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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汉堡王好想好想

朴志晟上公交车,嘀,学生卡。车上的老头老太都看了过来,司机叔叔也撇撇嘴,小同学,不好好上学,跑出来干什么?小同学顿时觉得身上穿的校服都在发烫。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搭到了他右肩上,接着整个上身贴上了他的背,呼吸打在后颈。叔叔,扁扁的声音响起了,朴志晟听见这声音反而松了一口气,那声音接着说,现在是午休,我们是出去吃饭的。

 

又是一声嘀,学生卡。懒得管他们,司机转过头去看路,车门关上了。罗渽民轻推了一下朴志晟,让他往车厢中间走,空座还很多。他们故意一前一后地占了两排双人座,罗渽民胳膊从后面搭到前座人肩膀上,头也靠过去,在朴志晟耳边嘀咕着细碎的言语。

 

两站后他们下车了,轻快地前往幸福的汉堡王。点餐的时候他们前面排了一个魁梧的欧美男人,身上香水味很重,朴志晟有点受不了,转过身来对着罗渽民揉了揉鼻子。罗渽民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又指了指耳朵,让朴志晟注意听,原来是外国人跟店员语言不通,二人鸡同鸭讲指手画脚。两个学生不怕来不及回学校,在后面偷听得倒很来劲,还要忍住不笑出声。最后他们还是帮了店员一把,三个人把自己会的所有英语都拿出来凑吧凑吧,终于让外国人体会了一把宾至如归。

 

在汉堡王,短暂的午休永远不会过去。他们嘴里叼着薯条打游戏,讨论体育比赛,比谁含冰块含得久。罗渽民今天带了拍立得,他前女友的,准确来说是他送给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又被退回来的。他给叼着薯条看手机、嘴角还沾着番茄酱的朴志晟拍了一张,出来的相纸还带着米老鼠的花边。罗渽民把相纸夹在掌心,然后又捂到胸口,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你干什么啊,朴志晟看不下了,伸过刚捏完薯条和炸鸡的油手就要来抢。罗渽民侧过身子去躲,校服衬衫的短袖上还是蹭上了一抹油。

 

闹了一会,朴志晟报复性地连相机也抢过来,给还没笑够的罗渽民也拍了一张。照片还没显相,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两个人四只手在桌上一通乱找,朴志晟把电话接起来,嗯嗯了一通,挂了。jeno哥打来的,说你电话关机了,你班主任找你。朴志晟给叼着吸管喝可乐的罗渽民学长传达完消息,又指着学长正看得起劲的手机问,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罗渽民嘿嘿一笑,我当然关机了,他露出两颗兔牙,因为我是很乖的高三学生,根本不把手机带到学校来。他把手机翻过来给天真的小学弟看:左上角飞行模式标志旁边是满格的wifi信号。天堂啊,罗渽民学长打了个不短的可乐嗝,汉堡王就是天堂啊天堂。

 

朴志晟笑着说别装了哥,你们高三不让带手机,jeno哥怎么给我打的电话?罗渽民一翻白眼,李帝努成天在老师旁边摇尾巴吐舌头(潜台词即李帝努这个狗东西),他带手机就不算手机,而是合理使用的学习工具。朴志晟双眼笑成小月牙,叫我出来的时候不是说高三的老师比管我们高一小屁孩的老师松多了吗,怎么还惦记着你?罗渽民啧嘴摇头,老师不是惦记我,是惦记我的成绩。朴志晟说不是吧,你还需要被惦记?我那天路过你们七楼还看见墙上贴的优秀榜里有你,罗渽民说是啊,是因为成绩太好了所以被惦记,他又指指远处那位外国友人,但是英语不行。

 

罗渽民在生日那天晚上趁检查的老师走了以后带着一群人翘晚自习。他们在楼梯口摆了蛋糕点了蜡烛唱生日歌,罗渽民许愿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发现朴志晟也来了,站在楼梯上,在人群的后面看着他傻笑。好可爱的小孩。

 

吹了蜡烛后罗渽民就不理蛋糕了,他有乳糖不耐症,李楷灿偏偏买的奶油芝士蛋糕。朴志晟在黑暗中拿出手机来查看消息,突然间感觉鼻子上被涂了什么,凉凉的,但他一抬头就撞上了闪光灯。拍立得又慢慢地吐了相纸出来。朴志晟拿食指刮了刮鼻子,是奶油。

 

呀你干什么!皱眉又抿嘴,小朋友轻巧地绕过罗渽民,从楼梯上下来,扎进仍旧围在蛋糕前的那撮人里分蛋糕去了。罗渽民正对新拍的那张照片爱不释手,星星一样漂亮的男孩鼻子上沾着柔软的奶油,自然又不知所措地看过来,围绕着他的是昏暗的灯光,还有相纸边框上的史迪奇。一切都可爱得恰到好处。突然间一块巨大的奶油从头顶扣到脸上来,周围一阵起哄的笑声,叫好声,罗渽民用手背抹了一把才睁开眼,睁开眼后只看到了拿手机给他录像的,眯眼笑得很开心的,他的星星。

 

他们闹得动静太大,楼上办公室里有老师的叫喊声传下来,李帝努推搡着催大家回去。罗渽民拉着朴志晟往反方向走,来到了教学楼另一端的实验室门前,这里是更空无一人的深处,连应急灯都没有了。因为过于安静,他们还能听见李楷灿在回教室的路上抱怨没玩够,又发出那些不满的叹气声,他声音太有辨识度,没过多久又听见楼上的老师喊李楷灿我听见你了,不好好自习在干什么?

 

朴志晟刚觉得好笑,转过身来问渽民哥听见了没有,却看到罗渽民被火光照亮的脸,很快又暗了下去,只剩下燃烧的一个红点。朴志晟有点惊讶,他没想过抽烟的事情,虽然抽烟这件事情发生在罗渽民身上一点也不奇怪,反而很合适。罗渽民呛了一口,把烟拿下来弯着腰咳嗽。装酷一秒就失败,很容易就把学弟逗笑了。缓过气后罗渽民又直起身子来,在夜色中温柔地看着朴志晟,任由那根烟自己燃烧,白色的一缕细细的烟雾升上来。

 

罗渽民说志晟啊哥今天十八岁了,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朴志晟手机屏幕亮了,有人发消息给他。哦,什么事情啊?他解锁屏幕看消息,回了几个字,又锁上了。远处传来李楷灿向楼上老师喊话的声音,老——师——我——错——了——,五个字,每个字的尾音都拖得很长。亮着灯的教室那边随即传来一阵骚动。罗渽民把烟重又叼回嘴里,转过身去靠着护栏,浅浅地吸了几口又拿下来吐气,烟有点熏到眼睛了。

 

嗯?哥要说什么事情?朴志晟又问。罗渽民转过身来,眼睛湿湿的,有点尴尬又搞怪地笑了,张开双臂去抱住了瘦高的学弟,没什么,他说,想抱抱你。抱得紧了一点点,可以闻到学弟校服上柔顺剂的味道。朴智晟轻笑着说跟十八岁有什么关系,就算有法律规定一定要十八岁才能对我动手动脚,你也早就违法乱纪了。罗渽民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像平时逗他那样。朴志晟没能躲开,他说,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对我说了吗,没有我就要回去上课了。没什么了,罗渽民松开他,本来想问你喜不喜欢我的……他说着,仍旧是那种温柔的神情,像花洒淋下来的热水。他又抽了几口烟,眼睛又湿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熏的,不过你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吧?罗渽民说,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吧。

 

朴志晟觉得罗渽民今天晚上很奇怪,比以往都要认真。他又收到了消息,老师来巡查了,同桌在催他赶快回去。小学弟只好赶快回去,回到教室跟老师打马虎眼说去洗手间了,班主任看他可爱也就没有多追究。朴志晟坐在座位上做数学作业,在草稿纸上划拉一会就要抬头去看看老师走了没有,十分钟后老师终于走了,他选择题才做了三题,之后写题也是不停地走神,在想罗渽民学长。快放学的时候又发消息问学长要不要一起回家,却一直没有回复。他又问了李帝努才知道原来李楷灿最终还是把老师招下来了,正在看手机消息的罗渽民也遭了殃,一起被带上楼接受教育。渽民哥还没有回复,而他们班教室已经要关灯锁门了。朴志晟小朋友只好背着书包上楼去,沿着走廊看墙上的心愿便利贴,都是些什么考试顺利,实现梦想,见到爱豆,和男朋友一起走下去之类的。他快走到办公室门口了,听见老师的声音,还蛮严厉的,想到这个老师以后也会教自己他就心有戚戚。

 

办公室门终于开了,李楷灿无精打采地说谢谢老师的声音传了出来。李楷灿出来后拍了拍门口等着的小学弟的肩膀,在等哥哥我吗?不是,朴志晟说,在等渽民哥。李楷灿学长撇撇嘴,遭到了打击后转身去看墙上的便利贴转换心情。紧接着罗渽民出来了,本来表情不是很好看,却在看到朴志晟的时候一下子亮了起来。行啊罗渽民,李楷灿有了不得了的发现,艳福不浅啊,说完把一张便利贴撕下来给罗渽民看:渽民哥,我也喜欢你,生日快乐。

 

李楷灿小蜜蜂一样绕在罗渽民周围问是谁啊,什么叫我也喜欢你,你喜欢谁啊?罗渽民说我当然是喜欢我们志晟酱啦,李楷灿吁了他两声,不愿意说就算了呗,我回宿舍了再不回去就熄灯了。等李楷灿走远了以后罗渽民在楼梯间里又搂住小学弟亲了一口,好甜的小朋友,他说,刚刚还支吾半天不回答我。朴志晟说哥你这样很像吃孩子的妖怪,罗渽民说是啊,那妖怪吃你之前请你吃汉堡王甜筒你吃不吃。朴志晟说好啊我要巧克力味的。

于是他们又坐上了末班公交车。

 

来自my little airport-关于前度和男孩食饭的事

金廷祐开好了电动按摩泡脚桶,水慢慢升温,他正准备把脚探进去,门铃响了。开门后,中本悠太就像抽了脊梁一般软在门框上,脸颊上两片酡红。难为他约会醉成这样还能想着回自己家,金廷祐扶中本悠太进门,像拖着一个轮子坏了的行李箱。安顿到沙发上,中本悠太两脚翘上茶几,鞋尖差点碰翻了金廷祐的加冰柠檬可乐。哥不是约会去了吗,金廷祐把他的杯子推远了一点,怎么喝成这样又回来了?对方送你回来的?

中本悠太嗓子难受,喝了几口他可乐,头还是觉得有点重,没法清晰地思考。我自己回来的,他说,酒也是,我自己,喝的。小朋友不能喝,中本悠太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我们喝的,柠檬水。

门被大力锤响了,连门铃都不按。金廷祐又去开门,门口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圆脸男,比他还高,挠着头说在玹还住这里吧?他喝多了在楼下不肯上来,能不能跟我一起来接他一下?

中本悠太见到郑在玹实在不爽,他们半年前分手,原因是郑在玹和朋友去夜店玩,一周后新闻爆出夜店那条街上有人感染病毒。出新闻那天早上防疫局的人上门来做病毒检测,他们两个还窝在床上。虽然结果是阴性,这也是一周后的事了,中本悠太那段时间天天大小出版社找编辑接活,又累又崩溃,此事无疑雪上加霜。而郑在玹虽然跟他道歉了,但完全还是一副没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其无辜其不靠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郑在玹问他,哥晚饭想出去吃什么?中本悠太把他手机夺过来扔向沙发,然后一脚踹他肚子上,还他妈吃,趁郑在玹疼得弯腰,中本悠太往他脸上招呼了两拳,吃你妈个比,他说。中本悠太手上戴了金属戒指,揍得郑在玹脑内嗡嗡作响,响得他想起来拳击课田教练教的闪躲,于是在中本悠再次挥拳的时候往旁边躲过去,还没来得及庆幸,肚子上又挨了一脚。让你居家隔离,中本悠太说,还他妈想着出去,是不是找死。金廷祐听见动静过来拉架,中本悠太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回房间收拾自己行李出门了,拉着行李箱上了地铁才在手机上看机票,回不去日本老家,看来看去,他买了张车票去釜山。海边待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出版社愿意搭理他,他回家后家里只剩一个金廷祐,郑在玹搬走了。

金廷祐迎了两尊醉阎王回家,倒不知该如何处置了。给两位倒完水后回来本以为气氛会剑拔弩张,还好没有打起来。中本悠太醉了后说话喋喋不休,先是笑郑在玹新烫的头像极了他日本老家养的那条泰迪,又开始讲今晚约会的遭遇。郑在玹呕吐的欲望过去了,头晕还没缓解,现在只想把头埋进沙发里睡个昏天黑地,却被中本悠太晃着胳膊捏着耳朵不让睡,眼皮打着架还要被迫听他说。

他才20岁,中本悠太说。

嗯,20岁。郑在玹打着瞌睡说。

他挺无聊的,中本悠太说。

嗯,他年轻。郑在玹眼皮逐渐沉重。

他只会说考试的事情,中本悠太说。

嗯,考试。郑在玹眼皮打架,二十岁不考试以后没人要。

我听到一半就想走,中本悠太说,但我想我得留下来结账,后半段我试着问他喜欢听什么歌,结果那些乐队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我问他平时看什么书,他只爱看科幻小说。后来吃完后我终于结了帐,他问我要不要去河边走走,我说我要回家。我没有回家。我到隔壁街的便利店里就着小熊饼喝完了一小瓶绝对伏特加……

小熊饼……小熊……郑在玹的语气近乎梦呓。

好想上床,中本悠太说,但是上床前想到考试我会硬不起来。

郑在玹没有再回答,他已经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入睡,任凭中本悠太怎么捏他的耳朵、拍他的脸和肩膀都不再回应,睡成了一只脸颊发烫的卷毛猪。中本悠太摸了摸郑在玹的脸,把头埋到他肩膀上,但过了一会还是走了。

早上七点,郑在玹被闹钟叫醒,揉着眼睛坐起来,脖子肩膀疼得像有酸液在里面倒流,后脑勺感觉像被砸漏了。他打着哈欠去洗手间,看里面的陈设才想起来自己早已不住这里。 郑在玹用洗手液洗了两遍中本悠太的牙刷,然后刷了刷自己的牙,之后随便洗了洗脸拨了一下头发,趁中本悠太在床上还睡得鼾声如雷,迅速溜走了。

