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ferRubyCherry

=LRC 一个一般通过简中逃兵同人女的囤文处,现在开始试着搞一点点原创了。*注意:本站内文均加预警折叠,如果可以接受预警内容想要观看内文的话点击左侧黑色三角图标即可展开内文。

《无人能抗拒刻耳柏洛斯》

是之前CP28首发的扎墨扎无料里新写的短篇,总之我就这么随便地放一下…… 顺便无料小说册子还有剩余有兴趣拿的可以来找我。 本篇是普普通通的摸狗故事,大约没有什么值得预警的内容,请随意看。

谁能抗拒刻耳柏洛斯?看似凶恶实则也凶恶的地狱三头犬仅在自己熟识的对象面前表现出温和与可爱的一面。刻耳柏洛斯似乎上了年纪,但或许除了它(们)真正的主人哈迪斯以外无人知晓其真实的寿命。扎格列欧斯儿时所见的刻耳柏洛斯同现在的刻耳柏洛斯差别不大,不过倒也确实显得毛发粗糙些许,不如过去柔软。可怜的刻耳柏洛斯!凡间与冥界交界处的萨提尔引发的骚乱或许也让它心力憔悴。至少我并非惹它心烦的那个,我每次去都要给它带一麻袋的萨提尔呢!扎格列欧斯胡乱揉搓刻耳柏洛斯的其中一个脑袋,知晓它最爱被挠耳朵后面,于是那刻耳柏洛斯(之一)发出享受的呜呜声,同时微微抖抖耳朵。

墨纪拉从休息室出来,对此看似漠不关心,实则有意选择在扎格列欧斯似乎要走后上前去。冥王罕有地未在办公桌后等排着长队的鬼魂进来,因而不会瞧见冥界的王子杀了个回马枪,弯下身将下巴抵在墨纪拉的肩窝,颇有些邀功意味地问她自己为刻耳柏洛斯挑选的窝怎么样。墨纪拉看似嫌厌地斜斜眼,但也没用手指挪开他的下巴。不那么差,但也就是在工程师开出的两种窝中选一个。但刻耳柏洛斯喜欢就好。冥界王子亲昵地唤地狱三头犬,而后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一瓶蜜露,其中金黄光泽被冥王大殿的水晶灯照得闪闪发光。刻耳柏洛斯摇头晃脑尾巴直摇,面对食盆翘首以待。“乖宝贝,别急别急。”扎格列欧斯有意放慢语速,倒得也慢,刻耳柏洛斯发出微弱呜咽,得到许可后便哗啦哗啦卷舌猛饮蜜露。墨纪拉不知从何时起到了三头犬身边,顺着鲜红毛发轻抚。噢,原来墨纪也记得是哪个脑袋最爱被摸。

扎格列欧斯自顾自有新领悟,而后逐渐想起他们还小的时候都是蜷缩着身子在刻耳柏洛斯身旁睡觉。有谁能抗拒?过去的刻耳柏洛斯尚未到每日都在冥王大殿中歇息的年纪,唯有到小小神(们)要睡时才会回来,他便把手搭在刻耳柏洛斯的爪上,安心地睡了过去。三个身紧贴在一起,枕着刻耳柏洛斯的肚皮睡。刻耳柏洛斯的肚皮光滑紧实毛发柔顺,那时所有神都爱着的地狱三头犬还未显现出高龄的征兆。到了现在,只需摸摸它的毛发:微弱的粗糙。冥界王子这时还未成功到达过地面,因此想不到更为贴切的比喻……唯有到了冥界与人间之间的夹层,他才有机会有新的体验。可怜的刻耳柏洛斯!我可不想和你战斗。扎格列欧斯多想把脑袋直接埋进它那柔软又毛茸茸的胸口里(过去的他时常这么做),但年纪增长后他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软弱,于是同刻耳柏洛斯有意地疏远。这一点上神与人倒是相通,都是会在某一时期想方设法让自己显得不软弱,于是就和一些自以为会让人变得软弱的事物拉开距离。

待到以后看这就显得好笑,因为事实上这些事物和人的软弱与否并无任何关联。热衷于将脑袋埋入地狱三头犬的毛发中怎么会使人软弱?当然,如果扎格列欧斯从不开口,那么墨纪拉也就无从参透这些心中细节,仅会认定在为人处事上他与他的父亲一般有着很相似的一面:任性。说自己的上司任性确实极其不妥,而冷面的冥王哈迪斯看上去也和这么一个词语无缘。但归根到底他对待自己的儿子似乎确实有种果断的任性,是那种笃定儿子绝不可能理解自己,也不可能成长的任性了。墨纪拉又瞥了一眼扎格列欧斯,现在对方正拿着一个彩色的、缀着穗子的小球,试图吸引刻耳柏洛斯的注意力……

今天墨纪拉心情好,便任由他做这种无谓的尝试,她自己则是摩挲着刻耳柏洛斯的爪子,轻轻摁压着肉球。不喜被摸的那颗脑袋发出微弱呜呜声以表示抗拒——也没试图用牙去咬,喜好被安抚的则是立刻舔了舔她的脸颊。再挠挠耳朵的后面吧,刻耳柏洛斯便会惬意地抖抖,之后再看似不着痕迹地侧着脑袋不再动弹,就这样固定着享受抓挠。刻耳柏洛斯着实懂得享受。谁能抗拒可爱的刻耳柏洛斯?若不是因为见过这锐利的牙是如何在一瞬间内把扰乱冥界与凡间的萨提斯的身躯撕扯开,她也愿意暂且将自己的手借给刻耳柏洛斯做磨牙的工具……噢,指不定当刻耳柏洛斯还只有一丁点大的时候,让它磨磨牙还是没问题的。

刻耳柏洛斯在幼年时期必然要磨牙,但那时墨纪拉与扎格列欧斯都还不在。那么,珀耳塞福涅,已经离开冥界冥后是否见过这样小的刻耳柏洛斯?或许也没有到那么早的时候,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刻耳柏洛斯已然长大:冥界需要强有力的看守。那的确让人遗憾。不过毕竟神的时间观念同凡人并不同,本身所谓的天上一年地上十年并不存在,只是于神而言快乐总是短暂而蜜露终究要喝完。倒不如说神也便只习惯于自己这一侧的时间观念了。快乐与痛苦都短暂,时间一拉长好似所谓的永恒也不复存在。

别的不多说,快乐也确实短暂,墨纪拉很快就要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在这方面复仇女神是比冥界王子要尽职尽责(彼时他次次逃出冥界还未被哈迪斯视作检验冥界安保是否过关的工作)。她极少提及自己的姐妹,扎格列欧斯如今也算长大,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也默认她总是要走的。放在过去他更愿意让对方留下,要对方和自己在房间里玩那只有自己喜爱的桌面游戏——但又难以启齿,说出口的就会是不怎么好听的带点挑衅意思的话语。所幸这方面后来有人愿意教他,否则他可能也很难开窍。但主动追上去一事是他自己率先想到的:做了总比没做好。于是他耸耸肩道:“好吧,墨纪,等我再休整休整……希望下次见到的还是你!”

墨纪拉倒是愿意给小小神一个机会,所以在对方主动转身离开的时候麻利抽出鞭子。同样都是要在身上留下印记,但这次的就是奖励:哪怕同样是在微微发亮皮肤上留下一点鲜红。扎格列欧斯自然而然因疼痛叫出声,那鞭子卷着他的右手手腕,将他往另一方向拉扯。小小神磕磕绊绊被强拉着走,这才发现是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到了这一关头他本人已心神飞扬,近乎什么都能想到,而他脸红起来又明显得很,是连着眼眶一起红,红起来时体温上升变得滚烫。墨纪拉以右手大拇指用力搽一把小小神的眼眶:在想什么,很快就要到工作的时候,我只是借你的房间一用。不过刻耳柏洛斯的存在的确让她忆起过去二人是一起枕着它的肚皮入眠。小小神的房间中仍有那张躺椅,过去墨纪拉工作结束时会在那儿短暂地休息,但自从两人之间有意拉开距离她就不再来。墨纪拉上了躺椅后将脑袋枕在躺椅扶手……对,成长后的神不再怎么需要睡眠,因而闭目养神也只是有走神,扎格列欧斯在此悄悄低头看她并小心翼翼抚摸骷髅耳坠的小动作也早就被她发现。

先前松下的鞭子又再次缠绕上他的手腕,小小神被拉到离她极近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她又很快撤开。扎格列欧斯窘迫至于轻轻舔舔嘴唇,自新鲜咬痕里尝出一点血味:他又是忍不住用舌尖轻轻碰碰。墨纪拉要他安分一些,不要打扰他。不过这时还有想要进房间的——刻耳柏洛斯——冥王同倪克斯商量冥界事务而不在大厅,他或许是觉得有些寂寞了。当然,指不定也是先前的安抚让地狱三头犬想起了过去未长大的神们团起身子围着自己睡觉的日子。之前都是三头犬在柔软地毯上蜷缩起身子,这次它想试试效仿着自己的主人上床去。只可惜冥界王子的床对于刻耳柏洛斯来说还是太小,在刻耳柏洛斯将一只爪子搭上柔软床铺时床铺显然吱吱呀呀发出哀鸣。刻耳柏洛斯因这声音开始犹豫,但扎格列欧斯对它加以鼓励。最后刻耳柏洛斯还是成功上去,庞大的毛茸茸身躯显然占满床铺,还有满满的一圈要溢出来……扎格列欧斯凑上前去,刻耳柏洛斯轻舔他手腕上鲜红的印记,让他感到一阵刺痛:灼热的感情确实足够伤人,但他十分喜欢。这种自言自语复仇女神权当没听见,只是自顾自享受工作重启前的短暂休憩。别的暂且不论,是的,谁能抗拒刻耳柏洛斯呢?

fin.

《9999号红色彗星从天而降》 原作:《普罗米亚》 角色:加洛·提莫斯、古雷·佛塞特 角色关系:CP(……?)

