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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大面包

没有任何人欢迎,夏天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李帝努几番踌躇,按响了门铃。开门后只见到在玹一个人,闷热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柔软的格子睡裤。

楷灿去补习班还没下课,稍等他一下吧,在玹说,你吃过饭了吗?

于是李帝努和在玹一起吃外卖的冷面,酸酸的甜甜的。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李帝努在抬头和低头的间隙看见在玹泛粉的耳廓和脸颊,内心又开始翻腾,连冷面冰凉的汤也压不住。

我还以为你和楷灿一起去的英语补习班呢,在玹说。然后他又吸一口冷面进嘴里。李帝努说不是的,那个补习班的老师很热门,我没有报上,只报了下午的数学课。在玹哥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他吃好了,拿过纸擦嘴,不知道为什么嘴唇红红的,李帝努怀疑自己散光加深了。

李帝努主动提出去洗碗,在玹哥让他在旁边歇着就行,在李帝努的坚持下他也没有再拒绝,让他在一旁帮忙,接过自己洗好的碗擦干净。不过两个碗,在玹哥也不讲究戴什么手套,于是一递一接之间,手不可避免地触碰。仿佛是上次那些事情的后遗症,李帝努觉得现在和在玹哥一切的接触都有点别的意思。

李帝努清洗刀具时不小心被割破的手指开启了接下来的一切。如果有了第一次,李帝努心里想,在玹哥应该要知道会有第二次的。在玹看见他指尖流出的血,急忙夺过他手里的刀放到一边,又去找了创可贴过来,一边包扎一边给他道歉,刚刚切完黄瓜丝忘记放回去了……伤到你了真是对不起啊帝努..... 李帝努摇摇头,伸手去握住了在玹哥帮他包扎的那只手,带到自己的嘴边,他轻轻地将在玹哥的食指指尖含进了自己的嘴里。凉凉的,咸咸的,李帝努像小狗狗一样轻轻舔舐,还有一点点洗洁精的奇怪的味道。在玹把手指抽出来,和李帝努对视,意味不明地笑笑,像路人看别人家粘人的大狗。李帝努以为他又在展露自己的酒窝,有点不耐烦了。他凑上去,可以看见在玹哥t恤隐隐遮盖的胸部和腹部肌肉的线条,还是一样的漂亮。

他问,可以吗在玹哥?我可以……对你这样吗?

可以啊,在玹摸摸李帝努毛绒绒的小狗脑袋,做你喜欢的事情吧。

像李楷灿那样,李帝努在沙发上搂着大枕头一样的在玹哥,疯了一样地亲吻,死死抓着在玹后脑的头发,要把自己所有的口水渡过去。在玹伸一只胳膊搂着李帝努的后腰,怕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他把手从白T恤下摆伸进去,一路摸上去,按照上次的记忆捏弄小小的乳尖。在玹和他分开,喘息着,他们二人都亲得脸颊泛红。李帝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明明没人催他,他却觉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他拉着在玹哥的手摸自己的运动裤裆部,那里已经硬了。在玹俯下身去,隔着布料亲吻那鼓起的一包,呼出的气息也刺激得李帝努的性器在禁锢下弹动。他让在玹哥翻过身去,在玹便脱了衣服,双臂抱着扶手跪趴在沙发上。李帝努拿过旁边桌上药箱里的凡士林,涂抹在手指上,然后探进了在玹哥的穴内。他的手指意料之外地被咬得很紧,在玹哥的里面很软,也确实很热,他妈的,每一点都符合李楷灿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他妈的让人生气。

没有经验也没有耐心,李帝努扩张做得很随便。他在药箱里看见了避孕套,这才开始觉得慌。他问在玹哥是否需要戴套,在玹哥头埋在沙发抱枕里,传来闷闷的一句,不想戴的话也可以。性器进入后李帝努才真正理解了之前李楷灿的疯狂,热和软和湿和紧,一切都非虚言。他双手掐着在玹哥的腰,胡乱地插着,在玹闷闷地哼哼着,任凭李帝努从各个角度宣泄自己的欲望,偶然间顶到了他的敏感点,在玹叫了出来,下身溢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李帝努慢慢地掌握了节奏,开始磨在玹哥的敏感点,又伸手去抚慰他的下身,握住后轻轻摩挲,让在玹哥欲罢不能。偶然低头看,李帝努发现在玹哥后腰上那两个小小的腰窝,正好适合他将双手拇指掐上去。在玹哥的腰也软软的,很好掐,也适合借力在身后操弄。

听见身下的喘息越来越急促,下身也不断流出前液,李帝努又想看在玹哥因为自己而高潮的样子,于是他抽了出来,让在玹哥转身。在玹顺从地做了,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笑,脸颊耳廓泛着粉,胸前也因为刚才的戏弄而略微泛红。李帝努将在玹哥双腿折起来,再度进入他的身体里,却又发现因为刚才跪趴的姿势,在玹哥的膝盖也染上了粉色,让他更为兴奋。再度开始挺动后李帝努也帮在玹哥套弄着下身,在玹被四处涌来的快感冲击得连连喘息,后仰着头,展露出脆弱的喉结。在李帝努俯身舔舐他的喉结时,身下的人突然达到了高潮,精液打在美丽的腹肌上。高潮时缩紧的内壁让李帝努很快也射了,填满了在玹的内里。结束后他仍赖着趴在哥哥的身上,亲吻在玹的下巴和脖颈。李帝努的眼睫毛扫过在玹的脸颊,我们帝努也很漂亮呢……在玹说。

李帝努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抽出来时带出来的精液顺着臀缝流到了在玹哥的大腿根,李帝努抱歉地拿纸帮他擦干净。在玹疲惫地笑着说谢谢,还是得洗干净才行。

等在玹洗完出来,李楷灿已经回来了,冲上去抱抱这个尚且冒着热水蒸气的温暖枕头。在玹笑着伸胳膊去顺他的背,又和从厨房过来的李帝努对视。李帝努看得脸红,喝着手里的果汁遮挡,又被李楷灿看穿。你们刚刚做了,为什么不等我?李楷灿搂着在玹哥的胳膊佯装生气。在玹捏捏弟弟的耳朵,又似笑非笑地与李帝努对视一下。这样的事情一天一次就够了,他说。

枕头一样的味道

足球队周五训练照例提前结束,寄宿学校的学生们可以早点回家。这个周末李楷灿邀请了李帝努来他家住。揿响门铃后,很快有人来开门迎接拖着行李箱的男生们,想来是李楷灿的爸爸。让李帝努惊讶的是,那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李楷灿倒是没有叫他爸爸,而是叫他在玹,在玹哥。李帝努赶忙跟着叫在玹哥好,乖巧地说抱歉打扰了。

在玹哥笑着招呼孩子们依次进门,手轻轻拂过他们的脊背。初春的日子,天气还是很凉,他们只在短袖球衣外面套了一件运动外套。隔着这些布料,李帝努仍能感觉到在玹哥温热的手掌,以及他穿着毛线开衫的手臂蹭过自己的肩膀时的柔软。他又想起来刚刚在玹哥脸上的酒窝来。似乎自己身上的某处经络被打通了,暖意流动于周身。

晚饭也是在玹哥准备的,李帝努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吃了什么,总之他们运动了一下午,吃得狼吞虎咽,可能根本没记住是什么味道。饭后,在玹催李楷灿洗澡,李楷灿却死活磨蹭着耍赖,李帝努于是主动提出如果不麻烦的话他可以先洗。在玹哥给他放好水,又教他如何调整水温,他自己的开衫袖子也不小心沾湿了一点。

走出浴室后李帝努却惊讶于自己所见:沙发上,李楷灿跨坐于在玹的胯间,搂着在玹的脖子,双唇若即若离,鼻子似贴非贴,二人笑成一团。见李帝努来了,在玹才推推身上的李楷灿,让他快去洗。李楷灿还要撒娇抗议,在玹在他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又揉揉李楷灿的肚子,像是什么暗号。李楷灿不情不愿地进了浴室,在玹转过身来,抱歉地看着李帝努,刚刚让你见笑了吧,他说,楷灿平时就是这样没大没小…… 他带李帝努到李楷灿房间去,地铺已经铺好了,枕头被单都是全新平整的,李帝努再次道过谢,等在玹哥走了,顺带轻轻掩上了门,李帝努这才后仰倒到床铺上——从浴室就开始有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觉得下身热起来了……

李楷灿洗完回来,依旧在走廊和在玹说笑了一会,然后才裹着运动外套走进房间来。他打开游戏机还有相连的电视,扔给李帝努一个手柄。他们正在玩卡丁车的时候敲门声响了。在玹哥抱臂靠在门框上,李楷灿,他说,你又忘记把纸巾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李楷灿晃着脑袋敷衍地和在玹道歉。这局李楷灿输了,连输了三局,他耍赖不想玩了,下床过去搂着在玹哥。在玹摸摸他脑袋,还是湿的,又拿了风筒来,贴在李楷灿后背,给他把头发吹干。吹完后李楷灿转过身去,搂着在玹哥不肯走了。在玹问他干什么,李楷灿把手探进在玹的衣服下摆,指尖试探着抚摸他漂亮的肌肉,哥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吗?他问。帝努还在呢,在玹说道。李楷灿搂着在玹的腰走回房间,帝努呢,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

这是李帝努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后来宁愿这从未开始过。其中的快感却无论如何不能否认,无论是他看着在玹哥温顺地平躺,地铺深蓝色的床单更衬出他皮肤的粉白,还是看见在玹弓起双腿,漂亮的身体将李楷灿的下身完整地接纳,又听李楷灿呻吟着感叹在玹哥多么的热和软和湿和紧。更不必说李帝努亲手去抚摸在玹的乳尖,在李楷灿的指点下用指尖轻捻,俯下身去用嘴吮吸。听见在玹哥细碎的呻吟和绵密的喘息,李帝努觉得自己也硬得发痛了。他和在玹哥接吻,舌头和舌头触碰,尚属于他的第一次。在玹身上有让人安心的味道,像刚刚晒过太阳的枕头一样。

