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电波少女

个人垢。

#团兵 #エルリ #eruri

不好啦不好啦,野路子妖怪猎人被千年的狐狸给拐跑啦——!

收录于CP26首发的合志《Sweet》。经主催同意,现网络公开正文。 写得不好,承蒙不弃,感谢抬爱。 2020年初的稿,很……稚嫩【 普通小狗刚写文的珍贵影像.jpg

“第七百三十五单,飞头蛮,价值两星!喏,赏金拿好。真羡慕你啊,利威尔,接触这行才几年啊,就已经赚了那么多了。工作量也是十分可观,业界劳模哦。”

此时酒吧里没其他人,不用担心被普通人发现,身为老板的韩吉省了顾虑,大大方方谈论着业界一流赏金猎人的现状。她说着,从吧台下面摸出两枚星形树叶来,利威尔则抬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奇异货币。

“说的什么话,当初不是你介绍给我的吗,别忘了我有本职工作,从来没想靠这个赚钱——而且都是些莫名其妙打上门来的妖怪,我难道还由着人家打。那时候是你说可以领赏金,不能光出力气白打一顿来着,分区负责人。”利威尔瞥好友一眼,把东西收好。

这是个妖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适宜的野外生存环境不断缩小,为了养家糊口,大部分妖怪都已经收拾收拾出来上班,与人类和平共处。余下部分贼心不死,仍自作祟的妖怪,则会由专门的职业猎人联盟抓捕,送往总部教化,相对应的,总部会提供一点报酬。赏金猎人赚钱也就是朋友间说笑罢了。发到手的这东西,用途有限,除了充当参加业内年会的门票,在年会上完成每年唯一一次的人世货币兑换,平常日子只能拿来抽特定扭蛋。总部会给每位注册猎人发一个上了术法的便携扭蛋机,只要投币,就会按概率掉落些有的没的,例如鲛人泪,丹鱼血,蒲牢闹钟……一捡取还直接绑定,想卖都卖不了,总之就是榨取旗下妖怪籍职员资源,并且死活不给员工钱花。

还真是——抠。利威尔没说出来,内心对总部负责人皮克西斯翻了个白眼。不过年会上的限定奖品也还算丰富,他想要兑换个超大抱枕,肖想了大半年,听说白泽的毛不错。

抱着手感应该很好,躺着也舒服……利威尔已经在划算不久之后的年会要抢购什么了,没注意听韩吉回忆过往。

“最早我以为你是普通人,那天看见那巨蟒对你出手,下意识就要冲过去救你,谁知道你动作快到我还没接近就已经结束战斗了……”韩吉脸上写满“这个男人竟然恐怖如斯”,“而且你竟然没上过职业学校,完全靠本能作战,纯粹是用武力碾压妖怪。就算是基斯教官也一定没见过你这样的,他都在学校教了快十几年了吧。”

非科班出身,半路出家却实力不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利威尔都能算是猎人里的异类了。能力被韩吉发现后,他从这位朋友处了解到很多妖怪知识,注册猎人也是其介绍的。没过几年利威尔竟然一跃成为联盟第一猎人,仅仅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被誉为人类最强,对妖宝具,而本人毫无自觉,照旧按自己节奏过活,不咸不淡地处理打上门来的贪心妖怪——传闻吃一个利威尔能省好些年修炼的时间,在妖界已然成为心术不正者的最佳食物选择。

“哦对了,最近听说有只九尾搬过来了。”

“狐狸?”利威尔在记忆中快速搜寻了一下自己接触过的狐妖,描述了他对后者的大致印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话讲得偏颇。在修炼方面,比起植物,动物有天然优势,其中强力的大妖不在少数,九尾已然算得上佼佼者了。在某些区域的传说中,九尾曾经化身美人,作乱人间。然而斗转星移,世事变迁,现在这支族系实在太过稀有,基本没有人见过了。业内甚至一度以为九尾已经灭绝,大部分人对其的印象也只剩下“应该长得很好看吧”。

“轻敌是大忌。”老友对他的态度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利威尔实力有目共睹呢,恐怕在他眼里,大部分人都可以套用这种描述方式。

“我不会输。”看了看时间,利威尔有点心不在焉,手指无意识地在吧台上缓慢敲动。有节奏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吧里听来格外清晰。他应该快到了吧。

“是是——大致信息都发你账号上了,对方神出鬼没的,连总部数据库里也没详细记录,假如人家图谋你,小心点总没错。还有,你确定不要领点鉴定符吗,强大的妖怪可以隐藏气息哦?”韩吉显然不太放心利威尔。

“动手了我才打,没动手的,我鉴定他们做什么?人和妖没什么分别,别太在意这个了。我去接个人,走了。”话音未落,黑发男人已经离开吧台,背朝韩吉,挥手道别了。

他早年打游戏认识的网友,前阵日子说找到这边的工作了,准备久居本市。利威尔和对方约好,今天要给人家接风洗尘。他俩认识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学生仔,也没有继续升学的念头,于是乐意把多余时间浪掷在娱乐上。后来利威尔变成社畜,工作忙碌起来,加上这几年城市化进程迅猛,无家可归后,没法融入社会,只好剑走偏锋的妖怪也越来越多,他的空闲时间被一点点压缩,游戏早弃了,但朋友却一直留了下来。

对方不太提自己的事,不过话里话外,听得出他俩年纪相仿。认识多年,彼此熟稔,利威尔很喜欢与其相处时的氛围,以前打游戏,切磋技术也非常愉快。说来他俩在某年线下活动还见过一面——

那时候精力旺盛,气温拦不住玩心,即便是炎热八月,也愿意跑出去逛展。会场外的cos区人头攒动,满眼都是熟悉的角色,阿宅的热情比太阳更甚。第一次见识这阵仗,利威尔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张远景照片,给人脸打好马赛克,只做说明用途,给常用联系人发了条感叹的消息。

他常常这么做,几乎成了习惯,有时候是学校里的事情,有时候话题围绕着游戏。对方往往会秒已读,但回复总是迟上三两分钟,利威尔并不会纠结这种细节,他知道对方会回。

然而点击发送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从前在茫茫信息流里随手划过的一条博文。

“看到一棵奇形怪状的树,第一反应是给他看看,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也没什么,不好吧。他想。这种东西追本溯源起来没什么意思,因为所有情节都可以成为理由。或许是公会里的人常开他俩玩笑,或许是对方会等其他人零零散散下线散去后,单独对自己说再见,又或许因为偶然提起喜欢甜食隔天上线就被强塞了一组曲奇。游戏里看重打本输出的强度玩家更多,喜欢钻研生活技能的偏少,利威尔不知道友人竟然是少数中的少数。

定了定心神,收起手机,利威尔打量起另一个方向的人群。没看错的话,那位coser出的角色,就是出自他玩的游戏。因为游戏的热度很高,围观的人不少,几乎是被各种相机设备圈了起来。

手机微微震动,回复来了。对方说,他和利威尔一样,在现场,还没进馆内。

读完的片刻,人声鼎沸中,利威尔霍然抬头。

他莫名有种很强烈的念头,就在那里,一定是那个方向,就在那群人里面。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召唤他,吸引他前去一探究竟。比游戏roll点更紧张,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下意识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一边问对方具体在哪,一边快速往直觉指向的地方走去。人群里只有一个人正对着手机打字,穿着很常见的痛衫,斜挎包也是游戏周边 。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就是自己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但利威尔从未如此相信过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曾经数次帮助过他,例如,在某个大型考试中,遇到了没复习过的知识点,冥冥中好似有念力存在,唯一的选项在呼唤着他,拉扯着他,于是正确答案也就浮出水面,握着的笔自然而然地写下标准作答。

“埃尔文?”他脱口而出。

名字是互换通信地址时知道的,起初只是利威尔心血来潮,“感觉这个东西大概会很适合他”,买下来之后才想到,自己并没有对方的地址。当天提起之后,埃尔文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地址,所以第一回的包裹名字是按游戏id填的。一个月后,利威尔收到了他的回礼,落款是埃尔文。

两个人在品味上意外合拍,此后都会给彼此寄新年礼物,虽然并不是特别昂贵,但利威尔都是仔细挑选过的,他相信对方也是一样。

略显紧张的声音穿过燥热的空气,对方灵敏地从四周嘈杂声中捕获到了熟悉的音节。被叫到名字有所反应,大概是后天培养出最为常见的条件反射。那人转过头来,神色茫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叫自己的是什么人。利威尔瞬间就明了自己又猜对了,就和以前很多次一样。

于是他笑起来:“我是利威尔。”

最后逛倒是没怎么逛,他拉着人谈了很多,内容倒是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利威尔隐约察觉到埃尔文的克制与拘谨,和网络上一样,用词斟酌,总像是藏着什么。通常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背后的真情或是假意,总是要再打个问号的,利威尔不知道是什么养成了对方这样的性格。

大概要花上不少时间啊,心急也没有用,但好在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如此判断。

分别的时候,利威尔说,会再见的,对方点点头,表示赞同。自那以后,利威尔嘴上不说,但确实更在意起对方了。他自认对埃尔文的态度并无变化,不至于让对方察觉,期间一直通过网络交流,没有越矩的试探。转眼就到了各自为工作奔波的年纪,听到埃尔文将搬来他的城市时,利威尔心跳稍微抢了一拍。

终于等到了机会,这次一定……

怎么说都是陪着自己经历了各种事情的旧友,分享过喜悦与苦恼,有着同一段网络记忆,再会总是值得庆祝的。就算我这么高兴,也不会显得奇怪的,去地铁站的一路上,利威尔这样宽慰着自己。感觉就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接下来一定会是个愉快的夜晚,他如此笃信着。

“周末应该就能整理完了。”

埃尔文刚过来时的那顿晚饭,利威尔一边吃一边问起友人的现状,得知其还没整顿完毕,便提出到时候过去,搭把手。初来本地,各种事项都要亲自跑一趟,埃尔文正为收拾行李这种琐碎小事发愁,分身乏术,听利威尔这样讲,自然说好。

两人认识已久,搬家事情的确挺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到了周末,利威尔去给埃尔文帮忙。地址稍微有些偏,利威尔搭了一小时的公交,又徒步在乡间小路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尽是刚收割完的田地,麻雀飞来飞去,寻找残余的粮食。一片宁静安和,光是看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埃尔文这家伙还挺会挑。根据定位,他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发消息,敲门。

“利威尔你等我一下——!”不明就里,他站在门外又看了几分钟的乡间景色。风带来不知名花卉的香气,道路上来往的人都很和蔼客气,这里和市中心完全是两种风情。埃尔文的房子有些古朴气息,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内里想必也是——

乱。

现实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慌慌张张地开了门,埃尔文对友人道歉,说东西太多了,没整理好。一踏入埃尔文家,利威尔忍不住皱起眉。成堆的箱子散乱地挤在角落,只是摞了起来,也没有互相对齐。地面中间,有个箱子刚打开,拿出来的东西摆了满满一桌。

刚才那个慌乱的埃尔文,就跟那种暑假到头,作业却一点也没有写,还被老师抽查到了的学生一模一样。利威尔老师扭着眉头,轻飘飘地看了看交不出作业的学生,没说什么,却有种压迫感。

房子的主人显然注意到了利威尔的视线,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不太会整理。”

叹了口气,利威尔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算是好说话的类型。伸手不打笑脸人,话不多说,嫌弃无用,他迅速行动起来。戴好自备的头巾与口罩,收拾着埃尔文带来的东西,为了缓解友人的尴尬,利威尔找了个话题,抛过去:“没想到你会住在这儿,离这不远,有个神社,供奉的神明是狐狸。”

“哦那个啊,我知道。”金发的青年温和地笑了笑,放下一个新的箱子,“来之前我查过资料。”他转过身来和利威尔说话,愣了一下,似乎是吃惊于友人专业化的打扮。利威尔没留意他的卡顿,一边打扫,一边继续介绍本地风俗文化。他副业与妖怪联系密切,甚至部分朋友就是妖怪,讲起当地各种见闻来,十分吸引听众。

有样学样,埃尔文一边听,一边照着友人的收纳规则,有条不紊地把东西归置好。讲故事听故事,时间过得也快,这个房间已经比利威尔刚进来时清爽多了。

“隔壁家就是村长,过来之后我去拜访过他,从他那,又听到了不少故事。从前几乎不显灵的狐狸,近来忽然要求村民献上他的新娘。蚂蚁与蜜蜂都排列出了相同的文字,真神奇啊。”埃尔文听完利威尔说的一个旧闻,补充了他才搬来不久就得知的八卦。

“嗯?”口罩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除了挑起的眉毛,利威尔就剩一双眼睛表露自己的惊讶。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平时有些风吹草动,韩吉就会通知他行动了。

有古怪。

“村长告诉我的,村里人都在传。”埃尔文却没再接下去说了,整理完了一角,转而去拿新的行李。被留在原地的利威尔不禁停下了手上的活计,陷入沉思,目前的种种小动作算是小打小闹,最重要的是,这个村子的神,究竟想做什么?

神的定义非常宽泛,被称为神的对象有可能一开始并不是神,比如说,人们也会把部分死去的人类当成神明,供奉起来。利威尔虽然知道这地方供奉的是什么神,却没有真正见到过这位神明。

献上新娘?惹是生非的狐狸,真当联盟是摆设?

