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电波少女

个人垢。

#团兵 #エルリ #eruri

情人节贺文。 R要素稀薄,不是很abo的abo.

重温拉我入ニト中的初心小说本,才看完第一章,落荒而逃。我好柔弱,痛得遭不住。 转而写点笨蛋情侣ニトリ短打回血T T ラブラブニトリです……!!

01

好,这个月的假也批下来了。班里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被家长接走,本日的工作到此为止。利威尔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算算日子,今天还没到时间,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周围人见到他,了然于心,开口便是:“辛苦啦,利威尔老师下周见!”

自己假期间的工作都拜托给了同事,长期受众人照顾,大家待他仍十分友好。利威尔有点过意不去,歉意一笑:“嗯,麻烦你们。”

“没事没事,我们都理解的啦。”幼儿园内大部分老师都是Beta, 不受信息素的干扰,也没有固定的发情期。利威尔则不同,他每个月总有一周欠席,要留在家里。他是个Omega, 一个有伴侣的Omega.

刚离开园区,在第一个拐角就看见熟悉的脸,他顿住,讶然发问:“怎么想到要出门。”

“买巧克力。”那人抬高手,晃了晃提着的纸袋,“顺便接利威尔下班。”

利威尔皱眉,自动略过后半句:“发条消息让我买回去就好了,还特意跑出来。”

“不是自己买的礼物就没意义了嘛。今天是情人节哦,利威尔忘记了?”他说着,低下头,凑近保父的脸。

“……啊。”连日工作,利威尔确实不记得这件事了。算时间,请假,截至一分钟之前,他的重点都落在了发情期上。说来,这也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个情人节……利威尔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准备礼物。

埃尔文这家伙。

难得正经。

对上恋人的目光,向来严肃的利威尔老师不禁勾起嘴角。他伸手,十分自在地接过纸袋。本来就是要送给他的,现在先拿,不算过分吧。毕竟回去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好啦,我们回家。”于是埃尔文也笑起来,转过身,微微搂住恋人的肩膀,自动调整了步幅。

02

埃尔文是名尼特,被利威尔捡回家不到一年。

满满的垃圾袋上躺着个金发男人,利威尔上班路上见到此种情状,不晓得是不是该报警。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活着。仔细观察了一番,保父断定,这人就是个普通醉汉。唯一的特别之处,他居然是个Alpha.

怎么会有这么没有攻击性的Alpha...利威尔身为同样剑走偏锋的Omega, 挑了挑眉。考勤时间尚早,他决定把这个醉汉扛回自己家里。这种天气,不能放着不管。

偏偏是倒在了自己家附近,偏偏让自己发现。

身上酒气好重,都快压过Alpha本身的信息素了。利威尔咬着牙暗自骂道,他被熏得头疼。费了点工夫,把人搬到楼上。他蹲下来,觉着这人睡脸蛮好看的。找了张纸,写上留言,夹到对方怀里。也不担心这落魄Alpha做什么偷盗之事,保父径自上班去了。

接到电话刚好在午休时间。

“唔……那个……利威尔先生?我叫埃尔文。”听筒里传来有些局促的声音,这并不妨碍保父在心里默默给人又加了几分,是他喜欢的。不自觉扬起嘴角,利威尔缓缓答复:“是我。”

“那个……谢谢你带我回家……谢谢你冰箱里的食物……”利威尔正想说,不用谢,你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吃个饭,就被对方的请求堵了回去,“那个——拜托!就让我住下吧!在家里我什么都会做的,利威尔先生!”

“……?”

“我没有工作,也没有住所了……希望借住在利威尔先生家里!”

要直接跳过所有前道工序,从同居开始吗。利威尔彻底被勾起了兴趣,这个Alpha, 天明时分倒在街头垃圾袋上,正好被自己撞见,还说没有工作,没有住所。倒是会给人添麻烦。

但他不讨厌。

“——好啊。那你就在家里等我吧。”

他甚至想早点下班,回去看一看他捡到的男人。

03

“利威尔——老师?”认识的第一天,埃尔文就在利威尔家里吃上了住宅主人亲自做的晚饭。得知对方的职业,那人很快改了称呼。既不是学生及其家长,也不是同事,没有必要特意加上后缀吧。“保父而已。”这样想着,利威尔不紧不慢地动筷。酒味还是很重,该给人买套衣服上来,否则洗了澡换不掉身上这件,照样无用。

“也是老师嘛。”埃尔文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这间屋子不大,利威尔一个人住着还算余裕,可再加上埃尔文这样的大块头,就显得逼仄起来,甚至感到一丝闷热。洗完澡走到客厅,保父怀疑自己是在浴室待得太久,竟然一时站立不住。

外面的酒味好像越来越浓了。平时Omeg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因而他忽略了某种可能。前二十几年,利威尔都是更接近于Beta的特殊体质,他闻不到大部分Alpha的信息素。所以他稀松平常,就像捡回一条弃猫一样,捡回了男人。

对方像是在外面吹太久冷风,现下缩成一团, 很是难受的样子。病倒了吗。他走近一看,埃尔文面色赤红,大约是发烧。

忽然被捉住了手。

“好热。”

体温也高得不太正常。

“利威尔老师……”蜷曲着身体,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保父。

“不省心的家伙。”他习惯照顾人,已经如同本能,算是职业病。没有不耐,也没有抱怨。

“捡我回家,就该负责到底。”对方忽然挤出一个笑脸,又闻到了酒的气味。

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做出反应。他终于察觉,那根本不是醉酒的后遗症,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不是很烈,仿佛兑了牛奶的甜酒。保父向来是不易醉的,却在此刻感到微醺。早该想到,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澡,白洗了啊。

04

“利威尔——老师?”埃尔文突然改成了曾经的称呼,利威尔的脊椎顿时爬过一阵微弱电流。这时候喊他老师,是犯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了,利威尔醺醺然,有种回到刚认识恋人那天的错觉。

“埃尔文你……在床上不准这样叫。”这个男人的恶劣,是成为恋人后才发现的。利威尔拿对方毫无办法,倒不如说,他喜欢埃尔文喜欢到连这点也觉得可爱。和Alpha的信息素一样,让人沉迷。

“不在床上就可以了吗?”作乱的手轻轻碾过乳头,连腰也酥软起来。发情期还没有正式来临,自己却像彻底坠入肉欲的野兽一样,渴求着对方。将结实的身体按倒,利威尔压着男人,骑在后者身上:“少说昏话。”

“老师不喜欢吗?”尼特微微垂下眼,露出了弃猫的眼神。

“……”这时候装什么幼儿,哪家幼儿会像尼特一样。园内的孩子个个都比他更让人放心,保父并不会承认自己的观点存在偏颇。不过,对于恋人的孩子气,利威尔早找到了解决方法,他贴近面前人的脸,轻啄了一下对方的厚唇。

“利威尔老师喜欢乖孩子。”他直视着尼特的眼睛,成功地嗅到了更加浓郁的甜酒味,“明白了吗,埃尔文?”几乎掩饰不住笑意。自己恐怕也被感染了,做这种幼稚的事。标记也快一年了,难道脾气会和伴侣同调吗,饶了他吧。

跟着这男人胡闹,是利威尔老师不为人知的一面,仅限恋人可见。

“我知道了。”

卧室响起隐隐约约的淫靡之声。“呜、啊……嗯……”

接下来的七天内也将继续,安定的恋人时段。

05

“糟,马上要过零点了。今天的主角,巧克力,吃一个再继续吧?”终于想起保父还没拆封的礼物,尼特慌慌张张,翻身下床,特意去取了来。前者正在补充水分,没提出反对意见。

利威尔喜欢甜食。

利威尔喜欢埃尔文。

人很快回转,剥了包装,递到嘴边:“张嘴。”

巧克力味的情人节之吻,甜食控利威尔用动作回应,告诉尼特他很喜欢。

Fin.


我cp情人节快乐。

#团兵 #エルリ #eruri

埃尔文变成猫了。

好大。

好大的猫。

利威尔盯着面前的橘猫,内心充满迷惑,理论上兵团里没人有心思养宠物,还养得这么壮硕。说是野猫,也不太像,这副尊容还能正常捕食吗,看起来都快要挪不动了。于是他想到,这可能是人变的。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只从没见过的猫会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

巨人都可以是人类变的,猫为什么不能。这个世界净是常理难以解释的事情,巨人会潜伏在城墙内围,巨人也会埋在高墙之中,巨人甚至会是你的下属。相比之下,你房间里的一只巨猫,是你周围的某人变化而来的,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他刚从团长办公室出来,埃尔文不在,不知道上哪去了,文件搁在桌上。对于团长大人来说,假期好像是空头支票,他永远都有事情可忙。利威尔环顾四周,又仔细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物件。文件批到一半,笔滚落在地上,桌上有可疑的动物毛发。他挑了挑眉,决定回自己房间看看。

然后他看到了猫。

——好吧,看起来埃尔文也没在这,除非这就是埃尔文。利威尔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你。

总而言之,先看看猫。缓步上前,利威尔无声观察着,猫正赖在他的枕头上,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睡。利威尔伸出手,轻轻地挠了挠人家。很厚实的猫,又肉,又软。尽管霸占了自己的床铺,但利威尔奇异地没法对这只猫生起气来,奇怪的猫。

小偷猫渐渐醒转过来。

啊。吵醒它了。他下意识地弹跳开来,离开了床沿,在心里懊丧了一句。

小偷猫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后,它迅捷地翻转身,凌厉地盯着利威尔。危机意识很好,但我并不是想伤害你,利威尔想表示友好,但说实话,他不太擅长这种事情。摊开两手,给猫看自己没有武器之后,对方渐渐缓和了紧绷的身体。

利威尔还想再表示什么,猫倒是反应快,跳下了床,窜了出去。

走掉了。

结果埃尔文也没找到,利威尔叹了口气,看来剩下的文件得自己去批了,有些快到提交日期了。他时常觉得埃尔文的工作效率堪称恐怖,他是怎么做到同时完成兵团财政来源扩张,战术布局,文书交接等多项任务的。还好今天只是暂时代笔,长时间做这个自己可受不了,他走回办公室,呼出一口气,刚捡起笔,坐下,准备开始将注意力投入到纸面上——

不知何时,猫又出现了。

它灵巧地爬上了桌子,气定神闲,四肢一张,肚皮一沉,趴在了文件上。尾巴甩了甩,脑袋正对着利威尔。怎么说呢,由于猫实在有一点点胖,现在文件已经被它掩埋了,利威尔目前暂时是工作不了了。不要批文件,要陪我玩,大概是这样的意思吧。

……?猫也成精了,还是……?利威尔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原来的推测还是很有道理的。脑内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工作中的埃尔文突然不明原因地变成了猫,没有了人类的理性,出于本能地开始翘班,大白天睡懒觉。

至于刚刚放松警惕,大约也是认出了熟悉的气息。而现在的情况则是,找亲近的人玩,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当然这种行为通常也被称为,搞破坏。

毕竟今天其实是假期,不用那么紧张工作的事情。利威尔把笔放好,微微倾下身去。猫没有躲,也没有藏,用无邪的眼神仰头看着自己。于是他轻轻环住了巨大的猫。

再多依赖我一点,也没有关系。

Fin.


支线结局回收,猫化w

#团兵 #エルリ #eruri

我流原作轴相关。 无法观测到的薛定谔状态。

我是在林子里遇见那个男人的。

村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奇特的人?注意到那人的金发,抱着这种念头,我往对方的方向缓缓走去,在离他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大概是个画家,反复地勾画着人像,但一幅都没有完成,每一张都是画到一半,就废弃,转而开始新的作画。

真奇怪啊,一个人在林子的阴凉处画没有结果的画。

他的样子十分投入专注,仿佛画画这件事灌注了他全部的精气神一般,假如断了,形体就会因此而消散似的。我调整气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甚至感觉手上的薪柴都因此重了几分。按理说,对方这么全神贯注,是注意不到我的,然而不知为何,我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打扰他,只远远地看了一会,便抱着柴回家了。

为什么不能一直画下去呢?我不懂画,不理解这其中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也许他需要一位模特吧,我想。

但这么偏僻的小地方,上哪给他找一位符合自己心意的模特呢,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这位画家担忧起来。如果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画面,画家会怎么样呢?

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自然是没法揣测画家的心理活动,只好照着自己的生活比对一番。拿柴火来说吧,好一点的木头,跟家里收获剩下来的棉花杆,晒一晒,一样都能拿来烧。后者能凑合,但总也还是想着要找更适合的前者。

不知道那位画家是不是这样想的。

此后我又在捡柴时见过他好几次,他仍然在林子里画他自己的画,我不知道他其他时间都在哪里。画家就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只为了画画,而且也只需要画画,魂魄都寄托在纸笔上头,但依然没有任何一张完成的画。我偷看他的期间,他始终不断地画着,画着,没有停下来过。大约过了小半个月吧,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有了自己的模特。

我想得果然没错,就是需要模特才行嘛,仿佛被人肯定了一样,我得意起来,远远地打量着画家和他的模特。画家心情不错的样子,这可不是我乱说。我常年在各类亲戚跟前转悠,对区分大人的情绪很有自己的一套。前几天暗中观察,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从画家看似平静的表情中判断他的心情,初次见面的人是做不到的。

他确实是很高兴。以往他注视着纸张与笔尖,眼神就已经足够热切,但现在,他在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狂热的目光,看着他对面的模特。后者普通地站立着,以我的角度看来,确实是称得上精致的脸,模特就该是这样吧。阳光把他的黑发映得有些浅,这时候我才发现模特也在盯着画家,似乎也被那人作画的样子吸引了。

平心而论,这位画家,不知该说他是特别呢,还是古怪。假如我在路上遇到他,是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打招呼的……我觉得他很恐怖,这并不是说,我害怕他,像害怕山间的豺狼虎豹。要怎么描述呢……这种恐怖,来自于,我能够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不一样,跟村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我们没有那么强烈的执着,非要完成什么事不可,我们只要地里收成能够过活就可以了,就算农民是看天吃饭的,年头不好,闹旱灾,闹洪灾,但只要活着,就仍然可以重来,地就在那里,是不会跑的。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到底在看着什么呢?

