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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基】钓系男友

现pa ,玩点艾斯爱慕,基尼奇视角。

阿乔已经一整天没理他了,似乎是还在跟他赌气。 下午第二节没课,基尼奇去图书馆上自习的路上时顺手打开两人聊天框,他们回复还停留在昨天对方发了张喷火表情包上。 看起来对方总是在生气跟生气的路上。 基尼奇将手机重新揣会包里的时候这么想到。 图书馆一坐就是一下午,当基尼奇意识到自己看书太久需要休息时已经是快晚上7点了。 他从图书馆离开时又看了一眼手机两人的私信,很意外地今天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是零。 如果是往常,对方的聊天速度是如同刷屏一般的存在,阿乔发给他的聊天消息就跟阿乔本人说话一样,像一把永不停息的冲锋枪。直到手机聊天框终于消停了,基尼奇便开始往上滑过对方的留言,在一堆垃圾废话中简略地浏览有效信息。 他们从初中就相识,在一起的时候是高三毕业,如今两人大三,算下来他跟阿乔已经认识近十年了。 大学三年匆匆如流水,不是忙着社交就是忙着挣钱,似乎反倒是本职的学习时间只能抽空从海绵里挤了又挤,才能拧出一丁点儿水。 大学后他们搬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房租费还是他用的高中时期兼职攒下来的钱全资垫付。 库胡勒阿乔呢? 仅仅是一个好吃懒做屁事不干的“山寨富二代”。 自从高中早恋再加上公然出柜后,直接被他们家没收了所有的财产和和零花钱。本来想着过惯了大富大贵生活的阿乔肯定没几天就会乖乖低头向家里认错,没想到硬是一声不吭地没有管家里再要过一分钱——当然,被基尼奇接济占了其中大部分的原因。 基尼奇回到家时,亮堂的房间敞开一股微醺的酒气。 他看到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沙发上的阿乔略微皱眉。冬天的屋子比外面寒冷的空气要暖得多,酒精在较高的温度下酿成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基尼奇不太喜欢。 茶几上摆着一堆果汁气泡水和青梅果酒,度数很低,但是没想到这样也能被对方喝成烂醉。 “要睡洗了澡去床上睡”基尼奇推了推沙发上滩成一坨的生物,“天气凉,小心感冒。” 阿乔被弄得半醒,刚开始只是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去打量他,然后当意识到是谁在跟他说话后眼睛瞬间瞪得浑圆。 “基尼奇!” 搭在阿乔身上的手瞬间被对方抓住,他把基尼奇一下子扯近了一段距离。 基尼奇知道阿乔是已经光速读完了他们两人吵架时的存档,又要跟他翻起旧账了。 “你今天为什么不理我?你都不给我发消息!” “我在上课,下午去图书馆上自习。你如果要找我,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阿乔听到这话更不满意了,他觉得对方的话让自己处在了被动方,“怎么?只有我有事找你的时候你才会跟我说话吗?” “……”基尼奇沉默了一会儿。他并没有这样的意思,阿乔的生气似乎像呼吸那样频繁,来得快去得也快,随随便便说的话都会成为对方发脾气的导火索。“快要期末考试了,下午一直在复习,没看手机。” “呵呵,你的时间里除了做家教就是在学习。”阿乔口吻带着些讥讽,“哦对了,还有你那个超喜欢你的未成年小姑娘。” 基尼奇听出了对方口气里夹杂着一股柠檬的酸味,明白了阿乔昨天为什么那么生气。昨天他的学生不小心绊倒时他扶了对方一下,然后回来的时候就被阿乔的狗鼻子嗅出了残留在他衣服上女生的香水。 基尼奇的嘴角上情不自禁地抬起一丝笑意:“原来昨晚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阿乔愣了一下,他看着基尼奇,脸上写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不可置信的表情。 “抱歉,是我没在意到这点。”基尼奇知道阿乔占有欲很重,但是他有时候确实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因此往往惹得对方发些不小的脾气。 基尼奇从小都对人际交往不太擅长,到年龄和阅历不断增长的现在,这方面似乎也不见长。 “木头呆瓜。”大概是被气得无语索性放弃生气了,阿乔翻了个白眼轻轻地骂了一句。 “这种程度道歉可哄不了我。”阿乔撇了撇嘴,将头转向一边。 “那你想要哪种?”木头呆瓜向来就是有话直说,于是基尼奇直接问了。 基尼奇抬头看着阿乔站了起来,伸手翻开他的内衬衣领露出脖颈处的皮肤,眼睛一亮,有些满意,“哼,还算听话。” “你要好好给我道歉呢。”他扯着基尼奇脖颈处的项圈,让对方不得不抬头仰视着自己。他凑近到基尼奇的耳旁,声音放轻,“我的奴仆。” 基尼奇已经明白阿乔意有所指。他点了点头说了句“好”表示允诺。 这种事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做了,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情绪感知向来平淡的基尼奇对这种互动其实没有太大的实感,但阿乔看起来却格外的喜欢。 基尼奇将身上的外套褪去到一边,弯下腿让双膝触碰到地面,整个人呈现着跪ミャ立的姿态。他将背部打直,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主人。”他叫着曾被他念过数次的名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金绿色的眼瞳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眸光,他慢慢地继续说着,仿佛是念下一串蛊惑的咒语,“请主人您原谅。” 隐约听到空气中传来一段忍耐般的抽气声。喉头上下涌动,“过来。”阿乔一步一步地慢慢后退着,他盯着基尼奇漂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就这样过来,基尼奇小狗。” 掌心的皮肤触碰到冰凉的地板时基尼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手向前挪动了一步,腰 腹微塌,随即膝盖抬起跟上手掌的移动再次接触地面。 “嗯……”当爬チャ行到对方面前时,基尼奇闷哼一声,只感到肩膀一沉,对方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准反抗。” 他的下巴被阿乔勾起,阿乔低着头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侧脸,“你的一切属于我,你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人。”基尼奇的眼神始终落在对方的身上,他将肩膀打开,方便更好地承受着鞋底的重量。 阿乔踩得并不用力,但他今天穿的内衬较为单薄,鞋底撵过肩膀时,他清晰地感受到鞋底花纹那坚硬的颗粒感。鞋子从他的肩膀往下缓缓滑到胸チクビ前。鞋底凹凸不平的花纹确实令他感到不舒服,基尼奇皱着眉。当胸ダブル前的力道加重时,他失去平衡地被推得向后倒去。 身体感受到的并不是想象中坚硬冰凉的地板,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个热烈急躁的吻夺走了他的呼吸,空气中变得沉默,唯独两人接吻的声音格外清晰。 …… 基尼奇垂着眼帘,靠在床头正准备着明天家教的课件。旁边的阿乔已经呼呼大睡了。 阿乔除了正事以外,打电动和电子竞技算是为数不多能数得出来的优点,靠着给金主代练还能混口饭吃。任谁也想不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富家少爷竟会沦落到为了生计通宵网吧代练。 大概是这几天单子比较多累着了,两人洗完澡后困意上涌,阿乔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 基尼奇盯着阿乔的并不太端正的睡颜,替他拂去额前的碎发。 阿乔对接吻这件事尤为热衷,没事的时候总是会压着他索吻,又急又凶。基尼奇知道阿乔很喜欢他用舌尖扫过唇瓣的触感,当咬住对方舌尖的时候,他还会舒服地哼哼唧唧。于是这样的吻难免导致两人擦枪走火。 “到底谁才是小狗啊……”基尼奇轻声呢喃着。 阿乔的生活似乎很简单,眼里只有两件事,吃喝拉撒以及基尼奇。他现在只是被家族暂时下放到基层体验贫民生活,倒是确实没有为了活着为了吃饱穿暖的担忧。从认识阿乔起到现在,对方都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从不内耗,一不顺心就乱发脾气,稍微哄着点尝到甜头就一副开心的样子,仿佛能看到背后起飞的尾巴。 “基尼奇……”阿乔借着基尼奇边上的小夜灯灯光,将眼睛掀开一条缝,看到基尼奇还没有睡觉。 他将基尼奇手上的书本抽走,一把子就揽过对方,“别看了,陪我睡觉。” 阿乔不容置疑地将基尼奇拖进被窝里,像抱枕一样大腿紧紧夹住对方。 “阿乔你体温太高,这样很热。” “不要,就这样。”阿乔将头埋进基尼奇的颈窝蹭了蹭,“基尼奇,你身上好好闻。” “那闻你自己的就好,我们用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 阿乔气得炸毛,“基尼奇!你真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蜥蜴!” 基尼奇无声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 阿乔确实非常地黏他,一天恨不得有二十五个小时要跟他在一起。即便两人认识有六年,在一起有三年,阿乔似乎从未从热恋期里结束过。 阿乔的感情浓烈,也跟他本人一样张扬。基尼奇对情绪的接收能力很淡,而阿乔的情感就像是暴力地捅破了封闭他内心的那层墙一样,就这样蛮横又粗暴地渗透进他的防线。

其实阿乔也许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是谁先动了情。

基尼奇连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从小无依无靠自食其力去活着的他,没有学会正常的人际交往。小学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个子比同龄人都要矮一截,是缩在教室一个角落里无人在意充当背景板的存在。倒是没有人来欺负他,因为他们都打不过基尼奇——从小就在父亲的家暴里成长的孩子,自然熟悉要攻击哪些部位会让人痛苦,要怎样做会让人备受折磨。基尼奇感到万幸的是,自己并没有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产生暴力的人格倾向。 初中后父亲因为酗酒意外去世。人的死亡引发舆论关注,不幸的家庭遭遇被媒体披露后,孑然一身的他收到来自社会的一大笔捐助。 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雨夜里,从警局里绝望地走出来的母亲,以及母亲脸上难以消肿的淤青。后来他便再也没见过母亲了。 社会和家庭抛弃了母亲,于是母亲抛弃了他。基尼奇有很长一段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没有带上他离开。是因为他的身上也流有那个男人的血?是因为他也是沉默的那一方?还是因为母亲从未爱过他? 尽管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但那时已经被母亲抛弃的基尼奇就已经懂得了,人活着是要有尊严人活着只能依靠自己的道理。 于是基尼奇没有多加考虑地拒绝了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以及多个有钱的家庭要收认他作养子的好意。好在另一条街的餐馆老板愿意给他一份跑腿端菜的兼职零工,谎称是自家的亲戚帮忙,避免了被说成用童工的嫌疑。再后来老板见他成绩优异,让他给自己儿子辅导功课额外多给些酬劳,基尼奇就从这时开始慢慢知晓了家教兼职赚钱的这条路子。 同时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阿乔。 两人初次见面因双方都不肯各让一步而打了起来,反倒这次冲突成为两人彼此熟稔的契机。 基尼奇从未见过如此聒噪的人,曾经内心是完全听不到声音的一滩死水,阿乔聒噪吵闹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掷进水中,将他内心的那滩死水搅出不停歇的涟漪。 基尼奇盯着阿乔的眼睛,看着金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基尼奇在想,为什么世上会如此这般不平等?有人生来就这样幸福,在父母的爱中肆意生长,而他却从来没有体验过被爱的经历? 基尼奇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对父亲暴力的漠然、对母亲求饶的缄默、对遭遇的逆来顺受,他只是学会在社会的规则下最低限度的活着。 于是向来对感情淡漠的基尼奇,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作嫉妒的情绪。 你也想要被爱吗? 他听见内心有这样一个声音在轻声问道。

所以最先爱上对方的,其实是他。

当阿乔涨红着脸结结巴巴询问他能不能接吻时,阿乔没注意到侧过脸的基尼奇目光里翻涌着讳莫如深的情绪。 他心甘情愿地被对方戴上项圈,伏下身体。看似一段不平等的关系,实则对方也何尝不是被他圈住的人呢? 阿乔的吻技其实很差,跟他本人一样急躁得要死,经常咬破他的嘴唇或是舌尖,铁锈的味道就这样充盈在了整个口腔。痛对基尼奇来说是甜腻,他一步一步地默许,似乎是鼓励着对方对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怎样让对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呢?

“唔……基尼奇!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深夜,床上的人从睡梦中惊醒。阿乔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想尿尿结果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厕所都,于是被尿意憋醒。然而当看见坐在床上的人时,阿乔才发现好像并不是尿意。 “你看不出来吗?” 基尼奇无语于阿乔的X知识与X经验就像他本人那样的外强中干,恋爱三年只会开手动挡。 “不是……你……”阿乔瞪大眼睛,瞠目结舌,还没从基尼奇当着他的面坐下去的震惊里缓过神来。 “我有提前准备过,刚刚已经扩张好了” “啊???你怎么会这些?” “学的。” 一瞬间阿乔的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开始护食,“哪学的?谁教你的?” 基尼奇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网上查的。” 他等着稍微适应对方后再次向下继续探索。 “我不像你,不会就不会。这是学霸和学渣的本质区别。” “放屁!怎么可能不会。唔……那不是害怕……嗯……伤到你……” 大概是有些承受不了这样新奇又剧烈的感觉,阿乔的气息很乱,呼吸也额外的沉重,腰腹在唤醒的本能下不自觉地向上动着。阿乔舒服欢愉地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甚至开始下意识想要夺回主动权。 很快两人就换了位置。 其实初次另一方体验并不会很好,甚至会因为第一次被撕裂开而流血。 “怎么办基尼奇,我好喜欢你,根本停不下来。”阿乔咬着他的耳朵,紊乱的气息从耳朵全喷洒进他的脑子里。 “没事。”基尼奇带着抚慰意味地亲吻着对方的脸颊,“我也很喜欢。” “咬我,用力点也可以。” 究竟是天使的低语还是魔鬼的蛊惑,这一刻,谁也分不清。基尼奇轻轻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声音融进两人头顶上温柔的暖橘色灯光。

所以大概阿乔很久之后才会知道,呆瓜的心,从来都不是木头做的。

Fin.

【乔基】如何驯服一只臭脸呆瓜(完结)

Summary:仆从就应该有仆从的样子,伟大的圣龙领主库胡勒阿乔觉得应该要好好地给对方一个教训。

库胡勒阿乔自认为作为数千年前伟大的圣龙领主,现代这些平庸劣等生物是绝对不配跟祂相提并论的。人类是光着皮的裸猴子、纳塔龙大多是脑袋不怎么灵光的蠢蜥蜴,阿乔将其视为草芥,不屑一顾。 对于这些生物来说一辈子都只配跪在祂的脚底板之下。或许在祂心情还不错之时,可以特此恩许它们跪下亲吻伟大圣龙的脚背作为今日的问候礼。 这群黑乎乎的蛣蟟向来都是入不了其法眼。当然,就算是基尼奇也不例外。 ——一只臭脸的绿呆瓜。 本来以人类先天不足的智商,要匹及无上之龙的水准简直是天方夜谭。而基尼奇看起来似乎比一般的人类还要木讷和固执。 真的是,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竟然跟这种绿斑点笨矮瓜签订契约,简直是太掉价了! 阿乔恶狠狠地这样想着。 作为伟大圣龙的奴仆,基尼奇不仅没有一点奴仆该有的样子,甚至常常还不把祂的话放在眼里、铭记在心,总是做出违反祂意志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

“基尼奇要完蛋咯~” 阿乔笑嘻嘻地在空中飞舞,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坐在树干边已经面如菜色的基尼奇。 昨晚祂记得基尼奇好像提起这次的委托不太好办,不过当时祂要求对方给自己做用青蜜莓和火榴果为底料的特调果汁,没怎么听到对方在嘟囔什么。除了监督仆从给自己认真做一杯豪华的饭后糖水外,祂也懒得理会其他的事情。 料想是这次的敌人里面不乏有亡命之徒,实在是穷凶恶极。在最后快断气时不惜代价地想要拉基尼奇同归于尽,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地打碎了装有毒雾的瓶体。对方的同伴也在毒雾中死于非命,基尼奇虽然凭着对危险感知的本能甩出钩锁迅速拉开距离,但还是难免吸进些这种挥发性极高的毒气。 “咳、咳……” 伴随着少年胸膛一阵猛烈的起伏,浓如墨汁的毒血从口中喷出,喷溅在地上像是一副惨不忍睹的破碎涂鸦。 按照他们之间的契约,基尼奇死后,祂将吞噬对方的灵魂,占据他的身体。 阿乔看着少年因疼痛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觉得人类实在是太过脆弱。浓郁的血液粘稠如甜蜜,从少年嘴角处像毒蛇般一样蔓延而下,咬上凸起的喉结,最后缠绕上脖颈处的那道墨绿色的契约纹路。祂盯着纠缠在一起的殷红与深绿,从少年的喉咙处往下,再想往下看时已然隐没于少年瘦削的锁骨深处。 阿乔突然来了兴致。 “怎样,基尼奇?作为我伟大圣龙的奴仆,我准许你现在来求我,求我救救你。” 一只覆盖着细密的金色鳞片的手抬起少年的下巴,龙的锐利指甲掐进对方的皮肤。祂将基尼奇的头抬起,以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基尼奇。 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向来自诩不凡,自然是不屑用这种类似人类的形态,况且维持更多维的形态需要消耗更多储存在腕刻的燃素。像素龙的形象不仅符合祂伟大圣龙的审美,并且有区别于现代纳塔龙,因此像素龙形象平日里出现次数最多。 “当然求我的时候还要加上我曾命令你对我的尊称。”阿乔洋洋得意看着基尼奇。 祂俯下身,伸出比人类更加细长的舌头舔上少年嘴角的血液。 阿乔砸了咂嘴,评价道:“这毒还挺烈。你要再等一会儿,嘿嘿,那可真就命丧黄泉了。” 那双像野兽一样红绿相间带着妖艳色彩的瞳孔已经呈现出中毒后的放大状,逐渐变得无神好似覆上了一层柔和的水雾。 阿乔有些想知道这双眸子的味道会不会比青蜜莓的汁液还要美味诱人。 然而只见这双眼珠的主人眼皮细微地动了动,随即视线偏了个方向,已不再在祂身上停留。 “啧。”阿乔对于基尼奇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随即就已经愤然口出成脏,“你这不识好歹的笨蚂蚱!” 手上的力道难免加重,浓郁的血液再次从少年的嘴里涌了出来。 祂跟基尼奇通过契约相连,自是感受到了对方生命在快速衰退,阿乔皱起眉头不悦道,“可恶的基尼奇可恶的基尼奇!你到底说不说!求我比死都还难吗?” 基尼奇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但祂通过对方的唇语看懂了基尼奇最后想要说的话。 基尼奇说,“阿乔,别吵。” 阿乔脸上的神情难得可见褪却了热度。 仆从就应该有仆从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不在意的奴仆确实是需要该管一管了。 伟大的圣龙领主库胡勒阿乔觉得应该要好好地给对方一个教训。