中午郑在玹到单位天台去抽烟,看见实习生李马克也在。郑在玹没带打火机于是问李马克借,问完又想起来他平时好像不抽烟。李马克却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给他,郑在玹接过一愣,怎么这么眼熟。转到背面一看,最下面刻了jhyt四个字母,那是他以前和中本悠太去逛小摊的时候刻的,救命,难道中本悠太昨天晚上见的人就是李马克,怪不得他自己一个人回家了,李马克出去开房带的有效证件估计都是学生卡。郑在玹没有说破,递给李马克一根烟,但总觉得有点好笑。他问李马克昨晚是否去了约会,李马克说是但是不会有下次。郑在玹把打火机还给他,说这不就是下次?马克说和那位约会好像没有话聊,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而自己明明也想不到有什么好说了。郑在玹说聊点别的话题,比如说喜欢看的电影和一些哲学问题,比如为什么希区柯克引人犯罪,为什么全职主妇容易出轨,为什么没有才华的人反而能得到更多人的追随,为什么杀人是罪孽但吃鸡鸭牛猪羊无可厚非。李马克受益匪浅,低头看着地面车流思考答案。郑在玹把烟掐了回到工位去,工作的时候却一直想起以前和中本悠太无所事事的一段时光,彼时他们赚不到钱,到宜家买三块钱的热狗,吃完后到附近公园草坪上打滚。郑在玹背着相机假冒工作人员混进音乐节大门,混到人群第一排,被音响震得大腿发麻,回头看见中本悠太在后面接过不知哪来的彩虹旗在挥舞。他假装不认识此人。他又想起打火机的来历,中本悠太接到第一份约稿后请他吃饭,吃的是不正宗的日本料理,难吃得中本悠太提议逃单,郑在玹还在笑着犹豫,突然被拉手往门外走,中本悠太还示意他要淡然自若,等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快到门口,这才开始分头狂奔。他们在两条街外的夜市会面,路过卖工艺品的小摊,中本悠太买了一对刻字的打火机,一人一个。在夜市的出口他们不巧又遇到了餐厅的人和警察,中本悠太的第一桶金就此上缴国家。

收工下班时郑在玹路过李马克,看看他的t恤短裤,还有脸颊上的小痘痘,敲了敲他的工位,提醒他下次记得收拾好看一点,喷一点香水。如果是一个比你大很多的人约你,郑在玹说,你说什么他其实都不会介意,如果他觉得没意思纯粹是因为你不够有吸引力,他只是想睡你而已。

pwp,泥塑选和琴

请不要随意爱上窗边的影子。

三天了,徐英浩爱上了一个侧影。周五他下班回家,打开啤酒站在窗边,可以看见隔壁房子二楼的卧室窗帘上勾勒出女人换衣服时的影子。女人每次脱完衣服后都会停下来,似乎是在镜中欣赏自己的身体。窗帘上显出她身体的线条,下巴,脖颈,挺翘的乳房,腰身,平坦的小腹,还有隐约可见的圆润的臀部。

隔壁原本是郑家十年前居住的房子,老一辈移居国外,长女离婚后又搬了回来,一个人住三层的别墅。徐英浩见过她几面,他们都爱晨跑。他还见过她出门上班的样子,贴身的套装,惨白的粉底来遮她的黑眼圈,棕红的嘴唇,还有左眼下那颗眼线笔点深的痣。

周六下午,徐英浩的女朋友来了。他女朋友像猫,捉摸不定,三五天杳无音信,突然间又会出现并在他身上黏着不走。她穿黑色的棉吊带裙,露出半截大腿,没穿内裤,此时正光着脚在客厅的走来走去,涂了指甲油的脚在木地板上开出游动的深紫色小花。过了一会又和徐英浩缠着坐倒在沙发上,电视打开了,放着很吵的娱乐新闻,女主持用很扁的声音报导女明星怀孕出街被拍,李永琴皱着眉头忍不住呻吟,哈啊哈啊的,轻飘飘地喘息,舌头都要伸出来,大腿夹紧了徐英浩的头:他正跪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地方,认真地舔吻她的阴部和大腿内侧。

高潮了一次后李永琴跪坐到沙发上,双腿跨过徐英浩的腰。她用柔软的手帮他解开裤子,又轻轻握住了他的性器,上下磨了一会,硬得很彻底,这才坐了上去。她双手搭着徐英浩的肩膀前后摇晃,不够尽兴,又上下自己动,略得味了点就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发出很软的叫声,像甜腻的香一样在环绕在客厅里,在徐英浩的大脑里涨开,怎么也散不去。徐英浩开始主动操她,顶得她更受不了,双臂改为紧紧搂着徐英浩的脖子,似乎要将他窒息在自己的双乳间。徐英浩倒是很享受她的乳房,大小适中,像会呼吸的小鸟一样乖顺地窝在她的胸前,让他忍不住去舔舐和亲吻。

但是徐英浩快射的时候闭上眼睛,眼前却出现了窗帘后的裸体的影子。仓皇之下他很快就射了,用手又帮李永琴高潮了一次,又还在懊恼为什么会想到别处去。

痴缠了一个周末后李永琴又消失了,像猫重新扎进了树丛里。周二晚上徐英浩回家挺晚,很累的一天,回到家后什么都没换洗,只想倒在沙发上歇一会。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门铃就被人高频率地按响了,叮咚叮咚叫个没完。徐英浩打开门看见郑小姐站在门口,她用醉酒后支离破碎的语言表达说自己忘记带钥匙了,问徐英浩借客厅睡一觉。看起来好笨。她脸上的粉浮了,显得有点油,口红也掉了一半,原本的唇色显现了出来,唯有眉毛和那颗痣还惊艳着。徐英浩本可以绅士地开车带她去酒店替她开一间房间,但还是让她进来了。她身上混着很重的酒气、烟味和香水的味道,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进门就吻了上去,然后跪下身来解开徐英浩的皮带和裤子纽扣,把脸埋到他的内裤上,然后拉下他的内裤边,让弹出的性器顶端抵着自己的嘴唇。徐英浩知道她醉酒,此时却也无暇顾及借机做这种事情是否道德,只想彻底地感知她的嘴唇的柔软和饱满。她开始吮吸他性器的顶端,用舌头含住,发出吃糖一样的响声。后来又逐渐越含越深,直到顶端抵到自己的喉咙,她忍不住发出难耐的鼻音。徐英浩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大拇指刮蹭她的脸颊,那里泛起的潮红已经盖过了她的腮红。他开始进出,享受她的舌和湿热的柔软的口腔。郑小姐的鼻子几乎抵在徐英浩的耻毛上,每被顶进喉咙一次她都会发出难受的闷哼,但又会在后退的时候吸紧。徐英浩忍了很久,最终在濒临射精的边缘抽了出来,将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在了郑小姐的睫毛上,脸颊上,尤其是柔软的粉色的嘴唇上。

清洗之后郑小姐脸上的妆都卸了,失去了漂亮的狠劲,显得更温柔可爱,但明显的黑眼圈又盖不住憔悴。她问徐英浩要睡衣穿,接过后者递来的大t恤后毫不顾忌地开始解衬衣扣子,拉短裙拉链,胸罩也脱了,将窗帘后徐英浩肖想数日的裸体展露在他眼前。她走到徐英浩身前,双乳微微晃动,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个吻,徐英浩的回应激烈得几乎像要把她禁锢到自己的身体里。然后他把她推到窗前,让她手抓着窗台,面对着窗户。徐英浩扒下她的内裤粗暴地从后面进入了她。面对着她每天晚上换衣服的那间卧室的窗户,徐英浩从温柔到逐渐激烈地操弄她。他的双手先是握着她饱满的双乳,轻轻揉搓着,掂着,然后又抚摸她的身侧,腰侧,小腹,掐她挺翘的臀部,听见她的叫声后顶弄得更用力了,掐着她的膝盖抬起她的一条腿,一边抽插一边凑上去闻她肩窝的味道,暖烘烘的香味,又扳过她的脸来亲吻,却发现她的两道泪水还挂在泛红的脸颊上。他把泪水都吻干净,又去含吻她的下嘴唇,在唇舌的交缠中他最后顶了几下,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之后他们亲吻又亲吻,郑小姐的嘴唇比李永琴的还要好亲,可能因为更饱满一点,互相交换的半陌生人的口水也更有吸引力。郑小姐换上那件大t恤,徐英浩让她平躺到床上,然后又折起她的双腿,把头埋进她的腿间细细的舔吻,听她发出濒临崩溃的嘤咛,突然间,徐英浩觉得如果说李永琴的叫声是猫叫,那么郑小姐的叫声很像鸟叫,他晨跑时路过树林经常听见的那种。想到这里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迷糊中环顾四周,外面太阳还没出来,客厅漆黑一片,也并没有什么郑小姐。鸟叫从室外传来,徐英浩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啊,怎么会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黄公子和董豆豆

在母亲的情夫之一、英国的某某爵士的送别饭局上,黄旭熙光彩照人地去给母亲挣了一圈面子,然后端着酒杯到人少的地方去闷闷不乐,做沉思状,做忧郁状,做惹人怜爱状。李永钦蝴蝶一样翻飞着和众人见过,现在短暂停靠到黄旭熙身边来。他问是谁让你这么不高兴,卢卡斯?

他叫他卢卡斯,或者他们都叫他卢卡斯,一是因为英文名字可爱,也是有意无意地讽刺他本质上不姓黄。李永钦对黄旭熙的一切都知根知底。黄旭熙的母亲是李永钦母亲从泰国嫁过来时带的女佣,感情是最深的。黄旭熙的生父是个英国水兵,但却出生在佛山来的富商家,人生中第一次睁眼时看到的是凶神恶煞的接生婆,和团簇在周围的小眼睛塌鼻子尖长脸丫鬟们,吓得他又把眼睛闭上。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被母亲亦即黄家新进门的姨太太抱在怀里又亲又摇。黄家老爷嫌他是血统不纯的杂种,一向不待见他,不过他和他母亲也很快就把人熬死了,分了一笔家产后风光地单独来到山上置房子住。李永钦的父亲拥有山上那家最大的带庭院的医院,家住旁边的一栋据说是新古典主义的不伦不类的房子里,庭院的回廊顶上常年垂着藤曼,就像这里常年不断的夏日。李永钦和黄旭熙从小经常见面,但也还是不算交心,只是因为各自的母亲喜欢黏在一起而不得不一起玩。李永钦做过黄旭熙的青春期幻想,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参不透李永钦的内象:李永钦一会喜欢一猛子扎进泳池里浑身湿透,一会又只想软在回廊下的躺椅上看书。黄旭熙只想找他打网球,或者和他做爱。他们几乎没有对上过意见。黄旭熙发现这只会为自己带来痛苦,于是他聪明地决定抽身了。

他再爱上的人是在去学校的巴士上遇到的,黑豆子一样的董思成。董思成当然并不黑,但他的双眼又黑又可爱,身上还散发着豆类的清香。他挺拔地坐在公车的第一排,手里捧着一本世说新语。黄旭熙发疯了一样选了那门中国文学课,这之前他会的中国字不超过两百个,但也因此他迅速借机熟识了董思成——教授的儿子。

他们暧昧了很久。

黄旭熙忧伤地说,董思成不接我电话。李永钦建议他像小说里一样半夜翻进董家去和心上人私会。黄旭熙翻进董家第一眼却从窗外看见房间里董教授和一个中年女人相对躺在床上吸大烟。隔壁的房间里,董思成在抄书,握毛笔的手却总是抖。见到黄旭熙他又惊又不敢出声,然后体验了人生第一次性爱,他觉得是极为屈辱的性,黄旭熙却吻着他的泪水和手臂刚刚被父亲抽出的伤痕,对他诉说着爱。很多的爱,止不住的爱,必须一次又一次,无论时间场合,狠狠地倾注到他身上。董思成像一个温顺又快死去的爱的容器,无论是否合适,黄旭熙总想一股脑地灌进去,以满足自己去爱人的欲望。

黄旭熙当然也能体会到董思成的爱,但不是他成长中一直以来见证的那种干柴烈火,而是小家碧玉的,带着尊卑和顺从的。董思成有时候集中精神看书,心里就没在想黄旭熙,黄旭熙委屈地朝他说一句你怎么不理我,然后讨一个吻。董思成给了亲吻后还要再担心一会黄旭熙有没有还在因为自己没能满足他而不快。表面上红着脸是在害羞,其实内心里一边掂量着一边打着小鼓。

学期结束,黄旭熙的中国文学课终于拿到了合格。

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董思成和父亲离开了,又在上海和温州之间辗转。山上的大多数被炸成断壁残垣,黄旭熙和突然病得越来越重的母亲流落到市井中逼仄的小屋子里居住,每天为下一顿饭发愁。黄旭熙和董思成的通信时断时续,谁都没办法了解清楚对方真实的情况。几个月后,情况转好了一些,李永钦和父亲从上海回来,在教堂门口遇到了黄旭熙,请他去喝咖啡。黄旭熙给董思成的上一封信寄出后仿佛石沉大海,李永钦知道黄旭熙最想从这里知道的是什么,但他就是绕着圈子不肯说。黄旭熙急了,把手上戴的、脖子上挂的,金的银的都脱下来扔到李永钦脸上,催他快说。李永钦笑着又帮他一个一个穿好戴好,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董思成怀孕了。

黄旭熙失魂落魄地绕着教堂走了十圈,拎着补给回到家中后和母亲坦白一切。母亲历经风雨,如今每天卧床,除了和痛苦作斗争,就是一页一页地在脑海中翻看自己的过去,用想象补全过去的一切悔恨。她对黄旭熙说,不要顾忌,想爱的就去爱,想负责的就去负责。

半个月后,李永钦回上海,董思成收到了他捎的一对绢布包着的足金实心龙凤镯。

科幻(?)未来设定,我太笨了不会写所以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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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太16岁的时候踢球小腿骨折,被迫住院修养,没能参加地区大赛。他住院后来探望的人很多,照顾他,安慰他,鼓励他,他都疲惫地笑着谢过。

住他隔壁病床的蓝发男生一直没有醒来。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悠太会坐起来凑过去看。虽然自己有时也会被女生夸很帅,但蓝发男生的美跟自己完全不处于同一等级。月光洒下的时候他甚至发现,男生的睫毛也是深蓝色的,现在的染发已经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一天姐姐带了零食过来陪他,二人正看着电视聊天时,隔壁床的男生醒了,双目无神,茫然地看着四周。

护士过来照料了一番,给男生打上了点滴,又倒了杯水。悠太的姐姐撕开一小包草莓大福走过去,路过病床时扫了一眼信息卡:テヨン……泰容君,要吃吗?