我起了兴趣。就像听隔壁邻居讲他走南闯北的故事,讲到一半,急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呢?”,这种心情驱使着我,一次又一次地窥视画家与他的模特。林子不算大,比起外来的他们,我更熟悉,偷窥一次也没被发现。

外来的狂热画家与容姿端丽的模特。偷窥得越多,越觉得两者之间这种相互吸引也许是自然而然的吧!因为在我看来,两个人都与这样的村子格格不入,甚至显得有些异端了。画家为了画下去,一定会找到模特;而模特如果不隐匿于深山老林里,一旦在人前显露出他那种独特的气质,肯定也会被画家找到。

真是奇怪的人啊。观察得越多,我的偷窥欲也越来越强烈。

想要隐蔽身形,却因为踩断了地上的树枝,发出声响而暴露——我当然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这一天也一样,我放下手中的柴火,小心地挪动着自己,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扶着树干,我悄悄探头。

今天不一样。画家没有在画画,模特也没有在当模特。

他们在做爱。

两个人周围的气氛也和平时不同,平时的画家似乎更加游刃有余一些,现在的更像是撕下了某种面具,模特倒是一如既往啊……偷窥画画和偷窥他们接吻做爱,对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做这种事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了,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于是我心安理得地继续窥视着画家与他的模特。

阳光透过头顶枝叶的空隙,由于树干在微微晃动,那细碎的斑点像流水一样,也随之在两个人身上流动。动荡的光影映射在赤裸的皮肤上,那画面深刻地嵌进了我的视网膜,狂乱而奇异。

自然与人类肉体交叠的双重美丽。

安静的林子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他们两个人低低的喘息声,和我放慢频率的呼吸。金发的男人抱着模特,后者倚靠着树干,抬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双腿大张,交叉着脚夹住了画家的腰。

眼前画家的样子,好像比平时画画更认真,完全没有从模特身上移开过视线。

他真的在看着模特吗?看着这个完美符合他所有要求的理想雕塑。

照理来说,是的,和此前的每一次作画一样,画家的眼中的的确确倒映着模特的身影,心无旁骛,脑海中也理当一样,就好像模特控制了画家一样。

可我又觉得,好像不是。当时的这一点困惑,后来发展成了无果的问题,直到现在,我也始终在思索。仍旧拿柴火来比喻的话,我想要更好的木头,仅仅是因为它更好用,更加能快捷地达成我的目的。棉花杆差强人意,而木头要好得多,在这种强烈对比下,木头跟棉花杆自然是不同的,但木头与木头呢?只要都足够好用,它们对我来说,有什么分别吗?

既然他们在做爱,那画家的确是爱着模特的吧?不爱的人也可以做爱吗?这似乎到了现在的我还不能理解的范畴,我从书上见过爱,在别人的嘴里听过爱,但我不晓得这是不是爱。还是说,这是某种执着?就跟画家执着于自己的画那样。

画的进度很快,比我预想得更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家跟模特做爱了,同时也开始迷茫起来,画家画完了他的画,要干什么呢?也想我们一样,春耕秋收,年复一年,开始新的轮回吗?不过,画家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所以,他选择的道路应该也会不同吧。

再到林子时,我发现画架丢在那里,上面是画好的画,已经积了不少灰,画家和模特似乎已经离开了好些日子,但两人都没有带走它,难道这是废稿吗?那么激烈的交合之后,画下的富有感情的作品,就这么弃之不顾了?正自不解之际,我走进画架,看到上面有一滩污迹。

看起来是弃置太久了。空置的这几天,飞鸟降下了一坨粪便,好巧不巧落在画布上。画家真是可怜啊……我不禁这么想,在遇到模特之前,无法真正完成自己想要的画面,而在遇到模特之后,疯狂燃烧自己生命一般,热切地画下的画,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就像上天在嘲笑他一样。

我再次想起了那场偷窥之后产生的疑问。

这样可悲的画家啊——那个男人,他到底是爱着作为他理想雕塑的模特,还是模特本身呢?

或许都不是。人总归是人,人是有感情的,这一点跟死物不同,不能够拿来一概而论。而且我也不是画家,不可能知道他的答案。然而我实在无法不去想,就像童年时我总爱扒拉地里的石头,看底下到底有什么,是虫子,还是植物的根须,又或者只有微微凹进去的坑洞。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永远没有机会去翻开那一块石头了。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无法再观测,再触碰,再验证什么了……偷窥的日子好像幻梦一场,如果不是眼前这幅画和上面的污迹仍然新鲜,恐怕我会以为自己遇到了山间精怪,被蛊惑了一阵时日。那两人也确实不像是凡人的样子啊,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那幅画已经完成很久,我仍然会时不时地去林子里捡柴,然而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画家和他的模特。

END.


爱努力致命海龟汤。 汤面:有团兵民看完这篇就死了,请问为什么?

Q:因为这篇文是隐喻吗? A:Y.

Q:我们需要假设埃尔文·史密斯爱利威尔,对吗? A:Y.

Q:埃尔文·史密斯是为了实现自己双翼的理想才找到利威尔的,对吗? A:Y.

Q:从双翼的角度来说,利威尔对他是特别的,对吗? A:Y.

Q:埃尔文·史密斯真的爱过利威尔吗? A:Not important.

汤底: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支线结局回收,第一人称路人视角。 又在写妈都不认的原作轴相关闯作啦

*本篇灵感来源:坂口安吾《傲慢之眼》

#团兵 #エルリ #eruri

1个开头/序章?是办公室恋爱系列~

之前脉脉上看到有个程序说“完了我喜欢上产品经理了,搞得人家提的什么需求我都没法拒绝,我要猝死了”之类的,深夜笑出声。 代入之后好雷好带劲,发展好限制级,草,我好他妈喜欢。

友:PM靠勾引程序打出一片天,这什么,魅魔吗。 我:不错,攻恃靓行凶,受色令智昏,suki!

0L 实代码保证以下非绿 YYYY/MM/DD 前端说要打断PM的腿

1L 我是产品,我感觉我无端被Q…

2L ??扯头花我需要看你的吗,我这不就在扯了吗,傻逼同事一个比一个多,擦屁股都来不及。

3L 泻药 人在茶水间 喝了八杯水才忍住冲动 没去暴打PM “这个需求我明天就要。”

4L 补充下背景 先说我们PM吧 业务水平相当不错 新人看了他的原型图都会立即拜服的那种 上任以后我们全都非常尊敬他 因为他真就太牛逼了你懂吗 从他第一个经手迭代的产品就看得出来 DAU直线上升 这都本来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数据

5L 绿到发光

6L 烫知识:如果树洞帖楼主挤牙膏一样地说,该帖十有八(防河蟹)九是绿的

7L 就这一段 够绿了 靠谱的产品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

8L 实代码有毛线说服力

9L 讲个笑话:人人都是产品经理

10L 再讲个笑话:我遇到过的产品 有物理系化学系数学系毕业的 就是没有计院和设计的 哈哈

11L 穆勒 我还是比较相信世上有这种PM存在的 不然我跳到哪里不都没希望了吗

12L 大家就随便听听看看吧 反正我这也只是树洞记录帖 不想作图的时候 就上来摸鱼一下而已 带薪划水就是爽啦.jpg

13L 楼主继续啊!别听那些人说的

14L 感觉这个PM的人设是我会喜欢的攻惹 楼主也没标fdm 所以他俩符合我区吗?

15L 为啥说绿啊 产品也肯定有厉害的不是

16L 绿是什么意思?

17L 引用16L ???这段时间空降好多

18L 怕被同公司的人8出来 我写得尽量模糊一点 前端是PM内推进来的 好像是自学成才 学历不高 也没上过北大青鸟那种机构班 当时我们还在疑惑为啥PM忽然抢了HR的工作 上哪找的这大神

19L 引用14L 我觉得是符合的 已经买股了 目前观望 看看要不要加仓 具体内容……我这不是上来跟大家一起嗑了嘛 等我一点一点写

20L 你们怎么知道人家学历 没上过什么学的人会自己说自己没上过学吗 绿

21L 绿 就硬绿

22L 杠,就硬杠~

23L 前端写的代码很漂亮 我的意思是 从格式上来说很漂亮 因为我只是个UI 不懂代码 听组里其他开发说 前端确实是大神 代码冗余度低 文档编写也标准 前端才来几天 但对工作流程一下就熟悉上手了 完成任务的效率特别快 虽然他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不过组里的人对他的崇敬之情就快赶上和我们共事好几个月的PM了 其实他人很好的!

24L 啧啧 喜新厌旧啊~~

25L 只见新人笑 哪闻旧人哭哦

26L PM:你们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

27L 楼主你说说你们PM知道了该多伤心

28L 我看产品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吧

29L 前端跟PM的关系呢!楼主快点啊

30L 看看楼主最后的感叹号 这么快就被人家收服了

31L 当时我们还以为 PM和他是老朋友 把人家拉进我们公司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都这种想法了肯定是好朋友对吧 可是观察了一周 发现 前端好像没把我们PM当成朋友 有时候他看着PM 那个气场 仿佛在说“呵呵老子明天就把你给暗撒咯”

32L 坐下,基本操作。

33L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嘛?对产品有意见不需要理由

34L PM跟开发的矛盾不可能和解的惹 跟UI的也不可能

35L 看到这个我想起我上家公司的PM 有天拿着UML图给我 我问他这个空白的功能是什么 他说:这个啊 这个是你想开发成什么样 我就按什么样写需求 我:????? 没骂人算我脾气好

36L 引用31L 恁这咋害有口音哪

37L 这PM的描述有点眼熟 是大厂的吗?

38L 越看越眼熟 请问是我们隔壁公司来发宣传广告的吗??

39L 引用37L 不是 别解码了

今天PM又在跟我们说程序执行力高了……说真的 我也好佩服人家 拿设计来说吧 好多自学的人都是凭经验做东西 理论知识学得不怎么到位的 但是!程序他就完全没有这种缺点 有时候还会跟PM讨论UML的合理性 (你以为是心平气和的那种讨论吗?当然不可能啦!暴躁前端在线怼人——) 我开始关注起他俩就是因为 前端the one PM的样子真迷人啊……

40L 这个楼主有点怪怪的 不如我们把她

41L 所以是相爱相杀款咯?

42L PM没有针对人家啦 哪里来的相杀 这不是只有相爱吗 lz go on plz

43L 这个PM怎么回事啊 态度这么好的吗 难道这就是掌控程序员的秘密吗

44L ……社畜的悲惨生活 为什么我只能遇到要求VUE还兼容IE6.0的奇葩

45L 兼 容 I E

46L “你醒啦?你用的框架版本更新啦,方式全部大改啦。”

47L 冷知识:不靠谱的PM会冷嘲热讽前端,诸如,不就几个页面吗,实现起来很快的对吧;临时加个需求啊,我下午就要;两个小时,你赶紧把接口给测试。 前端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48L 你说的这个PM,他迷人吗。我猜他比前端更迷人吧,不然怎么蛊惑人心捏。

49L 危,前端,危。

50L 报!继打断腿发言之后 前端再次劲爆台词发表! 冲着PM 一字一顿喊对方名字 “你到底……”众人刚把耳朵支楞起来 他自觉失言 扭头回工位了

51L 有情况

52L 写手帖能不能装得像样一点啊

53L 兄啊 你们办公室好八卦

54L 切图仔跟PM不能说的故事

55L 有办公室恋情内味儿了

56L “你到底满不满意!收下吧,这是我最后的页面了!”

57L “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是不是图我代码写得6!”

58L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内推我的钱给我!”

59L 引用58L 喷了

60L 引用58L 我叼 58你真是个人才

61L 都写代码了 这点小钱不至于吧!也太斤斤计较了

62L 我发现最近表面上PM虽然还是会被前端怼 可是前端好像变得更迁就他了……现在是什么需求最后都会完成的样子 蜜汁宠溺感

63L ?“球球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64L 抓到小把柄了?

65L 噫说好的扯头花怎么不扯了

66L 就这就这就这??还能咋地 谈恋爱了呗

67L 怎么说捏,就好像小情侣吵架,过几天又莫名黏糊起来了,啧啧啧。

68L 引用67L 你真相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

69L 一 转 攻 势

70L 正所谓是 职场套路深 靠谱产品不多 恋爱风险高 好骗前端稀少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71L 散了吧这就是把狗骗进来杀 再跟楼后面大概就要被狗粮噎死了

続く♡


限制级发展呢?!(震声) 在写了在写了(写了一千字)

#团兵 #エルリ #eruri

食其家联动趴,记一次你cp的吵架过程。

“喂,奥路欧,你知道课长今天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问我!我哪知道课长到底为啥低气压。”

“总之情况不妙,不妙啊……”

“我、我打扫过好几遍办公室了!”

“感觉不是这方面的理由?”

“会不会因为下雨,通勤变麻烦了?”

“也是,课长那样的人万一被污水溅到,一整天的心情都会跌到谷底吧。说到底工地上班就是这点不好啊……”

“嘘——!”

工地上班确实不好。利威尔课长想着,他没批评窃窃私语的属下,端着水杯,目不转睛地往自己办公室回转。半湿的头发已经用毛巾擦干,接完水,自己就可以正式开始投入工作了。今天下雨,托天公的福,温度降了一些,不用开空调了。

与外行人所想象的不同,建设单位并不是由一家公司独自完成所有工作,从最初的设计,到定稿后的材料供应、审核检验、监理、勘察、施工,一栋建筑物的落成,中间会涉及到许多企业。

换而言之,作为项目主要负责人的利威尔,时常要和多方人马周旋。入行多年,他都已经做到课长的位置,按道理早该习惯,然而每每到了年审的时节,例如眼下的这个五月,琐事堆积,真正忙起来也还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不好的点还有一些,比如说,他们办公楼就位于工地上,想要进入,必须穿过正在施工的场地。晴天倒还好,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走来走去,下一次现场,外套上灰尘自然是少不了。而雨天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踩一脚,水滋出来,鞋底裤脚全遭殃。

今早雨落得迅猛,下了公交,刚进工地的门,雨伞都没来得及拿,劈头盖脸就砸他一身。亡羊补牢,紧急撑伞之际,一时不慎,又踩进了水坑,刚买的新裤子瞬间变得斑驳。

但这些都不是他今天情绪烦躁的主因。

最主要的还是,阵亡的裤子让他想起昨晚的事。自己昨天晚上因为衣物跟埃尔文吵架了,不,或许还算不上吵架的程度——

“埃尔文!”盯着眼前的痕迹,利威尔终于没忍住,出声喊了同居人的名。喂喂喂……骗人的吧……这都是什么东西!

