣没管她意愿,直接搂着人往里走,问她要不要泡澡。   外面似乎开始第二轮了。虞书欣点点头,温水很快填满白色浴缸。等坐下,迟钝的意识回笼,这样抱着泡澡过界了,她转过身,对视几秒,在王鹤棣不解的目光中起来,毫无防备地展露了情事后的裸体。   王鹤棣今天不知怎么,比过去粗鲁很多,弄得她腿根腰后泛起红痕。不,也许是她体质问题。   猝不及防对上柔软又艳红的阴部,他把人拉住,问怎么了。   语气慵懒温柔,直叫人恍惚。   虞书欣又坐下了,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王鹤棣搂了几分钟,终于在过分沉默里察觉虞书欣的意思。两个人尴尬地站起来,赤身相对。   他挑眉问:“还做吗?”   “这么说不就是想做。”   “礼貌问问。”   虞书欣笑了下,男性躯体贴过来,热烘烘的。插进双腿间的手掌覆住外阴,在揉搓后触感变得滑腻湿润。   这让王鹤棣忍不住心生疑惑。   虞书欣看穿他,喘着气说:“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游戏你们玩过很多次?”   “也没有很多。这是第三次。”   王鹤棣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埋进馨香的颈窝,边亲边对话:“前两回不满意?”   “要么他不喜欢,要么我。”   问这些做什么,箭在弦上就在想下一次了。人都是贪心的。他还想操虞书欣。   王鹤棣将她抵在墙上,软化的阴道轻松接纳。   “呃!”   虞书欣任他操了百来下,小屄都酸了,更让人遭不住的是面对面的距离,和王鹤棣的眼神。   “你别盯着我。”   他本钱和技术都很好。虞书欣指尖都在发麻,心口一皱一皱。   王鹤棣又摸她奶子,指尖抠乳头,抚摸腰腹,敏感的肉体不时颤抖。   “你水太多了。”   这不是她的错吧。虞书欣没说话,咬住下唇娇滴滴地呻吟。   欲望冲昏头脑,王鹤棣听见隐约的此起彼伏的响动,凑到虞书欣唇边用气音问:“我跟你老公谁操得你更爽?”   立即就被肉屄猛地夹住,绞紧了吮吸,害他腰眼剧烈泛酸,王鹤棣抽气缓过来,啪啪两巴掌惩罚白嫩屁股。   “不要问这种问题呀。”   “有那么难回答吗?”   “不知道……”要崩溃了,抱住男人背部的手使劲抓握,虞书欣吸着鼻子嗯啊发春。   怎知下一秒,鸡巴退出去,肉道空了。虞书欣愣了,啊了声嗲嗲地说:“干嘛啊,进来。”   “不回答的意思不就是我没你老公厉害。明白了。”   王鹤棣作势要走,虞书欣连忙拉住他的手,软绵绵地贴上去,用胸部蹭他胳膊:“哪有,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胡乱解读。”   “那你说,谁操你……”   “你啦,是你。”虞书欣急着爽快,握住热气腾腾的肉棒,塞入逼里,舒服得闭眼叹息,“你好会操。”   王鹤棣露出得逞的笑,压着人继续腰臀发力。   这回结束简单冲洗过后,他们才出去。大床上,张馨茜骑着赵淮蔺晃腰,一看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出来,顿时阴道收缩,屁股挨了一下。赵淮蔺笑着看向虞书欣:“完事了?”   虞书欣还扒着王鹤棣的手臂,闻言仰头:“再来吗?”   王鹤棣扫了几眼张馨茜,帮她将头发挽到耳后,再单手搂着虞书欣倒在床上。双方用相同的姿势,各自占据一边。   虞书欣分腿骑上王鹤棣胯部,接收到丈夫的视线,撅起腰臀,戴套过程中已经硬得流水,无需确认状态,然后沉腰坐下,软屄裹住肉棒套弄。   呻吟和喘息彰显着原始本能。   虞书欣瞥见赵淮蔺身上的女伴偶尔会将目光投向王鹤棣,禁不住心脏皱巴巴地缩起,酸涩发胀。很快,她就吃教训了。赵淮蔺不喜欢床伴走神。他边操逼边拍女人的奶子。   “小骚逼,吃着鸡巴还惦记另一根。”   “啊啊,不是,啊,别打了,嗯啊啊!”   “那你倒是别咬我啊。骚死了,要不要让你老公过来一起操你。”   “唔,不,不要,啊啊,啊一根就够了。”   “我看未必。你这嘴还能吃。”   那边两人脏话尺度不小,仿佛真人AV就在眼前上演。   王鹤棣喘息粗重,坐直一点,抱着人顶撞。肉贴肉的刺激令人忘怀,虞书欣抱着男人的脑袋,让其嘴唇流连在胸前,湿淋淋的触感来到锁骨,摇晃中目光相接。   王鹤棣眼睛透亮,此刻浸透情欲。   虞书欣歪歪脑袋,不由自主吻上去,舌头被吸到发麻。   大床有节奏地持续晃动。   