茫然间他感觉到在玹哥的手握住了他的性器,圈成一个圆环供他进出,但李帝努还是觉得不够,他也闷闷地哼出声来,低头看着在玹哥因为李楷灿毫无章法的顶弄而大口喘息的嘴,软软的舌尖似乎也伸了出来。李帝努大胆地凑上去,性器的顶端抵到了在玹哥的下嘴唇上。在玹哥乖顺地伸出舌头来舔舐,然后慢慢地用整个口腔包裹。李帝努被其中的温软湿热冲得天灵盖阵阵发麻。在玹随后吐出来,沿着其柱身舔舐下去,手上也没停下来帮他抚慰的动作。李楷灿似乎找到了在玹的敏感点,进出时在玹的呼吸越发凌乱,呼出的热气喷在李帝努的下身,在玹的手又去轻轻揉捏李帝努的囊袋,在多重刺激下李帝努毫无预警地就射了,浓厚的精液喷溅到了在玹的脸上,甚至在玹的睫毛也沾上了这些白色的罪恶的液体。李楷灿也快到极限了,最后顶撞了几次敏感点后他抽了出来,快速自慰了几下后射到了在玹左边的乳尖上,精液沿着红色的乳头向下滑落,直到下腹的人鱼线上,在洁白而肉感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淫靡痕迹。

李帝努恢复神智后听见在玹哥叫他,帝努,帝努啊,帮帮我。在玹哥的性器还硬着。李帝努伸手去环住在玹粉色而漂亮的性器,因为是成年人吗,看起来比他们的还要大一点。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羞耻,李帝努帮在玹哥抚慰得格外卖力。而当白色的黏液沾满了李帝努的手指时,房间内水声阵阵,在玹哥和李楷灿又吻到了一起。

之后的事情李帝努记得不太清楚,他的脑海里有他们三人抱作一团的场面,不知是梦还是真。他还记得听见在玹哥催他们去清理的声音,又听见李楷灿黏黏地说,哥还是你先去洗吧。李帝努不记得自己又洗了没有,只记得依稀听见浴室里又传来了水声,也许是李楷灿和在玹一起进去了。

他还记得最后睡前在玹又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对里面尚未散去的淫靡的气息视若无睹,疲惫地笑着和他们道了晚安,关上了房间的灯。李帝努躺在刚才他们进行那些事情的那张床铺上,湿湿的小狗眼睛盯着天花板不停转。他还在回想在玹哥刚刚浅浅露出来的酒窝,回想晚上发生的一切,但是头脑好像有点生锈了。也许是他真的累了,身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餐时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李帝努洗漱后走到客厅,看见在玹哥在厨房,正盯着灶上的奶锅发呆。他忍不住走上去从背后抱住,把鼻尖埋进在玹卫衣的帽兜里,也是枕头一样的味道。小锅里沸腾的牛奶唤回了他们的理智,在玹转过身去揉了揉李帝努的脑袋,笑着和他说早安。李帝努有点尴尬地松开,也说哥早上好。在玹把火调小,走去李楷灿房间把小黑狗拎起来,起来了,他说,要去上补习班了。李楷灿又黏在在玹哥身上,拖沓着走到客厅。李帝努和李楷灿一人接过一杯温热的牛奶,又分食桌上的面包。对视时,李帝努接收到了李楷灿故意的笑,不知是什么意思,有点像在炫耀。

*97/79 *现背(?

yan'shen'gong?郑在玹重复这个词,和lao'gong是一类东西吗?

郑在玹凌晨出门,外面还是深夜一般黑。他眯着眼钻进保姆车,嘴里的牙膏味还没散,往座位上一倒。回笼觉睡了不到二十分钟,他梦见漫天飞雪,积雪很厚的地面上站着他的朋友思成。思成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像个古代中国人,黑色的武服,肩上系着披风,还散着一头长发。思成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被雪淋得说不出话,嘴却略微张着,就这样迎着风雪而立,像是在等什么人。

惊醒以后他看向窗外,真的下起了雪。经纪人苦恼:又要挨冻。郑在玹乖乖任妆发老师在他脸上描画,间或低头看两眼剧本,口中喃喃地说台词。吹头发的时候造型师从他脖子里掏出来一截帽兜,笑着说我们在玹今天怎么把帽子也穿了进去,是不是太怕冷了。郑在玹笑笑,怪不得他坐了一路都觉得脖子酸。旁边的姐姐帮他对戏,姐姐是毫无感情的棒读,他得自己琢磨说话的语气和情绪,还好刚刚抓紧偷偷睡了一下,没有忘词。到了片场,导演说正好趁今天下雪,把后面几场雪戏先拍了,演员准备一下。于是又忙着去熟悉后面的词。他和女主角前辈共撑一把伞在雪中漫步,两条就过了。前辈拍了拍他的胳膊鼓励,本来想拍头,但他头上也淋了雪,怕一拍他就像因为摇晃而落雪的小树,破坏了妆发。郑在玹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冷得搓手,凑到路边的小太阳旁边取暖,但还没热乎够就又被导演叫了去,给他讲戏。他虚心听完,冻得耳朵红,找姐姐们要了暖宝宝,往脸颊上一贴,才活了过来,重又有了笑脸。妆发姐姐笑着数落他,这么贴又要补妆了。郑在玹笑嘻嘻地,灿烂地在面团一样的脸上浮现两朵浅浅的酒窝,他脸凑上去任人修补残妆,又把暖宝宝捂到红得可怜的耳朵上。

今天下戏晚,又有人一直过不了,直到快午夜才结束。雪停了,寒冷才真正开始。还好剧组提供了热汤,让等待也没那么难熬。郑在玹在回去的路上发消息给董思成,问他今晚有没有空。这么晚了,董思成说,你认真的?郑在玹回复我开玩笑呢,思成不方便就算了。董思成停了一会说我是真没空,这会宿舍就我和ten哥在,我们俩还得照顾那么多猫猫狗狗。

车把郑在玹在宿舍地库放下,经纪人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六点来接。郑在玹在电梯里纠结了快三分钟,还是又按开了门。雪又下起来了。他冒雪冲进夜幕里去拦出租车。

李永钦开门的时候也惊了,猫从他怀里跳到地上去,蹭郑在玹的裤脚。他们桌上还有大半锅拉面。董思成饿了就煮来吃,但是吃了两口,觉得不是自己想的味道,于是又抱着零食去打游戏。李永钦隔着客厅喊道winwin,在玹来了。董思成搂着狗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郑在玹在客厅那头,头发衣服都淋湿了,还是站着傻乐。

草草冲了热水澡,又换过衣服,郑在玹出来后,董思成端着那锅面问他要不要吃。他明天一早还得拍摄,不想肿的话当然不能吃。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又跟着董思成一起进厨房去加热。董思成打开电磁炉加水加热,又打进去一个鸡蛋,加两勺盐。郑在玹盯着董思成的侧脸看,看他软软的头发垂下来,颧骨线条在油烟机黄色灯光下更柔和………想亲上去。嘴上却还聊着没意义的话。董思成扭过头去,故意和郑在玹对视,你别一直盯着我看。郑在玹如恶作剧被发现,低头去看锅里翻腾的面。

吃的时候,董思成夹了两筷子,这回味道好多了。郑在玹说我不能多吃,董思成给他找了个小碗,喂小猫似的,只往碗里夹了三根面条。郑在玹笑着拍董思成的胳膊,白他一眼,接过筷子又盛了一些,手碰到的时候故意捏紧了一下。董思成当他是开玩笑报复。郑在玹吃面的时候,董思成问他最近拍戏是不是很忙。郑在玹嗯嗯答着,嘴里呼噜着面,还好,只是有一点点累。

哦,董思成若有所思,不过在玹你表演课不是上得很勤嘛。你会,那个,我不知道韩语怎么说,你会眼神功吗?

yan'shen'gong?郑在玹重复这个词,和lao'gong是一类东西吗?

不是不是,哎,董思成无奈,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就是眼睛,眼睛的演技。以前的中国演员的基本功,每天盯着看天上来回的飞鸟,炉里燃烧的香,要练很多年才有本事上台。

郑在玹舔舔嘴角的汤汁,这是怎么练的?

董思成正色起来,凑近了,你先深呼吸,他说,把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举到郑在玹的眼前,你的眼睛要跟着这根手指走,但是头不能动,他说。

郑在玹盯着他两眼中间董思成细细的手指,盯成了斗鸡眼,他嘴巴还微微张着,一阵傻气,把董思成逗笑了。不是这样,他拍拍郑在玹的脸颊,回来,郑在玹笑嘻嘻地看着他。跟着我的手指,董思成说,从左边慢慢看到右边去,再从右边慢慢看回来左边。郑在玹认真了起来,深情地盯着董思成的手指,像在放电,按照指示,跟着手指,眼珠缓缓地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

李永钦抱着猫路过,看着觉得又怪又好笑:winwin怎么像逗bella一样逗人。

吃完了,董思成把锅往水槽里一放,说上我房间去吧。郑在玹熟门熟路地躺上董思成的床,董思成跟在他后面进来,然后把房门一关。郑在玹后背一僵,这才开始觉得有点紧张。没想到董思成关了他床前那盏灯,说,早点睡吧,在玹。然后自己坐到电脑前抱着零食继续打游戏。

郑在玹坐起来,不对不对,思成,不是这样。董思成说,怎么?郑在玹说,思成,你怎么不过来?董思成拿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我得打完这个活动,你赶紧睡吧,明天不还得早起吗?郑在玹在床上翻来滚去,一会又叫,思成。董思成嗯了一声,怎么了?郑在玹问几点了。董思成看看电脑上的时间,一点半了。啊,郑在玹转过身,看着电脑屏幕灯光照亮的思成的侧影,我只能睡四个小时了,他说。董思成转过身,伸出胳膊去拍拍他,那你快睡吧,快睡快睡。郑在玹没说话,恢复平躺。突然听见有东西挠门的声音,董思成开门,是bella。bella小腿哒哒跑进屋里,冲着董思成床的方向叫。董思成急忙说bella,be quiet,bella乖乖不出声了,但是凑过去蹦跳着猛挠床沿。郑在玹睁开眼去看,伸手去摸摸小比格的脑袋。这是lucas的狗吗?他问,lucas怎么不在?bella听见lucas的名字,也抬头去看他,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董思成说lucas和hendery去网吧了。思成,郑在玹又问,这狗怎么一直挠床?董思成把bella捞进自己怀里。因为,他笑着说,因为你太会招女生喜欢。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bella也窝在电脑旁边的软垫子上睡着了。思成,思成。郑在玹又叫,董思成还以为他说梦话,凑过去看又和他圆圆的眼睛正好对上。怎么了,董思成轻轻地问。我睡不着,郑在玹说,越想到我只能睡不到四个小时了,我就越睡不着。叹了口气,董思成翻上床去,跨坐在郑在玹的腰间,手往他的衣服下摆里探过去,冰凉的手指触碰他柔软的肚皮。郑在玹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又开始笑。他也坐起来,搂着董思成和他接吻,先是轻轻地触碰,然后才慢慢深入,发出浅浅的细微的声音。他去抚摸思成脑后的头发,思成轻轻含他的下唇,手顺着郑在玹的内裤外沿伸进去。郑在玹哼哼唧唧的,任思成对他百般抚弄,也没能坚持很久,释放的时候彻底倒到了思成的身上。董思成抽了张面巾纸帮他擦过,又出去洗了洗手,回来时看见在玹已经窝在床上睡熟了。电脑屏幕已经自动黑了,董思成也没心思再去打活动,他也上床去,躺到在玹的旁边去,和他额头抵着额头,一点点睡过去。

