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zmilly

当她碰到我的时候,这致命的触碰,我感觉我脆弱得几乎要碎掉,眼泪几乎要掉下来。这种触碰是一种信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和这份信任共处,我也不想置自己于险地。

我不敢相信,竟然近6年过去了。我至今想起,还是会被羞耻、内疚的心情淹没。

我常常不忍回忆。可也是这次见面,再次勾起我对6年前的一切的回忆。我们对20岁,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坐在荷兰的船里看灯光熠熠闪烁,手捧热红酒。去佛罗伦萨,看卡拉瓦乔。

在我们的关系里,我总是有些不自信的。不自信自己可以参与到她的生活到怎样的地步。连带着勾起不自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双性恋的回忆。对自己的厌恶。

这一年,我愈加感受到为了寻求真谛,不应向外索求,而是向内探索。有一个矿藏深藏在我的内心深处,但是却被我因各种迷惑的语言和规则忽略了太久。我应该做的,是撇清世俗施加的种种教条,重新找到最顺势而为的冲动。

今天我也要为自己的成就小小的庆祝。我完成了各种各样的忙碌的工作;我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为自己的感受而考虑,没有回复无礼的消息;我还给自己久违地添置了两件新衣,明天就可以穿新衣服上班。

我对自己感到安心,在放任自流后,我仍然找到了牵引我的心动。是在读诗一样的人类学田野记录的时候,我再次感受了这种心动。我只愿将自己沉湎于此。

经历了几个月的纷乱之后,对八卦和探寻他人的见闻感到厌恶。我不想再将自己的宝贵精力浪费在其他地方。

大家都在批判“不再学英语了”,这位博主一下子成为了卖弄灵巧失败的众矢之的。

以前总是喜欢judge,但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直觉和网络评论如此不同。

暂时抛开博主本人的为人不讨论(我对她的一系列视频完全不感兴趣……)——讨论英语霸权(后殖民)和中文霸权(政治文化专制),这两者完全是并存互不冲突的。

“我不学英语了”是一种隐喻,并不是就像一些评论者所说的,真的不学了。而是指的是把一个中国人,一个外乡人,在盎格鲁撒克逊人主流环境中不再因“是自己英语不好”而做出fit in这一套不合适的制度的额外努力;相反,每个人都应该信任自己使用这门语言的能力,在这个秩序中为自己的存在而坦然。

It has been 5 years, since 2017, I fell in love with a girl for the first time, and drowned myself in the struggle. The struggle and the depression at a young age.

When I hear Mystery of Love, I recalled all of the long and lonely nights. In the airports, in the mid-night flights, I sit alone, letting myself immersed in all of the bitter and sour moods.

The memory is getting blurry. I can hardly remember the sorrow unless I try hard.

晚上实在难以忍受,从男朋友家走回家的路上,忍不住疯狂地流眼泪。感觉终于好了些。

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委。只是走在街头,看着巴士路过,灯光闪烁,行车礼让,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孤单攫住了我。但事情也并不是完全这样的,我知道。我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无法抑制住自己豆大的泪水不断地流出,模糊了视线又恢复清晰。想起自己的许多朋友,想起为什么cc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愤愤地想要绝交),想起自己付出过的真心,觉得好笑。

男朋友对我这么温柔,这么好。我为什么比起和他在一个房间里看书,更想让自己在外面哭泣呢。

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在他面前因为和他无关的事好好地哭。上一次这么压抑的感觉,是一模一样地在他家里。

我想起我的童年。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没有和爸妈分床而睡的时候,我就学会了一个人偷偷地哭。尽管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难过。被妈妈发现了问为什么,我就假装自己一脸无辜地感到困惑。

好像还没有走出这里。走出很多很多的委屈。

认识了11年的朋友偷偷领证结婚了,但是没有告诉我。

说“认识了11年的朋友”,大概不足以描摹我们的关系。大概是初高中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写过信谈论人生和生活,一起憧憬未来,结伴旅游过不同的地方,一起在英国留学。

然后人生的道路逐渐分岔得越来越明显。

我是在某一天突然如有神诏一般,感知了她大概已经结婚——这是很明显的,无法隐瞒的事情,在不经意的谈吐间,和一些引人注意的细节。在几番诘问之下,她最终承认。然而在此之前,我早已耗费了所有的好奇心,只剩下对她的讶异和一丝疏离。

虽然我和另一个发小在她袒露后礼貌地道喜。但这件事情耗费的猜测精力都让我们无比的疲惫。

最初的感觉是震撼的。自认为是最了解她的朋友,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有一天是自己的朋友做出了约会2个月便闪婚的决定(并且瞒着自己)。不禁让人开始反思,是我识人的能力太低了吗?还是说,其实我从来都不了解她?

当我了解到的事情原委越多,我就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她的解释闪烁其词,以父母为借口,或是摆出伴侣急切想要走进婚姻的态度,都无法说服我,反而更证明其婚姻的不确定性。

我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她为什么羞于承认,就是自己想要结婚呢?