无法原谅……埃尔文这家伙……拿着衣物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利威尔感觉自己可能年纪轻轻的就要得高血压了。

“什么事?”巨大枕头蠕动了两下,后面探出一颗金色的脑袋。男人抱着枕头,晃晃悠悠地支起上半身,把头软软地搭在抱枕上。埃尔文刚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得蓬松,毛毛躁躁,跟平时收拾得整齐服帖的样子相比,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简直人畜无害过头了——有时候利威尔也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在工地上干劲十足,回到家里就会瘫成沙发土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照顾这位同居人了吗?

诚然,在家务方面,利威尔比对方更擅长一些,为了效率,为了有更多的两人相处的空余时间,于是他就包揽了下来,对于乐于家事的自己来说,这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但是,同居三个月后,他终于有不满之处了。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利威尔皱着眉,眼神像是要把埃尔文剜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恋人不善的语气,埃尔文丢下了抱枕,趿拉着拖鞋,靠近了这边。

“怎么了……啊。”糟了,难怪利威尔会这么生气……

洗衣机的滚筒缝隙内,分量不少的泥沙赫然在目,仿佛在对两人说,你好哇,史密斯。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回家之前,要把外套上的泥土掸一掸,再进门?我是不是还告诉过你,最外层的衣物放进洗衣机前,最好先用清水泡一下?我们亲爱的史密斯施工队队长,你做到了吗?那你再来看看,这是什么?”

头一个月,自己刚和利威尔同居,在这方面还算是比较注意,牢记利威尔的叮嘱,再加上当时并不算忙碌,基本都是同进同出,每次有样学样,所以执行得比较到位。可是后来嘛……

后来换了项目,有时候利威尔他们晚上还要开会,七点半开到十点半。像这种自己先回来的日子,埃尔文下意识就按原来独居时的生活习惯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前自己家的洗衣机经常坏掉啊,总是用几个月就洗不干净衣服了,本质怕麻烦的自宅警备员通常会选择网购新的,让人家送货上门——现在才明白其中关窍的埃尔文,发觉自己反射弧略略长了一些。

“对不起,我后来忘了……衣服我来晒吧,利威尔先去洗澡好了。”

什么啊这男人……如果不是自己今天发现,是要等到洗衣机发臭才会注意到吗。利威尔没说出口,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烦人了,连带着情绪也容易急躁,刚刚的语气就已经有些重了,他也不想凶男友的。

刚刚那种样子,就好像挨训的学生一样……能怎么办,埃尔文这个人啊,还真是没自己不行。利威尔被男友轻轻推到浴室推拉门前,叹了一口气。

快速洗完澡吹完头发,利威尔窝在床上,想着待会道个歉吧,也没有必要那么数落人家……埃尔文怎么还没上床,晒个衣服要这么久吗……他迷迷糊糊地惦记着埃尔文,但或许是这几天加了太久的班,他很快抵挡不住睡意,睡着了。

“睡了吗,利威尔?明天的早饭我来做吧,东西我准备完了。”埃尔文在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做饭这样的能帮则帮,其他的不算熟练,但做饭方面他倒是有点天分。为了让男友明天多睡一会,由自己下厨,负责第二天的早饭。思考了一会,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埃尔文决定做蛋炒饭,米已经煮好了,隔夜饭炒起来更好吃。考虑到希望放凉也不会影响口感这个因素,配菜选择了炸鸡块,这部分就明天起来再做。

整理完一切,回到房间,发现利威尔已经沉沉睡着,埃尔文把对方床头的闹钟拿到自己那边,轻轻关掉了灯。

第二天,比平时提前半个钟头起床,开火,炒饭,炸鸡,装盘,搞定之后,套着围裙的埃尔文去叫利威尔起床。后者很快洗漱完毕,跟着坐在了餐桌边。

“利威尔……还在生气吗?洗衣机,我昨天清洗过了。”仿佛做错事的学生主动向老师认错,埃尔文开口。

“……”这问法,到底是希望他答有还是没有呢,利威尔真没有什么和埃尔文隔天吵架的经验,气倒是没昨天那么气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事揭过去。

干脆等晚上回来滚床解决,男友还是在床上比较好哄。在这方面,利威尔是老油条了。

“我没生气。以后衣服还是堆着我来洗吧。”

察觉到对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只顾着埋头吃饭,利威尔不禁暗自微笑起来。从以前就发现了,这家伙有时候非常在意别人的话,现在大约是在想自己被嫌弃了吧。啊,这一点也等到晚上再来顺毛好了。

意外地可爱呢,史密斯先生真是,最后一口炸鸡下肚,利威尔心满意足地想。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都过了下班的点了,刚刚手机震动个不停,利威尔终于得了闲,点开屏幕。是那家伙。

“利威尔今天能按时下班吗!”

“想一起回家。”

最后一条消息是:“今天还去食其家吗?”

“去。”其实利威尔到现在真的已经不生气了——刚才没及时回复消息,完全是因为被材料供应商缠住了。他很快收拾好东西,匆匆打卡下班,直奔距离此地五公里的食其家而去。

有多喜欢对方呢?利威尔也说不上来,非要下定义的话,大概是程度相当深,不然谁放着免费的公司食堂不吃,跑大老远去食其家,只因某人从大学时代就爱吃他家,又不然是谁明明身为洁癖,对着整天风尘仆仆泥土满身的男友也从没想到过要分手。

“今天课长下班好早啊,真意外……还以为他会加班加到深夜,平时明明一不高兴就疯狂工作的……。”可能是这层楼最为关注课长动态的人,奥路欧每五分钟看一次前者办公室,第一时间发现课长下班,偷偷在小群里,给出外勤的佩特拉发了消息。

“外面雨也停了啊。”

恋爱七年,同居三个月,对恋人置气从来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利威尔课长今天再次单方面败下阵来。

Fin.


支线结局回收,社畜也要谈恋爱!

#团兵 #エルリ #eruri

親リ。 本文又名成功男人背后的男人(划掉) 写得非常开心的一篇!!

埃尔文一进工地就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仔细问过才晓得,由于市政规划,工地外的食堂即将被拆除。食堂的饭菜不算顶顶好吃,可突然被告知,只能吃最后半个月了,对施工队来说,实属惊天噩耗。

之前的伙食说差也不差,食堂从不克扣食材,厨师也很上心。味道稍稍有些折扣,纯粹是因为工人们干的是体力活,出汗多,施工单位要保证他们在工地上摄入足够盐分,所以菜吃起来有那么点油,有那么点咸而已。

午休只有一个钟头,工地也不在市区中心繁华的地段,周围没几家可供选择的店面,各自出去吃不怎么现实。施工单位给出的补偿,所有工人饭补加钱,且直接入账工资,不再发放至饭卡。同时,包工头会负责购买统一的盒饭,工人任意取用,盒饭钱则从月工资里扣除。

这样不就和项目刚开工时一样了吗……那时候食堂还没有造好,就餐环境和伙食水平都远不如现在。埃尔文十分理解周围人的心情,毕竟吃饭是大事,人是铁饭是钢嘛。他宽慰了大家几句,继而投入到工作中。

工地技术负责人,是埃尔文的头衔。听起来像是开公司的,其实不然。什么地方用什么工艺,具体工序为何,现场技术指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但也要跑现场,统筹指挥施工总体工作。好的技术负责,可以有效提升施工效率,埃尔文正是这样的类型。

因着出色的管理能力与统筹规划水平,埃尔文和项目部大部分人都关系不错,提高工艺所节省下来的材料费,效率变高而免下的人工费,最终都是施工单位的收入。在外人看来,埃尔文只和穿西装的关系平平,这很正常,跟穿西装的关系好才不正常。

工地上,穿西装上班的只有一种人。

甲方。

若说什么人算得上面目可憎,施工方从上到下全体人员一致认为,答案该是甲方。每周的例会,隔了两层楼也能听到甲方催进度的声音。对骂?不存在的,欢迎来到格差社会,在这里,甲方就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势力。平时说是有着严格的考勤制度,但一到休日前夕,第一个脚底抹油开溜的往往也是甲方。就连吃饭,也不跟施工方项目部的人一起扎进食堂,从来都是自己开车出去吃——人家拥有超长午休时间。

像项目部里其他的人,午休也不能算作休息时间,随时都有可能人在办公室,事从天上来。各种麻烦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处于非工作时段,大发慈悲,立即调转方向打道回府。而甲方呢,则可以免受此难,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的午休。

项目里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们,甲方,才是真正的自由。

自由一号来了。埃尔文和工友们关系不错,这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外号,甲方派驻到项目的有十人,分别被叫作自由一至九号,以及必须单独提及的……

利威尔。

不能用外号来称呼他,本名才更具有威慑力。该名字已经深深刻进项目部所有人的心里,接触不多的人也听闻过他的事迹。比如,项目进度时时更新,对应的资料表格也需要及时更新,新来的资料员为了不浪费纸张,将电子版发给利威尔,被他黑着脸要求必须打印。已经确认过表格数据内容没有问题,交过去又被打回来重做,理由是没有按要求字段顺序排序。该写成分号的地方写成句号会被仔细指出,并且在会上拎出来点名批评,不注意细节迟早会酿成大错云云。

身为技术负责人,埃尔文免不了经常跟甲方打交道,频率大约每周三四次单独约谈,内容无非是讨论如何安排手底下的班组,好让他们更高效地完成工作。

“史密斯先生,真辛苦啊……”下现场没有什么工作是不累的,埃尔文还要比别人更加频繁地面对甲方,工友深深地同情起他来。听说这两人还是同窗,利威尔以前是埃尔文的后辈,现在却成了对其发号施令的那个,想必他心里一定不怎么好受。

“应付甲方的那个利威尔,很不容易吧?”

“嗯?利威尔按规章制度做事,只是脸臭了点。”埃尔文困惑,对方似乎对利威尔有着很深的误解,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清楚,只好问什么答什么。

“?”

工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张了张嘴,几次试图回应这句惊为天人的评价,都宣告失败。甲方的利威尔不止是脸臭而已吧史密斯先生……这时候恰好到了吃饭时间,适时解除了现下尴尬的气氛。“呃,那我先去吃饭了!”

望着人家的背影,埃尔文哑然失笑,转头继续检查。普通工人开始午休,技术工种却还不能休息,他们要负责检查上午完成的情况,安排布置下午的工作任务。

忙到最早去吃饭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转,埃尔文才离开现场,去往办公室。那里的人早就开始午休,隔壁房间空了大半。办公室的主人,目前也不在此处。甲方并不是每天都会过来工地,所以利威尔把钥匙交给了他。

走到对方的座位上,坐下,工地技术负责人打开自己的包,缓缓掏出他的保温饭盒。食堂重油重盐,利威尔的意思是不建议吃,所以埃尔文每日在工地的午饭,一向都是由男友亲自下厨做的。无论是从菜色,还是营养搭配,又或者装盘来看,利威尔做的饭都无可挑剔,堪比专业的厨师长。食堂拆迁与否,埃尔文都没有什么实感,因为他从来没有在食堂吃过。从这个项目开始,就一直在吃利威尔准备的完美午饭。

吃完饭再继续处理工作。之前由于现场问题,无法完全按照设计公司给出的方案进行下去。埃尔文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再经由施工单位、甲方与设计公司三方会审,新方案已经通过。修改图纸的工程联系单,他说在他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里。

拿出来签好字,放回原处。后面还有几栋楼要浇筑……他边谋划着,一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接下来该稍微闭目养神一会。

利威尔连他短暂的午休也考虑进去了。为了埃尔文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充分休息,恢复精神,不近人情的甲方利威尔强迫他午休必须在自己办公室。当然这事他做得十分自然,就跟约谈喝茶一样不叫任何人生疑。甲方跟技术负责人本来就需要经常会面,在所有项目都是一样的。

定完闹钟,埃尔文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需要的东西——在这里,利威尔还给他准备了眼罩耳塞,尽管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在午休时间来甲方这边。

埃尔文·史密斯戴上眼罩。到利威尔办公室比回自己办公室更自然,恐怕他才是格差社会的顶点。

Fin.


支线结局回收,一方不正面出场的花式秀恩爱。

跟友人贴贴一番终于搞清楚親リ在这边的话具体是什么工种,感谢感激神降临.jpg 上次随手写的完全货不对板,我就地湮灭(x 聊完对親リ的好感度加了两百个点,过于贴近生活,能耍朋友简直真爱wxtms. 大师,我悟了!!

#团兵 #エルリ #eruri

ニートヴィン&&ヒモヴィン × 中学生リヴァイ 转世暗示。

出大问题。去年总共写了三篇R18, 全是性转,现在好像不太会写男男操屁眼了…… 不过还是赶上了!02/10ニートの日快乐wwww

和他是在聊天室认识的。

自宅警备员在家无所事事,听闻虚拟男友能够赚钱,饶有兴致地下载应用,上传好了必要的试听音频。接下来就是等人捡走,尼特没抱太大希望。

“还真的有啊……”

收到通知消息,是几天之后。三分钟热度,兴致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就算是虚拟的,当男友什么的还是好麻烦啊,尼特打算上去回绝掉对方。手指滑动了几下,他马上毫无原则地改了主意。这个金额……再麻烦的事情,尼特也是愿意的。

那个人说他叫利威尔,希望语音通信。

“利威尔……是真名?”念起来觉得很好听,这是尼特的第一反应。拨过去时没想到对方在线,接通的瞬间下意识问了心里想的问题。

“嗯。”

听不出具体年纪。

“……”对方先报上了名字,自己没理由隐瞒,再说他本身也并不在意,“埃尔文。”

耳边似乎传来了非常细微的笑声。

是错觉吧。

“要求都看了吧?同意?”