基尼奇睁眼的时候,感受到阿乔正抱着他睡觉。现在正值深冬,就算是处于热带气候地区的纳塔也难免会感受到冬季的寒冷。他现在整个身子都被对方身体的热度烘得暖暖的,难得今天阿乔还一直维持这种拟人形态在一边安静地睡觉。 所以基尼奇自然是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 “阿乔。”基尼奇推了推旁边挤着他的阿乔。 阿乔在感受到基尼奇醒来之前其实已经睁眼了,睡眠对于圣龙来说只是一种打发时间和节省燃素的方式,如果条件允许,阿乔并不需要睡觉。 祂将基尼奇伸手过来推祂的手腕抓在手里,感受着人类皮肤柔软光滑的触感。祂很少用这样的样子去触碰基尼奇,而对方往往则是在处理委托中毫不客气地扯着祂尾巴将祂当做免费的卷叶符印。想到这,阿乔心里不平衡地又下了几分力道抓紧了基尼奇的手腕。 人类的手腕有这么纤细吗?阿乔感觉自己仅是微微用了下力,似乎就已经透过少年手腕上那一层柔软的皮肤直接抓住了其中的骨头。 当然祂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拟人态对力道的控制有多么的不熟悉,直到感受到基尼奇微弱地挣扎和倒抽了口凉气才回过神来。 松开手那一小截手腕瞬间抽了回去,祂瞧见对方那小麦色的手腕皮肤上被祂用力握出了一圈深红的指印。 阿乔的目光顿时驻留在了那圈印记上面。祂转动了几下眼珠,若有所思。 “你听不到我说话吗?”基尼奇问到祂。 阿乔懒洋洋地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刚刚没听。说吧,吾准许汝再次向吾进行请示。” 基尼奇没去理会对方一贯的刻薄,他从最开始的表情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淡淡地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你把我的眼睛怎么了?” 基尼奇感知不到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这种对光线完全丧失感知的失明症状他思考了片刻,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应该是阿乔做的。 “你的眼睛怎么了?”阿乔笑着重复对方的话,“哈哈哈,基尼奇,绿瞎猫!基尼奇,绿瞎猫!” 基尼奇静静地听完阿乔的嘲笑,脸上的反应不大,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快对阿乔的冷嘲热讽产生一种免疫抗体。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将脸转了过去等待阿乔的解释。 阿乔笑够了后才好心地对他说道,“你的眼睛啊,已经被我吃掉了。” 吃掉了? 基尼奇疑惑地用手去触碰自己的眼眶,闭上眼睛隔着眼睑去感受鼓出来的眼球。眼球还完完整整地镶嵌在眼眶里,然而却又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想不明白为什么还在?”阿乔看着对方总是一副木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情,祂挑了下眉,心情大好地告诉基尼奇,“因为我吃掉了你部分的灵魂、因为伟大的圣龙领主想要你的双眼,所以对于现在灵魂残缺的你来说,自然是瞎了。” 正常人往往会接下来开口问到“为什么”,而阿乔知道对方可是基尼奇,他是一只臭脸的呆瓜。 “代价呢?”基尼奇面无表情地睁着毫无作用的眼睛,“作为你吃掉我部分灵魂的代价是什么?” “呵呵。”阿乔从喉咙里传来一声低笑,“我好心救活了你,没让你死成从而被吃掉整个灵魂永世不得回魂转生。对于报酬,拿你整条命来抵都不为过,跟我现在只要你一点灵魂比起来,我这还得算是倒贴白送。” “哼,没用的奴仆,还不快跪谢你的主人。吾允许汝亲吻吾的脚背以表达对吾无上的谢意。” 基尼奇没什么反应,只是在摸索左手上的腕刻。 阿乔没好气地再次握住对方的手腕,“又想关我回去?” 即便阿乔刚刚出言不逊,但基尼奇对阿乔很少会有实质上的反抗。或许是他们两人日常大部分的相处方式只局限在言语上的交流,像这种身体之间的接触基本是没有,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订下的一个又一个契约。当阿乔将他两只手腕都抓住按在头顶上,把他按倒在床上时,基尼奇也只是略微做了下表达抗拒的挣扎就放弃了。 “发现了?”阿乔对基尼奇连连吃瘪感到心情愉悦,祂想着基尼奇啊基尼奇,你也有今天。 “我现在有你部分的灵魂在身体里,这个腕刻已经不能随便将我关回去了。” “哦。”基尼奇看不到阿乔现在的表情,但他光是在脑海里想象就知道对方此时笑得有多嚣张。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作为回应,虽然没什么意义,但他就是不太想让阿乔这样得意。 “你你你你就哦?!!明明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还不听命与我,任我差遣!哼,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把灵魂还给你了。” 阿乔看着基尼奇因看不见而下意识地抬头去仔细聆听祂的声音,在祂的眼里,基尼奇这样做是对祂暴露出哺乳动物脆弱而致命的脖颈。阿乔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血跟墨绿色的纹身缠绕在一起的画面。 “呃……” 感受到喉结毫无预兆地被人咬住,基尼奇难免身体战栗了一下。脖颈的触感湿热又柔软,那感觉太过微妙,让他周围的皮肤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但脖颈处随即而来的疼痛让基尼奇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异感。 基尼奇不舒服地闷哼,“嗯……阿乔,你别……” 阿乔才不管对方说什么,祂咬住喉结边上刻有墨绿色纹路的软肉,用牙齿又深又重地碾磨。人类的表皮暖和又柔软,适口性很好。祂细密地咬着那一块皮,直到尖锐的龙牙咬破对方的皮肉,渗出一串串血珠。 阿乔吮吸着那一块破皮的地方,舌尖反复舔舐被祂咬破的伤口。口腔里散发着属于血液馥郁的香气。祂想这味道果然比青蜜莓的汁液更好。 基尼奇感觉到对方又重重地咬上了另一块完整的肉。那种感觉除了刺痛以外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电感,基尼奇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失明让他对皮肤的感觉变得过于敏感,他只感到难受,直觉想要躲避。 他想动,但是身上这只龙又沉又重,还压着他两只手,令他动弹不得。以他的能力想要挣脱其实很简单,但基尼奇从来都不会对委托以外的目标使用暴力,这既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也只会白白浪费更多的精力。 在阿乔往下咬上他锁骨的时候,基尼奇终于再也忍不了那种刺痒的感觉了,身上变得很热,血液涌上脸颊,他感觉自己的脸也变得烫了起来。他不得不深呼吸去平复现在翻涌而上的热度,胸腔上下明显地起伏着。 基尼奇问道祂,“阿乔,你是狗吗……” 神经质像素龙当即就炸毛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才是我的一条狗!我是古老烈焰之国的神圣领主!无上之龙!” 阿乔终于打算放过对方。起身看着基尼奇脖子到锁骨处一片斑驳绯红的痕迹,甚是满意。在自己的所属物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祂觉得这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哼,我刚才渴了,要喝你的血。” “血并不能快速止渴。” “谁要你管,我想喝就喝。我想扒你的皮,吃你的肉你也拦不到我。”阿乔哼唧一声,他凑近打量基尼奇的脸颊,问道,“基尼奇你脸怎么这么红,要从绿番茄变成熟番茄了。” 基尼奇歪着脑袋伸手握着自己的脖颈,略有所思地摩挲阿乔留下的伤口,他的手指感受到破皮的嫩肉已经被对方咬得卷了边,暴露在空气中火辣辣的疼。思忖片刻道,“我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也看不见。” 他在床头摸索一阵,摸到了放在一边的手套,拿在手里习惯性地将其戴上,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看不见,需要靠手部的皮肤感知事物。叹了口气,重新将其脱下。 阿乔觉得基尼奇的手骨相很好看,手指骨节分明也很细长,常年戴着手套保养得也还不错。基尼奇在给祂调制果汁的时候要清洗食材,这个时候也会摘下手套。阿乔觉得基尼奇作为一个好看的雄性人类,这个优点日常可以多多彰显。 “阿乔。”基尼奇叫着祂。“现在我们来谈谈关于代价的事。” “干嘛,你还想耍赖?”阿乔在一旁抱胸,想知道基尼奇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第一,我当时身中剧毒,全身器官已经衰竭。你让我说话,我当时确实是无法发声。阿乔你在这个时候强行要求帮助我并索要报偿,属于强买强卖。” 阿乔傻眼了,祂没想到基尼奇会斤斤计较到这个地步,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基尼奇继续说道,“第二,我曾接过烟谜主一位祭司的委托,她以自制的解毒药剂作为报酬,她的药剂可解百毒。我在中毒的时候就提前服下了,所以阿乔你说是你救我的这一点我不能认同,我是自救。” “基尼奇!!!”阿乔愤怒地恶龙咆哮着,如果是像素龙形态,祂绝对要喷出火焰来。 任凭阿乔在一边胡闹,基尼奇淡然地将最后一点陈述完毕,“第三,关于我们的契约,后续我们签订的补充契约当中也并没有约定双方可以无条件地互相帮助以及无条件地支付报酬——因此这次的交易不能成立。” 阿乔现在彻底红温了,祂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叫,“讨厌的呆瓜!伪善的蝮蛇!明明是我把你的身体修复了一遍,还把你背回家,否则你怎么可能刚醒就能活蹦乱跳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吝啬至极的铁公鸡!!” 阿乔还在骂骂咧咧,像报菜名一样说出一大串动植物的名字来骂他。基尼奇则是静静地在思考怎样才能让阿乔把自己的灵魂还回来。对基尼奇来说失明并不恐惧,以前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他都经历过,但是让他有些许着急的是如果一直看不见的话他接下来就无法再继续接取委托了。 适应失明需要一定的时间成本,而在此期间他的生活来源就断了——无异于下岗失业。无法接取委托就意味着赚不到摩拉。猎龙人不再猎龙,对基尼奇来说他得以活着的价值观将受到严重冲击。 “哼,要我还你也可以。伟大的圣龙向来都是君子风范,这点契约精神本领主还是有的。”阿乔骂累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祂觉得不划算,又开始打别的算盘。“但是我可不做免费的白工。在你昏迷期间我可是废了好多功夫,这笔账你得还我。” 基尼奇认为这确实是目前比较合理且折中的方式,他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你想要怎样的酬劳?”少年继续向恶龙追问。 “呵。”阿乔看着毫不自知的少年满是伤痕的脖颈,低低地笑了一声,“一周。” “我要让你一周之内乖乖做我的奴仆,我让你往东绝对不能往西,好生伺候供我随时差遣,一周之后我就还你灵魂,如何?” 基尼奇透过黑洞洞的眼眶去看阿乔,阿乔的拟人形态他见得不算多,脑海里对阿乔的这一形象基本快要模糊了。对于这只蛮横无理、乖戾无常的恶龙来说祂从来都是拿鼻孔去看任何人,基尼奇知道在自大的阿乔眼里所有人都只能算祂的下属,但阿乔偏偏对自己要作祂仆从的这件事异常执着。 究竟是为何呢?因为是他将阿乔从沉眠里唤醒,跟祂结下契约的缘故吗? 喉结下方被阿乔咬烂的肉有些发痒,他不自觉地伸手去触碰。 基尼奇还是没有想明白。 “可以。” 最后,少年再次向恶龙颔首。

“这是什么?” 基尼奇摸索着脖子上的物什,柔软的,富有弹性的。缠在脖子上有点紧,勒得他不怎么舒服。 基尼奇觉得这手感很熟悉,感觉像是摸过很多次的东西,思考再三,他不确定地问道,“你的尾巴?” 脖子被圈住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强硬的拉扯力,基尼奇被这样毫无征兆地拽了一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倒着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略微瞪大失神的眼睛。 一段草元素力幻化出来的荧绿色半透明钩索,从阿乔的手上缠绕了几圈,钩索末端正连接着对方的脖颈。 阿乔满意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现在这是你作为奴仆的项圈,给你戴上是让你随时记得自己的身份。听明白了吗?我的仆从。” 黄绿相间斑点款式的项圈套在了基尼奇的脖子上,仔细看确实是阿乔尾巴的变形。 哼,谁叫基尼奇天天拽祂尾巴的?这是对主人大不敬的咎由自取!阿乔在心里如此腹诽。 项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他伤口的地方,基尼奇扯了几下发现确实没法取下来后索性就放弃了。 算了,随便吧。 “我的奴仆,快过来。” 项圈处又传来一股急促的拉力,这次基尼奇倒是有预先的心理准备,稳了稳下盘才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绊倒。 他朝钩索施力的方向迈开步子,随即听到了尖锐的摩擦声,一条木凳向他的方向快速移动而来。 快要被绊倒的时候基尼奇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单手撑过面前的木凳,身子往斜侧翻避了过去。还未落地,膝盖窝又被人用力踹上一脚,瞬间右腿就失去了支撑跪了下去。 “你在往哪儿走?”身后传来阿乔幸灾乐祸的声音。 随即脖颈又传来向后的拉力,项圈被拽得紧紧地卡住了他的咽喉。呼吸受阻,基尼奇皱着眉双手下意识地去扯开脖颈上的项圈,试图想要松一点死死咬住自己脖子的项圈。无奈这个项圈是阿乔特别制作的,在他被向后拖拽的期间任凭他如何用力都完全纹丝未动。 “桀桀桀。”施虐心大发的恶龙终于收回了钩锁,“小小基尼奇,被伟大圣龙玩弄于股掌之间。” 被勒得发疼的喉咙传来一阵难忍的干痒令他咳嗽了好一阵。那双因失明而无神的兽瞳里此刻难得迸发出一丝晦暗的色彩,尽管平日里基尼奇的语调大多都是平平淡淡不见起伏,但现在难免能听出一丝冷意。“闹够了没?” 阿乔是危险的。 正如对方初次见面签订契约时所说,祂的目的是彻底解开封印重回世间继续逞凶肆虐。天生的恶终是本性难改,农夫与蛇的故事基尼奇见证过得太多次,所以他总是觉得与人交往若是大多可以建立在简单的委托关系或是契约关系上,是再好不过了。 手撑着地站起来时,基尼奇已经恢复了往日被阿乔称作木讷的表情了。 其实阿乔刚刚确实听出了基尼奇语气不太好,但祂认为区区一个下仆凭什么要给祂甩脸色看,祂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少年的背影,高声质问道,“等等,你要去哪里?” 基尼奇没有回祂,凭着对房间的记忆径直向门的方向走去。 见基尼奇没什么反应,阿乔以为对方真的已经生气不理他了,有些恼羞成怒道,“基尼奇!我命令你停下回答我的问题!” 基尼奇的脚步顿了顿,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地转身对着阿乔的方向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对方的命令,“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潮湿,估计不久就要下雨,外面晾晒的被子得收回来。” “哦哦,算了算了,你好好在房间里待着。”阿乔见基尼奇说话时又恢复了往常一样寡淡的性子,并未察觉自己竟下意识松了口气。祂直接大包大揽地开始安排道,“伟大的圣龙领主对自己的下属还算是体贴。既然你现在看不见,就不必多勉强你做这种打杂的活,吾今日就少屈尊身罢!” 基尼奇没说话,只感到阿乔一阵风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时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床边的座椅边上,然后又摁住他的双肩让他坐下。又听见阿乔“噔噔噔”地踩着木地板的声音开门出去,又“噔噔噔”地从小屋外风风火火地回来。 基尼奇嗅觉很好,阿乔抱着干净的被子回来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裹满了外面清新湿润的空气味道以及被子散发出的果味洗剂的香气。 “你干嘛?”见基尼奇从他手中拿起被子,阿乔劈手就将被子重新夺了回去。 这该死的呆瓜,伟大的圣龙帮忙拿被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套被子。”基尼奇继续不动声色说道,“难道你会吗?” 果不其然阿乔一听马上亢奋了起来,“为什么不会,你竟然看不起伟大的烈焰之国领主!” 不就是套被子嘛,祂想。之前看着基尼奇都套过那么多次,这有什么难的。 基尼奇依稀记得这件被芯是邻国枫丹的特有鸟类雪翅雁的绒毛制成的。这种绒毛是幼年的雪翅雁在第二年春天经历的唯一一次换毛期所褪下的羽绒。一等一的高质量材料,同时较难收集,因此价格也比较昂贵。被芯是他在完成委托目标时顺手薅来的战利品,本来基尼奇想拿去换成摩拉。结果阿乔异常喜欢,说此等用料勉强能配得上祂曾经的宫寝所用材料的一根毫毛,于是被阿乔抢了回去。 而现在,基尼奇感受到头顶上洋洋洒洒地飘扬着一团又一团轻柔的毛羽,其中一片落在他的发梢上,另一片蹭过他的鼻翼让他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真是一地鸡毛。 他端坐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已经等了很久,问道,“阿乔,你到底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从被套里面传来的声音,“套被子啊!你眼瞎吗?” “确实现在眼瞎。”基尼奇附和道。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阿乔气鼓鼓地从被套里面钻了出来,破口大骂道,“这是何等邪恶污秽之物!套被子这种事简直是你们人类活该倒退一万年的最恶毒的诅咒!” 也大可不必如此。 基尼奇摇头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我来吧。” 他站起身手指摸索着被芯的四个边角,然后熟练地将其一一塞进被套的四个边角上,再扯住其中一个边抖了抖,被子就服服帖帖地套好了。 “为什么你套得这么快,你是不是在装瞎?你看得见?”阿乔不可置信。为什么自己刚刚怎么把被芯塞进去被子里最后都只能得到一团皱巴的木薯浆糊,而基尼奇却能做得又快又好,被子俨然被他叠成了一块整整齐齐的豆腐。 “阿乔,你记不记得旅行者曾经说过一句话。” “哦,你是说之前的那位金发异乡人和那只白色小飞蚁。伟大圣龙向来日理万机,从未将你那二位劣友的卑言放在心上。你倒是说来听听?” 基尼奇转身对着阿乔,双手张开向外一摊。 “菜就多练。” 被贴脸开大嘲讽,阿乔暴跳如雷,“休得再跟我提及你那两位卑鄙愚蠢的劣友!” 随后又开始面红耳赤地找补,“这种脏活粗活,本高贵领主从不做这些。要不是念及吾等奴仆身体抱恙,我可不做……你你你可恶的基尼奇!你竟然在偷笑!” 其实基尼奇脸上的神经活动并不丰富,刚才嘴角约莫抬升了几个像素点,不过仍旧被敏锐的阿乔捕捉到了。 “我没有。” “放屁,你刚刚就是在嘲笑我!” 刚刚被基尼奇嘲讽一番不会套被子的阿乔就已经不高兴了,这下被对方彻底惹得恼羞成怒。祂一个恶龙猛扑地将对方按倒。基尼奇本就是靠在床边,未料到变幻成人形后的阿乔竟如此孔武有力,他竟然抵抗不及一下子就被按倒在床上。 “你这内心丑恶的绿斑点蜥蜴,我……” 散落在床上雪白的绒毛再次被抛至半空中激荡开来,又缤纷而落。如同轻柔的雪,点缀于其间。 一向疯言疯语的阿乔,突然说话越说越小声,连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噤了声。 基尼奇正疑惑这位聒噪的像素龙怎么突然安静如鸡不再唠叨什么。他的眼睛暂时还是失明,正好错过了此时阿乔脸上震惊的神情。 古龙鎏金的眸子缩成一道绷紧的细缝。 刚刚从祂侧脸划过去的,柔软又带有一点温和热度的东西,是基尼奇的嘴唇。祂刚刚在冲撞的时候,抬头去怒视对方,于是恰巧蹭过了对方的唇。 阿乔虽然以前也偶尔用过人形去处理一些善后的事,因为燃素消耗太大,往往都是在清理委托后就回腕刻睡觉去了。这次祂吃掉基尼奇的部分灵魂后反而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态出现。 祂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低维跟高维两者形态带来的五官感受差异竟是如此的巨大。 基尼奇的骨头像是草蜢那般脆弱,人形态的祂能轻松够将其折断。基尼奇的皮肉像海月水母一样柔软,如果能贴近他的表皮,感受到的温度是不同于本人的那般柔和。贴着基尼奇睡觉很舒服,对方的体温会把祂熏得暖洋洋的。 但是为什么基尼奇嘴唇的触感却像是喝下了一杯勾勾果的果汁,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还被麻得心尖直痒痒?阿乔百思不得其解。 “唔……” 下唇被阿乔的拇指反复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指腹勾进上唇与齿贝缝隙间的唇肉,不一会儿唇瓣就被沾在手指上的唾液濡湿到润滑。 基尼奇被阿乔弄得有些烦躁,在想为什么今天的阿乔老是压着他对他动手动脚的。 “别……呃……” 他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对方的手指便见缝插针地钻了进去。 基尼奇准备抬手给身上的龙邦邦揍两拳。 “别动。”手指压下舌面,阿乔很少这样不端架子地言简意赅,“这是命令。” 见鬼的命令,基尼奇在心里莫名其妙。握成拳头的手还是本着契约精神地放了下去。 “很湿。”阿乔在手指在对方口腔里到处探索,手指扯开基尼奇的嘴角。 祂继续评价着,“还黏糊糊的。” 基尼奇难受得直皱眉。长时间闭合不了的口腔促使腺体分泌了大量唾液,对方的手指阻碍喉咙吞咽,最终兜不住从嘴角溢出。基尼奇抬手想去擦掉流出来的唾液,却有什么东西先覆上了他的下巴。 细长的舌尖试探着卷走一点唇边的津液,尝到甜头似的,阿乔牙齿紧贴对方的皮肤细密地吮吸。 烈焰国的领主像是沙漠里久渴的行者,想要攫取更多的甘泉,手上开始毫无章法地在少年的口腔里肆虐。许是这次两人靠得太近,少年轻微的换气声与喘息清晰分明地落进祂的耳朵里,阿乔难得地察觉自己兴奋了起来。 锋利的指甲不小心割破了对方的嘴唇,血滴从他的唇瓣上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两人之间的空气里浸出一股血的甜腻。 对疼痛忍受度较高的基尼奇似是全然不觉他的嘴唇已经破皮皴裂,血液在他的唇上绽开出奇异瑰丽的色彩。 满是唾液的手指从口中抽离。 “基尼奇,为什么你的血会这么甜?”阿乔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微启的嘴唇喃喃着。 “嗯?” 基尼奇没懂阿乔是怎么无厘头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他闷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古老之国的领主在向他索吻。 于是在基尼奇毫无察觉之下,阿乔咬上了他的嘴唇。湿热的舌面舔过伤口之处,舌尖试图深入伤口其里,去舔舐着不断渗出来的血。 “唔……你……”基尼奇偏头想去错开阿乔覆上来的嘴唇好质问祂是不是疯了,结果对方缠得很紧,丝毫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下颌被钳住,细长的舌头好得以从唇缝中鱼涌而进。龙的舌头是一条庞然大物,盘踞在他口中几乎不留任何空隙。 阿乔的舌头像是好奇的新生事物,去探索着他口腔里任意一处地方。被划到上颚的肉时,基尼奇感觉痒得难受,随后阿乔又卷住他的舌尖轻咬,又是一股触电酥麻的奇异感。阿乔的亲吻给他带来的所有一切感觉都是这样的陌生,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知晓情人、爱人之间会彼此亲吻表达爱意,有些动物也会轻咬自己的伴侣,他不明白阿乔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他心知肚明他跟阿乔是基于契约关系所建立起来的情感与友谊那样,他对阿乔此时的做法仅仅是充满不明就里的疑惑。 口中的空气一点一点被夺取蚕食,阿乔的舌尖更加向其里深入。触碰到喉咙口时,基尼奇的呼吸一滞,腰身向上打着抖。呼吸又一次开始艰涩凝绝,被对方不断去顶触食道口而感到干呕的难受感不自觉让眼角分泌出眼泪。像是被电气水晶电到的酥麻感一直持续在整个吻的期间。 在阿乔的舌头往食道更深处去试探时基尼奇终于受不住去推开对方了。阿乔很沉,按住他的力气像牛一样奇大无比,在几下挣扎后他终于得以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别闹了,阿乔。” 阿乔终于放开了他,趴在他身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心满意足地美美占据着自己的所属物。 基尼奇仰着头将一只手腕搭在额头上,喉结上下翻滚,胸膛起伏着久久不能平复。他现在脸上烫得要死,这下是真的感受到了像是发烧一样的高温。 “基尼奇,你的心脏跳得好快。”阿乔将耳朵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响。 “嗯……”基尼奇脑袋晕晕的,一堆事都没想明白。全身像抽了力似的,比打架还累。 这一次他又没想明白心脏过速的原因。