“利威尔——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做饭。”埃尔文钻进厨房,打算款待一番特意来帮忙的利威尔。

远处传来友人热情招呼的声音,正自出神之际,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这时候利威尔想的却是,假扮新娘接近狐狸,或许是引蛇出洞的好办法。有可能会危害到当地村民,不能坐视不管。

把埃尔文家收拾得像样,比利威尔预想得还要费时间,一直折腾到下午。埃尔文见状,便说:“晚饭也在我这吃了吧,顺便待一宿,今天够辛苦的,就不必赶着回去了。”想想也是,还可以顺便调查一下周围的情况,利威尔没推辞。

晚饭后利威尔说出去转转,埃尔文忙着洗碗,只说外面凉,早点回来。不必直接就去神社,他没想打草惊蛇,先试着向周围的村民询问一番这位神明的风评吧,看能否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什么。

“因为这些年村子有祂保佑,才会这么安宁啊。”

“今年我们家也是大丰收啊,这都多亏了神明大人。”

状若无事地问起当地神社供奉的对象之后,和蔼可亲的村民们纷纷异口同声地称赞起了那位狐狸。不对,利威尔在心里慢慢画下一个问号,为什么久居本地的村民都对其赞不绝口。这和埃尔文口中说的,要求村民献上新娘的狐狸真的是同一人士吗。

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必须再多加留意。

客房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躺在柔软的床上,笼罩在淡淡的清香里,利威尔仍然不太放心埃尔文刚搬来的这个村子,睡着前,他决定日后去见见村长,如果确定狐狸要闹事的话,这件案子就由他解决了。

术业有专攻,友人虽然不怎么会收纳整理,但做饭还算擅长。利威尔不会承认,他一直留到第二天下午就是为了多蹭几顿埃尔文做的饭。当然,和埃尔文边吃边聊也非常放松,在同一屋檐下度过了悠闲的两天,简直就像是——

同居情侣。

迟早会去掉“简直”“像”这几个字样的。返程路上,车窗外的田间飞快远去,利威尔望着变动消逝的景色,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感情。这份在意不是假的,如果不是因为埃尔文,他可能会按照程序,先向分区负责人韩吉打个报告,进行申请,等一层一层批下来再去当地。现在他决定擅自行动了,反正,区内没有猎人比他强。

找了家馆子解决了晚饭,回到家中,利威尔开了客厅的灯,慢慢整理起目前发现的线索。狐狸……新娘……

同时也得花点时间去了解埃尔文的另一面——他没忘记最早见到埃尔文时,对方的行为举止。自己的直觉向来很准,埃尔文的性格大约和从前的经历有关。

“嗯?”他注意到自己阳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团黑影正贴在落地窗玻璃上。没有杀意,四周很安静,出于对战斗力的自信,利威尔踱步过去。

一只狐狸。

对各种偏门妖怪眼熟,并不代表他就是专门的动物研究者。普通的动物,利威尔完全分不清具体种类。怕强光照射,惊了这位小朋友,他没打手电筒,就着房间大灯的光观察对方。隔着玻璃瞧去,眼前这只狐狸应该已经成年了,毛色是奇异的金,在沉沉夜色里也能看出浑身油光水亮,很是精致。尾巴格外大,一条足足抵过自身整个身体,蓬松柔软,尤其诱人,挂在身后,显得有点笨拙可爱。支起身,它昂首摆动着尖嘴,白色的肚子扑在玻璃上,爪子扒拉了两下,像是想要强闯民宅。

应该是别人养的吧,拾掇得很干净,只是不晓得怎么就跑了出来。利威尔打算放它进来,先收留它一晚上,等之后得了空,再去问问楼里,是谁家走失了这么金贵的宠物。

这样想着,利威尔慢慢拉开落地窗。狐狸很聪明,没有因为支撑物的移动而失去平衡,在玻璃滑动的瞬间,灵敏地收回爪子,落地,姿态优雅。狐狸仰头看着利威尔。

刚想蹲下身去,他忽然犹豫了。

一直遭遇妖怪侵扰,日常生活中,利威尔也不怎么受动物欢迎,朋友家的狗狗见了他就跑。一时之间一人一狐面面相觑,前者表情神秘莫测,后者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片刻之后,狐狸旁若无人地踏了进来,气宇轩昂,派头十足。

凝滞的空气又流动起来,利威尔竟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狐狸这么信赖他。给对方和自己都上了清洁术法,确定没有问题,他放心地上手,抱起狐狸。有点分量,看来还挺会吃。关了外面的灯,他边想边走进卧室,举起狐狸,软软躺倒在床上,而后快乐地把小动物再次拉进怀里。

肚皮和毛的手感都绝佳,温热柔软,揉了还想揉。他试着用掌心贴近狐狸腹部,微微抚弄了几把,而后抬高,细长的手指轻轻拨挠着狐狸的尖耳。略略施力,顺着毛发的生长方向,压了压,又很快松开,耳朵也就沿着手指滑走,瞬间弹回了原位。

白天奔波的疲劳都被一扫而空,赚到了。

“你也是金毛啊。”利威尔把狐狸放在床上,侧着身,动作轻缓地抚摸着它的大尾巴,想的却是同色系的某个人。狐狸听不懂人类在说什么,张嘴打了个哈欠,甩甩尾巴,无辜地翻了个身。看见那一嘴尖牙时,利威尔差点以为这狐狸是把他当成了猎物,然而它只是蠕动了几下,在人类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困倦地合上了眼。

“喂,这就睡了?”

不要睡在我床上啊,这种话对外来狐狸说好像也没有用处。松软毛团在怀,完全没办法生气,利威尔忽然有点理解纣王与鸟羽天皇的心理了。妲己和玉藻前大概就是这样,人类根本不可能抗拒。

“我家昨天来了一只狐狸,大概是别人家走丢的,你肯定想不到它有多好看。”第二天,他对埃尔文谈起家里来了新客人的事,有些后悔自己没给狐狸拍一张照片,对着狐狸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蹂躏人家。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口头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更适合和埃尔文分享这种快乐。

从狐狸的话题发散出去,又和埃尔文聊了很久,闲谈的内容什么都有,和往日无甚不同,但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

金色。会让我想起你。

下班绕路去了趟超市,利威尔想了会,挑了货架上最贵的。算是感谢那只狐狸对他的信任吧,总不能在吃的方面克扣人家。不是出自私心,并非是因为某人……

“给你买了狗粮。都是犬科,应该可以吃的吧?”

监督小东西好好地吃完,利威尔蹲下身,摸了摸狐狸的脑袋。“乖。”

这不能算睹物思人吧,大概。

埃尔文上班地点在市内,有时候他俩下了班会约一顿,周末利威尔也会为了调查村子与狐妖的情况,跑去友人家里叨扰一番。冬天正是最适合火锅的季节,说好了第二天在家里吃火锅,这天下了班,两个人特意到超市选购了大量食材,排队结账时遇到了一对父子。

二人都是闪耀的金发,父亲戴着细框眼镜,孩子仍然天真烂漫的年纪,眼神明亮,透着机灵劲。

“爸爸!回去给我讲故事!”

“好,那你今天不能挑食,要把苦瓜吃掉哦。”

孩子没有料到成年人的险恶用心,备受打击,一直到走出店门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多看了那对父子两眼,利威尔活到现在也不太清楚,一般长辈与这个年龄的孩子,合理的相处模式应该是如何,他家老头太特立独行,当不了参考标准的。收回目光,他发现埃尔文也在对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回来之后,利威尔就察觉到友人有些反常。具体表现为,放汤时多放了一遍盐,拿手的油炸鸡腿卖相没有往日好了,吃饭中途还一直走神。问他他也不说,利威尔只当是工作上有麻烦,自己不方便多问。怕友人摔碎那一套碗,他难得地提出,今天就由自己完成清洁工作吧。埃尔文没再说什么,礼貌地笑了一下。

又缩回去了——

利威尔以为,这段时间每周固定的见面,或多或少有增进感情,拉近彼此的距离,但现在的埃尔文仿佛是刚刚探出触角的蜗牛,察觉外界环境突然变换,瞬间钻回了自己坚固的壳内。这种样子,就和当初第一次见面似的,换句话说,他有意划清界限,与自己隔开相当一段的安全范围,像是自我保护一样。

不应该这么疏离的,明显有心事,可眼下的利威尔似乎没有立场去多加关心。并不是恋人或者其他什么关系,他平时只在周末过来朋友家。在这个时间段内,没有太要紧的工作需要赶工,两个人原本吃了晚饭,会窝在沙发里,闲谈,看书,刷刷SNS又或者看会电视。

然而今天没有。埃尔文早早洗漱完毕,进了卧室。

友人选择了沉默,释放了拒绝的信号。不可能只是工作上的烦心事那么简单,也许与往事有关,但每个人都会有不想公开的隐私,如果这是他的决定,利威尔不会再唐突过问。

多依赖我一点,多相信我一点——尽管他想要传达这样的态度,再拉近一些两个人的距离,然而埃尔文眼下的状态太偶然,太边缘,如果他这么做了,简直就是趁人之危,在对方情绪不稳时攻陷其心防。并不急于一时,利威尔只是缓慢地包抄靠近敌人,暗示着他动机不纯,图谋不轨。等气氛更成熟一些,等到胜券在握,水到渠成的时候,他自然会说的。

目前埃尔文这个样子,利威尔不觉得现在是摊牌的好时机,但还是有话能说的,他总归不放心埃尔文。他走过去,看见埃尔文没关房门,正背朝自己,坐在书桌前。

背影——利威尔有些恍惚,不常看埃尔文的背影,不管是游戏里或者现实。更多的时间都在并肩,或者,因为游戏职业的缘故,自己更经常冲在最前,几乎没怎么这样长时间凝视过对方宽厚的后背。他回忆了一下,发觉在打本时期就对埃尔文异常信赖,可以安心交付背后,甚至到了后来,确认喜欢上同性,自己也没什么芥蒂地很快接受了事实。他想听从自己的本心——因为是这个人。在门口站定,利威尔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

“我就在隔壁。”他最后这么说。

还需要花点时间,利威尔很清楚,不能操之过急。友人之前的温和镇定并不是假装出来的,那和今天这个心神不宁的埃尔文一样,都是他的一面。利威尔想了解他的全部,想接纳他的全部,想听到对方的心声,也想让对方知道这一切。

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一时没有睡意,利威尔坐在床上,背靠冰凉的墙壁。还是没能处理好吧,他有些懊悔,头轻轻地磕了磕墙面。沉闷的声响,像巨石投入水中那样,一圈圈荡开。同一时间,埃尔文关了台灯,放弃伪装。

这间房子主卧次卧设计得对称,门是往相反方向开的,内里陈列也是两两对应,墙就是最为标准的轴线。而床正好都紧挨着墙壁。

——墙的那边就是他。倚着墙壁,埃尔文闭上双眼,自己好像又搞砸了,利威尔看见自己的失态,会怎么想呢。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然而今天他才发现,那些淋漓的鲜血,刺耳的尖叫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了,他根本没法在利威尔面前保持冷静。一方面,他想在对方心里保持良好形象,另一方面,内心深处有声音在微弱呻吟。

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不够强大稳固,这些软弱……也想让你看到。

一堵墙的两侧,重叠的人,重叠的心声。

“埃尔文。”

……利威尔。

夜色深沉,黑发的男人终于被睡意侵袭,半身软软地从墙面上滑了下去,他迷迷糊糊抓起被子盖上,嘴里还念着挂心的名字。声音可以通过固体传播,那隐秘爱意也可以吗。这双手,掌心的热度能可爬上你的脊背吗。

如果你愿意伸出手——

我一定会拉你一把。

第二天,埃尔文跟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利威尔眼前。单单看对方的样子,利威尔不确定友人是否已经平复了心情。气氛有些僵。昨晚想了很久,隐约猜到是因为买火锅食材时的事情,一整个上午他仍然小心翼翼,观察着埃尔文的状态,斟酌着每一句用语。端上桌,加好水,各自坐两头。埃尔文一脸破釜沉舟的凝重表情,利威尔一时不敢开口,只好先当哑巴。

而此时的埃尔文经过一夜思考,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会告诉利威尔自己的过去,等做好准备,会告诉他所有的事情。眼下临到要紧关头,近乡情怯一般地动摇起来,桌面上,手指微微颤抖。利威尔见状,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前端。

“我在。”

他没有收回他的手,利威尔想,这大概算是另一种意味上的,他向他伸出手来。埃尔文的手很大,指节略粗,带点茧。自己的手与之相比,小了好几圈,但是——

这双手,我会抓住,不会放开,利威尔看着对面的人,在心中默念道。

“我父亲……是因我而死的。”火锅里的水逐渐滚烫,氤氲水汽里埃尔文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像穿梭时空又变成了年幼的孩子。

难怪没怎么听他提起过家里人。原来如此,他还是说出来了。利威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埃尔文的选词比他想得更沉重。他没说,但是他听懂了,他在自责。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擅自采取了措施。于是利威尔松开了握紧的手指,起身,走到埃尔文身边,后者微微侧过上半身,转头看着他。

利威尔伸手抱住了埃尔文。

“够了,不要说了。”

以他们的体型差,这样的姿势稍稍显得有些奇怪,但埃尔文没有挣扎。犹豫片刻,他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

大概人类的身体生来就适合拥抱吧。温暖,结实,可靠。感受到了热量,在冬天里最为需要的热量。这种温度软化抚平了他的不安,利威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紧了他。沉默的时间格外漫长,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

“吃吧。”最后他这样命令道,松开了束缚。

没有人再说话,房间里只听得到火锅滚滚的水声,与动筷的声响。

外面风声呼啸,已是最冷最寒时节,然而身边有了能够相伴的对象,可以依偎的肩膀,此后黑夜渐短,白昼将日益变长,一切事物都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

几次往返后,村长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假扮新娘计划已经安排得差不多,狐狸也终于发话,献上新娘的具体日期定下来了,只待计划执行。倒是自己家的狐狸——

带着小家伙钻进被窝,利威尔叹了一口气:“都几天了,还没找到你家主人,你到底怎么跑出来的。算了,先不说这个了,给你买了新的窝,试试。”狐狸欢快钻了进去,打了个滚。原本还在担心埃尔文的精神状态,毛茸茸的金毛闹了半天,利威尔光是看着,也欢喜起来。

他蹲下去,逗弄他的狐狸。

“看得出他也喜欢我,只是没说。好像我们几乎已经和情侣没分别了?崽,你说我什么时候睡他呢。”狐狸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表示我听不懂。

当然利威尔不会在埃尔文面前说到这个地步,气氛合适的话,不用言语直接上手就对了。

“比较合理的顺序应该是,先提出同居吧?两个人一起住的话,得找新房子了啊……得考虑彼此的通勤时间,下次问问看他喜欢哪种。”解决完狐狸事件,也差不多该解决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

“同居之后可能就没有时间陪你玩了,趁现在抓紧时间——”利威尔伸出了魔爪。身体被捞起,四肢胡乱扑腾,小东西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最开始那个,不乐意自己在床上睡觉的人类哪去了,狐狸可能也想知道。

终于到了约定之日。

不穿不知道,作为正式礼服的白无垢,穿起来真的很费事。

利威尔没学太多非攻击性的术法,幻术方面更是一窍不通。为了更好地饰演新娘角色,也为了避免中途露馅,断不能在细节处马虎,他特意请来了专门的着装师,从早上就开始忙碌了。

师傅倒是很有职业素养,只耐心地完成衣物空隙处的填充,没有说出诸如“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呢”“您真适合新娘装啊”之类没眼色的话来。正盘算着如何对付狐狸,利威尔也没有心思和人闲扯,首先要保证不会破坏当地的神社,其次是要避免对方伤害其他村民……一言不发,乖巧站立着,任由着装师打扮的利威尔,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暗自封他为从业生涯里完美新娘top1了。

至于衣服则是拜托本地人准备的。村长三毛,是个沉稳老到的男人,此次除妖,利威尔也是向他表明身份后,再由他全权安排。三毛将村内的各种布置,最近出现的状况等等都告诉了利威尔,两人商讨了一番,这才决定下来行动方案。

之前利威尔来埃尔文家好几次,也遇上过一两回,那会他不太爱和三毛寒暄,每回见了,都只是远远地点个头致意一下,这话倒不是说人家不好的意思。

单纯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他妈高了!比埃尔文还高!自己身量套上礼服之后,乍一看也像模像样,表情再柔和一点,就切实还原一个待嫁的新娘了——本来利威尔就在为着身高这种小事而低落,着装完毕,三毛一走近,情况简直雪上加霜。被誉为人类最强的联盟第一猎人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对方没顾得上利威尔的小心思,只说时候差不多了,出发吧。

高挑男人是来带路的。据说新的文字出现在河里,游鱼排列成“良辰吉日,请新娘独自去神社”的字样。神社虽说离埃尔文家不远,但利威尔确实一次都没有靠近过。

着装师虽然不多话,但该介绍的还是介绍了,按他所说,新娘礼服中的绵帽子,本意是表明新娘完婚前不见其他男性的决心。不过现在自己又不是真结婚,不必完全照着规矩来,何况这一大顶绵帽子还是太妨碍视线了,利威尔决定到了地方再戴上。

刚走出几步,村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不戴上吗?说不定待会路上被埃尔文看见……”

“他说过今天在公司加班,晚上才会回来。放心好了。”利威尔满不在乎,埃尔文看见又怎么了,解决完那只狐狸还有时间的话,干脆拉着埃尔文举行婚礼。

见利威尔不以为意的样子,三毛不再说话,安静地在前方引路。拾级而上,石阶两旁是连结而成的注连绳,前方鸟居赫然可见,他们确实是逐渐进入神域。

深冬时节,天空暗沉沉,像随时都会降雪的样子。经由三毛出面交涉,此时神社里空无一人, 一只乌鸦扑棱着掠过鸟居,挥动翅膀的声音在干燥的空气里蔓延开。他仰起头,追寻着它的踪迹,等看不见了,目光又移回更高处的天幕。

明明不是晴天,利威尔想,难道会有好事发生吗。

世界各地都有关于太阳的神话传说,例如,太阳上有神鸟寄居,类似版本的故事在不少地方流传。而神道教则认为,三足鸟就是太阳的使者,曾现世为神武天皇引路,此神鸟形象一般参考乌鸦而作,因而现在人们也认同,乌鸦寓意着吉祥。

“我就带你到这了。等下进去记得把绵帽子戴上。”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我知道。”很快回过神来,利威尔点头致意。

完成任务,三毛转身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猎人听到他轻声说道:“恭喜。”

——恭喜?他稍微纠结了一会这句台词,现在是该说恭喜的时候吗?一般来说,外人为了帮助村子,只身犯险,勇闯虎穴,作为受到援助的村长,临别时分应该说的是,“保重”吧?