把之前和M老师激情聊天的产物进行了精加工(……精吗) 是加洛古雷,是含有大量我流见解和捏造的地狱亲子炒饭。 含关于角色呕吐、生理及心理不适的具体描写,请谨慎。 标题有与文内内容没有直接关联的含义。 ​​​​ 能接受点左边黑三角可展开内文。

加洛·提莫斯一把推开房门,同往日一样用力过度无比粗鲁:“旦那!我回来啦!”进入现场时他不穿厚重防护服,坚信所谓自己的肉体和心灵已是最坚固的铠甲——“这笨蛋,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嘛!”艾娜举起塑料长管,对准加洛一阵狂轰滥炸,后者叫苦连天。蓝绿色的防火凝胶将这战甲的每一处缝隙都填满,多余的部分便如果冻一样在金属贴片边缘颤巍巍地悬挂:凝胶之后都要被火场中的高温烤化。异色的火焰让凝胶变为黏于地面的、口香糖似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若在腿甲和护足上残留,之后他跑起来,就免不了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明显的足印。小狗玩水后再走沙滩,把梅花印留下,他也如此,无意间将自己成功活下的证明在室内无规则地印了又印,像是将集点贴纸贴了满满一桌。古雷·佛塞特先眯眼笑,两手稳稳搭在加洛双肩:“没事就好。”

怎么就没事呢?小犬成长为大犬,柔软发亮的皮毛表面火焰烧得旺,到最后甚至要把表面皮肉烧焦……但都痊愈了,就只有浅浅肉色的、闪电一般的痕迹残留于皮肤:“不要担心我,旦那!我想,肯定是旦那在守护我,我不会有事!”古雷摇摇头,让他脱了衣服去洗澡好好放松。加洛蹦跶着去,路上还不慎被门框磕脑袋,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才刚从极度危险的火场回来。加洛随意拣了毛巾搭在肩上,也将浴室门关上。于是古雷看不见烧伤结痂留下的肉色闪电,再也没什么聒噪的强光让他不得不继续强撑起平静而带点欣慰笑意的模样。只是光芒出现后还要有残影,次次提醒他刺眼亮光的确让人作呕。古雷·佛塞特感到腹部绞痛剧烈,口腔中泛起的酸涩苦味令他呕吐的欲望更为强烈。若不是那疼痛要他的胃袋在腔内近乎缠成紧紧的死结,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自己会将这胃袋直接呕出来。又有隐约声音隔门传出:“旦那,能不能再帮我拿条浴巾来!”古雷以左手拿浴巾,浴室门开出一道缝隙,一截湿漉漉的手臂伸出来,抓住浴巾的同时碰到左手义肢小拇指。

隔着毛玻璃模糊燃烧的蓝色火焰高高窜起,吱吱作响着要把金属烧化。要是真的烧掉倒也好,还能借此撕下画了已又多年的表皮。但金属义肢完好无损,小拇指表面留了零星水珠:自然都没被蒸干。单纯地甩都甩不掉这些小水珠,越是甩,一颗水珠再裂得更为细碎,要抽了纸巾去擦,就像是拿了布去盖灭小小的火苗。古雷把干呕冲动咽下去,将器材拿出,以身体上的锻炼来转移注意力。做俯卧撑时他目视地面,汗水滴滴答答落下打湿地面。之后衣服被汗水浸透,好似被高压水枪扫射一遍,却灭不了体内灼烧感。都是挥之不去,身为本源的异色火焰跃跃欲试,要将失去的左臂重新塑造出,要将外来的金属左臂挤压到离开身体:义肢为外来物,与这火焰没有一点共鸣。但古雷更愿说这火焰才是外来物,入侵自己身体,钻入皮下扎了根然后蔓延。这可憎的火焰,怎能让自己的身体被这样的东西支配?

可终究还是要利用。他倒料到加洛不会因高强度工作内容早眠,还是要聒噪一阵才不情不愿地去睡——但入睡又很快,睡着就在一瞬间。加洛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呼吸声平稳,于他而言清晰可闻,清晰到像是刀片定时定点在木板上划出一道道。他盯着加洛,看睡衣布料下的胸膛均匀起伏,也可想象脖颈皮肤下的血管在跳动:心有诅咒是必然。可怖的火场烧不死他,但要是血管里有什么栓塞,要是心脏腔室内多出硕大的空气泡……又怎么会有呢?年轻人,强壮,好像也不聪明,具有愚蠢的一心一意,怎么偏偏就活着回来了?憎恨并非让火烧得更旺,而是让火压抑地烧:摘掉义肢,无需面对镜子也能发现截面处有火苗无声地聚集,要让左臂成形。截面处已有肉芽似的东西冒出来了。在他眼中这不是初步形成的、左臂的一部分,是必须被切除的肿瘤一般的东西。唯有精准的控制力能让火焰变为薄薄一层:是手术刀发亮的侧面。烧起来,让因生命体强烈求生意志而复原的左臂再度被烧毁。

此类事情他做过许多许多次,然而剧烈的疼痛仍是无法习惯。过去时他必须自己先咬住毛巾,再让火焰把再生的部分烧尽,否则他会因疼痛而叫出声,或是咬伤舌头。毛巾让他得以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毛巾终究不够厚,不足以完全消解咬紧牙关的力道,于是上下两排牙齿终究隔着布料摩擦与挤压,还是有要在他颅内回撞的咯吱声响。客观而言他已有“进步”,现在他不需毛巾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但他仍会因此直流冷汗。这一举动本就要时时刻刻提醒他较于常人的异质内里,让他感到腹部是受了无法缓冲的一拳,极苦的胆汁涌上来。超出阈值的痛感以生理泪水的形式表现,当他意识到脸上多出的水痕是来源于眼泪时,他感到身体内的脏器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是受了恶心感的影响。在他把左臂义肢安装好后,他想起“那家伙”好死不死地又从火场回来,英雄的闪亮登场要在电视中循环播放,下周日电视台的采访要二人绑定着出席。“这是继承”,“肯定是旦那在守护我”。他再也无法抑制,得要靠呕吐将这惹人不快的东西给清除。他吐出胃中残余的食物,他认为自己需吐个彻底,才能让那不适感消失得一干二净。疼痛可以忍受,但软弱不可以——

“旦那?旦那,你怎么了?!”唐突的声音令堵在喉中的食糜最终得以吐出,所幸低头呕吐能让古雷不掩饰面部的扭曲表情。加洛声音中睡意全无,宛若是接到半夜来自消防局的紧急呼叫后一分钟内便进入工作状态。他笨拙地拍打古雷后背,问他感觉如何,问他需不需要毛巾,而后说要把人扶到床上休息。昏厥感一瞬间内涌上来,要他难以承受,而他不得不继续集中注意力进行表情管理,让自己不至于开眼怒瞪。当然,也没那样的时间。加洛将他扶起,动作自然一点也不轻柔,宛若是要进火场将危险的燃源气罐搬出:也因此速度很快。救火一样的。这样的联想令古雷眼前一黑,让他更希望自己能现在就睡过去,从而驱赶与这“热心救火人士”相关的所有记忆。但他不能,加洛倒了水,放在床头柜边,然后拿了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汗。毛巾微弱的粗糙感在额上摩擦,力度也无有意放轻……令人惊恐的是能从这样粗砺的热心肠里感受到实打实的关切,这又让他感到无比憎恨。

什么都可以憎恨,这憎恨把自己也囊括于其中。加洛把被子抖抖盖在他身上,也就只有最后拉扯被单的动作显得轻一些。加洛在床头边一屁股坐下去——这都几岁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都是大剌剌地直接坐在地上——他的手背触碰古雷的额头:冰凉的额头。手指本身温度适宜,但于古雷而言这更是烧红的铁棒,要让自己自额头的部分开始塌陷再融化。最绝望的莫过于求而不得,古雷充分地意识到在他床边坐下的人不会用滚烫至能将皮肉烧伤的手指折断自己的脖颈,反倒是让他受这种关爱的苦,让他仅能之后尽可能隐蔽地呕吐,以免继续忍受比这强烈百倍的苦。强烈感情从上方倾倒下来,是浓稠的防火涂料原液,将他整个人全都包裹,要他无法呼吸。最后结束的话语本该能让人感到解脱,但对方说的是“晚安,旦那”,还要有意放轻声音。这显然区别于平常的举动,是十分幼稚的收敛……

真是噩梦一样的“晚安”。房门关上,这突如其来的红色彗星终究是离开。当然也没什么甜蜜梦乡,兴许是呕吐令喉咙轻微受伤,还有血味苦味残留,让噩梦愈演愈烈。古雷梦见自己到健身房,借用椭圆机等多项健身器材,训练完后浑身是汗,要去淋浴间冲凉。他脱下上衣(衣服早就湿透),在此时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汗水全化为火焰。冷水完全冲不掉体表腾起的熊熊异色火焰,极端之物自一端跳到另一端,如水变火的戏法……他惊醒,用手使劲抹一把额头,发现这是实实在在的液体,手指也不被火焰所包裹。左臂也未有继续再生的迹象,金属义肢也在睡,也不目击怪异的噩梦。汗水让身体上下都是黏滑感触,让人难以继续入睡。他进入浴室冲凉——用的显然是冷水,避免温热让他产生错觉。水流令他安心一点,也让他随意瞥一眼洗手台……洗手台上有橡胶鸭(这究竟是谁的就不言而喻),这就让他感到像是被谁注视,完全是被看透,之后还要嘲笑。他伸出手,小小橡胶鸭被他用力捏紧,柔软的橡胶开始扭曲但又不裂开, 在此期间它还发出不屈不挠的、“叽”的响声。倒是都能烧个一干二净,或是对准室内一角用力摔打,但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要忍耐,还是要锻炼出不同于自己那些所谓同族的(在他眼中这些人完全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了)对火焰的耐受力与掌控力。他呼出一口气,将橡胶鸭轻轻放回原处。这橡胶鸭恢复得很快,噗地一下吸入空气,变得满盈,呈现出圆润、完美无缺的模样。月有阴晴圆缺,但它没有,加洛·提莫斯也没有。

古雷·佛塞特对此恨之入骨。

fin.

后记

标题和文章内容没有直接联系,完全是一时兴起搞的(……)但还是写一下。

红色彗星:代指加洛。来由为一款名为红色彗星的家用灭火装置,将其打碎可用于扑灭火焰。起初(可能可追溯至1900年或更之前?),红色彗星内装的盐水,但后来发现在其中装入四氯化碳能达到更好的灭火效果(此段来源于网站mainememory)。后有研究发现该液体具有毒性,反复接触可致人死亡。之后,红色彗星的制造公司以三氯三氟乙烷取代四氯化碳(此段来源weibo@臆想图志)。

9999号:帕纳索斯号所能装载人数上限的倒数第二位。

WHEN THE GAUTIER TALKS

给cp28希尔帝弥小说本《戈迪耶的人不说话》的repo(点左边黑三角可展开) 不好意思写了很多废话但是真的很喜欢……在其他平台可以找到一些已经发布过的短篇,有兴趣的大噶可以看看! ​​​​

开头部分是总的告白:之前完全没看过希尔凡/帝弥托利相关的简中同人,在cpp刷风花雪月相关的时候看到了试阅。在游戏过程中就觉得明明是青梅竹马却没支援A这点很有趣(哎?),明明没有支援A却各自有着能把对方摸透的点(尤其是希尔凡对帝弥的洞察!)……就很想看相关的东西嘛!然后发现cp28居然有本而且写得非常有意思(试阅吸引到我了),真的是意外之喜,马上mark了然后d1冲过去购买了(因为是社恐不所以买完就弹射走了非常不好意思也没夸夸(……扉页这个CBA字母将A模糊化的设计我非常心水!很妙!很会!以下repo就每篇各写一段我分一分。不好意思很话痨太太您随意地看看就好(擦汗)