基尼奇最近一直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阿乔似乎是发情了,而且发情的对象还是他。

这几天因为眼睛看不见无法工作的缘故,他只能暂时赋闲在家,当做是给自己放个小长假。 对于神之眼拥有者来说,开启元素视野能感知各类元素的分布,勉强分辨出周遭事物的大致形状。再加上他自身多年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虽然行动肯定也会有所受限,但简单的出行还是没什么大的问题。 原本基尼奇的计划是白天在部族附近闲逛散心,试着整理一下渔具,重操一番好久没干的钓鱼旧业,再顺便去部族周边的丛林采集一些植物做生活和战斗上的储备。 但在腕刻处于暂时的失灵状态后,他再也无法自由地控制阿乔的出现,特别是现在已经不愿意变回以前绿斑点小饼干形态的阿乔——这就等于,他的计划都将落空。 在上次经过一个算不上亲吻的吻之后,阿乔似乎开始特别热衷于这项活动。平日时不时勾勾手指头,幻形出链接在他脖颈上的钩锁将他拉过来黏黏糊糊。甚至在他打算出门去趟部族的空隙,会将他按在门边上一通乱咬,事后还命令不准将衣服的领子拉链拉上。 阿乔就算是来自古代的生物,但终归也是一条龙。在常识科普读物中都有提到过龙是一种占有欲很强的生物。自从阿乔自作主张地将他归为自己的下属这一类身份后,总是会对别人命令基尼奇这件事嗤之以鼻,外加嘴碎地嘲讽上几句。以前这些细节基尼奇倒不是很在意,然而他没料到阿乔这样的占有欲会愈发强烈到远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从小就习惯了受伤,基尼奇对痛并不敏感。阿乔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一处处伤痕,几乎是被基尼奇忽略过去了,只能靠手指的触觉感知到它们成为了浮刻于皮肤表面的印记。阿乔很喜欢下次又继续咬在这些印记上,让印记逐渐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基尼奇不知道阿乔这种占有欲属性大爆发的状态是什么情况,或许是龙的发情期到了? 在某天的半夜,被身上一股挥之不去的黏湿感难受醒了之后,基尼奇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阿乔。” 他握住龙躁动不安的手腕,制止了对方还准备继续的动作。 阿乔的手掌此时正按在他心口跳动的地方。手掌透过衣服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将他衣服整个下摆都掀了起来。 半夜被吵醒,意识还没有完全醒来。基尼奇压着嗓子的声音沙得厉害,像是一片抚过琴弦的羽毛。他的声音很小,但在此刻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问道对方,“你是不是发情了?” “唔……” 回答他的是舌尖上被咬的刺痛,逐渐清醒的意识又被对方的舌头搅成了一团浆糊。 阿乔的手掌和指尖在他胸口搓揉,很快胸口那一处又泛起了一股他平生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感,又麻又痒。 在最开始阿乔对基尼奇试探着动手动脚的时候,基尼奇还会反抗。随着两人这样黏黏糊糊的次数增多,基尼奇越来越迷惑,一种根本想不明白的困惑。 两性知识和经验约等于零的基尼奇,只能从生物的角度猜想,这是龙发情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而阿乔发情的这个时期恰巧正碰上他在对方的身边,所以…… “嗯……很痒……” 衣服被对方推得更上去了,阿乔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手指不比舌头,黏湿又高热的口腔温度把本是搓揉得泛红的那一点刺激得更加敏感。这种奇怪的敏感让他的腰腹止不住地颤抖,血液从他的胸膛流淌到小腹,经过肚脐直直向下涌去。 “停下,阿乔……别咬了。” 乳头的感觉太怪了,基尼奇想着。 “我之前有说过,向伟大圣龙作出恳请时需要怎么称呼?”阿乔并没有停下,反倒趁火打劫动作越发变本加厉。 基尼奇犹豫地沉默着,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在阿乔拨弄另一边时忍受不住地开口。 “请求您停下……主人。” 阿乔非常受用,终于是停下了对胸口两点的玩弄,重新吻上对方锁骨的皮肤。 细密的啃咬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从他锁骨下方慢慢地移动到胸前的敏感点。基尼奇忍不住哼出声来,身上墨绿色的纹路,成为对方啃咬的轨迹,直至最后蔓延到他的小腹附近,阿乔才停下动作。 很少见地,阿乔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跳起来反驳,而是腻歪到现在才回复基尼奇之前的话。 祂语气尽管是不赞同,但难得地心平气和,“哼,伟大圣龙才不会像你们劣等生物一样被本能支配。” “但你之前从来不会对我做这些事情,阿乔。” “……” 阿乔并不想承认现在的自己按捺不住天性,变得异常贪恋对方的气息。况且祂也不想亲口告诉基尼奇关于他们两人最初契约的另一个意义。 然而基尼奇那生锈的木鱼脑袋是根本不会想得明白的,为此阿乔之前还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闷气。 祂以傲慢轻蔑的口吻回答道,“我对自己的仆从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过问仆从的意见吗?” 基尼奇没有再回话,阿乔很自然地直接默认对方无意见。 而阿乔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番装腔作势的回答让基尼奇在心中得出的结论已与祂的本意背道而驰。 “对了,基尼奇!”阿乔突然抬起头,祂来了兴致,一下子从床上翻起身,抓住基尼奇的手腕往外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只想睡觉的基尼奇:“……” 阿乔似乎非常急不可耐,表现得很是积极。被对方从床上拉下来的时候他连脚都还没落地,就听到了沉闷的翅膀煽动空气的声音,再然后他就已经被变成了龙形态的阿乔驮到了半空。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得基尼奇一瞬间睡意全无。 “你要去哪?”基尼奇不太想说话,因为在高空上他一开口冬夜的冷空气就直接灌进了他嘴巴里。 阿乔卖起了关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嘿嘿,马上你就知道了。” 当阿乔减速着陆的时候,基尼奇感受到他正进入了一处从地面向下挖出的洞穴。 “这里我没来过。”基尼奇对地质勘探方面还算是颇有些经验,他能靠岩石跟土块的性质分辨出周遭的地质构造特征。他摸索着墙体,通过对岩石的手感以及墙壁的构造能感受到这处洞穴是人为切割凿开的。 “你当然没来过呢。”阿乔洋洋得意道,“这可是伟大圣龙的秘密基地。当初我不小心把这里砸了个大洞,索性就修饰一下,挖掉棱角的部分,当作小憩的洞穴。这里冬暖夏凉,拿来睡觉可舒服了。” “所以以前找不到你的时候,原来是躲在这里睡觉?” “切,凡人只会妄图揣测,本领主可是向来日理万机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有好久没来过这了。”阿乔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特别是上次有个人类小屁孩不知道怎么发现这个地方,蹲在上面说洞穴里面有发光的星星碎片,只要收集齐三片就能够觉醒神秘力量。当时我真想给这小屁孩的屁股狠狠踹上一脚给他踹下去。” “然后呢?”基尼奇继续问着后续。 “然后我就走了呗,难道还真踹吗?你们人类个个像是弱不禁风的瘦猴。这里被别人发现后我就没怎么来过了。” “我是问,那个发光的星星碎片呢?” 阿乔听后愣了一秒,捧腹哈哈大笑,“哈哈!小小基尼奇,又笨又呆!你连这个也信?那只是我随便在墙上镶嵌了点装饰性矿石。熔炼了些金属微粒进去,所以才会在有光线的时候反光发亮。至于能唤醒神秘力量的说法想来也是这些爱说大话的人类满口胡诌的。” 阿乔在洞穴正中间的巨石下面,幻形出龙爪挖掘了一会儿,掏出了个什么东西。 “嚯,没想到竟然还在。”阿乔吐了口龙息将盒子上面的泥土和石屑烧得一干二净,又拍着盒盖,拍得叮当作响的。 “这是什么?”基尼奇问道。 “此乃吾国唯一还现存于今世的东西,小小基尼奇,还不快来虔诚膜拜。” “哦,那看起来确实应该值不少摩拉。” “你这条贪婪的蝮蛇!什么都想着摩拉摩拉!”阿乔一边走过来一边嘴上没有什么好话地骂骂咧咧着。 祂走到基尼奇的面前让基尼奇把手伸出来,基尼奇不明所以。 “这是伟大圣龙领主对你的恩赐,现在赏赐于你,还不快好好接着。还有,不许弄丢也不许卖掉!” 阿乔将东西放在了基尼奇手上。表面上端着那副傲慢的架子,实则内心对对方的反应有着一点小小的期待。祂忍不住又向基尼奇问了一句,“知道这是什么吗?” 基尼奇用元素视野感知了一下掌心的物件,言简意赅地答道,“两颗带有岩元素的石头。” “放屁!我看你才是个榆木脑袋的石头!”阿乔直接气呼呼地炸了起来。 “我刚随便说着玩的。”基尼奇难得嘴角勾了一下。 即使不用元素视野,阿乔给他的那一会儿他就摸出来是什么东西了,是一对镶嵌着珍宝雕刻繁杂精致的耳坠,光是在手心里的重量,基尼奇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想要送给我?”基尼奇问道对方。 接受赠予,似乎是人际交往规则当中为数不多不需要支付代价的行为。但是真的不需要任何代价吗?基尼奇并不这么认为。璃月有句古语,叫作“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接受赠予,似乎看起来不需要支付任何的对价,但或许已经默认了你要接受对方的人情。 所以阿乔是在想让他接受何种人情呢? “这只是我收藏的珍宝当中的一块边角料而已,在当时我都是看成垃圾,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阿乔不满地念叨着。 实际上,阿乔说的跟事实正好完全相反。这对耳坠是在数千年前阿乔亲手锻造出来的。龙嗜好各种金银珍宝,作为烈焰之国的至高领主,祂的藏品多到如果说全拿来作陪衬的装饰,那能建造数百座富丽堂皇的殿堂。珍宝之多,堆在一起更是能够在黑夜中发出如白天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当时繁荣兴盛的烈焰之国可谓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在制作这对耳坠时,阿乔用的是祂最爱的一块祖母绿玉石作为原石料,在最后冶炼工序时滴入了自己的精血,才得到现在这种绿金混合的颜色。 当然,高傲如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这样的龙,是不可能放不下面子去告诉对方事情原委的。 “它应该很好看。” “还好。”阿乔趁着基尼奇看不见之际,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对方的眼睛,祂得意地说道,“我还见过比这更好看的呢。” 阿乔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祂觉得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像祂这样如此情深似海的龙,祂美美地等待着基尼奇的感谢。 然而基尼奇只是把耳坠重新放回了祂的手心,“谢谢了,阿乔。我认为它对你以及曾经的烈焰之国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东西,我想你还是……留作他用吧。” 基尼奇还给祂的动作很慢,语调和表情都与平时那样相差无异。 阿乔以为自己有一瞬间听错了对方说的话,“基、基尼奇,你刚刚,在说什么?” 基尼奇叹了口气,准备再一次重复,“阿乔,我是说这……” 后脑勺被一股强大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身后的巨石上,后脑勺与硬物剧烈的碰撞令他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基尼奇皱着眉,他睁开看不见的双眼直视着此刻几乎已经贴在他眼前的龙。 一位被彻底惹恼的烈焰之国的暴君。 脖子又被对方死死地掐住,基尼奇明显感觉对方几乎是用了下死手的力气。他听到了骨头被捏得咔嚓作响的轰鸣,基尼奇咬紧牙关,脖颈上的青筋一根又一根暴起,随着他发力对抗在剧烈跳动着,紧绷如弦,像是一张盘根错节的蛛网布在他的皮肤上。 显然因为最初契约的存在,阿乔是不能取走他的性命的。很快钳住他脖颈的手就松开了。 “你凭什么拒绝我!”阿乔怒目圆睁地看着基尼奇,那暴怒的声音惊起一片熟睡的鸟雀。 “如果这是你的命令的话,我……”基尼奇认为如果是出于自己意志的决定,那他不应该接受阿乔这样的礼物。 “哈哈哈,你接受我送你的东西竟然是因为要出于我对你的命令?”愤怒的阿乔撕心裂肺地笑着,“你可真是我忠心的好下属啊,基尼奇。那这些天呢?我对你所做的这些事,你完全不反抗,因为契约?因为是出于我的命令?!” 基尼奇垂下眼睑不再言语,但阿乔从他脸上明白了,对方的答复是肯定。 阿乔的双手无力地从基尼奇的肩膀上滑至手臂。向来倨傲一切的烈焰国至高领主,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碎的感觉。 阿乔将额头轻轻地抵在他的肩上,声音全然丧失了往常的意气风发,“好吧,是你赢了。你这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基尼奇不懂自己的拒绝为什么就这样彻底激怒了阿乔。对阿乔来说如此意义非凡的东西,是这个世上唯一属于祂的物件,亦是信物,应该留给对祂来说最为重要之人或是伴侣。他一直将阿乔视为自己的伙伴,但他不清楚阿乔是如何看待他的。在阿乔眼里,自己或许仅仅是一名对祂而言较为亲近的下属。所以基尼奇认为,如果仅仅是出于这层身份赠予他的话,他无法去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 “阿乔,我不明白……”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阿乔。 然而阿乔已经消失了。 这是阿乔在跟他签下七日契约后,第一次主动回到腕刻当中。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在他们两人彻底爆发矛盾后已经又过了一两天。 阿乔终于安静了,就连待在腕刻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这曾是基尼奇最想实现的愿望,而当平日里那絮叨嘈杂的声音真的不出现时,基尼奇似乎又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孑然一身的光景。 “阿乔,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基尼奇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言自语,腕刻里没有任何回应,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听见。 基尼奇在八岁之前没有与人正常交流的经验,他学习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从简单的物物相易开始,从而认为委托和契约就是人际交往的法则。 他对感情的认知像是包裹着一层油纸,朦胧晦涩。谈到喜欢,因为青蜜梅好吃,所以喜欢青蜜梅;因为蛮横乖戾,所以阿乔喜欢欺负别人;因为感受到快乐,所以才会喜欢。谈到爱,基尼奇只能想到《蛣蟟寂静的山丘》的故事。母亲的容颜已经快要模糊成一团影子,只有未完结的《蛣蟟寂静的山丘》还在反复地读着,熟悉到每一个字句都融进了骨头里。每一次阅读时心脏被暖意充盈的感受,就是基尼奇唯一体会到的爱。 “你是如何想的呢?能告诉我吗?” 基尼奇坐在门前的木台阶上发着呆。他刚刚才想通为什么自己会对失去光明这件事表现得毫不在意。 群山曾送他名为自由的礼物,作为代价让他理解到了孤独。 原来自己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孤独的孩子了啊…… ……

“阿乔,你回来吧,我错了。”