漂亮的男生抿着嘴摇了摇头,又说,谢谢。

悠太倒是对他输液管里慢慢滴落的蓝色液体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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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的中本悠太开着小货车在城市里穿梭,给各个角落里的自动贩卖机补货。十年里城市居民变得离开网络媒体和夸张的广告屏根本无法呼吸,而这也变成了他们无聊的生活中除了赚钱之外唯一的内容。高楼大厦间的屏幕上都在放着同样的广告:テヨン,完美生活必需品,你的全能型仿生人。

连自己的命都没活明白,等红灯的时候中本悠太瞥见广告,心想人又有什么权利创造为自己所用的生命。

在一条小巷子前停下,上好瓶瓶罐罐的饮料,中本悠太发现巷子深处微弱的路灯下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他从后备箱拿过安全锤,慢慢地走过去,那人影在这期间倒下了。靠近看才发现原来是广告上仿生人,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

是谁把自家的仿生人丢在这里了,中本悠太自言自语,都快没电了。

仿生人闻声抬头,与面前的人对视,突然开口道:悠太君……

中本悠太听见自己被仿生人这么叫,突然想起了过去。他扯下仿生人背后的衣领,就着昏黄的路灯看见了一串条形码,还有熟悉的印记:テヨンA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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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容君换衣服时,悠太第一次见到那个印记,当时他以为那是最近流行的纹身,觉得很酷。

有人来探望泰容君了,带了很多的文件。有很多天泰容君每天早上被带走,晚上才送回来。只要在医院,他的点滴就没有断过,不仅是最初蓝色的液体,还有红色和黄色的。

泰容君似乎不需要睡觉,悠太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生活,学校,老师,球队,队员,还有追求自己的女生。有时候他担心自己说得太多了,时不时地去确认泰容君的眼神,却发现那乌黑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眼角带笑。视线稍微下移,他能看见泰容君翘起的嘴角和隐约露出的牙齿。

真好啊,悠太君,蓝发的男孩说,谢谢你,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好开心,我也想……过你这样的生活。

高中生只盯着他,完全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好喜欢,好喜欢。

热流涌上悠太的胸口,那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吧,他说,我教你踢足球。

泰容君笑着说好啊。眼中嵌着隐约发光的星星。

晚上悠太梦见泰容君拉着他的手,带他抚摸自己的身体:脸颊,肩颈,锁骨,胸前,腰腹……然后在措不及防间二人就这样亲吻,中本悠太不舍得闭眼,泰容君蓝色的睫毛像鸟轻巧滑翔中的翅膀,微小地震动着。

第二天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的裤子暧昧地湿了,好在这天来陪他的是他爸爸,倒省了一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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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容趴在夹娃娃机前,连帽衫下露出的额头几乎贴在机器的玻璃上。投币再操纵手柄,出口边缘的hellokitty终于乖乖地掉了出来。他脚边的大塑料袋里的娃娃已经堆成了小山。

路过的小女孩踮着脚旁观,羡慕得撅着小嘴直扯身边仿生人保姆的袖子,泰容君,你看别人的泰容君这么厉害,你也给我抓一个嘛~

李泰容余光看看身边那个穿制服的仿生人,银发,和自己一样的脸。

算了,他也没有那么喜欢hello kitty。李泰容把刚刚夹出来的毛茸茸送给了小女孩,然后拎着他满当的袋子离开了。他去射击游戏区转了一圈,里面的人对着虚拟世界打得热火朝天,对设定好不会伤害人类的仿生人毫无警惕。因此李泰容轻松地摸了三四个钱包,藏进娃娃堆里。

本来准备走了,可路过柜台时他还是从那个钱包里摸出一张野口英世换了一小杯游戏币,来到了一台空闲的射击游戏前,拿起了塑料激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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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泰容君的不对劲,首先是在于一天晚上他突然在床上反复地坐起又躺下,把悠太吵醒了。高中生看见他如此反常又怪异的举动,本能地有些恐惧,按铃叫了护士。然后平时来探望泰容君的人们很快也赶来了。护士给悠太倒了杯水,喝完后困意迅速袭来,模糊中他只能听见零星的几句“程序bug”“返厂重修”等词语。

悠太再醒来时,泰容君又像最开始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高中生等了他一天,两天,三天,五天,都只能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在睡梦中皱起的眉毛。

泰容君睡好久了,悠太自言自语。

他好像不是人类哦,在削小兔子苹果的妈妈说,泰容君……他打的点滴都不是普通的药,而是充电液,而且上次妈妈帮他剪打结的病号服系带时不小心弄伤他了,但他没有流血呢。

终于在一个傍晚,夕阳照进窗户时,泰容君睁开了双眼,蓝色的头发和睫毛混在粉色的天空和金黄的夕阳下。悠太用牙签插一块兔子苹果递过去,吃吗泰容君?

蓝发的男孩迷茫地看看,过了一会才摇头,我不能吃。

高中生实在受不了内心的好奇,泰容君不是人类吗?他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护士来了,给刚醒来的人打上绿色的点滴,像万圣节道具一样,又给倒了水。

悠太追着蓝发男孩的双眼请求答案,目光灼热,似乎要像x光一样深入内心。后者只能不断闪躲。

最后高中生说,泰容君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有话要对你说。他的腿已经能正常活动了,于是下床坐到对面去,和泰容君面对面。

我非常喜欢泰容君。

非常,非常喜欢。

是就算泰容君不是人类,也会喜欢的程度。

他就这样坚定又温柔地把这些话像钉钉子一样钉到了泰容君机械的心脏上。

泰容君像被触发了什么程序,不顾手上的针头,紧紧地拥抱面前勇敢地向他表白的男孩。

我也喜欢悠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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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容君在之后的某个月夜不辞而别,悠太惊醒时只能看见他跳窗离去的背影。

泰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泰容君敢在你的面前就逃走?

高中生被几个不认识的人问了无数的问题,但没有一个他能回答。

最后他还是知道了泰容君的真实身份:计划投入量产的新款仿生人原型机。原型机的设计师李秀满在利益争夺中丧生,一并带走了最关键的设计要素:让仿生人完全服从人类的方法。因为设计师在塑造时投注了太多的爱与思想,泰容君有了自我意识。泰容君入院是因为试图为李秀满报仇,可即使是钢铁的身躯也难抵挡枪林弹雨。此后公司的人多次尝试封住他的自我意识,但都失败了。

此后多年,中本悠太在为了生活的奔波中渐渐放下了此事,满大街熟悉面孔的广告也只能让他偶尔唏嘘,希望真正的泰容君现在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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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容正在射击屏幕上不断涌出来的僵尸,突然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今天收获还可以吗?中本悠太亲一下李泰容的耳朵,问道,我看你一直在抓娃娃。

忘记装子弹了,李泰容的角色迅速掉血死亡。嗯,还可以,他笑着转过身,抬手,手里夹着中本悠太刚刚还乖乖躺在夹克内兜里的钱包,又从那袋娃娃里摸出一些钞票放进去,应该够晚上吃方便面了。他把钱包收进自己的裤兜里,看着中本悠太惊喜的表情。二人简单交换一个亲吻,李泰容问他,你呢?

中本悠太从裤兜里掏出赌球的票券,当然赢了。他拎过那袋娃娃,走吧,我们回家。 二人几乎是紧挨着并肩离去,留下地上几个被劫去钞票的钱包。

*琴性转

好姐姐,我也想要好姐姐

李永钦被男朋友甩了。一天她敲响男朋友家门说要来拿东西,男朋友放她进门后她二话不说先从包里掏出两条蛇扔到男朋友沙发底下,又往他家鱼缸里吐了两口唾沫,风驰电掣,之后潇洒地离去。

李永钦不想回家跟爸妈住,表弟黄冠亨借住在她家一间学区房里,自己一个人住两居室,李永钦便过去强占了一个房间。黄冠亨带女生回来上床,李永钦在房间听得清清楚楚。她突然想起来黄冠亨现在住的房间她小时候也住过一段时间,有时候半夜不睡觉会起来把机甲人玩具拆成一块一块的扔到床底。有一次黄冠亨的一个女朋友从洗手间回来进错了门,只见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穿吊带裙的白皮肤女人坐在床上,脚下莹莹泛着紫光。

听到尖叫声后黄冠亨赶来,开灯,原来是李永钦在烤干脚指甲油。

李永钦不想见到前男友,就辞了酒吧的工作,到现在住的楼下的全家打工,每天给附近的高中生、上班族和医院的病人家属热饭团、便当和关东煮。有一次下了夜班她睡到下午才醒,去洗漱时路过客厅发现黄冠亨窝在沙发上看手机。她问怎么没去上学,高中生说下午第一节不是班主任的课可以不去,又问她晚上在不在。李永钦说可能去逛街,怎么了? 黄冠亨说我女朋友要来。李永钦扯嘴角笑了一下,记得用避孕套,她说,不够可以到我房间抽屉里拿。

李永钦去转了很多家酒吧,不想蹦了不想喝了就出去过马路到江边吹风,五点才回到家,发现赤身裸体的高中生们依偎在沙发上,盖着帕恰狗图案的毛巾被,睡得像一窝小兔子。李永钦回到自己房间倒到床上就睡,下午四点起来后她把冰箱里黄冠亨女朋友前一天晚上过来给煲的鸡汤都喝了,好油。

几天后的下午,李永钦正蹲着在店里整理货架最下层,门铃响了。黄冠亨被一个很高的黑黑的同学扶着,拖着流着血的膝盖走进门来买创可贴。李永钦站起来问他干嘛了,打架了?黄冠亨说打球摔倒在地上了,顺便借去医院溜出来,嘿嘿。过长的刘海都跟着他的笑一起晃荡,高鼻子下面的嘴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李永钦想他小时候肯定每天被逼着刷够五分钟的牙才睡。他身边那个黑黑的同学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李永钦翻出药箱来给他处理,用蘸了酒精的棉棒狠狠地擦那片伤口,刺得黄冠亨呲哇乱叫。旁边那个同学也突然大喊一声你掐我干什么,然后把黄冠亨捏着他大腿的手甩开。李永钦笑着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包创可贴扫条码,让黄冠亨给钱,然后拆开包装蹲下来给他贴上。黄冠亨那个同学拿了两盒冰柠檬茶来结账。李永钦扫完后说算了我请你们喝吧。两个高中生齐声说说谢谢姐姐。

李永钦受宠若惊:和黄冠亨一起住有半个月,她只听过黄冠亨叫他喂和小姐,叫姐姐还是第一次。

清明节,几家人要一起去拜山祭祖,约好在李永钦家先集合然后一起开车去。黄冠亨和李永钦顺便一起过去。他们到的时候家里还没人。

李永钦家客厅正对电视是一张小叶紫檀大茶几,上面凌乱堆着广告单报纸杂志和零食,樟树瘤雕的茶盘被挤在角落处。茶几后摆了一对酸枝禅椅。两间卧室大门正对,中间是洗手间,洗手间墙面前放了一个高的黄花梨鼓凳,上面放着点了熏香的香炉。转角处的鱼缸里养了各式各色的热带鱼,鱼嘴一张一张,舞动着彩色的鱼鳍游来游去。再往右去就是李永钦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张铜床(家里少有的非红木家具)床垫都被撤了,只有光秃秃的床板。黄花梨书柜里还摆着她的高中课本,有几本厚的课本里夹了已经干了很多年的指甲油。

黄冠亨以前都是逢年过节和李永钦一家在外面吃饭,这还是第一次到她家里来。李永钦让他随便坐,他嫌禅椅硌得难受,李永钦又去主卧里找出来两个轻松熊靠垫扔给他。黄冠亨接过后塞到屁股底下盘腿坐着,怀里又抱一个。李永钦把客厅空调打开,从柜子里掏出一包茶来,搬了一个小叶紫檀的矮凳到那个被挤到角落里的茶台边去,开始烧水烫器具和冲茶。一边冲一边和他聊他那几个女朋友。李永钦说她最喜欢圆圆脸的那个,很乖,还会催你做功课。黄冠亨挑眉又撇撇嘴,显然没有那么爱。李永钦又故作轻松地问他是不是最喜欢给你煲鸡汤那个。黄冠亨说,她们都很好。她煮的饭好吃吗?李永钦拿毛巾擦拭茶台,然后倒了一小杯茶,用小方块杯垫托着送到黄冠亨面前。黄冠亨接过茶一边吹走热气一边着急要喝,喝了几口实在太烫,黄冠亨晾着舌尖无奈笑着说,她炒菜不记得要放盐的。李永钦抬头看他,能看见十几岁少年眼睛里藏不住的幸福泡泡。她做的鸡汤也很油,李永钦附和道。对啊,黄冠亨笑得露出牙齿,我那天一碗都没喝完。李永钦又煮上一壶水,盯着玻璃壶里上升的泡泡看,在泡泡里,她好像又看见了那天晚上依偎在沙发上的两只兔子。

到第三冲的时候人已经陆续来齐,李永钦爸妈黄冠亨爸妈、娶不到老婆的三舅还有刚工作两年的小舅都到了。茶几被勉强清理出来,众人都喝过一盏,这才动身走。开了两辆车,几个长辈要斗地主坐一辆,剩下一辆车小舅开,黄冠亨妈妈坐副驾,剩下李永钦和黄冠亨一起坐后排。上车后他们随便聊了一会,主要是问候高中生黄冠亨最近的学习生活,黄冠亨讲了几件学校里好玩的事情,大家笑得不行。然后黄冠亨妈又简单问了问李永钦的现状,李永钦模模糊糊地答了她,暗地里摁着黄冠亨的手让他别乱说话。过了一会黄冠亨妈睡着了,高中生开始打游戏,小舅开着收音机放新闻,李永钦就戴上耳机听歌,听着听着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从通过仰视的角度和黄冠亨大眼瞪小眼——原来她不小心枕到了黄冠亨大腿上睡了半路。高中生无处安放的手极不自然地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只能先去酒店住下。但是因为假期太多人,又因为李永钦爸没确认好预约的订单,最后只能挤两间双人房。五个男的实在挤不下一间,黄冠亨只能去另一间,但也实在不愿意和妈妈挤一张床。黄冠亨妈笑着说,那你难道要和你姐姐睡一张床?最后黄冠亨别扭着缩着身子在飘窗上睡了,背对他妈妈,后者劝了他几次也放弃了,招呼亲姐姐李永钦妈过来和自己一床睡,重温久违的姐妹亲昵时光。黄冠亨脸对着窗户,看窗外那座山,上面那么多墓,不会有鬼火吧。想到鬼火他又想起之前李永钦脚边那个紫色的光,紫色的鬼火,李永钦是来招他的艳鬼。不过他记得鬼火一般是绿色的,李永钦道行想来还是太浅。