开头部分是总的告白:之前完全没看过希尔凡/帝弥托利相关的简中同人,在cpp刷风花雪月相关的时候看到了试阅。在游戏过程中就觉得明明是青梅竹马却没支援A这点很有趣(哎?),明明没有支援A却各自有着能把对方摸透的点(尤其是希尔凡对帝弥的洞察!)……就很想看相关的东西嘛!然后发现cp28居然有本而且写得非常有意思(试阅吸引到我了),真的是意外之喜,马上mark了然后d1冲过去购买了(因为是社恐不所以买完就弹射走了非常不好意思也没夸夸(……扉页这个CBA字母将A模糊化的设计我非常心水!很妙!很会!以下repo就每篇各写一段我分一分。不好意思很话痨太太您随意地看看就好(擦汗)

1.戈迪耶的人不说话(其一·其二的感想均合并在此)

标题就很符合希尔凡对帝弥的那个感觉!心知肚明但又止步于此了的感觉,令我抓心挠肝……我非常喜欢太太对希尔凡性格的拿捏,维持着表面戏谑与随意的同时又有那种深刻而细致的洞察力,就非常有那个味道(比划)其一部分最开始希尔凡与帝弥的见面就很好地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之间要行君臣之礼,然而希尔凡又会试着为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帝弥献上一个笑容,以缓解对方的忧愁与不安……这个细节我非常喜欢!)在其二也同样有表现,比如关于行礼和称呼的部分(希尔凡始终认为还是要称呼帝弥为殿下而非直呼其名)。

文章的整体框架也很好,情节上的冲突编排也刚刚好……从逃犯被押送到最后希尔凡悄然将其“处决”,这段部分的情节铺设很自然,里面对帝弥整个人阴暗侧面的描绘就很合适(然后这一部分到最后又像是被希尔凡的介入打了光,好像短暂地亮了一下(口不择言比划))希尔凡什么都知道!!(大叫)但他不说…………戈迪耶的人一言不发…………顺便丢人地说一下是因为这篇我才知道原来希尔凡喜欢桌面游戏(而且应该是青狮唯一喜欢的?)!和库罗德的cb互动非常妙,看棋子挪动的那一部分我疯狂拍大腿……而且太太也完美地写出了二人之间的参差感(雷斯塔/帕迈拉那边确实各种意义上都更为自由,法嘉斯的骑士们身不由己……)总之好喜欢5555

2.旧伤

由于我个人对腹部及呕吐的特殊xp(…………)看得非常,非常心动(…………)而且也非常合适,这篇连带着最后的剖腹入肚看真的,风味一绝!帝弥上前为希尔凡催吐看得我内心抓心挠肝二度(“是真的!是假的!是真的!”)的感觉。而且在这里写到污秽的吐出让希尔凡感到更舒适一些,让人能联想到就像是将童年的梦魇、在外人那儿收受下的非议——这样的污物一同都呕了出去,也不由得让人想到帝弥本人……他们共享了相同的,不能被他人所知的部分()就很喜欢!

3.梦中狮

很阳间!很梦幻的一篇!也很喜欢太太在短篇中提及各个不同学级的学生们(写的林哈尔特也很可爱~写的他卖关子(?)的样子也很符合他的性格!到了最后也留了个帝弥说不定发动过纹章力量的悬念,真是急死人(?)了www)这篇让人会想到那种透明的宝蓝色玻璃制品,还有阳光……帝弥噩梦中出现的那匹火红的马真的是很好的意象(这不就是希尔凡吗呜呜呜!)能够一起享受短暂的轻松时刻真的太好了……

ps:插图上年差希尔凡和帝弥未免也太好,看得我好感动!风味十分浓郁……

4.帝弥托利已死

很高兴能看到有人写角色们晚年的故事……开头希尔凡和菲力克斯的关于“帝弥托利已死”的争论就都体现了二人性情的差分(再联想到最后一篇短篇写的“帝弥托利成功地完全瞒过英谷莉特,半瞒过菲力克斯”,就非常的,有味道!)晚年的希尔凡仍模糊地记得过往自己仔细观察及揣摩后得出的结论,将帝弥托利将自我一部分舍弃一事抽象化为关乎死的事,最后还是要前去寻找……我很喜欢快要到尾声部分时提到的关于幼驯染的细节。在希尔凡带上破裂之枪时,菲力克斯敲响埃癸斯之盾…………菲力克斯也是知道的!这里体现出的幼驯染之间的默契我就很喜欢,说老实话因为写得很动人我都有点哭了(

5.剖腹入肚

此处有一小段复制发言:由于我个人对腹部及呕吐的特殊xp(…………)看得非常,非常心动(…………)然后就是关于希尔凡母亲的捏造和帝弥和帕特丽西亚的互动搞得非常到位!就是我想看的那种,有着浓厚血味的故事(?)不可割舍的血亲之爱像脐带,却好像也会缠绕在孩子的脖颈上,留下噩梦一样的东西(不懂你在说什么)关于希尔凡母亲的墓碑的描写有震撼到我。制造出这样一种很可能存在的、两人之间的相似性真的很棒,让人感到很惊喜不由得拍手呱呱叫“对啊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本篇作为红花线的if就很,就很好,仿佛就是二人的支援A就存在于红花线,在塔尔丁平原上二人共赴地狱(瞬间明白了无料镭射票的意义……ps无料镭射票超级漂亮!)

感觉其实好想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没写,因为整本里面有很多我喜欢的细节(和大的框架构建)总之整本都非常喜欢,如果满分五星那就是七星了,看不了吃亏看不了上当,能看到延展出那么多种可能性的同人真的太棒了……感谢您…………(对不起我已经口不择言)

《Hypocrisy?》 原作:《Dr.Stone》 角色:七海龙水、西园寺羽京 角色关系:CP(……?)

给楼楼做的龙羽饭。把之前聊过的各种if脑洞捏捏粘粘起来细化了。但与其说是cp饭,不如说很多部分更像是character study捏所以可能各种意义上cp风味寡淡……

总之全篇都是基于原作漫画镜头的延伸脑补不要当真!(比如开头就是羽京捕猎山羊部分的衍生这样(

本篇以西园寺为过去的贵族姓氏这一豆知识为基础进行捏造,全篇包括二人过去有过交集的部分纯属自己的胡乱脑补和捏造,请勿当真。

能接受这些就往下看↓

山羊群就在半山腰,羽京单肩背着箭袋,悄无声息的地搭箭拉弓。声音都在耳边放大,他选择性屏蔽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弓弦绷紧的响声。越是听得清的人,在此时越要让自己的声音不留一点痕迹,山羊不知狩猎者在草叶后隐藏,仍在慢悠悠吃草,到了颈部长毛被箭矢锐利尖头割断时再要逃已经来不及。山羊的身体失去平衡,摇晃一阵后倒下,失血之时身体仍在微弱地抽动。此时其余山羊早已四散逃去,羽京上前单膝跪于地,一手抓住箭矢继续发力,确定这样能早些了结这山羊的痛苦。此时山林内静悄悄,仅有他一人对山羊说抱歉:我也知自己这是伪善,但还是要感谢你……

“那我们肯定是要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啦!”

石神村内众人本就要欢欢喜喜地迎接千空等人回来,同时又收获意外之喜:羽京带了头山羊回来,琥珀在附近抓了三两只打洞的野兔。虽说主食仍是烤鱼,但有其他肉类和少许狗尾巴草拉面搭配,就不那么单调。人们盘腿坐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以原始手段谋生的人们发现羽京竟是能带着猎物回来(他们总觉得这孩子瘦瘦小小,看上去就不像是个猎人),也十分意外,期间也和他勾肩搭背,少不了称赞的话语——自然没有别的目的,都是单纯的赞赏而已。只是羽京从小便不习惯类似的场合,在饮了几杯后便推辞。村人也不强求,因为也看到他的面颊开始微微泛红,就让他多吃点。在此期间他小口吃鱼(还是把肉留给石神村的人吧!)一言不发,但旁边的七海龙水便显得吵闹。

想来这样的人对于宴会的场合再习惯不过,大约不管是那类所谓收敛着其他目的,外表上显得斯文优雅的上流宴会,还是这种显现出淳朴民风的宴席,他身在其中都是游刃有余。羽京不着痕迹地稍稍移动身子,与热火朝天的另一边拉开些许距离。七海龙水撕了兔肉吃,烤得酥脆的外皮被嚼得咯吱咯吱响:“这样可算是不用再总吃这没品味的烤鱼啦!”烤鱼没品位这一评价显得话糙,但村人想必也苦于口味单一的饮食许久。年迈村民放下手中木签,以手指擦擦眼角,是被眼前丰盛的美餐感动:“要是天天都能有这么多食物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饿死啦……”

七海龙水的动作短暂停滞,羽京清楚捕捉到齿间摩擦的声音不再响起。他知对方应当是受了这句话的影响,之后吞咽食物都显得分外用力(到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后,他能很轻松地听到这样的声音)。众人饱餐一顿,各自要睡,他自己倒是清醒,补足袋中的箭矢后便到门前——不再麻烦守桥的金狼和银狼了。只是他没想到门前还有别人,先前自己默不作声挪窝要避让些许的那人就在门前石阶上坐着,左手托腮,不知是否就着深夜的凉风睡着。对所有人羽京抱有平等的礼貌,于是他轻轻推推龙水右肩:对方这就抬头。这让他惊异,因为对方的双眼被明月照得亮晶晶的,显然没有醉意。看来还是自己误会了。他轻轻摇头,面对对方的问话便游刃有余地道“大家都喝了不少,我来负责守夜的工作就好”。“那我也来。”说是这么说,龙水却是用手掌拍拍自己边上的位置,要羽京坐下,活像是想要一张凳子坐俩人的小小孩,不怎么讲道理的。好,好。羽京无奈笑笑,就坐下。他本人倒是不觉得一片寂静有多尴尬,因为自己的耳朵要把所有声音都拦下——这么一看,自己大约也就只有这双耳朵是贪婪的吧!之所以想到贪婪这个词,主要还是因为七海龙水坐在自己旁边……这时对方开口,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好似说的就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他以“西园寺”这一姓氏来叫他,这就打了羽京一个措手不及了。“西园寺啊,我们更之前是见过的!”