空气仍旧是沉默。 基尼奇叹了口气道,“那等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你把眼睛还给我,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意料之中,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基尼奇起身跳下台阶,准备出趟门。 一个人待着闲不住,索性去林子里荡荡钩索当作散心。结果哪想到,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要塞牙缝。 阿乔曾经对基尼奇作出这样的评价,一只灵活穿梭在树林间的猴子。 基尼奇从小就是用钩索的好手,悬木人得天独厚的环境更是因为这项卓越的天赋让他在部族里也算小有名气。 结果没想到马有失蹄,他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大抵是他有些分心,加上现在只能运用元素视野去观察周围树木的情况,因此基尼奇忽略了自己的脚下。刚一落地瞬间,他就知道这下可能真的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嘶——”基尼奇皱着眉,脚腕的剧痛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一只静静地潜伏在丛林里的捕兽夹咬住了今日的猎物。 基尼奇有些郁闷地将捕兽夹扳开,把捕兽夹破坏成再也不能使用的样子,丢得远远的。 哪想到他运气这么差,正好能一脚踩中这么明显的捕兽夹。 如果是以前,阿乔估计能幸灾乐祸大半天。 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出来散心只是临时起意,没有带上平时随身携带的应急医疗包,现在连简单的消毒都没法做到。索性是没有伤及骨头,只是夹伤较为严重。 右腿是不能用力了,他将被捕兽夹夹坏的靴子丢弃到一边,想站起来用不上力,周围没有可以供他借力的地方。 “呆瓜。” 有人从背后将像捉小鸡那样将他提了起来。 基尼奇失神的眼睛愣了愣,随即一下子亮了一下,他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真的是又笨又呆!瞎眼跛脚草蜢!哪有纳塔的英雄连捕兽夹都躲不过的。当初选择你真是白瞎了我的眼!” 熟悉的聒噪又回来了。 阿乔将他背在背后,一步一步往住所的方向走去。 “你回来了。” 阿乔冷笑一声,“当然,我这就把你失明还重伤的消息散播出来,到时候自然可以坐等收尸。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 可是真想置他于死地的话,为什么偏偏在他负伤后还要来救他呢? 阿乔还在嫌弃地骂骂咧咧,觉得自己的仆从太过娇弱不让人省心,每次还得自己亲自出面收拾烂摊子。 基尼奇趴在对方的背上闭着眼睛,唇角的笑意变得更深。 “嗯,我现在眼睛看不见,如果是寻仇的话也确实没有把握应付。”基尼奇如实将情况告知对方。 “啧,我可是古老烈焰之国的领主,吃进去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阿乔不满地嘟囔着。 沉默片刻后,祂最终口是心非地说道,“算了,真是服了你了。还给你便是!哼,反正我已经对你的灵魂不感兴趣了。” “可是约定的期限还没到不是吗?” “还不是你这不争气的下属太令人操心!”阿乔劈头盖脸地冲对方一顿臭骂,“一个不留神的功夫都能给自己伤得这么重,你以后要是死的太窝囊,损害的是我烈焰之国领主的伟大名誉,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阿乔的脾气就是一阵狂风,一场夏日里的暴雨,来得快也走得急。以前也是发过很大的脾气离家出走,结果第二天出门一看阿乔正在没心没肺地跟叶隐龙幼崽抢果子吃。 基尼奇不知道,狂妄自大的阿乔其实只是很好哄而已。 当眼膜覆盖上了湿热柔软的东西时,基尼奇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没怎么动,任由对方的舌头舔舐。很奇异的是,脆弱敏感布满神经末梢的眸子没有一点难受,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泡在一湾温柔的汪洋里那样舒适。 就像曾经那块被阿乔亲手铸造的宝石,金绿色的眼眸焕发出明亮的色彩。 对方的灵魂还了回去,阿乔重新感受到了腕刻的约束,咋了咋舌道,“果然还是自由令人神往,真期待基尼奇你死的那天呢,呵呵……” 基尼奇对阿乔时不时冒出的死亡威胁早已习惯成了无视。 阿乔的模样再次映入他眼帘,基尼奇问道对方,“阿乔,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的吧?” “哼,态度勉强过关。奴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显然阿乔是听到基尼奇的道歉才哄好的,不然祂才不想理对方。 “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事你之前不说,我在腕刻里也听得见。” 阿乔嫌基尼奇麻烦得要死,在腕刻里能听到外面基尼奇一会儿就自言自语地跟祂聊天。之前被笨蛋基尼奇气到炸毛,祂才不想这么快搭理对方。 “因为有件事我不确定,想当面问问你。” 这几天基尼奇思考了很多,语言与文字是具有欺骗性的,他在想或许是否是因为自己看不见而偏信了阿乔的说法才导致的误解?如果能好好地注视着阿乔的神情是否就不会再错过对方的真正所想呢? “真是麻烦,那你汇报吧。”回到住所后,阿乔理所当然地就端起桌上的一杯青蜜梅果汁喝了起来。虽然那确实是基尼奇为阿乔能回来随时都准备好的歉礼。 “阿乔,你爱我吗?” 已经把果汁喷出来的阿乔:“……” “我记得那天晚上问你为什么喜欢对我做这些事情,在我看来这些亲密的动作都是来自伴侣之间的示爱。我不明白在你眼里我们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阿乔,你不仅仅只想跟我成为伙伴是吗?” “好、好一个自大的基尼奇!竟敢妄图揣测伟大圣龙的意旨!”阿乔脸红得不行,虚张声势地大声说道,“区区奴仆!我可是高贵的烈焰之国领主,我才不要喜欢你呢!” 为什么要祂承认喜欢基尼奇,祂才不想承认是自己先爱上了对方。明明基尼奇就是个感情白痴,他只是个臭脸的呆瓜! 基尼奇看着阿乔涨红的脸颊,鎏金色的眸子微微翕动,像是一弯烨煜生辉的月轮。 然而这轮月亮是有温度的。几缕清辉明亮又温柔,高悬于他金绿色眸子里,又沉在眼底成为难以磨灭的倒影,照着他的心间暖暖的。 这一刻基尼奇终于想通了很多东西。 一个吻落在对方的唇间,那一瞬阿乔感觉自己甚至呼吸都暂停了。 基尼奇的吻生涩又轻淡。像是牙牙学语的幼崽,学着之前祂亲吻自己的样子,轻轻地蹭着祂的唇瓣。 “你……你根本都不明白。”阿乔撅着嘴,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阿乔之前触碰我的感觉并不讨厌,很舒服,在知道阿乔是以伴侣之间的行为而触碰我的时候也不讨厌。阿乔在身边的时候很温暖,我不想让阿乔离开。”基尼奇将手放在心口,想起那天心脏的悸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阿乔,我想成为你的伴侣。” 阿乔有些发愣,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从笨蛋基尼奇口中说出来的话,这简直堪比铁树开花。 “基尼奇,你……” 当基尼奇将祂抵在床上再次吻上祂的唇时,祂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做什么,连忙制止了对方的亲吻,“你别动!你腿还伤着的。” 基尼奇膝盖跪在床上,双手撑着床面身体向前抬头去亲吻对方。他又吻了吻阿乔的嘴角道,“没关系,只是伤到了脚腕不影响。” 基尼奇吻上阿乔的耳垂,轻轻地咬着耳朵道,“像之前那样粗暴点也没关系的,我喜欢你那样对我,阿乔。” 靠。 头脑里仿佛炸起了烟花,阿乔觉得自己全身突然感到一股酥麻。龙的天性又开始蠢蠢欲动。 祂翻身将基尼奇压在身下,狠狠地咬上对方嘴唇上的肉。祂吻得很深,几乎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气的机会。两人吻得如胶似漆,血液与唾液交融在空气里,散发出眩晕的甜蜜。 窒息的深吻让基尼奇的脸呈现出缺氧的酡红。阿乔小心翼翼地抬起对方受伤的右脚腕,他轻轻地吻在脚腕深见白骨的伤口上,向外绽开的皮肉在快速愈合着,筋骨重新连接,血肉和表皮快速修复。 “我也想成为你的伴侣,基尼奇。” 高贵无上的圣龙领主,抬起所爱之人的脚腕,在他光洁的脚背上刻下虔诚的一吻。

“我想跟你结合。”