李永钦睡不习惯酒店的床,睡一半自己醒了,迷糊着睁眼却发现黄冠亨蹲在床边看自己。她伸手过去揉一把高中生的头发,又去捏他的脸,没什么肉,捏不起来。空调吹得房间里很干,李永钦吸吸鼻子,又很轻地笑了。她把头凑到床边去,黄冠亨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接吻。李永钦的舌头很灵,一会叼着吮吸黄冠亨的下唇,一会又搂着他的脖子往里探,发出细碎的鼻音。她翻过身来趴在床上,手向下探去摸高中生的腿间,早就硬了。她帮他揉了几下,让他把裤子脱了,然后解开她自己短裤的扣子,带着内裤一起往下脱。李永钦侧躺着支起一条腿,说没带套,让黄冠亨帮她舔。之后我再帮你解决,你想怎样都行,她说。黄冠亨先用手由轻到重地抚弄了几下,手指不断深入,但见李永钦没什么反应,又停下来了。李永钦捏一下他的耳朵,下身挺动了一下让他继续。黄冠亨把头埋了过去,一开始不太敢动作。李永钦用最轻的声音喘着,生怕打扰了隔壁床两位中年女士的鼾声。黄冠亨慢慢找到了状态,舌头灵活地探向让她舒服的地方,迎合着她无知觉的挺动,吃出了啧啧的水声。李永钦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快高潮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轻轻的小小的叫声,像猫爪子拍在黄冠亨的鼓膜上。她高潮的时候还喷了点水到黄冠亨脸上,被黄冠亨用手抹掉,又把手伸过去让她含着他的手指。过了一会李永钦问他想怎么解决,黄冠亨想了想,坐到了床边上,让李永钦从床上下来到地毯上帮他口。李永钦二话不说照做了,又抬头问可以开始了没有,黄冠亨和她对视,感觉自己的魂被冲了一下。他看她穿着棉吊带,盯着她的肚脐的轮廓问可以吗,李永钦说嗯可以啊,都可以。黄冠亨把手探进她吊带的下摆,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然后从乳根处托住她的胸在手里把玩。李永钦的胸不算大,还没有黄冠亨约会的一些女同学的大,但是他现在又觉得这样不太大的也很可爱,像两团又凉又软的果冻。摸够了之后他让李永钦重新跪好,屁股垫在脚跟上,头埋在他腿间。李永钦先是把他的柱身舔湿,含住他性器的顶端吮吸,手抚弄着他的囊袋和茎身。黄冠亨把手插进李永钦的长发里,爽得仰起头来。李永钦嘬够了,开始让他的几把深入自己的口腔,直至顶到喉咙入口。然后她开始一下一下地吞吐,黄冠亨揪着她的头发控制她的节奏,扯得有点疼,进得有点深,弄得她也忍不住发出闷哼来。快射的时候李永钦吐了出来,又用手帮他打,射出来的东西喷到了黄冠亨的t恤上。

收拾好之后李永钦干笑着说,明天你妈妈肯定比我们都早起,你还是快点回飘窗上猫着比较好。

果然,早上六点钟黄冠亨就被他妈妈推醒,让他快点刷牙洗脸,然后又塞给他房卡让他去酒店餐厅吃早饭,别打扰女士洗漱。黄冠亨迷糊着走到洗手间,打开灯对镜一照,发现他昨天晚上射在黑t恤上的痕迹还挺明显。他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翻行李袋找衣服换,他妈妈问他又怎么了,他指指湿了一片的t恤说刚刚牙膏弄到衣服上了。

拜山扫墓时李永钦和黄冠亨各自跟在自己爸妈身后,中间隔着几位长辈,倒是帮他们之间的不自然做了掩护。吃饭是在一张大圆桌上,他们正好坐在一条直径的两端。黄冠亨给李永钦发消息,他妈妈见他刚放下手机又拿起来查看,说了他几句。他只好乖乖埋头吃饭。李永钦回了他一条让他好好吃饭,然后就不再看手机,吃完饭就低头欣赏自己的指甲:她妈妈让她拜山前把黑色的指甲油卸掉,否则对先人不敬。但她卸得很不仔细,指甲边缘还有几块斑驳的黑色,看了一会她决定自己把不和谐的地方抠掉。

黄冠亨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的李永钦,得到的回应是神秘的微笑。他解不开什么意思,周围大人开始抽烟了,聊麻将斗地主和股市经济,他只好去看碗里的乳猪肉。过了一会把那块肉夹起来放进嘴里咀嚼,脆皮很香。他嘴里嚼着,抬头去看对面,李永钦正低头聚精会神地剥虾。两个月前黄冠亨妈妈抱回家一只小猫,灵动又可爱,来去不留痕迹。他周末回家,熬夜打游戏的时候偶然看见那只猫在他房间角落里抱着从厨房偷来的奶黄点心包玩,其神情和对面剥虾的李永钦重合了,一种懒惰的认真,无所谓的好奇。黄冠亨妈妈见他一直盯着前面看,以为他在看菜,就问他想吃什么。他下意识说想吃虾。他妈妈一看,旋转桌圆盘上盛白灼大虾的盘子已经空了,于是又给儿子夹了几块烧鹅到碗里。

吃过饭后他们到附近的山上去玩。先是爬了很久的上坡,下过雨之后的半山腰上,风带着树木的气息吹过来。李永钦帮黄冠亨一家拍照,让他们多做点表情。黄冠亨就比了两个很傻的剪刀手,被李永钦笑着拍了下来。长辈们累了,他们就沿着山涧的溪流下山。下到最底的时候已经在碎石子和沙砾铺就的岸上行走。李永钦走在黄冠亨身后,看他略有点驼的背和还很窄、没练起来的肩膀。他暑假应该要去健身房。他应该剪头发了,她看着黄冠亨贴在后颈上的汗湿的发尾又想到。踩着石头过河的时候黄冠亨每走一步就要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们都怎么样了,李永钦耐心地跟在他身后,觉得他很幼稚。幼稚的人没踩稳最后一块石头,前后摇晃着要掉进水里,虽然水也很浅很浅,但李永钦抱着他往前推,愣是让他一屁股坐到对面岸上去。他揉着屁股站起来接受他妈妈的一通数落。大家都笑得不行,李永钦笑得眼睛弯成新月,映在黄冠亨心里的那一汪水面上。

回去的时候黄冠亨妈妈开车,和副驾上的李永钦妈妈一直聊。两家的孩子在后座丝毫不敢造次。黄冠亨妈妈问李永钦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个呀,最近有同事的朋友的亲戚家的男生很不错。还没等李永钦拒绝,她妈妈已经在问对方的情况,并在得知什么香港工作回来、正在安永上班、很聪明醒目之类的信息时发出极为配合的附和。黄冠亨本来戴着耳机在看窗外风景,可他的心和耳机隔音效果一样差,听完前排的师奶对话后转头同情地看向李永钦。李永钦也撇着嘴无奈地看他,恨恨地把手伸到他大腿上摸了几下。

李永钦被迫去和那位安永男相亲,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吃自助餐。安永男其实挺帅的,皮肤很白,个子高,身材匀称,穿一身西装,戴一块劳力士,头发还精心打过慕斯,独留一缕在额前晃荡。他拿了很多吃的,每样分量都不多但是铺满了整张桌面。自我介绍做完后他就埋头开始吃。李永钦不怎么吃东西,只对冰激凌感兴趣。她问他问题,只能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才匆忙回答。而对于安永男在吃东西的间隙支吾半天憋出来问她的问题,她的答案半真半假,反正总不能告诉对方她的真实境况。男的听完就哦哦附和两声,趁尴尬来临前继续埋头吃,显然对李永钦实际上没什么兴趣。而李永钦到了这会也对他没意思了,长得比他漂亮的男的她以前在酒吧天天见,早就免疫了。恋爱是谈不成的,不过如果可以睡一睡也不错。

李永钦的电话响了。是黄冠亨打电话过来,问家里的空调遥控器在哪。李永钦告诉他在鞋柜上的那个盒子里,又叮嘱他不要开错房间的空调否则会串机。挂电话后对面男的不识趣地问她是令堂来电话吗,李永钦笑着说哦不是,是我儿子。安永男愣了一下,然后说李小姐真会开玩笑。李永钦说啊你不知道吗,我十五岁就生了个儿子,现在都上四年级了。对面男的不管此话是真是假,总之已经知道李永钦对他没意思。于是他还是拿出四大高材生的素质,说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然后用极为委婉的措辞问李永钦尽管如此今天晚上能不能一起上床。但开好房坐到床上后安永男的下身却迟迟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李永钦对比朝夕相见的那位血气方刚的高中生,叹了口气想自己这又是何苦。

李永钦回到家时还不到九点。她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走到客厅窗边,把纱窗也打开,看正对的那条城市主干道上排满的车,还有他们聚在一起形成的红色灯带。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又点了一根冰激凌爆珠,但抽到一半又掐了。

黄冠亨的房间开了空调关着门。李永钦不敲门就闯进那个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光着脚,头发也披散着,被刚刚窗外的风吹得有点乱,脸上画的妆有点浮了,显得更为浓艳。黄冠亨本人正站在墙边,一边充电一边看手机,李永钦搂住这样的黄冠亨和他不管不顾地接吻,口红和脂粉蹭得高中生鼻子上和嘴上都是。黄冠亨的手机摔到了地上,他想捡但是顾不上了,李永钦要把他淹没:她耳后和手腕上的甜腻香水味,她的亲吻,她头发上缠绕着的烟味,她的抚摸。他们倒到了床上,亲吻到呼吸急促。黄冠亨跨坐到李永钦身上,把她短裙直接撩上去,然后抚摸着她光裸的双腿亲吻。李永钦大腿夹着黄冠亨的头,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试图控制他的节奏。但是黄冠亨舔了一会不乐意了,拉过李永钦的手去摸自己的下身,他问,今天能帮我吗,姐姐?李永钦咽了下口水问他想让自己怎么做,黄冠亨引导着她的手帮自己把运动裤和内裤都褪到膝盖上,他问自己能不能进去。李永钦看着他半勃的几把皱着眉头说不行,避孕套用完了。黄冠亨重新穿好裤子转身出门,回来的时候全家的塑料袋里装了七八盒不同牌子的避孕套。李永钦背对着他趴好,又回过头来让他多戴几层,她说我们这样很不好,很错误。黄冠亨戴好后哼哼了两声,好像很不在乎。他附身靠上去,隔着自己的黄色棉T恤和李永钦的白色黑竖条纹衬衣的布料和她温热的背贴在了一起。

结束后黄冠亨满眼发白,他和之前的女朋友们都没有过这样的性爱。李永钦把身上凌乱不整的衬衣和裙子脱了,拿在手里,下床后去一件一件地捡黄冠亨乱蹬到地上的衣物。不应期结束后黄冠亨睁开眼看见李永钦弯着腰光脚在狭小的空间里没规律地移动,涂了指甲油的脚在木地板上游动着开出深红色的花,又像她家鱼缸里的那些高傲的鱼。

这天半夜一点,李永钦的房门被敲响了。黄冠亨进门被16度的空调冻得一哆嗦,你开这么冷的空调,北极熊会热死,他对李永钦说。李永钦问他想干什么,黄冠亨说睡不着,但所有人都睡着了,没人理他了。李永钦拍拍床让他躺到自己旁边。黄冠亨躺上去,侧身面朝李永钦,观察她的眼角、鼻子和唇尖,很漂亮,像清晨的露水,像圣代上镶的那一圈巧克力酱做的边。他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又被李永钦推开,快点睡吧,她说,我明天还要值早班。黄冠亨说我睡不着啊,你有没有什么助眠的故事来讲一下。李永钦想了一下,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黄冠亨就听她讲,讲个没完。李永钦涂的身体乳的味道很香,他很想把她整个搂进怀里狠狠闻一下。李永钦讲累了,伸胳膊过去轻轻拍黄冠亨的背,又亲一下他的额头,快睡吧,她说。黄冠亨于是在身体乳隐约的香味中尽力闭上眼睛,不久后终于睡着了。

从此黄冠亨更经常在中午下课铃响后出校门来往全家去,接过李永钦亲手帮他热的便当,或者亲手帮他盛的海带北极翅甜不辣,纸杯里还装着关东煮温热的汤。他依旧和他的女朋友们来往,但是不怎么上床了,最多只是在床上亲热,一想到她们不能像李永钦那样满足自己,黄冠亨就感到极强的罪恶。李永钦则更理所应当地蹭吃冰箱里那些控制不好咸淡的、幼稚的剩饭剩菜。

有一天晚上黄冠亨和那个会做饭的女生上床了,动静很大,吵得李永钦睡不好,第二天轮到她早班,在眩晕中帮无止尽地递过来的饭团加热,又给越来越多的排队的人拿各式蒸点。

姐姐,姐姐。李永钦听见有人叫她,但她盯着面前排着的一条长队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是正面前那个黑黑的高个子校服弟弟在跟她说话,姐姐,他说,我要的是叉烧包,你怎么给我冬菇的啊?李永钦下意识说对不起,然后接过那个冬菇包摆到一边去,又赶紧打开保温柜门夹了一个叉烧包装进袋子里递过去,然后收获了一声熟悉的谢谢姐姐。李永钦这才认出这个校服弟弟是那天陪黄冠亨来买创可贴的那个,很可爱。弟弟忽然想起什么来又说啊啊姐姐帮我再拿一个鸡肉包,我给同学带的。李永钦夹了给他,让他扫码结账。结果扫的时候网络出了问题,怎么都扣不了,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李永钦干脆让他直接走,请你吃,她说。男孩说瞪大眼睛,后面的人都在催,他只好停下从包里掏零钱的手,谢谢姐姐,他说,你找黄冠亨要钱吧,他让我帮他买的。

李永钦没有机会找黄冠亨要那四块钱了。她中午下班回去,发现门没锁,钥匙转一圈就开了。门口没有摆放陌生的鞋子,但确实有脚步声从两个房间之一里传来。李永钦还以为是黄冠亨提前翘课回来了,可他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走出来的是和她同样一脸讶异的黄冠亨妈妈。黄冠亨妈妈先问李永钦怎么搬回来这里住了,李永钦说酒吧在附近开了的分店,暂时没找到安顿的地方就先住下了。黄冠亨妈妈问她知不知道黄冠亨最近都和谁一起玩,李永钦说不清楚,她说她每天晚上都在酒吧忙几乎通宵,早上才有空回来睡觉,和黄冠亨的时间完全错开。黄冠亨妈妈忧心忡忡,我看他垃圾桶里有避孕套,她说,他连高中都还没毕业啊,怎么就开始乱搞了?李永钦左手搂着右上臂,不知道回答什么。黄冠亨妈妈在客厅里神经过敏似地整理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以前每周末都来,顺便接他回家住,最近他爸爸生意忙了我过去帮忙才没顾上他这边,怎么就这么不生性,成绩也不求他多好了,就希望他能安安分分地读书………她还在不停地说,李永钦已经她是当一阵热风吹过耳边,拿起手机来给黄冠亨发消息说你妈妈来了,然后开始习惯性地看社交网路动态,但实际上什么都没看进去。黄冠亨回家后被他妈妈狠批一顿,然后又大吵一架,摔了些东西,犟不过嘴后干脆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下午的课也不去上了。

