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y in Translation

成语故事改写及翻译指引

  1. 根据所选故事相应学段的学生接受情况进行中文改写及英文翻译,在老师认为适宜的情况下亦可直接在已提供的白话成语故事基础上进行英文的编译再创作。

  2. 改写或进行英文故事编译再创作的过程中,可参考5W1H及“故事山”结构体系,注重“展示,而非讲述(show, don't tell)”的叙述原则。

  3. 英语译文的选词、句式、语法尽量贴合各学段学生需求,可在新课标对各学段教学要求的基础上有所提高。

  4. 出于“英语习得”的教学要求,英语译文在句式及语篇上推荐采用“自然化(Naturalization)”的翻译策略,即译文尽量贴近地道英语。

  5. 根据各学段学生的实际情况保留并融入原故事中的中国文化元素。在翻译较高学段文本时所遇到的相关历史词汇,如“孔子”、“春秋战国”等,统一使用约定俗成的英文表达形式。例如:“龙”一般在英文中作“Chinese dragon”,现也有考虑到中西方龙差异而认为应译作“Loong”或“Lung”的。在本次项目中类似情况请老师采用约定俗成的表达形式。如认为有必要使用较新的译文,可以在群中提出讨论。

  6. 建议译文初稿成形后找一两位相应学段的小朋友阅读并提出修改意见。真实的反馈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助益!

读书笔记 HIRSTEIN_Brain Fiction

Confabulatory-confabulation:describe a recent memory that’s not true with full confidence, lacks intent to deceive, and knowledge contrary to what is claimed.

Korsakoff’s syndrome: a disorder that affects memory, producing a dense amnesia for recent events.

“normal people may become mildly confabulatory for a period as they age, then learn how to correct for it.”

yellowface ch1-5 读后

我当年的博导,一个对唐诗的熟稔程度远超于我这个中国学生的美国学者,曾经在讲解英语语境的中国文学时问了这么个问题:为什么当代中国人(或华裔)写的小说,总是在讲中国(或中国人)的故事呢?如果把提问人的个人身份、肤色,提出问题的情境、受众等等都加入讨论,这个问题本身大概就能引发一场口水战吧。但当时坐在角落里的我只有隐秘的不服气以及期待:如果有中国人或华裔能写出“并不以中国(人)或是中国文化为旗号的小说”,并且为英语语境的普通读者接受,那得有多厉害!

匡灵秀的《巴别塔/Babel》就好像是某种跨越了时空,对刻印在我脑海里那个问题的一次回应。但《巴别塔》作为奇幻小说,有架空世界的天然优势,似乎文化的碰撞与融合可以理所当然地与现实中的模式不一致,对内自洽即可。上半年读《巴别塔》那几天,我激动得手舞足蹈,恨不得逢人便推,而今天开始读的《黄脸/Yellowface》目前给了我更大的惊喜。

《黄脸》的开端极有戏剧性:年轻的白人女作家June Hayward因为自身没什么“卖点”,处女作成绩相当不如人意,而她的大学同学Athena Liu是一个被编辑和读者追捧和热爱的亚裔作家。两人聚会,June却成为了Athena意外死亡的唯一见证者。在这次聚会时,Athena拿出了自己新作的初稿请June试读,而她死亡以后,把初稿带回家的June面临着一个问题:她应该如何处理这份有成为畅销书潜力的初稿?

相对于第一章的快节奏,第二章到第五章在情节推进上反而放慢了。第二章到第四章基本上都在描写June如何改写Athena的初稿,如何与编辑、出版社沟通后续的出版事宜,如何努力将故事里中国的文化背景合理化。第一人称下这样的观察与反思使读者得以窥见出版行业的冰山一角,细节描写十分有趣。

我特别喜欢匡灵秀这两本近作的一点是她不着痕迹地将“翻译理论”移用到作品里。第四章里,June回忆起Athena的创作理念: On the topic of cultural exposition, she’s written that she doesn’t “see the need to move the text closer to the reader, when the reader has Google, and is perfectly capable of moving closer to the text.

而Athena语法不通的句子和晦涩难懂的文化移用被她的读者推崇备至: Her fans praise such tactics as brilliant and authentic—a diaspora writer’s necessary intervention against the whiteness of English.

June批评了她这样的写作风格,并且将自己的风格定义为与Athena全然相反的另一极端: “Quirky, aloof, and erudite” is Athena’s brand. “Commercial and compulsively readable yet still exquisitely literary,” I’ve decided, will be mine.