或许是到了那只狐狸的地盘,身为当地村民需要对狐仙礼貌一点,不得不做一下戏。如此这般,利威尔给村长找好了理由。

这间神社并不是很大,利威尔戴上绵帽子,缓缓穿过门前的空地。仔细想想,他很少在行动中取得先手,谋划陷阱之类的事前布置,几乎都只有理论知识,没机会实施。

“或许不用打一架……”简单的阵法他倒是会,这种东西不用太复杂,只要有足够的灵力维持就够了。利威尔蹲下身,在正殿中央画起符咒来。不多时,他站起来,接下来再加个基础的障眼法就——

嗯?

直起身后,刚想挥动右手,忽然卡住了。利威尔眼皮一跳,定睛往自己身上看去,这才发现手脚都被无形的绳索捆住,竟是不知何时中了敌人的招。来不及想对方到底是怎么下的陷阱,在敌人来到前,他抓紧时间研究了一下,发现符咒比他想得还要高深。这根本就不是利威尔专精的领域,换成是韩吉倒还有化解的可能,无奈之下,他试图暴力破解这个术法。

完·全·失·败。

尝试了几个回合,利威尔的脸色逐渐阴沉得像外面的天空。周围也没有人可以援救,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他盯着正殿入口,那里已经隐隐现出了一团人影。

他来了。

太大意了,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咬了咬牙,瞪着来人。

对方不紧不慢地靠近,打是打不成了,利威尔觉得以敌人的水平,把人家骗进他那个初级陷阱的可能性应该是零。难道要他和狐狸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从今天开始,第一猎人改行做谈判专家?

人影渐渐清晰,现出具体轮廓,那身形越看越眼熟,他心中疑窦丛生。等到走得近了,瞧得再分明不过,利威尔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手脚动弹不得,利威尔气得只好拿头撞了埃尔文一下,正正卡在人家胸肌里。柔软的触感让利威尔难得一见地窘迫起来,停滞了一秒,他挣扎着,抬头怒视可恶的犯人,“解释,全部。”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东西没告诉他,亏他还以为他俩无话不谈,对彼此坦诚,从知心好友升级到睡一张床的恋人关系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谁知道人心隔肚皮,不,对方可能甚至连人都不是,埃尔文也许根本就没打算与他交心。既然这个时间点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他一定和狐狸有所联系。他就是那只狐妖吗?还是说,和对方串通好了,要做掉自己,分而食之?

埃尔文却不管青年的思绪到底要飞去哪个不靠谱的角落,他顺势把人搂紧,整个按进怀里,安抚性地顺了顺对方的后背:“我没有骗过你。”

“对,你只是隐瞒了很多。”如果利威尔是猫妖,现在已经炸毛了,但他是人,他还得保持冷静,假装自己没有因“埃尔文有事瞒着我”而生气。

“对不起。我承认,一件一件说吧——第一,我是狐狸。之前几个月瞒着你,是怕你不接受我。”说话间,埃尔文的金发上出现了一双毛茸茸的耳朵。与此同时,几条尾巴卷上了利威尔的小腿,不过它们并不是想像蛇类一样绞杀猎物,那些尾巴只是松松地盘了盘,弄得利威尔有些痒。

柔软舒适,非常温暖,这触感有点熟悉……

“我为什么会不接受?”当事人显得很不解,无法理清埃尔文的思维逻辑。

“你是有名的猎人,业绩人尽皆知,而我是妖怪。虽说人妖殊途算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调了,但即便是在现代,即便是在有很多妖怪任职的联盟内部,也会有极端厌恶妖族的人类。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过激派,毕竟,我不清楚你是因为厌恶妖怪,坚决维护人类领地,才有的那些数量可观的业绩,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这几个月我总是在想,嗯,那叫什么来着,如果我是妖怪,你还会爱我吗?”说到这里,大概是连自己都觉得幼稚,埃尔文也没忍住,笑了一声,“然而我确实是为此烦恼,患得患失,如果你知道我是狐狸,身为猎人的你,会怎么看我?你会接纳异类的我吗?妖和人一样,也有心,也会怕,我怕你看着我,眼里写着厌恶。”

利威尔仰着头看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被埃尔文用手止住,示意先让自己说完。湛蓝的眼睛凝视着怀里的人,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活了很久,看多了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一向认为这种关系是没法圆满收场的。我不看好身边的妖怪与人类的恋情,甚至看到人家最终决裂的结局,心里会禁不住想,果然是这样,本来就不是一路的啊。放在以前,我根本没法想象,自己会为一位猎人而动心。”他顿了一下,握紧了利威尔的手。

“我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妖,生我时落下病根,在我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就去世了。比起其他妖族,九尾的修炼进展非常慢,父亲死后,我才学会运用力量化形。”

“那时候山林里还有不少狐狸,偷猎者为了得到完整的皮毛,往我们的居住地投毒。我凭借的母亲的血脉未死,却没有办法救活父亲。归根到底,是因为我太贪玩,才会暴露巢穴,引来偷猎者。”

尔后能力觉醒,失控的九尾踏平了结伴而行的偷猎队。仅存的狐狸独自埋葬了死去的亲人与同胞,孤身开始了无尽的流浪之旅。隐匿在人群之中度过了数百年,网络时代兴起后学到了更多的知识,因此认识了利威尔。

就像游离在鲸群之外,赫兹低于平均值的52赫兹鲸鱼忽然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利威尔想让他别再说下去了,但最后只是用力回握了一下,扣紧对方的手指。他知道的,知道他隐藏的纠结,不为人知的痛苦。

“……为什么要说到这种地步。”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

你指尖因为担忧而无意识划过墙面,睡梦中念出的名字,包括第二天我来叫你起床时的心跳加速。他第一次觉得犬科的耳朵真很好用。

这些埃尔文都没有说出来,利威尔却有种被看透的心虚感。总之,现在就是,埃尔文愿意坦诚,愿意请求他的帮助去解开心结了,可以当作二次告白,对吧?

“第二,你应该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下的术法吧。利威尔灵力很强,天生就对大部分的伤害性限制性的符文都有所感应。察觉危机,这对大部分常年修行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呢,我把符文拆成了两部分。只要两层叠加起来,一个小时后就会发挥效果。第一层,是我用舌头在你身上写好的,第二层,是三毛写的,藏在你刚刚披上的绵帽子内衬。三毛算是我的同族,这边神社供奉的现任神明,就是他。”

怪不得……走之前说的是“恭喜”……

晃神了两秒,他又捕捉到一个重要情报。“什么……舌头……?”利威尔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在“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埃尔文”和“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瞒着我”之间来回变换。

“想到哪里去了。”哑然失笑,埃尔文抬手揉了揉怀里圆圆的脑袋,续道,“每天都来找你玩的狐狸,就是我啊。我想见你,才去找你的。明明每周下班之后都会一起吃饭,但分开没多久,就又耐不住寂寞了……这种事情,有点,说不出口。”

埃尔文眼神闪烁起来,这动作意外地像家里的狐狸经常对自己做的那样,利威尔不知道自己现在表情是否还算自然,下意识假嗑了一声,转移了重点。

——现在告诉他很可爱的话,就没法继续正常交谈了。

“也是,你本来是九尾,想装成普通狐狸,小事情……等会,你、你、所以你全都听到了?!”想想看,他都对着狐狸说了一些什么啊,他居然、他居然把正主当树洞,对着本人大谈想怎么睡人家。而狐狸竟然也很淡定,趴着不动,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听他碎碎念恋爱小情绪,偶尔抬起尾巴给他玩。

人生中第一次感到难为情程度爆表,利威尔有点恍惚,今天必然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第三,也是我要向你坦白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之所以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除了是想对你一次性坦白以上实情之外,还想着,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想……”利威尔甚至从眼前的金发男人身上看出了一点点无措,完全不像是活了很久的样子。

联盟第一猎人认识很多妖怪,交过手的,坐下来喝过茶的,什么类型的都有。撇开战斗力不谈,妖怪比起他来总归是长了几百年的寿命,暗藏了风霜与心机。他当然知道,这点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现在才晓得,不管活了多久,不管身为什么种族,都会在恋情中不安。不够成熟的恋爱,有任性幼稚,有胆怯软弱。常亮的灯管乍看之下光洁耀眼,上手擦了总拭得出灰来,可也只有靠近,才会感受到其中的热度。

但是他很喜欢。

从一开始就很喜欢,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你愿意吗,利威尔?”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会给否定答案啊。笨蛋狐狸,白活这么久了。

“我本来就打算事成之后把你绑来办婚礼来着……歪打正着,没差。还有这个,快给我解开!

“再多和我说一点你的事吧,我想听。”

雪落了下来,天地间静默无声,一如原初。神社周遭没有旁人,乌鸦也早已飞离了此地,说是婚礼稍稍显得冷清了些,不过单看两人的装束与现下的地点,这场婚礼,勉强合格。

太阳的使者没有说错,确实有好事发生。

往后的每一年,我都听得到。

Fin.


支线结局回收,网恋奔现(??)

写得真的不怎么行,是我午夜梦回还会大叫出声的黑历史。

#团兵 #エルリ #eruri

情人节贺文。 R要素稀薄,不是很abo的abo.

重温拉我入ニト中的初心小说本,才看完第一章,落荒而逃。我好柔弱,痛得遭不住。 转而写点笨蛋情侣ニトリ短打回血T T ラブラブニトリです……!!

01

好,这个月的假也批下来了。班里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被家长接走,本日的工作到此为止。利威尔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算算日子,今天还没到时间,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周围人见到他,了然于心,开口便是:“辛苦啦,利威尔老师下周见!”

自己假期间的工作都拜托给了同事,长期受众人照顾,大家待他仍十分友好。利威尔有点过意不去,歉意一笑:“嗯,麻烦你们。”

“没事没事,我们都理解的啦。”幼儿园内大部分老师都是Beta, 不受信息素的干扰,也没有固定的发情期。利威尔则不同,他每个月总有一周欠席,要留在家里。他是个Omega, 一个有伴侣的Omega.

刚离开园区,在第一个拐角就看见熟悉的脸,他顿住,讶然发问:“怎么想到要出门。”

“买巧克力。”那人抬高手,晃了晃提着的纸袋,“顺便接利威尔下班。”

利威尔皱眉,自动略过后半句:“发条消息让我买回去就好了,还特意跑出来。”

“不是自己买的礼物就没意义了嘛。今天是情人节哦,利威尔忘记了?”他说着,低下头,凑近保父的脸。

“……啊。”连日工作,利威尔确实不记得这件事了。算时间,请假,截至一分钟之前,他的重点都落在了发情期上。说来,这也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个情人节……利威尔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准备礼物。

埃尔文这家伙。

难得正经。

对上恋人的目光,向来严肃的利威尔老师不禁勾起嘴角。他伸手,十分自在地接过纸袋。本来就是要送给他的,现在先拿,不算过分吧。毕竟回去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好啦,我们回家。”于是埃尔文也笑起来,转过身,微微搂住恋人的肩膀,自动调整了步幅。

02

埃尔文是名尼特,被利威尔捡回家不到一年。

满满的垃圾袋上躺着个金发男人,利威尔上班路上见到此种情状,不晓得是不是该报警。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活着。仔细观察了一番,保父断定,这人就是个普通醉汉。唯一的特别之处,他居然是个Alpha.

怎么会有这么没有攻击性的Alpha...利威尔身为同样剑走偏锋的Omega, 挑了挑眉。考勤时间尚早,他决定把这个醉汉扛回自己家里。这种天气,不能放着不管。

偏偏是倒在了自己家附近,偏偏让自己发现。

身上酒气好重,都快压过Alpha本身的信息素了。利威尔咬着牙暗自骂道,他被熏得头疼。费了点工夫,把人搬到楼上。他蹲下来,觉着这人睡脸蛮好看的。找了张纸,写上留言,夹到对方怀里。也不担心这落魄Alpha做什么偷盗之事,保父径自上班去了。

接到电话刚好在午休时间。

“唔……那个……利威尔先生?我叫埃尔文。”听筒里传来有些局促的声音,这并不妨碍保父在心里默默给人又加了几分,是他喜欢的。不自觉扬起嘴角,利威尔缓缓答复:“是我。”

“那个……谢谢你带我回家……谢谢你冰箱里的食物……”利威尔正想说,不用谢,你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吃个饭,就被对方的请求堵了回去,“那个——拜托!就让我住下吧!在家里我什么都会做的,利威尔先生!”

“……?”

“我没有工作,也没有住所了……希望借住在利威尔先生家里!”