-   流水声渐远,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大部队。王鹤棣特地绕了个半圈,从另一方向走。虞书欣蹲在地上帮忙生火,眼睛完全控制不住,时不时瞥向那几个男的,主要是为了偷瞄王鹤棣。他今天穿工装裤和牛皮靴,为了干活脱掉外套,oversized毛衣随着动作露出锁骨,胸肌若隐若现。   王鹤棣扭身,扬了扬眉峰,迎上注视。四目相对,错开,过了几秒再次轻飘飘地碰在一块。   受不了,夜晚快点来吧。虞书欣心猿意马,想躲到别处抱上去。她借故送饮料,提着篮子由左往右,还装模作样地和张凌赫闲聊两句,最后来到王鹤棣身边。   车载冰箱里拿的加热瓶装咖啡,聊胜于无。   “还有多久才弄好呀。”   王鹤棣斜睨,握住瓶身暖暖手背,说快了。   虞书欣直视着帐篷:“不要光盯着我啊。”   王鹤棣看向别处。   她又说:“晚上来找我吗?我争取自己住,或者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不用做什么,待一会……你好安静,干嘛不回答我。”   “张凌赫看着这边。”   虞书欣下意识转过眼,发现被耍,拿肩膀撞他,惹得王鹤棣抿唇笑,想骂又卡壳,口型像在索吻。两人打闹着躲到帐篷另一侧,视野死角。   刚在河边讨论订婚的事,虞书欣打算找合适的时机跟家里好好谈谈,再解除婚约。王鹤棣点头表示,那我们这样很像在偷情。虞书欣还记着那会他说的混账话,噘起嘴控诉,可不嘛,某人不就喜欢偷偷摸摸的。王鹤棣大喊冤枉,反将一军:你敢说你没爽到。   爽是爽了,但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要妥善处理。不能拖,也无法尽快解决,搞不好两家断交,那他们不就成罗密欧与朱丽叶。   角度过于刁钻了吧。王鹤棣是想得长远,虞书欣是思路偏门。   王鹤棣忍不住捏她脸:“不结婚,担心这个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一辈子跟我偷摸着来嘛。”   当然不希望。王鹤棣捧着她的脸揉了两把,条件反射低头去轻轻碰唇。   手感真的很棒,唇舌也很柔软。   而此刻周围全是耳目,他得忍住。   目光从嘟嘟的脸颊肉挪到嘟嘟的嘴唇,感觉没好多少。   “晚上你不怕其他人发现。”   王鹤棣听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声音小点不可能被发现的,露出个坏笑。   “忍得住啊?”   “这要问你吧。”   “你一点也不想我。”   “……”虞书欣瞪他的眼神毫无威力,“我们跑远一点散散步看看月亮。”这些都是其次,牵手就够了,不一定要做什么。   “那么冷万一感冒怎么办。”   虞书欣佯装生气拍拍他肩膀:“怕这怕那的,我看就是不想跟我约会!那就算咯!”   “哪有,别走嘛。”王鹤棣拉住她,“我怎么会不想跟你独处呢,我做梦都想啊。”   “哦……”虞书欣听了心里轻飘飘的,牵动了嘴角。   王鹤棣握住她的手搓搓:“你看你手脚那么冰,着凉就不好了。”   “那你来我帐篷。”   “我找机会过去。”   “还有你下次别老吓我,手机第二回掉水里了!我追的剧今天还更新……”   “那玩我的吧。”王鹤棣很干脆,直接塞过去。   “你不要用吗?”   “没什么急事,不怕。”   “有人找你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虞书欣不过客气两句,立马抱着王鹤棣的手机回到女孩这边。她也没翻聊天记录,单纯用app刷刷视频。朋友见了,有些好奇,说你壳怎么不见了。这个很好解释,虞书欣随便就糊弄过去了。   炉子架起来了,没多久开始肉香四溢。一旁矮桌矮凳上围坐年轻男女,均变成嗷嗷待哺的小羔羊。几人负责烧烤,轮岗制,不巧,排到虞书欣时,和王鹤棣、张凌赫一组。   