李永钦给黄冠亨妈妈倒了水,又按礼节陪坐在她身边,其实她也如坐针毡。黄冠亨妈妈好不容易平复了刚刚吵架生的气,不想去想烦心事,于是转移话题问李永钦和之前那个安永男怎么样了。李永钦很想说如果他硬得起来就没有黄冠亨什么事了,但还是打着哈哈说最近联系比较少,大家都忙。黄冠亨妈妈说要谈就抓紧时间,拖到年底他们忙起来那才是真的没日没夜。李永钦又低头开始欣赏自己的美甲,心想没日没夜工作而已,又不是没日没夜地操我。休息好之后黄冠亨妈妈开始不停地敲她儿子的房门,又是劝又是骂,最后假装晕倒在他门口,终于骗得黄冠亨开门。李永钦看从门后露出的黄冠亨,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他房间里的烟都被他妈妈收缴了,估计刚刚正在瘾上来的烦闷中发消息跟他的各个女朋友分手。

晚上黄冠亨被他妈妈带走了,之后大概都不会回来。李永钦开始给自己找新的去处。黄冠亨偶尔找她聊天,她回得很敷衍,也确实是和小孩没什么好说的。李永钦找到了市中心一家酒吧里的工作,把学区房重新租出去,又在酒吧附近租了房自己住。在酒吧里她偶然间又见到了安永男,并通过他认识了一位极其绅士又活很好的帅哥,美国海归,并发展出了稳定的介乎性伴侣和恋人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李永钦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中,和黄冠亨的下一次交集,是春节一大家一起吃饭,李永钦给黄冠亨包了六百块压岁钱,祝他六六大顺,和以前约会过的六个女同学重修旧好。

大学城禁断恋

把被打破相李帝努送到校医室之后,老师说罗渽民这次你家长必须来了。罗渽民不敢惊动爸妈,反正住校天高皇帝远,他思来想去,发消息找过年聚餐时认识的小姨夫的表弟的堂哥。那天吃饭他虽然大半时间都在低头看手机,但也还剩下一半时间在盯着那位也很爱看手机的哥哥看。老师看见罗渽民领着个背着书包的高个子年轻男孩进办公室的时候还愣着,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听花招多的高中生解释自己爸妈怎么怎么忙如何如何不能来,又介绍说这是他表哥郑在玹,今年大二,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能为他负全责。老师当然知道自己又被学生糊弄了,略带不爽地对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帅哥进行了一番教育,放他们走之后转身又去打电话找教务查学生家长联系方式。

从办公室出来后天都黑了,他们下楼梯的时候罗渽民还一直在看手机发消息,走在前面的郑在玹突然停下来,转身问你饿不饿,你们学校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吗。罗渽民把手机收回兜里,你不也在大学城上学吗,有没有什么吃的你不知道?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十五分钟后他们在麦当劳面对面啃汉堡,郑在玹这才想起来问罗渽民你到底为什么打你同学,高中生打架斗殴会记处分的吧。罗渽民蘸着鸡块说李帝努有女朋友还来骚扰我,他还活着是因为我把刀落在美术教室了。郑在玹自觉越来越不懂高中生的世界,他高中时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下午下课后晚自习开始前、教室没什么人的时候把一直喜欢自己的女生摁在放扫把的柜子门上亲一顿。他又偷偷打量罗渽民,这个十七岁的男孩,比女孩还要漂亮,撅着嘴,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点爱。

郑在玹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对你负全责了?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吧?罗渽民朝他笑笑,哥哥,才第二次见面,你不也就愿意假冒我家长了?

高中生还挺可怕的。因为困扰郑在玹下意识想捋捋头发,又因为手很油,只能不爽地憋着。罗渽民摁开手机锁屏看时间,我得走了哥,第二节晚自习要上课了。郑在玹几乎要松一口气,但没想到便宜弟弟没打算就这么跟他分开。罗渽民又小心翼翼地要求郑在玹送他到教室门口,他说不想让李帝努再来招惹自己。郑在玹答应了。他又陪罗渽民走进那个黑洞洞的楼梯间,在登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亲上了。罗渽民突然转身亲上去,探性地触碰对方的嘴唇,见郑在玹惊讶之余却没有拒绝自己,这才在心里为自己时机算得妙而得意。但还没得意够一秒钟,他就被郑在玹反扑过来的吮吸和纠缠吞噬了。原来和成年人(虽然郑在玹也才刚成年两年而已)接吻是这种感觉,和之前被李帝努占便宜时突然蜻蜓点水地印一下嘴唇是不一样的。郑在玹加深了这个吻,他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高中生的呼吸乱了,鼻腔哼出破碎的呢喃。如果不是下课铃他们也许还要再亲一会。分开后郑在玹突然想明白了,他笑着揉了揉罗渽民栗色的脑袋,怪不得你说要我负全责,是这样吗?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

罗渽民就这么顶着被揉乱的头发进了教室,郑在玹站在门口,直到看到他坐下拿出练习题开始写才放心走,走之前还和来检查的老师交谈了几句。罗渽民在草稿纸上划拉,眼睛不时瞟向门口。家长的样子装得还挺像,他偷偷扬起嘴角,又和坐他斜前面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李帝努眼神撞上了。罗渽民朝他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地收拾好心情继续看练习题,低头却发现题目下面的空白处刚刚被他无知觉地涂满了黑色的横杠。

罗渽民的爸爸妈妈还是在补课的周六开车一个小时被叫到了孤岛上的学校来。在老师的见证下,他们领着罗渽民向依旧鼻青脸肿的李帝努道歉,李帝努眯着小眼睛笑说没事的叔叔阿姨,只是渽民误会我了。离开学校的时候罗渽民被他爸教训为什么在学校乱找事,不好好学习,还欺负那么乖的孩子。罗渽民苦笑问如果我说那么乖的孩子还和别的班的女生早恋、还要亲我、晚上睡觉还要把我压在床上蹭你信吗?他妈妈及时止住了话题,又问罗渽民上次怎么找了郑在玹来,最后他们决定请郑在玹一起吃饭道谢。

这次饭桌上一共只有四个人,谁都不好一直看手机。罗渽民妈妈热情地招呼郑在玹说哎呀你来我们这里读书,我们还没来得及照顾你,就要麻烦你照顾渽民了。郑在玹低头笑着对自己的盘子说没关系的,谢谢伯母关心。罗渽民及时插上一句谢谢在玹哥,饶有兴趣地盯着对面的郑在玹看——他发现郑在玹的耳朵红了,好可爱。

这顿饭到最后,郑在玹去洗手间,洗手洗到一半罗渽民也来了,于是他们躲进了隔间里,罗渽民被按在门上,郑在玹先是和他额头贴着额头,呼吸太近了,鼻子也顶到了,好像大狗蹭上来……想到狗罗渽民不由得想起疯狗李帝努,想起来就烦,于是他立刻闭上眼睛嘴唇贴上了面前的人。郑在玹搂着罗渽民的腰加深他们的亲吻,他尝到了一股草莓味,结果吻得更激烈了。他们这次被罗渽民妈妈打来的电话打断。罗渽民让妈妈到门口鱼缸那里找他们。盯着水箱里游来游去的小丑鱼,郑在玹问罗渽民,你刚刚早就计划好了,还专门吃糖了?罗渽民说也没有吧就是突然想亲你了。

回学校就是期中考,罗渽民晚上九点就睡,早上五点半就起,被发配到楼上偏远的实验室考场里,晚自习老师都没空管,他干脆不回教室。李帝努被揍过之后不敢再招惹他,如果他敢的话他会发现罗渽民枕头下面压了一把刀。直到考完试第三天罗渽民才回自己班教室,李帝努在黑板上写请同学们回教室后集中一下开班会,罗渽民撂下书包就走。他揣着兜带着风走出校门口,在荒无人烟的岛上乱逛,不知不觉走到了郑在玹学校大门口。他打电话过去,郑在玹说你等下我还没回到学校。过了一会罗渽民听见身后有车喇叭声,转身才看见郑在玹一只胳膊支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招呼他上车。郑在玹刚考了驾照,借学长的车来练练,带着罗渽民环岛兜了一圈,兜着兜着兜到了三无旅馆床上去。本来他们只是在亲吻的间隙相互手淫,罗渽民被郑在玹的手玩弄了一会就射了。郑在玹让他双腿并拢折到胸前,然后将自己的性器插进腿缝里缓缓地动作起来,大腿根部的感觉让罗渽民不由自主地哼唧起来,但是郑在玹怎么一直在蹭来蹭去的,没完没了了。就在罗渽民以为自己大腿要被蹭破皮的时候郑在玹终于射了,射在了罗渽民的肚子上,还有一点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们又亲吻,亲吻,无穷无尽的亲吻,从嘴唇亲到肚脐,从黄昏亲到深夜。

期末考前李帝努早恋被人拆穿了,女生闹跳楼自杀,最后两个人双双转学。临走前他拿着一本土掉渣的同学录让全班同学给他留言,罗渽民在粉色的空白框里写下:李帝努,你应该学会打飞机。

郑在玹放假回家前又在那种大家庭聚会上碰到了罗渽民一家。罗渽民爸妈跟在座的所有人夸郑在玹成熟懂事又有担当,郑在玹尴尬笑着接受大家的赞扬附和,眼睛向下瞟着手机聊天窗口里罗渽民发来的调侃他几把很大的那几行字。

罗渽民的十八岁生日请一群人喝奶茶,排队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郑在玹。两个人都问对方怎么没放假,罗渽民说补课,郑在玹说小学期。罗渽民问郑在玹晚上能不能出来,郑在玹说可以,我开车来接你。于是七点半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罗渽民背着书包跟走读的同学一起溜出去,书包里装着钱包、弹簧刀、避孕套和物理练习卷。罗渽民在校门口公交站对面路边找到了那辆车,上车后不由分说俯下身去解郑在玹的裤子帮他口,技术极不成熟,郑在玹在爽和觉得自己要断子绝孙的边缘左右徘徊,于是他及时揪着罗渽民的头发让他把自己的性器吐出来。郑在玹无语了,问他十八岁了吗,怎么这么敢。罗渽民说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能不能就满足一下我。他还把出入校门的学生卡从裤兜里掏出来递过去。郑在玹接过卡,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卡上那张挺凶的小脸,抬头又看副驾驶上那张长大了点的小脸,还是撅着嘴,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点爱。到后座去,他对罗渽民说。

罗渽民把裤子脱了,天,他还穿着校服,郑在玹突然觉得有点无从下手。罗渽民的t恤下摆被拉到胸前,露出刚刚步入成年的两粒乳头,郑在玹亲吻上去,一只手又安抚着罗渽民的性器,另一只手缓慢地加手指进入高中生的后穴。遇到了货真价实的处子,扩张极为艰难,郑在玹急了一会发现急也没用,在开着二十度空调的车里满头大汗,只能用亲吻和抚摸慢慢让小孩放松。他今天给出去的亲吻比高中收到的玻璃罐子里的纸星星还多。终于差不多了,郑在玹让罗渽民翻过去,跪趴在车后座上,第一次的人这样比较好受,他说,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尽管他这么说了,罗渽民在郑在玹戴好避孕套、性器抵到臀缝上的时候开始紧张,不算恐惧,就是那种时隔九个月再一次把脚尖浸到游泳池里的紧张。当然郑在玹进入的时候还是很困难,他亲着罗渽民的耳廓,让他放松放松,罗渽民才不管他,他痛得五脏六腑挤作一团,除了大叫出声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全进去后郑在玹停了一会,亲吻罗渽民的后脑勺,揉捏他的腰,然后开始动。罗渽民叫不动了,崩溃地任由郑在玹顶撞,过了一会也被操舒服了,复又哼哼唧唧起来,声音扁扁的还有点哑,郑在玹听着倒是很受用。还没爽够郑在玹突然又停了,罗渽民撅着嘴问他干嘛,话还没说完就被翻了过来,郑在玹流着汗的额头出现在他眼前,好凶,罗渽民以往只觉得郑在玹冷漠,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仿佛等会就能把自己撕咬成一片一片的。他又开始动了,这次每一下都很深,罗渽民感觉像冲着把自己捣成肉泥来的,又被一浪一浪冲得受不了。郑在玹一边操他一边说,想看看你爱我是什么样子。听完这话罗渽民竟然射了,星星点点喷溅在郑在玹的腹肌上,还有一点沾到了座椅背上。郑在玹停下来等他那股劲过去,又拿抽纸把后座上那点给擦了。然后他要抽出来,罗渽民哼哼着让他别出去,就射我里面,郑在玹更正他说是套里面,罗渽民说那就射我里面的套里面。郑在玹于是又开始顶弄,他急了,带出低低的吼声,快射的时候他拍了两下罗渽民的屁股,罗渽民叫了两声问他干嘛,郑在玹说你夹紧点,这车是借的。刚刚让他放松,这会又要夹紧,罗渽民想想都快哭出来了。

结束后他们都一身是汗,郑在玹穿的t恤湿透了,喘息间可以看见他胸肌起伏。罗渽民累得失了兴趣,汗落得差不多后他开始觉得空调很凉,于是把裤子重新穿好。郑在玹拿一件不知道哪来的衬衫把后座擦了擦,然后垫到罗渽民身下。你等下想去哪?罗渽民听见郑在玹问自己,什么去哪,他没反应过来。郑在玹拍拍他的膝盖,然后打开车门换到驾驶座上去了。他们经过道路两侧卖不出去的高楼,跨过轻柔波动的江水,在城市里最繁华的地段兜圈。郑在玹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车,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杯插了蜡烛的雪糕。这是罗渽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快乐地收这样的生日礼物,因为他有乳糖不耐。

高三正式开学后罗渽民的手机被收了,在这世界上和郑在玹的联系被缩小到只剩周末两天。郑在玹学校也很忙,他们几乎就要这样不了了之。直到夏天的某日郑在玹在实习偷懒的片刻收到了罗渽民发来的一段视频,是在透过车窗录的一段夜间的江景,背景的风声车声很乱,但隐约还能听见车里的音乐,还有郑在玹在对他说什么的声音。

猎人阿克泰翁偶然间看到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在基塞龙山沐浴,被阿尔忒弥斯变为牡鹿,最终被阿克泰翁自己的50只猎狗杀死。

在超市,董思成拿起冰柜里的一大盒,牛奶,他习惯性地念外包装上他能看懂的字,在玹,这是什么牛奶?