事后想来,对西园寺羽京印象不深应当还是因为对方是……分家的孩子。这么一看,在家业原始积累的基础上提前参与金融活动的自己终究还是目光受限了(更不如说像七海家那样会让孩子早早涉及本家产业的其实是少数——这一点七海龙水自然是不会意识到的)。当然,他倒不是对自己的个人能力没有自信……自己是谁,是七海财团培养出来的精英嘛!但其他方面(主要指心智发育)也的确和普通小孩近乎没有区别,甚至连那种赤裸野心的表露都还显得幼稚:现在他倒是学会如何以更为大气的方式展示自己的野心,过去则更像是手抱着玩具车不愿撒手的小屁孩。他自己自然是不会否认人的成长需要时间,他七海龙水再怎么跑也不能和光一样快,更何况臂膀上结实的肌肉长起来都得先经历一个脂肪细胞缩小的时间——

西园寺羽京,分家的小孩,平日也不是住在本家大院,今夏天是因到了盂兰盆节,便和父母一起来了本家……倒也不是说这节日本身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寻个合适的理由让所有人聚在一起,这种显然缺乏效率的做法似乎在不少“名门望族”中都有。那时七海家有参政的议员,便向有着可信人脉的西园寺家取经:他的父亲这次倒是放放手,打算看看自家小孩能有何作为。七海龙水并未显现出任何一点胆怯,是要迎面出击的。这晚宴还是在室外办,大约也是为了显示一点独到的雅致,小小的酒杯还是就着流觞曲水的样式,从上往下缓慢地漂下来(财团的继承人确实上过有关各国文化的选修课),只是他觉得这没什么必要。不过既然办都办了,那就好好享受。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旁人让他把玄米茶满上,以茶代酒。在此期间场内有着同庭院内幽深景致不同的、稍有克制的喧闹:倒也不是说人们说话声音很大,只是所有人正都各怀目的交谈。每个人都在说话,这些声音缠在一起就是嗡嗡地响。七海龙水在其中脑袋飞速运转,把好自己的嘴皮子,让自己跟旁人都能说上话:目前他所能做的是让自己的形象在可靠和野心蓬勃之间维持住微妙的平衡,至少要让人相信七海家的继承人可信……当然,最好还是不要觉得“七海龙水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就会让人退避开了。

他注意到有人从草蒲团子上起身,离开宴席了。他可是把场内人数清点得一清二楚,因而简单扫一眼便知道谁不在……名单上的名字没有全部记住,重要的是身份。他以在宽袖下藏的手不优雅地挠挠后脑勺,而后四处张望。这个时候他找到了缺席的人——不管他人不认识这个人,这种确信,发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的确信总能让他发自内心的欢喜起来:一切都得在自己的把握中才行啊。不过那时他也忙于护着自己那初有的野心苗头,不能将更多精力匀出去,也就只是确认了缺席的是来自分家的、默默无闻的西园寺羽京:他是没有确切地分辨出对方的年龄(也许对方具备心智上的早熟和外表上的晚熟),不知自己和对方究竟谁更年长。西园寺羽京个头不算高,现在是安静地在门廊边上伫立,与其说像是在等谁,不如说其实是没有在等任何人。他在那儿半阖了眼,一动不动,活脱脱一个温润的小茶碗在那里稳稳放着。七海龙水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能在那儿一动不动那么久,若换成他便会因这种过分的静止感到不安(谢天谢地,自己的父亲至少还没有禁过自己的足)。

对方自然没和他有视线接触,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一样,七海龙水便又接受了长辈的碰杯,回到宴席中去了。这种最初留下的印象过分浅薄,年幼之人心中迸发的、对世界万物有所渴求的火焰很快把这些东西都覆盖过去,要不是因为西园寺本家家主后来又说了什么,恐怕他到现在也不会想起自己和西园寺羽京早有碰过面吧!后来是有七海龙水和西园寺本家家主会面的时候——说是喝喝茶,和年轻人一起看看枯山水,其实无非就是要把某些事情谈一谈。像七海龙水这种更爱敞开天窗说亮话的人倒也有要把锋芒收起来的时候。双方谈话,把各自有的筹码摆在桌上,看看能否交换,来一次和平的握手成交。西园寺本家家主双手摩挲,说的自然有名门望族的姓氏在看似开放实则封闭的政界能起到何种作用的话……“但也要顾及年轻人嘛!”毕竟这七海家的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后半句话这家主自然没说出来。西园寺本家家主似乎和蔼可亲,看似对本家分家一视同仁,简单提及分家孩子学有所成(也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家过分固守传统了)。

“哦,是军方那边……”七海龙水双手在裤袋,手指恰巧触碰到内里顺滑的缝合线。弗朗索瓦的缝纫技术了得,不留一点毛边(“这不就和我的谈判技巧一样滴水不漏嘛!”)他自然知道西园寺家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财阀自然也不能少了对军方(和来自军方)的关照。也不知这家主是有意还是无心,话题没继续停在军队本身,反倒是在这孩子身上打转:我这边分家的孩子,做事勤恳,一心一意,也有韧劲。后来是去海上自卫队那边的,总之肯吃苦,做事也踏实。哎呀,这孩子真的很聪明,不过看上去就是无欲无求,很随和的一个人……七海龙水稍作思索,倒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友情的建立能让两家关系更为亲密,结果终究还是免不了所谓人情世故的弯弯绕绕。

但说什么无欲无求,他是不相信人能没有欲望。欲望不就是驱动力嘛,没有这东西又要怎么跑起来?当然,他倒不至于要把对方塑造成所谓与此截然相反的形象……能力是可以欣赏的!说起来,要是做情报工作的话一双好耳朵也少不了……这时他感受到了视线,但这种感受又很模糊(毕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细微的脚步声在远处真能听清吗?这种极浅的感受很快就消失不见,藏匿于庭院中造景内的人如受惊的小兽,也不知“嘣”地一下弹飞到哪儿去了。很快的呀!如离弦的箭一般。他顺着那连他自己都感到不是那么真切的、视线的来源看过去,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在这时西园寺本家的家主仍在继续说:哎呀,我跟你说,那孩子耳朵真的灵,连叶片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呢——

听觉好的人要是就着对方先前说过的话再次询问,显然就不能以听不清作为理由蒙混过关。羽京听到许久未被人提及的姓氏时脑内叮当作响。石神村的人都没有姓氏(不如说这村子的名字本身就变成了一种对集体的概括),因而若不是有人有意提及自石化中复苏的人的全名,大家就都以名称呼。这是一种倒转,在过去擅自直接以名相称便是过分亲昵的举动,到现在,在这么一个经历了石化、所谓家族名号近乎失去其影响力的世界上以姓氏称呼,反倒不是因拥有保持社交距离的礼貌,是种带有侵略性的行为。羽京左思右想,只觉自己相较于小小科学天才、善于揣摩人心的心灵魔术师和不畏风险的财阀继承人(关于七海家的接班人……羽京这样的人都能从各类风言风语中察觉这可以说是既定的事实了)来说再普通不过,本家产生多名居于要位的议员而声名显赫一事对分家并没有更多的影响……这么一个姓氏是不能代表什么。若要说知道,南小姐知道就不奇怪了(毕竟是有被采访过),但是……?

西园寺羽京最终未能完全想起在宴会期间和宴会结束后发生的事情。他有模糊的记忆,他知晓那时肯定是有什么他人的交谈令自己尴尬(也不是在嚼人舌根,对方一点感觉都没有,但自己无所适从),于是自己便逃走……既然无法完全回忆起来,那就只能靠猜测,能让自己悄悄溜走的,想来又是那种涉及“家族”的事情了——能够干干脆脆地全都抹掉,那应该又是些和自己有些许关系,但又没有那么有关系的事情吧!又是做什么牵线搭桥的事情吗,要么便是提到既然都是分家的小孩,那就随他去,他爱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吧,到海军那边干也挺好的(那也只是因自己有了恰到好处的“爱好”,能让人满意罢了)。他可以回忆起那些居于本家家主购置的豪华宅邸里、算是他的远房亲戚的那些人的面容,那上了年纪的家主的容貌他也能想起来,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了。于是他对着七海龙水无奈地摇摇头,露出抱歉的笑容:“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本想,以对方的性子,应当会夸张地表现出受打击的样子……“和我见过面这种事怎么样都该记住呀!我可是七海龙水!”

但七海龙水没有这么说,也未表现出任何一点不满或遗憾。他的双眼亮晶晶,眨了眨,似乎并不觉得这么一种不对等的认知有什么尴尬的:不记得那就算了吧,我记得是我的事,你不记得是你的事!我确实想把所有东西都抓在手掌心,但这和你没关系。其实七海龙水根本没有说这些话,全都是羽京的个人解读,是他从对方洒脱神态中捕捉到了一点细节,然后自己加以扩充。奇怪的是,反倒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记忆稍有复苏——很突然,就像是石化的身体表面突然就“啪”地一下开了一条细缝,然后光照进去,你的皮肉显露出来——“我的确在那个人人各有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会上见过一个拿捏着自己野心的、七海家的孩子。我确实见过他。”

但是这个时候再说也没什么用。羽京甚至不需按捺吐露的心思(他都没想过要再解释了)。七海龙水改换一个话题,问他那头山羊的事,问是否还有别的羊群在山腰上。羽京知晓对方仍记着先前吃饭时和老人家的那段对话,兴许是事后反刍,觉得自己说的话颇有点何不食肉糜的味道,所以为自己说的话后悔……这种事情安慰又能怎么样呢?而且七海龙水显然是个实干家,哲学意味上的安抚对他来说应当也作用不大。况且我不也是一边心中忏悔一边将山羊射杀,就算说是给这可怜的羊一个痛快,羊成了在这返回原始状态世界的住民的食物来源,尊重食物一点也不浪费(原住民们自然是一点错都没有),但杀了就是杀了,说那么多归根到底就是自我感动。羽京继续往牛角尖里猛钻,同时又觉得这种自我拉扯着实无用,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让大家都吃饱饭,想办法推进复活被石化的人们的进程。这么一说,他反倒羡慕起了七海龙水,羡慕起对方具有一种果决(至少是在知道自己犯过错误的前提下还要想方设法向前走)。

看来这世界还是要交给野心家们。于是羽京要退让到一边去,压低帽檐背好箭袋,只需在合适的时候搭箭拉弓,又或者是仔细捕捉细微响动就好。这个等待被拯救的世界,要被开拓的荒芜舞台,是属于他们的。但是七海龙水仿佛不知这随和者的意愿,就像他自己非得挤入本只能一人坐的座位一样,他要擅自参与到羽京的生活当中去,“我没醉哇,刚好也睡不下去,守个夜对我这样的人来讲就是小菜一碟。”

羽京又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自己就留半边屁股在石阶上。七海龙水倒是不推辞,自己稳稳当当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客观上说,他的耳朵一定没有我的灵,但他就像是听到了那段自言自语。真是奇怪极了。”他这么想道。

fin.