三小时后,郑在玹烦人的闹钟响了,他又哼哼唧唧地坐起来,头发炸成鸟窝,louis可以卧在上面睡觉。思成,我走了。他对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说。董思成宛如梦呓一般哼哼了两声。郑在玹穿好衣服,拨了拨头发,又回到床前亲了亲思成的脸颊和耳朵。他还想抱抱思成,像离家去上幼儿园的孩子舍不得自己床上的娃娃。但是思成是侧躺着的,不好抱起来,只好算了。他捡着自己的东西出门,在门口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一只猫的尾巴,猫尖叫着弹出几米远。郑在玹不好意思地和猫道过歉,才匆匆离去。

半年之后,形势调转,董思成在沙漠拍戏,三十度高温下穿着古代王子一身冬衣,还要负重一件毛皮披风。他在后背垫的小毛巾估计要湿透了。漫天飘着鼓风机吹就的硫酸镁晶体,这就是雪。这条终于过了,假雪刺激性的气味还有一阵阵的高温让他快要晕过去,全靠小风扇吊着。导演香港人,说话港普、粤语和英文夹杂,哇啦哇啦的,让人头疼,幸亏董思成和黄旭熙黄冠亨朝夕相处,不至于听不懂。导演和他讲戏,他也虚心听着,心里琢磨。剧组里有前辈演员,在学校的时候还上过他们的课。受罪拍这戏能学到的东西更多,董思成想,也是值得。下戏之后回酒店,他短袖短裤趴在床上,空调开到最大。快要晕了,他嘴里还含着楼下买的冰棍。打开手机,慢慢地回了一圈微信,把冰棍吃完了,木棍还叼在嘴里。经纪人大哥给他发来明天的安排,明天终于可以溜出组去跑别的行程。不过还得看剧本——导演老觉得他台词功不好,说话没调。他不想爬起来,赖在床上,点开了几百年没点开过的kkt。郑在玹前几天给他发了几条消息,点开一看,郑在玹问你那里现在是不是很热?隔了一会又发,我找到了原来冬天拍的照片,让我想起来以前做的一个梦。

董思成往下滑,看见了那张图。就是一张黑羽绒服袖子的照片,上面落着一片片雪花。

别说了,徐英浩打开车载收音机,你读小说的品味挺一般的。

金道英过了一个多月才后知后觉自己两位伴郎喜结良缘,在他这里却也不算意料之外:此二人以前恋人炮友恨不得像衣服一样按季换,彼此作为室友却从大学以来就一直不离不弃,金道英早就想到,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所以,你们两个谁偷了我婚礼上的捧花?

度完蜜月回来,金道英本来偏白的皮肤镀了一层金色。他说那捧花是他老婆预留给闺蜜的,但是婚礼结束后,盼嫁的闺蜜们却说那花自从抛过来之后就消失了踪影。

坐他对面的徐英浩和郑在玹面面相觑。徐英浩想自己当时忙着和郑在玹偷摸亲热,哪里会在乎什么捧花?郑在玹倒是忠实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从刚刚就开始在意金道英脖子上那道连网球衫立领都遮不住的牙印,忍不住笑。徐英浩眼神问他笑什么,学弟斜看了一下对面人脖子的方向。徐英浩没懂,以为在指金道英拿着饮料杯子的手,却也会心一笑,说早知道你在威尼斯蜜月我就不送你意大利手表了。

金道英说,你们两个搞什么,我去的是济州岛。

可是哥为什么怀疑我们?郑在玹终于进入状况,我们当时明明站在你旁边。哦我知道了,徐英浩跟他一唱一和,不会是因为你结婚之后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所以你怀疑是捧花起作用了吧?

金道英说不然呢,哎,说实话你们进行得也太隐蔽了吧,我居然还是从楷灿的sns上看到后才知道,明明准备婚礼期间我一直看着你们两个的。

楷灿?郑在玹说,你的捧花会不会是他拿了,他最近和马克好像……

先惊讶的是徐英浩,马克吗?金道英也跟着,啊马克开窍了?

嗯,那天撞见他们在录音室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后面亲热来着,郑在玹说,而且,马克本来也不笨。

哦~那就是一直欺负楷灿呢吧?李马克这小子真是的。金道英笑得像个欣慰的家长。

说到楷灿,楷灿就来电话了,他问郑在玹录音能不能改到今天晚上。八点前能结束吗?郑在玹问。李楷灿说不确定哦,那之后有别的预定吗?

八点我们约了在餐厅吃饭,李楷灿突然听见徐英浩的声音传来,所以麻烦你们尽快搞定哦!

金道英又和他们聊了一会,传授在济州岛出海钓鱼的经验,被老婆再三发消息催促后才带着甜蜜的不耐烦离开。

徐英浩于是开车送郑在玹去工作室。学弟上车后又在副驾玩手机,车子发动后警报一直叫。一百次了,成年的郑在玹什么时候能学会自觉系安全带。徐英浩叹口气,探过身去帮学弟系安全带,系好后去看他的侧脸,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像米糕。

郑在玹被捏了才抬起头来,问他干什么?徐英浩说没什么,就有时候想把你吃了。

什么啊……郑在玹说,笑得眼睛弯起来,又把徐英浩的手打走。

下次真的记得系安全带,在玹。徐英浩笑着把手收回去,同样的桥段小说家都不会写这么多次,他说。

小说家根本不会写我们在一起,郑在玹把头向后靠, 脖子陷进座椅里。小说家会把你配给金道英这个直男,然后让我去猛追李泰容,他说,这样的故事才有人看。

徐英浩揉揉鼻子,哦——原来你还惦记着泰容。

什么?hhh,郑在玹说,哥,那我们再聊聊你和ten的事情怎么样?hhh

别说了,徐英浩打开车载收音机,你读小说的品味挺一般的。

李楷灿蹦跳着从录音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郑在玹和马克跟在后面锁门。johnny哥!李楷灿朝对面马路边车里的人打招呼。他们的餐厅预约还是没能去成,郑在玹提前发消息跟徐英浩说了,他打开车门,有一兜尚且温热的麦当劳等着他。

郑在玹坐下,关门,徐英浩刚伸胳膊过去想摸摸他的头,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

哥,我也想吃———

不知道是不是属老鼠的,李楷灿就在刚才溜进车里了,还带着一脸抱歉的李马克。

可乐别洒到车上,郑在玹把东西分到后排去时顺便叮嘱。

知道了,妈~ 李楷灿开玩笑回道。车里光很暗,只有坐旁边的徐英浩看见郑在玹耳朵红了。

因为太晚了,两个小朋友又没法回宿舍,李楷灿说不如我和马克哥去订一间民宿住吧?洗澡还比较舒服呢。李马克说,咳,我们两个睡一张床吗?

瞟一眼后视镜,徐英浩发现马克的眼睛瞪得像鹌鹑蛋。

唉,李楷灿左手拿着薯条,右手翻了好几页airbnb,但是现在能订的民宿都好贵哦。

来我们家住也可以,徐英浩说,不过你们得有一个人睡沙发。

说完他就收到了旁边郑在玹投来的眼光,很难说是什么,大概是惊讶里混着不满。

为了安抚,徐英浩伸手过去捏了捏学弟的大腿。

学弟把他的手打走了。

郑在玹第二天早上是被小朋友们闹醒的,小朋友小朋友,他用没睡醒的脑子强撑着思考,算起来也有二十岁了,没资格再闹腾了吧!他沿着走廊晃到冲突中心地区,洗手间,李楷灿正责怪李马克用错了他的牙刷。郑在玹踮脚打开最高的柜子,从那里面拿出了一支新的牙刷递给二十岁的李楷灿小朋友,轻轻地来回摸他的后脑勺,让他们别吵别吵,等会去吃饭。李马克懂事地道歉,像个正常的二十岁青年——虽然他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

徐英浩在厨房做炒蛋,李马克洗漱完后也去帮忙。炒好一盘后李马克装盘上菜,楷灿说我要吃马克哥做的。徐英浩把另一份端到郑在玹那边去,但是郑在玹自顾自喝牛奶,吃烤吐司,在吐司片上挤炼乳,垂着眼睛,不肯看过来,长睫毛也显得冷冰冰的。

好好吃哦这种美式炒蛋,李楷灿说,哥你不试试吗?

郑在玹说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吃鸡蛋。

徐英浩一个人把那盘炒鸡蛋吃了。

两个小朋友该走了,李楷灿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在郑在玹身上拱两下,莫名其妙的,问他干什么又不好意思地,最后还是嘻嘻哈哈地走了。郑在玹关上门,转过身,却被学长堵住了去路。接吻时还能尝到刚刚徐英浩那盘炒蛋里的牛奶味。

倒到松软的床上,迎接郑在玹的是如雨点般落下来的亲吻。徐英浩掀开他的睡衣下摆,探进去自小腹往上抚摸,微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皮肤,带来轻轻的颤抖。他的手停留在学弟的胸前不走了,反复地摩挲,捻着乳尖不放。郑在玹只能在亲吻的间隙用暧昧的鼻音抗议,他想把身上的大块头推走,但是这在徐英浩看来不过像小猫踩奶,只会显得他更可爱。徐英浩给学弟扩张时,手指老是游走在他的敏感带附近,郑在玹在下身逐渐胀痛的同时还在心里怪自己怎么没这手艺,好像从来没见以前约过的小朋友们扩张的时候有自己这么舒服。突然,学长的手指抽出去了,郑在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过去,眼神在说我还没爽够,刚刚被亲到红的嘴唇又在无意识地撅着。徐英浩把自己那家伙抵到学弟的入口处。你刚刚都走神了,他说,然后掐了一把郑在玹的胸肌,看来扩张是做得差不多了。