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尼特缺钱,而且……他喜欢利威尔的声音。低沉不明朗,像抑制着什么情绪,语气却很老道。稍微对屏幕那边的人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他压下索取照片的冲动,回复了肯定的答案。

从电话性爱到线下会面,没花多少时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虚拟男友的范围,但尼特不在乎。照片是对方主动传来的,见面也是对方提出的,钱照拿不误,他又为什么要拒绝。唯一吃惊的点就是,利威尔是个中学生。

见面就知道了,那个人穿着学生制服。

第一次是在学校附近的宾馆。

没有负罪感,也没想过退缩。仿佛是在确认嘴唇的形状,他俯下身去,单手扣住利威尔的后脑,加深吻的角度。另一只手环住对方,感受到中学生在怀里小幅颤抖,是腿在发软吧——不对,自己快把人给捞起来了,恐怕他已经踏不到地面,会挣扎是理所当然的。亲吻上唇的间隙,厚实的舌头钻进利威尔的口腔,擦过周围的软肉。呻吟与吐息都被封住。身体的温度在逐渐攀升,中学生像丢进热可可的棉花糖,溶解陷落于埃尔文的怀抱。

两人的唾液在口腔里融为一体,舌头不断地追随着彼此。尼特不禁讶异,对方一点都不像没有经验的样子,倒不如说,从刚刚的表现来看,根本就是个中老手。自己也一时晃神,明明才刚开始。

分开时,中学生半张的嘴自然染上一层水光,就像抹了淡淡的唇彩。

注视着对方,空气因此变得淫靡色情。距离太近,呼出的热气扑到各自的面上。尽管眼里满是迷乱动摇之意,呼吸也急促起来,利威尔仍然记着自己是付钱的人,强撑着下命令:“脱掉。”闻言,埃尔文顺从地动手脱了自己的衣物。收了钱,他自然要满足人家的一切要求。 在尼特看来,利威尔这个人很是割裂。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中学生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强硬地认定自己。

中学生而已。

自己没有为此动摇的必要。

眼下这名中学生正径自跪了下来,面对已经赤裸的男人,毫不露怯地捉住勃起的阴茎。从他的面上看不出半点吃惊退缩或者痴迷渴望,中学生实在太平静了。尼特短暂失神,亏他还对自己的尺寸有些自满来着,可利威尔根本不为所动。

“呃……不用太勉强……利威尔?”

尼特伸手,分开那人散落的前发,他出汗了。

或许还是满意的吧……?但他很快没有空暇去想这些了。利威尔双手握住勃起的阴茎,先是试探着舔舐了几下饱胀的龟头,指腹沿着青筋的脉络,一路往下。扶着柱身,他侧着头,伸出舌头。湿润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底部的囊袋。

做这事的时候,阳具紧贴着他的脸,中学生却一点也不嫌弃,甚至玩弄起卷曲的阴毛。他看上去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羞耻,所有举动做来都十分自然,并不拘束或刻意。意外地色情,尼特低头看着利威尔埋首于自己股间,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光洁的肩膀与圆润的后脑。断断续续的水声响起,肉棒被唾液濡湿,铃口也渗出透明液体,想象着利威尔现在的表情,尼特忍不住呻吟出声。

似乎是满足于看到面前的阴茎在自己的努力下又挺立了几分,利威尔逗弄底下睾丸的手指动作不停,张开嘴含住了伞状顶部,逐渐深入。之前的舔弄做起来还算轻易,到了这一步,利威尔明显吃力。

“呜……嗯……”他溢出来的声音带着苦闷的气息,却挑起尼特的兴奋。多重刺激下,男人只感到龟头埋进了柔软湿热的口腔深处,像是抵达了咽喉,紧致得销魂。本能地想顶胯,想在中学生的嘴里抽动,犹豫是否会引起那人反感之时,利威尔主动吞得更深了。

不像在口交,像在感知这份热量是切实存在的。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更甚,中学生从鼻腔里发出闷哼,尼特本该像上次语音一般,应景地讲些调情的话,但面对活生生的利威尔,他又说不出口了。这时候也无顾忌的必要,协议早谈好,对方说全都由他。

可他不太想欺负利威尔。如果那么做了,不知道魂灵会被拖到什么地方去。恐怕连自己也不确定,接下来的动作还会不会有分寸。他还牵挂着下一次,不想惹对方厌恶。

于是尼特只是用手抚了抚中学生的黑发,像褒美一般。

得到回应的利威尔停了下来,吐出满是唾液的阳具,挑眉看了他一眼:“舒服?”

“嗯。”

“还可以更舒服。”中学生很快改变了策略,手环住柱身,上下套弄,复而吞吐起来。内中舌头适时卷过尼特的敏感带,空闲的手轻轻摩挲着已经舔湿的睾丸。“利威尔……放、开……”再这样下去就要——

“……”中学生却执拗起来,没任何松手的意思。

尼特终于忍不住在这高热中射精了。

仿佛是为了引诱,中学生轻轻伸出半截薄舌,上面依稀还有几滴白浊。是他刚刚射出来的东西,利威尔吞掉了不少,尼特看得分明。鲜红的舌头与稀薄的精液,面前人的挑逗,对他来说是场视觉冲击。

眩晕一般的快感。

他俯下身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利威尔做爱了。

确定关系后,大约每周一次,中学生会主动约他。地点不定,可能是两人各自的住所,也可能是外面的宾馆。啊啊,这段关系里,自己好像援交少女啊——不对,真要说起来,他们二人算是逆援助交际吧?无所事事的成年人接受中学生的救济,靠出卖身体。

他倒是不介意啦。劳力或身体,卖什么不是卖呢?尼特对现状十分满足。

他喜欢钱,喜欢利威尔,也喜欢和利威尔做爱。

而且,利威尔也很喜欢自己,皆大欢喜。

除此之外,尼特仍然不懂中学生在想什么。即便身体重叠,即便唇舌相连。中学生而已,按道理讲,不会有太多复杂心思,利威尔却不。他看不透对方为何执着于他,总不会是因为肉体契合度高吧。那价钱也太高昂,实在没有必要。自己明明只要拿钱做事就好,考虑其他事并不会赚得更多,但他总是会想。

收回思绪,镇定心神,分开湿滑黏腻的股间,他故意用力,在大腿两侧印下显眼的指印,仍不满足。想了想,尼特俯身,抬高那人的脚,从小腿一路吻到膝盖内侧。双唇印上时感受到了对方的震颤,中学生喉间掠过几个音节,下半身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他知道会痒,胡茬刮人,何况是敏感的腿肉。

挤出足够的润滑剂,用掌心捂热,探入对方尚且干涩的后穴。缓慢地增加手指的数量,一点一点从内部打开利威尔的身体。他耐心,扩张的同时,指节微微弯曲,寻找着中学生的隐秘地带。抬头看去,那人瘫软在床上,头发早就汗湿,身体大开。

那双手抓紧了床单。

黏腻的水声似乎根本就没有断绝过,被粗大的手指顶入,擦过前列腺时利威尔难耐地叫出了声。

是自己喜欢的声音。

是自己喜欢的姿势。

每一处都煽动着尼特的欲望。

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利威尔。抽回手,把人微微搂起,直直地插了进去。粗大的龟头还卡在半途,中学生低声呜咽了两下。宽慰一般,尼特的大手抚过他的脊椎。“会痛吗?”他知道答案,却故意问他。内中的穴肉绞得这么紧,紧得他差点缴械投降,利威尔勃起的前端也溢出了更多的液体。显而易见,中学生乐在其中。

黑发微微晃动了几下,他说不痛,继续。他半挂在尼特身上,有气无力。两个人都汗涔涔的,粘在一起理当难受,他也不在意。说是洁癖,尼特却成了特例。啊,对利威尔,自己好像也不是一无所知。

知道他是洁癖。

知道他的敏感带。

但是不够,不够……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利威尔的事情。

逐渐深入,那个人的喘息声也随之变调。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拉近距离,扣紧中学生的胯骨,尼特恶意地磨蹭着夹在二人中间的阴茎。他不直接抚弄对方,只给予微弱的刺激,无异于隔靴搔痒。前端得不到满足,加上后穴被按着狠操,利威尔的呻吟几乎带了哭腔。

抽插间,几滴水珠不轻不重地滴落在利威尔的身上,是尼特的汗。本来只是普通力度的触碰,情事中皮肤变得极为敏感,此时男人的龟头恰好又顶到了深处,中学生顿时被激得反弓起了身。“呜……”

“利威尔?不要哭啊,你一哭,弄得好像是我强迫你一样……上次也是……”其实尼特没见利威尔哭过,他总觉得利威尔是不会哭的,做爱时的叫喊只是听起来像。下一刻,右肩突然印上了对方牙齿的形状,尼特吃痛,不满地抱怨出声:“利威尔,痛!”

“……”不想中学生毫无悔改之意,反而再次咬紧了口中的血肉。

“嘶……都说了痛来着!好痛,利威尔别咬啊。”

“是你说,我……啊、啊……一张嘴就、在哭叫……”利威尔显是生气,但这时候的他,再怎么瞪尼特,也是于事无补。面颊泛红,目光湿润,眼角积攒的液体一副要落不落的样子。换做是平常,一记眼刀也算有力道,如今只能收到反效果。

舌头仿佛打结,中学生讲起话来含糊不清,听来像挠在尼特身上,很痒。“我说了……我就是、嗯呜、啊——就是,忍不住、想叫……”承认快感,不住浪叫,中学生居然比他这个成年人还要诚实。

尼特没有停止顶弄,动作得甚至更快了,就好像试图用更激烈的操干堵住利威尔的嘴一样。克制不住,那个人一边悲鸣,一边犹自说着断续的话。费了一番工夫把字眼串连起来,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以前?”

他和别人做过吗。

“……”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中学生松开抱住尼特的手。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垂下的手费了点工夫,才结结实实地捂住主人张开的口。见不得利威尔痛苦忍耐,尼特伸手,把覆于面上的手指一根根拨开。凑近那个人的脸,盯着他灰蓝的眼睛。

刚才的话不晓得是挑衅还是夸赞,尼特挂怀起来。不出声也有很多方法,他试着教坏中学生。“嗯……利威尔可以主动吻我,这个总不难?”

于是中学生颤抖着直起身,印上了轻浅的一个吻——说起来,利威尔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胡茬呢。姿势很适合,他抱紧怀里的人,下体缓慢抽送研磨。吻没持续很久,利威尔喘着气分开,嘴巴微微张开。他以为会是停下来,不要,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可利威尔说的却是:“还要……”中学生张开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腿也缠上尼特的腰。他叫得动情,话讲来却坚定。

“埃尔、文……还要……”还要亲吻?还要操深一点?不管哪种,尼特都会满足他的要求。眼下这个人总归是自己的,他几乎要笑起来,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耳垂。“唔……这好像是,利威尔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喘着粗气问中学生,那个人却闭上了眼睛。

没有得到回应。

自己果然还是不懂利威尔。

尼特醒来时,躺在床上,手边空空。他转头,利威尔套了衬衫,光着下半身,正准备下床。手长有手长的优势,翻个身,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轻轻松松。他不让中学生离开,后者因而停了动作。

好细。中学生这样单薄,本也没有什么特殊,但总觉得利威尔该更结实的。埃尔文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手里的人没有坚持要走,灵活地扭过上半身,侧着头看他。 该说些什么。

埃尔文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粗糙的右手摩挲着利威尔的肋骨,自下而上,根根分明,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衬衫没有扣上,利威尔的肌肤因埃尔文的动作而暴露在空气之中。中学生一呼一吸之间,胸口微微起伏,尼特感受着这份律动。在这手掌下面,是利威尔跳动的心脏。

为谁而跳动?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他忽然有种冲动,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利威尔,我们是什么关系?”脱口而出之后便后悔了。什么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清清白白,金钱交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利威尔仍然只是盯着他,目光灼灼,炽热得像烟头要在他身上烫出个洞来一样。埃尔文困惑地对上那道目光,模模糊糊地感觉视线不像落在他身上。然而利威尔这样专注,他甚至不确定中学生有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沉默对视。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仿佛就已经厌了,那颗脑袋转了回去,不再看他,只留下一个背影。正当埃尔文以为对方太过出神,让他愚蠢的问题顺理成章地偷偷溜走时,他听见利威尔低语了一声,像石块飞来,重击在他的心上。

“谁知道呢。”

End.