看这一段时我直接大笑出声。同样是学文学翻译的,匡灵秀你为何如此优秀!写的明明是文学创作,却每一句都来源于对翻译的探讨,而两者的互通如此自然,以至于接下来描写的June和编辑们在改写Athena初稿时对情节的删减、挪动,对角色的增减,对角色名字的更改,都成为了一位“译者”对一位“原作者”所做的“归化”。

翻译的边界似乎并非消失于June决定要将故事据为己有的瞬间,而是在第五章公关团队提出让她改一个带着异域风情的笔名之时。在这一刻,“译作”将要变为“原作”,原作者即将在这次翻译的过程中“消失”(而不是译者隐形!Take that Venuti!)。而这个边界的消失似乎遇到了来自源文化的阻碍:编辑团队里一个亚裔的助理。但这个助理甚至并非华裔,我很难不在这样的细节之处感受到一丝讽刺。

今天听完的书

从昨天到今天,听完了两本英文的悬疑小说,一本是Tracy Crosswhite系列最新的故事《One Last Kill》,另一本是短篇小说《The House on the Water》。 One Last Kill只能说中规中矩,但第二本完全是意外之喜了。六个人来到了度假屋,女主闺蜜离奇死亡,从女主的叙事角度一直猜测着凶手是谁。虽说故事发展到一半约莫就猜出了真相,但我非常欣赏作者对于“不可靠的叙述者”的充分利用,以及最后将故事在一个不确定的瞬间戛然而止的勇气。女主从一个生活失败的中产女性,到最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决绝,都是可以立起来的。相当不错。

之前扫无限流的网文,筛选出来几本不错的,分别是:《我只能给你一个名分》,《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和《我有一座火葬场》。第一本女主金手指“百分百求婚成功”真的是让人笑出鹅叫。惊封倒是没有看完,但它那种可以形成自己的圈子甚至催生无数同人的点我是get到了。火葬场的故事一直都在框架里稳定推进,算是完成度很高,前后呼应的好文。 希望《欢迎来到我的地狱》之后可以有点主线的东西慢慢写出来,毕竟银苏是个讨人喜欢的女主呀,希望能更加丰满一些,尤其希望她能有弱点、缺点,然后成长,这样的过程。

所以我喜欢的网文目前集中在修仙和无限流这两种了呢。

开始考虑小红书的账号放些什么。筛选适合娃读的小说?

齐白石展碎碎念

深圳美术馆四楼的齐白石展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原作视听化改编的天花板。 从入口进去,前后都是从地面伸展至天花板的弯曲屏幕,在带有宣纸纹理的灰白底色上,齐老笔下的一花一草活动起来,从春天的玉兰和紫藤,到盛夏的荷花,深秋的芦苇(?),最后变成寒冬的红梅。音乐的起承转合跟画面的律动配合得恰到好处。画面又时而换作蛐蛐争斗,或在草间蹦跳,小鸡嬉戏追逐,或是鱼虾在水里游弋。整个视听的过程有故事,有意境,单独拎出来就是一场盛宴。 站在屏幕前,就在想,这样的改编,过去以后再加上真迹,那真是一次绝美的体验。然后穿过走道,便实实在在享受了一次大师的画作洗礼,于是便心境圆满。 老爷子真是个幽默的人,每幅画上的题字仿佛都是他释放童心的时刻。从“此虾乃余老眼写生,当不卖钱”到调侃临摹他的虾却画不出神韵的人“心中无虾”,从画个算盘再用大篇幅说明他为啥《发财图》不画财神不画印玺衣冠而选择画一个算盘,到调笑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他的画离了这样的题字,也是技巧娴熟构图精巧的国画臻品,但有了题字,这个人的个性便出来了。那一点老顽童般的调皮劲儿使得整幅画都鲜活起来,也似乎与那种视听电影的改编更为相得益彰。 《群雏图》的题字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画过八千绢,方不似鸡子,不似之似乃真是。 真真令人敬仰。 出来展厅,看见了胡适的《齐白石年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适日常写字原来是这种圆滚滚的潦草风格,看了简直心里要生起“我也可以”的自信心来。