夹在俩男的中间,虞书欣目不斜视,专注于给鸡翅涂酱。   王鹤棣说:“收手吧,要咸死了。”   “这个酱没有很咸啊!”   “放点辣的吧。”   “为什么,我不吃辣。”   “我吃。”   “……”虞书欣快速瞄了眼张凌赫,悄悄拿膝盖撞了下王鹤棣,“才不给你烤。”完了感觉很像打情骂俏,立马找补,问张凌赫,“你吃鸡翅吗?”   “谢谢,我不喜欢吃鸡翅。”   “……”   王鹤棣抿了下唇,挑高了眉,轻咳一声,说:“表哥挑食得很,你还是给我吧。”   “我自己吃的!”   虞书欣眼睛瞪圆,下一刻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拿出来看都没看,在王鹤棣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接通了。   那边女声很轻快:“崽啊,吃上没啊?”   “……”虞书欣转转眼珠,看看对面打量自己的张凌赫,再看要笑不笑的王鹤棣,深吸一口气,拇指一挪挂断通话,“啊你说什么?信号不太好啊。喂?能听见吗?……哎呀,怎么就挂了。”   吓死谁了,这乌鸦嘴别太灵了。   幸好张凌赫没多在意,递给她几串烤牛肉:“先吃吧,我给你盯着。”   “谢谢。”虞书欣接过,扫了一眼,某人应该不会生气吧,看着也不像有情绪。   谁知坐下一会,王鹤棣端来盘子,分给大家,唯独漏了虞书欣。   “我的呢?”   “你不是不吃辣吗?”   “你烤的也不全是辣啊。”   “没剩了。”   虞书欣背对众人朝他瞪眼。   王鹤棣火上浇油:“我哥还在呢表嫂,我不好代劳吧。”   其实虞书欣就想跟他开个玩笑,此刻看他神情,真的有点气在里头,加上其他人劝她算了,不希望确认心意就吵架,便默默收起利爪。   这些不愉快没法当场解释,抓心挠肝的难受持续到夜晚,虞书欣在帐篷里边踱步边看电视剧更新,心不在焉,有看没懂。   快9点时,虞书欣正打算偷溜出去找王鹤棣,不成想门口迎来了张凌赫。   “走走吗?”   “……”老天啊,地下情也太难了。虞书欣仗着天黑,苦着脸跟在后头,担心王鹤棣后脚找来,频频回望。   张凌赫注意到了,说:“你看什么?”   “没啊。”   “今天怎么样吗?”   “开心啊。”何止是开心呢,跟王鹤棣互表心迹,爽到要飞上天啦。   “挺好。”   虞书欣这才察觉他有点低落,问:“发生什么了吗?”晚饭还好好的啊。   “刚刚接了个电话。前任打来的。”   “哦该不会要给你寄请帖吧。”   “你好聪明。”   “……”什么!她瞎猜的!   “可不可以,抱抱我。”   等等,这剧情,好眼熟!王鹤棣不会就在身后吧!流星花园就这么演的。虞书欣吓得猛回头张望,还好,没有人影。   “你在看什么?”张凌赫又问一遍。   “没……”   “放心,王鹤棣没跟过来。”   “啊?”   “逗你的,没人给我寄请帖。”   “你这,这,耍人不好吧。”   “那你不如解释解释,为什么要选我?”张凌赫停住,双手扶住她的肩,态度很严肃。   这要怎么解释,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或者说冲动造成的局面。虞书欣还没组织好语言,抬头看看月亮,心里遗憾身边的不是王鹤棣。   话还在嘴里打转,那边就传来动静。   两人同时扭头。   王鹤棣缓缓走向这边。   虞书欣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好巧,晒月光啊?”   “你出来做什么?”张凌赫问。   “这路是只准你们走啊?太早了睡不着,出来逛逛不犯法吧。”王鹤棣冷冷地瞥了眼放在虞书欣肩膀上的手,“不打扰了。我先走。”   接着电话响了。   虞书欣慌乱地接通,历史重演。   “崽,凌赫怎么不接呀。”   “阿姨,我是欣欣。”   “啊,欣欣,鹤棣手机怎么在你这里啊?”   “我借来玩呢。这就让他接哈。”虞书欣说着,几步蹦过去,还给王鹤棣。   这下好了,走不是,留也不是。王鹤棣叹了口气,和家人通话,很快挂断,再看那俩人,居然齐刷刷盯着自己。   “什么时候,你们熟到可以玩对方手机了?”   好说,区区手机算什么,更私密的都玩过了。

- ※一无是处的人也能做梦吗?