支线结局回收:援交wwww

哎我流ニト中也总是不快乐,ニト中,为什么T T

#兵团 #リヴァエル #rivaeru

合法レイプ。 利哥文姐。小情侣情趣之一,角色扮演。 设定性转变成文姐之后身高稍微缩水一点,不然背后位利哥对不准= =

不是错觉,的确有人跟着自己。

无论怎么调整步伐,都没法甩掉身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又足以扰乱心神,鬼魅一般如影随形。拐进旧巷子之后,周围行人数量陡然减少。夏末的夜里仍然带着几分躁动的气息,面容姣好的金发女郎没喝到烂醉,保持着警觉,毕竟在深夜,独行女性容易出事,各种相关案件并不鲜见——尤其是在这种不算特别繁华的城市,与新修的大路不同,上世纪留下的街巷,狭窄逼仄,车辆无法通行,除了熟悉地形会抄近路的邻近居民,少有人影,于是这些墙垣之上也就没有安装对应的监控。

那上面只有老式的路灯,老式到甚至连透明灯罩都没有,直接地投下白晃晃的光。更有甚者,在部分巷口,路灯灯丝老化,一明一灭,闪闪烁烁的,像谁发出的摩斯电码。灯亮的时候,巷子里移动着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那人很小心,即便自己出其不意地回头,也看不到身后尾随的人。而灯灭的片刻,没有视觉干扰,只有声音的世界里,那脚步声听来就格外明显。

一定是那个人。

在吧台喝酒时就有所察觉,有什么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按理说埃尔文早就习惯了来自各方的视线,嫉妒的艳羡的或者是有所求的,但今天的不同。比从前那些都要来得更露骨,更危险,仿佛仅仅凭借视奸都能将自己吞吃入腹似的,令她坐如针毡。这种不舒服的状态下不适合久留,金发女郎很快就得出了判断。难得的休息日,埃尔文却连酒也没好好喝上几杯,与相熟的酒保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将店里的音乐与人声都甩在身后,埃尔文呼出了一口气。今晚确实有些闷热,她拂了拂头发,把它们顺至肩后,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

然而进入老街后,她才发现并没有摆脱那个视奸者。身后的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但确实是跟着自己前进的方向,巷子里的脚步声是二重的。

夜深了,旧巷里除了路灯灯丝偶然的滋滋声,就只有自己和那个人的脚步声,以及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埃尔文只想尽快穿过这条自己熟悉的小巷,高跟鞋踩得越来越慌乱。

还有几个转角,马上就要到出口了,那边就是大路,往来车辆行人很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僻静小巷里,平日镇定冷静的职业女性难得地犯了个错,步履一乱,鞋跟一歪,失去平衡的埃尔文整个人登时就往前扑去。身后的人见状,快步赶上,一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这才没让人摔倒在地上。

惊魂未定,埃尔文正暗骂自己把人想得太坏,准备出声向那人道谢时,对方的手却沿着腰部的曲线逐渐往上,触及到了柔软而丰满的胸部。另一只手同时攀上了右肩,那人手掌不大,力道却惊人,埃尔文被捏住肩膀,对方指尖一用力,她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转眼就被人攫入怀里,反身死死抵在旧巷子的墙上。

“别出声,不然杀了你。”对方手里藏了一把利器,冰冷的金属质感,隔了一层衣物不知是什么,正按在自己胸下,埃尔文原本想出声呼救,立即止住了声音。不管怎么说,命最要紧。

“……在酒吧里我就想操你了。”可能是长久没有开口说话过,男人的声音有些干涩而古怪。果然是那道灼热的视线,埃尔文内心叹道,之前本能地将其判断为危险的确没错。说话间,对方已收了东西,动手扯开了她的衬衫。几粒扣子瞬间弹飞出去,掉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哀鸣。那双手很快抓住机会,一上一下地强行伸入胸罩底下,温热而略显粗糙的手掌贴上了埃尔文的乳房。

“不要……”她小声哀求,可身后的人完全置之不理,自顾自地动作着,埃尔文弹性十足的软肉上逐渐传来酥软发麻的感觉,和利威尔交往之后身体越来越习惯做爱了——

利威尔……!一想起在家等待自己归去的男友,她顿时清醒了大半,努力抵抗着男人的淫行。

“奶子真大。”男人意图不轨的双手非但没有收势,反而越发狂野,快速解了埃尔文的胸罩,一对浑圆坚挺的奶子就跳脱了出来。半球状的乳房挺立着,并不关注现下的场合是否合适,径自展示丰满的胸部。对方完全就是贴着她站,肿胀的阳具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侵略性地顶住埃尔文的下体,火热滚烫。那只手拢住大半柔软丰盈的乳肉,指尖挑逗着敏感的乳头, 肆无忌惮揉搓挤压着埃尔文的肉体。

听到对方无耻的低俗话语,埃尔文竟然渐渐起了反应,脸颊因动情而面带红潮,小穴不知不觉地湿了起来。男人玩弄着她巨大的乳晕,富有技巧地夹紧奶头,等到它们完全挺立,又转而用指腹捻起来,带着些许手汗的掌心不断地托举摇晃着埃尔文那硕大的乳房。接连被侵犯敏感带,她不禁呜咽出声,而后很快抿紧了双唇,只是轻轻扭动起大腿,试图纾解自己下体的欲望。

“发骚了?”对方已经从抖颤的胸部发现了埃尔文的异状,手上的动作越发粗暴,可怜的奶子被任意玩弄揉搓。另一方面,男人大腿用力,强硬分开埃尔文湿润的股间,肉棒就这样顶了进去,隔着薄薄的短裤恶意地蹭弄她的阴户。

尽管尝试掐住男人的手,嫩乳和私处还是被霸道地侵占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埃尔文羞愤难当,而且快感不由控制,明明是被猥亵,但挺立的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再难矜持,金发女郎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不知该说是哀鸣还是淫乱的呻吟。

于是男人笑了起来,残酷地宣判了将要执行的举动。

“急什么,马上就操死你。”

自己就要被强奸了!埃尔文陷入了绝望,等待着巨大的肉棒撕裂身体的瞬间。但几秒过去,并未等来真正的插入,男人只是更加疯狂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直以来被包裹着养出的细皮嫩肉哪里受得了这种无礼的对待,她本想痛苦地皱起眉头,没想到,狂乱的摩擦竟然令自己舒爽不已。十指指缝之间冒出肥满的美乳,男人捏揉之下,她渐渐眼露春情,难以抑制地咿咿呀呀起来。

不行……我不能……

可即便她再怎么不愿,长时间的抚弄双乳与骚扰外阴,埃尔文的爱液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内裤,连最外一层的黑丝都染上了几分湿意。衬衫大开,暴徒急不可耐地卷起上衣下摆,软而热的下流舌头轻轻舔舐着金发女郎的光洁后背,男人摸索到黑丝的上沿边缘,快速剥了下来,褪至膝盖处,半裙则被撩起。

“湿透了啊,浪货。”

探手摸索了一番,得出结论后,他无情地撕烂了仅剩的衣物,蛮力之下内裤应声而碎。最后的遮蔽也被夺去,极为隐秘的私处转瞬暴露在恶徒面前,无法接受的事实令埃尔文终于无助地哭喊出声:“不要、不要!”年轻女人剧烈挣扎起来,双手不住地胡乱挥舞着。为了让其安分,男人一把抓住这作乱的手,拉直往后箍紧,自己贴上对方的背,环抱住她。

完全的力量压制。

姿势改变,波涛汹涌的胸器很快又落入了那人掌中,他再次爱不释手地摩挲起来,却沾了一手湿。这是什么?狂徒好像从没见过这种事情,不敢相信似的,反复揉搓挤压了几下埃尔文沉甸甸的奶子。受到压迫,挺立的奶头又颤颤巍巍地流出了一些液体,缓缓沿着饱胀的乳房滴落,染湿了白皙的胸部,水光润泽,好不色情。

“你还会出奶?”即便听说过非哺乳期的女性也存在分泌乳汁的现象,那人也明显吃了一惊,像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卡顿了一下,“……真是,天生的骚货。”

“不是……不是的……”面对下流言语,换做平时,身为职场上的谈判好手,埃尔文一定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然而现在——深陷情欲与即将被路人强奸的恐惧之中,她只能做到机械式的摇头反对。

男人却不理会她的辩驳,径自说完自己的判断,一手不紧不慢地按压把玩着埃尔文紧实的乳房,一手扶着自己勃起的阴茎,对准了早已濡湿的穴口。股间黏腻无比,毫无阻碍地,那粗大的龟头瞬间就顺利滑了进去。

“呜!”一声悲鸣之后,没戴安全套的滚烫阳具就这样直接插进了她狭窄的蜜穴。坠入了羞愧与悔恨的地狱,埃尔文感受着男人的暴虐,仿佛整个人都被他干穿了。自己在暗巷里被根本不认识的人强奸了,对方的鸡巴正捅着自己的逼,而且没有戴套,之后说不定还会连续把一股一股污秽不堪的精液射在自己阴道里,甚至可能会让自己怀孕。这个认知分明应该让她羞愧不已,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兴奋起来。

不……利威尔还在等我回去……

没有给她在道德与情欲之间摇摆不定的机会,坚硬的阳具已极尽所能地捣进紧致高热的阴道,媚肉不由自主地顺从包裹住了柱身,然而男人丝毫没有怜惜之意,野兽一般地啃食着猎物。

“真紧……”他满足地喟叹出声,坚挺的凶器在湿滑的甬道里冲撞抽插,手指放肆地在埃尔文乳晕上打着圈,挑逗着,践踏着她的尊严,操干间依然不放过可怜的受难者,抓起头发,将那颗满是香汗的脑袋向后拽了几分,特意她的征询意见,“骚货,爽不爽?”

“利、利威尔……救救……我……”女人没听见似的,喃喃道。

“你对象?”男人轻笑出声。也许是雄性的自尊心作祟,律动了几下之后他的阴茎竟然又硬了几分,正顶得埃尔文快要发狂之际,忽然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和他,谁操得你更舒服?”拉长了语调,男人再次问道。

可恶至极的手换了阵地,轻轻按捏起最为敏感的阴蒂,埃尔文顿时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说啊。”

见埃尔文紧紧地抿住了嘴,那人也没有强求,放开了手,扣住女人腰身,继而重新狠操起来:“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操到你愿意开口。”

“不要……不要……”埃尔文带着哭腔的哀求被男人顶撞得支离破碎,几不成句。身体燥热万分,一开口又是黏腻的呻吟叫床声,好不容易才说出完整的字节,“啊……呜……求求你……”

假如此刻有什么人路过这条巷子,就能看到这样极富冲击力的香艳一幕: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哭喊着,眼角泛红,面颊上是浅浅的泪痕,随着男人的操干,不时地滚落新的泪珠。趁着对方肉棒稍稍回退的空当,她奋力扭动着,想要挣扎摆脱男人的拥抱与抽插,但很快又被对方捉住大腿根,扣得更紧,再次将勃发的阳具一插到底,不知顶到了小穴里的什么地方,女人登时凄惨地叫了出来。那人一边狠命操着年轻女人,一边拖着她向后退了一些,受辱的女人无力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什么,然而她的面前只有一堵旧墙,最后只得用手掌扶住自己,保持着最后的平衡。

重力作用下,女人浑圆的巨乳沉沉地坠着。深色的奶头微微颤抖,呼吸起伏之间惹人遐思,先前拨弄抓揉许久,上面甚至清晰地留下了犯人浅红指印。激烈的律动使得那对光滑细腻的奶子不停地前后晃动,上面湿淋淋的,不知是眼泪还是什么液体。过于沉重的负担,过于强烈的快感,都让年轻女人支撑不住,双腿不住地打颤。而强奸她的男人几乎是掐着后者的腰在操弄,猛力地像是要把睾丸也一并插入对方的阴道一般。女人低低的啜泣与动情的淫叫,两人股间色情的肉体碰撞声与黏腻的水声,偶尔暴力抽打紧致翘臀的脆响声,都让男人更加兽性大发。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埃尔文临近崩溃边缘,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凌虐,不时把她一双美乳变着法地揉按挤压。奶水越冒越多,下身也是一片淫液,私处卷曲的阴毛已是完全湿透,抽插之间不断地被对方饱胀的卵蛋刮蹭顶撞着。

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猜到了结局,埃尔文既害怕又期待——男友利威尔从来不会这样粗暴地对她,可她无法否认,这种无人夜巷里狂乱的强奸确确实实使自己性欲高涨,阴部持续溢出透明的蜜汁,好让那根作乱的肉棒进出自如。

“哈……待会儿就射给你。从此以后,你的身体里永远都会有我的味道。”男人贴近她的耳朵,含住埃尔文小巧可爱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

永远都会留下被强奸的印记。极其恶劣的诅咒,埃尔文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她不敢想这之后利威尔会怎么看待自己,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求求你……不要射在里面……连利威尔都没有内射过……”埃尔文几乎是神智不清地吐出求饶的话。她想用柔弱的身躯反抗,可私处的软肉却无视自己的意愿,紧紧绞着男人坚硬无比的火热肉棒。

为什么要拒绝快感?

你这是在背叛利威尔。

两种声音在耳边萦绕,焦灼的她还在用混乱状态地头脑挣扎着,然而此时粗大的龟头已经深深地贯穿了埃尔文,无情地插到最内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男人抖动着射了出来。那人的精液极多,连射了几股,白浊甚至溢出了穴口。

“利威尔……呜……救我……”她绝望地念着男友的名字。男人抽出半软的阳具,一手箍住埃尔文的奶子与上半身,一手快速碾压揉搓着她充血的阴蒂,无视女人的哀鸣,专心致志地探索着埃尔文的身体,不多时那灵活的手指直接伸进了她的体内。似乎是极为熟悉里面的构造,他一下子就找到了G点所在,轻轻按了几下,埃尔文压制已久的情欲瞬间爆发了。

“不要!啊……不要……别碰我!别、啊——啊啊啊啊——!!”

如同被电击一般,暖流从下体扩散到全身,她剧烈痉挛起来。被指奸的埃尔文弓起身,丰满圆润的乳房跳动着,不断溢出的奶水四处喷溅,被汗水浸湿的金色头发不再整洁,凌乱不堪。同一时间,女人下半身激射出一股淡淡的液体。她半挂在腿上的丝袜,甚至是她站立的地方,全都被那些透明液体沾湿了。

埃尔文潮吹了。

这漫长到折磨的交媾终于结束,被强奸者送上高潮后,金发女郎完全脱力,本就微微弯曲的膝盖彻底折了下去,转瞬就要跌坐在粗糙的地上——

“小心。”一双湿润的手温柔地抱住了她。埃尔文顺势翻身,面对面赖进那人怀里,小声抱怨。

“呼——演得好累。但是好爽,利威尔也是,对不对?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又变大了。”柔软的手臂搂紧对方的脖颈,她用脸颊蹭着男人汗湿的颈窝,微微抬头,亲昵地与他唇舌相接。

“刚才怎么回事。你被下药了?”吻毕,利威尔紧了紧双臂,更贴近了埃尔文一些,却没接她的话。

“我自己吃的。没事的啦利威尔不用担心,只玩这一次,对身体负荷不大。”女人娇笑道,靠着利威尔恢复了站立的姿势,“利威尔背我去大路上吧,我走不动了。”

“我们打车回去好了。对了——你还带刀了?”

“是车钥匙。上来吧,我背你。”利威尔并没有反对。

“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埃尔文皱着眉,低头打量了一会自己湿透的黑丝,快速扒了下来,连同内裤残骸一起打包扔进了转角的垃圾桶。

“好了。走吧。”

出租车后座上,大概是缓过劲来了,埃尔文拉着利威尔的手一直说个不停,堪称骚扰。后者眼神警告了几次,却不管用。

“刚刚会不会真的怀孕啊,你射了好多进来……”佯装苦恼,金发女郎撅起嘴,拨弄了一下头发,上半身又往利威尔身上倾斜了几度。

司机:“……”

“下面好难受,黏糊糊的。”衬衫扣子没几粒好的,只是松松地拢了拢,埃尔文穿着这样的衬衫,扭着腰对着男友,导致乳沟几乎冲着利威尔的脸。

司机:“…………”

“利——威——尔——你摸摸看,是不是都流出来了啊。”她说着,就拽着男友的手往裙下的真空地带探。

司机:“………………”

利威尔忍无可忍地亲了上去。

黑暗中,埃尔文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Fin.