要直接跳过所有前道工序,从同居开始吗。利威尔彻底被勾起了兴趣,这个Alpha, 天明时分倒在街头垃圾袋上,正好被自己撞见,还说没有工作,没有住所。倒是会给人添麻烦。

但他不讨厌。

“——好啊。那你就在家里等我吧。”

他甚至想早点下班,回去看一看他捡到的男人。

03

“利威尔——老师?”认识的第一天,埃尔文就在利威尔家里吃上了住宅主人亲自做的晚饭。得知对方的职业,那人很快改了称呼。既不是学生及其家长,也不是同事,没有必要特意加上后缀吧。“保父而已。”这样想着,利威尔不紧不慢地动筷。酒味还是很重,该给人买套衣服上来,否则洗了澡换不掉身上这件,照样无用。

“也是老师嘛。”埃尔文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这间屋子不大,利威尔一个人住着还算余裕,可再加上埃尔文这样的大块头,就显得逼仄起来,甚至感到一丝闷热。洗完澡走到客厅,保父怀疑自己是在浴室待得太久,竟然一时站立不住。

外面的酒味好像越来越浓了。平时Omeg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因而他忽略了某种可能。前二十几年,利威尔都是更接近于Beta的特殊体质,他闻不到大部分Alpha的信息素。所以他稀松平常,就像捡回一条弃猫一样,捡回了男人。

对方像是在外面吹太久冷风,现下缩成一团, 很是难受的样子。病倒了吗。他走近一看,埃尔文面色赤红,大约是发烧。

忽然被捉住了手。

“好热。”

体温也高得不太正常。

“利威尔老师……”蜷曲着身体,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保父。

“不省心的家伙。”他习惯照顾人,已经如同本能,算是职业病。没有不耐,也没有抱怨。

“捡我回家,就该负责到底。”对方忽然挤出一个笑脸,又闻到了酒的气味。

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做出反应。他终于察觉,那根本不是醉酒的后遗症,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不是很烈,仿佛兑了牛奶的甜酒。保父向来是不易醉的,却在此刻感到微醺。早该想到,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澡,白洗了啊。

04

“利威尔——老师?”埃尔文突然改成了曾经的称呼,利威尔的脊椎顿时爬过一阵微弱电流。这时候喊他老师,是犯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了,利威尔醺醺然,有种回到刚认识恋人那天的错觉。

“埃尔文你……在床上不准这样叫。”这个男人的恶劣,是成为恋人后才发现的。利威尔拿对方毫无办法,倒不如说,他喜欢埃尔文喜欢到连这点也觉得可爱。和Alpha的信息素一样,让人沉迷。

“不在床上就可以了吗?”作乱的手轻轻碾过乳头,连腰也酥软起来。发情期还没有正式来临,自己却像彻底坠入肉欲的野兽一样,渴求着对方。将结实的身体按倒,利威尔压着男人,骑在后者身上:“少说昏话。”

“老师不喜欢吗?”尼特微微垂下眼,露出了弃猫的眼神。

“……”这时候装什么幼儿,哪家幼儿会像尼特一样。园内的孩子个个都比他更让人放心,保父并不会承认自己的观点存在偏颇。不过,对于恋人的孩子气,利威尔早找到了解决方法,他贴近面前人的脸,轻啄了一下对方的厚唇。

“利威尔老师喜欢乖孩子。”他直视着尼特的眼睛,成功地嗅到了更加浓郁的甜酒味,“明白了吗,埃尔文?”几乎掩饰不住笑意。自己恐怕也被感染了,做这种幼稚的事。标记也快一年了,难道脾气会和伴侣同调吗,饶了他吧。

跟着这男人胡闹,是利威尔老师不为人知的一面,仅限恋人可见。

“我知道了。”

卧室响起隐隐约约的淫靡之声。“呜、啊……嗯……”

接下来的七天内也将继续,安定的恋人时段。

05

“糟,马上要过零点了。今天的主角,巧克力,吃一个再继续吧?”终于想起保父还没拆封的礼物,尼特慌慌张张,翻身下床,特意去取了来。前者正在补充水分,没提出反对意见。

利威尔喜欢甜食。

利威尔喜欢埃尔文。

人很快回转,剥了包装,递到嘴边:“张嘴。”

巧克力味的情人节之吻,甜食控利威尔用动作回应,告诉尼特他很喜欢。

Fin.


我cp情人节快乐。

#团兵 #エルリ #eruri

埃尔文变成猫了。

好大。

好大的猫。

利威尔盯着面前的橘猫,内心充满迷惑,理论上兵团里没人有心思养宠物,还养得这么壮硕。说是野猫,也不太像,这副尊容还能正常捕食吗,看起来都快要挪不动了。于是他想到,这可能是人变的。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只从没见过的猫会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

巨人都可以是人类变的,猫为什么不能。这个世界净是常理难以解释的事情,巨人会潜伏在城墙内围,巨人也会埋在高墙之中,巨人甚至会是你的下属。相比之下,你房间里的一只巨猫,是你周围的某人变化而来的,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他刚从团长办公室出来,埃尔文不在,不知道上哪去了,文件搁在桌上。对于团长大人来说,假期好像是空头支票,他永远都有事情可忙。利威尔环顾四周,又仔细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物件。文件批到一半,笔滚落在地上,桌上有可疑的动物毛发。他挑了挑眉,决定回自己房间看看。

然后他看到了猫。

——好吧,看起来埃尔文也没在这,除非这就是埃尔文。利威尔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你。

总而言之,先看看猫。缓步上前,利威尔无声观察着,猫正赖在他的枕头上,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睡。利威尔伸出手,轻轻地挠了挠人家。很厚实的猫,又肉,又软。尽管霸占了自己的床铺,但利威尔奇异地没法对这只猫生起气来,奇怪的猫。

小偷猫渐渐醒转过来。

啊。吵醒它了。他下意识地弹跳开来,离开了床沿,在心里懊丧了一句。

小偷猫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后,它迅捷地翻转身,凌厉地盯着利威尔。危机意识很好,但我并不是想伤害你,利威尔想表示友好,但说实话,他不太擅长这种事情。摊开两手,给猫看自己没有武器之后,对方渐渐缓和了紧绷的身体。

利威尔还想再表示什么,猫倒是反应快,跳下了床,窜了出去。

走掉了。

结果埃尔文也没找到,利威尔叹了口气,看来剩下的文件得自己去批了,有些快到提交日期了。他时常觉得埃尔文的工作效率堪称恐怖,他是怎么做到同时完成兵团财政来源扩张,战术布局,文书交接等多项任务的。还好今天只是暂时代笔,长时间做这个自己可受不了,他走回办公室,呼出一口气,刚捡起笔,坐下,准备开始将注意力投入到纸面上——

不知何时,猫又出现了。

它灵巧地爬上了桌子,气定神闲,四肢一张,肚皮一沉,趴在了文件上。尾巴甩了甩,脑袋正对着利威尔。怎么说呢,由于猫实在有一点点胖,现在文件已经被它掩埋了,利威尔目前暂时是工作不了了。不要批文件,要陪我玩,大概是这样的意思吧。

……?猫也成精了,还是……?利威尔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原来的推测还是很有道理的。脑内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工作中的埃尔文突然不明原因地变成了猫,没有了人类的理性,出于本能地开始翘班,大白天睡懒觉。

至于刚刚放松警惕,大约也是认出了熟悉的气息。而现在的情况则是,找亲近的人玩,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当然这种行为通常也被称为,搞破坏。

毕竟今天其实是假期,不用那么紧张工作的事情。利威尔把笔放好,微微倾下身去。猫没有躲,也没有藏,用无邪的眼神仰头看着自己。于是他轻轻环住了巨大的猫。

再多依赖我一点,也没有关系。

Fin.


支线结局回收,猫化w

#团兵 #エルリ #eruri

我流原作轴相关。 无法观测到的薛定谔状态。

我是在林子里遇见那个男人的。

村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奇特的人?注意到那人的金发,抱着这种念头,我往对方的方向缓缓走去,在离他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大概是个画家,反复地勾画着人像,但一幅都没有完成,每一张都是画到一半,就废弃,转而开始新的作画。

真奇怪啊,一个人在林子的阴凉处画没有结果的画。

他的样子十分投入专注,仿佛画画这件事灌注了他全部的精气神一般,假如断了,形体就会因此而消散似的。我调整气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甚至感觉手上的薪柴都因此重了几分。按理说,对方这么全神贯注,是注意不到我的,然而不知为何,我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打扰他,只远远地看了一会,便抱着柴回家了。

为什么不能一直画下去呢?我不懂画,不理解这其中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也许他需要一位模特吧,我想。

但这么偏僻的小地方,上哪给他找一位符合自己心意的模特呢,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这位画家担忧起来。如果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画面,画家会怎么样呢?

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自然是没法揣测画家的心理活动,只好照着自己的生活比对一番。拿柴火来说吧,好一点的木头,跟家里收获剩下来的棉花杆,晒一晒,一样都能拿来烧。后者能凑合,但总也还是想着要找更适合的前者。

不知道那位画家是不是这样想的。

此后我又在捡柴时见过他好几次,他仍然在林子里画他自己的画,我不知道他其他时间都在哪里。画家就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只为了画画,而且也只需要画画,魂魄都寄托在纸笔上头,但依然没有任何一张完成的画。我偷看他的期间,他始终不断地画着,画着,没有停下来过。大约过了小半个月吧,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有了自己的模特。

我想得果然没错,就是需要模特才行嘛,仿佛被人肯定了一样,我得意起来,远远地打量着画家和他的模特。画家心情不错的样子,这可不是我乱说。我常年在各类亲戚跟前转悠,对区分大人的情绪很有自己的一套。前几天暗中观察,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从画家看似平静的表情中判断他的心情,初次见面的人是做不到的。

他确实是很高兴。以往他注视着纸张与笔尖,眼神就已经足够热切,但现在,他在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狂热的目光,看着他对面的模特。后者普通地站立着,以我的角度看来,确实是称得上精致的脸,模特就该是这样吧。阳光把他的黑发映得有些浅,这时候我才发现模特也在盯着画家,似乎也被那人作画的样子吸引了。

平心而论,这位画家,不知该说他是特别呢,还是古怪。假如我在路上遇到他,是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打招呼的……我觉得他很恐怖,这并不是说,我害怕他,像害怕山间的豺狼虎豹。要怎么描述呢……这种恐怖,来自于,我能够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不一样,跟村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我们没有那么强烈的执着,非要完成什么事不可,我们只要地里收成能够过活就可以了,就算农民是看天吃饭的,年头不好,闹旱灾,闹洪灾,但只要活着,就仍然可以重来,地就在那里,是不会跑的。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到底在看着什么呢?

我起了兴趣。就像听隔壁邻居讲他走南闯北的故事,讲到一半,急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呢?”,这种心情驱使着我,一次又一次地窥视画家与他的模特。林子不算大,比起外来的他们,我更熟悉,偷窥一次也没被发现。

外来的狂热画家与容姿端丽的模特。偷窥得越多,越觉得两者之间这种相互吸引也许是自然而然的吧!因为在我看来,两个人都与这样的村子格格不入,甚至显得有些异端了。画家为了画下去,一定会找到模特;而模特如果不隐匿于深山老林里,一旦在人前显露出他那种独特的气质,肯定也会被画家找到。

真是奇怪的人啊。观察得越多,我的偷窥欲也越来越强烈。

想要隐蔽身形,却因为踩断了地上的树枝,发出声响而暴露——我当然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这一天也一样,我放下手中的柴火,小心地挪动着自己,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扶着树干,我悄悄探头。

今天不一样。画家没有在画画,模特也没有在当模特。

他们在做爱。

两个人周围的气氛也和平时不同,平时的画家似乎更加游刃有余一些,现在的更像是撕下了某种面具,模特倒是一如既往啊……偷窥画画和偷窥他们接吻做爱,对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做这种事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了,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于是我心安理得地继续窥视着画家与他的模特。

阳光透过头顶枝叶的空隙,由于树干在微微晃动,那细碎的斑点像流水一样,也随之在两个人身上流动。动荡的光影映射在赤裸的皮肤上,那画面深刻地嵌进了我的视网膜,狂乱而奇异。

自然与人类肉体交叠的双重美丽。

安静的林子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他们两个人低低的喘息声,和我放慢频率的呼吸。金发的男人抱着模特,后者倚靠着树干,抬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双腿大张,交叉着脚夹住了画家的腰。

眼前画家的样子,好像比平时画画更认真,完全没有从模特身上移开过视线。

他真的在看着模特吗?看着这个完美符合他所有要求的理想雕塑。

照理来说,是的,和此前的每一次作画一样,画家的眼中的的确确倒映着模特的身影,心无旁骛,脑海中也理当一样,就好像模特控制了画家一样。

可我又觉得,好像不是。当时的这一点困惑,后来发展成了无果的问题,直到现在,我也始终在思索。仍旧拿柴火来比喻的话,我想要更好的木头,仅仅是因为它更好用,更加能快捷地达成我的目的。棉花杆差强人意,而木头要好得多,在这种强烈对比下,木头跟棉花杆自然是不同的,但木头与木头呢?只要都足够好用,它们对我来说,有什么分别吗?

既然他们在做爱,那画家的确是爱着模特的吧?不爱的人也可以做爱吗?这似乎到了现在的我还不能理解的范畴,我从书上见过爱,在别人的嘴里听过爱,但我不晓得这是不是爱。还是说,这是某种执着?就跟画家执着于自己的画那样。

画的进度很快,比我预想得更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家跟模特做爱了,同时也开始迷茫起来,画家画完了他的画,要干什么呢?也想我们一样,春耕秋收,年复一年,开始新的轮回吗?不过,画家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所以,他选择的道路应该也会不同吧。

再到林子时,我发现画架丢在那里,上面是画好的画,已经积了不少灰,画家和模特似乎已经离开了好些日子,但两人都没有带走它,难道这是废稿吗?那么激烈的交合之后,画下的富有感情的作品,就这么弃之不顾了?正自不解之际,我走进画架,看到上面有一滩污迹。

看起来是弃置太久了。空置的这几天,飞鸟降下了一坨粪便,好巧不巧落在画布上。画家真是可怜啊……我不禁这么想,在遇到模特之前,无法真正完成自己想要的画面,而在遇到模特之后,疯狂燃烧自己生命一般,热切地画下的画,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就像上天在嘲笑他一样。

我再次想起了那场偷窥之后产生的疑问。

这样可悲的画家啊——那个男人,他到底是爱着作为他理想雕塑的模特,还是模特本身呢?

或许都不是。人总归是人,人是有感情的,这一点跟死物不同,不能够拿来一概而论。而且我也不是画家,不可能知道他的答案。然而我实在无法不去想,就像童年时我总爱扒拉地里的石头,看底下到底有什么,是虫子,还是植物的根须,又或者只有微微凹进去的坑洞。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永远没有机会去翻开那一块石头了。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无法再观测,再触碰,再验证什么了……偷窥的日子好像幻梦一场,如果不是眼前这幅画和上面的污迹仍然新鲜,恐怕我会以为自己遇到了山间精怪,被蛊惑了一阵时日。那两人也确实不像是凡人的样子啊,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那幅画已经完成很久,我仍然会时不时地去林子里捡柴,然而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画家和他的模特。

END.


爱努力致命海龟汤。 汤面:有团兵民看完这篇就死了,请问为什么?

Q:因为这篇文是隐喻吗? A:Y.

Q:我们需要假设埃尔文·史密斯爱利威尔,对吗? A:Y.

Q:埃尔文·史密斯是为了实现自己双翼的理想才找到利威尔的,对吗? A:Y.

Q:从双翼的角度来说,利威尔对他是特别的,对吗? A:Y.

Q:埃尔文·史密斯真的爱过利威尔吗? A:Not important.

汤底: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支线结局回收,第一人称路人视角。 又在写妈都不认的原作轴相关闯作啦

*本篇灵感来源:坂口安吾《傲慢之眼》

#团兵 #エルリ #eruri

1个开头/序章?是办公室恋爱系列~

之前脉脉上看到有个程序说“完了我喜欢上产品经理了,搞得人家提的什么需求我都没法拒绝,我要猝死了”之类的,深夜笑出声。 代入之后好雷好带劲,发展好限制级,草,我好他妈喜欢。

友:PM靠勾引程序打出一片天,这什么,魅魔吗。 我:不错,攻恃靓行凶,受色令智昏,suki!