“唔……” 基尼奇眯着眼发出一丝难耐的呻吟。阿乔隔着紧身衣的布料咬住了基尼奇左胸的乳头。 龙的牙齿尖锐锋利,即便隔着一层布料,敏感的乳头也忍受不了牙齿的摧残,泛起一阵又酸又痒的痛感。不一会儿,在粗糙的布料跟牙齿的碾磨之下,乳头被咬肿成一粒红豆的大小挺立了起来,衣服的弹性布料紧紧地裹在胸前,将变得发硬的乳头凸显得异常明显。 左乳变得敏感起来,阿乔感受到基尼奇因兴奋而微微弓起的腰间,明白了基尼奇喜欢祂这样玩弄自己的胸部。 受到鼓舞的阿乔随即更加变本加厉地去欺负变硬的乳头。祂用指尖将坚硬的乳头隔着衣服用力地压回乳晕,顿时传来对方的闷哼。 “呃……”基尼奇压着声发出一声沉吟,阿乔的手指打着转地捻过他的乳头,触电似的快感一下又一下接踵而至,让他忍不住发抖。 “撕拉——”只见阿乔动了动手指,将胸前的大块布料撕了下来。 “阿乔你……”基尼奇只感到胸前一凉,滚烫的皮肤瞬间暴露在了冰凉的空气中。 少年包裹着紧实的黑色紧身衣,只有胸前露出了一大片小麦色的皮肤和因充血而绯红的乳头,甚至比完全脱下更加的色气。看得阿乔血脉偾张。 被过度欺负的左乳暴露在空气中红得几乎快要滴血,跟另一边裹在乳晕里的乳头相比大了足足一圈。 基尼奇的脸颊通红,连耳朵尖都透出一种过熟的粉。 “!”蓦地,基尼奇瞪大了双眼。 好冰。 被阿乔放在滚烫的乳头上的,是刚刚盛放果汁的玻璃杯。冰凉的杯底透过乳尖,一股透心的凉度瞬间让基尼奇的胸口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玻璃杯压在小小的乳尖上,他感觉自己胸口那一处几乎是被灼烧了起来。 “别动哦,不要让它掉下来。”阿乔鼓励地亲了亲基尼奇的脸颊。 现在这种状态,怎么都做不到吧…… 不等拒绝,阿乔的手掌覆上了另一边的皮肤。少年的身材结实富有力量感,没有专门特意健身的肌肉自然且均匀。阿乔的用手掌的虎口从下往上推着右胸的乳肉,脂肪与肌肉被手掌往中间推在了一起,挤得胸前的乳肉圆润饱满了起来。 那一处饱满的乳肉被坏心眼的龙张口咬住,再一用力,伴随着少年忍痛地轻呼,在乳晕外侧赫然留下一圈整整齐齐的牙印。 光是基尼奇费劲喘气的功夫,左胸支撑着的玻璃杯很快就失去了平衡,轱辘轱辘地从胸口上滚到床上。 眼看马上就要掉下床摔得个粉身碎骨,基尼奇想伸手够住,却被对方咬着胸口压制得不得动弹。 “阿乔别弄了,杯子……” 基尼奇刚开口提醒,只见滚落在半空中的玻璃杯被一只又粗又肉的大尾巴稳稳地接住,放到了一边。 脖颈上传来蛮横的拉力,他被迫仰起了脑袋抬头看着阿乔,荧绿色的钩索出现在两人之间。 “做爱不专心伟大圣龙是会生气的知道吗!”阿乔不满地扯住钩索警告道。 脖颈熟悉的禁锢感再次出现,之前的项圈又重新套在了基尼奇的脖颈上。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让祂更满意。 套上项圈意味着就是祂烈焰之国领主的专属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许抢走祂的宝物。 “基尼奇,基尼奇。”他轻轻咬着少年脖颈上的皮肤,念叨着对方的名字。脸颊蹭着对方的脖颈,试图将少年染上自己的气息。 “嗯?”基尼奇应了一声。 “好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每天都想跟基尼奇这样黏黏糊糊地做爱,为我产下子嗣。” 基尼奇沉默了片刻,最后认真地回复道,“……阿乔,你要真这样是会被我揍的。” 还未曾体会过龙的性爱是有多凶残的基尼奇,天真地只是不赞同关起来限制人身自由的做法。 “哼。”虽然只是这样想想而已,但阿乔还是不乐意被基尼奇拒绝。如果换成是数千年前的那位暴君领主,做出比这更过分的举动也说不定。 阿乔将膝盖顶进基尼奇的双腿之间,“基尼奇,你这里好硬。” 在充血状态下第一次被他人触碰,过电的快感让基尼奇感到陌生。 “有好几次……”基尼奇懵懵懂懂地说着,“之前阿乔咬我的时候,这里总是会充血,感觉很难受。” 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的基尼奇每次都要重复着深呼吸好久才会缓下来。 阿乔听得心里心花怒放,“那是因为你喜欢我。” 喜欢? 基尼奇反复咀嚼着当时心中那份感受。 阿乔嫌裤子太碍事,直接撕烂扔到了一边。 基尼奇皱了下眉,不太喜欢对方破坏浪费的坏习惯。 当下面从未被开拓的地方探进一根手指时,基尼奇感到轻微的刺痛。 “放松,你下面好紧。” 见一根手指难以进入,索性再将一根插入基尼奇的穴口搅动。 “唔……阿乔……快停下……呃……” 基尼奇承受不住这种又痛又痒的刺激,他瞪大眼睛艰难地喘气,死命抓住阿乔的手腕想让对方停下动作。然而人类在龙面前的力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阿乔的动作为停下半秒。基尼奇抓着对方的手腕,看起来更像是主动地去扩张自己。 当体内增多到第三根时,后穴翻搅响着湿黏的水声。过电的快感像是水面中激荡起来的涟漪,一圈一圈不停地泛动。刺激感越来越明显,小腹胀得难受。 “唔……” 腰间不自觉地抬起,基尼奇感到自己的小腹一热。滚烫的精液射满整个小腹,胸部也零零星星地沾上些许。阿乔伸出舌头将精液悉数卷进腹中。 第一次达到射精的高潮,基尼奇脑袋一片眩晕,他从未体会过这样强烈的快感。而当阿乔将满是黏液的手指抽出,换上更加巨大的庞然大物时,基尼奇有些本能地感到恐惧。 阿乔在兴奋状态是有点控制不住人形的,皮肤上已经呈现出龙坚硬的鳞片,眼瞳完全兽化。龙硕大的肉柱上虬结着一根根分明的青筋。 基尼奇感觉脖颈一紧,被人扯着往回的同时,巨大的阴茎破开了紧致的穴肉。他的呼吸 “不准想着逃。” 龙不满地再次咬住少年细嫩的乳肉,同时将在对方体内的阴茎重重地向深处推进。 未经人事的少年哪受过这样强烈的刺激,他连呼吸都已经忘了,刚射过精的肉柱又再次挺立贴紧小腹。 尝到甜头的阿乔也不禁发出一阵满足的叹喟,身体疯狂地向少年更深处的地方顶弄。 基尼奇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快感,身体哆嗦地打着抖。纤细的腰腹两侧被用力抓住直往对方的阴茎上狠狠撞去。 阿乔掌心的虎口死死地掐住少年的腰,在上面留下一大片淤青。 龙的阴痉又粗又长,前端略弯的龟头硕如卵石,肠肉的每一处敏感的褶皱被恐怖的巨物撑开到完满,后穴深处凸起的前列腺被完完全全地碾压得死死的,又被龟头勾住向外扯。 基尼奇终于忍受不住地叫出了声,窒息的快感将他整个裹住,眼角不受控制地泛起朦胧的水雾。 “哈……阿乔,阿乔,你快停下,唔……” 占有欲极强的古龙对爱人的反抗感到非常不满。祂含住少年的嘴唇,将龙形细长的舌头探向对方的喉头,彻底堵住了基尼奇的声音。 安静的空气里只响起交媾的水声和少年因被舌头顶入喉咙深处而干呕的呜咽,淫靡至极。 在察觉对方被阴痉深入得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之后,祂就着将阴痉嵌入体内深处的姿势将基尼奇从身后抱了起来。 圆润的龟头撵着前列腺翻转了一圈,前连腺处传来的酸胀快感让基尼奇的身体不自觉地痉挛。 后入的姿势让阴痉顶得更深,草元素钩索再次出现在阿乔的手中,像是拉着马缰绳一样向后扯着链接在项圈上的绳子。基尼奇双膝跪在床上挺直着身体,双肩无力地靠在身后阿乔的怀抱里。身子承受不住身后阿乔的冲撞,痉挛地向前挺起,像是一张拉紧到极致的弓。 少年光洁的小腹一下又一下不规则地向外凸起,体内的蛮物在肠肉中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撞得基尼奇直眼冒金星。 脖颈上的项圈被人用力向后扯着,呼吸得气管被完完全全地禁锢。基尼奇因窒息不由得张着嘴,然而还是呼吸不了一丝的空气。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扯咬紧着喉咙的项圈。嘴角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流出,顺着像是一轮弯月的脖颈,滑至挺立的胸部,悬挂在高高勃起的乳头上。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绷紧着肌肉,少年的状态已经到了临界值,高潮一触即发。 阿乔从身后狠狠地咬上少年的肩膀。阿乔知道,基尼奇是恋痛的,疼痛让他感到兴奋,而对方在窒息下后穴极度地缩紧,舒服得令阿乔险些精关失守。 基尼奇挺立着小腹即将要在窒息中高潮射出精液,荧绿色的钩索无情地缠住了胀鼓的卵蛋和柱身根部。 “呜……”少年几乎是委屈地发出呜咽。 阿乔松开了锁在基尼奇脖子上的项圈,终于让对方得以呼吸。 “阿乔阿乔……”基尼奇被生生止住的高潮失神地无法思考,下意识地重复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阿乔现在也不见得好受,下身硬到爆炸,祂还要保持着理智防止变回龙的形态,否则基尼奇的肚子会被祂撑破的。 祂安慰似地蹭着少年滚烫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地抿住。“没事的基尼奇,乖一点,等我们一起。” 从眼角下滚过的眼泪被龙尽数舔去。在意识到向来冷静性子寡淡的基尼奇被自己肏得直哭这一情况后,占有欲被极度满足的龙已快濒临失控。 身体的龙化逐渐加重,体内的阴痉在膨胀着,形状变得更加狰狞。 “不——” 基尼奇睁大眼睛想要逃离,被阿乔拉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硕大的阴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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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停下来……” 身体跟精神早已承受不住过重的负荷变得破碎不堪,即使没有空间的束缚,基尼奇也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它是个疯子,是在提瓦特规则的侵蚀下不完整的畸形产物。 基尼奇不知过了有多久,在这个被权能构建出来的虚假世界里,早已没有时间的概念。 后穴里盛满了精液,已经多到让基尼奇的腹部如同怀胎般隆起的地步,那下垂的肿胀感每动一下都令他感到疼痛。 深入体内的阴茎开始抖动,那是射精的前兆。内射似乎成了对他的一种酷刑,每一次内射都加重着他肚子的负担,他在被内射的高潮里变得疲惫、痛苦。基尼奇艰难地撑起身体,膝盖痛得要死,迈动酸痛的大腿想要逃离对方的射精。 胸前的坠子碰到链条叮当作响,体内的精液从穴口处溢出,粘稠的乳白色液体顺着会阴流向大腿根部,顺着光滑的大腿滑落。 “小奇,你想去哪?”它疑惑地看着基尼奇蹒跚着向前爬行的动作,并没有加以阻止。 手指从腿缝中掐住基尼奇的腿根,将两腿之间的缝隙拉开。人类丰腴的脂肪集中于大腿内侧,光是一掐内侧的皮肤上就留下了绯红的指印。 “精液都浪费了。” 它伸出舌头舔舐人类细腻的大腿皮肤,将腿上的精液一点一点舔去。 “你……” 脚踝被握住。它抬起基尼奇另一条腿,舌头咬上大腿内侧细腻的肉。 “嘶——” 细密的疼痛像是蛇的毒牙,咬住皮肉,大腿敏感的内侧泛起一阵酥麻。直到内侧满是青紫的淤痕,它终于放过了那处被咬得太狠的皮肤。 它将基尼奇从地上抱了起来,指向面前的那扇门,“小奇,你是想去外面吗?” 此时这里的场景还是纳塔的房间中,一开门,就能看到悬木人部族的集市和聚落。 “不。” 基尼奇摇头拒绝,而“阿乔”已经抱着他走到了门扉前。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基尼奇惊恐地想要逃离。 门外是熟悉的参天丛林,再往上走就能看到悬木人集市。从他们所在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集市中往来的人群. 基尼奇下意识偏过头,“阿乔”固定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被迫去看向前方的人群。 “小奇,你看阿梅妲还在那边帮悬木人的居民更换断掉的钩锁,你之前总是接取帮她收集制作钩锁材料的委托。米齐卡前几日还在想邀请你加入讯使长屋,但是你嫌报酬太少与做的事不相对等便拒绝了。” 它一一陈述着基尼奇在纳塔的日常,好似是真的拥有了与他一起朝夕相处记忆, “这里就是小奇跟我的纳塔,小奇跟我的家。”意识体以阿乔的声线贴在他的耳边轻语着。 面对门外每天都经过早已烂熟于心的场景,被迫以屈辱的姿势向那些熟悉的悬木人朋友展示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他的双腿被向两边打开,后穴再一次吞入身下的巨物。 “这是最后一次受精,小奇。” 假的……假的……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大脑崩溃到快要停止思考,他本能地逃避着。 在精液射进腹部深处,体内的生命开始孕育的那一刻,基尼奇在绝望中又一次陷入高潮。 …… …… 肚子在痛。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繁殖增长。 好痛……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是有一根木棒在用力翻搅,连脏器都在这天翻地覆的疼痛中被搅成一团破碎的浆糊。 双乳在吊坠的拉扯下变得大了几分,甚至出现了肿胀之意。妊娠让他胸部的肌肉变得柔软,乳晕跟乳头都大了整整一圈,像是少女未发育的胸脯。 很快体内受精的胚胎分裂发育出数枚成形的卵蛋。刚开始卵还很小,外部的蛋壳还是柔软的,挤塞在肚子中基尼奇只感到沉沉的涨意。后来蛋壳逐渐坚硬起来,不断地分裂生长,相互挤压着体内的空间,龙蛋坚硬的外壳重重地从内向外撵过肚皮。 龙蛋在体内不断变动着位置,弄得基尼奇的肚皮在不规则的翕动着。龙蛋在互相挤压中下垂,其中有一枚撵过他体内的敏感点,正好卡在前列腺的位置。 “呃啊……” 后穴一下子喷出一股水液,妊娠期间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仅仅是被体内龙蛋的刺激都让他产生强烈快感。 他的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不再像个正常的人类,基尼奇对自己的身体出现的这些反应感到恶心,却无法生出反抗之意,只要下意识想要愤怒抗拒,脑海里就会被权能的意识入侵。 他难受地蜷缩着身体呜咽,像是虚弱的幼兽。 “小奇我给你揉揉好不好。”“阿乔”见他难受得厉害,将他抱在怀里替他轻轻揉着已经肿胀成十月胎儿般大小的肚子。 “涨……好难受……胸和肚子……” 它见基尼奇眼里泛着水光,似有怜惜之意地吻着他的眼角,“小奇,要不要让伊法或者爱可医生来看看?” “不、不要!”即便知道是假的,基尼奇还是感到恐惧,他直直摇着头。 “那小奇只想要我吗?” 在之前受到屋子外面世界的刺激后,他已经不愿再靠近门一步,拒绝任何需要开门的事情。 “嗯……” “最喜欢小奇了!”它像是终于要到奖励的小狗,开心地雀跃着。 “我帮你揉揉。” 它托着基尼奇已经微微鼓起的胸部,画着圈地揉着,乳头上的耳坠在动作下左右晃动,吊着他的乳头往不同方向拉扯。 “呜……坠子……”妊娠下的乳头被耳坠拉扯拉扯得敏感地小去了一次,他难受地呻吟着,语气似是撒娇般地带着些央求之意。 “好了好了,已经取下来了。” 吊在胸前的银链瞬间消失,只剩下乳头根部两个空空的洞眼。胸部的乳房搓揉着没多久,乳头就被分泌出来的淡黄色液体濡湿,飘出一股淡淡的奶腥味。 “小奇,你出奶了。”它伸出舌尖去舔开始分泌出液体的乳头。 “啊……别舔……” 穿刺后的乳头尤其是洞眼的地方格外的敏感,根本受不了粗糙的舌头舔弄。 乳头被刺激,妊娠反应变得剧烈。下腹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基尼奇瞪大眼睛发出痛苦的惨叫。 “好痛、呜……痛……” 作为纳塔的战士,基尼奇对疼痛的忍受度高于常人。然而意识到自己是在像女人生产的事实、以及生育强行扩开穴道的疼痛,摧毁他内心防线,令他崩溃地啜泣了起来。 “别怕小奇,生出来就没事了。” 它帮基尼奇顺着小腹,好让体内的蛋能更好地排出。 第一枚蛋本就是比较靠外,卡在前列腺附近,没多费功夫便排出了。温热的蛋还带着他体内的温度,裹挟着大量透明黏湿的体液掉落在地上。 被龙蛋挤满的小腹在第一枚排出之后,沉重的鼓胀感并没有得到一丝消减。体内的龙蛋还剩下很多,基尼奇只得不断用力夹紧后穴,将龙蛋一点一点地挤出。 后面的龙蛋往穴口移动时,每一枚圆润坚硬的蛋壳都会撵过体内敏感的前列腺,摩擦着高热的穴肉内壁,将肉壁上那些缝隙都一一撵过。 才排出第三枚,他就在生育中高潮着射精,就像是被自己产下的龙蛋肏着去了。 腹部终于小了一点。在第五枚时,他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第五枚比正常的龙蛋稍微偏大一些,正好卡紧在穴道内怎样都下不来。 “出不来吗?”它看着那被撑开一圈的穴口,外侧的穴肉在不断翕动,体内的龙蛋却一直都排不出来。 “阿乔”将手指深入后穴中,试图将蛋引导出来。蛋卡住的位置太深,手指有些够不到。 “小奇你里面的水太多了,很滑,摸不到。” 它将两根手指增加成四根,穴口被扩开一圈,当半个手掌都伸进去后,终于找到了蛋的位置,抓住那枚龙蛋往外扯了出来。 “呃啊……”脖颈向后弯折,他被手掌插到高潮。 当第六枚龙蛋出来之后,他的腹部终于排空了。 基尼奇脱力地倒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乳头还在流奶,淌着淡黄的水迹。 “恭喜小奇,成为母亲了。” 很快龙蛋响起蛋壳碎掉的声音,内里半人半龙形幼崽先后从蛋中破壳而出。那些幼兽眼睛都没能睁开,在本能地趋势下颤颤巍巍地爬向基尼奇。 “别过来!”看着那些密密麻麻要压上来的幼崽,他惊恐地后退,手撑着身体不断地往后挪动。 “为什么要逃跑呢,小奇。”“阿乔”从后面十指相扣地抬起他的手将他抱入怀中,阻断了基尼奇退却的方向,“你要行使一位母亲的职责。” “什、么……” 鼓胀的胸部被“阿乔”捏住,以挤奶的方式将乳房里的奶水挤出,房间里奶腥味更甚,未睁眼的幼崽闻到乳汁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向产奶的源头靠近,爬上他的大腿。 “不要!不要!”基尼奇挣扎地想要逃离,他看着那些手掌大小的幼崽,仿佛是一群丑陋的怪物。 “不准反抗。” 权能的命令又一次植入大脑,支配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有两只幼崽已经爬到了他的胸口上,张嘴一左一右地咬上他的乳头吮吸奶水。 敏感硕大的乳头被啃咬、吮吸,很快他尖叫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乳头高潮。微微鼓起来的乳房喷出大量的乳汁,咬着乳头的幼崽根本吞吃不急,全流了出来。 没有吃到乳头的幼崽们焦急地在他身上踩奶,不断地呼唤着母亲,只能可怜地舔着胸口跟腹部溢出来的奶水充饥。 “妈妈。” “妈妈。” “妈妈。” 它们在呼唤着他,以“妈妈”的昵称。 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 “小奇看呀,孩子们吃饱后都睡着了。” 无人回应。 “阿乔”又喊了几遍他的名字,终于基尼奇动了一下。 “不要……我不要它们……”他虚弱地喃喃着。 “不要我们的孩子,那我呢?小奇只要我吗?” “你?”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记忆里阿乔的身影重叠在眼前。 “嗯,只要阿乔。” “阿乔”的眼睛一亮,“小奇,留在这里吧,我们再也不分开。” “……” 金绿色的瞳孔已经不再映射任何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基尼奇喃喃地开口。 “好……” 在得到肯定答复的那一瞬,披着“阿乔”那张皮的脸,嘴角向两边裂开到极致,扯出一个诡异又贪婪的笑。 世界之外的权能终于露出了真正面目。 只要基尼奇同意,它就替代掉对方脱离腕刻的束缚,从腕刻中出去。基尼奇则会永远困在这个它所构建的虚假的乌托邦中,直到最后一丝意识消散。 空间的禁锢变得松动,附加在他身上的命令消失。 “小奇,最——喜欢你了。” 它眯着眼睛笑着,想要去亲吻对方的嘴唇。 在靠近的一瞬间,那金绿的兽瞳爆发出疯狂的杀意,愤怒让双眼的虹膜镀上一层妖冶的色彩。 权能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一把冰冷的刺刀从它右眼中贯穿,刀尖穿出,脑袋被捅了个对穿。 “诶,小奇?” 它似乎还没能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宛如破碎的镜子,脸上龟裂出无数荧绿的嵌片,幻象在疯狂闪烁着失真的雪花,阿乔的幻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着,很快权能恢复成了本身的模样。 在最开始斩断男人的身体权能没有任何反应,而攻击其头部幻象出现了不稳定状态时,基尼奇就注意到了权能的这个弱点。 猎龙人晦暗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被他斩下的猎物。 那是他对权能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也是最后一个。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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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尼奇从番队兵营里离开时,一路被龙族战士行礼问好。 “基尼奇大人好!” “中队长好!” 基尼奇:“……” 基尼奇头都没抬地保持着沉默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莫名其妙成为了三番队中队长。想来也是库胡勒阿乔的意思,对方甚至都没通知过他这件事。在某天去兵营找各番队队长打架时一开始就觉得大家看向自己的的眼神莫名其妙,随后才从其他龙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 仅仅是这一点其实还并不足以让基尼奇感到恼怒。 “基尼奇大人。” “王后大人。” “领主夫人。” 在宫殿中时,经过的仆人侍从纷纷对他行礼。 他闭着眼从胸口里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现在十分复杂的心情。 还没走远多久,他听到背后几名侍从小声议论的声音。基尼奇本不想听见,奈何他从小在丛林里生活的缘故,听力非常好。 “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怎么勾引到我们的王的,区区一个人类也想爬我们头顶上。” “呵呵,说不定人家床上功夫了得。大人肯定也是图一时新鲜,尝尝人类的滋味。看着吧,就这种货色下场都会很惨。” 声音渐渐远去。 基尼奇:“……” 硬了,基尼奇拳头硬了,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如果不是这几天一直找不到库胡勒的踪影,他早就杀气腾腾地去找对方打一架了。基尼奇实在是受不了走到哪儿都是这些假意迎合的热情,接连几天他索性待在祭司们的书楼里闭门不出,试图从祭司们记录的手稿中去寻找能够回去的线索。 那日在正殿里见到的老龙,应该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大祭司。如果是大祭司的话,或许对他的事是知晓一二的。然而几乎没有龙知道它所在之处,基尼奇在之前曾找遍烈焰之国王城内的每一处角落,都不见那名老者的踪影。 “基尼奇,领主大人立后的那件事……”这天库雅在给基尼奇送来过午的餐食,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道。“这几天见你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领主大人不愿让你回去?” 基尼奇顿感头痛,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烈焰之国的宫殿里的人类并不算少,有人类部族进贡而来的下仆,也有一些工匠技者。他跟其他人类交流不多,在这里能作为朋友交谈的也仅库雅一个。因此在烈焰之国的这段时间他从库雅口中知道了这个时代的不少事情。 “那基尼奇你会为了库胡勒大人留下来吗?” “我不属于这里。纳塔才是我的国家。” “嗯,果然。”库雅笑道,“基尼奇也跟我一样想家了吧。” “家?”他有些错愕地转过头,思考这个名词的意思。 “对呀,不管是自己的国家、部族,还是说自己跟亲人在一起的家。” 基尼奇愣了愣,曾经小时候的那个家早就在过去被他毁掉了。少女提到家时,除了想到父亲和母亲在的那个木屋,很快他想到的是现在在悬木人租到的小房子,作为他完成委托赚取摩拉后的临时歇脚之处,接着想到的就是一直陪伴着他的阿乔。 阿乔说讨厌也很讨厌,左右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在回到烈焰之国后知道对方以前竟然是这么一个混蛋的家伙,顿时更讨厌了。 然而从第一次完成委托到现在都是祂基尼奇身边。在离开对方后,基尼奇竟然会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空空,觉得周围太过安静。 “那基尼奇你想过逃离这里吗?如果暂时还回不去的话。” “离不开的,每次走到那个地方,会有一层结界拦住。”基尼奇指了指远处城门的方向,“也是那家伙搞的鬼,祂想将我困在这里。” 其实也不仅是因为结界的原因。如果要弄清楚回去的办法,势必要从烈焰之国的领主库胡勒阿乔以及烈焰之国入手,当前留在对方身边,到成了暂时的权宜之计。 “你知道烈焰之国的大祭司平时都在哪吗?”基尼奇随口问道。 库雅摇了摇头,“大祭司非常神秘,据说已经活了近千年,在世的时间比领主大人还要久远。并且大祭司也只有在领主大人每年的诞辰日,为烈焰之国降下祝言时才会出现。” 如果按照库雅的说法,只有在重要之日才会有老龙的身影。那晚出现的大祭司,结合他莫名其妙被召唤到这个时代,他猜想应该是烈焰之国出现了重要的变故。历史中,烈焰之国终将毁灭,甚至连现存于世的史书都难以考据到这个国家的历史。而现在所发生的的一系列事情,是否证明了烈焰之国正处于某个存亡的关键节点之上? 在被领主庇护的王城里,与世外隔绝,在王城里的人类甚至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外边的世界。烈焰之国培养的士兵,看似精锐,实则因烈焰之国强大的实力威慑所在,现在已经很少上过战场了,绝大部分外强中干,浮于表面。 而在高墙竖立的王城之外,揭开那光鲜的表皮,是否会有某种未知的危险如同暗影一般在不可见之处涌动? 其实基尼奇对库雅的话只说了一半。库胡勒阿乔确实以城墙为界拒绝他的出入,不过上次对方将他困在庭院内也是如此,同样的手段被他识破过一次,也同样难不倒第二次。在这段时间里他早就把王城内的情况摸得透熟,这种对某人设下空气墙的结界他知道烈焰之国的祭司也能够做到。 于是,基尼奇决定暂时离开烈焰之国的王城,要去外面看看。

“王后大人……您、您……” “闭嘴!”基尼奇嫌恶地皱眉,将贴在对方脖颈上的刀刃切进祭司的脖颈上的鳞片。 他讨厌这个称呼。 “将我身上的结界解开,我要出去。”基尼奇冷冷地命令道。 “如果这是王后……啊不基尼奇大人的要求得话!”那后背快要具现化的杀意让祭司浑身一紧,求生的直觉让它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要换个称呼。 于是基尼奇打晕了城门的守卫以及被他拐来的一个无辜祭司之后,直接堂而皇之从正门离开烈焰之国的王城。