在看旁边冰激凌柜的郑在玹凑了过来,肩膀挨着肩膀,哦,这个是脱脂牛奶。

中国男孩眨着眼睛看着他,脱脂,是什么?他还没学过这个韩语单词。

嗯……温柔的同龄人思考了一下,就是,喝了不会长胖的牛奶。董思成反应了一会才想到是什么,嘴里不自觉地蹦出来中文的脱脂牛奶四个字。郑在玹笑着学他用中文说,嗯,脱脂牛奶。他学得一点都不像,没有一个字的声调是发对了的。

路过那几排高大的冰柜,董思成又有点走不动路了,推着购物车慢吞吞地欣赏冰柜里的日本冰棍韩国雪糕意大利冰激凌。冰柜门被拉开了,winwin想吃吗,郑在玹拿了一桶巧克力冰激凌出来。董思成转身看向另一边,咬着牙说没有啊没有很想吃啊。哦我想起来了,郑在玹把冰柜门关上,悠太不让你吃来着。不是悠太不让吃,董思成纠正,是医生不让吃。郑在玹笑着说那就放我宿舍冰箱里吧,思成想吃就来找我。他把冰激淋放进购物车里,医生找不到那里,他说,悠太也找不到。

董思成的发情期最近有点不正常,上次差点在练习室里造成大乱,还是悠太帮他平息了下来,又陪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激素紊乱,要控制饮食,少吃甜的辣的,少喝咖啡,还要调整作息少熬夜。每一样听起来都很难做到,但在悠太的监督下还是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调整。悠太的陪伴细致入微,他们虽然不住同一层,但是短信提醒从没停过,上下班的时候、练习的时候也永远粘在一起。经纪人哥哥把董思成拉过去问是不是被标记了,董思成摇摇头说没有啊,没有的。经纪人说现在除了你自己,所有人都以为你跟悠太在一起了,你们走得这么近。董思成反问不是你之前让我们亲近一点的吗?老师说练习继续,经纪人哥哥只好一脸担忧地放董思成回去。

董思成从此三不五时就溜来郑在玹的房间里,冰激淋早吃完了,一点一点地加购,日本冰棍韩国雪糕意大利也都吃上了。只是当然不是白吃的,会偷偷亲热。那天董思成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喝,郑在玹看见就忍不住笑得很坏。董思成不好意思地喝完后追问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啊。郑在玹说因为想起你喝我的牛奶的样子了。董思成生气了,变成了冒烟的小栗子。郑在玹搂过他问怎么了,之前不是还挺爱喝的吗,董思成挣开说谁喜欢喝了,我每次、我每次弄完都要漱很久的口。因为韩语说得不好他还加上漱口的拟声词,咕噜咕噜。郑在玹觉得太可爱了,咕噜咕噜,他摸着董思成小栗子一样的后脑勺,咕噜咕噜,他学着说,然后亲了上去,尝了一嘴奶味。

他们每一次触摸,亲吻,以及一些更过分的亲密举动,都借由隐秘的氛围自然催化产生。郑在玹杏仁麝香檀木味的信息素在无数个情动时分铺天盖地地释放,暖烘烘的味道让董思成忍不住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甚至揉进往往还没意识到就已经深陷其中,回过神来时会忍不住感到幸福,因为不道德而总是忍不住想起来的幸福。这跟和悠太在一起时是不一样的,悠太给他的爱不知从何而来,而且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他能做的只有接受,像过生日时面对并不太想吃的蛋糕。而和郑在玹之间的每分每秒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值得珍惜的秘密。

悠太陪董思成去医院抽血复查,医生说已经有所好转了,临了时还开玩笑说年轻人看着脸都圆了一点。悠太奇怪地看着董思成,清淡饮食也能吃胖吗?医生笑着说被悉心呵护的人才会长胖。

意外发生在悠太请假回日本的那个星期。董思成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情潮淹没,像小时候去海边趁父母不注意往海深处走,海浪不断地舔舐着他,越来越高,越来越重,他还没来得及喘过气就又冷又咸地卷上来,吞噬他,让他站不稳,在眩晕中一头栽进水里,翻滚,又卷上来,吞噬他,他头晕目眩,无助地吐着泡泡,越来越高,越来越重,他根本招架不住,又冷又咸,他根本招架不住,狠狠地吞噬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在混乱的意识的间隙给郑在玹发求救信息,他只知道当后者冲进来抱住他,抚摸上他的身体,进入他,为他的腺体注入熟悉的温暖的气息时,像小时候一样,他终于抓住了救生员强壮的手臂,合上了眼睛,筋疲力尽,任由自己在水中漂浮,他知道自己安全了,海水也因此变得柔软而平静,他任由自己在柔软的海水中平静地漂浮。郑在玹轻轻地在他的体内抽动,带起了一小串闷哼。他去抚摸、轻轻地捏弄董思成的前胸,亲吻啜吸他的乳尖,下身的动作愈加激烈起来,郑在玹又伸手去套弄董思成的下身,在多处的冲击下董思成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因为郑在玹每次的深入而发出难耐的鼻音,终于他遵从情潮的意志释放了出来,星星点点的白色液体打在身上人的小腹。在越来越快的撞击频率下郑在玹摸索到了生殖腔的位置,他亲吻着董思成尖尖的耳朵,可以吗,他问,思成,可以吗?董思成还在失神,发出无意识的几声嗯,在感觉被顶开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问题,连连哀叫着求饶,不行,不行,在玹,不能进去,不行。郑在玹没有强迫他,在绵密的亲吻中释放在了他的后穴中。不久后他们又做了一次,董思成被放在郑在玹的大腿上,上身后仰,双臂支撑在床上。郑在玹由轻到重,自下而上地顶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弄董思成翘起的下身,引得后者在破碎的喘息间呻吟,一身灵气仿佛都被抽了去。

董思成这一趟仿佛真被剔了骨挑了筋,软软地任郑在玹摆布,情潮退去后两眼一闭就睡着了,梦里他裹着毯子坐在篝火边,靠在郑在玹身上。郑在玹用铁钎串了棉花糖放在火上烤,烤成温暖的棕色,递到他嘴边,董思成张嘴去吃时却发现身边的人不是在玹,而是悠太。惊醒时董思成发现郑在玹还埋在他的身体里,从后背抱着他,手臂搭在他的小腹上,嘴唇亲吻贴着他的肩膀。不久后郑在玹醒了,亲吻着董思成的耳廓,下身缓缓抽出,带出来一滩清浊混杂的液体。早上好,他说。

悠太回来后,他们出行程,郑在玹和文泰一坐前排,董思成和悠太一起坐后排。回去时董思成正发消息,悠太突然凑近,轻轻闻了一下董思成的肩窝处。董思成紧张地按下了锁屏,缩起肩膀问你干什么呢?悠太说没有味道了,董思成问啊什么味道啊?悠太说当然是标记的味道啊,我给你的。他又问你是不是换香水了?董思成说啊没有啊,我换了那个,沐浴乳,原来泰一哥说好用的那个。文泰一打了个超大声的喷嚏,郑在玹把窗户降下来通风。

啊?李马克更晕了,你们不都是1吗?

金道英要结婚了,带伴郎徐英浩和郑在玹来试衣服。新郎的几套衣服要很久才能决定下来,徐英浩碰一下郑在玹的手问要不要出去抽烟。他们来到商场门口的垃圾桶边,徐英浩递给学弟一根烟,学弟接过来塞进嘴里,又把头凑过去,快要跟学长的额头碰到一起了。学长无奈地叹口气,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先给学弟把烟点上,再点自己的那根。

其实郑在玹不经常抽,一包烟他能放一个月才抽完。快崩溃的时候或者非常无聊的时候才想起来抽烟,抽完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徐英浩告诉他说那是因为他抽烟很少过肺,纯粹抽个样子当然没什么作用。之后他专门教郑在玹怎么过肺,结果郑在玹直接呛到蹲下来咳嗽,徐英浩笑得要死,过一会才想起来去给郑在玹顺气,结果正赶上被郑在玹喷一脸烟。

透过商场的玻璃可以看到试好衣服在店里揽镜自照的金道英。为什么选我们做伴郎,郑在玹轻弹着烟灰问,泰容哥和泰一哥不是也有空吗?徐英浩吐一口烟说可能因为我们都出柜了吧,对道英不构成威胁。道英哥有这么小气吗?郑在玹笑着说,露出两个酒窝。

轮到两位伴郎试衣服的时候,果然引发店里一片骚动,还有店员偷偷拍照。金道英跟郑在玹开玩笑说你这样我真担心婚礼现场上新娘悔婚,徐英浩笑着说那你要拉住她,我负责把在玹带走。店员马上接话说徐先生也很英俊,又一顿夸,结果是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很快把衣服订了把账结了。

结束后他们去吃了烤肉,吃完又到汉江边去逛,一路上给金道英的单身派对出了很多主意。徐英浩和郑在玹合租了一间公寓,他们回到家时都累了,第二天是周一,他们都要早起上班,想想就觉得更累了。因为郑在玹早上会赖床,就算订了闹钟也没有固定的起床时间,起来以后洗漱还要磨蹭一阵子,所以为了不撞时间,徐英浩每天都会更早起一点。

因为等同组的人做完工作,九点的时候徐英浩还在加班。他收到郑在玹的短信问风筒在哪里。他回问今天这么早洗漱吗,还是要出去?过了一会郑在玹才回复说等下和楷灿出去约会,又补充说我找到风筒了在电视柜那里。

徐英浩加班到十二点才到家,一开家门却发现沙发上躺着只脱了一只鞋的李楷灿。小熊睡着了。郑在玹从洗手间出来,跟徐英浩打照面,抱歉地耸耸肩。他们玩到太晚,李楷灿喝到晕头转向,宿舍又关门了,郑在玹只好把他带回自己家。在家门口的时候李楷灿还发酒疯,非要和在玹哥接吻,结果嘴唇都没碰上就吐了郑在玹一身。手忙脚乱地清理好,把小朋友安顿到沙发上,郑在玹又去清理了自己。他们只有一张长沙发,被小朋友占用了,两位哥哥只好背靠沙发坐到地毯上。徐英浩听郑在玹说完今晚的来龙去脉,他自己也太累了,调动不出其他激动的情绪,只能指着李楷灿笑。李楷灿睡得熟,嘴里喃喃地嚼着两句话,一句是别叫我起床,另一句是李马克去死。翻个身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被徐英浩手忙脚乱地接住。小熊醒了,迷糊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后,又迷糊地叫一声johnny哥哥,然后又哥哥哥哥地越叫越来劲,像坏了的布谷鸟闹钟,显然酒还没醒。徐英浩被带着酒气的热情包围,应了一声,随后怀里的弟弟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焦糖布丁一样粘在了徐英浩身上。

有热水,可以去洗澡,郑在玹对粘成一团的两人说。李楷灿去了,客厅里也能听见他在花洒下唱的玛丽亚凯莉。徐英浩才想起来把领带松了外套脱了,衬衣袖子卷起来,光脚走到厨房去煮面——他的拖鞋被李楷灿穿了。徐英浩站在锅前等水开,郑在玹过去问了一句哥饿了吗。在回答的同时徐英浩转头看,原来郑在玹已经站到了自己旁边。他们目光相遇,隐约传来李楷灿投入的歌声,于是他们相视而笑。学弟问学长,可以给我也煮一份吗?学长揽住学弟的肩膀,轻轻抚摸他的上臂——那里的肌肉很紧实,好,学长徐英浩说,等下给你多下一份。水烧开了,徐英浩把面饼下进去,拿筷子拌开,把火关小了一点,又是等待。他侧头看旁边的郑在玹,好白,郑在玹是他少见的男子气概中夹着柔软的存在,极具吸引力的大男孩。郑在玹感受到了旁边的目光,转过来确认,于是迎面赶上徐英浩的亲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跟郑在玹接吻很轻松,徐英浩以前和李泰容谈恋爱,接吻前必须先含够五分钟的薄荷糖,像洁癖的小姑娘。郑在玹身上总有一点男孩的味道,像人趴在草地上时能闻见的那种味道。他的皮肤又白又好,却又练了很漂亮适中的肌肉,徐英浩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就像抚摸平缓的山丘。面咕嘟咕嘟地煮着,他们的吻也难舍难分,郑在玹的耳廓红了,热得像布满蒸汽的锅盖。为什么会这样呢,郑在玹想,我们好像甚至都没有产生过亲密的倾向,但是依赖和渴望却自然而然地到来了。徐英浩也在想完了完了,不会中了恋爱魔咒吧。

吻终于被锅里沸腾的水和面打断,李楷灿的歌声也停了,刚洗完澡的小朋友闻香而来,郑在玹又把自己那份让给弟弟吃。李楷灿洗碗,擦干的时候听见在玹哥说让睡他的卧室,那我要搂着哥睡觉,他故意撒着娇说。郑在玹干笑两声说不用了我睡沙发,明天一早还要去工作室上班。第二天还有早课,而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李楷灿也折腾了大半夜,倒到床上手机还没玩多久就撑不住闭眼堕入梦乡。徐英浩洗完澡吹完头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了一盏夜灯。郑在玹也换上了睡衣,正抱着个枕头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来我房间睡吧,徐英浩说,我的床大。而当他们真的并排躺到床上后郑在玹却怎么都觉得不太对。他又侧转身去躺着,学长,郑在玹小声说,气息打在徐英浩的耳朵上,你想做吗?