《三家记事》 原作:《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角色:菲力克斯、英古莉特、希尔凡 CP:菲力克斯×英谷莉特

【警告】↓能接受该前提方可点开左边黑色三角展开正文试着观看。 剧情前提:被魔改过的几条路线的融合。芙朵拉大陆被皇女统一,帝弥下落不明,失去法嘉斯的菲力克斯和英古莉特一起当佣兵四处流浪。希尔凡回到和其他贵族一样被取消诸多特权的戈迪耶家族领地,从父亲那里继承家主的位置,管理着缩小的家族领地。

法嘉斯的冬季永远漫长,佣兵在没生好多久的炉边打点行装,已经准备要出发。英谷莉特将用油纸包好的肉干放入包袱,紧紧系上麻绳。她要菲力克斯不要再往炉中放劈好的柴,说现在刚好,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出发,免得浪费。贾拉提雅家的女孩向来节俭,乃至会用铜制的小杯去接融了后淌下来的烛泪。把一小段烛芯粘上去又是新的蜡烛。二人一同生活时,免不了会因为一些琐事多说上几句——算不上吵,不如说也正是因一同生活,所以才有这么一些过往无人知晓的部分被揭露。菲力克斯去林中找流油的老松,劈了几段拖回屋前,架了盆生了火炼松脂油:之后是要用这个松脂油养剑的。别人养猫,养小猎犬,菲力克斯养剑。英谷莉特把掰下的细碎树枝在桌上拢成小小的一捧,在炉子里的火星子刚被擦出时,她就是用这些细细的树枝把火苗引起来的。

这些树枝是那么的轻,比很多年前被送到罗德利古面前的那把剑轻得多,又比空气本身重不少。在漫长的战争结束之前他们时常提到古廉,那时二人还抱有悲观的希望:关乎法嘉斯的复兴的希望,于是二人都有些借着死者未消散的魂来让自己得以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在小腿的深厚积雪前进的意思。积雪本来还不厚实,压得多、沁满了鲜血后就不再蓬松和多孔了。他们都提到古廉如何带着两人一起穿过贾拉提雅领地里茂密的森林,他在的时候这贫瘠的土地也显得处处都是宝藏,“在更北边的地方住的斯灵人会养猪。猪能找出松露来,松露贵,还很美味。”英谷莉特的口水要流下来,菲力克斯轻拍一把她的后脑勺。古廉过世以后北方偶有和斯灵民族交战的时候,人和嘴部被上了绳套的动物一起被俘。英谷莉特骑着天马看地面,人、动物、人,各个不同颜色的点被长绳相连,把白茫茫的大地切割。她和菲力克斯牵走那群仿佛知晓自己命运的猪,它们在驻扎处不吃不喝,只是以鼻子拱着陌生的土地,热气从它们柔软的粗鼻中喷出来。不过那种靠着过往回忆与一些战事带来的痛苦维系的悲悯不足以让她放走谁:战争就是战争,法嘉斯王国的战士也有不再回来的。王国的士兵无法驯服它们,而此处的食物又如此匮乏,与其奢望极难寻到的昂贵之物,不如多做几顿美餐……那铺在土豆泥上的猪腿肉确实美味。

在出发之前二人还要将种种情绪暂且打包,打包后就能出发。佣兵不带个人的情绪上路,此类情绪在行囊颠簸途中也就像是松垮布料裹的细沙,一下一下地便漏光,等到了自认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打开行囊一看就空无一物。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二人也都习惯,也有在好似到了要争吵的那个尖锐情绪的顶峰时,才发现无话可说的时候。于是他们相对而坐,菲力克斯别过头去,右手反复做着缓慢握拳再松开的动作。先前他的右手受重伤,他以为自己再也无法举剑,英古莉特每日替他热敷,让他试着握住放在手掌心的石榴。摩尔菲斯的炼狱石榴如同滚烫的一颗心,重且烫手,一段艰难时日得以被熬过,最终菲力克斯的右手握住剑柄时再也不会颤抖——他自然是有过一点妥协,便是听了英谷莉特的话,从那最简单又最为枯燥的握紧手中石榴再放开做起。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再痛苦不过,还要从中感受到不少屈辱。

别人自然可以说“你这手要想好起来当然要从最简单的动作开始,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但菲力克斯发觉自己的右手连个烛台都拿不稳时,他确实觉得自己是从高处掉下来,自然是想快些回到远处去。然后他想的是用左手挥剑。英谷莉特倒是不阻止他,只是把用稻草扎的假人架在屋后:那你去试试吧,菲力克斯,但是不要再弄伤你的右手。它经不起折腾。“我知道,我知道。”假人没有脸,歪歪扭扭地扎在铺了薄雪的地里,屋后空地布满未被填满的脚印,周围蓄了一圈圈雪泥。脚印深,先前英谷莉特就蹲在这里编稻草绳。菲力克斯以左手用力挥剑,削断假人半边细长的手臂。他想起自己说过自己这剑要斩的是真正的敌人,心里便少不了愤懑,但是这种愤懑又在回忆涌上心头的时候消失:我上次这么试图把立着的假人劈倒在地是什么时候?古廉静静地看他,罗德利古说“这对骑士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这算是个什么最好的结局。假人被毫无章法地砍得七零八落,可怜兮兮地歪斜着。英古莉特到屋后,捡起假人残破的部分道“生气也不能让你的手马上好起来”。

不是手的事。那又是什么的事?菲力克斯粗鲁地用地面上干净的雪擦剑,平日他要见英谷莉特这样,必然要数落一两句,但现在他也这么做:“他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伏拉鲁达力乌斯家的人好似自一个模子中翻出来,眉眼相似,相同的发色瞳色,比法嘉斯蓝更深的蓝从上到下淌出来。古廉若现在还在或许同他父亲一样留了打卷的发,可能会再长一些。英古莉特本只打算应一声简单的“嗯”,最终说的却是“大家都很想活下去”。他们沉默了太久,所以落在雪里的几缕稻草都湿透。

菲力克斯多劈上两三次,假人发出虚弱的嚓嚓声,倒下时还打在围栏上。咚的一声响。在遥远的村庄听不到攻城的声响,艾黛尔贾特在安巴尔宣布芙朵拉大陆统一的时日要来临。

“法嘉斯在这里。”

“是旧法嘉斯。”*

“法嘉斯在这里。”

“……法嘉斯在这里。”

然后他们都说法嘉斯仍是法嘉斯,到外人面前再说“是在旧法嘉斯那边”。戈迪耶家的领地仍在,在旧法嘉斯的土地上贵族制度的改革进行得缓慢,先前燃遍整片大陆的烈火好似到了白雪皑皑的土地上也要暂缓……但诸多过去贵族拥有的特权确实也消失。菲力克斯同英谷莉特赶路,记忆也确实未出错,过去的小径还在,斜斜地穿过被废弃的草场,就能到领地东边的高墙之下。城墙比先前更矮,戈迪耶现任家主比过去更瘦,面颊凹下些许,颈与两边肩之间连接的筋线条更明显些。说是家主显得生分太多:希尔凡。希尔凡说,坐,你们都坐,宅中着装朴素的女仆端了饭菜上来,希尔凡替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倒酒。高脚杯不再显得晶莹剔透,似乎被布反复擦了太久,有些朦朦胧胧的。希尔凡用刀叉切盘中的肉,金属摩擦声阵阵:“你们知道的嘛,铁血的大帝,艾黛尔贾特呀,让贵族把领地里的税收下调,前段时间有人低价圈了地再高价租给平民的,很快就被拉到安巴尔去了——”这么听起来,就像是三人前段时间才见过,对话自然而然地就推进下去……

“但其实你也不在意这些。”

“嗯,我是不在意啊。”

“那家伙要废除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你非要不可的。”

“是呀。”

“然后你就回来当家主了。”

希尔凡不说话,将切了小块的兽肉连同诺亚果碎放进嘴里。吃啊,怎么不吃呢?我看英谷莉特吃得很香,你也多吃一点。菲力克斯刀切兽肉,切得咯吱咯吱响,把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就着餐刀锯进夹点血丝的肉里。然后他就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应当就是相同的话:再如何厌恶贵族身份与纹章也没法一走了之,迈克朗留下的那烂摊子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收拾干净,盗贼团伙还有残余的部分……年纪一大老爹也没法自己上马。“这说到底就是一种自虐,要是这样还不如不把改变命运的事挂在嘴边。”“这不是忍不住嘛,就像是说着说着好像真就能做到。真能做到就不必嘴上天天说了。”菲力克斯什么都不说了。英谷莉特一口一口地咬着布鲁赞。

风雪大起来,希尔凡让两人不如在这里落脚,等明天风停了再赶路,况且外面的雪厚到马蹄陷进去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拔出来。但对佣兵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希尔凡眨眨眼:“其实……”“没有其实,希尔凡,我们不需要的。”英谷莉特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菲力克斯还是什么也没说。希尔凡让女仆从厨房中拿来油纸、绳子和扁扁的藤编盒子,把剩余的布鲁赞和兽肉都包好。在彻底封上包裹前,英谷莉特撕了兽肉沾了香粉的脆边放进嘴里。只有到这么一个时候,这场景中才有了些过去生活的影子——谁都很想要这条命,谁都很想活下去。

要是他也在就好啦。

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离开戈迪耶家宅邸,到马厩牵了马要上路。希尔凡披了毛毡大衣出来,英谷莉特粗暴地帮他把毛茸茸的兜帽拉起来,菲力克斯冷哼一声,希尔凡嗤嗤地笑,乱了的红发从兜帽底下探出来:“这样可就一点都不帅了!”。先前熄灭的火苗短暂地重新亮起来。上马之后英谷莉特轻弹舌头,马儿抖擞精神,准备进入风雪之中,咯噔咯噔要上路。菲力克斯说你不要在马后走,省得被踢到,但后面希尔凡越走越慢,雪厚起来时他似乎不只是要抬起腿,而是要把整个身体抬起来。雪水把他的步伐都浸透。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都停下来,有着共同的默契,等着那被似乎被雪,被其他的东西压垮过的希尔凡走过来。

“多保重。”“多保重。”交换完这样的话后,他们三人好似都如释重负,似乎都能理所当然地走入各自的生活中去,并且要很久之后才会再回头。无论到多久之后再回头都没关系。

fin.

*在古隆达兹会战之后,英谷莉特对故国仍称呼为“法嘉斯”,菲力克斯称呼故国为“旧法嘉斯”。

《西边的太阳》 原作:《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主要角色:艾黛尔贾特、修伯特、“莫妮卡” 角色关系:主要是艾黛修!但是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

以黑鹫线前提的故事。捏造了关于皇女的兄弟姐妹的成分,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脑补。 关于修伯特有明显的封建风味发言请谨慎。 可以理解为是主要成分为艾黛修的黑鹫三角……总之非常奇怪,有毒,如果真的可以接受那就点左边黑色小三角看?

“……每隔一段时间也会产生本地的小英雄:一位杰出的音乐家,一位极富革命精神的家庭法官或者一位无畏的母亲,但即便是这些小英雄,似乎也被纳入了一个机制,他们的反叛只是为了让这个机制继续存在下去。小城市的生活像节拍器一样呆板而乏味,有时很难想象那种命运可以避免,就像让太阳从西边升起。但这种事有时候就是会发生: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艾黛尔贾特起床更衣,面对圆镜梳理头发。此时此刻她不得不与所谓的自己面对面:白发上好像镀了一层极浅的紫色……发色不再是浅棕很多年。这一事实她绝不躲避,永远在肩窝处下沉,兄弟姐妹被拖出地下室时本来柔软的头发缠结在一起,血块凝在上面。她紧盯镜面目不转睛,在此时常误以为深红色鬼魂用双手扼住自己颈部,漆黑面庞有惨白笑容打开如深深裂口。她的兄弟姐妹最终都死于非命,小妹的栗色头发还带点红,规整地匀出几缕发后编成细细的辫,再盘起来。小妹很粘她,小妹很调皮。她和小妹在下午的时候用粘了司康饼碎屑的手指翻书,小妹先睡着。在书房柔软地毯上睡着的小妹被修伯特小心翼翼抱回大床上。修伯特那时起便同她一起,先前她虽说记不清,实则是从未刻意去回忆……修伯特站在门柱投下的影子里,说像是一支笔直的钢笔或许显得很奇怪。

哈。她面对着圆镜哈出一口气,再用绒布去擦,擦至镜面都要干涸才松手。她暂且相信现在的镜子比毫无杂念的一颗心更加亮晶晶,如此这般她就不会在白天仍被梦魇所困扰。但是谁说梦魇不会亲自上门来?