郑在玹做1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在床上特别吵,也对0的叫声要求不高,但他没想到徐英浩总是能让他忍不住喊出来。不管是刚才徐英浩跪坐在床上掐着自己的腰进出,还是像现在,郑在玹任由自己被翻到侧躺着,接受徐英浩从后面新的角度毫无规律的顶撞。因为是侧躺的姿势,学长每次都能进得更深了,而每次从这个角度懆进来时,都能逼出来郑在玹的呻吟。也因为是侧躺的姿势,徐英浩俯下身时能更自由地亲吻学弟发红的圆圆的耳朵,手则恣意在学弟挺立的乳尖和涨红的性器之间徘徊,两边都照顾到,但是两边都让郑在玹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的抚慰。郑在玹被摁在床上挨操,一下比一下难挨,再加上徐英浩手上给他下身的抚摸,叫声再也忍不住。他很快就交代了,带着哭腔射在了学长的手里。学长把他放回平躺的姿势,又从正面挺动了几次后也射了,又不舍得拔出来,就这么黏糊着,俯下身去和尚在喘息的学弟接吻。今天亲太多了吧?郑在玹迷糊中这么想,亲吻回应得很敷衍。徐英浩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后,穴口也随之流出了一股浓白,顺着他雪白的大腿滴下来。

你真应该看看现在你自己什么样子。徐英浩跪坐起来,指尖尚在留恋学弟的大腿,他说,浑身都是我爱你的痕迹,哼哼。

郑在玹瘫软在床上,抬眼去看,微皱着眉,眼里是水,穴里也是。

徐英浩说,在玹,别这样看着我。再看我会心软。

学弟更加不解了。徐英浩拿手机过来给他看,你想解释一下吗,为什么这个人又出现在你工作室附近的酒店里。郑在玹看着那张图,心脏猛地往下坠。既然学长已经发现了,那他也不想隐瞒什么,那天他瞒着徐英浩又和以前的小炮友约了,他也确实忍不住嘛:他活了24年,有23年半都在做1,即使屁股被操得再爽,也会有被几把牵着走的时候。郑在玹问徐英浩想怎样,问的时候刻意把腿并上了,仿佛还加重了羞耻心。徐英浩于是说要罚,具体怎么罚要等他想好了再说。

郑在玹爬起来去清理,徐英浩今天没有跟着他进浴室一起洗,虽然知道学长不是随便闹脾气冷战的人,但郑在玹心里仍旧略不是滋味。徐英浩也洗完澡出来,要去冰箱拿酒喝,走到厨房却发现郑在玹戴着发箍,左臂抱着一桶冰激凌,右手拿着勺子,整个人怅然若失的样子。徐英浩问怎么了,学弟说,我的开心果雪糕怎么吃完了?我就吃了两次。楷灿他们吃的吧,徐英浩想了想,昨天晚上他们好像起来了一次,你以前不也让他们随便吃的嘛。

啊,郑在玹也无语地笑笑,怪不得上午走的时候那么腻歪,真是招了小老鼠进家。不是还有新买的巧克力雪糕吗,徐英浩打开冰箱下层,吃这个吧。结果他也没喝上酒,就和郑在玹一起坐在冰箱门口的地上挖冰激凌吃。

两天后,郑在玹坐在工作室修音,突然感觉到塞在他屁股里的东西动了,顶着他里面的某个点震着。隐约的奇怪的感觉从脊柱一路传上去,郑在玹的手抓紧了桌沿。终于手机响了,他抓起手机就去洗手间,但是他腿好软,只能跌跌撞撞地进了隔间,勉强坐到马桶上,把手机摆好到隔间门板的置物架上。

接听了视频通话后,郑在玹发现徐英浩那边的镜头是黑的,只能听见耳机里他的声音传来,指示他把卫衣掀起来,嘴咬着粉色的卫衣下摆,然后双手捏自己两边的乳头。郑在玹拨弄前胸时忍不住发出声音来,因为嘴被塞着,所以只能发出一会轻一会重的哼哼声,下身早就硬了。徐英浩又让他脱了裤子隔着内裤摸自己,郑在玹摸着摸着感觉屁股里夹着的那东西马力又加大了,戳得他有点疼,但是又很爽,爽得他想翻白眼。他忍不住把内裤脱了对着镜头自慰,嘴松开了,口水浸湿了卫衣的衣角。郑在玹的嘴继续无知觉地张着,舌头略微伸出来,想让我亲你吗?徐英浩的声音传来,自己用塞子操你后面吧,叫大声点,让我听见。郑在玹照做了,舒服得很屈辱,恨不得立刻死在马桶上,但是这样玉体横陈地死在马桶上之后被清洁工发现更屈辱。他压低声音,以能被手机录进去但又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的音量呻吟,哼哼了半天,手不停地抽送塞子,又忍不住摸自己的性器前段,最后还是被自己捅射了出来,精液喷上隔间门版,还有一点沾到了他肚子上。

知道错了吗?徐英浩的声音传来,镜头也打开了。郑在玹看过去,画面里的人还穿戴整齐呢。

嗯…

郑在玹没什么力气而且不太甘心地这么嗯了一声。

哥…他问,你射了吗?

这句话听在徐英浩耳朵里倒还显得有点委屈了,于是他把镜头往下移,给学弟看他自己刚刚高潮过的狼藉。

重新把镜头移回自己面前,在玹啊…徐英浩说

郑在玹开始擦自己身上的精液润滑液,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哥

快点下班,好想快点亲你^ ^

[视频通话已结束]

在车上又亲热完后,郑在玹靠在徐英浩怀里看手机,突然惊呼一声wtf。徐英浩问怎么了,学弟把手机举过去,ten发了一张对镜子拍的和人接吻的照片,标记了董思成。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徐英浩说。

我一直以为winwin是直男,郑在玹说。

winwin明显是bi,徐英浩捏捏怀里学弟的耳朵。

学弟又把他手打走。我要是早知道,我要是早下手的话,今天就没你什么事了,他说。

那我也许又会和ten在一起,徐英浩笑着说,鼻子喷出的热气都打在郑在玹的脸颊上。

美死你了吧,郑在玹翻白眼,真这样的话劝你当心自己的屁眼,哥。

他转头去看徐英浩的表情,结果又和学长黏糊糊地亲到了一起。

不可以,徐英浩每次都这么回答:

因为只有纯白无垢的身体才能承载他人最肮脏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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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晒得郑在玹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剧本。

我是可有可无的人,他按照写好的台词背诵,我是漂亮的背景板。化妆师每隔一会也来替他扫两下脸补妆,场务和其他工作人员也不断从他身边走过。在玹啊,看看这边!跟到剧组来的粉丝在远处呼喊,声音连郑在玹耳机里的音乐也盖不住。我是可有可无的人,他皱着眉头背诵,忽视从远处一同传来的不断的快门声,嘴里喃喃道,我是背景板。

剧组的工作人员为了疏散这些粉丝而不得不做多余的工作,作为经纪人兼助理的徐英浩则负责向他们道歉。郑在玹背不下去了,抬起头又被不知收敛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很快一片阴影到来,插好吸管的矿泉水瓶递到了郑在玹的面前。这位几乎和他形影不离的经纪人徐英浩,树木一般高大的身材是他最明显的特征,而在夏天时常露出的上臂那一大片纹身又足以让一切不熟悉他的人敬而远之。对外人他的表情冰冷严肃,和本就粗犷的五官搭配起来最适合扮演一副凶狠的样子,让人绝对不敢冒犯,但又不失礼节。这是徐英浩对一切未知的挡箭牌,他内心的炽热只对自己显现,郑在玹内心泛起嘲讽之意,模特出身的徐英浩其实是比自己还要熟练的演员。

出汗了吗?徐英浩的手搭上郑在玹的肩膀,要不要再叫妆发老师来一下?

郑在玹拿起镜子看了看里面的自己,又抬头和徐英浩对视。徐英浩被他看得忍不住笑了,以为郑在玹又在和他玩对视时谁坚持得久的游戏。郑在玹摇了摇头,也笑了。他垂眼看到徐英浩上臂的纹身,花哨的、盘绕的线条中间藏了一朵向日葵。

徐英浩的向日葵是太阳的印记。比起天上强烈的太阳,这颗微缩的人造太阳更能让郑在玹满足。他对徐英浩怀有极大的信赖,像信赖冬天的暖贴一样,在最脆弱的时候他将全副身体都交付过去。一次郑在玹拍摄到凌晨四点,遭到了焦躁的导演带着轻蔑和侮辱责骂。结束后坐进车里,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鼻子,靠着窗户哭泣起来。徐英浩处理完剩余的工作后拉开车门,坐到郑在玹身边安慰,揉捏他的脖颈和肩膀,手指蹭过郑在玹耳后敏感的地方。他帮郑在玹擦干眼泪后亲吻他的脸颊,然后不可抑制地接吻。郑在玹将手伸进徐英浩的T恤下摆,急切地抚摸他太阳一般炽热的身体,欲望的诉求不可抑制。

今天的拍摄还算顺利。郑在玹学会了如何努力把自己封进角色的塑膜中,一举一动都顺着现场的氛围,把剧本像小学体育课分解动作一样连贯地演绎出来。我是可有可无的人,在这一场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看着女主角,用规定好的漠不关心的眼神说,是漂亮的背景板。

导演不置可否地说ok cut,郑在玹松口气,知道他今天无论如何可以收工了。

为了避开狂热的私生粉,郑在玹早就不住自己家了。他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地在徐英浩的公寓里侵占自己的空间,而那空间随时间推移一点点扩张,郑在玹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空气。

徐英浩家的书架上摆满了郑在玹相关的杂志、写真、报纸,还有几本贴了郑在玹相关报道的剪报本。洗手间的门上贴了郑在玹出道作的海报。

然而私生还是找到了这处住所。郑在玹曾经在晚上被外面射进来、在墙上跳动的红色激光点吓醒。他们不得已把床移到窗户的盲区,拉起窗帘,连床头灯都要注意不能照亮窗户能看见的地方。但是做爱却因此而更肆无忌惮了。每当郑在玹想到他和徐英浩的媾和会被不知好歹的疯子们看到,下身会忍不住变得更紧。

完事之后徐英浩喜欢一边抽烟一边翻看那些剪报集,在这方面他几乎完全不在乎郑在玹的羞耻心。他用食指一个个顺过大标题:郑在玹和传绯闻的明星一同登台,郑在玹提到自己的初恋,提到自己的理想型……“郑在玹和某知名男歌手泡吧后一同出入酒店”,拜托,徐英浩说,那男的女朋友都怀孕了,还有人不知道?