盐田千春展碎碎念

在小红书上刷到盐田千春的展览时,便感受到发自内心的熟悉感,觉得这个人大概是“同类”。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在Oleg的店里看见那个护身符时,或是在《阿凡达2》里看见那片浅碧的海一样,觉得他们大约也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灵魂吧。 趁着小童鞋去香港游学,今天我出门办通行证,回程顺便就多坐了几个站的地铁来到深圳美术馆(新馆)看展览。到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多一些,入口没有几个人,但走进盐田千春的展厅时,人流量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从入口通道往第一个展厅的方向看过去,在漫天纠缠的红线下方,游客来来去去,我竟然突然意识到,或许对于盐田千春而言,她想表达的宇宙能量与人之间的链接,必须有这些对链接毫无所觉的游客穿梭其中,才更能反衬出其中的力量。 展厅中散落的小船通过红线与彼此纠缠,与宇宙连接,那种将《无量之网》直接具现化在眼前的感觉非常震撼。而无知无觉的游客在其间穿行、驻足,摆出各样的姿态拍照留影,甚至不时传来“不好意思,可以让一个机位给我吗”这样接地气的询问,就好像那些能量的丝线在颤巍巍地朝进入这个空间的人伸出触手,却碰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墙壁,那层“壁”坚定地保卫着世俗的人与物,隔开了三维空间的看客与来自高维空间的存有。我在其中,感受到作品的能量,却也感受到了“壁”,并觉得有了这“壁”,有了这些无知无觉的看客,这方象征高维与我们能量链接的空间才成为一个完整的艺术品,带着作者的希冀与无奈,做出了最饱满的表达。 在通往第二个展厅的通道里挂着作者的画,以及她过往作品的照片。其中有名为“能量之流”的作品留影,在我看来是这场展览最直白的介绍。盐田千春的整个展览,或许都在表达她对于人与人、人与宇宙之间能量链接、纠缠、交换的思考。那种能量鲜活的时候是红色的(船),在“死亡”介入时是黑色的(烧焦的钢琴和椅子),每个人接触的物件上都留下了自己的能量(行李箱),而人总会用某种方式将自己跟宇宙间隔开来,竖起某种屏障(窗户构建的墙),啊,这不就是我一开始感受到的“壁”吗?她甚至用透明的窗把它表现出来了呢。 这样的能量是否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灵魂”呢?她展示了德国小学生们对灵魂的理解和思考。她甚至用红线缠绕出神圣几何的模样,固定在墙上。 在看展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非常煞有其事地跟小朋友解释,她的画里那些连接着人与人的线,代表的是量子纠缠。她说人会从别的人身上吸收到正面的能量和负面的能量,要小心那些负面的能量。 在旁边听的时候感觉不舒服。 如果相信能量,那么小朋友或许是直觉比成年人更厉害的存在。他们对于正面和负面的感受力或许更强,不需要说明理论,他们也会明白应该怎么做。 而且,相信能量,最重要的一点,莫不是随心么?又何必强求? 那个妈妈接下来说,你去看那边的衣服吧,看了以后来告诉妈妈,你看到了什么,有什么感受和想法。 所以,看展览还是带有任务的吗?这画风突然就中国式家长了呢。

给校长的信

感觉当妈无师自通成了心理学家。

Dear Ms. Chloe,

Thank you for following up with the email. I really appreciate the patience and kindness Ms. Lucy and you showed Alexis, and I'd like to say something more on the issue we discussed in our last call.

As you have noticed, Alexis sometimes has difficulty acknowledging her wrongdoings. I am also aware of the situation at home. By my observation, she is not being deliberately dishonest when she does that, it is more like she has constructed a different reality in her mind and firmly believes that the “constructed reality” is what actually happended. Therefore, when she insists on “her reality”, she feels that she is telling the truth and being honest. As a result, she does not respond well when being called “dishonest”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and she sometimes lash out or clings to her narrative more closely in defiance.

I think this is her psychological machanism in dealing with the world when it is not to her liking. For instance, she found on my phone an app to create customized Santa videos and realized that the video she received the year before was not given to her by Santa, but she quickly made up this narrative that Santa approved what I did so he didn't do extra work in sending her another video. She told me if I hadn't customized a video for her, then Santa would have done that for her. Up to this day, she still firmly believes that's what happened.

I'm not saying that this mechanism is the right way to deal with negative things in her life, I merely want to point out that it exists. Actually we had a long talk about this last evening. I showed her a short video in which a bunch of people made to test whether kids are always honest, and they put band-aids on the faces of little kids when they are napping. When these kids wake up, some of them start to tell adults stories like they fell down before the nap or was punched by other kids. The conclusion of that video was obviously that kids are not always “honest”, but I told her that's not the whole story, and explaind how they constructed other realities in their minds to rationalize the existence of the band-aids. Afterwards, I asked her whether she realized that she tended to do that at times, and after some thinking she asked me, “I'm getting better though, am I?”