0L 实代码保证以下非绿 YYYY/MM/DD 前端说要打断PM的腿

1L 我是产品,我感觉我无端被Q…

2L ??扯头花我需要看你的吗,我这不就在扯了吗,傻逼同事一个比一个多,擦屁股都来不及。

3L 泻药 人在茶水间 喝了八杯水才忍住冲动 没去暴打PM “这个需求我明天就要。”

4L 补充下背景 先说我们PM吧 业务水平相当不错 新人看了他的原型图都会立即拜服的那种 上任以后我们全都非常尊敬他 因为他真就太牛逼了你懂吗 从他第一个经手迭代的产品就看得出来 DAU直线上升 这都本来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数据

5L 绿到发光

6L 烫知识:如果树洞帖楼主挤牙膏一样地说,该帖十有八(防河蟹)九是绿的

7L 就这一段 够绿了 靠谱的产品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

8L 实代码有毛线说服力

9L 讲个笑话:人人都是产品经理

10L 再讲个笑话:我遇到过的产品 有物理系化学系数学系毕业的 就是没有计院和设计的 哈哈

11L 穆勒 我还是比较相信世上有这种PM存在的 不然我跳到哪里不都没希望了吗

12L 大家就随便听听看看吧 反正我这也只是树洞记录帖 不想作图的时候 就上来摸鱼一下而已 带薪划水就是爽啦.jpg

13L 楼主继续啊!别听那些人说的

14L 感觉这个PM的人设是我会喜欢的攻惹 楼主也没标fdm 所以他俩符合我区吗?

15L 为啥说绿啊 产品也肯定有厉害的不是

16L 绿是什么意思?

17L 引用16L ???这段时间空降好多

18L 怕被同公司的人8出来 我写得尽量模糊一点 前端是PM内推进来的 好像是自学成才 学历不高 也没上过北大青鸟那种机构班 当时我们还在疑惑为啥PM忽然抢了HR的工作 上哪找的这大神

19L 引用14L 我觉得是符合的 已经买股了 目前观望 看看要不要加仓 具体内容……我这不是上来跟大家一起嗑了嘛 等我一点一点写

20L 你们怎么知道人家学历 没上过什么学的人会自己说自己没上过学吗 绿

21L 绿 就硬绿

22L 杠,就硬杠~

23L 前端写的代码很漂亮 我的意思是 从格式上来说很漂亮 因为我只是个UI 不懂代码 听组里其他开发说 前端确实是大神 代码冗余度低 文档编写也标准 前端才来几天 但对工作流程一下就熟悉上手了 完成任务的效率特别快 虽然他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不过组里的人对他的崇敬之情就快赶上和我们共事好几个月的PM了 其实他人很好的!

24L 啧啧 喜新厌旧啊~~

25L 只见新人笑 哪闻旧人哭哦

26L PM:你们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

27L 楼主你说说你们PM知道了该多伤心

28L 我看产品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吧

29L 前端跟PM的关系呢!楼主快点啊

30L 看看楼主最后的感叹号 这么快就被人家收服了

31L 当时我们还以为 PM和他是老朋友 把人家拉进我们公司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都这种想法了肯定是好朋友对吧 可是观察了一周 发现 前端好像没把我们PM当成朋友 有时候他看着PM 那个气场 仿佛在说“呵呵老子明天就把你给暗撒咯”

32L 坐下,基本操作。

33L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嘛?对产品有意见不需要理由

34L PM跟开发的矛盾不可能和解的惹 跟UI的也不可能

35L 看到这个我想起我上家公司的PM 有天拿着UML图给我 我问他这个空白的功能是什么 他说:这个啊 这个是你想开发成什么样 我就按什么样写需求 我:????? 没骂人算我脾气好

36L 引用31L 恁这咋害有口音哪

37L 这PM的描述有点眼熟 是大厂的吗?

38L 越看越眼熟 请问是我们隔壁公司来发宣传广告的吗??

39L 引用37L 不是 别解码了

今天PM又在跟我们说程序执行力高了……说真的 我也好佩服人家 拿设计来说吧 好多自学的人都是凭经验做东西 理论知识学得不怎么到位的 但是!程序他就完全没有这种缺点 有时候还会跟PM讨论UML的合理性 (你以为是心平气和的那种讨论吗?当然不可能啦!暴躁前端在线怼人——) 我开始关注起他俩就是因为 前端the one PM的样子真迷人啊……

40L 这个楼主有点怪怪的 不如我们把她

41L 所以是相爱相杀款咯?

42L PM没有针对人家啦 哪里来的相杀 这不是只有相爱吗 lz go on plz

43L 这个PM怎么回事啊 态度这么好的吗 难道这就是掌控程序员的秘密吗

44L ……社畜的悲惨生活 为什么我只能遇到要求VUE还兼容IE6.0的奇葩

45L 兼 容 I E

46L “你醒啦?你用的框架版本更新啦,方式全部大改啦。”

47L 冷知识:不靠谱的PM会冷嘲热讽前端,诸如,不就几个页面吗,实现起来很快的对吧;临时加个需求啊,我下午就要;两个小时,你赶紧把接口给测试。 前端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48L 你说的这个PM,他迷人吗。我猜他比前端更迷人吧,不然怎么蛊惑人心捏。

49L 危,前端,危。

50L 报!继打断腿发言之后 前端再次劲爆台词发表! 冲着PM 一字一顿喊对方名字 “你到底……”众人刚把耳朵支楞起来 他自觉失言 扭头回工位了

51L 有情况

52L 写手帖能不能装得像样一点啊

53L 兄啊 你们办公室好八卦

54L 切图仔跟PM不能说的故事

55L 有办公室恋情内味儿了

56L “你到底满不满意!收下吧,这是我最后的页面了!”

57L “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是不是图我代码写得6!”

58L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内推我的钱给我!”

59L 引用58L 喷了

60L 引用58L 我叼 58你真是个人才

61L 都写代码了 这点小钱不至于吧!也太斤斤计较了

62L 我发现最近表面上PM虽然还是会被前端怼 可是前端好像变得更迁就他了……现在是什么需求最后都会完成的样子 蜜汁宠溺感

63L ?“球球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64L 抓到小把柄了?

65L 噫说好的扯头花怎么不扯了

66L 就这就这就这??还能咋地 谈恋爱了呗

67L 怎么说捏,就好像小情侣吵架,过几天又莫名黏糊起来了,啧啧啧。

68L 引用67L 你真相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

69L 一 转 攻 势

70L 正所谓是 职场套路深 靠谱产品不多 恋爱风险高 好骗前端稀少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71L 散了吧这就是把狗骗进来杀 再跟楼后面大概就要被狗粮噎死了

続く♡


限制级发展呢?!(震声) 在写了在写了(写了一千字)

#团兵 #エルリ #eruri

食其家联动趴,记一次你cp的吵架过程。

“喂,奥路欧,你知道课长今天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问我!我哪知道课长到底为啥低气压。”

“总之情况不妙,不妙啊……”

“我、我打扫过好几遍办公室了!”

“感觉不是这方面的理由?”

“会不会因为下雨,通勤变麻烦了?”

“也是,课长那样的人万一被污水溅到,一整天的心情都会跌到谷底吧。说到底工地上班就是这点不好啊……”

“嘘——!”

工地上班确实不好。利威尔课长想着,他没批评窃窃私语的属下,端着水杯,目不转睛地往自己办公室回转。半湿的头发已经用毛巾擦干,接完水,自己就可以正式开始投入工作了。今天下雨,托天公的福,温度降了一些,不用开空调了。

与外行人所想象的不同,建设单位并不是由一家公司独自完成所有工作,从最初的设计,到定稿后的材料供应、审核检验、监理、勘察、施工,一栋建筑物的落成,中间会涉及到许多企业。

换而言之,作为项目主要负责人的利威尔,时常要和多方人马周旋。入行多年,他都已经做到课长的位置,按道理早该习惯,然而每每到了年审的时节,例如眼下的这个五月,琐事堆积,真正忙起来也还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不好的点还有一些,比如说,他们办公楼就位于工地上,想要进入,必须穿过正在施工的场地。晴天倒还好,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走来走去,下一次现场,外套上灰尘自然是少不了。而雨天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踩一脚,水滋出来,鞋底裤脚全遭殃。

今早雨落得迅猛,下了公交,刚进工地的门,雨伞都没来得及拿,劈头盖脸就砸他一身。亡羊补牢,紧急撑伞之际,一时不慎,又踩进了水坑,刚买的新裤子瞬间变得斑驳。

但这些都不是他今天情绪烦躁的主因。

最主要的还是,阵亡的裤子让他想起昨晚的事。自己昨天晚上因为衣物跟埃尔文吵架了,不,或许还算不上吵架的程度——

“埃尔文!”盯着眼前的痕迹,利威尔终于没忍住,出声喊了同居人的名。喂喂喂……骗人的吧……这都是什么东西!

无法原谅……埃尔文这家伙……拿着衣物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利威尔感觉自己可能年纪轻轻的就要得高血压了。

“什么事?”巨大枕头蠕动了两下,后面探出一颗金色的脑袋。男人抱着枕头,晃晃悠悠地支起上半身,把头软软地搭在抱枕上。埃尔文刚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得蓬松,毛毛躁躁,跟平时收拾得整齐服帖的样子相比,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简直人畜无害过头了——有时候利威尔也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在工地上干劲十足,回到家里就会瘫成沙发土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照顾这位同居人了吗?

诚然,在家务方面,利威尔比对方更擅长一些,为了效率,为了有更多的两人相处的空余时间,于是他就包揽了下来,对于乐于家事的自己来说,这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但是,同居三个月后,他终于有不满之处了。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利威尔皱着眉,眼神像是要把埃尔文剜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恋人不善的语气,埃尔文丢下了抱枕,趿拉着拖鞋,靠近了这边。

“怎么了……啊。”糟了,难怪利威尔会这么生气……

洗衣机的滚筒缝隙内,分量不少的泥沙赫然在目,仿佛在对两人说,你好哇,史密斯。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回家之前,要把外套上的泥土掸一掸,再进门?我是不是还告诉过你,最外层的衣物放进洗衣机前,最好先用清水泡一下?我们亲爱的史密斯施工队队长,你做到了吗?那你再来看看,这是什么?”

头一个月,自己刚和利威尔同居,在这方面还算是比较注意,牢记利威尔的叮嘱,再加上当时并不算忙碌,基本都是同进同出,每次有样学样,所以执行得比较到位。可是后来嘛……

后来换了项目,有时候利威尔他们晚上还要开会,七点半开到十点半。像这种自己先回来的日子,埃尔文下意识就按原来独居时的生活习惯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前自己家的洗衣机经常坏掉啊,总是用几个月就洗不干净衣服了,本质怕麻烦的自宅警备员通常会选择网购新的,让人家送货上门——现在才明白其中关窍的埃尔文,发觉自己反射弧略略长了一些。

“对不起,我后来忘了……衣服我来晒吧,利威尔先去洗澡好了。”

什么啊这男人……如果不是自己今天发现,是要等到洗衣机发臭才会注意到吗。利威尔没说出口,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烦人了,连带着情绪也容易急躁,刚刚的语气就已经有些重了,他也不想凶男友的。

刚刚那种样子,就好像挨训的学生一样……能怎么办,埃尔文这个人啊,还真是没自己不行。利威尔被男友轻轻推到浴室推拉门前,叹了一口气。

快速洗完澡吹完头发,利威尔窝在床上,想着待会道个歉吧,也没有必要那么数落人家……埃尔文怎么还没上床,晒个衣服要这么久吗……他迷迷糊糊地惦记着埃尔文,但或许是这几天加了太久的班,他很快抵挡不住睡意,睡着了。

“睡了吗,利威尔?明天的早饭我来做吧,东西我准备完了。”埃尔文在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做饭这样的能帮则帮,其他的不算熟练,但做饭方面他倒是有点天分。为了让男友明天多睡一会,由自己下厨,负责第二天的早饭。思考了一会,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埃尔文决定做蛋炒饭,米已经煮好了,隔夜饭炒起来更好吃。考虑到希望放凉也不会影响口感这个因素,配菜选择了炸鸡块,这部分就明天起来再做。

整理完一切,回到房间,发现利威尔已经沉沉睡着,埃尔文把对方床头的闹钟拿到自己那边,轻轻关掉了灯。

第二天,比平时提前半个钟头起床,开火,炒饭,炸鸡,装盘,搞定之后,套着围裙的埃尔文去叫利威尔起床。后者很快洗漱完毕,跟着坐在了餐桌边。

“利威尔……还在生气吗?洗衣机,我昨天清洗过了。”仿佛做错事的学生主动向老师认错,埃尔文开口。

“……”这问法,到底是希望他答有还是没有呢,利威尔真没有什么和埃尔文隔天吵架的经验,气倒是没昨天那么气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事揭过去。

干脆等晚上回来滚床解决,男友还是在床上比较好哄。在这方面,利威尔是老油条了。

“我没生气。以后衣服还是堆着我来洗吧。”

察觉到对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只顾着埋头吃饭,利威尔不禁暗自微笑起来。从以前就发现了,这家伙有时候非常在意别人的话,现在大约是在想自己被嫌弃了吧。啊,这一点也等到晚上再来顺毛好了。

意外地可爱呢,史密斯先生真是,最后一口炸鸡下肚,利威尔心满意足地想。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都过了下班的点了,刚刚手机震动个不停,利威尔终于得了闲,点开屏幕。是那家伙。

“利威尔今天能按时下班吗!”

“想一起回家。”

最后一条消息是:“今天还去食其家吗?”

“去。”其实利威尔到现在真的已经不生气了——刚才没及时回复消息,完全是因为被材料供应商缠住了。他很快收拾好东西,匆匆打卡下班,直奔距离此地五公里的食其家而去。

有多喜欢对方呢?利威尔也说不上来,非要下定义的话,大概是程度相当深,不然谁放着免费的公司食堂不吃,跑大老远去食其家,只因某人从大学时代就爱吃他家,又不然是谁明明身为洁癖,对着整天风尘仆仆泥土满身的男友也从没想到过要分手。

“今天课长下班好早啊,真意外……还以为他会加班加到深夜,平时明明一不高兴就疯狂工作的……。”可能是这层楼最为关注课长动态的人,奥路欧每五分钟看一次前者办公室,第一时间发现课长下班,偷偷在小群里,给出外勤的佩特拉发了消息。

“外面雨也停了啊。”

恋爱七年,同居三个月,对恋人置气从来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利威尔课长今天再次单方面败下阵来。

Fin.


支线结局回收,社畜也要谈恋爱!

#团兵 #エルリ #eruri

親リ。 本文又名成功男人背后的男人(划掉) 写得非常开心的一篇!!