司机OS:钞票我出了,你俩给我下去腻歪!顺便重金求一双没听过这话的耳朵。

p.s. 拿到文姐写好的剧本,看了自己台词的利哥: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支线结局回收!角色扮演wwww

#团兵 #エルリ #eruri

エル性转。 但我还是觉得这篇是エルリ。 因为……小妈当然是要看小妈引诱继子啦,清正美不要。

白色大约总代表着纯洁。利威尔不信教,然而即便无关心如他,也知道天使翅膀是纯白的,与之对应,恶魔的则是黑色。人类社会操纵着事物的象征意义,拿最浅显的颜色来说,红色便是热烈奔放,紫色就是高贵优雅,这一过程往往利用诸如宗教、家族等等团体进行。

只是在那位到来之前,家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请的阿姨只是做钟点工,利威尔辗转于各大学校之间,也不亲人,更多地从书本里知晓许多无法直说的意象。

无瑕,神圣,白色通常与这些词关联在一起,有时候还可以代表无知。某个笑话说,处男做春梦,到了关键部分一片空白,因为没有任何经验,想象不出该是什么样子,于是生生被空缺的部位吓醒。他觉得好笑,自己也没有到这么白纸的程度。不然何以无法正视对方,相处时要用略显粗暴的举动掩饰不自然。

平心而论,继母对他实在挑不出错,然而他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好。

利威尔有个秘密,与正在洗澡的继母有关。

自己,对那位抱有与纯洁完全不沾边的幻想。他坐在床上,靠着墙,听着那边的水声,手滑进内裤。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指尖擦过铃口,想着一墙之隔的埃尔文,他轻轻打了个颤。

艰难地产下一子,平素身体便不好的母亲即过身了,而父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见不上一面,利威尔过早地学会了自己跟自己相处。十一岁那年父亲终于有了新的对象——这是他从亲戚那里听闻的,幼小的孩子当时自然是被蒙在鼓里。怎么说也是未来的母亲啊,为何都不对子嗣坦诚呢。

你们真的有想过我吗——这话当然从没说出口过。

双方确定关系数年后,利威尔不久就在家里见到了那位。

她说她叫埃尔文。青春期的利威尔咀嚼着这几个字,想着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叫,却一笔一画地刻在心里。他强迫自己记住,记住这个家新来的夫人。

单论年纪,高中生似乎应该称呼对方姐姐,毕竟她与他的差距都不到十岁。然而伦理关系钉死了,埃尔文是他的长辈,而非同辈,他要么选择叫阿姨,要么选择——

母亲?他犹豫了一会。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太虚无,像遥不可及的梦,一个空洞的符号。好像自己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与谁的关系都不大,既然从前没有,以后大约也不需要有吧。空置的位子并非必须填补,空间里有足够留白也可以构成和谐。

两个都不怎么想,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这样静默了下去。一开始利威尔沉默以对,后来也就省掉了开头的称呼。那位也不生小孩子的气,对高中生极尽照顾,几乎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讨继子的喜欢。利威尔平时的习惯和喜好,都一一问过请来的阿姨。

在试图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吗,他仿佛事不关己,仅仅是一个负责监视的间谍,观察着外来的女人,冷静地分析对方的行为模式。

之前几年跟随父亲迁居多次,学校换了又换,他干脆放弃交际,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散的关系还有必要建立吗。学校里有太多同龄人的好奇目光,算不上让他安心的环境——家里常常没有其他人在,利威尔已经习惯独自一人。但没有朋友也是可以成为被重点关注的理由,上高中后时常有人莫名其妙地针对自己,他想也不想直接全打回去,发狠得让人难以想象是这副身板能爆发出的样子。

很后来他才想明白,并不是毫无原因,是他所不能理解的男女关系。那些寻事生非的,单箭头某人,而这位某人又往往能单箭头上自己。心有不甘,于是找他出气。

归根到底还是莫名其妙,搞笑——有箭头就必然有回应吗?无果恋情这世上多的是。牵扯到自己简直有病。从出生到死亡,人类所拥有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身罢了,所有事情都与他人无关啊,同样,他人的事情也与自己无关。那时候他正是不驯的叛逆期,恨不得借着由头把火气全撒了。

那位进门便是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因为利威尔经常与人打架,埃尔文被老师客气地请了多次,每次回来都会用担忧的眼神看他。明明只是名义上的母亲罢了。

究竟什么才是母亲呢?她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仅仅身处同一个人为定义的重组家庭之中,就非得营造出一种母慈子孝的假象吗?利威尔在抗拒,抗拒被这种温柔软化。才大自己几岁啊,讨厌的女人,讨厌的男人,讨厌的家庭结构。

慢慢地慢慢地,他与埃尔文的关系不知不觉演变成了,高中生在用变相的手段吸引,或者说,报复继母。他生来就没有对妈妈的记忆,并不是憎恨父亲另寻新欢的行为——叛逆期有无端的不屑,他只是觉得对方说找个人在家陪自己的说辞太假,假到他想笑,这补偿不会太晚了吗。

他的怨气由来已久,只不过终于找到宣泄口。无法建立安稳的关系,习惯独自处理事情,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吗。

一定是有外部原因的。他寻找着一切的根源,然后将矛头指向对方。

——没有人可恨吗,那就去恨最亲近的人吧。憎恨起矛盾的症结所在,他具象化的怨怼是莫名的占有欲。

财产,连同那位都应该是我的。

是补偿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啊,母亲。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吗,母亲。

母亲,他反反复复回想了好几遍这个字眼,咬了咬牙关,左手加快了律动的频率。

第一次见埃尔文时,他想,的确如传言一般。落落大方的女人。金色头发软软地垂落于双肩,微妙的长度,尽管只比利威尔大了一些,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熟透的果实,于是利威尔忆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倒是对方,谈话时距离拿捏得很好,相处起来理应是很舒服的对象吧。

以及——

看起来衬衫下面胸很大。

哈。男高中生的关注点,他内心嗤笑了一句自己。

后来他却总是下意识往几乎与自己视线平齐的方向瞟。

一呼一吸之间,波浪般微微翻涌着,宛如潮汐一样荡漾的白色绸缎。金发确实耀眼,但利威尔总被更大面积的白色魇住,对方弯下腰捡起滚落的毛线,领口半张,那时候他永远不敢往里多窥一眼。高中生总能轻易起反应,对着继母也可以。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是你的母亲。

你想乱伦。

那可是禁忌啊。

道德,与意义类似,也是某种社会规训的产物。他快成年了,已经不再是社会化未完全的幼儿,无法做到不谙世事。野兽一般的行事风格最多到小学为止。看不见的线约束着,甚至是牵引着他。

利威尔很聪明,阅读量远远超出大多数同龄人。中学时就发现符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依然以颜色为例,19世纪时的西方社会,人们认为蓝色是女孩的颜色,粉色则是男孩的,正是与当今主流完全不同的观点。事物的象征意义永远都在不停变动,对于个人来说更为如此——

白色已经不再是纯洁无瑕,圣洁光明的颜色了。与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之后,一切意义都改变了,像沙画一样被抹消,涂改却不留痕迹,母亲也是,白色也是。

他越来越觉得白色才是真正不洁与邪恶的颜色。不管是每次手心残留的痕迹,还是外面浴室里的那位。

间断的水声,不知为何在他听来仿佛幼时彻夜流淌的雨,淅淅沥沥,那时他尚且不懂得什么是欲望,什么是道德。他只晓得这雨绵延不绝,连接天地,仿佛永远不会有终结。独自入睡的童年好像也没有终结,家里请的阿姨并不会给他讲睡前故事。

于是总是睡不安稳。

克制地喘息着,利威尔在脑内描摹起埃尔文的曲线,想起那一晚也是如此。半夜被雨声敲打着醒来,忽然感到口渴,披了衣服去找水。

——他看到了。

父亲与继母的情事。

“啊……嗯……”

不知为何门并没反锁,只是虚掩着。利威尔站在门后,听着里面女人娇声呻吟。微弱的光从门隙里透出来,而他侧身站在黑暗里。手指贴上一旁的墙面,下意识地摩挲着其上的纹理。心脏急速跳动,几乎错觉下一秒就要停跳。

回去,你该离开了,这不是你该看的场景,他对自己说,然而身体却比想象中的诚实得多。脑袋轻轻地靠近了那一道狭窄的缝隙。

白色的光。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面与瓷砖。

还有,摇动着的白色波浪。

大约是刚走到床边就搞了起来吧,连两个人连枕头边都没有碰到,完全是歪斜的姿势。最为常见的传教士体位,男人拘束着女人的手,迫使其用力卡住自己的乳房。深入而压迫的姿势使得原本温和的脸显得有些痛苦,然而那无疑又是极为欢愉的,连汗湿的发梢都染上春情,眼里笼着水泽雾气,埃尔文嘴半张着,吐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抽插之际,随着频率而跌宕起伏的层层波浪。

利威尔很小心,仅仅是就着原来半掩的门缝贴面窥视,一分多余的推动动作也没有,理应不会被注意到,但他做贼心虚,总感觉躺着的人扭着头,对着门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是自己疑心太重了。沉浸在肉欲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门后的自己。

利威尔强迫自己冷静,却仿佛火烧一般地暗自逃离了现场。这场偷窥像是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回到房间之后仍然在脑内不断重放,清晰可见。中途的插曲让他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完全没有纾解口渴感,女人的娇喘与肉体碰撞的声音犹在耳边,下身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她是父亲的妻子。

是自己伦理上的母亲。

他这样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手还是遵从欲望,伸向了挺立的阴茎。人在外面只是站了几分钟,手已经冷了下来,贴上前端时带来了强烈的刺激。

哈。

到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回想着当时见到的场景,利威尔快速动作着,坠入大片白色之中。他想象着,那白皙的肉体,握上去会是怎样的触感呢。

模糊地记起,中学物理课上讲最最基础光的反射,什么颜色的透明纸张便能透过什么光,因而黑色物体吸收光,白色物体反射光。攀爬雪山的人假如长时间凝视纯白之地,也容易被其所反射的紫外线灼伤。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盲的。

“利威尔。”

他忽然从那片白茫茫里惊醒——

水声停了,今天家里只有两个人。门没锁。和那天一样。

他知道,他的秘密,很快就要成为两个人的秘密了。

END.


支线结局回收,小妈。 日本人写乱伦好会哦,我也想写那种细腻的FU...然而并没能做到.jpg

#团兵 #エルリ #eruri

梗自HW同名曲,学那个趴。幼馴染设定w 纯情阿文在线迟钝,内心戏多得一笔雕凿。利哥放长线钓大鱼老神在在,干坏事第一名。

01

埃尔文•史密斯,高中生,十七岁,目前绝赞失恋中。

第一节课,万年优等生模范难得心神不定,整个上半身擎在桌子上,坐没坐相。老师在讲解的立体几何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设点建系求值,总结起来都是套路——虽然平时也这样想,但总还是会听一听,偶尔也负责回答难题,活跃课堂气氛,算是对讲课老师的尊重。然而今天确实没这份心思了,趁着老师面对黑板连线的工夫,迅速扭头扫视了一下全班,相由心生,平日里觉得无甚特别的脸,一张张全都变得可疑起来。

他拿自己眼光去评价,苛刻异常,顺眼的也变不顺眼了。这个闷,这个闹,这个没谱,那个沉默寡言,那个脾气暴躁……平时也没见她们和利威尔说过话,有过任何交集啊,总之这几个都不可能……看来看去,没一个像是那人看得上的。

可是,真要说起来,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对方有暗恋对象这件事。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啊,埃尔文忽然感到挫败。自己与利威尔从小认识,又考取了同一所中学,分班、分座位也巧,当了整整两年前后桌。每天一起上下学,又经常互相串门蹭饭,吃完坐同一张桌子边,面对面写作业。休日偶尔玩得晚了,打个电话回家,就可以直接留宿在对方家里。出于存在诸如此类的紧密联系,原本他以为,有着十几年的感情,他们俩怎么想都应该是除了家人之外最熟悉对方的人。

例如他知道他的饮食习惯,见过他刚睡醒的样子,背得出他最喜欢的整本诗集,在其夜间沉睡时,偷偷直起身来,亲吻过那无防备的光洁额头。

然而自己却根本没发现,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什么人,有了何种程度的思慕之情。埃尔文甚至不知道利威尔还会早恋,他像个古板的家长一样,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与恐慌之中。虽然这样说有些古怪,他俩明明是同龄人,但他此刻的心态,确实像是发觉家养的孩子一夜长大了,变得陌生起来。说不定自己根本就不曾真正理解过他,拿自己的想法去猜测他会喜欢上谁简直是大错特错。

是啊,就像自己偷偷喜欢着利威尔一样,利威尔会喜欢上某个人也理所当然的吧。青春期的少年爱慕上谁太自然而然了,像青涩的苹果终会转红,他早该想到的,只是失恋来得如此突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还没正式开始战斗就被宣告出局。埃尔文郁闷地抬起头看着前桌。

自己正前方就是利威尔挺直的后背。白衬衫熨烫得没有多余褶皱,他坐姿端正,头稍微抬高了一点点角度,应是目光跟随老师解题的动作。大约是在认真听课吧,不像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想入非非。

为了不再用灼热视线盯着那脊背,埃尔文把教科书支起来,金发藏进光滑的纸面之间。原本喜爱的清香纸墨气也令人烦躁起来,连装模作样地听课也做不到了,他闷闷地用鼻子呼了一口气,再度回想起昨日放学后的情景。

轮到利威尔值日,他倒垃圾去了。埃尔文在等他一起回家——两家人是隔壁邻居,他俩结伴上下学已经有好些年了。

今天天气很好,傍晚时分,阳光仍带着温暖的热意,尽责地辐射着,在走廊上投下窗户的阴影。他倚着墙,享受了一会日光沐浴,眼神却移向走廊尽头。并不是等待太久,逐渐失去了耐心,但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忍得住不去时时刻刻追捕对方的身影呢。发型干练,眼神略显凌厉,不开口的话,容易被生人误解成正在生气,开口就越发如此了……然而他知道,不是这样的。利威尔绝不是什么难相处的角色,但要他再详细一点,再接下去描述的话,可能就会显得不太客观了。