徐英浩听见,再加上耳朵的切实感受,确实立马下身热流涌动,不过他也是真的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于是他只是侧过身去,亲了一下学弟的额头,做什么做,睡吧。徐英浩睡在靠窗的那边,月光洒进来,窗外的车声和人声飘进来,他就着这些发了一会呆,直到听见旁边的人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声,才自己缓缓睡去。

郑在玹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从背后被搂着,徐英浩壮实的胳膊箍着他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下他突然记起来自己昨天没去健身房,有点惭愧。徐英浩也醒了,鼻子埋进郑在玹的后脑勺哼哼,热流打在学弟白皙的脖颈。郑在玹转过来和他面对面,轻轻地啄了一下学长的嘴唇。他们凑得很近,徐英浩伸腿去分开学弟的两腿,大腿蹭到了学弟发硬的下身。他把手探进去,握住郑在玹发热发烫的那里,郑在玹的呼吸被打乱了,徐英浩又为他印上安抚的吻,手慢慢开始上下动作。他们本来还想就这样温存一会,但客厅突然响起李楷灿的大喊大叫:救命我要迟到了怎么办哥哥们。情热的氛围就此像乌云一样被小太阳赶走,两位哥哥无奈地笑了,分开,起来去照顾更小的弟弟。

他们来到客厅才发现已经七点四十了,李楷灿在一边在火上煮面一边把昨天晚上扔得七零八落的东西扫进书包(他甚至不记得昨天他还背了书包)。一切都紧张了起来,实在来不及了,小朋友在客厅几乎神经质地窜来窜去,最后端着锅上了徐英浩的车。郑在玹吃完早餐又收拾完东西,坐上了去工作室的地铁,他刚刚点开tom misch的歌李楷灿的消息就来了:哥,昨天晚上你有带套吧?我书包里的那盒怎么没拆啊?郑在玹无奈地回复你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我根本没碰你,对方立刻扔来崩溃、大哭、小熊震惊被雷劈倒以及胖头黄狗蹲着流泪的表情。过了一会楷灿,上课吧。郑在玹温柔地回复道。

录音工作室今天上午很忙,来录音的乐队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郑在玹忙到吃午饭才有空去回工作以外的消息,他的一个固炮来约他晚上出来。想到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没能解决的欲望,郑在玹答应了。在酒店房间里他享受可爱的小炮友努力的口交服务,舔舐,啜吸,小孩温热的口腔很快就逼得他缴械了,浓厚的白色液体射在年轻人的脸上,睫毛上也坠着几滴。郑在玹让男孩跪趴在床上,进入之后他就不再温柔了,他掐住男孩的腰,然后疯了一样地挺动,狠狠地拍打男孩摆动的屁股。呻吟和喘息像忽大忽小的雨一样弥漫在房间里,还没落地就消散成情热的蒸汽。男孩一边挨操一边撸自己的前面,哭着射了出来,还在抽泣着,又被翻过来摁在床上,两腿被折到胸口,郑在玹又进去了。快结束的时候郑在玹也随着自己的动作闷哼,射出来后他撑着把避孕套打结扔掉,然后倒到床上。

和李楷灿差不多大的炮友洗完澡后缠着郑在玹说饿了,哥,我们去吃饭吧。郑在玹带他去了之前金道英庆祝订婚时的那间酒店顶层餐厅,说是金道英的朋友就免预约直接进去了。小男孩当然双眼星星都要蹦出来,吃饭喝水去厕所都感到新奇,在洗手池的镜子前自拍至少三十张照片。在此期间郑在玹偶然看见和女伴一起来的徐英浩。他这才想起来酒店对面就是徐英浩的公司。他看着徐英浩为女伴拉开椅子,女伴坐下,徐英浩坐下,二人很快点好了餐,把手机收进各自的包里或者兜里,面对面小声交谈。男孩回来后不久他们的菜也上了,吃到一半的时候徐英浩过来打招呼,说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这位是在玹的朋友吗?男孩嘴里还塞着牛肉,瞪着眼睛,眼神在高个子男人和炮友哥哥的脸上来回移动。他好不容易咽下去那口牛肉,对啊,朋友,呵呵,他说,都是朋友。徐英浩跟郑在玹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寒暄了两句就回去了,男孩发现炮友哥哥之后吃饭脸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们吃完结账的时候店员说已经有人帮他们买过单了,出酒店的时候徐英浩的车就在门口等着。不用送你那位回家吗?郑在玹问,她已经有专门来接的骑士了,徐英浩答。噗,郑在玹的小炮友忍不住笑出来,还骑士,大哥你说话真有意思。在车上徐英浩问男孩要送他到哪里,男孩告诉他自己家的地址,又直截了当地问哥,你现在有人了吗?郑在玹听见后憋着笑玩手机,徐英浩苦笑着说没有啊,怎么了?没什么啊,男孩说,今天你请我吃饭,下次我们三个一起玩呗。

之后的两天他们过得很平静,徐英浩依旧专门比郑在玹早起半小时,每天下班后各回各的房间,晚上一起吃夜宵。可是他们第三天晚上竟然真刀真枪地做了。顾及郑在玹基本没用过后面,徐英浩扩张做得很细,甚至用手指就让他射了一次。郑在玹因此感到有点屈辱,但在他表达不满之前徐英浩就从后面进入了他,把他的上半身压在墙上,一只胳膊捞住他的腰。徐英浩学长一开始动作得并不激烈,但是每次都进入得很深,郑在玹一开始发出受不了的低吼,他真的有点想吐。徐英浩将两根手指探进他嘴里,郑在玹就像得到了救赎一样拼命地吮吸。慢慢地他习惯了,开始配合徐英浩的动作,后者也加大了幅度和速度,撞得郑在玹白皙的屁股泛红,更不用提他本来就容易泛起粉红的耳朵和手肘。郑在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或者说喊叫,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徐英浩操射了,灰色的墙纸上有白色的液体滑落。郑在玹又不是滋味了一会:他自己都很少把人操射。徐英浩又保持这个姿势操了一会才停下来,他还没射。他们倒到床上,徐英浩抱着学弟黏糊糊地亲,亲得郑在玹怀疑人生,难道要亲到明天上班起床吗。他伸手去抚摸学长的背,下到腰,然后探过去握住了还硬着的下面。他帮徐英浩打了出来,还要承受着学长几乎不间断的亲吻和舔舐。徐英浩发现学弟的胸很敏感,无论是舔咬还是捏弄都会让他忍不住叫出来。徐英浩终于释放后,两个人都累得大字型瘫倒在床上,胳膊叠在胸上,腿压着腿。窗外下雨了,窗玻璃上漫起一层水珠,一切都变得模糊。室内的空气也有点潮湿,郑在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凉凉的。那个小朋友烦你了吗?他问徐英浩,徐英浩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哪个小朋友。哦,没有,他说,我加了他,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什么很好笑的东西,郑在玹也跟着笑问说什么啊你笑什么,徐英浩说我加了他,他点赞我之前发的动态,结果我发现他是我下属的儿子,他跟他爸在我的评论区吵起来了。郑在玹又露出那种看戏的笑。他来跟我道歉,说以后不会来打扰了,估计是他爸让他来的,徐英浩说,我说没关系,我和在玹的关系也没好到能和第三个人分享。他们的笑容还留在脸上,但是眼神已经暗了下来。郑在玹哦了一声,又嗯了一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徐英浩又凑过去亲他。

过了两天李马克他们学校的乐队来郑在玹的工作室录音。李楷灿在里面录的时候马克悄悄问在外面一起看的郑在玹,哥,楷灿前几天是不是去你家过夜了?郑在玹说是啊,李马克说啊,真的啊,那,那个,你们,你们那个了吗?

楷灿是不是跟你说他和我睡了?郑在玹苦笑着问。

李马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楷灿说他醒来的时候还在你房间里呢。

郑在玹无语了,那天晚上我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说,我和johnny哥住一个房间。

啊?李马克更晕了,你们不都是1吗?

徐英浩来接人下班回家,顺便送两个小朋友回学校。郑在玹一坐上副驾驶就开始看手机,此外的世界与他无关,直到车里的警报声实在难以忍受,徐英浩凑过来替他系上安全带。他们又只有小于五厘米的距离,郑在玹咳一声,撇撇嘴,握着徐英浩的手把安全带给扣上了。徐英浩就着机会亲了他一下。李马克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大人的世界好难懂,他还是跟李楷灿联机玩跑跑姜饼人去吧。

结果他们送完小朋友回学校后徐英浩还是没忍住,把车停在路边,俯下身子去给郑在玹口。学弟爽得直翻白眼,座椅猛地往后调,徐英浩的牙磕到肉了,痛得郑在玹直接叫出声来。徐英浩又给他做了几下身后,就把他抱过来到自己的腿上,抵着方向盘给他扩张。他们个子都很大,所以驾驶座的空间几乎被塞满了。扩张好后郑在玹跪坐在徐英浩大腿上,扶着学长的性器一点点坐下去,他自己的大腿几乎夹着徐英浩的腰。全进去后他们都叹了一口气,郑在玹痛得脸发白,徐英浩用亲吻安抚他,在他耳边说好紧,你放松一点。徐英浩开始动了,郑在玹随着他的顶动而轻轻颠动身体,上身撑不住,贴到徐英浩身上。徐英浩的手从他的卫衣下摆伸进去,手掌画着圈向上抚摸,停在乳头处捏弄,惹得郑在玹的哼哼更收不住了,爽得想死,主动迎合着徐英浩抬起屁股又坐下去,最后射在了徐英浩的领带上。

金道英婚礼那天徐英浩和郑在玹几乎压过了新郎的风头,无数年轻女来宾来找他们搭讪。在化妆间换衣服的时候,金道英的一声哀嚎把在隔壁试衣间里亲热的二人吓得立刻分开——金道英去健身房苦练半个月,结果大腿肌肉过于发达,没法塞进礼服裤子里。在众人的帮助下他终于勉强换好了衣服,努力调整好表情,来到台前等新娘入场。郑在玹和徐英浩站在旁边,甚至有人举手机拍他们两个。新娘入场后,主持人问金道英,你愿意永远爱她、尊重她吗? 金道英看着新娘说我愿意。两位伴郎站金道英身后,看着他紧绷的裤子忍不住想笑。主持人继续问你愿意与他平等、共同分享快乐无论痛苦、胜利还是在困惑中?新人相互回答我愿意。郑在玹转过头去看徐英浩,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主持人又问女方你是否愿意金道英成为你的丈夫,从今往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女方有点紧张地说我愿意。徐英浩听见之后右手轻轻去拉了一下郑在玹的左手,他们又看着对方笑了。

大学生卢卡卡和摄影师李疼

(一)

李永钦下飞机的时候找不到换手机卡的针了,又连不上机场的wifi,过完海关才找前台借到电话。他打给金廷祐,问他人在哪里,金廷祐说哎呀呀,记成你明天才回来了。李永钦只好自己打车到金廷祐店里去拿公寓钥匙。到的时候夜场已经开了,李永钦在嘈杂和昏暗中一个卡座一个卡座地找,半天才搂着人黏糊的金店长。

李永钦过去打了招呼,金廷祐介绍怀里的帅哥给他,说叫卢卡斯,是大学体育生。卢卡斯很懂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此人有混血一样的大眼睛,蜜糖色的皮肤,手长脚长,高大漂亮,一下就引人注目。金廷祐艳福不浅啊,李永钦想。

李永钦发现卢卡斯不太说话,不过别人说到好笑的东西的时候他也会笑,他自己一旦进入状态也很会逗人发笑,这就够了。金廷祐拿了钥匙过来,看出来卢卡斯一直盯着李永钦不放,于是又揽过他的肩膀。李永钦识趣,拍拍金廷祐的屁股让他好好玩,最后又扫了一眼卢卡斯才离开。

回家后李永钦第一时间洗澡上床,懒得收拾行李,任由大包小包散落在地上,他自己穿着浴袍趴床上玩手机。金廷祐发消息说你还有东西放我这里没拿,李永钦还没问是什么,就听见门铃响了。

开门,穿着运动套装的卢卡斯出现在门口。廷祐哥说,卢卡斯伸手去拉紧身训练裤侧边的拉链,你忘记拿车钥匙了,说完他掏出来一个挂了比卡丘吊坠的车钥匙递给面前只穿了浴袍的人。

李永钦挑眉问他,怎么还去跑了步?卢卡斯说刚刚喝酒太热了,出来就想跑一下。李永钦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你还回去换衣服了?他问。卢卡斯说我是晚上的训练结束后就过去的,衣服都换在廷祐哥的车里。

哦……体育生。

接过钥匙,李永钦本来想说声谢谢就打发体育生回去,但上下打量一番来人漂亮的样子和迷人的肉体,到底舍不得。他想了想说你进来等一下吧,他侧身让开门口的通道,露出屋里杂乱的地板和床。我也带了东西给金廷祐,李永钦对卢卡斯说,你帮我捎给他。

卢卡斯进来了,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李永钦到床那边弯腰去翻行李箱,顺便摸过手机去给金廷祐发消息,问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小玩具让出来?金廷祐像是早就等他来问,几乎秒回说,他不懂分寸,搞到我痛死了,几天不能正常走路。真不愧是金廷祐,李永钦撇撇嘴,连自己恋痛的癖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李永钦从箱子里随便翻了一个装着小檀木佛珠手串的盒子,递给陷在沙发里玩手机的小男生。其实卢卡斯不小了,至少一米八,但是脸总是看起来还像隔壁球场少年球队踢球的男孩。卢卡斯收好东西,抬头和站在旁边只穿浴袍的男人对视,他眼睛好大,看得李永钦心都快化了。时间在二人中间停止了一会。还是李永钦先开口问,你还有什么事吗?问完他有点后悔,这也太像在下逐客令了。没想到卢卡斯低头说,我,其实还有点不太想走。

李永钦松了口气,他们终于抛开了见面的借口,回到了最初的剧本上。他让卢卡斯去洗澡。他又趴回床上玩手机,无聊地等待。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卢卡斯下身裹着一条浴巾出来,欺身压到还在instagram上修图的李永钦身上,像人来疯的大狗一样又亲又蹭。

金廷祐说的没错,体育生确实没轻没重,李永钦痛得要爽死了,叫床叫到隔壁的人捶墙抗议。李永钦不让他射在自己身体里,卢卡斯就乖乖地释放在他背上。去清洗的时候他们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出来后两个人累得在倒在床上,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一起。李永钦竟然睡着了,睡得那么死,连梦都没有做,像深深地陷进了泥潭里。早上卢卡斯起床去上课的动静才把他弄醒,原来是来找他交换联系方式。

李永钦还在迷糊中,哼哼着说,去问你廷祐哥要钱。清醒了点后他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也不顾自己下身的痛苦,赶在小朋友自尊受伤离开房间前下床过去抱住他,猫一样痴缠,亲吻他的侧颈,喃喃地跟他道歉。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临走时二人又在门口恋恋不舍,李永钦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男孩,眼神不住地在他的大眼睛,鼻子和可爱性感的嘴唇之间流连,最后又亲了一会才正式分开。卢卡斯自尊受伤当然没那么容易就痊愈,但不知为什么,对着李永钦他就是没办法认真生气。

上午李永钦跟前两天海外摄影展的团队和自己的编辑大会连小会地忙活,在中午去吃饭的车上才有空点开新加的好友信息。原来卢卡斯学名黄旭熙,李永钦又翻他相册,果然是体育生,还在海边训练划龙舟,上衣被波浪浸得湿透了,勾勒出他胸腹的线条。比不穿还要厉害一点。

李永钦给大学生发消息:我让金廷祐把你留在他那里的东西都清出来了,你下午来我这里拿一下。

黄旭熙训练结束后来了,还穿着白色的耐克外套,戴着吸汗的发带。他们在李永钦家沙发上做爱,李永钦发出的每一声呻吟都带有一点点鼻音,让黄旭熙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欲罢不能,几乎要把李永钦钉死在沙发上,成为只属于他的一团生命体。

李永钦问黄旭熙要不要住他这里,被拒绝了。其实公寓离学校很近,但黄旭熙摇摇头,我其实不习惯住别人家,他说,还是宿舍舒服点。李永钦当然不会强迫他。

他们也不是天天黏在一起,李永钦工作起来整个人几乎失踪,手机都关机。他偶尔闲下来会看看黄旭熙发的动态:黄旭熙真的很爱发些有的没的,有时候是期末考复习周的晚上在宿舍走廊录的,艺术生宿舍房间传来的大提琴小提琴和小号一通乱奏的声音;有时候就是他在训练,做俯卧撑,高抬腿,深蹲;还有时候是他站着训练别人练体能,语气还挺凶的,也许是平时被教练训惯了,所以不自觉地模仿。李永钦看了,有点想以后试试让黄旭熙也这么凶地对自己说话。