同时我也知道,内心深处隐隐地感到失望,不甘和愤恨。我必须极尽自己的真诚和善良去祝福她,但这也挫伤了我们的友情。

一直以为我们大概有些共同的观念,但她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我最厌恶的道路。她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步步为营,抢占在我们所谓的赛道的最前端,父母引以为豪。

我的内心感受之所以复杂,是因为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对她来说好的事情,并且大概率不会觉得是好事。然而,我还是要不那么真诚地去说,“希望她是幸运的那一个”。

真的会幸运吗?

我觉得她,她的父母把这一切都想的太天真了。不仅是天真,简直是一种残忍,把她推进一个未知的深渊。和她的丈夫一起。

在这之前,她没有经历过严肃公开的亲密关系。我能够想象,在新事物徐徐展开的时候,一切有多令人振奋和喜悦——但绝对和婚姻划不上等号。

我内心深处最邪恶地一面让我理所应当地不看好,但是,我以后又要怎么面对她——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有些简单的玩笑都开不了了。而我们又要怎么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呢。

“我必须要自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总是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我忍不住去想,怎样才是自救行为。

最近久违地开始读理论书籍,顿觉思路大开。我总是觉得小说非常难进入情境,大概身处审视的视角过久,并且将自己包裹得过于严实了。这其实是非常难受的。我不敢经历怀旧,创伤等各种情绪。很难说明是我更坚硬,还是更为脆弱了。因为我知道,一根稻草就能引起情绪的山崩海啸。同时,我也为自己再无法轻易进入小说世界而感到惭愧(当男朋友在waterstone的小说区流连时,我总是因为这里没有social science的分类而感到无聊)。

成年人维护情绪的稳定真是不容易。

今天和x去买衣服,买她的秋衣。一路上沉默无言。我觉得这样的旅途实在是无趣,宁愿关在家里躺在床上读书。牛津街路上,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永远拥挤得摩肩接踵。在伦敦时日已久,能够辨别出街上哪些人是有钱有闲的中国留学生,或是特意找了时间全家一起坐火车到伦敦置办物品的英国人,以及哪些是真正的请了假的上班族。为自己微不足道的判断力而沾沾自喜。x要回国了,念着要给家里人带鞋子和衣服,我只感觉左肩落枕后就非常酸痛,需要正骨。

周末和男朋友去了一趟郊区的森林。这是我觉得最畅快的时刻。在经典的英式家庭咖啡馆里吃质朴而实惠的小吃,然后带上一杯热咖啡在森林里漫步。空气太酣甜,像极了小时候周末去爬山时的清冽气息。在山里找了许多蘑菇,给它们拍好看的写真。坐半小时的地上铁回家。适合穷情侣的周末活动。

在晚间高峰期的伦敦地铁,空气被封在车厢里,十分闷热。伴随着已经发作了半天的一阵阵偏头痛,我只想呕吐。

今天是回办公室上班第一天。第一次在办公室里齐全地见到了同事,和老板的工作还是一如往常。午餐的时候一起去pret买饭,聊天。让我高兴的事情是,有机会能了解更多这些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

Noah很高,身高大概将近一米八几。他自然地开启各种话题,讲自己为什么选择在英国工作。令人稍感吃惊的是,他在第一次这样的见面里就直说了自己不是一个“又红又专”的人——放在当下的环境里,轻易说这样的话,对面听到的人可能并不是你的朋友。

我很喜欢听他们说话。大概留下来的人,至少都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付出努力并实现的人,都让我尊重。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去做一些事情。并不是麻木地活着。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队伍,让我稍微感到心安一些。

今天从james处回家的时候,想起昨天和老王见面时,她说:“留下来的人都太不容易了。” 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很委屈,想要放声大哭。

让我觉得很委屈的事情,是亲密的人际关系间的麻木和残忍。看到cc在群里分享她的第一次性经历,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我想要善意地理解为她很可爱。但是言语背后的洋洋自得又假装云淡风起的感觉,还是令我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cc, 也会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如此年轻和稚嫩。想起一年前的自己,不禁反思,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的吗?

让我觉得很委屈的事情,是亲密的人际关系间的麻木和残忍。

有些事情,和年岁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经历了就懂了。

我觉得很疲惫。时常思考被爱的原因。有时候我下定了决心建造一切属于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我又想要从外界希求更多的关爱与同情。

心里的想法很奇怪,我依然希望被褒奖,被表扬。被肯定我的所有努力。

但我觉得好不公平,小苏不想搬离家里的时候说:不想爸妈伤心。那她会想起,我一个人在异国对抗这些的困难吗?她不会呢。

虽然有足够的自我与命运抗衡,但我生有些悲观。因此我格外地羡慕那些,无论在何时何地建造自己生活时都神采奕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