是的,埃尔文•史密斯,暗恋他家利威尔,不多不少,整整十年了。

是什么时候确认,那是喜欢,而非青春期激素波动所导致的一时错觉呢?他试着在时间轴上往前拉了一段。从前利威尔就很小只——没有说小只不好的意思——家里人常拿他俩作比较,偶尔也会调侃利威尔两句。明明自己那时还没长得特别高,但小时候太直率,当即挺身,劝慰道,不要紧,有我在,我会保护利威尔的。于是幼年期的后者顶着还没长开的圆脸,白他一眼,说不定以后我比你还高。

当然利威尔努力了好多年,钙片牛奶做运动一个不落,也没能实现这个童年起的夙愿就是。而且他这位竹马太强,基本没人欺负得了,他本人也不与人结梁子,埃尔文自然没有机会落实当年的童言童语。

但说出那句的心境,却一直记着。多年来他对利威尔的感情,与对家人的相近,真要仔细比较的话,却仍有些不同。本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他总想着,等高中毕业了,等正式成为大人了,再向对方坦诚会比较合适。因为一旦被拒绝的话,就没有办法维持现状了,而目前……只要保持这样就好。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他直起身,转过头,正对着走廊尽头。利威尔回来了。心情也随之活跃起来,只要在他身边就好,说不说出口,又有什么关系呢。

提溜着垃圾桶,他对他笑了下:“等我。”利威尔把手里的物件搁回原处,然后跑去洗手。埃尔文安静地等着,两人独处的时间很多,他不会因这点事情不耐烦起来。他想着,利威尔洗完手之后,应该会进教室,拎起桌上的书包,接下来就可以在回家路上畅谈了。然而那人再次回来时,却在门边站定,对他勾了勾手。

“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隔两步就说不得了吗。埃尔文不解,仍依言靠过去。“怎么了。”

晚风轻轻拂过,斜晖仍在,暖红色的光照进走廊,埃尔文凝视着对面的利威尔。距离很近,可以仔细观察到后者的表情,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微微睁大了迷茫的双眼。利威尔的脸半笼在夕阳里,有些红,大概是刚刚负重运动了一下,太热了吧。

“就是——我说啊——”利威尔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续道,“我喜欢你。”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在做梦吗。利威尔说他喜欢我——自己喜欢他, 他也喜欢自己,这世上还会有这种美满的青春恋爱故事吗。埃尔文愣在原地,一时宕机,执行不了任何操作。而眼前的人没给他太多发呆的余裕,很快换了副镇定的神情,认真问他:

“——你觉得这样如何?还可以吗?会不会太紧张?”

咦。

什么意思。

“我在练习告白。”

其后利威尔解释了一番,向他表明了自己有一位暗恋很久的对象,而自己又苦于没有告白的经历,只好先拉自家竹马出来练习一下。

“不好意思啊,你没被吓到吧,没提前说明,抱歉抱歉。告白的事,你也会支持我的,对吧?”利威尔笑起来,眼底藏着狡黠。

这是什么不留余地的问法啊。难道他能回答不对?他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气吓了一跳,哽住,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那就这样说定咯,之后可能还会练习下,你要是有意见或者建议就讲?”

他尴尬地点了点头,爱情走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原来从极乐天堂坠落是这样的感受。埃尔文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利威尔没看出他当时瞬间的动摇与微妙的面部表情,也没听到他忽然加速的心跳声。上天垂怜,他可是从小就被两家大人夸赞沉稳心静的好孩子。

老师仍然在台上激情昂扬地演讲,这世间竟然有数学公式这样优美而和谐的东西云云,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代表未知数的一串字母。如果利威尔告白成功的话,以后就不可能还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一起了吧,不能再一起回家,不能再一起写作业。他会有另一位陪伴他的对象,会与恋人去做所有适合情侣做的事情,而自己被排除在外。虽然他不觉得利威尔有了女友就会日渐疏远他,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会对别人露出平时只有自己见过的细微表情,埃尔文仿佛置身阿鼻地狱,周身有恶鬼嘶吼,阴风怒号,根本无法定下心来好好思考。

十七岁的高中生从来没遇见过这种难题,比数列导数排列组合还要棘手,即便是面对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他也不曾如此焦灼。几乎没有思路,只能看着题目干着急。

啊——他把头整个埋进书本,内心大声呐喊。

到底、到底谁才是利威尔喜欢的人啊。

02

部分情况下,根本不能指望自己那位竹马先出手,否则就算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别想有结果,利威尔很早就发觉了。对方太有耐心,太克制,等了那么久,还是得自己来。他正襟危坐,手里转着笔,分心想着昨天的事,眼神却跟着老师的板书移动。

完全没看出来吧,给人挖完坑之后他再次确认了这一事实,某人是不是没在这方面点技能,亏母亲还总喜欢夸他善于察言观色,有大人的样子。

说起他这位竹马,确实很得长辈们疼爱。记得他家刚刚搬来时,一家三口客气地过来串门打招呼。叔叔阿姨挽着小史密斯,站在他家门口。那个孩子并不怕生,三两下挣脱了父母的手,走到他面前来。“你叫什么名字?”

利威尔是天生眼神不善的那挂,虽然小时候脸没长开,肉乎乎的,显得稍微不那么尖锐,没想到对方也不在意这个,依然微笑着。见他没说话,金发的孩子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继续道:“我叫埃尔文。你呢?”

“……利威尔。”他想了一下,伸出手与那小小的手掌轻轻握了一下,以示友好。

比自己稍微大了一圈的,柔软的手。带着热度,手感很好。

大人们当然很乐见两家小孩相处融洽的情景,看着他们,也满足地笑起来。事后母亲把他搂在怀里,捏着他的手,对他说,隔壁家的男孩,眼神澄澈纯净,真可爱,我看人家也很喜欢你,利威尔你有空多找人家玩呀,请他来家里也可以。附近都没有和你同龄的孩子呢。

他说好。

于是两个孩子频繁地约见起来。幼年的空闲时间很多,一放学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上隔壁玩去。一开始在对方家里还有些拘谨,逐渐逐渐地,连祖父母辈也一起见过,后来发展到,他俩都开始跟着对方的辈分,略去所属的前缀,统一称呼和蔼的长辈们为外公外婆。

现在他们已经熟络得可以咬对方手里的章鱼烧,可以在游戏里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对方,也可以在节假日里,躺在对方床上毫无负担地睡到日上三竿,亲昵得像诞生以来就一直在一起。

春天赏樱,夏天观星,秋天爬山,冬天踏雪。

十几年了,与埃尔文认识至今,接触过那么多次,来自对方自身的那份热度,的的确确影响了他幼时原本有些别扭冷淡的性格。利威尔直率了许多,待人接物和气了不少,关心别人也不再拐弯抹角,虽然这些在外观上都体现不太出来。

母亲那句澄澈的批语并不算错,自家竹马正直善良,一直都是坦诚对人的。

然而有一件事情,埃尔文却从没摊开来讲过,利威尔倒是早就发现了,但他不愿意太过匆忙地戳破那份小心思。在那种情况下,把对方抓个正着,似乎不太礼貌。

奇怪。是他对我不礼貌才对吧。

讲到底,这事跟他也有关,可他仍是一样尴尬——毕竟无意间撞破别人秘密,当时手足无措得差点露馅。

十五岁的某日,周末照常写完作业,直接宿在对方家里。那段时间他正为了一些事烦心,躺在床上就开始漫无目的地空想,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入睡,而且睡得也比平时更浅,做一些混乱不合常理的梦,但这些他都没告诉埃尔文。

自己有分寸,没必要让人多挂心。他按着没说,埃尔文便以为那一夜和过去千万个夜一样。

所以他并不知道,那时候利威尔其实是醒着的。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埃尔文温热的气息靠近了他,只是自己太想睡觉了,入睡的准备时间已经够长了,他不愿意中途再生波折,于是没有睁开眼来。

埃尔文……他在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快睡着了,可能现在已经身处梦境。至于为什么身边仍然有埃尔文,是因为自己认定在埃尔文身边很安全,所以即便是在梦境里睡觉,也能允许他睡在自己身边,或者说,允许他进入自己现在这样安详的潜意识里。而梦是不需要逻辑的,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埃尔文也可能做他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情。比如说——

利威尔模糊地想着。

柔软的唇轻轻落在自己额头上。对方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很快离开,就再也没有其他出格的动作了。

轻轻的叹息声。

不是梦。

那个瞬间,他如此断定道。自己从没听过埃尔文克制压抑,又带有强烈情感的声音,不可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然而自己在浓重的黑暗里不断下沉,无法开口,无法睁眼,无法亲自触摸确凿的证据。

本来应该听不见的,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声传入耳中。秒针规律地摆动,即使没人注意,时间也永远以它固有的速率流逝着。然而利威尔听了良久,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身边的人似乎是一吻过后就得到满足,已经安稳地睡着了,气息变得绵长起来。

就……没有然后了吗?

秒针依然滴答滴答地走着,利威尔也不知道这份失落是什么意思,我在期待什么,我又在幻想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就像这滴答滴答的声音是宣告考试结束的铃声,而自己居然还剩了一面没写,犹自不死心地奋笔疾书中。

我慌什么?该做贼心虚的难道是我?

他混沌的脑子像太过湍急的河流,念头一个一个不受控制地漂流而下,好不容易又打捞上来一件事——自己烦心的源头,似乎正是面前这位。

前段日子他看到有人向埃尔文告白了。他们并不是连体婴儿,课余时间也不全在一起,那一次纯属偶遇。利威尔本来只想去车站附近的蛋糕店买份千层。刚出转角,就遇上熟人的告白现场,他下意识地回转身体,贴着墙壁躲了起来。

偷偷地观察着那边。

对方大概是其他班的,甚至其他学校的也有可能,因为是周末,没穿校服,无法辨认。总之并不是利威尔认识的人。

很漂亮的女孩子。

手里捏着小小的信封。

他们在十字路口的另一个方向,离得比较远,他听不见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努力辨认了一下埃尔文开合的嘴,利威尔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方法——因为他发现直接就能从女孩子遗憾的表情里猜出来。

她把信封放回自己的包里,深深地看了埃尔文一眼,就不带任何留恋地转身离开了。而自家竹马可能是遭遇过太多次这样的情况,没有脸红,也没有尴尬,只是望着对方背影苦笑了一声。

贴着墙壁,感受到一丝凉意,利威尔挑了挑眉,为什么拒绝了呢。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埃尔文有喜欢的人……?重复了一遍,利威尔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影子出神。

买完千层回来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在动摇些什么。叉子缓慢地坚定地割开了千层,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构造。并不是第一次吃这家店的千层了,只是他好像才看懂这内部结构似的,捏着叉子,迟迟没有下嘴。

自那天起他开始不明原因地睡不好。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试图用念力将其烫出个洞,发呆的空隙总要想起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埃尔文喜欢着某个人,怎么啦,自己大半夜不睡,想这个做什么。难道我有什么损失吗。

不,其实他知道的。不是什么“不明原因”……是他自己不太想承认,这么轻易地就输给了未知的对手。所以,到底是在气愤什么呢。本来也就没有开始,根本就谈不上结束不结束的吧。脑子里各种各样纷繁的想法,完全是一团乱麻。

直到今天,他似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不仅仅是因为有埃尔文在身边。

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太好了。

原来不是啊。

并不是与我无关的故事。

你听到了吗。

在这样沉静的夜里,自己心脏忽然急速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是这颗心脏实在足够健康,还是自己的胸腔太单薄,利威尔觉得声音太响了,响得压过了滴答声。

是因为你。

于是在半梦半醒间,利威尔想着身旁的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如释重负一般,怀着许久未有的轻松心情,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那之后,利威尔戴着有色眼镜再看埃尔文,倒是真的发现了一些不一般的举动。比方说,自己单独与其他人交谈时,某人会在远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自己的方向,自己不经意间提起的书,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对方书架上,明明埃尔文不怎么吃甜,车站那家店上新的信息却比自己还清楚……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现在想来都不是偶然,当然真要说的话,他自己也是半斤八两,没好到哪去,还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从没被人发现——不过总体来说,利威尔胜在面部表情天生优势。接下来几个月他又“无意”撞见过好几次自家竹马偷亲自己的作案现场。

他没生气。他只是有点想笑,这么多年了,只敢在夜里落下几个浅浅的吻,实在……太克制了。还以为埃尔文过几个月就会忍不住告白,但一直到了十七岁都还是无事发生的状态。

利威尔不想继续等了。他本来就习惯进攻,他锋利,冷静,不会害怕,像大师打造的精致匕首。他要自己动手。捏着双箭头的底牌,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加上自己又熟悉对方脾气,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其实直接由他告白也没问题,但利威尔还是想听埃尔文首先主动承认。他想看啊,想看优等生露出与平时不同的表情。独属于自己的。

怎样才能撬开那张嘴呢……

一个钓鱼计划在他心里缓缓成形。

03

“明天最后练习一次,结束后我就去正式告白。祝我成功!”