基尼奇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久到往后再也看不到高耸入云的宫殿那巨人一般的影子。一路上他遇到不少人类和龙族,有来途径烈焰之国前往人类部族行商的商人,帮他们赶跑不友好的几只龙后商人要给他酬劳以表感谢,于是基尼奇向商人要了一些绳索、金属材料。 在帮助一只受伤的幼龙,将碾碎的草药敷在它的伤口包扎好后,幼龙带他来到一处有野果和水源的地方。野果颜色青蓝,吃起来偏酸涩又带着回甘,这让基尼奇想起了现在更甜口感更好的青蜜梅,他猜想着这野果会不会就是青蜜梅的祖先。 在水源处生火暂时休息一会儿,他用商人给的材料制作了简易的钩锁,这样有了代步的工具他能在森林里走得更快更远。 一开始经过一些较为热闹的聚落,市井的生活气息让基尼奇产生了自己还在纳塔的错觉,然而在看到龙族的眼中对他充满戒备与鄙夷的神情时,他才想起这个时代的龙族和人类是有隔阂的,龙族的国度里并不欢迎人类。 在龙类们要驱逐他之前,基尼奇没多做停留识趣地离开了,再后来走得更远些的时候他看到破败的龙族村庄。 挑飞的鲜血将天空染成一幅艳红的绘卷,人类的兵戈刺进一只龙的胸膛,倒在地上的龙痛苦地从喉咙里发出惨烈的呻吟,像是生锈的锯子切割金属的刺耳声,刺得基尼奇耳膜生疼。 这个龙族村庄正在遇袭,敌方是人类。 “它们没反抗的力气!” “将这个村子都搜索一遍不能漏掉任何一只火龙!” 是人类的古代语言。 人类的优势占了绝对的上风,龙族被它们曾自视为低等生物的人类打败。血的腥味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化不开的雾气,龙族的血似乎成了鼓舞这场杀戮的兴奋剂,人们兴奋地癫狂着。 金绿色的兽瞳在火光中熠动,烛焰在透明的眼瞳里倒映,妖冶的眼眸散射出一层流光溢彩。一种复杂而郁结的情绪在基尼奇的眼底堆满一层晦暗。 基尼奇不明白自己此刻内心算不算得上愤怒。在他去不断理解自己的人生时,他明白了守护纳塔的意义。他并不属这个时代人类与龙族的任何一方,而在此刻要思考自己是基于什么样的立场去做下一步动作时,基尼奇对其感到了一丝迷茫。 等价代偿,一直是猎龙人思考问题的依赖路径。离开这里沉默被动地不干预历史发展走向与制止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改变历史前行轨迹,究竟哪边的代价更重?哪边的犒赏更多?横在基尼奇面前的选择像是一个拉杆,由他拉动拉杆接轨,亦或者错轨。 一个人类将刺进龙身体里的刀刃拔出又要再次刺进去。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远超过了他意识与理智的分析。 “你是哪个部族的人类?”那人看着将巨剑横在自己面前的基尼奇。“拦着干什么?我可以让你也参与接下来的战利品分配,不要碍了我们的事。” 基尼奇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类部族战士一言不发,持刀的双手仍然保持着防御的架势,没有一丝动摇。 战士见他不为所动,眼中的杀意更甚,“不识好歹连你也一起杀。” 这些人类战士实力平平无奇,甚至都不能算部族里的精锐,只有一个小队的成员,看起来似乎是在行军路中临时发起的攻击,未见有预谋和规划。而村子里的龙似乎已经孱弱到连这些人类都完全无法反抗的地步。 这些人类显然不是基尼奇的对手,他的实力早已不是纳塔巡夜者小队时期的他所能比拟的,挥舞重剑,如今的力量与战斗技巧使他能达到削铁如泥,斩骨如尘的地步。基尼奇放轻力度避开要害进攻,不出一刻钟便将这一小队的成员全部打败。 “离开这里。”基尼奇没有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将双手剑背回在身后淡淡地警告对方。 “你这个人类的叛徒,为什么要帮助龙族?”领队不满地朝他叫骂着。 “我只是有事情要询问它们。在弄明白这些问题之前,保障它们的安全是我给出的报酬。”他蹲下身给刚刚重伤倒地的一条龙做简单地包扎,继续说着,“你们应该知道这里是烈焰之国的领地。” 本是气焰嚣张的男人,在听到基尼奇说出烈焰之国时,一下子像哑了火一样,神色从愤怒变得复杂。 他们显然是在途径这里时,看到村庄而临时起意,试图报着侥幸的心理想发动一次速战速决的突袭。 基尼奇向他们了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村子出了意外,你觉得烈焰之国的领主很好糊弄?祂找不出是谁干的?你觉得祂会放过你们的部族?” 在这话说出后,明显对这些人形成了一定的威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流着眼神,最后领队咬咬牙不甘心地说了声“走”带着自己的小队快速撤离了这里。 见人类战士已经撤退,基尼奇继续去查看另一个倒地的龙的伤势。 “谢谢……”被搀扶起来的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基尼奇道了声谢。 “你们这里有应急的药品吗?”基尼奇常年在野外生活,处理伤口这些事情对他来是十分熟悉的事情。 “有。”龙点了点头进到一间木屋里一会儿就拿出了止血药膏和纱布绷带。 很快躲起来的其他龙纷纷走了出来,它们显然是看到或者听到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有些犹豫迟疑地看着基尼奇。它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基尼奇一样将伤员包扎好伤口安置到一处。 索性这次遇袭并没有出现死亡,重伤者也仅两名。 “十分感谢你。”其中的一名老者应该是村长,它向基尼奇行了个礼说道,“虽然人类跟我们龙族的矛盾不可调和,但今晚你拯救了我们村庄,你就是我们的英雄和救命恩人,我们对你会表以最崇高的敬意与尊重。” “无需如此,我只是有一些问题想要得到解答才会救下你们,所以我拿出诚意提前支付了交易的对价,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基尼奇道。 “若能如此对你有所帮助,知无不言。”村长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基尼奇不再多言,接着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们为何不敌这些人类?据我了解,烈焰之国的火龙生来就是好斗的战士,即使是老弱妇孺也同样不是一般的人类能够打得过的。”见对方有些犹豫,基尼奇补充道,“还请你放心,我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类部族,只是出于好奇所问。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为此次的谈话保守秘密。” “罢了,恐怕已经有一些人类部族和龙国知道这件事了。”村长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事情的起因,“从去年开始烈焰之国出现了一种无法医治的怪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初期身上的鳞甲层会慢慢掉落,身体屏障变得脆弱,接着这种病会开始软化骨骼、肌肉、脏器,最后不出半年,将在器官衰竭下死去。这种病我们以它最开始的表征称之为褪鳞症。” 龙将衣袖向上挽起,露出那一截溃烂的手臂,表皮的鳞甲层褪掉后隐隐露出了里面粉色的肉与淡黄的脂肪。基尼奇看着龙手上溃烂成一滩烂泥的皮肤,神色一凛,心想这或许就是现目前烈焰之国面临的危机所在。 基尼奇继续问道,“这种病是怎么出现的?” “没有龙知道它是怎样诞生的。褪鳞症最开始出现在烈焰之国的某个村庄,传播速度极快,恶化得也很快,仅仅三个月,第一次出现褪鳞症的村庄就已经灭亡。有说它是一场恐怖的瘟疫,也有说这是一场要亡国灭种的诅咒,但至今我们都无法知晓它的来历。” “为何我在烈焰之国的王城中未曾见到任何患有褪鳞症的龙族?” “多亏我们伟大的圣龙领主库胡勒大人的庇护,是无上之龙的领主大人扼住了这场恐怖的噩梦。”村长谈及领主,似乎眼中有光,滔滔不绝地表示着对自己的王爱戴与虔诚之情。 基尼奇:“……” 他受不了地制止住对方:“够了,说重点。” “因为英明的领主大人降下甘霖与恩惠,这场稍露苗头的灾难仅出现不到半年,很快就在领主神谕的圣洁火焰里消弭,由此褪鳞症终于停止了,现在已经没有龙会患上这种病症。当然像我们村庄感染情况严重的,身体的病灶虽然不能根除,但已经不会在继续恶化下去了。” 老者感叹地喃喃道,“如此,这场浩劫在领主的出手下以最小化的损失而结束。” 基尼奇沉默不语,不再继续发话。要问的问题已经得到答复,心中也有了一些衡量,因此他没有继续停留下去的必要了。在得知村长打算将整村迁移至烈焰之国内陆的小镇后,他冲对方点了点头说了句“保重”,随后很快离开了这里。 基尼奇继续向其他村庄前行着,现在所有的线索似乎都能串联起来了,还差其中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真的像村长说的那样简单,褪鳞症就此消失了吗?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一种怪病无法根治却能骤然销声匿迹,那做到如此地步的代价将会是什么?库胡勒阿乔隐瞒的真相,又到底是什么呢? 于此新的疑虑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在第三日晨昏破晓的天光里,基尼奇再一次踏入烈焰之国的王城。 “基尼奇大人。”城门的守卫早已经等候多时,它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王有请。” 他垂着眼帘没说话,一路沉默地跟着领路的守卫走到王宫正殿。 “知道回来,还算听话。” 大殿之上的库胡勒阿乔撑着下巴目光没多放在他身上,面前由火元素幻化而成的屏幕虚像悬在半空中,里面的内容随着对方的阅读在不断变化着。 基尼奇的目光动了动,这个虚像跟他之前使用腕刻查阅信息时的投影十分相像,除了元素类型不同以外,基本别无二致。 这原来是阿乔的能力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面前这个十分让他憎恶的千年前龙国领主,就是阿乔以前的人格。基尼奇总是会下意识地把祂们看做不同的个体,阿乔跟祂是不一样的。 阿乔虽然同样也很危险,时刻想要杀了他占据他的身体,但至少面对阿乔时,事态姑且都能在他的管控范围内,他能够管住这只邪恶像素龙不去做出格的事情,或许有朝一日,阿乔也会变得对人类友善……嗯,那都是后话了,基尼奇也并没有对阿乔给予厚望。 “你能监控腕刻的定位,我在哪里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基尼奇面无表情地回答对方。 他讨厌这种一切主动权都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你感受到‘它’的气息了?”金色的瞳孔一动,视线转向基尼奇。 “……” 基尼奇其实不清楚库胡勒提到的“它”究竟是什么,隐隐能猜到是跟腕刻里另一个气息有关。 其实从前几天开始,基尼奇已经能感受到腕刻的存在。尽管很微弱,但他察觉到这其中不仅有库胡勒的气息,还有另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存在。那种气息……似乎是阿乔,却又很不一样。基尼奇不清楚腕刻对于现在这位来自千年前的领主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明显感觉到那股气息是跟库胡勒对立的。 而自从能感应到腕刻的反应后,他就知道库胡勒能通过腕刻找到他所在的地方。腕刻里时不时感受到的告诫之意,让他心里有一股发毛的感觉。就像是他初见库胡勒时,对方巨大黑影下的那两道冰冷猩红的目光,告示着祂在随时看着你。 赏金猎人生来的风险规避法则让基尼奇下意识地选择不要惹恼这位领主,他无法预料到自己踏出烈焰之国的领土后会对所在的人类部族带来怎样的灾难。因此他避开了人类部族所在的地方,始终在烈焰之国边界附近徘徊。 他准备利用这次出去的发现,重新夺回主动权。 “来做场交易吧,作为代偿你要让我回去。”不等对方开口嘲笑,他主动亮出底牌,“褪鳞症——这场降临在烈焰之国的灾厄,想必是让领主你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 “纵容你任性一回没想到了解的东西倒是不少。”即便是听到他提到褪鳞症时,库胡勒垂着眼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平,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不过也没就此叫停。 “你们人类总是将等价交易、物物交换之类挂于嘴边。你能拿出怎样的筹码,我倒是好奇。” “这几天来我拜访过几个被褪鳞症侵蚀过的村庄,它们或苟延残喘,或悄然殆尽,丝毫不见任何自愈的影子,褪鳞症带来的灾难看起来是彻底且不可逆转的。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瘟疫,才会出现这样彻底的毁灭?” “我猜这并不是自然的疫病,而是某种施加于烈焰之国的诅咒。”基尼奇陈述着自己这几天的猜想,继续说道,“腕刻不可能平白无故将我带到这里,它来自于你的意志。你想让我做的是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作为交易,我可以无条件全力配合。” 古龙黄金的眼瞳半阖。这一次,高高在上的烈焰之国领主没有再开口,而是有一小段沉默。 “一开始得知回应腕刻的是一个人类,近乎天方夜谭,渺小的人类能做什么?我不禁生趣。”库胡勒站起来时,半空中的投影顷刻消失。 “你那个时代的人类似乎都很傲慢且不知天高地厚。”祂负手而立,不屑地哼了一声,“哼,虽然能猜到在那个时代龙族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可别忘了在这个星球,龙族的历史比你们人类更为悠长,其底蕴也更为厚重。以你浅薄的见识和无能的实力曾让我一度感到失望,我视你为朽木,不可雕琢。那日没有真的下定杀心,本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 或许是自己当日一时走眼,后来库胡勒发觉对方其实是一块尚未开光的璞玉,只需要有慧眼识珠的工匠涤去凡尘,将其细细打磨发掘其才能。雕琢成器,尘尽光生。这样的未琢之玉也将有抱以世间期许的潜能。 基尼奇皱着眉,对于库胡勒尖酸刻薄的话,他并不认同,但也没有打断对方。 “我很少会认可人类,竟没想到终有一日,我的国家的命运会交由人类来拯救。”库胡勒自嘲地摇了摇头,“既然腕刻选中的是你,那便一定得是你才能接触得到‘它’。” 它。 这是库胡勒阿乔第二次所提及的代词。 “随我而来。” 长袍的衣袂像是纷飞的蝶羽,从他眼前拂过。一股极强的超重感将他往下压着,地面在快速抬升。场景不断变幻着,正殿金光流转的圆形穹顶从两边剖开变成深邃的星空,砖石堆砌的地面化成细腻的流沙状半透明银河。 基尼奇看向头顶如雨点一般繁密璀璨的星空,伸出手指,一粒闪光的星尘,像是银色的微型流星在他指尖上跃动闪烁。 这是那日库胡勒与大祭司于星空下对话的场景。 “龙族的先祖,尼伯龙根,是这颗星球上最初的统治者。而第一王座的降临,将原本生活于这颗星球的我们驱逐,尼伯龙根在第一次战败后从世界之外再次卷土归来,于第二次焚火的战争中彻底陨落。由此,我们失去了对这颗星球的绝对统治力量。” 那是被提瓦特的星空遮掩起来的秘密,库胡勒缓缓讲述着。 作为命定的领主,库胡勒阿乔的降生恩泽于其所在的陆地,一支火龙的血脉由此得以繁育,成就如今的烈焰之国。与库胡勒阿乔一同降生的腕刻,原本是祂的一部分,却因继承了来自先代尼伯龙根的世界之外的权能,不被提瓦特现有规则允许。因此于祂降生之时,这部分剥离下来的权能封印在了一枚平平无奇的腕刻之中。 提瓦特的规则宛如一只蚌壳,在不断拒绝内里不属于自身那部分的污秽,在漫长无尽的时数里,将这粒对它来说属于杂质的砂砾一点一点腐蚀消解、重构同化。由此,自祂诞生的数百年岁月里,被腕刻封印的权能出现了不可避免磨损,甚至在规则的影响下产生了自我意识,想要同化掉本体成为一个全新的自我。 “褪鳞症是提瓦特规则诞下的诅咒,提瓦特不允许任何文明无限度无寿命地膨胀发展,它是吞噬烈焰之国气运的祸根,是由盛转衰的预告。若要对抗第一王座创建的规则,我需要重新拿回封印的那部分权能。” 这是基尼奇第一次知晓事情的全貌。 “尚未拿回权能补全的你,又是如何让褪鳞症消失?”基尼奇沉默片刻,问到对方并没有提及的事情。 “并没有消失,只暂时控制住诅咒侵蚀的脚步。烈焰之国的气运在被不断地加速消耗,就像是即将燃尽的油灯,需要不断注入新的燃料才可继续燃烧。”库胡勒阿乔摇了摇头评价道,“然而长灯只是将上方笼罩着的浓雾暂时驱散,却并非一劳永逸之技。” “那燃料……”基尼奇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听明白了库胡勒这句话的涵义。“是你自己。” 原来这就是库胡勒阿乔为了阻止侵蚀的代价。 古龙鎏金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怎么,你心疼我?” “并不。”基尼奇马上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冷淡,“既然你的目的是要让我解开封印取回权能,为何不一开始就让我如此?” “最开始你连腕刻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实力也是弱得一塌糊涂。你本来就连知晓的资格都不配,还想跟我谈及条件。”库胡勒阿乔嗤笑一声,“现在你里里外外都被我的气息充盈,被我所影响,自然会感受到来自腕刻的联系。” “……”基尼奇气结,恨得咬牙切齿,骂道,“无赖至极。” 他并不想在此刻听到对方还要拿那些羞耻之事来交谈。 “人类的精神终究难以突破上位者的限制,虽然你资质卓越,但长进确实缓慢。腕刻里权能的气息,虽与我同源,但已经被规则侵蚀产生了想要同化本体的恶意。如果不是我暂且切断权能的恶意,以人类的精神力,你连第一步都无法迈出,何谈要与我交易?” 基尼奇明白库胡勒这番话的意思是,他提供的筹码并未能让祂感到满意。 “我知道了,如果这趟凶多吉少,我会接受任何代价,哪怕是死亡。” 库胡勒阿乔响起一声惊叹,“你竟会为了烈焰之国做到如此地步。” “请不要误会,我对你或者你的国家并不感兴趣,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基尼奇冷冷地看着对方,金绿色的眸子里是猎龙人的冷静和无情。 烈焰之国的领主勾起唇意味不明地笑着,祂对基尼奇的回答不置可否,“也罢,重要的只是结果。作为人类的勇士,倒是让我另眼相看几分。” 他们两者都有各自的算计,这场交易是利益的角逐,没有谁会相信除了利益以外的一切东西。猎龙人知道,阴险狡诈的龙在试探自己,看他是否有胆识能胜任这场生死搏斗。对方需要的不是空口承诺,只有展现出绝对的利益才是这场交易中坚如磐石的铁证。 “交易达成,由此……”古龙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要娓娓道来一个漫长的故事。“试着感受一下来自世界之外的恶意吧。”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变得凝重。心脏骤然加速,一种如水泥一般厚重的无形之物在顷刻间压住全身。 眼前的星空似乎变得凌乱起来,泛起发白的泡沫,像是一滩晕开的水墨,色彩在水中稀释溶解。 想要与对方融合同化的意识从腕刻里如潮水涌进大脑中,侵蚀着他原本的意识精神。基尼奇看向库胡勒,金绿的瞳孔渐渐放大,那恐怖的意识像是要将他吞没般,溶解着他的思想。 “回神。” 库胡勒的声音适时提醒道,肩膀被对方扶住,这才没有在意识涣散时倒下去。 “集中注意呼吸,不要受它影响。” 胸膛缓慢起伏,他调整呼吸去将脑海里那些扰心神的杂音摒去。 被隔绝的链接在重新修复加载,属于世界之外的权能此刻在他面前展现出原本的样貌。 不同饱和度的荧绿色块在空中快速堆叠构建成虚影,空间产生细微的扭曲,一个半身荧绿色人形虚像在空中开始构建。虚影并不稳定,边缘的轮廓时不时地在闪烁虚化,四周不断崩落着荧绿色粒子模块。 两片由无数细微的荧绿色碎片镶嵌成的睫羽闭合在一起,它安稳地沉眠着,如同是囿于名为提瓦特的蛋壳之下的胚胎,尚未发育成形的,即便已经显现于外世也仍未能苏醒。被提瓦特规则强加下的束缚,缓慢地侵蚀着它,将它变得羸弱不堪。 基尼奇惊讶于虚影的外貌,如果说虚影是根据库胡勒阿乔作为原型所构造,那它并不像千年前的龙之领主,倒与现在阿乔的样貌有几分相似。 他面色一沉,自虚像出现后,在不断蛊惑他的那些意识更盛。静默的虚像静静地伫立在他面前,看似无害稳定,其实暗藏着未知而恐怖的危险。 “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不清楚之后会面对什么,一切都是未知。 作为猎龙人,在接取委托或者交易前,风险评估是必要的一个过程,风险是他衡量代价和报酬是否对等的一个重要因素,他很少会接取风险不明的委托。但即便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从未有过退却之意。 “触碰它,去感受它的存在。接下来,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基尼奇点了点头,缓缓向虚影伸出了手。 指尖在逐渐靠近,虚像似乎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构建粒子在快速地流动着,变得躁动起来。 在指尖触及的瞬间,沉睡的虚像猛地睁开了眼。