埃尔文一进工地就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仔细问过才晓得,由于市政规划,工地外的食堂即将被拆除。食堂的饭菜不算顶顶好吃,可突然被告知,只能吃最后半个月了,对施工队来说,实属惊天噩耗。

之前的伙食说差也不差,食堂从不克扣食材,厨师也很上心。味道稍稍有些折扣,纯粹是因为工人们干的是体力活,出汗多,施工单位要保证他们在工地上摄入足够盐分,所以菜吃起来有那么点油,有那么点咸而已。

午休只有一个钟头,工地也不在市区中心繁华的地段,周围没几家可供选择的店面,各自出去吃不怎么现实。施工单位给出的补偿,所有工人饭补加钱,且直接入账工资,不再发放至饭卡。同时,包工头会负责购买统一的盒饭,工人任意取用,盒饭钱则从月工资里扣除。

这样不就和项目刚开工时一样了吗……那时候食堂还没有造好,就餐环境和伙食水平都远不如现在。埃尔文十分理解周围人的心情,毕竟吃饭是大事,人是铁饭是钢嘛。他宽慰了大家几句,继而投入到工作中。

工地技术负责人,是埃尔文的头衔。听起来像是开公司的,其实不然。什么地方用什么工艺,具体工序为何,现场技术指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但也要跑现场,统筹指挥施工总体工作。好的技术负责,可以有效提升施工效率,埃尔文正是这样的类型。

因着出色的管理能力与统筹规划水平,埃尔文和项目部大部分人都关系不错,提高工艺所节省下来的材料费,效率变高而免下的人工费,最终都是施工单位的收入。在外人看来,埃尔文只和穿西装的关系平平,这很正常,跟穿西装的关系好才不正常。

工地上,穿西装上班的只有一种人。

甲方。

若说什么人算得上面目可憎,施工方从上到下全体人员一致认为,答案该是甲方。每周的例会,隔了两层楼也能听到甲方催进度的声音。对骂?不存在的,欢迎来到格差社会,在这里,甲方就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势力。平时说是有着严格的考勤制度,但一到休日前夕,第一个脚底抹油开溜的往往也是甲方。就连吃饭,也不跟施工方项目部的人一起扎进食堂,从来都是自己开车出去吃——人家拥有超长午休时间。

像项目部里其他的人,午休也不能算作休息时间,随时都有可能人在办公室,事从天上来。各种麻烦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处于非工作时段,大发慈悲,立即调转方向打道回府。而甲方呢,则可以免受此难,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的午休。

项目里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们,甲方,才是真正的自由。

自由一号来了。埃尔文和工友们关系不错,这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外号,甲方派驻到项目的有十人,分别被叫作自由一至九号,以及必须单独提及的……

利威尔。

不能用外号来称呼他,本名才更具有威慑力。该名字已经深深刻进项目部所有人的心里,接触不多的人也听闻过他的事迹。比如,项目进度时时更新,对应的资料表格也需要及时更新,新来的资料员为了不浪费纸张,将电子版发给利威尔,被他黑着脸要求必须打印。已经确认过表格数据内容没有问题,交过去又被打回来重做,理由是没有按要求字段顺序排序。该写成分号的地方写成句号会被仔细指出,并且在会上拎出来点名批评,不注意细节迟早会酿成大错云云。

身为技术负责人,埃尔文免不了经常跟甲方打交道,频率大约每周三四次单独约谈,内容无非是讨论如何安排手底下的班组,好让他们更高效地完成工作。

“史密斯先生,真辛苦啊……”下现场没有什么工作是不累的,埃尔文还要比别人更加频繁地面对甲方,工友深深地同情起他来。听说这两人还是同窗,利威尔以前是埃尔文的后辈,现在却成了对其发号施令的那个,想必他心里一定不怎么好受。

“应付甲方的那个利威尔,很不容易吧?”

“嗯?利威尔按规章制度做事,只是脸臭了点。”埃尔文困惑,对方似乎对利威尔有着很深的误解,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清楚,只好问什么答什么。

“?”

工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张了张嘴,几次试图回应这句惊为天人的评价,都宣告失败。甲方的利威尔不止是脸臭而已吧史密斯先生……这时候恰好到了吃饭时间,适时解除了现下尴尬的气氛。“呃,那我先去吃饭了!”

望着人家的背影,埃尔文哑然失笑,转头继续检查。普通工人开始午休,技术工种却还不能休息,他们要负责检查上午完成的情况,安排布置下午的工作任务。

忙到最早去吃饭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转,埃尔文才离开现场,去往办公室。那里的人早就开始午休,隔壁房间空了大半。办公室的主人,目前也不在此处。甲方并不是每天都会过来工地,所以利威尔把钥匙交给了他。

走到对方的座位上,坐下,工地技术负责人打开自己的包,缓缓掏出他的保温饭盒。食堂重油重盐,利威尔的意思是不建议吃,所以埃尔文每日在工地的午饭,一向都是由男友亲自下厨做的。无论是从菜色,还是营养搭配,又或者装盘来看,利威尔做的饭都无可挑剔,堪比专业的厨师长。食堂拆迁与否,埃尔文都没有什么实感,因为他从来没有在食堂吃过。从这个项目开始,就一直在吃利威尔准备的完美午饭。

吃完饭再继续处理工作。之前由于现场问题,无法完全按照设计公司给出的方案进行下去。埃尔文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再经由施工单位、甲方与设计公司三方会审,新方案已经通过。修改图纸的工程联系单,他说在他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里。

拿出来签好字,放回原处。后面还有几栋楼要浇筑……他边谋划着,一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接下来该稍微闭目养神一会。

利威尔连他短暂的午休也考虑进去了。为了埃尔文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充分休息,恢复精神,不近人情的甲方利威尔强迫他午休必须在自己办公室。当然这事他做得十分自然,就跟约谈喝茶一样不叫任何人生疑。甲方跟技术负责人本来就需要经常会面,在所有项目都是一样的。

定完闹钟,埃尔文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需要的东西——在这里,利威尔还给他准备了眼罩耳塞,尽管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在午休时间来甲方这边。

埃尔文·史密斯戴上眼罩。到利威尔办公室比回自己办公室更自然,恐怕他才是格差社会的顶点。

Fin.


支线结局回收,一方不正面出场的花式秀恩爱。

跟友人贴贴一番终于搞清楚親リ在这边的话具体是什么工种,感谢感激神降临.jpg 上次随手写的完全货不对板,我就地湮灭(x 聊完对親リ的好感度加了两百个点,过于贴近生活,能耍朋友简直真爱wxtms. 大师,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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ニートヴィン&&ヒモヴィン × 中学生リヴァイ 转世暗示。

出大问题。去年总共写了三篇R18, 全是性转,现在好像不太会写男男操屁眼了…… 不过还是赶上了!02/10ニートの日快乐wwww

和他是在聊天室认识的。

自宅警备员在家无所事事,听闻虚拟男友能够赚钱,饶有兴致地下载应用,上传好了必要的试听音频。接下来就是等人捡走,尼特没抱太大希望。

“还真的有啊……”

收到通知消息,是几天之后。三分钟热度,兴致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就算是虚拟的,当男友什么的还是好麻烦啊,尼特打算上去回绝掉对方。手指滑动了几下,他马上毫无原则地改了主意。这个金额……再麻烦的事情,尼特也是愿意的。

那个人说他叫利威尔,希望语音通信。

“利威尔……是真名?”念起来觉得很好听,这是尼特的第一反应。拨过去时没想到对方在线,接通的瞬间下意识问了心里想的问题。

“嗯。”

听不出具体年纪。

“……”对方先报上了名字,自己没理由隐瞒,再说他本身也并不在意,“埃尔文。”

耳边似乎传来了非常细微的笑声。

是错觉吧。

“要求都看了吧?同意?”

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尼特缺钱,而且……他喜欢利威尔的声音。低沉不明朗,像抑制着什么情绪,语气却很老道。稍微对屏幕那边的人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他压下索取照片的冲动,回复了肯定的答案。

从电话性爱到线下会面,没花多少时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虚拟男友的范围,但尼特不在乎。照片是对方主动传来的,见面也是对方提出的,钱照拿不误,他又为什么要拒绝。唯一吃惊的点就是,利威尔是个中学生。

见面就知道了,那个人穿着学生制服。

第一次是在学校附近的宾馆。

没有负罪感,也没想过退缩。仿佛是在确认嘴唇的形状,他俯下身去,单手扣住利威尔的后脑,加深吻的角度。另一只手环住对方,感受到中学生在怀里小幅颤抖,是腿在发软吧——不对,自己快把人给捞起来了,恐怕他已经踏不到地面,会挣扎是理所当然的。亲吻上唇的间隙,厚实的舌头钻进利威尔的口腔,擦过周围的软肉。呻吟与吐息都被封住。身体的温度在逐渐攀升,中学生像丢进热可可的棉花糖,溶解陷落于埃尔文的怀抱。

两人的唾液在口腔里融为一体,舌头不断地追随着彼此。尼特不禁讶异,对方一点都不像没有经验的样子,倒不如说,从刚刚的表现来看,根本就是个中老手。自己也一时晃神,明明才刚开始。

分开时,中学生半张的嘴自然染上一层水光,就像抹了淡淡的唇彩。

注视着对方,空气因此变得淫靡色情。距离太近,呼出的热气扑到各自的面上。尽管眼里满是迷乱动摇之意,呼吸也急促起来,利威尔仍然记着自己是付钱的人,强撑着下命令:“脱掉。”闻言,埃尔文顺从地动手脱了自己的衣物。收了钱,他自然要满足人家的一切要求。 在尼特看来,利威尔这个人很是割裂。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中学生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强硬地认定自己。

中学生而已。

自己没有为此动摇的必要。

眼下这名中学生正径自跪了下来,面对已经赤裸的男人,毫不露怯地捉住勃起的阴茎。从他的面上看不出半点吃惊退缩或者痴迷渴望,中学生实在太平静了。尼特短暂失神,亏他还对自己的尺寸有些自满来着,可利威尔根本不为所动。

“呃……不用太勉强……利威尔?”

尼特伸手,分开那人散落的前发,他出汗了。

或许还是满意的吧……?但他很快没有空暇去想这些了。利威尔双手握住勃起的阴茎,先是试探着舔舐了几下饱胀的龟头,指腹沿着青筋的脉络,一路往下。扶着柱身,他侧着头,伸出舌头。湿润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底部的囊袋。

做这事的时候,阳具紧贴着他的脸,中学生却一点也不嫌弃,甚至玩弄起卷曲的阴毛。他看上去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羞耻,所有举动做来都十分自然,并不拘束或刻意。意外地色情,尼特低头看着利威尔埋首于自己股间,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光洁的肩膀与圆润的后脑。断断续续的水声响起,肉棒被唾液濡湿,铃口也渗出透明液体,想象着利威尔现在的表情,尼特忍不住呻吟出声。

似乎是满足于看到面前的阴茎在自己的努力下又挺立了几分,利威尔逗弄底下睾丸的手指动作不停,张开嘴含住了伞状顶部,逐渐深入。之前的舔弄做起来还算轻易,到了这一步,利威尔明显吃力。

“呜……嗯……”他溢出来的声音带着苦闷的气息,却挑起尼特的兴奋。多重刺激下,男人只感到龟头埋进了柔软湿热的口腔深处,像是抵达了咽喉,紧致得销魂。本能地想顶胯,想在中学生的嘴里抽动,犹豫是否会引起那人反感之时,利威尔主动吞得更深了。

不像在口交,像在感知这份热量是切实存在的。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更甚,中学生从鼻腔里发出闷哼,尼特本该像上次语音一般,应景地讲些调情的话,但面对活生生的利威尔,他又说不出口了。这时候也无顾忌的必要,协议早谈好,对方说全都由他。

可他不太想欺负利威尔。如果那么做了,不知道魂灵会被拖到什么地方去。恐怕连自己也不确定,接下来的动作还会不会有分寸。他还牵挂着下一次,不想惹对方厌恶。

于是尼特只是用手抚了抚中学生的黑发,像褒美一般。

得到回应的利威尔停了下来,吐出满是唾液的阳具,挑眉看了他一眼:“舒服?”

“嗯。”

“还可以更舒服。”中学生很快改变了策略,手环住柱身,上下套弄,复而吞吐起来。内中舌头适时卷过尼特的敏感带,空闲的手轻轻摩挲着已经舔湿的睾丸。“利威尔……放、开……”再这样下去就要——

“……”中学生却执拗起来,没任何松手的意思。

尼特终于忍不住在这高热中射精了。

仿佛是为了引诱,中学生轻轻伸出半截薄舌,上面依稀还有几滴白浊。是他刚刚射出来的东西,利威尔吞掉了不少,尼特看得分明。鲜红的舌头与稀薄的精液,面前人的挑逗,对他来说是场视觉冲击。

眩晕一般的快感。

他俯下身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利威尔做爱了。

确定关系后,大约每周一次,中学生会主动约他。地点不定,可能是两人各自的住所,也可能是外面的宾馆。啊啊,这段关系里,自己好像援交少女啊——不对,真要说起来,他们二人算是逆援助交际吧?无所事事的成年人接受中学生的救济,靠出卖身体。

他倒是不介意啦。劳力或身体,卖什么不是卖呢?尼特对现状十分满足。

他喜欢钱,喜欢利威尔,也喜欢和利威尔做爱。

而且,利威尔也很喜欢自己,皆大欢喜。

除此之外,尼特仍然不懂中学生在想什么。即便身体重叠,即便唇舌相连。中学生而已,按道理讲,不会有太多复杂心思,利威尔却不。他看不透对方为何执着于他,总不会是因为肉体契合度高吧。那价钱也太高昂,实在没有必要。自己明明只要拿钱做事就好,考虑其他事并不会赚得更多,但他总是会想。

收回思绪,镇定心神,分开湿滑黏腻的股间,他故意用力,在大腿两侧印下显眼的指印,仍不满足。想了想,尼特俯身,抬高那人的脚,从小腿一路吻到膝盖内侧。双唇印上时感受到了对方的震颤,中学生喉间掠过几个音节,下半身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他知道会痒,胡茬刮人,何况是敏感的腿肉。

挤出足够的润滑剂,用掌心捂热,探入对方尚且干涩的后穴。缓慢地增加手指的数量,一点一点从内部打开利威尔的身体。他耐心,扩张的同时,指节微微弯曲,寻找着中学生的隐秘地带。抬头看去,那人瘫软在床上,头发早就汗湿,身体大开。

那双手抓紧了床单。

黏腻的水声似乎根本就没有断绝过,被粗大的手指顶入,擦过前列腺时利威尔难耐地叫出了声。

是自己喜欢的声音。

是自己喜欢的姿势。

每一处都煽动着尼特的欲望。

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利威尔。抽回手,把人微微搂起,直直地插了进去。粗大的龟头还卡在半途,中学生低声呜咽了两下。宽慰一般,尼特的大手抚过他的脊椎。“会痛吗?”他知道答案,却故意问他。内中的穴肉绞得这么紧,紧得他差点缴械投降,利威尔勃起的前端也溢出了更多的液体。显而易见,中学生乐在其中。

黑发微微晃动了几下,他说不痛,继续。他半挂在尼特身上,有气无力。两个人都汗涔涔的,粘在一起理当难受,他也不在意。说是洁癖,尼特却成了特例。啊,对利威尔,自己好像也不是一无所知。

知道他是洁癖。

知道他的敏感带。

但是不够,不够……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利威尔的事情。

逐渐深入,那个人的喘息声也随之变调。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拉近距离,扣紧中学生的胯骨,尼特恶意地磨蹭着夹在二人中间的阴茎。他不直接抚弄对方,只给予微弱的刺激,无异于隔靴搔痒。前端得不到满足,加上后穴被按着狠操,利威尔的呻吟几乎带了哭腔。

抽插间,几滴水珠不轻不重地滴落在利威尔的身上,是尼特的汗。本来只是普通力度的触碰,情事中皮肤变得极为敏感,此时男人的龟头恰好又顶到了深处,中学生顿时被激得反弓起了身。“呜……”

“利威尔?不要哭啊,你一哭,弄得好像是我强迫你一样……上次也是……”其实尼特没见利威尔哭过,他总觉得利威尔是不会哭的,做爱时的叫喊只是听起来像。下一刻,右肩突然印上了对方牙齿的形状,尼特吃痛,不满地抱怨出声:“利威尔,痛!”