“莫妮卡”有一头火红的发,同样是分成多缕后编成辫再盘起来。奥克斯现任家主在亚兰德尔公的打点下携家族其余人一同认亲,确信这是去年行踪不明的莫妮卡·冯·奥克斯。“莫妮卡”道还是小艾黛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着很强的手腕,在三位级长中显得尤为未来可期。然而艾黛尔贾特都知这是演戏,时常私下告知她小心用力过猛。“我知道,可我就是这么想的呀!我落下的功课还有不少,没有小艾黛尔我就真不知道要怎么毕业了。”她时常揽住艾黛尔贾特的手臂而后一起走,有意在修道院众人面前表露亲昵,而艾黛尔贾特到暗处便将其双手推开。先前的话已经说过,到后面说的便是“除去我们共同的目标外,我们不需再有别的交集”。

不过小艾黛尔这样就像是我的姐姐了。女子褪去“莫妮卡”那一层皮,暗色的皮肤露出来,橙色的长发花瓣一样地垂下来。她继续略带恶意地称呼艾黛尔贾特为姐姐,说懂得多的、有度量的“炎火的皇帝”做姐姐比可怜的留级生做姐姐更合适。你看,我说的是这个词,不是那个词,不会有任何破绽。阿德剌斯忒亚帝国旗帜底色就是红色,我说是火焰在燃烧又有什么不对?至少我不会叫你“艾尔”。艾黛尔贾特眼神变得锐利,但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动作。动手与否与输赢无关,只是因为不是时候。科萝妮艾笑嘻嘻,说这么称呼你也只是想让你不要忘记。言外之意很清楚,再去追问对方是如何知晓纹章实验的事情也没意义。她睡得不算好,又是把楼上响动错听成水从顶上落下来,让她联想到在人脸上覆盖薄布而后滴水的酷刑。失眠之时感官就是过分敏锐,有一点动静便又产生奇怪错觉,连被子盖在脚踝上时留下的轻微重量都像是套牢的镣铐。

她并不把这种不适告诉其他人,仅是醒来时用手指捏捏鼻梁。当她施加力度时,疼痛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去,好让自己更清醒。不过在她有任何更明显的表现之前,修伯特已将“莫妮卡”堵在训练场一角。说“堵”其实也算是夸张,就是站在对方面前。其余人一心练习。“阁下不要靠艾黛尔贾特大人那么近,艾黛尔贾特大人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完成。”修伯特的狭长双眼眯起来,然而“莫妮卡”不会被吓退,只是先扁扁嘴而后笑嘻嘻:“我从不妨碍小艾黛尔,小艾黛尔帮我补课时她自己也能复习一遍……放心,她要我不能再跟着的话我就马上离开。”那么阁下需要复习什么?《圣奇霍尔战术总论》前段时间刚讲过,若阁下不介意……“莫妮卡”先是说好,而后和修伯特一起向外走。加尔古·玛库大修道院外围的城墙十分高,烈日在空中移位时也不见庞大的影子有更多变化。四下无其他人,赛罗司教团雪白的旗帜随风而动,“莫妮卡”仰头,面对旗帜发出带挑衅意味的嗤笑。修伯特也笑笑,而后想到先前被学级教师带去参与大教堂圣歌合唱的事情:要不然就让阴沉的歌声响彻云霄。现在有的是短暂的阴沉笑声了。暗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莫妮卡”褪下奥克斯家孩子的容貌。科萝妮艾显现原形:“学生的家家酒玩多了确实也没意思,你大可以称我为假货。”

“帝国只是目前需要有共同目标的协助者。”

“哎,不是帝国需要协助者,是她需要协助者。”科萝妮艾笑得暗色皮肤都隐约泛红,与此同时来了一记所谓的“一语道破天机”。她对所谓弗雷斯贝尔古家与贝斯特拉家的特殊关系并不在意,只是在观察时找到为家族献身与为个人献身的区别。现在再来一次身份的转变,从科萝妮艾变为“莫妮卡”,就假作天真无邪模样,认定一人只有可能因为单纯的爱情才能为另一人付出到这样的程度,也是期待类似这样的、涉及情感的问题能让这总是表现出阴沉的波澜不惊的随从感到窘迫。但问题题干本身很老掉牙:“艾黛尔贾特若是让你娶别的女人,你是否愿意?”“愿意。”“入赘呢?”修伯特发出轻微笑声,表示这第二问和第一问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只要是艾黛尔贾特大人的要求他都会遵从。修伯特还是面不改色。“没意思,真没意思。”她摇头耸肩。“阁下也许是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尊严上的差异……不,或许阁下只是单纯地想看我的窘态,但阁下找错了方法。”

“什么方法不方法的,哎呀,可怜的男人!我知道你早已将自己的身心都献给了帝国。你已经嫁给帝国啦!”这类话只能让她本人自己发笑,而她自己也知晓这逻辑并不通顺。与其说所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如说对这男人来说婚姻与爱情之间不能划等号。多么无聊!这个男人恐怕想着的是他自己的婚姻要成为帝国——成为艾黛尔贾特的助力,至于艾黛尔贾特左手的无名指……不,艾黛尔贾特有一双托起沉重帝国却又需保持干净的手。婚姻即契约,不是那圆环太沉重,只是这么一个圆环本身也是镣铐似的东西,而他也暂且想象不出什么东西能具有让艾黛尔贾特戴上这圆环的价值,于他而言无价之宝这种说法等同于可舍弃的无价:这太虚无缥缈。嫁给帝国?还是先前那些话,所谓嫁、娶、入赘,区分这些字眼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不如就着“献给帝国”这一部分想下去。修伯特清楚自己本身不是追着这么一个庞大却飘渺的存在去的:七贵族之变动摇的本不是帝国的根基,而他确信自己要让艾黛尔贾特当上皇帝……

其实主从都得不到安宁。到了深夜,科萝妮艾再次故意叨扰艾黛尔贾特,摇身一变成为“莫妮卡”,披散着红发提着灯来。艾黛尔贾特这个点通常仍在苦读,无奈地放下羽毛笔问她有何贵干。这个时候艾黛尔贾特外露的亲切和威严的天平向另一侧倾斜,“莫妮卡”顺着她的意思稍稍低眉顺眼,说她来借份笔记,为后天黑魔法总论的补考临阵磨枪。艾黛尔贾特本不该有其他想法,但是先前关乎梦魇的事情涌上心头,对方趿拉着拖鞋来,让她以为过往的幻影又要追上来。小妹睡不着时抱着枕头来敲门,小妹和她一样喜欢熊玩偶。把笔记递出去后她立刻关上门,与此同时发现床上熊玩偶的眼睛缝线松动。她试图靠自己用针线缝合,但不得要领,也不知为何抿过了的线头始终无法穿过针眼。这缝线的松动不知象征什么,鞑古扎和布里基特那边也有一些根据生活现象占卜运势好坏的……但我的确一点都想不起来。艾黛尔贾特想,我确实得早些休息了。

但她终究不能如愿,她还是熬到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天空逐渐呈现出发亮的鱼肚白,日光让教团的旗帜如新雪一般闪闪发光。关乎颜色的回忆来得快去得快,她在菲尔帝亚的那一年还见过大雪。可或许是因为过去被强行往大纹章容器的方向塑造,这容器里要是想装入别的东西,仿佛就要将其他东西吐出,部分记忆在她毫无察觉时便消退。消退本身令她恐惧,因为她绝不要让自己成为空洞的、王座上的傀儡。她还是会梦到父亲,梦到父亲双手搭在华丽的王座上,他一动不动,而那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如蠕虫一般扭动,似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让她父亲的手不自然地抬起来了。艾黛尔贾特,看啊。听到这声音后,艾黛尔贾特看向圆镜,这次便不是深红色的鬼魂来造访。这圆镜其实并非对着窗户,但是她却觉得耀眼的日光就是对准了镜子,让整面镜子像极了银色的火焰。她想起西提司先生在战术理论课上讲过的故事,一位智者让人民用镜子对准太阳,借助反射的日光烧毁了入侵者船只的白帆。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案例。

看来太阳也能从西边升起来。艾黛尔贾特还是要出门去。到课程结束后她要前往马厩,而此时菲尔迪南特从马厩出来,牵着的战马头戴护甲。他要训练去了。多尔堤由隔壁金鹿学级玛莉安奴照顾,她已自上次生产中恢复,诞下的小马暂且也由在马厩执勤的菲尔迪南特照顾。而菲尔迪南特不知艾黛尔贾特今日见过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知炎帝野望。他为自己的爱马梳梳毛,而后夸耀这毛发是如此的柔顺发亮。同时他又想起一件事,便是艾黛尔贾特还缺一次执勤的分数。“贵族不该如此松懈!”菲尔迪南特再度补充,“而且温室里我种下的红玫瑰已经开了。”艾黛尔贾特要她少说几句,他也有一点不乐意:“艾黛尔贾特,你什么时候能与我决斗?”现在就可以。现在就可以?在马厩前的空地?菲尔迪南特让他的爱马先回到马厩中去,还要再三确认,微微一滴汗自耳旁流下来。太阳的确是打西边出来了。

fin.

*引文:《光明共和国》[西]安德烈斯·巴尔瓦 译者:蔡学娣

*西边的太阳:(1)指仅有红花线才能实现的艾黛尔贾特的炎之女帝鲜红之路幻梦;(2)指只有在这么一种偶然的故事中修伯特才会考虑结婚、戒指和镣铐的关联性;(3)指菲尔迪南特万万想不到艾黛尔贾特答应了决斗请求。

       《黄玫瑰未在午夜之时飞过密尔丁大桥》 原作:《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角色:修伯特、菲尔迪南特 关系:cp?cb?