“小奇。” 视线突然变得发白,意识暗沉了下来。 基尼奇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是谁?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他,用的是很少见的称呼。 他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再一次叫着这个名字时,那个声音变了。 “小奇。” 是一个女声,叫着他的小名。 那是母亲。 眼睛睁大,他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在他亲手杀死母亲模样的深渊拟态怪物,连同将过去的自己也一并杀死时,他的心静得可怕。他本以为不会再被这种虚假的把戏欺骗,而在看到那张明明在记忆里变得模糊的脸时,过去的思绪像是蜘蛛结的网,缠住他跳动的心脏,牵动每一缕呼吸。 “小奇,你回来了。”女人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他微笑着,招呼他过来,“来帮妈妈穿线吧,光线太暗好几次都没穿上。” 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小家,昏黄的油灯将屋子映得朦胧,母亲伏案在灯下,手里拿着今天从集市里买回来的针线布料。 “好。” 他走过去接过女人手中的针线,透过芝麻般大小的针眼,穿过他的思绪,将那雪白的丝线与绣针连接,同过去的记忆缝合在一起。 “明天妈妈送小奇一件新衣服吧。马上要入冬了,穿着暖和。” 基尼奇记得明天是他六岁的生日。母亲送给他一件亲手做的新衣服,他那一整天都高兴地穿着新衣服在街上到处跑,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可能会让衣服脏污的地方。收到母亲给他的礼物,他很高兴。 然后第二天母亲便离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收到母亲的消息。 再然后的第二年他七岁的生日,父亲死去了。 “好。”他听话地点头。 女人一边绣着衣服,一边哼着儿时那些他熟悉的童谣。在那昏昏欲睡的夜晚,油灯下女人的影子摇曳着,歌声变得悠远绵长。 基尼奇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在边上,听着女人唱歌。时间在女人的指尖上被缝到一起,变得紧密,让他抓不到踪影。 “小奇,妈妈不走了。”过了不知多久,女人放下针线,向他展现出温婉的笑颜。“留下来陪小奇好不好?” 基尼奇愣愣地看着女人的笑容,那笑着时眉目舒展的容颜与记忆里母亲影子相重叠,让他有些恍惚。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过去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他突然不记得记忆里母亲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 其实他并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有了要离开这个家庭的想法的,也不知道离开后母亲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想他。但是儿时那牵肠挂肚的思念,一直牵动着肋骨下方的心脏,淋漓不止梅雨季般的疼痛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陪着他从第六岁的生日到第七岁。后来这样的痛感,就已经再也没有过了。 “妈妈……” 基尼奇明明已经惯常在心里以母亲这个称谓称呼女人,跟他人交谈时也是如此提及。而此时下意识说出口的,却是小时候习以为常的叫法。 “我从来没有因为你的不辞而别怨恨过你,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走之前送我礼物。你没有带我离开,是因为我身上留着那个让你憎恨的男人的血,所以你再也不愿见到我。”他说道,“如果是不想再见,为什么这天晚上你会偷偷的哭?为什么会在临别时亲手为我缝制衣服?那时没有人解答我的疑问,自己也参透不了人复杂和矛盾的感情。” “小时候我会羡慕森林的林猪,好像每天只需要为了吃而活着,比人类活着的方式简单太多。后来利克长老教会了我很多,我开始结识到了各个部族的朋友,从他们那里理解了人的感情。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才弄懂当时你是出于怎样的情感离开我离开这个家。” 基尼奇很少有像现在这样感性的时候。即便他知道此时的场景是水月镜花,面前的“母亲”也只是他人捏造的幻象,但基尼奇还是将这些年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自由的代价太大,为了自由割舍掉自己的血肉是一件及其痛苦的事情。” 七岁生日那天,伴随着家庭的死去,群山送给他名为自由的礼物。 “所以妈妈,你不用再困在牢笼中了,我衷心祝愿你能幸福。” “小奇,你要离开了吗?”女人看着基尼奇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未曾改变。“不留下来陪妈妈了吗?” “嗯。”基尼奇没有回头,他打开了木屋的门。 “我现在也早已经自由了。” 踏出木屋的那一瞬间,空间分崩离析。 “啊~啊,好没意思。”女人的声音骤然变得失望了起来。 “我可是按照小奇内心想法构造的哦,为什么小奇你要违背自己的意愿作出完全不一致的举动呢?为什么不留下来?” 手腕被抓住,咄咄逼人的黄金瞳直直撞入他的视线中。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它将女人已经崩坏到一半的脸几乎是贴近在了基尼奇的眼前,冲他扯出一个欢愉的笑容,“呐,为什么呢?” 没有得到对方答复,它歪了歪脑袋,“是因为爸爸吗?” 女人模样的幻象又变成了男人的样子。 男人的头颅凹陷出一个大洞,头骨破开的洞口如同漆黑的深渊。粘稠的血液像是一只只爬行的千足虫,歪歪扭扭地从男人脑袋上的洞口四面八方地蔓延着。 “可是爸爸那天摔下去的时候砸在了树上,最后没能捱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就被活活疼死了。” 男人的双眼流出浓墨的血水,“小奇,你为什么不救我呢?” 基尼奇皱着眉,内心莫名地开始感到愤怒。他想要挣脱出对方的桎梏,而它化成那个男人的模样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纠缠不休地以男人的口吻说道。“小奇,对不起,爸爸只是害怕你像妈妈一样离开。小奇,别走好吗?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吧。” 尖锐的耳鸣从耳膜刺进大脑。好吵。耳朵里的疼痛让基尼奇感觉眩晕,他冷冷地看着面前化作男人样貌喋喋不休的东西,眼底逐渐显露杀意。 下一秒,男人的身体被拦腰斩断,世界终于安静了。 “别再用这些东西来恶心我,把权能交出来。” 上半截身体连着的头,眼珠子还在转动,它“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奇为什么要帮祂呢?” 拥有自我意识的权能又再一次变成了领主库胡勒阿乔的模样。 “选我好不好?我同化掉库胡勒阿乔成为新的个体。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你不是想杀了库胡勒阿乔吗?”它学着他们之间那些亲密的动作,将唇蹭过他的发间,抵在他的耳垂边,“我全都看到了哦,小奇所——有的记忆。” 两人的距离过于亲密,基尼奇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让他心里反感到发毛。而当基尼奇想跟对方拉开距离时,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可不要想着反抗。” 它伸出舌头舔过基尼奇的脸颊,最后咬磨上他的唇瓣,湿滑的舌头舔过唇珠,将干涩的嘴唇一点一点濡湿。它将手伸入基尼奇的衣服下方。 “小奇喜欢祂吗?为什么要帮祂呢?祂这样对你,你会很舒服吧?”它读取着对方的记忆问道。 熟悉的敏感处被对方握在手里搓揉,它欺身压在了基尼奇身上,手指握住对方的阴茎,指尖挑弄着尖端的铃口,很快阴茎前端吐出一团黏湿的液体。 “果然这样碰你,反应就会变得可爱。” 它伸出舌头反复舔舐着被濡湿的指尖,那透明粘稠的液体挂在手指上,被细长的舌尖勾起,扯出一段淫糜色情的细丝。 “别……” 猩红的长舌卷起半勃的阴茎,空气里响起口交的水声,粗糙的舌苔撵过敏感的冠状沟,脖颈猛地向后弯折,基尼奇发出一串难耐的气音。 “祂能做的,我也全都做得到。”它放开被蹂躏得可怜无比的下体,将乳白的精液尽数吞入腹中。猩红的舌尖扫过自己的下唇,犹如是对珍馐的回味。 “我也能把小奇服侍得很舒服,小奇也喜欢一下我好不好?” 那一瞬间,强压的禁锢竟在愤怒中有了一丝松动,握成拳的手狠狠地将对方的脑袋打偏几分。眼前的幻象受到攻击不稳定地闪烁出构建的荧绿色原始模块。 基尼奇的愤怒达到极点。“偷窥别人的记忆就以为无所不知?不过是一个刚形成意识的构造体,少自以为是了。” “你不喜欢吗?”伸入他衣服里的手止住了动作,似乎在思考。很快,库胡勒的脸在他面前变得扭曲,“那祂呢?” 基尼奇呼吸一滞,那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奇,祂知道你在意祂吗?”“阿乔”勾起嘴角。“真可怜,祂好像只是把你当做仆人使唤吧?” “你想跟祂做爱吗?” 基尼奇在意识到它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了。 权能意识体幻化出阿乔的模样坐在他身上,空间的禁锢进一步加重,让他彻底不能动弹。 “住手!” 金绿的瞳孔收缩到极致,它将硕大的阴茎顶入他的后穴。 “哈哈哈,小奇。”它的笑容染上一层癫狂,“你兴奋起来了,你下面流了好多水,夹得好紧。” “区区一个下仆,竟对本伟大圣龙产生亵渎之意,真是下贱。”它以阿乔平日里的口吻轻蔑地笑着,“喂,吾的奴仆,吾命令你自慰给吾看。” 两人身位交换,它握住基尼奇的腰,体内的巨物随着他一点一点坐下,插入了更深的地方。 基尼奇咬着牙,手指不听使唤地自己动了起来,爱抚着前面勃起的阴茎。前后夹击的快感像是电流一般,游走遍全身,乳头在这酥酥麻麻的电流中变得殷红,在空气中挺立起来,足足肿了一大圈。 “乳头也不能放过。” 另一只手攀上自己的胸部,服从着对方的指令,狠狠搓揉自己的乳晕,毫不留情地将指尖的指甲刺进乳头内部。基尼奇闷哼一声,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无人爱抚的另一边乳头颤颤巍巍地挺立在空气中,因得不到照顾而发痒得难耐,娇艳欲滴。一只细齿夹夹住了这只落单的乳头,乳头被夹得变形,疼痛和痒热顿时集中在敏感的乳尖之上。 乳头烫得厉害,被这样剧烈地刺激着,仅仅是乳头的快感近乎令他绝顶。 “很漂亮,小奇。”“阿乔”将被夹住的乳头尽数含住,用带着暖意的口腔将冰冷的金属染上热度,舌尖扫过被夹得肥大的乳头,往乳尖内部刺进去。 双乳的刺激达到了极致,眼球在巨大的快感之下不自觉地往上翻动。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它吻了吻被折磨得绯红的乳头,“没有我的允许,小奇不准高潮。” 禁止的命令像是一圈密密麻麻的禁锢,硬生生地将他控制在了高潮边缘。 “不……我……”那因无法高潮得不到释放的快感堵在体内,强烈且无止境,近乎让他陷入濒死。 “阿乔”掐着他的腰已经开始剧烈地抽插起来,每一下又深又重,从后穴最外曾直直捅进前列腺的地方,似是要将那一处捅穿。无法射精的鸡巴变得又肿又痛,手指还在服从着最初的命令,毫无怜惜地圈住发红的龟头,反复摩擦龟头与包皮中间的敏感地带。 “舒服吗?小奇。只要小奇想,我可以成为祂的样子。”“阿乔”替他擦去眼角泛出来的泪水,“留在这里吧小奇,你想要的我全都能给你。” 命令终于停止,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之前由命令强行驱动的身体终于倒了下来。“阿乔”将基尼奇抱在怀里,两人下身紧密地结合着。见得不到回应,它将舌头钻进了基尼奇的口腔之中,搅动他的舌头,将唇齿间的津液尽数卷入腹中。 无法得到高潮的阴茎不断流出惨淡的前列腺液,一只冰冷的玻璃棒抵在阴茎的前端。 “它一直在流水,明明小奇已经这么想要了,还是不愿意服从我的意志吗?” “阿乔”将玻璃棒在马眼附近打转,借着湿润的前列腺液一点一点地将纤细的玻璃棒插入尿道之中。 干涩狭窄地尿道被冰冷的玻璃撑开,基尼奇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乖,马上就不痛了。”察觉到他在细细地颤抖,它蹭了蹭基尼奇的脸颊安抚道。细长的玻璃棒一直往里探索,直到抵到了体内前列腺的地方,基尼奇的脸色骤变。 “不、不要……”巨大的恐惧如同阴影笼罩在上方。 “就是这里。” 它抽动着玻璃棒不断戳着前列腺,前列腺被从未开发过的地方刺激着,那异样的快感令基尼奇眩晕。腰腹在不自觉地向上挺,想要射精的强烈欲望逼得他几乎崩溃。 “好可怜,射不出来。”它恶劣地笑着,“小奇以后还能正常射精吗?要被玩坏掉了。” 体内的阴茎又开始抽动起来。像是自己的珍宝,它将基尼奇紧紧抱着怀里,脸颊蹭着他的下颌,在耳边黏黏地反复叫着“小奇”。 权能的意识又一次侵入他临近崩溃的意识中,每当想要反抗的意识重新凝聚在脑海中时,都会被脑海里那些蛊惑教唆的杂音扰乱、吞噬。连意识都在被侵犯,唯一剩下的,只有顺从、顺从、顺从。 基尼奇的眼神逐渐出现迷茫,思想在高潮边缘里阻滞不通。无法高潮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过负荷的快感开始痉挛。 “想射吗?小奇。”插在阴茎的玻璃棒向外圈缓慢搅动着,将尿道撑得大一圈。 “呜……让我射……”基尼奇痛苦地呻吟着,声音染上一层沙哑的情欲。 “可以哦。”它将尿道棒抽出,舔舐着上面残留的黏液。“小奇的一切需求,我都会满足。” “射吧,乖孩子。” 来自权能的命令植入大脑,被抑制的生理反应开始苏醒。玻璃棒撑大的尿道口还没恢复,堵死在输精管的精液因没能得到及时释放,只能像淫水那样慢慢地流了出来。过了很久,直到堵在输精管的精液全部流出,阴茎才断断续续地一股一股正常射精。绝顶的高潮一直在射精中持续,好几次基尼奇都翻着白眼快要昏过去,都被权能的命令强制被迫保持清醒,直到整个高潮结束。 即便是意识无法沉睡,但在高潮中他已经变得再也无法思考。直到胸前感受到尖锐的疼痛,基尼奇才从高潮中被拉回了意识。之前一只被夹住的乳头因血液不流通已经变得麻木发紫,一根尖锐的银针从乳头柱身两侧穿过,下面吊着银色的耳坠。 “小奇的胸部装饰一下真漂亮,另一只乳头也穿上吧。” “你这个疯子……唔……” 没被夹住的乳头对痛觉更加灵敏,被穿刺的疼痛让他痛得吸了口凉气。乳头流出的鲜血被“阿乔”像是吃奶一样含在嘴里将其舔尽。两只乳头分别坠着重物,中间一根银链连接着两侧,在重力下时刻都能感受到乳头被拉扯到疼痛。 中间的链子被手指一勾,被迫将胸往前挺起,看起来就像是主动将自己的胸部送到对方面前。乳尖被拉长,穿刺的伤口泛起的痛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叮咬,痒得难耐。 “小奇,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阿乔”跪在他身边再一次吻上他的嘴唇,细腻地温柔地舔舐着他的唇瓣,像是想要得到奖励的小狗。 没有任何回应。基尼奇从头到尾眼神都不曾落在它身上。 “你看你明明对这张脸也有反应。小奇不是一直想要回到纳塔吗?”周围的场景变化着,这次变成了他在悬木人租的小房子里。“你看,小奇想要的我都能够给你。这里也有你的朋友,也有你的家,没有那些尘世的死亡、灾难、深渊、疾病,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在提到回去时,基尼奇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将眼神看向它,张了张嘴,说道。 “你只是一个低劣的冒牌货。” “诶?”它疑惑地看着基尼奇。 “你顶着祂的样貌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对你这种非生命体来说,你永远也理解不了生命的意义。” “生命?”它好奇地重复道,“那是不是有了孩子,小奇就不会想回去了?” “小奇的妈妈在生下小奇的时候,也这样想过吧?” 基尼奇的声音不可觉察地提高,“你想要做什么?” 它欢愉地笑着,“那小奇,你能为我繁育出子嗣吗?” “我们的孩子。” 基尼奇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条狭窄的竖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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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尼奇是被闷醒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个刺拉拉的金色毛球脑袋杵到自己脸上,对方的手臂跟大腿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把他胸膛压得喘不过气。 怪不得刚才做梦的时候他梦到自己被一只叶隐龙压着爬都爬不出来。 “滚开。”他黑着脸一巴掌糊过去把睡着的阿乔推到床下。 然后阿乔被摔醒了。一秒后苏醒的龙原地蹦起三尺高一下子跳到他床上。 “是谁!?竟在睡梦中偷袭本伟大圣龙!”阿乔火冒三丈。 基尼奇不想理他,把被子裹紧翻过身去睡回笼觉。他最讨厌的就是阿乔在冬天为了取暖变成人形挤进他被窝里,把他好不容易睡暖和的温度偷走。 “小气的绿眼蜥蜴,让我睡睡你的被子怎么了?”阿乔掀起被子的一角想要把裹得像毛毛虫一样的基尼奇扯出来。 “起来起来!” 当对方带着冬天寒气的手伸到他的颈窝时,因为头天高强度完成委托导致有起床气的基尼奇差点没控制住想一脚把对方踹飞的冲动。心情很差,他调动意念,准备把吵闹的阿乔关回腕刻去,好好地在这没有工作的一天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 而腕刻突然没了反应,好像失灵了一样。 “仅仅是这种程度可完全不够,人类实在是太过弱小。”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脖子,阿乔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成熟低沉,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基尼奇心中一紧,猛地睁眼看见的是千年之前的库胡勒阿乔的脸。

瞳孔收缩,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基、基尼奇大人!”一声少女的惊呼。 木碗被他撞得从库雅的手中跌落到地上,里面温热的药汁撒了一地。 本来撞到对方胳膊的那一瞬间,如若是平时,以他的反应,能准确无误地接住跌落在空中的药碗。但在他意识先动起来的时候,被恶龙摧残后的身体机能明显已经跟不上他的反应了。 身体浑身上下都疼痛难耐,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罢工。基尼奇才感受到他的脸非常滚烫,大脑也是昏沉眩晕着,显然他还在发烧。 “咳……”嗓子哑得厉害,一张口就干痒无比,他忍不住咳嗽了一阵后冲少女道歉,“对不起库雅,撞到你了。” 基尼奇这才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其实在昨天他应该是醒过一次,库雅给他喝下了止疼的汤药,告诉他领主下令不许有人靠近他。她不知道基尼奇发生了什么事,便偷偷溜进了寝宫找他,见他在昏睡中都锁紧眉头,发着高烧似乎是疼到难受,便熬了止疼和退烧的汤药偷偷地带了进来。 如果不是库雅,他说不定现在都高烧不醒。 库雅蹲着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残局,把洒了药汁的地面周围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不留任何端倪,免得被他人发现。 “没关系,我待会再去熬一点送过来。”库雅收拾后药碗后就打算离开,她本来是偷偷溜进来的,不能在这里久留,“你醒过来就好。” 基尼奇很担心库雅会不会因违反命令而遭受惩罚。心中满是歉意,他忍住喉咙像是吞刀子一样的疼痛连忙说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忙库雅,昨天你送过来的汤药服下后已经好了很多。库雅你不要再冒着危险来送药给我了,我很担心你会被发现。” “你真的没问题吗?基尼奇。”库雅迟疑地看着他。 “已经快痊愈了,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基尼奇点点头。 在库雅再三确认基尼奇是否还需要帮忙后,见他神情自然确实是比昨天的气色好得多,于是便点了点头稍微放心地离开了。 在少女离开后,基尼奇强撑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他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甚至痛到在颤抖。后穴被撕裂的伤口完全没有上过药,现在都痛得钻心,甚至他隐隐感到里面的液体还是半干着。后面连清理都没有做过,对方的精液还留在他体内,这是导致基尼奇高烧好几天的罪魁祸首。大腿内侧和腰腹两边的淤青尤其明显,布满了凌乱的掐痕。胸膛两处乳肉痛到发麻,乳头被咬伤肿得老高,碰到衣服布料又疼又痒,左乳周围被咬的伤口凝成未干的血痂,留在他胸口上成了一圈龙的牙印形状。 他妈的这个畜生。 基尼奇在心中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几天他感觉自己都已经把这些年来所有的脏话都用在了库胡勒阿乔身上了。 基尼奇忍着膝盖像是被敲碎的痛意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身体清理干净。在清理后穴的时候,因为疼痛难以打直手臂够不到下面,废了好长的时间才将后穴里已经黏在内壁成块状的精液清了出来。 不动用元素力给他治疗或者是派人上药,让他依靠人类的代谢自我愈合,似乎是库胡勒给他的惩罚。基尼奇在疼痛里强迫着自己去一点一点回忆自己如何被库胡勒压制,如何被祂压在身下侵犯,如何被祂羞辱折磨。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将此刻的仇恨灼烧成永不消磨的印记烙在他的心脏上。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一切都讨回来,一定要让库胡勒阿乔付出应有的代价。 身上撕裂的创伤大概过了一周才痊愈。库胡勒消失了一段时间,后面又出现了几次。每次出现基尼奇都要跟祂打一架,然后打不过就被对方压在身下连续不断地侵犯。后穴的粘膜愈合又撕裂反反复复好几次,身上青紫的吻痕不消反而又增了好几处。在之后的每一次侵犯里,库胡勒会好心替他将伤口修复好,但唯独忽略他身上留下来的淤青,似乎是故意要把这些对基尼奇来说象征着屈辱的印记保留着。每一次侵犯,都让他在恨意和快感交织里被扭曲着,他感觉自己要被这两者扯得四分五裂。最开始因为不乖顺就范,他会受到更多屈辱的折磨和惩罚,到后来库胡勒在肏他的时候,他已经习惯在这种痛苦里被慢慢磨平棱角和齿牙,没有力气和心思再去反抗对方了。