“……”不想中学生毫无悔改之意,反而再次咬紧了口中的血肉。

“嘶……都说了痛来着!好痛,利威尔别咬啊。”

“是你说,我……啊、啊……一张嘴就、在哭叫……”利威尔显是生气,但这时候的他,再怎么瞪尼特,也是于事无补。面颊泛红,目光湿润,眼角积攒的液体一副要落不落的样子。换做是平常,一记眼刀也算有力道,如今只能收到反效果。

舌头仿佛打结,中学生讲起话来含糊不清,听来像挠在尼特身上,很痒。“我说了……我就是、嗯呜、啊——就是,忍不住、想叫……”承认快感,不住浪叫,中学生居然比他这个成年人还要诚实。

尼特没有停止顶弄,动作得甚至更快了,就好像试图用更激烈的操干堵住利威尔的嘴一样。克制不住,那个人一边悲鸣,一边犹自说着断续的话。费了一番工夫把字眼串连起来,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以前?”

他和别人做过吗。

“……”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中学生松开抱住尼特的手。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垂下的手费了点工夫,才结结实实地捂住主人张开的口。见不得利威尔痛苦忍耐,尼特伸手,把覆于面上的手指一根根拨开。凑近那个人的脸,盯着他灰蓝的眼睛。

刚才的话不晓得是挑衅还是夸赞,尼特挂怀起来。不出声也有很多方法,他试着教坏中学生。“嗯……利威尔可以主动吻我,这个总不难?”

于是中学生颤抖着直起身,印上了轻浅的一个吻——说起来,利威尔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胡茬呢。姿势很适合,他抱紧怀里的人,下体缓慢抽送研磨。吻没持续很久,利威尔喘着气分开,嘴巴微微张开。他以为会是停下来,不要,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可利威尔说的却是:“还要……”中学生张开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腿也缠上尼特的腰。他叫得动情,话讲来却坚定。

“埃尔、文……还要……”还要亲吻?还要操深一点?不管哪种,尼特都会满足他的要求。眼下这个人总归是自己的,他几乎要笑起来,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耳垂。“唔……这好像是,利威尔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喘着粗气问中学生,那个人却闭上了眼睛。

没有得到回应。

自己果然还是不懂利威尔。

尼特醒来时,躺在床上,手边空空。他转头,利威尔套了衬衫,光着下半身,正准备下床。手长有手长的优势,翻个身,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轻轻松松。他不让中学生离开,后者因而停了动作。

好细。中学生这样单薄,本也没有什么特殊,但总觉得利威尔该更结实的。埃尔文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手里的人没有坚持要走,灵活地扭过上半身,侧着头看他。 该说些什么。

埃尔文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粗糙的右手摩挲着利威尔的肋骨,自下而上,根根分明,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衬衫没有扣上,利威尔的肌肤因埃尔文的动作而暴露在空气之中。中学生一呼一吸之间,胸口微微起伏,尼特感受着这份律动。在这手掌下面,是利威尔跳动的心脏。

为谁而跳动?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他忽然有种冲动,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利威尔,我们是什么关系?”脱口而出之后便后悔了。什么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清清白白,金钱交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利威尔仍然只是盯着他,目光灼灼,炽热得像烟头要在他身上烫出个洞来一样。埃尔文困惑地对上那道目光,模模糊糊地感觉视线不像落在他身上。然而利威尔这样专注,他甚至不确定中学生有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沉默对视。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仿佛就已经厌了,那颗脑袋转了回去,不再看他,只留下一个背影。正当埃尔文以为对方太过出神,让他愚蠢的问题顺理成章地偷偷溜走时,他听见利威尔低语了一声,像石块飞来,重击在他的心上。

“谁知道呢。”

End.


支线结局回收:援交wwww

哎我流ニト中也总是不快乐,ニト中,为什么T T

#兵团 #リヴァエル #rivaeru

合法レイプ。 利哥文姐。小情侣情趣之一,角色扮演。 设定性转变成文姐之后身高稍微缩水一点,不然背后位利哥对不准= =

不是错觉,的确有人跟着自己。

无论怎么调整步伐,都没法甩掉身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又足以扰乱心神,鬼魅一般如影随形。拐进旧巷子之后,周围行人数量陡然减少。夏末的夜里仍然带着几分躁动的气息,面容姣好的金发女郎没喝到烂醉,保持着警觉,毕竟在深夜,独行女性容易出事,各种相关案件并不鲜见——尤其是在这种不算特别繁华的城市,与新修的大路不同,上世纪留下的街巷,狭窄逼仄,车辆无法通行,除了熟悉地形会抄近路的邻近居民,少有人影,于是这些墙垣之上也就没有安装对应的监控。

那上面只有老式的路灯,老式到甚至连透明灯罩都没有,直接地投下白晃晃的光。更有甚者,在部分巷口,路灯灯丝老化,一明一灭,闪闪烁烁的,像谁发出的摩斯电码。灯亮的时候,巷子里移动着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那人很小心,即便自己出其不意地回头,也看不到身后尾随的人。而灯灭的片刻,没有视觉干扰,只有声音的世界里,那脚步声听来就格外明显。

一定是那个人。

在吧台喝酒时就有所察觉,有什么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按理说埃尔文早就习惯了来自各方的视线,嫉妒的艳羡的或者是有所求的,但今天的不同。比从前那些都要来得更露骨,更危险,仿佛仅仅凭借视奸都能将自己吞吃入腹似的,令她坐如针毡。这种不舒服的状态下不适合久留,金发女郎很快就得出了判断。难得的休息日,埃尔文却连酒也没好好喝上几杯,与相熟的酒保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将店里的音乐与人声都甩在身后,埃尔文呼出了一口气。今晚确实有些闷热,她拂了拂头发,把它们顺至肩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

然而进入老街后,她才发现并没有摆脱那个视奸者。身后的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但确实是跟着自己前进的方向,巷子里的脚步声是二重的。

夜深了,旧巷里除了路灯灯丝偶然的滋滋声,就只有自己和那个人的脚步声,以及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埃尔文只想尽快穿过这条自己熟悉的小巷,高跟鞋踩得越来越慌乱。

还有几个转角,马上就要到出口了,那边就是大路,往来车辆行人很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僻静小巷里,平日镇定冷静的职业女性难得地犯了个错,步履一乱,鞋跟一歪,失去平衡的埃尔文整个人登时就往前扑去。身后的人见状,快步赶上,一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这才没让人摔倒在地上。

惊魂未定,埃尔文正暗骂自己把人想得太坏,准备出声向那人道谢时,对方的手却沿着腰部的曲线逐渐往上,触及到了柔软而丰满的胸部。另一只手同时攀上了右肩,那人手掌不大,力道却惊人,埃尔文被捏住肩膀,对方指尖一用力,她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转眼就被人攫入怀里,反身死死抵在旧巷子的墙上。

“别出声,不然杀了你。”对方手里藏了一把利器,冰冷的金属质感,隔了一层衣物不知是什么,正按在自己胸下,埃尔文原本想出声呼救,立即止住了声音。不管怎么说,命最要紧。

“……在酒吧里我就想操你了。”可能是长久没有开口说话过,男人的声音有些干涩而古怪。果然是那道灼热的视线,埃尔文内心叹道,之前本能地将其判断为危险的确没错。说话间,对方已收了东西,动手扯开了她的衬衫。几粒扣子瞬间弹飞出去,掉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哀鸣。那双手很快抓住机会,一上一下地强行伸入胸罩底下,温热而略显粗糙的手掌贴上了埃尔文的乳房。

“不要……”她小声哀求,可身后的人完全置之不理,自顾自地动作着,埃尔文弹性十足的软肉上逐渐传来酥软发麻的感觉,和利威尔交往之后身体越来越习惯做爱了——

利威尔……!一想起在家等待自己归去的男友,她顿时清醒了大半,努力抵抗着男人的淫行。

“奶子真大。”男人意图不轨的双手非但没有收势,反而越发狂野,快速解了埃尔文的胸罩,一对浑圆坚挺的奶子就跳脱了出来。半球状的乳房挺立着,并不关注现下的场合是否合适,径自展示丰满的胸部。对方完全就是贴着她站,肿胀的阳具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侵略性地顶住埃尔文的下体,火热滚烫。那只手拢住大半柔软丰盈的乳肉,指尖挑逗着敏感的乳头, 肆无忌惮揉搓挤压着埃尔文的肉体。

听到对方无耻的低俗话语,埃尔文竟然渐渐起了反应,脸颊因动情而面带红潮,小穴不知不觉地湿了起来。男人玩弄着她巨大的乳晕,富有技巧地夹紧奶头,等到它们完全挺立,又转而用指腹捻起来,带着些许手汗的掌心不断地托举摇晃着埃尔文那硕大的乳房。接连被侵犯敏感带,她不禁呜咽出声,而后很快抿紧了双唇,只是轻轻扭动起大腿,试图纾解自己下体的欲望。

“发骚了?”对方已经从抖颤的胸部发现了埃尔文的异状,手上的动作越发粗暴,可怜的奶子被任意玩弄揉搓。另一方面,男人大腿用力,强硬分开埃尔文湿润的股间,肉棒就这样顶了进去,隔着薄薄的短裤恶意地蹭弄她的阴户。

尽管尝试掐住男人的手,嫩乳和私处还是被霸道地侵占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埃尔文羞愤难当,而且快感不由控制,明明是被猥亵,但挺立的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再难矜持,金发女郎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不知该说是哀鸣还是淫乱的呻吟。

于是男人笑了起来,残酷地宣判了将要执行的举动。

“急什么,马上就操死你。”

自己就要被强奸了!埃尔文陷入了绝望,等待着巨大的肉棒撕裂身体的瞬间。但几秒过去,并未等来真正的插入,男人只是更加疯狂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直以来被包裹着养出的细皮嫩肉哪里受得了这种无礼的对待,她本想痛苦地皱起眉头,没想到,狂乱的摩擦竟然令自己舒爽不已。十指指缝之间冒出肥满的美乳,男人捏揉之下,她渐渐眼露春情,难以抑制地咿咿呀呀起来。

不行……我不能……

可即便她再怎么不愿,长时间的抚弄双乳与骚扰外阴,埃尔文的爱液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内裤,连最外一层的黑丝都染上了几分湿意。衬衫大开,暴徒急不可耐地卷起上衣下摆,软而热的下流舌头轻轻舔舐着金发女郎的光洁后背,男人摸索到黑丝的上沿边缘,快速剥了下来,褪至膝盖处,半裙则被撩起。

“湿透了啊,浪货。”

探手摸索了一番,得出结论后,他无情地撕烂了仅剩的衣物,蛮力之下内裤应声而碎。最后的遮蔽也被夺去,极为隐秘的私处转瞬暴露在恶徒面前,无法接受的事实令埃尔文终于无助地哭喊出声:“不要、不要!”年轻女人剧烈挣扎起来,双手不住地胡乱挥舞着。为了让其安分,男人一把抓住这作乱的手,拉直往后箍紧,自己贴上对方的背,环抱住她。

完全的力量压制。

姿势改变,波涛汹涌的胸器很快又落入了那人掌中,他再次爱不释手地摩挲起来,却沾了一手湿。这是什么?狂徒好像从没见过这种事情,不敢相信似的,反复揉搓挤压了几下埃尔文沉甸甸的奶子。受到压迫,挺立的奶头又颤颤巍巍地流出了一些液体,缓缓沿着饱胀的乳房滴落,染湿了白皙的胸部,水光润泽,好不色情。

“你还会出奶?”即便听说过非哺乳期的女性也存在分泌乳汁的现象,那人也明显吃了一惊,像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卡顿了一下,“……真是,天生的骚货。”

“不是……不是的……”面对下流言语,换做平时,身为职场上的谈判好手,埃尔文一定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然而现在——深陷情欲与即将被路人强奸的恐惧之中,她只能做到机械式的摇头反对。

男人却不理会她的辩驳,径自说完自己的判断,一手不紧不慢地按压把玩着埃尔文紧实的乳房,一手扶着自己勃起的阴茎,对准了早已濡湿的穴口。股间黏腻无比,毫无阻碍地,那粗大的龟头瞬间就顺利滑了进去。

“呜!”一声悲鸣之后,没戴安全套的滚烫阳具就这样直接插进了她狭窄的蜜穴。坠入了羞愧与悔恨的地狱,埃尔文感受着男人的暴虐,仿佛整个人都被他干穿了。自己在暗巷里被根本不认识的人强奸了,对方的鸡巴正捅着自己的逼,而且没有戴套,之后说不定还会连续把一股一股污秽不堪的精液射在自己阴道里,甚至可能会让自己怀孕。这个认知分明应该让她羞愧不已,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兴奋起来。

不……利威尔还在等我回去……

没有给她在道德与情欲之间摇摆不定的机会,坚硬的阳具已极尽所能地捣进紧致高热的阴道,媚肉不由自主地顺从包裹住了柱身,然而男人丝毫没有怜惜之意,野兽一般地啃食着猎物。

“真紧……”他满足地喟叹出声,坚挺的凶器在湿滑的甬道里冲撞抽插,手指放肆地在埃尔文乳晕上打着圈,挑逗着,践踏着她的尊严,操干间依然不放过可怜的受难者,抓起头发,将那颗满是香汗的脑袋向后拽了几分,特意她的征询意见,“骚货,爽不爽?”

“利、利威尔……救救……我……”女人没听见似的,喃喃道。

“你对象?”男人轻笑出声。也许是雄性的自尊心作祟,律动了几下之后他的阴茎竟然又硬了几分,正顶得埃尔文快要发狂之际,忽然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和他,谁操得你更舒服?”拉长了语调,男人再次问道。

可恶至极的手换了阵地,轻轻按捏起最为敏感的阴蒂,埃尔文顿时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说啊。”

见埃尔文紧紧地抿住了嘴,那人也没有强求,放开了手,扣住女人腰身,继而重新狠操起来:“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操到你愿意开口。”

“不要……不要……”埃尔文带着哭腔的哀求被男人顶撞得支离破碎,几不成句。身体燥热万分,一开口又是黏腻的呻吟叫床声,好不容易才说出完整的字节,“啊……呜……求求你……”

假如此刻有什么人路过这条巷子,就能看到这样极富冲击力的香艳一幕: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哭喊着,眼角泛红,面颊上是浅浅的泪痕,随着男人的操干,不时地滚落新的泪珠。趁着对方肉棒稍稍回退的空当,她奋力扭动着,想要挣扎摆脱男人的拥抱与抽插,但很快又被对方捉住大腿根,扣得更紧,再次将勃发的阳具一插到底,不知顶到了小穴里的什么地方,女人登时凄惨地叫了出来。那人一边狠命操着年轻女人,一边拖着她向后退了一些,受辱的女人无力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什么,然而她的面前只有一堵旧墙,最后只得用手掌扶住自己,保持着最后的平衡。

重力作用下,女人浑圆的巨乳沉沉地坠着。深色的奶头微微颤抖,呼吸起伏之间惹人遐思,先前拨弄抓揉许久,上面甚至清晰地留下了犯人浅红指印。激烈的律动使得那对光滑细腻的奶子不停地前后晃动,上面湿淋淋的,不知是眼泪还是什么液体。过于沉重的负担,过于强烈的快感,都让年轻女人支撑不住,双腿不住地打颤。而强奸她的男人几乎是掐着后者的腰在操弄,猛力地像是要把睾丸也一并插入对方的阴道一般。女人低低的啜泣与动情的淫叫,两人股间色情的肉体碰撞声与黏腻的水声,偶尔暴力抽打紧致翘臀的脆响声,都让男人更加兽性大发。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埃尔文临近崩溃边缘,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凌虐,不时把她一双美乳变着法地揉按挤压。奶水越冒越多,下身也是一片淫液,私处卷曲的阴毛已是完全湿透,抽插之间不断地被对方饱胀的卵蛋刮蹭顶撞着。

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猜到了结局,埃尔文既害怕又期待——男友利威尔从来不会这样粗暴地对她,可她无法否认,这种无人夜巷里狂乱的强奸确确实实使自己性欲高涨,阴部持续溢出透明的蜜汁,好让那根作乱的肉棒进出自如。

“哈……待会儿就射给你。从此以后,你的身体里永远都会有我的味道。”男人贴近她的耳朵,含住埃尔文小巧可爱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

永远都会留下被强奸的印记。极其恶劣的诅咒,埃尔文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她不敢想这之后利威尔会怎么看待自己,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求求你……不要射在里面……连利威尔都没有内射过……”埃尔文几乎是神智不清地吐出求饶的话。她想用柔弱的身躯反抗,可私处的软肉却无视自己的意愿,紧紧绞着男人坚硬无比的火热肉棒。

为什么要拒绝快感?