徐英浩完全不懂什么叫嫉妒,他不需要。

网上的论坛每天都有郑在玹的热帖,社交媒体上也频繁见郑在玹的内容。徐英浩负责编撰了郑在玹从中学到大学的初恋故事,他调侃说郑在玹永远在初恋,现在也还是大众初恋情人。郑在玹也不得不编造自己的理想型,捏造出自己的种种偏好,并且忠于这种对自己的再塑造。他曾经在杂志采访中说过自己推荐的女性饰品是尾戒,因为那是独立的象征。徐英浩向他念着这段报道,将自己的右手五指伸开到年轻男人面前,小拇指上戴着一枚银环,是郑在玹几年前收到的粉丝的礼物。郑在玹看着徐英浩的手指,那和他接受采访时想象的女性柔美的手完全不同。他凑近了去看,能感觉到徐英浩手心隐隐渗出的汗。像树枝一样粗大的手指,郑在玹垂下眼去观察,甚至能够感受到其皮肤下有力的骨骼。他亲吻了上去,隐约感觉到这是他对自己命运的选择,对虚伪的自身的选择。郑在玹第一次获得这样的体会,他无助地与徐英浩眼神交汇,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英浩抚摸郑在玹的后脑勺,他说,直到你彻底倒塌的那一天,我会一直陪着你。

粉丝寄给郑在玹的信也是由徐英浩负责处理,而他专门喜欢挑一些狂热而变态的信件念给郑在玹听。比如未成年女性写信说自己会看着郑在玹的照片自慰。徐英浩的蓝牙音响放着音乐,在结束性爱之后的余韵里,郑在玹听着这样的内容,脑内浮现未成年少女的身体。他想到也许自己自慰的时候也恰巧会有人正想着自己自慰,又惊觉自己和追随者之间关系的虚无。他被完全不知情的人使用着,但他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

被欣赏被展示被使用,自己的生命就这样发挥价值。郑在玹在片场休息的时候总有粉丝凑上来要签名,有人被拒绝后还吵嚷着不罢休。他累得打个哈欠,也会被拍下来上传到网上,被众人指点议论道很可爱。徐英浩说,因为是在玹所以才会这样。

和传绯闻的男歌手出去喝酒时,郑在玹注意到那倒霉兄弟连手指上都纹满了图案。他每天看着徐英浩上臂的纹身,也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自己也想在身体上纹下印记的欲望。

不可以,徐英浩每次都这么回答:

因为只有纯白无垢的身体才能承载他人最肮脏的幻想。

人人都以不同的方式肖想着郑在玹,而在这一前提下,徐英浩为自己对郑在玹的占有而沉醉在不道德的快乐中。

他确实很小心,即使有时情难自禁,在郑在玹身上留下了印记,也会在之后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消除。郑在玹有时候倒是开玩笑似的想要暴露出去,比如在拍摄画报的时候掀开领口,相机是否捕捉到暧昧的痕迹全凭运气。徐英浩对这些行为的报复很简单,在郑在玹想释放的时候实施强硬的阻碍。后者会带着哭腔说这不公平,本是你犯错在先。徐英浩轻声的道歉会随着安抚的亲吻一起揉进郑在玹的身体里,然后在拥抱中一起达到高潮。

休息的时候他们去会所打网球。郑在玹练起来很快,不久就摆脱了教练的指导。和发球机打腻了的时候,徐英浩陪他练习,打十倍凶狠刁钻的球过去。郑在玹为了完好地接住球而在网球场内奔走,挥拍,腰和腿的肌肉逐渐酸痛僵硬。回去的时候郑在玹坐在副驾,根本止不住出汗,四肢累得像要化了。徐英浩发动车子,郑在玹一身汗突然坐到开足冷气的车上,腿的肌肉缓不过来,开始止不住地轻轻颤抖,序号把手伸到他穿运动短裤的大腿中间,一边让他放松一边替他轻轻捏。

今天的拍摄也不轻松。睡前徐英浩给了郑在玹一杯牛奶,结果年轻男孩蜷在徐英浩怀里睡着睡着打了一个嗝。

郑在玹这次拍戏合作的女主角是第一次拍戏的新人,而很快他们就面临着第一场吻戏。这天徐英浩帮忙交接好,拿着水走了过来。

Johnny哥,给我两粒薄荷糖。

郑在玹在吻戏前有吃薄荷糖的习惯,所以每次他这么向徐英浩要求时,总是会笑着看徐英浩面无表情地递铁盒装的薄荷糖过来。徐英浩公式化的面具下到底懂不懂嫉妒,郑在玹虽然并不十分在乎,但每次想到都觉得好奇而有趣。

场记打下板,郑在玹朝女演员走近去,松了松领带——导演没有叫停,他于是知道自己这么做得到了认可,说不定还有称赞——然后按照剧本,他用胳膊圈定人和墙之间狭小的空间,把女生禁锢在里面。郑在玹按照安排的语气说出台词,而对面女演员却止不住地颤抖,吐字都无法保证清晰。导演果然叫了停。副导演上来油腔滑调地给女演员疏导,以讲戏的名义凑得越来越近,比郑在玹这个正牌男主还过分。女生不住地道歉,但是紧张的颤抖还是没有停止。但拍摄总要继续,郑在玹复制刚才的一举一动,但是到了说台词时和女演员紧张的眼神对视,不小心说错了台词的顺序。

第三次,女演员念台词过于僵硬,宛如小朋友背课文,郑在玹被她的紧张感染,没接上对台词的节奏。

喂,这么多人不是陪着你们玩的。导演不耐烦地说。郑在玹转过身去鞠躬道歉,再转身回去看女生的时候无奈地笑笑。女生却为他身后经纪人注视的目光所震慑,又僵硬地道歉。郑在玹转身看过去,徐英浩冷漠的面具让他自己都为之一颤。之后场记再打板,郑在玹走近,松领带,干脆把领带扯散了。他将女生箍在手臂和墙中间的小小空间里,台词对白,然后吻了下去。一切都在徐英浩幕后无声的注视下完成。

OK cut,导演终于说。

女演员之后专门来化妆间感谢前辈刚才的帮助。郑在玹得体地回礼,说了一些希望以后合作能继续融洽之类的话。女演员欲言又止,僵在原地。徐英浩从门口出现,提醒郑在玹采访的行程要开始了。怎么样,要和她试试吗?在去采访的路上徐英浩问,她现在好像是单身,而且也对你有意思吧?这个剧传出这样假戏真做的绯闻也没什么,说不定还有帮助呢。

郑在玹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陷阱。他说,只要我和她还是同事,如果距离过近,总体有一天会两看生厌,谁也瞧不起谁的。我拥有的只会是哥一个人而已,郑在玹对徐英浩说。

采访的人是某评论杂志的专栏作者,她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拍摄结束后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经历一段浑浑噩噩、无处依靠的时间?

这样的陷阱,郑在玹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用同样得体而无聊的、诸如作为新人会不断打磨自己投入新的角色和创作这类千篇一律的内容进行回答。他在结束一段时间的拍摄后有时会感觉自己被使用殆尽了。而公司趁他正受欢迎,不断地塞工作给他,他只能一直活在剧本催生的薄膜里。每天收工后的几小时喘息时间靠在徐英浩身上充电就能活下去吧,他想。

又过了两天,有个画报的拍摄。郑在玹和以前合作过的前辈一起在化妆室准备。郑在玹带着敬畏看镜子里的前辈,他的一切都美得不像凡物,漂亮的狭长的眼睛,挺翘的鼻尖,小巧的嘴唇。唯一的缺陷……唯一的缺陷是时间。尽管是神,至少七年之前,前辈就在神坛上活跃着,他无论如何不能与衰老抗衡。郑在玹发现这一点后,内心渐渐感到不安。他目光四处寻找徐英浩。化妆师姐姐开始在郑在玹脸上作业。徐英浩不在化妆室,他应该在和拍摄方确认工作。徐英浩在确认工作,郑在玹一遍遍地想,单调地坐在镜前让他昏昏欲睡。在睡着之前他想到如果再也找不到徐英浩了,或者也许徐英浩根本不存在……那么我自己也将不复存在,他想,这可怎么办。

郑在玹睁开双眼时,隔壁的前辈已经做好了头发,化妆师而正在细心地遮盖他眼睛周围无法避免的细纹。而前辈也必须时时绷紧面容,才能看起来不松垮。

郑在玹不可避免地想到将来的自己,想到化妆师也会不厌其烦地帮他遮盖皱纹和泪沟,藏起可悲的痕迹。而他确实毫无办法。

在如此残酷的场景下,徐英浩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的神情冷淡如常,手却安抚上了郑在玹的肩膀,轻轻捏着年轻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冰美式递过去。他俯下身凑到郑在玹耳边,脸上显露出只有郑在玹能看到的笑容。没关系的,在玹,他安慰地说道,我说过,知道你倒塌之前,我会永远爱你。

*参考 或者说 受 三岛由纪夫 《明星》 启发

头上冒黑线的布丁狗,李泰容说,你的表情真的好像啊!

李泰容又扫了三十个币,三个币夹一次,他又夹了八次。玻璃柜里的紫色小猫向左挪动两厘米,又向右移动两厘米,最终又回到最开始的位置。他瘪着嘴,无意义地摇着手柄泄愤。

郑在玹在旁边等他,双手抱着后脑勺。他们在这个机器面前停留了快一小时了,罚站也没有这样的吧?郑在玹叹气。他最开始帮李泰容夹了三次,结果那娃娃根本纹丝不动。郑在玹百思不得其解,尴尬到耳朵发红,李泰容接过操纵柄之后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帮忙指点位置,而是转为抱着臂在后面等着。

李泰容又叫店员来帮忙重新摆娃娃的位置。倒数第二次夹时那只小猫已经接近出口,但最后一次夹又把它扔远了。郑在玹看看时间,他们拿号等位前面只剩下0桌,但是李泰容的表情非常不好看,像个皱巴脸的小猫。郑在玹想这不会等会吃饭的氛围都会被毁了吧?他随手扫了一下机器上的二维码,发现原来自己的账号里还剩6个币——刚才夹姆明挂件剩的,那姆明夹出来就挂李泰容包上了。郑在玹又夹了一次,那毛从出口的前方转移到了左侧。他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在玹,我们拿的号到了吗?李泰容突然想起来,又像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问道。

切回拿号界面看,铺天盖地般弹出来的到号信息过号信息延后信息让郑在玹眼皮一跳。反正已经过号延桌了,他说,我们把最后一次夹完再走吧。反正以后也不想再来了,他想。

只是想把币用完,郑在玹这次随便选了旁边一堆娃娃最高的那个夹。那抓手确实没能把那个娃娃带多远就松了,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娃娃就这么顺着娃娃堆滚下来,滚到出口旁边,把刚刚那只死也不肯出来的紫色猫推下了出口。

哇在玹太厉害了!李泰容几乎跳了起来。他蹲下去把那紫色小猫从出口拿出来,不敢相信地看看猫又看看机器。郑在玹也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泰容手里挥舞的那猫,又看看那邪门的抓手,笨乎乎地笑着说什么啊这也可以吗?