  预警:非现实背德,特别OOC,换妻游戏,各自有伴,有和配角的那啥描写,很雷很雷很雷,很变态很变态很变态,接受不了的及时退出,被雷吐了不关我事哈!!!再次提醒,及时关闭页面谢谢!      楼层很高,故而电梯厢上升耗了些时间。套间房门打开,里边的人投来注目礼,王鹤棣没什么表情,门板在身后合上。男人看着很年轻,三十出头,也可能不到,梳着背头,轮廓英俊,带点混血感,目光很冷,难以想象是这次游戏的主策划。   财经杂志上曾出现的面孔,王鹤棣在就职公司的书架上看见过。赵淮蔺在他看来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死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同处一室。   胳膊一紧,张馨茜挽着他仰头笑,问他发什么愣,王鹤棣摇摇头,任她带着往前。沙发上坐着个人,扭头看他一眼,跟姓赵的说,他好帅。   赵淮蔺掐着女人的下巴,让其抬高:“这不正合你意。”   后边那话放得很轻,王鹤棣还是听清楚了。赵淮蔺问他老婆是不是湿了。   妈的,这对夫妻玩很大啊。王鹤棣毕竟第一次接触,不懂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闲,喜欢找刺激。可是张馨茜普通家庭出身,不也主动提出,想试试换妻游戏。   王鹤棣刚开始以为她疯了,后来站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疯了。   不管怎样,总得有人在发病,所以他们四个人进了这个房间。   赵淮蔺摘下怀表,沙发上的女人也站了起来。   吊带黑裙将前凸后翘的身材衬托得很性感很有韵味,栗色卷发散落,还没转身就抱住男人的手臂,亲昵地噘嘴,她扭过头,打量几眼张馨茜,露出微笑,又看向王鹤棣,眼神有些许变化。   和张馨茜不同,女人五官不属于明艳那挂,在这个场合倒显得过分清纯乖巧,眼睛大而圆,嘴唇饱满丰润,神态无辜。   王鹤棣被她看得心跳飙升,忙挪过眼。   张馨茜见状,拍他肩膀:“漂亮吧。”   漂亮。还是很有记忆点的那款。王鹤棣不想回答,并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单手搂住张馨茜的脖颈,低头就是一个吻。唇舌交合,呼吸渐重,有意忽略另外两人。眼角余光瞥见那对夫妻互相搂着,正在看他们好戏。   等他俩分开,赵淮蔺说:“介绍一下,她叫欣欣,我比你们大,喊我赵哥吧。”   欣欣,是哪个xin?跟他老婆名字中间的字读音一样。   张馨茜接话道:“好巧,我名字里也有xin这个音。叫我茜茜就好。我老公应该是最小的,喊他Dylan就行。”   赵淮蔺点点头,示意王鹤棣,两人走到一边交流。   “欣欣不喜欢接吻,等会你注意点。”   王鹤棣:“她腰窝比较敏感,碰碰就受不了。”   “好。你舌头应该挺灵活吧。刚才你们接吻,你太太腿都软了。”   王鹤棣没接话,默认。前几任女友是夸过他吻技不错。   没想到赵淮蔺话头拐了个弯:“欣欣喜欢被口,你不介意舔屄吧。”   “…………”咳咳咳,操,王鹤棣心里一突,再沉下去,眼睛往哪放都不得劲,便清清喉咙,接了句,“不介意。”   “你有福,她没毛的,天生白虎。”   “哦,这样。”王鹤棣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震撼,有钱人都这么野的啊?   赵淮蔺一眼看透这小子,没玩过这种,笑了笑:“放心,玩一次你就知道有多爽。”   两个男人交换了信息回到床边,俩女人捧着手在研究美甲,画面还挺和谐。   “你喜欢呀,我把店推给你。这个是1号美甲师做的,我特别喜欢。”   这是王鹤棣进房以来,听到的第二句虞书欣说的话。   虞书欣坐没坐相,吊带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还有若隐若现的胸乳。   好白,也很有料。   王鹤棣转过眼,又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等会还要摸要舔,看看算不了什么。怎知虞书欣眼一瞥,盯着他微笑。   