I believe that was a moment of breakthrough because she finally realized what she was doing and started to accept that. I didn't ask her to simply abandon what her mind tells her when bad things happen, because I am also concerned that she will go to the other extreme and start to question herself all the time. Therefore, I asked if she can do this in the future: when her narrative of an incident contradicts with some one else's, pause and think again. Ask herself, “Am I doing it again? Am I creating another reality in my head?” She responded positively to my suggestion, and I hope this is a good start to break her from past behavior.

I absolutely agree that we should be consistent in our way supporting the kids, and that is why I feel it's important for me to share this with you. I'd also like to ask you that if some other incidents happen in school and she starts to build another narrative in her mind, could you kindly remind her to take a step back and think again, instead of calling out on the dishonest behavior? Maybe she will respond to that a bit more positively.

Thank you again for your patience. I hope I explained everything clearly and we can reach some mutual understanding concering how to support Alexis.

Sincerely, Kathy

大人的虚伪

今天小同学放学的时候又被老师叫了回去,起因是她今天在某种老师也并不清楚的情境下剪掉了Riley的一截头发。 Lucy小姐希望她可以承认自己是主动剪了对方的头发,而不是一直强调这是一个accident。听了半天我反应过来,就这件事而言,如果小同学是在跟同学闹着玩,剪掉了对方的头发,那么这件事是可控的,其实并不太严重。但这个事件如果是个accident,按照小同学的说法是她摔倒了,手里的剪刀张开着,她反应过来把剪刀收起的时候剪下了对方的头发,那么当时的情境反而是不可控的,是存在潜在的危险,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这样的情况下,Lucy小姐更希望自己对于小同学的固有观念(“她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主动地犯错误”)是正确的,而并不愿意相信这次的事件的的确确具有不可控性和潜在的危害性。 所以在回家路上,我选择将大人这种意愿上的虚伪诚实地向小同学做了剖析。同时告诉她,作为小孩子,她可以选择顺着对方的意愿去承认错误,这样老师反而会开心,也可以选择坚持自己的“诚实”和“真相”,但后果就是Lucy小姐反而会觉得她更为顽劣。 作为妈妈,这样的应对是对的吗?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如果由我把这样的不美好诚实地展现给她看,那会不会至少我作为妈妈,可以成为这个世界“永远美好”的,“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一个存在呢?

王小小和我的创意写作

王小小这周的创意写作命题是“假人模特,相机,单车”,昨天晚上我们俩聊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她写的是一个穷人为了赚钱把自己化妆成优衣库的假人模特,但有一天被垃圾车跟其他真的假人模特一起拉去扔在了垃圾场。他只好从垃圾里捡了一辆自行车骑回家,一路的汗水洗掉了化妆,而他不曾想竟路上误入了自行车比赛的赛道且第一名冲线,获得了七百磅的奖金,记者们都争着给他拍照,他也笑得很开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在改写这个故事:主角是一个社畜上班族。世界上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周围的人随机地在各种时间地点变成假人模特。一边想着“真恐怖啊”一边感受着生活的无意义又觉得“其实那样跟现在也没区别吧”,于是主角把自己假扮成了假人模特,想要感受一下那样的生活。被扔进垃圾场以后他又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回去,周围的人大吃一惊的样子会不会很有趣呢,于是捡了一辆单车从遥远的垃圾场回市区。不小心闯入了城市自行车赛的赛道,感觉一群人在身后骑车追赶,吓得拼命往前骑,汗水洗掉了化妆,而骑车的过程中心跳的加速肺部几乎要爆掉的痛苦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在冲过终点时发自内心地微笑并被照片记录了下来。当然,因为他的出现是个意外,冠军最后没有给他。但他在这次荒诞的经历中感受到了对生的热爱,这样的爱或许能让人们免于变成“假人模特”。

学校里的烦恼

王小小进入四年级之后,迄今被罚站了三次,被老师告状上课讲小话和其他原因打扰老师上课两次,Ms.Lucy约了下午谈一谈。 昨天跟Sophia的妈妈聊了一下,发现Sophia和Alexis一样感觉受到了老师的不公平对待。说完以后,本来生理期造成的心情低落更严重了,直到此刻内心都处于一种压抑隐忍想要爆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