李泰容觉得他太可爱了,凑上去连带娃娃一起搂住。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李泰容还对那紫色小猫爱不释手,揣在怀里用大衣裹着。他说真的好神奇啊,那个机器都那样了还能夹出来。郑在玹苦笑,哥买九十个币花的钱,能买一车这样的小猫了吧?李泰容从郑在玹帮他拿着的那包地瓜干里掏出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买回来的和夹回来的怎么能一样?这小猫还是三丽鸥限定……

郑在玹弯着眼睛笑着听,灵魂已经飘向了别处。他和李泰容进了地铁,但他心里想的目的地和李泰容的差了一个站。开房的事情他还是没法开口,原本打算在吃饭的时候提起来的。但是刚刚李泰容一直处于情绪高涨的状态,郑在玹找不到机会插入这种难为情的提议。

说起来郑在玹第一次见李泰容也是在地铁上,临近末班的地铁。

那天郑在玹和徐英浩李永钦他们一起去音乐节,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音乐节会场很远,他们还得到马路中间拦黑车到地铁站。郑在玹晚上乱七八糟的酒精饮料喝得有点多,把头伸出窗外吹风,被坐后排的李永钦拍下来,说在玹毛绒绒的小狗,耳朵飞起来了。上地铁后李永钦靠在徐英浩怀里看一整天拍的照片和录的视频,没一会就晃睡着了。

郑在玹坐在那一排最旁边的地方,靠着旁边的挡板。下一站有一个男生上车,隔着过道坐到了旁边那排座位坐旁边的位置,也是靠着旁边的挡板。郑在玹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男生弯下了腰,抱着书包,看起来很不舒服。男生只穿了一件t恤,胳膊和上身都近乎病态的细瘦,脚踝也是纤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郑在玹看手机的时候也总是忍不住想去看旁边那个男生,他发现那人皱起的眉头,抱着书包的手有好几根手指都缠了创可贴。

离学校还有一站的时候徐英浩跟郑在玹示意说他们要先走,郑在玹疑惑地看过去,徐英浩满怀深意地笑笑。李永钦拍了一下徐英浩的屁股,然后朝郑在玹做了左手食指穿进右手圈的洞里的动作。郑在玹懂了他们要去干什么,但又因为竟然是李永钦做出那个动作而感到惊讶。

学校那站到了,郑在玹站到门口准备下车。他低头偶然间看到旁边那男生的书包上挂着和他同一所学校的校卡。车门开了。郑在玹赶紧把男生拍醒。李泰容睁开眼睛,坐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门的铃声响起来了,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出了车,下意识只记得要抓紧自己的书包。

李泰容那天和郑在玹一起走回学校,没想到他们住的宿舍也离得不算远。李泰容几乎毫无防备地跟郑在玹诉说说自己今天为了拿健康证去做肛检,结果好像被医生性骚扰了的故事。郑在玹脸上立马挂下来三条黑线。好吧,他想,虽然自己作为一个不由分说把人从地铁里扯出来的人也很奇怪,但是怎么会有人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种事?

……在玹,是吧?李泰容问。郑在玹看向他,说怎么了?他发现李泰容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更大更亮了,像那种淋湿了的小猫,小脸一张上看起来就剩一对大眼睛。

没什么,李泰容说,我发现你无语的样子好像布丁狗哦。

地铁广播报即将到站了,李泰容拉了一下郑在玹的胳膊提醒他准备下车。郑在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把想法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把手机收进外套兜里。

郑在玹先顺路送李泰容到他宿舍,分别的时候李泰容从怀里把那只紫色猫娃娃塞给了郑在玹。郑在玹无语,他又不常需要这种娃娃,拿回去还会被他室友金廷祐调侃一番。但是这样的话,李泰容说,这就不是个普通的娃娃啦,在玹每次看到它都会想到我吧?这是我花了快三百块钱夹出来的娃娃也~

是我夹出来的,郑在玹更正道。他拉着李泰容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轻轻地接吻。李泰容的脸小到他得用双手捧着。下次要记得一开始就提出来,郑在玹想,上床的事情,要不又会反悔了。

又露出来了。他们分开的时候,李泰容胳膊搂着郑在玹的脖子,端详道。

什么?郑在玹疑惑。

头上冒黑线的布丁狗,李泰容说,你的表情真的好像啊!

冰凉的雪地刺激着他的后颈,这就是道英回赠的礼物,徐英浩想,给差劲的我的礼物。

按开手机第九次确认新消息,除了那张海上日出的锁屏图片外,金道英什么也没看到。从过来坐下到现在已经半小时了,他点开许久不回消息那人的主页准备打电话过去,却一直显示忙音。

金道英准备拨通另一个他一直不愿意打的电话。

门铃响了,金道英打开门,出现的人比他期待的要年轻。

你来干什么?他问。

加你哥让我来的。男孩说。

你让徐英浩自己过来……金道英话音未落,这个名为在玹的男孩已经自顾自进来了。他脱下风衣和围巾,熟门熟路地拉开门口衣柜门挂进去,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等待客人对他下一步的处置。

这是金道英第一次正面见到郑在玹。以前他开车去找徐英浩,在对方公司附近的路口等红灯时偶然看见过这男孩跟在徐英浩身边,另一只手拿着饮料,另一只手拎着名牌的袋子。白的发光,金道英回忆自己对郑在玹的第一印象,因为穿的是很普通的黑T恤所以显得更白了,手肘泛的红与小臂上被纸袋勒出的红痕也更明显。像泡完温泉后喝的玻璃瓶装牛奶一样的男孩。

几个月前金道英才知道徐英浩多年来在这方面的生意,而在大学时他竟然没有看出一点端倪。而事到如今,金道英终于不得不承认,徐英浩对自己已经厌倦。用最爱的玩物来补偿我,金道英想,这难道不是对我的羞辱。

这么想着,金道英心灰意冷地走进了房间。来吧,他对在客厅安静等待的男孩说,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郑在玹当然没有让金道英失望。在花洒温热的水柱下,在暧昧的蒸汽里,他从背后拥抱金道英细瘦的身体,俯首去轻轻啮咬金道英的肩头,随后向上去舔舐他的耳侧,呼吸打在金道英敏感的耳垂上。手向下探去,郑在玹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慰金道英的性器。手法像极了徐英浩,金道英想,除了呼吸声比徐英浩轻,而且耳畔没有了徐英浩那熟悉的轻笑声。不会是徐英浩教他的吧?金道英想到这里心里正感到一阵恶寒,下身受到的揉弄却突然乱了章法,让金道英无法控制自己的呻吟,也无暇继续思考,只能任凭细碎的呼吸流泻,像被打碎的玻璃瓶里流出来的水。也许是因为浴室的蒸汽让他缺氧,达到高潮后他缓缓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金道英已经被压在沙发上接受扩张。郑在玹跪坐在他的胯间,进行得很轻缓,但是突然蹭到他的敏感点时金道英还是哼出了声。抬头去看,白花花的胸肌晃得他有点眼晕,于是金道英伸手去掐他的乳尖。男孩无意识抿着嘴时脸颊露出的两个酒窝吸引了金道英的注意。再仔细看郑在玹的眉眼,金道英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很端正帅气的孩子。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手法确实不熟,扩张到后面变得枯燥无聊,偶尔触碰到敏感处的快感也不过是隔靴搔痒。金道英催促男孩进来,但没想到郑在玹直接把他翻过去摁在了沙发背上。虽然在做零,但是对于主导权突然的颠覆,金道英还是感到诧异。郑在玹只在进去的时候问了一次没关系吗,得到金道英的默许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什么。金道英承受着男孩疾风骤雨般的顶弄,生理快感像不可预测的海浪一样一阵阵袭来,竟然在没有经过任何触碰的情况下达到了高潮。在恢复的同时,金道英想起来身后的男孩还没有射。他今天本不该在这里,金道英想,至少不该为了我而在这里。又想到男孩这样不过是金钱驱动的性爱工具,怜悯之情在他心中像泡泡一样飘起来。郑在玹准备退出来而被金道英拉着小臂阻止了。反正你带了套,金道英说,可以射在里面。男孩顿了顿,继续着挺动,甚至凑上去从背后拥着金道英单薄的上身,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一次又一次更为沉重地进出。郑在玹终于射出来时整个人挂在了金道英背上,努力平静的喘息打在金道英的耳侧。金道英微微斜眼,男孩的长睫毛和酒窝几乎贴在自己的脸上。科学证明,柔情往往滋生泛滥于塑料水瓶直径以内的距离。

他们在床上和平地仰卧。金道英问郑在玹知不知道自己和徐英浩的关系,男孩迟疑了一会,加你哥和很多人都有关系,他说。包括你吗?金道英侧过身去问他。男孩没有回答。

金道英回忆起和徐英浩学生时代的种种,坐在自习室最后一排偷偷接吻,圣诞节天寒地冻地在公园里露营,去北海道看雪,冻得鼻尖通红,夏天到济州岛,天还没亮就求着渔民租船给他们,赶着去看地平线上的日出,如今看来都像是别人的电影情节。随着他们离开无菌无害的校园环境,脆弱的爱情也逐渐消亡,他们在前程的洪流中不可抗地被冲散。金道英不断膨胀的野心和自私,让从来不愁吃穿用度的徐英浩愈发厌倦。无论之后再怎么纠缠,金道英只能见到徐英浩怀里不断更换着新的爱人。

他牵起男孩的右手,拉到眼前来观察,十指修长,指尖透着粉红,指甲修得圆圆的。就是这样的一只手刚刚捅进了我的屁眼里,金道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庆幸。歇够了,他侧身坐起来,俯视郑在玹的身体。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更显得男孩的皮肤白得发亮。金道英跨坐到郑在玹身上,从肩膀开始抚摸他洁白的身体,像从小沐浴着月光长大一样的白。手探到他胸前时金道英甚至发现在阳光下可以隐约看见皮肤下的血管,细密而蜿蜒,是雪山上银色的矿脉。再次被柔情击中,金道英再度牵起郑在玹的手,亲吻他的手背——那里也有沉静的血液的痕迹。