你这是在背叛利威尔。

两种声音在耳边萦绕,焦灼的她还在用混乱状态地头脑挣扎着,然而此时粗大的龟头已经深深地贯穿了埃尔文,无情地插到最内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男人抖动着射了出来。那人的精液极多,连射了几股,白浊甚至溢出了穴口。

“利威尔……呜……救我……”她绝望地念着男友的名字。男人抽出半软的阳具,一手箍住埃尔文的奶子与上半身,一手快速碾压揉搓着她充血的阴蒂,无视女人的哀鸣,专心致志地探索着埃尔文的身体,不多时那灵活的手指直接伸进了她的体内。似乎是极为熟悉里面的构造,他一下子就找到了G点所在,轻轻按了几下,埃尔文压制已久的情欲瞬间爆发了。

“不要!啊……不要……别碰我!别、啊——啊啊啊啊——!!”

如同被电击一般,暖流从下体扩散到全身,她剧烈痉挛起来。被指奸的埃尔文弓起身,丰满圆润的乳房跳动着,不断溢出的奶水四处喷溅,被汗水浸湿的金色头发不再整洁,凌乱不堪。同一时间,女人下半身激射出一股淡淡的液体。她半挂在腿上的丝袜,甚至是她站立的地方,全都被那些透明液体沾湿了。

埃尔文潮吹了。

这漫长到折磨的交媾终于结束,被强奸者送上高潮后,金发女郎完全脱力,本就微微弯曲的膝盖彻底折了下去,转瞬就要跌坐在粗糙的地上——

“小心。”一双湿润的手温柔地抱住了她。埃尔文顺势翻身,面对面赖进那人怀里,小声抱怨。

“呼——演得好累。但是好爽,利威尔也是,对不对?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又变大了。”柔软的手臂搂紧对方的脖颈,她用脸颊蹭着男人汗湿的颈窝,微微抬头,亲昵地与他唇舌相接。

“刚才怎么回事。你被下药了?”吻毕,利威尔紧了紧双臂,更贴近了埃尔文一些,却没接她的话。

“我自己吃的。没事的啦利威尔不用担心,只玩这一次,对身体负荷不大。”女人娇笑道,靠着利威尔恢复了站立的姿势,“利威尔背我去大路上吧,我走不动了。”

“我们打车回去好了。对了——你还带刀了?”

“是车钥匙。上来吧,我背你。”利威尔并没有反对。

“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埃尔文皱着眉,低头打量了一会自己湿透的黑丝,快速扒了下来,连同内裤残骸一起打包扔进了转角的垃圾桶。

“好了。走吧。”

出租车后座上,大概是缓过劲来了,埃尔文拉着利威尔的手一直说个不停,堪称骚扰。后者眼神警告了几次,却不管用。

“刚刚会不会真的怀孕啊,你射了好多进来……”佯装苦恼,金发女郎撅起嘴,拨弄了一下头发,上半身又往利威尔身上倾斜了几度。

司机:“……”

“下面好难受,黏糊糊的。”衬衫扣子没几粒好的,只是松松地拢了拢,埃尔文穿着这样的衬衫,扭着腰对着男友,导致乳沟几乎冲着利威尔的脸。

司机:“…………”

“利——威——尔——你摸摸看,是不是都流出来了啊。”她说着,就拽着男友的手往裙下的真空地带探。

司机:“………………”

利威尔忍无可忍地亲了上去。

黑暗中,埃尔文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Fin.


司机OS:钞票我出了,你俩给我下去腻歪!顺便重金求一双没听过这话的耳朵。

p.s. 拿到文姐写好的剧本,看了自己台词的利哥: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支线结局回收!角色扮演wwww

#团兵 #エルリ #eruri

エル性转。 但我还是觉得这篇是エルリ。 因为……小妈当然是要看小妈引诱继子啦,清正美不要。

白色大约总代表着纯洁。利威尔不信教,然而即便无关心如他,也知道天使翅膀是纯白的,与之对应,恶魔的则是黑色。人类社会操纵着事物的象征意义,拿最浅显的颜色来说,红色便是热烈奔放,紫色就是高贵优雅,这一过程往往利用诸如宗教、家族等等团体进行。

只是在那位到来之前,家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请的阿姨只是做钟点工,利威尔辗转于各大学校之间,也不亲人,更多地从书本里知晓许多无法直说的意象。

无瑕,神圣,白色通常与这些词关联在一起,有时候还可以代表无知。某个笑话说,处男做春梦,到了关键部分一片空白,因为没有任何经验,想象不出该是什么样子,于是生生被空缺的部位吓醒。他觉得好笑,自己也没有到这么白纸的程度。不然何以无法正视对方,相处时要用略显粗暴的举动掩饰不自然。

平心而论,继母对他实在挑不出错,然而他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好。

利威尔有个秘密,与正在洗澡的继母有关。

自己,对那位抱有与纯洁完全不沾边的幻想。他坐在床上,靠着墙,听着那边的水声,手滑进内裤。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指尖擦过铃口,想着一墙之隔的埃尔文,他轻轻打了个颤。

艰难地产下一子,平素身体便不好的母亲即过身了,而父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见不上一面,利威尔过早地学会了自己跟自己相处。十一岁那年父亲终于有了新的对象——这是他从亲戚那里听闻的,幼小的孩子当时自然是被蒙在鼓里。怎么说也是未来的母亲啊,为何都不对子嗣坦诚呢。

你们真的有想过我吗——这话当然从没说出口过。

双方确定关系数年后,利威尔不久就在家里见到了那位。

她说她叫埃尔文。青春期的利威尔咀嚼着这几个字,想着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叫,却一笔一画地刻在心里。他强迫自己记住,记住这个家新来的夫人。

单论年纪,高中生似乎应该称呼对方姐姐,毕竟她与他的差距都不到十岁。然而伦理关系钉死了,埃尔文是他的长辈,而非同辈,他要么选择叫阿姨,要么选择——

母亲?他犹豫了一会。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太虚无,像遥不可及的梦,一个空洞的符号。好像自己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与谁的关系都不大,既然从前没有,以后大约也不需要有吧。空置的位子并非必须填补,空间里有足够留白也可以构成和谐。

两个都不怎么想,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这样静默了下去。一开始利威尔沉默以对,后来也就省掉了开头的称呼。那位也不生小孩子的气,对高中生极尽照顾,几乎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讨继子的喜欢。利威尔平时的习惯和喜好,都一一问过请来的阿姨。

在试图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吗,他仿佛事不关己,仅仅是一个负责监视的间谍,观察着外来的女人,冷静地分析对方的行为模式。

之前几年跟随父亲迁居多次,学校换了又换,他干脆放弃交际,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散的关系还有必要建立吗。学校里有太多同龄人的好奇目光,算不上让他安心的环境——家里常常没有其他人在,利威尔已经习惯独自一人。但没有朋友也是可以成为被重点关注的理由,上高中后时常有人莫名其妙地针对自己,他想也不想直接全打回去,发狠得让人难以想象是这副身板能爆发出的样子。

很后来他才想明白,并不是毫无原因,是他所不能理解的男女关系。那些寻事生非的,单箭头某人,而这位某人又往往能单箭头上自己。心有不甘,于是找他出气。

归根到底还是莫名其妙,搞笑——有箭头就必然有回应吗?无果恋情这世上多的是。牵扯到自己简直有病。从出生到死亡,人类所拥有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身罢了,所有事情都与他人无关啊,同样,他人的事情也与自己无关。那时候他正是不驯的叛逆期,恨不得借着由头把火气全撒了。

那位进门便是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因为利威尔经常与人打架,埃尔文被老师客气地请了多次,每次回来都会用担忧的眼神看他。明明只是名义上的母亲罢了。

究竟什么才是母亲呢?她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仅仅身处同一个人为定义的重组家庭之中,就非得营造出一种母慈子孝的假象吗?利威尔在抗拒,抗拒被这种温柔软化。才大自己几岁啊,讨厌的女人,讨厌的男人,讨厌的家庭结构。

慢慢地慢慢地,他与埃尔文的关系不知不觉演变成了,高中生在用变相的手段吸引,或者说,报复继母。他生来就没有对妈妈的记忆,并不是憎恨父亲另寻新欢的行为——叛逆期有无端的不屑,他只是觉得对方说找个人在家陪自己的说辞太假,假到他想笑,这补偿不会太晚了吗。

他的怨气由来已久,只不过终于找到宣泄口。无法建立安稳的关系,习惯独自处理事情,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吗。

一定是有外部原因的。他寻找着一切的根源,然后将矛头指向对方。

——没有人可恨吗,那就去恨最亲近的人吧。憎恨起矛盾的症结所在,他具象化的怨怼是莫名的占有欲。

财产,连同那位都应该是我的。

是补偿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啊,母亲。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吗,母亲。

母亲,他反反复复回想了好几遍这个字眼,咬了咬牙关,左手加快了律动的频率。

第一次见埃尔文时,他想,的确如传言一般。落落大方的女人。金色头发软软地垂落于双肩,微妙的长度,尽管只比利威尔大了一些,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熟透的果实,于是利威尔忆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倒是对方,谈话时距离拿捏得很好,相处起来理应是很舒服的对象吧。

以及——

看起来衬衫下面胸很大。

哈。男高中生的关注点,他内心嗤笑了一句自己。

后来他却总是下意识往几乎与自己视线平齐的方向瞟。

一呼一吸之间,波浪般微微翻涌着,宛如潮汐一样荡漾的白色绸缎。金发确实耀眼,但利威尔总被更大面积的白色魇住,对方弯下腰捡起滚落的毛线,领口半张,那时候他永远不敢往里多窥一眼。高中生总能轻易起反应,对着继母也可以。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是你的母亲。

你想乱伦。

那可是禁忌啊。

道德,与意义类似,也是某种社会规训的产物。他快成年了,已经不再是社会化未完全的幼儿,无法做到不谙世事。野兽一般的行事风格最多到小学为止。看不见的线约束着,甚至是牵引着他。

利威尔很聪明,阅读量远远超出大多数同龄人。中学时就发现符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依然以颜色为例,19世纪时的西方社会,人们认为蓝色是女孩的颜色,粉色则是男孩的,正是与当今主流完全不同的观点。事物的象征意义永远都在不停变动,对于个人来说更为如此——

白色已经不再是纯洁无瑕,圣洁光明的颜色了。与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之后,一切意义都改变了,像沙画一样被抹消,涂改却不留痕迹,母亲也是,白色也是。

他越来越觉得白色才是真正不洁与邪恶的颜色。不管是每次手心残留的痕迹,还是外面浴室里的那位。

间断的水声,不知为何在他听来仿佛幼时彻夜流淌的雨,淅淅沥沥,那时他尚且不懂得什么是欲望,什么是道德。他只晓得这雨绵延不绝,连接天地,仿佛永远不会有终结。独自入睡的童年好像也没有终结,家里请的阿姨并不会给他讲睡前故事。

于是总是睡不安稳。

克制地喘息着,利威尔在脑内描摹起埃尔文的曲线,想起那一晚也是如此。半夜被雨声敲打着醒来,忽然感到口渴,披了衣服去找水。

——他看到了。

父亲与继母的情事。

“啊……嗯……”

不知为何门并没反锁,只是虚掩着。利威尔站在门后,听着里面女人娇声呻吟。微弱的光从门隙里透出来,而他侧身站在黑暗里。手指贴上一旁的墙面,下意识地摩挲着其上的纹理。心脏急速跳动,几乎错觉下一秒就要停跳。

回去,你该离开了,这不是你该看的场景,他对自己说,然而身体却比想象中的诚实得多。脑袋轻轻地靠近了那一道狭窄的缝隙。

白色的光。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面与瓷砖。

还有,摇动着的白色波浪。

大约是刚走到床边就搞了起来吧,连两个人连枕头边都没有碰到,完全是歪斜的姿势。最为常见的传教士体位,男人拘束着女人的手,迫使其用力卡住自己的乳房。深入而压迫的姿势使得原本温和的脸显得有些痛苦,然而那无疑又是极为欢愉的,连汗湿的发梢都染上春情,眼里笼着水泽雾气,埃尔文嘴半张着,吐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抽插之际,随着频率而跌宕起伏的层层波浪。

利威尔很小心,仅仅是就着原来半掩的门缝贴面窥视,一分多余的推动动作也没有,理应不会被注意到,但他做贼心虚,总感觉躺着的人扭着头,对着门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是自己疑心太重了。沉浸在肉欲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门后的自己。

利威尔强迫自己冷静,却仿佛火烧一般地暗自逃离了现场。这场偷窥像是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回到房间之后仍然在脑内不断重放,清晰可见。中途的插曲让他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完全没有纾解口渴感,女人的娇喘与肉体碰撞的声音犹在耳边,下身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她是父亲的妻子。

是自己伦理上的母亲。

他这样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手还是遵从欲望,伸向了挺立的阴茎。人在外面只是站了几分钟,手已经冷了下来,贴上前端时带来了强烈的刺激。

哈。

到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回想着当时见到的场景,利威尔快速动作着,坠入大片白色之中。他想象着,那白皙的肉体,握上去会是怎样的触感呢。

模糊地记起,中学物理课上讲最最基础光的反射,什么颜色的透明纸张便能透过什么光,因而黑色物体吸收光,白色物体反射光。攀爬雪山的人假如长时间凝视纯白之地,也容易被其所反射的紫外线灼伤。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盲的。

“利威尔。”

他忽然从那片白茫茫里惊醒——

水声停了,今天家里只有两个人。门没锁。和那天一样。

他知道,他的秘密,很快就要成为两个人的秘密了。

END.


支线结局回收,小妈。 日本人写乱伦好会哦,我也想写那种细腻的FU...然而并没能做到.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