看了那张约稿后写出来的修/菲尔(但写出来后觉得风味并不够浓郁所以是否要当作cp看请随意地……) 前提:金鹿线+菲尔并未被挖角,默认在密尔丁大桥之战前黑鹫全员存活。 ps:这个为什么会被夹我也不清楚,我懒得想具体原因……我懒得想,大家也随意地看吧!那张图是真的神,大家去看看! ​​​​

在开战前夕菲尔迪南特也未能见到父亲一面,但艾黛尔贾特告知会替他多加留意:若弗琉慕领地情况有变,她会加派人手护送艾吉尔公爵回到帝都安巴尔。艾吉尔公爵从不告知菲尔迪南特艾吉尔家族掌管的那片领地情况如何,也不打算将其交给自己的儿子管理。酒红色漆成的马车里装满珠宝与美酒,车轮在泥泞的小路上凹陷,马夫吆喝着用马鞭抽动挣扎的白马……五年后战况因一人的再次出现发生扭转,战争的形势从不相上下偶有推移逐渐演变成一方的向前倾轧。再怎么缓慢也都是倾轧。帝国军的失势令弗琉慕领地陷入暴动,而在收到消息后艾黛尔贾特兑现诺言:“去吧,菲尔迪南特。他虽然贪婪而短视,但他仍是你的父亲。”她甚至让自己的心腹修伯特额外拨出一支小队——也是知晓艾吉尔公爵在领地内的风评,若不如此很有可能在中途丧命。修伯特跟着去,由他培养的魔道士紧随其后,菲尔迪南特架着长枪骑着马在最前头。

暴徒将街边的房屋烧毁,无辜者惨叫声连连。菲尔迪南特的长枪刺穿暴徒的胸膛,修伯特以暗魔法击退来势汹汹的贼人。二人来到软禁艾吉尔公爵的城堡前,城门渐开的咯吱声格外响亮。卫兵队率先进入其中进行第一轮搜索。菲尔迪南特也是要进去,脸上的焦急未有掩饰,修伯特也不阻拦,脸上的笑意显得别有用心:“看来阁下对弗琉慕领地的事情的确一无所知,以阁下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大概几年前就会不顾规定直接从修道院赶回帝国吧。”菲尔迪南特停下脚步,本是不必回头但他终究要直视对方,表现出一种闪亮的坦诚,并且要说“你说得没错,修伯特,我当然有义务纠正我父亲犯下的错误”。这倒是修伯特本人想不到的,他一下觉得没了兴致,先前微微上扬的嘴角最终向下压,不再开口,反倒是菲尔迪南特还要说上些许关于领地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他父亲问。修伯特叹口气道“阁下还真是贵族中的贵族”,菲尔迪南特也不知是未听出任何一点弦外之音还是毫不在意:难得听到你承认这一点!修伯特把那城堡最高层的钥匙给他,让他自己去接那艾吉尔伯爵下来。

菲尔迪南特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他就在长长阶梯最下方站立,自认是以冷眼旁观父子重逢场面:自他十岁时试图出帝都去寻艾黛尔贾特而被父亲阻拦后,他同父亲已有许久没有正常的交谈。在他少年时期他确实设想过自己的父亲——贝斯特拉的家主若能对家族是否参与到谋划纹章实验一事做出一点说明,或许还能有别的话可以说。哦,还有一个“若是”和“想必”,若是菲尔迪南特的话,想必会觉得一切都有转机,一切情感都有意义。修伯特说:“时间不早了,还请阁下快些上马。至于艾吉尔公爵……请同我一起,艾黛尔贾特大人还有些事情要和您商量。”此处又是一次自讨没趣,菲尔迪南特对他有着天然的信任,面对“阁下难道不害怕我斩草除根,以防艾吉尔公爵重回宰相位置”一话没有动摇。“麻烦你了,修伯特,虽然他……”菲尔迪南特停顿许久,不再重复那会让自己的眉眼低垂的评价,接着还想调节气氛,“毕竟艾黛尔贾特的命令是要你带我父亲回去。你总会遵照她的指示,对吧?”这倒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情,于是他不吭气,菲尔迪南特便感觉自己终于是赢了一会,也因自己父亲安然无恙,欣欣然调节着马匹的缰绳,很快就要和大部队一起离开。修伯特未说的是菲尔迪南特的确比这公爵要优秀:也不打算说,说了也不知对方是否会因此骄傲。就这样吧。

最终一行人平安无事到达帝都,中途虽然需穿过受战火波及的领地但一切都还算顺利。皇帝的王座之间在铺着鲜红色绒面地毯的长廊尽头,王座前的侍卫让菲尔迪南特带着艾吉尔公爵先进去。却是没叫上修伯特,不知是要二人之后单独商量,还是借此作为一种补偿——多年前飞马节时他们对菲尔迪南特隐瞒了不少事情。但若要让菲尔迪南特来说,这不是能否补偿得上的问题,要他来说那就是“宰相的后代有进谏的权利,至少要和我商量”。现在剩修伯特一人自己走鲜红地毯,漆黑鞋底在地毯上行过不留下一点声音。他在门边等候,没等多久菲尔迪南特便出来,他知道对方是有要说的话久憋不住的人,也不主动搭话……看上去倒还好,看来艾吉尔家族的名位暂且还是保住。沉默并未持续多久,到了出了长廊的时候,菲尔迪南特问他是否要喝特芙。

这来得很突然,但也熟悉,修伯特依稀记得过去在加尔古·玛库大修道院的食堂中有类似场景,对方出人意料的有备而来就像是足以掀开击剑者面罩的一记突袭。如果不接招就永远不会输,他本可回绝,但鬼使神差之下他点头答应。也不知在战争时期菲尔迪南特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极好的特芙豆:很少的一捧,然后被他细细磨成了粉,过滤用的薄布被叠成漏斗,稳稳地放在金属的支架上,没过多久房间内便有苦涩而醇厚的香了。菲尔迪南特让他品尝,与此同时微微扬起眉,也不知是要邀什么功。这段时间他的确辛苦,但是却没有垂头丧气的时候……“真诚。”修伯特轻啜一口特芙,有端想到过去如何用真实客观的评价让菲尔迪南特错以为自己是在说临终遗言。确实可以这么说,多年以来他身上的真诚并未改变,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菲尔迪南特胜过了自己的主君。不过唯一的变化是当他将这评价重复时,对方再也不似从前坦白表示这突如其来的褒奖让人不适,而是直接接受。但如今不再有人会以生死之事玩笑:那离所有人都很近。菲尔迪南特告诉他之后他要去驻守密尔丁大桥,再次冲入热水时升腾起的热气让旁边花瓶的玻璃表面都模糊。

他本要问艾黛尔贾特大人是否还派其他人一同前往,然后还会有“毕竟只靠阁下一人恐怕能力还不足够”的补充。但他没问,菲尔迪南特也说密尔丁大桥自有优势,虽说亲帝国派的古罗斯塔尔家要对付来自北部的帕迈拉军队,无暇支援,但帝国手下的可都是精兵。他最后就什么都不说,杯里的特芙也冷了:感谢阁下的款待。艾黛尔贾特出来时菲尔迪南特已经先行离开,为几日后的行军做准备。修伯特为方桌腾出一片空位,在迟疑片刻后还是没倒掉杯中冷了的特芙,只是把杯子放到一旁去,而后就着红墨水在地图上圈出密尔丁大桥。艾黛尔贾特将一封信递给他,他拆封时未能如往日一般将椭圆形火漆印相对完美地剥离,终究是从中间裂开。

古罗斯塔尔家以魔道驱使使魔,成功地送来加急信件,因无法为帝国提供援军表示歉意。

到了深夜修伯特才回到房间,这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主要用于办公的书房。先前离开时他忘了关窗,桌面的凌乱在外应当就一览无遗。所幸墨水瓶没有打翻。在关窗前他先点燃桌边提灯,不过窗台上的黄玫瑰仍旧发亮,还不像普通的黄玫瑰一般具有绸缎似的柔软,花瓣一片一片的反而像金箔:如同魔道或手工人造下的产物,十分古怪。玫瑰来自于过去以竞争意识和艾黛尔贾特相对抗的菲尔迪南特,菲尔迪南特自认若想赢过她首先要让他的心腹先认输。那是温室中人工培育出来的玫瑰,他说这比普通的白色花朵更为迷人。

菲尔迪南特向密尔丁大桥进发,临行前艾黛尔贾特带着其他人来为他送行。贝尔娜提塔赠送四叶草刺绣徽章,多洛缇雅把米提尔法兰克歌剧团过去表演时所用的兔脚挂件给了他,卡斯帕尔给的是在马厩中偷偷修饰了几天的、某匹毛色发亮的马替换下来的马蹄铁,林哈尔特假作慵懒模样,要让他从马上下来。他用手指抵着菲尔迪南特的额头,说好运一定伴随你。佩特拉递给菲尔迪南特一把布里基特的匕首。修伯特缺席,站立于窗边向下看。今天阳光倒是十分明媚,晒得帝都内的建筑显现出发亮的雪白,而明晃晃的橘色就在窗下。

阳光穿透黄玫瑰的花瓣。修伯特看着菲尔迪南特上了马,菲尔迪南特头也不回。

fin.

《STRIP》 原作:《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CP:艾黛尔贾特×修伯特

一句话概括故事系列:艾黛尔贾特命令受重伤却拒绝接受治疗修伯特在她面前脱衣并且也有她上手脱的部分。 灵感来源于同好推荐的一篇艾黛修同人。 有轻微的nsfw要素。 写得很拉请谨慎(。

战役告一段落,在战后复盘会议结束后贝斯特拉工兵队成员四散开去。修伯特将手中地图卷成边缘对齐的纸筒,而后便往枢机卿之间走: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完成。通常无人和他主动搭话,戴着尖尖帽子术士们通常又都是低着头行礼,视线被黑色布料压到地底。他本人倒也不求什么,只是全都收下,若碰到平日他觉得表现好的也就是轻轻点头有所表示。不能再多,这么一个男人将身上的许多部分分给阿德剌斯忒亚帝国。不是帝国以刀叉将他分开,是他把自己献给帝国……这么说也不准确,不过是献给现今帝国的领头人。她到哪儿去,他就紧随。

前后关系十分明确,但现在立场倒转。这次是艾黛尔贾特自二楼拐角处快步走来,显然先前已经跟在后头。她唤修伯特,后者便停下脚步,尽力让自己身体的颤抖显得轻微。所幸帝国的宫内卿平日都穿黑衣,因此鲜血洇染开也不易看清。艾黛尔贾特让他休息,让他和其他士兵一同去接受治疗,他摇头,表示自己感觉还好,小伤不需治疗:“艾黛尔贾特大人,不必担心。我还能继续工作。”