今早上学时利威尔这样对他说道。对方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大概是因为,当时身为竹马兼告白练习对象的自己也微笑着祝福了他。

“她没有理由拒绝你,利威尔。”因为你这样好,他默默想道,“我会为你加油的。”埃尔文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暗自痛骂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宽慰对方,明明一点都不想真心祝福利威尔与别人的恋情。然而这样嫉妒着他人的自己实在太难看了,他不想让利威尔知道这副样子。

“但愿!借你吉言。”他冲他笑了一下。

于是埃尔文也报之一笑,希望利威尔没能看出他的生硬——自己僵直得连手里的书包都显得沉重起来,相比之下,自家竹马为什么今日的脚步格外轻快呢。还真是鲜明对比,不仅是因为自己祝福了他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终于要向暗恋的人告白了。长途跋涉即将结束,心情仿佛是马拉松选手大汗淋漓了数十公里,忽然看到终点似的那种兴奋状态。

而且,大概率是冠军吧。利威尔从来都不会输的。他漫无边际地胡乱发散开来,正自空想时,耳边又响起了对方的声音。

“对了埃尔文,我要搬家了。”利威尔扭头对他说道,轻飘飘地,像是“吃饭了吗”这样的语气,在后者听来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什么?”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听利威尔提起过,太突然了。埃尔文脱口而出。搬家,同时大概率代表着转校。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现在才知道。

“家里人工作调动。大概下学期就要搬走了。”他补充道,“这种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也就是说,没有转圜的余地。埃尔文怔在原地。

利威尔也跟着停下来,他凝视着他的蓝色眼眸。“所以啊——因为这个,我才决定抓住最后的机会,毕竟转校的话,可能就没机会讲出口了。不说出来一定会后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告诉对方。成功最好不过,异地恋不是什么问题,不成功……也没缺憾了。”说完,他笑了笑。

“那……”埃尔文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心里想着的只有一句——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但他张了张嘴,没能直接在最佳时机说出口。怎么会这样。

高中生真的没料到自己会有深刻体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的时候,他没说下去,只是看着利威尔。

“别露出那种表情。考上同一所大学,还会见面的。”大约是从身边人低落下来的情绪里察觉出了真意,利威尔拍了拍埃尔文的肩,“一定会再见的。”

“会的。”他顺着话头,机械性地重复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赞同哪一句,会考上同一所大学,还是单纯会再见。

前者多半没什么难度,利威尔的成绩他清楚,两个人都稳定发挥的话确实是稳进志望校的。只是进了同一所大学又如何呢?明天开始利威尔就不再专属于他了啊,自己没法再独占竹马的空闲时间,也不再是邻居,只能和其他友人一般,偶尔见上一面了吧。

接下来的一天完全是过得魂不守舍的一天,上课时间全在神游物外,回家路上也基本都是利威尔在说,自己单单随声附和几下,已经算是很努力地掩饰情绪了。

犹如游魂般地吃完晚饭,完成当日的作业,洗漱,躺到床上。接触到床单的瞬间,他卸掉了所有力气。所有需要在今天结束的任务都做完了,于是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强撑的一口气涣散下来,陷进松软的床。

明天。利威尔要向别人告白。

再之后。利威尔要搬家了。

我的利威尔要离开我了。埃尔文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

自己前十几年都太习惯利威尔在身边的日子了,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利威尔爱上别人,甚至会离开自己。

他试图设想一段没有利威尔的未来,或者说,设想利威尔没有他的未来。在离此路途遥远的地方,与他不认识的某人相恋,然后结婚,抑或是分开。利威尔的故事或许还会有无数种写法,只是那些都不关他的事。

多年之后他们也许会再相逢,碰杯对饮,人声鼎沸里提起往事,提起当年,提起他们共同的时代。讲小时候过家家他当他的新娘,讲上课时偷偷丢的纸条,讲一起打通关保持的游戏最高分记录。喝得双面涨红,血脉偾张,发泄般地尽情回忆之后,发现彼此的生活轨迹已经再无重合之处,尴尬而疏离。两个人中间,看不见的岁月长河静默流淌。

怀抱着同一段过去,却无法再拥有同一段将来。

下意识地揪了揪被子,失落感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这才醒悟,不可以。

自己无法忍受。

不再是只待在他身边就好,无法再满足止步于此了。过去他藏得太好,觉得看着那个人,仅仅这样看着,就十分快乐,可是——

他越来越贪心,不知餍足,他还想要更多,想一直留在利威尔身边,想用这双手去实现曾经的诺言。或许他早就忘记了吧,也可能他根本就用不上——然而,十七岁的埃尔文,是真心实意地想由自己,来让利威尔幸福。

很奇怪吧,只是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高中生,居然在想一些许多成年人都不敢断言的大话。可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在这点上,显得格外执拗。他自己都没想到固执这个词居然可以用在自己头上。

身边谁见了史密斯家的孩子不夸一句,懂事得体像大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面对利威尔时有多勉强,要费多少力气,才能表现得大方自然,不显生硬别扭。

一个人要多努力才藏得住爱意呢。

想牵手,拥抱,亲吻,想对他做超出以上层面,更过分的事情。

就在这张床上。

从喉结往下,扣紧圆润细窄的肩头,摩挲隐藏于劲瘦肌肉下的肋骨,交合处湿滑且粘稠,舌头激烈交缠至几近气绝……

然而他的所有冲动,莽撞,与轻狂,最后都化成一个又一个笨拙的偷吻,日复一日地落在那人的眼角眉梢,额头颈侧。却没有一次真正热吻过利威尔的嘴唇。

莫名其妙地克制与坚持,他自己也不晓得在纠结些什么。对已经睡着无意识的人,做任何亲密举动都足够不道德,吻在哪里又有何分别。但他偏偏不敢,就如同他不敢伸手抱紧对方,即便可以醒来推说是睡蒙了。

从小到大,长辈总拿有分寸这词夸他,他确实对得起这说辞,而这楚河汉界就是象征意义太过明显的唇。一旦对方醒转,毫无掩饰余地,轻易挑破揭穿,抖落满身伪装。怕暴露后被拒绝。怕越界之后关系无法复原。怕就此疏远,不会再有夜宿邻家,再看不见他安稳的睡脸。

但更怕失去。

不想放手。因为是利威尔。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爱上对方了,后来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曾撼动过这一事实,知识、理性、道德,也只是帮助他千百次地确认了,自己自降生以来再也不可能像这样爱慕别人。

他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不够了解利威尔,也不算什么了。七岁和十七岁的利威尔,都各自有着他所未知的角落与缝隙,七岁和十七岁的埃尔文也一样笨拙,尚未学会如何更好地表达自己。

可总有一点是有长足长进的,十年来累积的爱意,终于抑制不住,要从自己内心满溢而出了。

“不说出来一定会后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告诉对方。成功最好不过,异地恋不是什么问题,不成功……也没缺憾了。”

利威尔如是说。

恍惚间想起对方本不是这么坦率的个性,小时候的他要来得更不好对付些,带点别扭。那会儿更愿意说话的往往是自己,拉着利威尔软软的小手,一说就是一下午。不知何时他俩的身份立场居然对调了。在自己仍然犹豫彷徨的时刻,利威尔已经学会坦荡荡地爱人了。

于是就在这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明天,要抢在利威尔之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隐藏了十年,被他束之高阁的真心。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就算最后他没有回应。总要去试一次,不说的话,仅属于他们的故事线,就永远不会开启。

我不够好,不够坦荡,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耀眼,我的胆小与怯弱,也想让你知道——

请给我机会。

04

早上临出门时,他碰巧听到电视晨间节目的占卜环节,主持人欢快地念着台本:“天秤座的您,今天的幸运值是满分哦!相信您做什么事都会顺顺利利,如愿收到满意的结果!”

能如愿吗……高中生顿了顿脚步,利威尔会因为他的告白而改变计划吗。他忐忑地拉开门,按下自己的小心思,这个半天之后再说,而现在要——与往常一样,去叫隔壁的竹马一起上学。至少在挑明一切之前,不要打破日常。

看似稳定,实则崩毁在即的琐碎日常。为什么自己之前都不明白啊,有过无数次那么好的气氛,全都错失了,每一次都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等?等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居然能捏一手好牌,忍着不出,眼看着就要落败。是我自己的问题……这样一想的话,几乎就迈不出去。埃尔文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呼出一口气,关上门。

稍后才是真正的战场啊。

埃尔文有些不解,他以为今天利威尔会在中午找他单独练习,只要他先摆出告白的架势,自己也就能找到机会开口,然而一直到放学时分,甚至直到踏上熟悉的归家路途,利威尔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他知道利威尔并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既然他说先练习,就不会再变更计划。

难道他说今天练习结束就去正式告白,是指等到第二天再去?

虽然不太明白,但这无疑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在放学路上说出来的话,第二天利威尔那边就会出结果了吧。自己绝对不想看到那种情况。

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千百次,整条路线埃尔文早已烂熟于心,他在来时就已经在心里排演了好几遍。现在他在纠结的是,哪个路段比较合适。首先,需要车辆行人较为稀少,可以让自己在不被围观的情况下完成表白,其次,最好周围的建筑也不要太毁气氛,以免日后回想起来恨恨。

不知为何,从一开始,他就直接预设了告白失败。不要抱有太大希望,才不容易失望,否则之后要怎么度过这小半个学期呢。他甚至想好了,一旦看利威尔面色不对,就改口是开玩笑的。

——怎么可能。

但是,他完全不想面对有可能被疏远的未来,必须避免这种情况。

利威尔倒是不知道,身旁的竹马脑子里有多少弯弯绕绕,各种后路排列组合都快拧成麻花。他哼着小调,走得比平时慢一点,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利威尔……!你听我说。”眼看再过两个转角,就要到家了,埃尔文终于忍不住叫住对方。

“嗯?”被叫到名字的人慢悠悠地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什么事。”假如埃尔文有透视之类的超能力,此刻他就能看到利威尔在身后偷偷比了个V.

可惜他没有,所以目前他眼中的利威尔气定神闲,轻松自在,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冷静,对手是自己最为了解的——至少在大部分方面是这样——利威尔,不需要害怕。

河道边的风带点湿润与青草的味道,水汽与清香混合,很好闻。利威尔站在他的对面,有几缕头发卷了起来。他想起几日前的情景,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针鸡血,在利威尔马上就要与他无关的压力之下,他不得不向前迈步,抓住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开口了。

“利威尔——因为你也说了……搬家之后可能难得再见上一面,我不想后悔。”一开口就颠三倒四了,完全乱了顺序,埃尔文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这么羞,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他都没这样紧张过。利威尔却像是面试官一样,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位初战并没有告捷的高中生禁不住挺直了腰杆,否则就会在这种气势下落下阵来,顿了顿,续道。

“瞒你这么多年,对不起,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他仿佛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镇定了不少,“喜欢到你提到过的书当天就会去书店淘回来,喜欢到你最爱的那本诗集全都背了下来,想着之后能和你多一些共同话题,喜欢到——在你睡后偷偷吻过你……抱歉。”

万年难得一见地不好意思起来,埃尔文最终还是说出了最为紧要的话:“利威尔,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面前的人注视着他,有些促狭地笑起来,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却不接他的话,只问了一句。“想不想知道我喜欢谁?”

其实利威尔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猫,刚拿到新的毛线团,分外兴奋地准备伸出爪子,不过埃尔文没能注意到,他太紧张了,甚至没能察觉利威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润湿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他当即否认道。

“……不要。”既然都这么说了,一定是对方比我优秀得多。利威尔想让我自惭形秽,知难而退。

而且,听了之后,一定会加重这份嫉妒心的。

——自己怎么会这么恶毒。

“真不要?”利威尔的笑意更浓了,他一早就拿好了剧本,看到所有事情都如他所料地发展,自然十分快意。

再多逗弄一下吧。这可是等了十年的福利。

“我不想听。”他别过头去,不再微微低头看着利威尔。他太习惯和利威尔相处了,以至于平时凑近说话时都会稍微照顾对方的视线高度。闹起别扭忘了这事,大约还是近几年第一次。

“埃尔文•史密斯。”利威尔破天荒地喊了一次他的全名。

“嗯?”名字是有如言灵一般有效的东西,他下意识应声,但仍然没有正过脸,不晓得利威尔此时是什么表情。

他如果能正眼看上一看,这别扭就能提前结束——傻子都能看出来利威尔那雪亮的眼神代表什么。

“——不是单纯叫你。刚那句话,你联系上文语境阅读理解一下。”他的竹马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

那就是说,利威尔是在回答刚刚他自己抛出的问题?喜欢谁的那个。埃尔文有些呆滞,这也是告白练习的一部分吗,利威尔在得知自己心意之后还把自己当作练习对象吗,完全无视自己的情绪啊,这未免太残忍、太过分……他几乎真的生起利威尔的气来。

后者却仿佛毫无察觉似的,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一样,低声笑了起来。埃尔文被那声音硬生生消去了半恼的怒意,利威尔似乎格外高兴——为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好了,埃尔文,头转过来,再低一点。”利威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安抚。

“?”他没转头,偷偷转过眼珠看着面前的利威尔。

“低头。不然我够不到。”圆滚滚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贴到了自己身前。

“??”他头顶冒出的问号几乎可以化成实体,缓慢地顺应了利威尔最早说出的转头请求,做完了一步,他就像个健忘的老年人一样,停了下来。

“……啧。”利威尔咂了咂嘴,“你这人,对自己身高都没有自觉的吗。给我下来——”

领带忽然被扯了一把,猛地一拽之下他猝然俯身。利威尔拉着他的领带,顺势踮起脚,亲了上去。

像蝴蝶破茧似的,埃尔文忽然懂了利威尔刚刚为什么叫自己的名字。这一刻他醍醐灌顶,从没想到,周围的风,居然可以这么清爽怡人,温暖的夕阳照在身上,居然可以这么惬意,利威尔的嘴唇,居然可以这么热情。

“初吻收好——我知道夜里的事。

“还有,别误会了,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

“……!”

“告白练习是诓你的,抱歉。主要想看你的反应。说真的,你让我等太久了。不过,唔,你刚刚……确实很可爱就是了。这事等回家我会好好赔罪——也不用太担心搬家,考上同一所大学之后,就同居吧。”

“……利威尔!!”他有太多话想说,一时之间哽在喉咙,只来得及用力地叫了一声恋人的名字。

利威尔熟知竹马脾气,当然看得出他现在这副模样是激动,并非动怒。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表情,专属于自己的,其他人都无缘得见。看到没有,我的,他几乎要再次笑出声。

于是他上手挽住对方的脖颈,不怀好意地取笑人家:“生气了?那我现在——

“再多亲你几下行不行?”

斜阳把天空染得像谁微醺的脸,酡红而沉醉。少年在晚风吹拂下忘情拥吻。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远远看去几乎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埃尔文•史密斯,高中生,十七岁,目前绝赞热恋中。

Fin.


支线结局回收,嗯这篇的话……该算,学趴吧? 其实是钓鱼。 p.s. 工作之后,利威尔比较常送男友的礼物之一: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