金道英问郑在玹能不能接受在下面,男孩不在意地说随您喜好。

进入男孩的身体后,金道英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和全世界和解了。也许不常做零,所以身体里特别紧,紧得金道英最初寸步难行。操开了之后,性器被吸得不依不饶的感觉让金道英的太阳穴快要炸开。他扶着郑在玹的大腿一次次进出,男孩的呻吟压抑而动人,涨红的性器无助地挺立,在空气中画圈。金道英当然不去管,自顾自地去掐弄男孩的乳尖,或者用自己的指尖在他的腹毛处画圈。在玹啊,睁开眼睛看着我。金道英突然命令道,你今天是必须看着我的吧?男孩只好睁开紧闭的双眼向上看去,在金道英炽热的双眼底部却看到了绝望。

因为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所以金道英没能坚持很久。高潮之后他退出男孩的身体,又侧躺回去,看着男孩穴口缓缓流出的精液,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手淫。他随口开了几个色情的玩笑,没想到男孩圆圆的耳朵竟然红了。哎哟,金道英嘲笑道,我们在玹的耳朵不会说谎呀。

彻底结束后郑在玹又去洗澡。金道英穿好衣服,站到窗边一看,才发现又下雪了。漫无目的地望向楼下,除了那辆载他来的车,以及车里那个蛇一般窥伺着的人之外,皑皑白雪中还有一点明灭可见的烟头的红光。金道英握紧了拳头。他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了钱,这样至少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完全被羞辱。在昏暗的走廊里,他还是拨通了刚刚过来时那通作为最后武器的电话。

郑在玹从浴室出来后,像往常一样把头发吹得毛绒绒的,然后穿戴整齐。他注意到了茶几上的那一沓钱,思索了一会后还是收进了大衣口袋里。他发消息给徐英浩,说结束了。然后拿好房卡下楼。徐英浩在楼下等他,把他迎进暖气开得很足的车里,送他回家。分别的时候徐英浩试图和往常一样轻吻他的嘴唇,下腹却突然间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是强烈的泛开的灼烧感。血液像雨点一样滴在被踩脏的雪地上。

郑在玹在慌乱中叫救护车和警察,徐英浩感到一阵晕眩,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冰凉的雪地刺激着他的后颈,这就是道英回赠的礼物,徐英浩想,给差劲的我的礼物。

志晟啊,看看哥好吗?郑在玹无奈地笑道,我又不是一块肉。

过了前半夜,街上已经开始变得空荡,路灯只能静静看着空气里的颗粒舞动。二月份时还很冷,郑在玹从的士上下来后裹紧了去年买的那件毛绒绒的绿色羽绒服。1402,他又解开锁屏确认了一遍信息,春天假日酒店……就是这里。

他先去楼下便利店买了避孕套和润滑剂,就这么揣兜里了。上楼按响门铃,等了一会才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门开后出现的客人倒是意料之外的眼熟——徐英浩居然把魔爪伸向了大一的小朋友。上学期郑在玹和马克一起带新生打篮球赛,这个男孩就在其中,郑在玹对他有印象,男孩个子很高,但是五官却像还没完全长开。男孩看到来人是郑在玹也愣了,过了一会又反应过来,像小鹌鹑一样立刻低头问学长好,双手无处安放,一会摩擦裤缝,一会握在身前。看见他局促的样子,郑在玹却轻松了一些,他说志晟啊你先去洗澡吧。名为志晟的学弟却抬头说,哥我已经洗过了,哥……要去洗吗?郑在玹完全放松了,他揉揉学弟的脑袋,笑着说我洗过了。他又问,你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边说边将羽绒服脱了下来,里面穿的是柔软的高领线衫,隐约勾勒出胸肌的线条。志晟盯着地板,脸有点红,郑在玹借此猜想今天晚上自己得辛苦做一了,没想到学弟张口却说哥……我想上你。

虽然出乎意料,郑在玹还是开始脱衣服,然后跪坐在床上给自己扩张。见学弟呆立在原地,他只好反问志晟不脱吗?学弟听到后更羞了,慢慢地把裤子脱了,又按照学长的话坐到了床边上。郑在玹把手指从后穴抽出,下床去跪到地上,膝盖直抵着有点扎的地毯。他想下次要记得让徐英浩别订这家酒店。志晟,把腿分开吧。学弟照办了,细瘦的双腿中间的性器倒是符合他年龄和体格的状态。郑在玹伸过一只手握住志晟的手,安抚他。然后他开始舔舐志晟性器的前端,动作很轻,志晟想起小时候在学校操场角落舔牛奶的猫。志晟低头看,学长的睫毛很长。如果他等下不小心射了出来,会不会有精液挂在这样的长睫毛上?朴志晟就这么想着,等到他适应了,郑在玹才开始慢慢地吮吸,亲吻,舔动,三者轮换着来,随他心情,发出情色的水声,又伸手去上下抚弄学弟的柱身,直到他尝到溢出的透明的咸腥液体。

学长的身体里是如此的紧和热,志晟刚进去就有点忍不住,他双手搭在学长的腰上,动得很谨慎,生怕忍不住射出来。郑在玹跪趴在床上,又转过头来看他,伸手去拉他的手说可以动作大一点,我又不会散架。于是志晟掐着郑在玹的腰往里面胡乱撞了几下,顶得郑在玹在枕头里闷哼。志晟看着学长漂亮的背肌,窄而结实的腰,忍不住伸手去摸,又俯下身去亲吻学长洒了香水的颈窝。渐渐地,志晟掌握了章法,挺动得激烈起来,郑在玹却涣散了精神力,越来越没办法跟上他的节奏,只能大口地喘,发出破碎的鼻息和呻吟。志晟一只手扶着学长的腰,另一只手从上往下抚摸,温热的紧实的肌肉,又那么白,白得发光。他摸到学长后腰上两个小小的腰窝……又想起来学长的酒窝来,很可爱。志晟停了下来,郑在玹转过头来问怎么了,志晟这才发现学长的脸已经潮红了,耳朵也红得不像话。学长,可以转过来吗,我想看你的脸。平躺后郑在玹双腿半夹在志晟的腰侧,等他重新进入。志晟本想好好欣赏,无奈自己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阴茎涨得发痛。这次再进去后只是搂着郑在玹,头埋在他肩窝,像是喘不上气一样死命吸着那里的重香水味。郑在玹的几把也很痛,他下身挨着操,还得一只手去上下照顾自己的几把,另一只手去掐自己的奶头。他低头看,发现志晟几乎紧闭着眼睛,下身还在盲目地毫无章法地拼命顶动。

志晟啊,看看哥好吗?郑在玹无奈地笑道,我又不是一块肉。不是想看我的脸吗?

闻言后志晟睁开眼睛向上看,正好和学长的视线对上了,郑在玹发现他眼圈都红了,又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热流。也许是操一块生肉的想法过于刺激,志晟就这么射在了他的身体里。郑在玹又捋了几下后自己也射了。和学弟就这样大字型交叠着躺在床上,等待呼吸变得均匀。郑在玹转过头去看学弟,侧脸看鼻子很漂亮。志晟回过神来后又有点不好意思,拉过床上一件上衣遮盖自己的下体。郑在玹笑着说你干什么,刚刚我们全裸的状态明明都见过了。学弟听到后脸更红了。不是还没开学吗,怎么这么早就从家里回来了?学长善良地转移话题。学弟只好更不好意思地承认说,是因为上学期英语挂科了,要提前回来补考。

学长为什么也这么早回来?

只是为了为了让对话继续,志晟这么问道。

为什么呢……郑在玹舒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穿衣服,柔软的线衫又把他勾勒得很温暖。因为要做今天这样的事情,他说。

是去年的事情,郑在玹下了十万分的决心和家里出柜,结果被震怒的父亲断了经济来源。徐英浩是他的炮友之一,他本以为徐英浩能包了自己,于是在一个月内对他格外讨好,可是当郑在玹找他要钱时,徐英浩却带他去见了一个忧郁又干巴的中年男士。郑在玹狠操了那男的一顿后收到了徐英浩打给他的一笔钱,他们的勾当就这样开始了。放假当然不能回家,宿舍假期留宿需要家长同意,郑在玹无处可去,于是像猫一样赖在徐英浩的住处,如果不看他们之间的生意,那几乎是像情侣一样黏糊的生活——徐英浩为了陪他,圣诞节也没有回美国的家里。不过平安夜那天他也安排了郑在玹去和别的可怜男人上床,郑在玹被操得七荤八素后对方也不管他就直接走了。徐英浩来接他,在浴缸里帮他清洗,答应明年圣诞节带他回美国的家。郑在玹不搭理他,转过上半身,靠着浴缸壁,垂眼看酒店浴室整洁的米黄色地砖。见他不高兴,徐英浩坏心地在温水里抚弄起郑在玹的阴茎,郑在玹心里不舒服,但更不想拒绝,于是扯着徐英浩的衬衣领子过来讨要接吻,被慷慨地满足了,直到徐英浩折腾得他又红着脸射了一次,快要哭出来。给他吹头发时徐英浩又去亲吻郑在玹的额头,忘了风筒的存在,热风烘得郑在玹睁不开眼。

穿好衣服后郑在玹没再多和学弟交谈,而是一直在手机上回复消息。突然间他说,志晟,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乐!学弟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学长。郑在玹想我不过是给你的礼物,还是谢送你的人吧。过了一会他起来去穿羽绒服,跟学弟告别,走的时候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那时已经凌晨四点了,志晟从窗户往下看,透过路灯照亮的舞动的颗粒,暖呼呼的学长被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迎接,然后一起上了车,开向路的最深处。

正在选说话像个流氓

郑在玹和李楷灿开车到海边旅游,一路开到凌晨十二点才登记入住,只剩一间房。洗漱好后他们双双倒到床上,郑在玹开了一天的车,很快就搂着李楷灿睡着了。李楷灿被圈在怀里,打手机游戏通宵。郑在玹中间几次醒来拍拍他让他快睡,他乖乖躺下后却睡不着,趁郑在玹再睡着后又侧过身躺床上接着打游戏,累了就放下手机眯一会,但是很快又醒过来。不知道是他认床还是白天车上一直在睡觉,睡得太多把晚上正经睡觉的份也占用了。看见酒店落地窗外逐渐有光打进来时,李楷灿干脆不睡了,爬起来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跑出房间,乘电梯下楼,穿过酒店巨大的花园来到沙滩上。他在沙滩躺椅上坐着,看小豆子一样的太阳升起来,云全被熏成粉红色。有摄影师架着三脚架拍照,有情侣赶着海浪散步。随着太阳升起来,阳光越来越强烈,晒得李楷灿困意袭来,在躺椅上闭眼竟然睡着了。直到有人拍他的肩膀,睁眼一看是郑在玹,李楷灿哼唧两声,郑在玹拨弄他睡乱的头发,怎么起这么早,他问,吃过早餐了吗?