“但我发现血从你里面的白衬衣中渗出来,别以为你穿着黑色衣服我就看不到。”艾黛尔贾特要他再靠近一点,修伯特便平静地向前,解释这是敌人的血。敌人的血要如何溅在内里的衬衣上?艾黛尔贾特的句句问话声音尚未加重,但相比她所珍爱的盾牌更有分量。修伯特视线也未移开,语气同先前一样,话也是把说过的重说一遍:这都是敌人的血。“修伯特,你又有事情瞒着我了。”话语文字本身还算温和,但她步步紧逼,二人鞋尖近乎紧贴,修伯特隔着漆黑战靴微弧的鞋面感受金属的硬度。当他被艾黛尔贾特所注视时,他甚至难以向后退哪怕一步。他浑身僵硬仿佛冻结:他不能反抗,这已是本能。艾黛尔贾特强硬地将黑衣金属嵌扣打开,将沾染鲜血黏附于伤口的白色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从下往上解,多么古怪的顺序。在这一过程中修伯特屏住呼吸,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当艾黛尔贾特的手指触碰到修伯特的脖颈时(他向来会把最上面那颗纽扣也扣上),他还是抑制不住轻微的抽气声。艾黛尔贾特要他不做任何隐瞒,于是要用未完全开刃的器具撬漆黑蚌壳。其实你很难说这么一个克制至紧闭的蚌是被强逼至走投无路——献出自己是“它”自己从过去至今都有的打算,只是今日的“献身”形式出乎自己的预料。

修伯特别过头去,有意回避艾黛尔贾特的目光。灰白的肤色衬得青紫色的淤青更加明显,又有指尖在上方轻轻游走偶有停留。最终,艾黛尔贾特还是选择细细抚摸那留在胸前的新鲜伤口和腹部的淤青,认定一切都需自己亲眼亲手确认,而修伯特则是因这动作大脑思考几乎停滞,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并非因疼痛而颤抖(他擅长忍耐),而是因自己主君的双手而战栗。“这肯定需要治疗,修伯特。”在这么一个时候,艾黛尔贾特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他恍惚而忘了要开口否认。他回过神时,他的主君已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精致小罐……枢机卿之间常备伤药,本是为莽撞的卡斯帕尔所备,以防他在战略汇报会议上因站起身不慎嗑到伤处大叫一声。他未料到艾黛尔贾特知道这小小物件的存在,也没想到自己为卡斯帕尔准备的这东西今天要用在自己身上。

“修伯特,躺下。”他未犹豫多久,应声平躺于长桌上——动作上倒是显现出一点拘谨的迟疑。艾黛尔贾特用手指取了柔软的膏体,在他的伤处均匀地涂抹,而他一动也不动:他的主君俯下身,而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一呼一吸,双眼中未有其他杂质,仍同往日一般闪闪发光。他本十分厌恶以“容器”一词去做任何形容,若在帝国后方蠢蠢欲动之人只是想要将艾黛尔贾特作为大纹章的容器推上台去,那他绝不让任何人得逞。但是,但是,这双眼的确是盛着紫罗兰色的、猎猎燃烧的火焰,看上去真像是浑圆的玻璃容器撑着炽热火焰。但她就是她本身,本不该只是为背负纹章而生。那她就是深紫色与鲜红色的火焰本身,要是他自己能被这滚烫火焰烧穿他也心甘情愿:都是为了艾黛尔贾特大人。这么一种“为了”现在却又有一点私心,因为他开始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反应。而他越是颤抖,对方便越是有意让动作更加轻柔:“所以你需要休息,修伯特。”微凉的膏体似乎很快就因上升的体温而融化,这温度并未因艾黛尔贾特结束涂抹而消退。若无主君的同意修伯特并不起身,而一种混杂着些许羞耻与恐惧的微妙快意开始支配他,他认为自己在这么一种状态下说出对方的名字是一种亵渎……

“唉,修伯特,你确实无法对我隐瞒任何事情。”艾黛尔贾特终究是寻到刀枪不入漆黑蚌壳的唯一破绽,鲜有地发出短促而愉快的叹息。这时修伯特才留意到自己下身的异状,这让他瞬间感到眼眶与面颊发热发烫。他因先前的这些动作勃起,而他现在便想逃离,好让自己的主君不再看到这样的丑态。但是当艾黛尔贾特俯身摁住他的肩膀时,他又感到浑身僵直无法动弹,只能任凭对方继续下一步。艾黛尔贾特见他不再试图起身,便就着用手帕把先前蘸取过伤药的手指连着指缝一起擦净,动作越是仔细便越是让他感到自己的下身胀热得历害。艾黛尔贾特让他自己解开长裤的腰扣,他遵从,却不像往常为每一条命令回应简短的“是”。他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又在对方那和平日相比没有更多差别的声音中褪下最后薄薄的一层。若她仅是想让自己字面意义上的无所遁藏,作为他有所隐瞒的惩罚,她也已经达到目的。他愿承受性质单纯的羞辱,并能将一切恐惧细细消化,但却会因这无意间施加的抚慰感到恍惚。

“我应该保持理智。”想是容易想但做起来很难,当艾黛尔贾特略微粗暴地摩擦挺立的柱体和在冒出些许透明粘液的尖端周围笨拙地打圈时,他即便死死咬唇也没法压抑自己的喘息,而当他试图分出更多的气力去忍耐,艾黛尔贾特就会加快双手上下抽动的速度,是要反过来让他无法得逞,要逼得他挤出含有些许呜咽的声音,让他还是唤对方的名:似乎是没有宗教意味的、虔诚的呼救,他这是被自己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惧与快感逼得走投无路了。而当他感到自己要释放时,他不愿弄脏艾黛尔贾特的衣服与手——哪怕早就弄脏,还是她主动伸出的手,那也不能。他的脑海中无端闪过过去自己说过的“上位者需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双手保持干净”,那时的她——若有必要他愿为之成为同坟墓一般沉默的基石的主君,对他的发言不知可否。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要走在鲜血铺就的道路上,并且不会有意擦掉自己双手的鲜血。

在释放后他似因从溺水状态刚解脱,浑身脱离而剧烈喘息。艾黛尔贾特下意识要去帮修伯特捋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但又因自己手中的白浊液体而收回手去。她注意到对方以手背掩着眼,应当是不愿她看清快意解放后自己失神的样子。那有什么关系呢,但可惜修伯特离开得快:什么都不回应就快步离开,这是头一回。她本打算在洗净双手后试图看得更清楚,指不定这次还能见到隐于刘海之下的另一只眼。但机会不会少有,皇帝有机会寻到自己的宫内卿所隐藏的任何事情。

fin(大概)

        《对待墨水瓶需小心轻放》试阅

原作:《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角色:艾黛尔贾特、修伯特 关系:CP

(本故事为在原作背景设定基础上加以魔改+ABO世界观前提展开的、全年龄向BO故事。) (角色设定为:艾黛尔贾特beta,修伯特omega)

       “令人愤慨的不是受苦,而是受这苦没有理由。”*

  修伯特·冯·贝斯特拉手提墨绿色皮箱,伴着人潮一同涌入阿德剌斯忒亚帝国首都广场。为演说现场而准备的鲜红色的绸带难以擦亮帝国铅灰色的早春,也无从减轻空气中种类繁杂的气味。对此他已想到应对手段:贝斯特拉家雇佣的药剂师早在上个季节便做好准备,他自赤狼节开始服用抑制药水,到星辰节过了之后再停药。他仍将药瓶用布裹好后放入包中以备不时之需,真被人问起时便会说自己从小就对杉树花粉过敏,到了这时候就得服药。此类话语都是用来应付外人,弗雷斯贝尔古家的人对这类说辞心照不宣——弗雷斯贝尔古家和贝斯特拉家的契约牢不可破,无论生育的子嗣性别为何都不会有所改变。理论上是如此。修伯特终于寻到一丝空隙,稍稍绕路到临时为演说台搭上的黑桃木阶梯后面。

  他有多年没见过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现在的她正在幕后做着准备。上上次见时他们二人都年幼的时候,那时艾黛尔贾特还留着细软的栗色头发,用深蓝色的缎带编出两缕垂下的小辫,微红的双颊透露着生气。然后她失去了踪迹。上次见的时候她的头发蓄得更长,但颜色变得极浅,整个人像是烧制出来的极其脆弱的玻璃工艺品,其中镶了两颗紫罗兰色的珠子和巨大的火色纹章。修伯特陪伴她几年后又到别地去求学,再回来的时候二人各有各的性别分化,与此同时帝国的政治势力有了新一轮的洗牌。契约本身不重要,他当的不是弗雷斯贝尔古家的支持者,是站在艾黛尔贾特投下的影子中的辅佐者。乌鸦停在帝国继承人的肩上。艾黛尔贾特见他时仍和数年前一样,微微扬起嘴角朝他伸出手,手套上细密的白丝绒泛着毛茸茸的光泽。说来奇妙,她的那双眼也比过去要明亮许多。当修伯特同样伸手去握时,他明显能感受到艾黛尔贾特的五指稍稍收紧:并非是因为紧张,而是有种无意识的、要把什么东西吞纳的意味。这让他反而感到没盖好的墨水瓶被打翻,墨水的味道新鲜得令人发指了。

*:引用自苏打绿《他举起右手点名》

Our Scarlet Afternoon 试阅 原作:《火焰纹章:风花雪月》 角色:艾黛尔贾特、修伯特 角色关系:CP

             《鼠患》

“加尔古·玛库士官学校的学生宿舍用床都是四只床脚立起而留出床底空间的设计,而巨大修道院内鼠患并未完全断绝,于是窸窸窣窣声响总会有,小鼠大鼠还会靠微微翘起一角的木板磨牙。怕自然还是怕,她本是打算拿几个箱子将床底完完全全堵上,让老鼠从暗处逃向明处,但后来还是克服恐惧的决心占上风,就把从仓库找来的箱子又放回原处去。艾黛尔贾特仍旧试图克服恐惧而不得,仿佛克服对老鼠的恐惧便证明她足以跨过某道其中铺有自己惨死的兄弟姐妹尸身的、巨大的鸿沟,心态上的反复像是积灰仓库中地面清晰的拖拽痕迹一般无法掩饰:只有时间能让灰尘的分布回归原样,而她不能。”

           《Still Bleeding》

“修伯特并未察觉那点开始蔓延的古怪温热,仍是目不转睛盯着文书上的一行行文字。最初文字都清晰地很,一点都不模糊,直到后来他才发觉末尾几行被若干湿润的红点覆盖。提交作战报告的骑士向来不讲究,他一度怀疑帝国的骑士们又是在厨房忙里偷闲写的报告,在皱眉前他忽然感觉自己被潮湿鲜血的味道堵塞鼻腔,喉咙里又都是血的味道。他立马将一沓文书推到桌子另一边,唐突站起掩盖口鼻。他是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但一时间竟是摸不到手帕在哪。黑色手皮革手套上洇出深色的反光,而他又生怕手套上的血池落到地面,将地面弄脏。这里是修伯特为艾黛尔贾特在修道院大厅二楼清理出的书房,‘上位者需要尽可能地保持自己的干净’,这一点在此也适用。”

“但事情并不能如他所愿,艾黛尔贾特不知是察觉了什么,快步走了过来,很快察觉他的状况.她将洁白的手帕递出。修伯特一时间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对方却是动作很快,在他下意识向后退一步之前半强迫地将他拉出,让他低下头来。‘不要动’。”

             《里程碑》                (?) (会含微量修伯特+莉丝缇亚CB相关)

《对待墨水瓶需小心轻放》 (?) (本故事为全年龄向BO故事:艾黛尔贾特beta,修伯特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