富豪人妻,仪态万千,笑不露齿。红唇扬起纯情可爱的笑。   接着,她对配偶嗲声说:“聊什么那么久啦。”   赵淮蔺半跪在床尾,探身,高大的躯体越过张馨茜,几乎是将其笼罩,再吻住虞书欣那双唇,另一手却不安分,拍拍张馨茜的腰臀,侵略性的眼神朝向惊慌离开的女人。虞书欣搂着他的脖子,眼眸微微眯着,扫到王鹤棣搂住自己的伴。   边亲边语气挑衅地戳破:“哇哦,Dylan硬了耶。”   “怪谁,见着帅哥就发骚。”   “哪有,少污蔑我。”   “没有?内裤都湿了。”   这边旁若无人,套子都戴上了。王鹤棣抱着人坐在大床另一边,被那头喘气和闷哼弄得心头烧起来。张馨茜脱掉他的外裤,撩起裙摆,抓着他的手指按摩阴阜。那里湿了,被赵淮蔺凑近的刹那搞得泛潮。   两人对视,同时看向另一对夫妻。虞书欣张着腿,娇娇地叫起床来。   “老公,嗯啊,好深呀。”   “舒服吗?”   “嗯……呜呜,别那么快啊。啊,呃啊,好大,啊啊啊!”   张馨茜深深喘了口气,抱着王鹤棣,让他快插进来。男人性欲勃发,瞥到旁边肉浪翻涌,莫名心头一紧,胸口那把火噼里啪啦地燃烧。   到现在,他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婆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是不妨碍他鸡巴勃起。   性欲的奔涌无需理由,仅依存本能。   进入甬道,被包裹着按摩,王鹤棣粗喘着撞击,耳边是混乱的喘息和叫喊。他老婆的,赵淮蔺的,虞书欣的,他自己的。乱了套了,一切都在脱轨。   其他雄性在场,有意攀比,又在别人老婆面前,当然做得比以往激烈,不经意间两方越发靠近。虞书欣大腿朝向王鹤棣这边。   性器官进入粉白阴部,将其撑得鼓起。王鹤棣腰眼发酸,姓赵的没骗他,果然是白虎。   这屄粉粉嫩嫩的,可惜都被操红了。   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王鹤棣挺动腰部,高高扬起的颈线极具男性诱惑力。   一轮过后,四人均呼吸急促。   王鹤棣与赵淮蔺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接下来才是正餐。   虞书欣浑身薄汗,下床拐进浴室。裙子和内裤都脏了,自然要脱掉。浑身白腻的女人走到淋浴区,取下喷头,浇过背,再分开腿,对准腿间。   脚步声靠近,她回头看了眼,外边传来调笑声。   男人走到身后,她也不说话,转过身,背部贴着冰凉的瓷砖,眉眼上挑着,咬咬下唇,张开双腿,葱白般的指头按住阴唇,尽可能地扯开,露出有些皱的粉色嫩肉。   “要舔吗?”   王鹤棣心头乱跳,备好的腹稿付诸东流。   姓赵的没说错,他太太是挺会勾人的。   即将给人戴绿帽,原本还有点心虚,再看虞书欣那副微微笑着敞开腿的姿态,哪还记得这女的是别人老婆。王鹤棣握住她一边大腿,触感滑腻。   他歪过脑袋,没回答也没跪下,含住虞书欣的唇,指腹摁着柔嫩的阴唇搓揉。唇颊施力,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妈的,商界精英赵淮蔺的老婆,被他按着接吻,说出去谁信?   王鹤棣自己都不信。赵淮蔺说他老婆不喜欢接吻,早被他忘干净,又或是故意为之。虞书欣在他怀里,不得不迎合接吻。这种强势操控的感觉令王鹤棣着迷。他含住女人的舌头吸嘬,握住奶子抖了抖,接着揉面团般,另一手也没闲着,按摩阴阜,令她发春般闷哼。再然后,指头戳进屄口。   分开时,虞书欣舌尖晾在外面,明显是动情了。她压了压王鹤棣的肩,又问:“舔舔嘛。”   王鹤棣弯起唇,笑容蔫坏。   “舔哪里?”   “你好坏哦,非要人家说出来。”   “不说我就直接进去了。”   “舔小屄啦,好不好。”   “可是你很湿了。”   “你是不是不想舔?”   王鹤棣两根手指并拢钻入逼里,快速捅了几下,把人弄得阴阜抽动,再拔出来,将淫水抹到她嘴唇上。口红已经所剩无几了。   虞书欣以为他要用肉棒插自己,面前男人蹲下去,半跪在地,将她一边大腿搁在肩膀。男人湿透的眉眼带着野性冲击力,上抬时看得她心口抽紧。   王鹤棣凑近白胖阴阜,没闻到什么异味,便又朝上瞥去,哪知道虞书欣拖着嗓子软软地嗯了声。   “赵太太,屄真嫩,平时没少保养吧。”王鹤棣忍不住打趣,差点就想问,会给私处喷香水吗。那也太离谱了。   “你话好多。”   后半句消失在唇边,虞书欣霎时咬住嘴唇,被猛地含住肉屄,整个人荡漾地弹了弹,手掌抱住王鹤棣的后脑勺,往腿间压去。   灵活的舌头滑溜溜,拨开了阴唇,缠住勃起的阴蒂,打圈,搔刮。她发出轻哼,夹住埋头舔屄的男人。   “啊,啊,你好会舔,哦,呃啊啊。”   王鹤棣用舌面碾了碾,刮开外阴唇,连鼻尖都戳到粉嫩软肉里。   他闻到了淫水的骚味。虞书欣的屄被他吃得一直往外冒水。啧啧的响声很色,烧得二人心火难灭。   她还不知死活地揪住他的头发跟耳垂。   王鹤棣唇颊发力,吸住阴唇往外扯了扯,当即令她尖叫着潮吹。   水喷到脸部,甚至有一滴溅到睫毛上了。乱糟糟的。王鹤棣眨眨眼,抹了把嘴,笑着站起,把浑身发软的虞书欣接住。   “我的服务还满意吗?赵太太。”   声音里欲念浓重。

-   露营地在其他市,虞书欣不早不晚,到达会合地点时已有几人等在那里。广场风很大,虞书欣一个飞扑抱住陆陆晃了晃,再跟几个男生打招呼。张凌赫挪过来,和她闲聊。这阵子两人联系不多不少,不咸不淡。   “你外公出院了吧。”   “嗯。前天回家了。”张凌赫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外公?”先前提到这事,他只说家人出了点意外。   虞书欣转转眼珠:“我妈跟我说的呀。”   “噢。”   算是糊弄过去了。虞书欣没料到百密一疏,张凌赫这么严谨记性还这么好。   此时张凌赫转移话题:“你的手冻红了。”   手腕被握住,虞书欣目光转到他脸上,说没事,想要挣脱。   张凌赫瞥了眼往这边走来的高大身影,说:“你跟我睡一顶帐篷?”   旁边陆陆听完对话,禁不住偷瞄,再看向刚到的王鹤棣,接着打量虞书欣的表情,主动提出:“小鱼要和我一块睡啦。”   虞书欣扫了眼王鹤棣,按捺住心中窃喜,不等她确定,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小杨这家伙明明说有事,应该没法外出游玩的啊。   一行人共7个,就等最后一个女生了。据说是他们发小,那张5人合照里青春靓丽的女孩,虞书欣依稀记得长相很可爱。   果然是元气十足的妹妹,一下车就朝这边用力挥手:“哟!老铁们!好久不见!”边喊边以猛虎扑食的姿态冲过来,“想我不!”   眼看王鹤棣成为她的首个目标,虞书欣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而且尴尬的是,她们俩穿搭风格还很相似。她是双马尾,虞书欣扎了双麻花辫,两人都戴了贝雷帽。   最后到的女孩逐个拥抱老朋友,来到虞书欣面前。   “哈喽,叫我Estrella或宋宋就好。”   “你好,我是欣欣。”   “哇好巧哦,我英文名也是星星的意思诶。”   虞书欣扯出个干笑,将一撮刘海挽到耳后,不经意与王鹤棣对视,心情有点糟糕。未免太巧合了,脑子里过了一遍狗血替身虐恋,看王鹤棣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   租的八座SUV到了,放好行李,虞书欣先上车,选了最后排靠窗位置,紧接着旁边坐下一人,是王鹤棣的气息。她认出来了,却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微信很热闹,先是王鹤棣的“拍了拍”,再来是陆陆问她跟王鹤棣是不是断了,开车前张凌赫跟她说等到了地方让她做选择。   思来想去,虞书欣回姐妹:怎么啦   陆陆:王鹤棣好像问了小杨要不要来玩哦   陆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样……   虞书欣也觉得很烦,乱麻一样。为什么王鹤棣还问自己闺蜜啊,他什么意思?还有他的好妹妹宋宋又是怎么回事。   鱼头星星:别挨那么近   王鹤棣挪了挪,没好多少。   鱼头星星:腿不要乱蹭   王鹤棣看看她,表情很酷。   虞书欣一怔,手背的冷意被温热的掌心驱散。她把手抽回,抱胸,侧身转向车外,一副准备睡过去的样子。   等下车,她第一时间把小杨拉到一边。   “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我问你就不情不愿的,换别人你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宝贝你在说什么啦!那时候我真的不确定嘛。”   “那你说,是谁问的你。”   小杨看了眼不远处忙活的王鹤棣。   虞书欣点头表示明白了,说:“他亲口约你来的吗?”   “怎么啦,生气了?”她看虞书欣表情不太对,也有点急,“我真的没有不把你当回事呀。只是碰巧而已。”   “王鹤棣问你要不要来,是吗?”   小杨终于意识到好朋友的重点是什么。   她皱皱眉,点头,想翻聊天记录,却见虞书欣缓缓蹲下。   “欣宝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啊?”   “你重色轻友……你就是图王鹤棣长得好看呗,半点犹豫都不带就跑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你不来玩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啊。”虞书欣将脸埋进膝盖,越说心里越酸,某些不体面的记忆浮了上来,但是她没法说实情,只能借题发挥。   压根不是小杨的问题,是王鹤棣的做法让她难过。   那天王鹤棣当着自己面加了小杨的联系方式,要不是今天这出,她都快忘了。   “对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呀。宝贝你别哭了。我给你烤鱼吃好不好?”   小杨抱住她,拍拍她的背。   虞书欣闷着哭了一会,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还好泪痕干涸了,不明显。镜面稍微换了个方向,目睹王鹤棣跟宋宋有说有笑的场景,虞书欣啪一下合上镜子,走到张凌赫旁边,变成小尾巴,叽叽喳喳地跟着他。   “你要不要先坐旁边?”   “车上睡了一路,不想坐。”   “那你一直蹦来蹦去的,不累啊?”   “干嘛,嫌我烦?还没结婚就嫌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凌赫忍俊不禁:“冤枉。”   两人对话一度很像打情骂俏。   宋宋收回注意力,瞥了眼王鹤棣:“你怎么一脸便秘的?”   “……”   虞书欣双手绷着,伸长脖子,探身,挪到这边瞅两眼,再跳去另一边,没注意踩到一块比较大的石头险些摔个大屁墩。   “谢谢。”她跟出手扶了一把的人说,扭头却见王鹤棣,暗道见了鬼,忙躲到别处去。妈的难怪今天那么骚包还喷香水,原来是孔雀要开屏了。   小杨凑过来,又和她道歉,肉麻兮兮地说我最爱你啦,男人算什么玩意。   “你最好是。”虞书欣说,“烤鱼还算数吗?”   “炉子架好就给你烤。”   尽管食材里有鱼,虞书欣还是借口想去玩玩,一个人跑到河边去。直到看不见人影,她才坐下。真郁闷,好好一个活动搞得那么扫兴。   她拿出手机,打开拍照对准自己,又拍了几张自然景色,心情舒畅一些。百无聊赖,玩了把游戏,太过专注,没听见脚步声。   来者也没料到她会猛地起身,二人相撞,手机遭殃,扑通一声,虞书欣发出哀嚎。   王鹤棣眼疾手快,及时捡了回来。   “你,你真是,王鹤棣你这人真费手机!”   “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突然起来。”   “还想吓我呢,坏死了。”虞书欣摆着臭脸,象征性地擦擦外壳的水,不敢开机,先放回兜里。   此处安静稍许,同时开口:   “你过来干嘛?”   “你不开心吗?”   王鹤棣挠挠后脑勺,似乎还在组织语言。   虞书欣定定地注视着,在飒飒风声和潺潺水流中,心缓缓沉下来。他看起来很犹豫,是在思考怎么表明心意还是一刀两断?   无论如何,有些问题哽在喉咙,不吐不快。   虞书欣眼眶迅速红了,方才忍住的眼泪再次涌上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对我朋友有意思,就早点告诉我,别害我里外不是人。