他们去吃早餐,吃完后在回房间的路上他们遇见酒店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块粘鼠板,上面粘的却是一只松鼠,尾巴特别大,没被粘上的那条腿还在蹬动。

郑在玹看了说,好奇怪。

李楷灿看了说,好笨。

回到房间后李楷灿如飞鼠一般张开双臂扑到床上,搂着被子枕头想睡。郑在玹让他去冲冲腿上的沙子,他哼唧着不愿意离开,过了一会感觉到有一团湿湿的东西在他腿上,回头看是郑在玹在帮他擦。郑在玹看见李楷灿回头了,不装死了,就停了下来让他自己擦干净。李楷灿撅着嘴擦好后打着哈欠下床把毛巾放回去,正好在浴室看到郑在玹赤裸上身,对着镜子整理下身的泳裤。郑在玹结实的肌肉在浴室的灯光下甚至泛白光,李楷灿咽着口水欣赏一番。郑在玹抬头笑着看他,呆呆的,酒窝猪。他拿着浴巾过来掐一把李楷灿的脸,想什么呢?他说,累了就快去睡,我去泳池了。

李楷灿再醒来的时候浴室里已经传来淋浴的声音了。

他们在海滩上玩了一下午,开快艇,骑摩托,在海水里泡着,又到沙滩上晒干,玩水打滚,玩沙子。又遇到两个外国人,和他们一起在躺椅上弹琴唱歌。看日落的时候郑在玹伸胳膊过去把李楷灿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最后胳膊搭在小朋友的腰上。李楷灿扭头来看着他,郑在玹又笑笑,酒窝亮晶晶,小朋友凑上去叭亲了一口。郑在玹搂过他,和李楷灿一起笑成一团。

这天晚上李楷灿和那只松鼠殊途同归,回到房间后被郑在玹摁在门板上亲,他想弯腰溜走,又被捞起一条腿。被亲得七荤八素之时他才发现郑在玹下身早就起来了,不会还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那个了吧,好恐怖的男的。李楷灿哼哼唧唧的,抵抗不过就伸出双手往郑在玹身上乱摸。郑在玹叼着他的下唇笑,抓过李楷灿的手让他往下摸,探进自己的沙滩短裤里。李楷灿半被迫地帮郑在玹打飞机,很烫,乳尖又冷不丁遭到了揉捏,只好发出受惊的鼻音。下身被揉了几下之后郑在玹终于停下,让李楷灿躺到床上去。他解开李楷灿的浴袍,从胸部开始轻轻舔舐,在小肚子上停留了一会,像在品尝巧克力。李楷灿还没反应过来,下身就被含住了,郑在玹甚至像亲吻一样嘬吸他的前端。啊。李楷灿觉得自己要疯了。在快忍不住要射的时候郑在玹终于放开了他,站起来又俯下身去亲吻他小小的鼻尖。刚刚舔过我的几把又来亲我。李楷灿假装嫌弃。郑在玹挑眉,原来你还这么爱干净?说完他受伤似的转身往浴室去,李楷灿知道他要干什么,乖乖转身,床上趴好,翘起来小腿晃悠着,又隔着浴室的玻璃喊道,漱口水是绿色那瓶,别拿错了。

郑在玹回来的时候果然带了粉色的润滑液和避孕套,李楷灿放下手机扭头看,哥你是色盲吗?郑在玹笑着拍拍他浴袍下的屁股,连脸上的酒窝都带着危险的气息。他一只手慢慢地给李楷灿扩张着后面,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捏住小朋友的下巴轻轻挠。李楷灿哼哼着,等第三根手指进来的时候就耐不住了,轻轻晃着屁股迎合,腰也更塌了点。郑在玹掐了一把他的腰,说再等一会,然后手指找准了敏感点,逼得李楷灿腻着嗓子叫,更是催他进来。郑在玹又活动了一会手指觉得差不多了,用牙咬开避孕套,低头给自己戴上。李楷灿扭头看见郑在玹低头微撅着嘴,戴个避孕套怎么也戴不好?猪啊?哦原来是号小了。他笑着说别戴了哥,没事的,你又没病。郑在玹说这不是有没病的事,说完伸手去揉了一把李楷灿的后脑勺,这是对你自己负责,懂吗宝贝?李楷灿小嘴甜甜,说只有哥可以不带套。郑在玹听得头顶青筋起来了,几把抵上小孩的臀缝,他说我主要还是怕干得太狠,让你这个小朋友怀上小小朋友了。

郑在玹进去之后确实被吸得很爽,挺动的同时又伸手去让李楷灿含住自己的手指,总之前后的嘴都得挨操。李楷灿魂都有点被冲飞了,也顾不得思考那手是不是刚刚给自己扩张的那只,含着被干得闷声呜呜叫,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郑在玹后面撞着他的敏感点,前面又捏着他的下身不让他射,逼得李楷灿眼泪要掉下来了,带着哭腔的叫声越发急促,简直是一种煎熬,像小时候学游泳被老师摁着头在水下憋气他老想扑腾出水面。终于,郑在玹松手了,退出去又把他翻了过来,俯下身去和李楷灿接吻,亲得很湿,几乎是舌头追着舌头。李楷灿亲了一会烦了,一条腿缠到郑在玹身上,摆明了催他快点。郑在玹拧一把他的乳尖,等一下,他说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加了重音。李楷灿把腿收了回去,瘫在床上,下身翘着还流着水,要等多久嘛!!他扁着小嘴问,普度小鹿眼睛巴巴地地看着郑在玹,看得郑在玹心软了,几把倒更硬了,又插了进去。这回彻底失了章法,郑在玹像疯了一样顶撞,李楷灿也不再半矫情地哼哼,喊得随心所欲,一会特别勾人,一会又纯像鸡叫,射的时候倒是一声不吭就都弄到了郑在玹的小腹上。郑在玹也很快交代了,趴在他身上喘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李楷灿缓过来后大喊哎西,小脚踢开身上的猪,起来洗澡去了。他洗完澡出来后,郑在玹正坐在床上看电视,拍拍身边的空位让他快上来。李楷灿窝在郑在玹怀里和他一起看爱在黎明破晓时,结果看不到二十分钟,郑在玹觉得自己胸前一沉。他低头一看,好吧,睡吧宝贝。

*porn without plot,郑在玹可以算是性转的设定

徐英浩第一次见郑在玹是在他们别墅区的草坪上,红方格野餐布上坐着玉狐狸,一条腿屈着,方便狐狸支着手肘看手机,另一条伸展着,牛仔裤上一道破洞露出一点大腿的白。穿帆布鞋的脚一晃一晃,轻轻蹭着野餐篮子。另有个小女孩小短腿啪嗒啪嗒跑,在旁边逗狗玩。徐英浩自然地上前去,先聊狗再聊孩子,孩子们巧合般地在一个班上学,于是他们自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收到徐英浩第一次约他出去的消息后郑在玹打扮了四十分钟,像一颗金顶的白巧克力一样来到了情人面前,在五分钟之内就被剥开嚼碎了,化在徐英浩的唇齿之间。他的身体很漂亮,肉感,又那么白,手肘膝盖和脚跟都几乎是桃粉色,看着就让人口干舌燥。徐英浩操得他很舒服,一面操射了就翻个面,他塌着腰把屁股送上去,头埋枕头里低低地叫。没想到徐英浩快射的时候会贴上来,用他自己的手掰开郑在玹攥着床单的手非要和他十指紧扣,太紧了,捏得郑在玹的手有点疼。徐英浩把精液全部留在了郑在玹的身体里,郑在玹问他怀孕了怎么办,徐英浩说那就生下来,我很乐意看见长得像你和我的孩子在你家长大。说完他亲上郑在玹撇着的嘴角,后者敷衍地跟他黏乎了一会,看看表又开始摸索内裤和衣服,他还要去接孩子放学。

二年级期中后PTA组织聚会,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起去游乐场,家长们在孩子们的教室里办potluck。徐英浩开车接郑在玹一起去。郑在玹抱着纸袋子上车,打完招呼后问徐英浩带了什么吃的。

就是一些炸鸡。徐英浩指着车后座保鲜盒里锡纸包着的那团东西。

啊,郑在玹笑着说,肉乎乎的脸颊上笑出两个酒窝,尊夫人做的吗?

徐英浩干笑两声,趁车报警前凑上去帮郑在玹系好安全带,又揉一把他的大腿。内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他说,这是在肯德基买的。又问郑在玹带了什么,郑在玹把纸袋凑到他眼前轻晃,里面传出玻璃瓶轻撞的声音。他说我做了布丁。徐英浩调侃说倒是很像你。

在开车到学校的路上,郑在玹到底还是又把安全带解了,俯身去给徐英浩口交。徐英浩打开自动驾驶,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埋在腿间毛绒绒的脑袋里,揉弄完头发又去轻轻按后颈,很快就满意地听见几声哼哼。他们没能坚持开到学校,只好停在离学校还有一个路口的街边。徐英浩把副驾驶座椅靠背调低,让郑在玹趴上去。郑在玹乖乖过去趴好,胳膊搭在靠背上,又扭过头去找徐英浩讨要亲吻。黏糊了一会后徐英浩拍了两下郑在玹的屁股,然后直接从裤腰处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徐英浩双手覆上郑在玹没什么肉的屁股捏捏,笑了,然后伸过一只手去摩擦他的阴部,另一只手先是掐着郑在玹的腰,又往上探过去,掂着胸部揉捏。徐英浩先用手掌去摩擦阴户,等郑在玹哼唧一会,适应了之后再将手指慢慢探深,郑在玹忍不住小声叫了出来,徐英浩听见了就又去揉搓他的阴蒂,弄得他越来越受不了,催身后人快点操他。徐英浩遵命,很快将已经硬得不行的下身解放出来,插进温软的地方去。他一开始还试图控制节奏,让郑在玹欲罢不能,但后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双手掐着郑在玹的腰只想把他操出水来。

结束时郑在玹果然喷了一些水出来,徐英浩拿纸给他擦了,把避孕套打结找地方扔。郑在玹说明明可以不用那东西,我吃着药的。徐英浩问他难道你要跟将来的孩子说他产生在去给他哥哥开家长会的路上?

郑在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