他们也会聊天,说些有的没的,但一问一答中间时间隔得总是很长。一天黄旭熙没头没尾地给他发来一个哭脸,两个小时后开完会李永钦才回复怎么了,黄旭熙说鞋丢了。

李永钦好笑地问他,怎么鞋子也能丢?又问,丢的哪双啊,要不我再买一对送你。

黄旭熙回复说他把鞋扔洗衣机里又扔烘干机里,等想起来去收的时候,一对空军一号只剩一只了。

李永钦正在工作室修图,差点把咖啡喷出来,编辑老师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事,然后打开nike官网看空军一号的页面,又发消息问黄旭熙的鞋码。

李永钦浪费了几乎一下午来摸鱼逛nike官网,编辑老师要下班的时候他才开始认真工作,因为黄旭熙又找到了鞋:原来是被别人裹在衣服里收错了。他还发来一张照片,李永钦点开一看,是那对空军一号,摆在黄旭熙宿舍的窗台上,像一对白色的翅膀。

还有一天晚上李永钦睡不着觉,给黄旭熙打facetime过去,被挂断了。李永钦还没来得及不爽,对方又回了过来。屏幕里漆黑一团,只能在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下看清黄旭熙脸的轮廓。黄旭熙说哥,我好冷啊。李永钦以为他在讲空虚寂寞冷之类的段子,翻白眼说大夏天的你冷什么。

黄旭熙起来去开自己床边的阅读灯,李永钦这才发现他整个人紧紧裹在被子里。是真的冷啊,哥,黄旭熙又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刚刚我室友起来调空调,调到十六度,黄旭熙吸了吸鼻子,我起床要调高温度,他说,结果空调怎么调都没反应。

李永钦忍笑听着,屏幕里黄旭熙突然起身,把手机扔到床上,只剩下一片黑。过了一会他回来说室友出门了。好冷,他又重复,把被子裹紧了一点。

李永钦清了一下嗓子,他说,你摸下你自己,就不热了。黄旭熙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换了只手拿手机,右手伸进被子里去。哥也在自慰吗?他问,想想我们上次怎么做的吧,哥用嘴舔我的……我的下面,好湿,好舒服,哥的里面也很紧,夹得我一进去就想射……

李永钦当然在抚慰自己,不仅前面,后面也在自己弄着。黄旭熙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出那种话,虽说李永钦平时随口说的都比它们过分几倍,但毕竟是黄旭熙,是他笨笨的小狗说出来的,还是很快就把李永钦全身都点着了。黄旭熙还说喜欢他的胸,他当然照做,伸手去揉两个乳尖,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们最后一起射了。黄旭熙打了个喷嚏,看来真的很冷。李永钦问他要不要来自己家住,其实他是想搂着大狗狗男孩睡觉,舒服。大学生拒绝了,说明天早上有课,要记attendance,然后把手机拉近,屏幕上只露出他两个大眼睛,哥,晚安,他说。

之后李永钦偶然问起,黄旭熙才说好像是因为他自己一直不记得交空调费,室友在跟自己赌气,结果把空调弄坏了。李永钦于是又一次提起让黄旭熙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他倒也没有生气,或者替人不平,只是觉得卢卡斯好玩,小动物一样好玩,金廷祐说有了卢卡斯就再也不想玩手机,看来是真的。

黄旭熙这次听话了,带着一小行李箱的运动衣和鞋搬了过来。其实李永钦的公寓离黄旭熙的校区比他原来的宿舍还要近,但没想到越近越难准时出门,因为他们早上总是难舍难分。一天晚上回家后黄旭熙在李永钦身上蹭来蹭去,委屈地说,今天早上的课我错过了小测,没记到attendance。李永钦猫一样窝在他怀里,手伸进黄旭熙的裤子里,套弄着黄旭熙的性器,像把玩一种玩具。小测?他抬眼笑着跟大狗对视,你能拿C还是D?跟没记到attendance扣的分还不是差不多。黄旭熙听他这话是在找操,又被摸得舒服了,于是很卖力地把人翻过去,干了起来。

第二天黄旭熙早起,亲了一下还在赖床的李永钦,说哥我走了。李永钦睡眼惺忪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穿着大卫衣,好像从动物园逃出来的猴子,还要去赶着上学,好可怜。

他们没确定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说是包养,其实李永钦除了给黄旭熙送礼物请吃饭外,没有直接给过他钱。况且李永钦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别人包养他还更有可能。如果说他们在约会,说实话李永钦没时间、没精力也没兴趣去参加大学生的约会。他们只是一起逛过几次街,黄旭熙在卖护肤品的柜台外面等他,他在那几家运动品牌店里抱着臂等黄旭熙试鞋。黄旭熙也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在学校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我们只能算比较亲密的同居炮友,李永钦给自己精确定位。

金廷祐听说黄旭熙搬到李永钦家去了,第一个跑到李永钦工作室去祝贺他成功家养了野生动物。李永钦吸吸鼻子,受不了金廷祐身上喷的香水,太重了,蔚蓝也不能像花露水一样一通猛喷啊。他捏着鼻子问金廷祐原来跟卢卡斯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金廷祐嘿嘿笑着不说,拿着手机给自己新认识的攻1攻2攻3攻4回消息。李永钦说请他去吃怀石,他这才答应说那等等吃饭的时候告诉你。

金廷祐吃到最后才说,其实卢卡斯是他表弟,本来要去新加坡读书,结果高二的时候跟家里出柜闹了一年,高三学业实在补不及了,找了一圈关系曲线救国才考上体育生。因为儿子跟家里关系尴尬,而金廷祐在大学又认识人(金廷祐在哪里都认识人),卢卡斯爸妈就悄悄拜托金廷祐帮忙照顾一下弟弟。最开始金廷祐当然只是随便应付一下,没想到一天在交友软件上和弟弟配对了,小朋友还主动发消息来聊骚。金廷祐只好被迫担负一点做哥哥的教育责任。

李永钦问金廷祐到底有没有和黄旭熙上过床,金廷祐说就算给他戴十层避孕套我也不敢啊。李永钦无语,为了回敬金廷祐前面把他忽悠得团团转,还没买单就借上厕所溜了。反正金店长是有钱的。

圣诞节前黄旭熙拿到奖学金了,发动态感谢了一圈人,包括他没记到attendance那节课的老师。李永钦才知道他文化课学得竟然也还过得去,没有挂科。黄旭熙在视频里砸吧嘴洋洋得意,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他们东聊西扯,李永钦不得不回去工作了,临挂电话前黄旭熙突然说了一句哥圣诞快乐,我爱你。李永钦心上猛地中了一箭,僵在原地,黄旭熙以为网卡了,又叫了他两声来确认。李永钦反应过来,笑着说嗯我也爱你,然后劝他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为了庆祝,金廷祐在店里给黄旭熙开了一个趴体。席间一通群魔乱舞,有人下跪求婚,有人求复合,两个直男当众接吻,两个奔放的拉拉在舞池中央扯头发扒衣服打架。黄旭熙玩得挺开心的,唯一的遗憾是李永钦因为要赶圣诞deadline所以没来。

平安夜前他们过深圳去吃火锅补庆祝,主要是李永钦馋哥老官。李永钦前一天晚上被折腾到小死在床上,现在还瘫在副驾上补觉。黄旭熙开车往罗湖口岸去,忍不住笑。李永钦眯着眼睛问他有什么好笑,黄旭熙说他想起来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还和人过深圳来买鞋。李永钦皱眉疑惑,鞋这个东西难道不是香港永远比内地便宜吗?黄旭熙像被摁了爆笑键,笑够了才缓过来解释,因为圣诞节商场里吃饭太贵,我去中环吃饭加买鞋的钱都够在深圳买两双鞋了。

李永钦翻个白眼说丢这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因为你吃的太多。不过说完他还是笑了起来,主要是觉得黄旭熙太可爱。

(二)

你从小就吃这么多的吗?李永钦指着餐桌旁边小推车上整整三层的肉问道。黄旭熙说潮汕牛肉火锅就是要多吃肉才过瘾嘛。李永钦其实不吃牛肉的,就在旁边涮几片羊肉和青菜,他又问那你吃这么多回去又要运动了是不是,潜台词是就没空上我了是不是,黄旭熙把一整盘吊龙拨进大漏勺里慢慢煮着,然后说,只要运动量到了就行,潜台词是什么类型的运动都可以。

他们没在深圳过夜,凌晨两点过关回香港。路上二人都有点按捺不住,黄旭熙还开着车李永钦就从副驾俯下身子,用牙齿咬着拉下来拉链,又叼着内裤边,把黄旭熙的那东西放出来。但他动作不敢特别大,只敢轻轻地慢慢地舔舐,呼吸打在耻毛上。大学生有点稳不住了,猛踩油门,单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插进男朋友的头发里,一路狂飙回家。腻歪着停好车,上楼,来到家门口还要靠在门板上亲一会儿,李永钦摸了半天钥匙终于打开门,黄旭熙进门刚准备脱衣服,低头赫然发现钟点工阿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二人顿时仿佛被高压水枪淋了一身,内裤都湿透了。

黄旭熙送走了阿姨,李永钦发好了投诉邮件,天已经蒙蒙亮了。黄旭熙澡也不洗,光脚直直地栽到卧室床上,李永钦过了一会也横躺过来。黄旭熙手探进李永钦的衣服下摆,轻轻地摸着,他问,还做吗?李永钦都快睡着了,哼哼着说睡吧,下次吧。

结果除了这尴尬的一晚上,他们荒淫无度了一整个假期。开学前一周黄旭熙才收到系里的邮件说开学训练前要先做一次新学期摸底测试,折算进总成绩里。可是他在李永钦家住根本没办法专心训练,于是又缠着李永钦帮他写措辞极度真诚感人的舔狗申请信求宿舍主任让他搬回去住。李永钦无语,google随便找了一个比较长的模板发过去。没想到第二天黄旭熙就发了他的新宿舍门号过来。

Lucas,讲真,李永钦回复他,你是不是跟宿舍主任睡过?

黄旭熙满怀抱负地在训练场和健身房泡了两天,第三天因为在跑步机上跟李永钦发消息,没注意就把脚扭了。可怜的毛绒大狗一瘸一拐地走遍了铜锣湾几乎所有药店,买了三大袋膏药喷剂冷敷热敷,见效都很慢。离考试还有四天,李永钦上班时候又平白收到一个大哭脸。他说你上网看看,亚马逊有卖很多别的,黄旭熙说我买了,但都没发货。李永钦安抚他说没事,开学的测试占比应该不高,你小测多拿几个A+就行了。又不是他去考试,黄旭熙想,说的好像拿A+很容易一样。

直到上跑道那天黄旭熙的脚踝还是有点肿,不过他考出来成绩还行。李永钦趁上班时间摸鱼在网上逛关节保健品,一堆老年人的评价看得他正无语,这时收到了黄旭熙发来的一个大拇指竖起的emoji,以及两个大笑着的花朵的表情。是不是考得好了,李永钦回复,那不如再搬回来住吧。

不行啊,黄旭熙回复,加了一个流冷汗的表情,我都跟宿舍主任睡过了,怎么也要住够这个学期吧。

李永钦懒得理他,关了网页继续工作。晚上睡觉前想起来查看社交软件,发现Lucas发了一张截图,是在亚马逊上买的关节镇痛药的退款申请,退款金额八十块,退款理由是:脚好了。李永钦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他还是有出息地假装没看到。

开学前几周很忙乱,黄旭熙的所有时间精力都占满了。李永钦被团队远派到洛杉矶出差。中间只视频过一次,双方裤子都脱了,营造气氛的那些让荤话也都说了,在半硬的状态下黄旭熙突然收到了作业due的提醒,离deadline还有二十分钟,他完全忘了。李永钦看着酒店电视里放的rick and morty打完了剩下半场飞机。他们就这样不算冷战地冷战了小一个月。金廷祐发消息来问李永钦什么时候回去,情人节了,带你看看我的新男朋友。李永钦说回不去,要工作。你跟lucas分手了吗,金廷祐问,最近都没怎么听他提起过你。李永钦没回复了。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团队老板也要回去过情人节。于是所有人的工作不得不尽快赶完,李永钦没日没夜地拍照修图,烟灰缸里起了一座小山。一天半夜里他短暂地想休息一下,站在窗口一边抽烟一边看社交软件。自拍,生日,约会,电影,美食,风景,音乐,段子,他一条条地看下来,终于看到一张照片,他的毛绒大狗被人偷拍,上课趴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上睡着的样子。连续高压力工作的精神紧张终于得到了缓解,李永钦笑了,几乎要哭出来的那种笑。他给毛绒大狗点了爱心,过了几分钟对方的消息弹了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李永钦后脑勺隐隐发凉,原本酸胀沉重的眼皮也顿时轻了,夜风很舒服,星星很亮,连壁挂空调机的轰鸣和隔壁人做爱的声响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黄旭熙正坐在他的最后一排看NBA回放,李永钦的消息弹了过来:情人节等我回来,想你了。

这次下飞机李永钦找到了换卡针,金廷祐也没记错日子,和他开帕拉梅拉的新男朋友一起来接人。安全带都没系好,李永钦就听见金廷祐迫不及待地跟他介绍,这是jaehyun,韩国过来的CFO。驾驶座上的帅哥转身过来,微笑着朝李永钦点头,说hi nice to meet you,露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虽然李永钦确实有被狠狠帅到,而且可以心灵感应到副驾驶上的金廷祐内心的喜悦炫耀与激动,但是他已经说了一个月英语了,真的累了,只说了一句yeah me too, jungwoo’s been talking about you all the time,然后勉强调动面部肌肉回了一个尚显得体的笑。他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都没怎么睡,这会时差的劲上来了,头挨着车窗昏昏欲睡,至于金廷祐跟他介绍谁谁在美国生活过四年,以及金廷祐跟他新男朋友的几句对话,全都进了李永钦的梦里。

醒来的时候正准备停车,李永钦还迷糊着,看见车窗外公寓楼前路边上站着戴毛线帽穿牛仔外套的黄旭熙,还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他听见砰的一声,后备箱盖弹开了,又看见黄旭熙穿过狭窄的马路走过来给他拿行李,才打开车门出去,和男朋友拥抱。他们当街接吻,仿佛阔别半生,亲完后黄旭熙黏糊糊地跟他说哥,情人节快乐。金廷祐敲了敲车窗,黄先生李先生,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麻烦你们快点。二人这才分开,黄旭熙拿了行李合上后备箱,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跟新晋情侣告别后,李永钦和黄旭熙又迫不及待地上楼,在电梯里就开始黏到分不开。进房间后他们接吻,接吻,同时迫不及待地互相脱衣服,分开的时候双方都轻轻地喘着。黄旭熙说哥,情人节快乐,我也想你了。李永钦又亲了上去,再分开的时候说,可是今天才1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