你明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万一小杨发现我和你有过这一段,那她会怎么看我啊!”不,她最想问的不是这个。   随着话语出口,双手涌现发麻的不适感,虞书欣深喘一口气:“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很随便的人,跟谁做不是做,连自己好朋友的对象都能睡……”   起初茫然的王鹤棣搞清楚来龙去脉,扶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冷静点。我没想跟你任何一个朋友发展什么关系。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虞书欣眼睛和鼻子泛红,眼神懵懂,活像只撞到树桩的兔子。   “我问她,一是出于礼貌,二是因为私心。”   “啊。”   “我怕你和张凌赫睡一起。朋友在场的话,至少你可以多个选择。”   王鹤棣说着,亮出对话框:“你随便翻,我有没有跟她说过半句暧昧的暗示的话。”   虞书欣吸吸鼻子,真就接过手机,往上划拉几下,返回,面无表情地打开宋宋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最后是搜索“老婆”、“宝贝”,出现几条私聊,估摸着就是那位前任。   “你还留着前女友的联系方式。”   “……”王鹤棣挠挠鼻梁,一时语塞。   虞书欣目光冷淡,接着翻看。   王鹤棣清清喉咙,指出:“诶,这我手机,你怎么乱翻。我老婆才能查我的岗。”   “你自己给我的。”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虞书欣闷闷地把手机塞回去。   王鹤棣又不乐意了。   “那你今晚还跟张凌赫睡吗?”   “你是我谁呀,我老公才能管我!”   “那你刚刚哭那么伤心,不就怕我喜欢别人吗?”   “我管你喜欢谁!总是不清不楚的!”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啊?我闲着没事干还关心我表哥和谁同床?!”   “我怎么知道!我让你见面和我说清楚,你跟我这扯半天,有意思吗!你要是还惦记前女友就去找她啊!”   “什么,什么惦记,我他妈惦记前女友干嘛。别闹了行不行。”   “我闹我作,你嫌烦就滚。有多远滚多远!”   王鹤棣伸手拦了一下,索性把人往怀里抱:“真是……不要和我吵架了。”   “抱我干什么,放手。”   这人搂得更紧了,虞书欣被熟悉温暖的气息包围,心脏软软塌陷,变得酸楚皱缩。   “喜欢我你得说呀!”嗓音蔫蔫的,浓重的哭腔。   “我拿什么说。我什么都没有。学业一塌糊涂,未来也迷茫。你想要的生活,我压根给不了,连择偶标准我都达不到。我拿什么说啊?”   “拿真心就可以,你是不是傻。”   “……”   虞书欣退开些,捧住他的脸,蓄满泪的双眸水泽灵动,语调黏黏糊糊:“先谈恋爱嘛,结婚以后再说。”   “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结婚?”   “不是很想。”   王鹤棣放开她,心里失落难以掩藏,怎知虞书欣重新抱住他。   “恋爱不用结婚呀。结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以为你很重视。”   “哪有。”虞书欣将脸埋进王鹤棣颈窝,用手指抚摸凸起的喉结,“爱要是有尽头,也不会是婚姻啊。你说是吧。”   她整个人软软的,弄得他心也软软,被摸了一下感觉身体都在泛酥。   王鹤棣又问一遍:“真的吗?那你还要跟别人结婚。”   “不结了。谁还结。”   “真的?”   “别问了。再问我就强吻你。”   王鹤棣舔唇笑,主动低头,还有几公分时停住:“你再说一遍?”   “救命,有人白日宣淫!”虞书欣顾及户外,躲了躲,然而王鹤棣的怀抱令人眷恋,提不起力气。   “谁说要强吻我啊?”   虞书欣笑着扭过脸,嘴唇被柔软的唇覆盖。她边亲边碎碎念,别把我口红吃干净呀。   找死吧,这种时候还发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