十一番队训练营地。 “天呐,三番队的中队长竟然被一个人类打败!”一只新兵龙在跟队友窃窃私语,“人类里竟然还有这般强者,真令人震惊。” 番队按照实力编号而来,实力最强的都在一番队依次往下编队有十一。像它这种新兵蛋子,当然最开始只能在十一番队也被称作预备队里呆着。由此可见三番队的实力有多强。 “哦哦我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个人类是领主大人邀请到烈焰之国的客人。”另一只新兵龙说道。 “怪不得这段时间领主大人总是以人类外形出现,原来是为了不让这位人类客人对我们强大凶猛的龙族感到害怕。库胡勒大人这么做果然是有祂的道理。尽东道主之谊,彰显龙国风范。”第二只龙连连夸赞道。 “嘿,我昨天可在场呢。”第三只龙加入这个话题里,“那人年轻得很,看起来估计也成年没多久。他昨天直闯三番队点名道姓要求中队长跟他比试一番。这个墨发少年下手太狠了,每一次进攻都迅如疾风,而且力气巨大无比。不过中队长也挺强的啦,虽然最后略输一筹,拼尽全力无法战胜。”龙解说着摇了摇头。 说来奇怪,我其实总觉得那个人类……”第三只龙若有所思道,“下手的招式和风格,怎么跟……库胡勒大人那么像?那招式起落的习惯有点库胡勒大人的影子了。” “放你的屁,一个人类岂是能跟领主大人比的。再说了,我们的伟大圣龙库胡勒大人每天都日理万机难得见一面你又是在哪里见过的?这辈子若是能有机会跪下来亲吻大人的脚背那我的人生可就圆满了。”第二条龙对它把区区一个人类捧得这么高极其不满,它一直是并不认可人类的保守派,马上就否认了对方。 “我可见过的!在小时候我还在村子里时,有幸见过库胡勒大人跟一个人类决斗,那个人类好像是一个部族的首领。库胡勒大人还是很尊重这场决斗,连元素力都没有用过。不过大人的实力肯定是无所比拟的,仅靠体术都能轻松战胜对方。”第三只龙回忆着,“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都历历在目,这就是我决定加入番队的初心,我一定要变强,有朝一日能站在库胡勒大人的身边。” “在这里交头接耳什么?还不快来训练!今天训练结束后你们仨加做300个俯卧撑、400次击拳!” 身后映出一只高大的龙的影子。 “是!队长!”三只新兵龙被十一番队的大队长吓得抖了三抖,没想到摸鱼竟被发现。向大队长行了个礼连忙回到正在操练的阵队中。

在烈焰之国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库胡勒只要每次来找基尼奇,无一例外他都免不了被对方侵犯。龙的皮肤太过坚硬,因此每一次挥拳都要用更大的力气才有机会给对方造成伤害,库胡勒的速度也非常灵敏,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更加专注于出招的速度以及准度。不得不承认,在数次跟对方的战斗之中,基尼奇体术越发精湛,战斗风格也潜移默化地像对方那样大开大合,出手比以往更毒辣刁钻。 库胡勒阿乔最擅长的武器其实是厚重的巨剑。作为悬木人出身的基尼奇,要更方便地使用钩锁游荡于丛林之间,轻便灵巧的武器自然成为他的首选。为了能战胜库胡勒阿乔,基尼奇不得不从与对方的每场战斗中复盘学习,久而久之也开始习惯使用起双手剑来,这次跟三番队中队长比试时便是用的双手剑武器。 这天夜里,基尼奇从梦里惊醒。他喘着气,心脏跳得厉害。梦里黏腻潮湿的感觉醒来后还挥之不去,裹在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令他感到恶心。察觉自己后穴正淌着水,裤子的布料濡湿出水迹。基尼奇咬了咬牙,羞赧地涨红了脸,心里早就把库胡勒骂了千百来遍。这具身体被情欲浸得熟透,甚至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那些被对方所做过的令他羞耻的事。 于是基尼奇感到很生气。他黑着脸看着自己裤子裆部被撑出来的一个小帐篷。本不想理会兴奋的下半身继续睡过去,但是下面一直处于难以消退的状态,令他辗转难眠。 在床上躺了半天,最后基尼奇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下床。实在是熬不过情欲,下面硬得难受。明明他被库胡勒侵犯了无数次,却在梦里又控制不住地因对方而生起欲望,这让他气得连动手解决的心情都没有。于是在大半夜的冷风中,基尼奇跳进了水池,试图用冷水去缓解身体难耐的热。 在冰冷刺骨的池子里降温了一刻钟之久,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走向岸边。被夜晚的凉水冷得发抖,基尼奇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然后他越想越气不过,回房间提起了双手剑就摔门而出。 他不知道库胡勒此刻会在哪里,现在只要对方打算睡觉就会来要求他侍寝,反抗没有任何效果,每次都会被库胡勒肏得晕死过去直到第二天。基尼奇很无语龙的精力为何会如此旺盛。 询问了守夜的护卫得知库胡勒在正殿,于是基尼奇提着刀气冲冲地闯进了正殿要直取对方的项上头颅。 正殿,一只老龙正与库胡勒对话着,见基尼奇闯了进来,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老龙冲库胡勒点了点头便先行告退。 “如此莽撞,成何体统。”库胡勒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单手接住基尼奇一见面就直接砍上来的重剑。 蓦然神色突然一凛,手臂肌肉瞬间爆起,身形竟被这柄重剑震退了半分。 祂微微勾起嘴角,嘉奖道,“不错,这一击很漂亮。” 基尼奇毫不客气,紧接着就继续握着双手剑向库胡勒发动攻击,每一击都精准攻向对方的要害。 库胡勒身形一闪,下一秒便出现在对方身后。祂从身后挑起基尼奇的下巴,俯身凑到基尼奇的耳边笑道,“怎么?现在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等不急让我肏你?” “滚开!”基尼奇无视掉对方污言秽语,反应迅速地转身砍向身后。在被砍中前,库胡勒身形一闪游刃有余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人类极易被情绪影响。” 库胡勒双指并拢,绕过基尼奇的防卫向对方的喉咙要害处一点。基尼奇眼眶突然一阵酸意,被喉咙处的冲击呛得咳嗽。手腕被库胡勒一折,痛到握不住武器,他被对方缴械。 “愤怒会让你失去原本对危险的感知力。” 点在喉咙上的双指一转变成了握拳状,掐住基尼奇的脖颈将他按在地上。在两人交手的三两招攻势之中,基尼奇又一次战败。 “嗯,这段时间的进步还算是能勉强入眼。”库胡勒半蹲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唔、你……”基尼奇不料对方已经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是要打算“例行公事”。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心里吐槽对方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前几日安迪耶布主动要求卸去在三番队的职务,并举荐了你。” 刚想反抗他的双手就被对方单手箍在一起举过头顶。这次基尼奇吸取教训没有再去用脚去踹祂,上一次在这个时候他抬脚过去换来的是被对方卸去了膝盖关节。基尼奇侧过脸,不想去看见这张烦人的脸。既然反抗不能只能选择鸵鸟战术眼不见心不烦。 乳头稍加搓揉,他的脸就红得厉害。碰了几下后,乳尖就硬得肿了起来,乳头以及乳晕浸染上粉红,胸部痒得难受。才从水池里将身体里的兴奋冷却下来,又在对方的挑逗中重新起了情欲。 “能够打败安迪耶布,还算是有些许能耐。”库胡勒抬起基尼奇的脸,“我向来赏罚分明。这次表现得不错,我自会奖赏 。” 基尼奇面无表情地看着祂,他根本不屑于对方所谓的嘉奖。他冷笑一声想要嘲讽对方几句,还未开口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库胡勒低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唇间上的触感温热,对方化成的人形,嘴唇也同样像人类一样的柔软。这是基尼奇第一次接吻,虽然对象并不是人类。 库胡勒蹭着他的唇,两人的距离太过亲近,相互交换着气息,耳鬓厮磨。他们看似温柔暧昧的亲昵着,基尼奇无所动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再抗拒,仍由对方慢慢咬破他的嘴唇,将舌尖侵入他的口腔之中。 基尼奇从未理解过接吻的意义,他接触的感情太少,亲情太过朦胧,爱情更加晦涩。接吻对他而言,基尼奇只觉得这是对方在羞辱他的另一项把戏,在反抗毫无用处之后,他学会了逆来顺受,沉默地隐忍。 口腔里的各处都被对方的舌尖肆虐地侵入,呼吸被阻断,口腔中的津液跟空气都被对方蛮横地侵占。基尼奇在这场激烈的深吻里逐渐感受到窒息,他难受地皱眉,被束缚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双腿在艰涩的缺氧里不安分地蹬地,下意识想要逃离。 “哈……哈……” 他像是溺水的人,在对方放过他的一瞬间抓住缝隙仰头大口地呼吸,去充填干瘪的肺。 “嗯……” 然而库胡勒只是暂时让他喘了口气免得晕过去,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在挣扎地浮出水面还未能缓过神来,基尼奇又再一次被拖入无底的深海。 唇舌交缠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堂里响起,龙的吻侵占性极强,似乎是要让他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息,卷起他的舌头,扫过敏感脆弱的舌根,经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处地方,一直抵拢喉头。 阴茎不知什么时候在充满情色的吻里勃起,被对方握在手里搓揉。窒息的感觉让阴茎更为敏感,在样的快感里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呜咽,随即一股淡淡的石楠花气味在空气中漫开。 库胡勒放开后,他挣扎着从地上撑起来。眼角还泛着红,窒息下的射精让基尼奇缓不过神,他脑袋还发晕着,懵懵地用手背揩掉嘴角溢出的津液,连一根雄性的阴茎抵在他眼前都没反应过来。 属于雄性的味道让他不适地皱眉。金绿的眸瞳向下转动,基尼奇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猩红的巨物抵在自己嘴角,触碰上唇瓣。 那一瞬间恶心的感觉达到极致。 “舌头伸出来,舔。”头顶上方的声音命令他做出下一步动作。 基尼奇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他垂下眼帘,睫毛如一片折下来的羽翼,将眼底那丝阴郁和晦暗尽数掩去。 他蛰伏在古龙的身下,如一只无害的小动物,温驯地伸出舌头。 布满神经的舌面触碰上如卵蛋一样巨大的龟头,舌面感受到的是火烈滚烫的温度。一开始基尼奇只会反复舔舐前端的一处,圆润滚烫的龟头碾上他的舌面,马眼在粗糙的舌面上打圈,引导他转动舌头充分照顾到整个龟头。 “唔……” 阴茎往里深入到喉咙,直直戳到上颚接近小舌的地方,难受得想吐。 还未等到他适应口腔中的庞然大物,阴茎开始在口腔中横冲直撞,把湿热的口腔当作第二个穴口肏着。有好几次阴茎前端的龟头深入了接近食道口的地方,令他条件反射地干呕,唾液腺不受控制地持续分泌着唾液,从嘴角溢出滴落至地面。 身体承受过太多性事,已经本能地将折磨化作快感,身下的阴茎挂着的精液未干,又在口交中渐渐兴奋了起来。 “嗯呃……” 隔着布料勃起的阴茎被硬质的金属长靴从下方抵住,慢慢往前踩下去,阴茎被踩得向上抬起贴到小腹。他承受不住被粗糙的鞋面撵磨的快感,身体下意识地想蜷缩,手臂撑着地面才不至于倒下。 察觉到对方想要逃离,库胡勒按住他的后脑勺的手一紧,口腔里的阴茎又往前深入了一寸。在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干呕呻吟时,同时响起龙之领主餍足的喟叹。 “乖一点。让我射出来,今晚不折腾你。”带着点安抚意味地,库胡勒轻抚着基尼奇的脑袋。 基尼奇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撑地支撑起身体,身体向前倾,吞吐着对方的巨物,这个姿势仿佛是对巨龙的臣服。 库胡勒并没有停下对他阴茎亵玩的动作,鞋底踩在他敏感的龟头处反复磨蹭着包皮和铃口。基尼奇无意识地仰着脑袋,意识几乎抽离,任由硕大的鸡巴顺着他的喉咙撑满整个脖颈。他已经顾不上几乎深入食道中的巨物,龟头被硬物摩擦的刺激太强烈,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感,疼痛产生的痒意又转化成另一种令他几乎快要疯掉的快感。膝盖软得厉害,若不是他的脑袋被固定住,他早就撑不住倒下了。 在鸡巴彻底抵死他的食道时,龙的精液顺着食道直接灌进胃袋,滚烫的精液灼烧到肚子深处。龙的射精太过急促猛烈,他吞咽不及一下子呛进了气管。 “呕呃……呜呃……呃……” 鸡巴插在喉咙里,甚至连咳嗽的权利都被剥夺,基尼奇呛得痛苦地挣扎快要背过气去。而龙在射精的时候是最为危险,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基尼奇的头死死地按进小腹,唯一能进入空气的鼻腔被堵死,他陷入一阵紧涩的窒息。 龙的射精漫长又激烈,基尼奇痉挛着,乳白的精液从鼻腔里呛了出来,精液的腥臭味一瞬间充满他整个鼻腔。在这场残忍的射精中,基尼奇眼睛翻出眼白,在干呕跟窒息里达到了高潮。踩着他下体的鞋子挪开时,一丝乳白的粘液还挂在鞋面,裤子裆部已经被他自己射出来的精液浸得湿透。 在库胡勒松开他后,基尼奇本以为自己已经散架的身体会摔在冰冷的地面摔得生疼,而最后他落入了一个的怀抱中。 库胡勒将他横抱起来离开正殿,祂似乎在说些什么,基尼奇意识有些模糊听不清楚。 “滚开……不……” 其实在这个时候基尼奇已经意识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了。潜意识里认为对他的酷刑已经结束,他可以暂时不需要再看到对方的脸。 微弱的声音落在库胡勒的耳根里,听得清清楚楚。 脚步微顿。 “对我恨之入骨吗?” “……” 无人应答的正殿里传来龙之领主的轻笑。

库胡勒阿乔对人类的态度并不像其他领主一般偏激,在龙国里算是较为温和的一派。前来觐见的人类络绎不绝,意图同祂较好,换作能够在战争中致胜的权柄。试问,比人类更优等的物种,真的会把这些对祂们来说如同虫豸走兽一样存在的人类当做有利的同盟?向祂供奉着金银珠宝的人类又何尝不是想要攀上龙族的荣光,吸食烈焰之国的血?龙向来贪婪狡诈、自私冷漠,祂将人类进贡的财宝尽数收入囊中,冷眼相对人类的战争,坐视那些为了土地、水源、权力斗争的人类部族一个又一个地崛起,亦或者被同类、被龙族覆灭。无上之龙的君主,温和的态度只是漠视的表装,是一种对人类一视同仁地蔑视的温和。 知晓这个星球秘密的生灵并不多,历史的长河里也有过文明尝试打破这一不可言说的规则。而在提瓦特所建立的规则下,每个文明的岁数变得清晰可见。现存于提瓦特的龙族已经不再完整,仅仅是被原初驯化下的产物,是被异化、被阉割的。尼伯龙根时代早已迎来终结,战败的修库特尔陷入濒死已不明踪迹。尽管库胡勒阿乔并不在乎先龙战败的结果,也不站列于尼伯龙根之队。库胡勒阿乔,即命定的领主,祂即烈焰之国命定之领主,没有谁能掌控祂的文明,祂无法容忍自己的国家在提瓦特拟定的规则下毁灭,亦对这个世界框架的束缚颇为不满。

于是一项要打破提瓦特法则的计划,便在那日星空之下他与老龙的对话中诞生了。 怀里的少年因为疲惫而陷入了昏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连睡梦里都紧皱着眉头。 祂低下头,闭着眼将额头贴在对方的额头上,之前毫无反应的腕刻闪起淡色的柔和光芒。很快少年绷紧的眉头放松到平缓,毫无防备的睡颜卸去平日里棱角分明的冷淡与疏远,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不要忘了,腕刻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阿乔……”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少年喃喃着。 光芒逐渐黯淡,闪烁的频率渐缓,直至熄灭。腕刻的连接就此切断。 “而你,是我的所有物。”

龍の花嫁さん 02

库胡勒百无聊赖地半躺在樱树下,单手枕着脑袋。樱花的香气清香淡雅,粉色落樱将地上铺出深深浅浅的一层,一片花瓣轻飘飘地坠落,夹在对方金色柔软的发间。

这棵樱树是几年前从遥远东方的人类岛国渡海而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运输。人类使者将树搬来时满是自信地向祂展开了樱树花期盛开的画卷供祂参考。画师执笔下的樱树,繁花压枝,落英缤纷,粉色的树实在漂亮罕见,人类的审美倒是让祂颇为满意。库胡勒吩咐专人每日精心呵护照料,本担心从遥远异国而来的植株不适应本土气候,水土不服难以养活,没想到长势喜人,仅一年便枝繁叶茂。为此库胡勒下令请人类工匠仿照该国风格,在樱树周围建起一座古典园林,有曲水莲池、高台厚榭,待到花期专供祂游玩观赏。

一阵疾风扰动,落在地面的花瓣被猛然掀起。在拳头还未靠近时,库胡勒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被骤然制止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那攻势看似猛烈迅疾,戛然而止的拳风却只柔和地拂动起对方脸旁的金色碎发,吹起发间的那片樱花飞入半空。

“下手软绵无力。”

祂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伸出双指精准夹住基尼奇刺过来的刀刃。

“动作也拖泥带水。”

“踢腿速度太慢。”

“反应太过迟钝。”

库胡勒将他的进攻一招一招地化解,同时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毫不留情地做出点评。最后基尼奇连防守都被对方破解,又一次被压制无法挣脱。

“气息凌乱,章法全无。你这身手在我接触过的人类之中都是平庸的那一档。”

库胡勒将他按在树干上,他完全不得动弹。

基尼奇的脸已经臭得可怕,本一开始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而在发现对方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后,他终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放开。”

库胡勒觉得对方的反应实在是好笑,祂挑眉勾起嘴角打趣道:“心气如此浮躁。怎么,就这样还想能打败我?自不量力。”

“……”

基尼奇没有回答,但耳尖染上的一层薄红以及脖颈上暴出的青筋充分表明本人已经恼羞成怒,气得不轻。

没一会儿,对方还是松开了,基尼奇黑着脸一把将手抽了回去,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回来。”

库胡勒命令道,基尼奇丝毫没给对方好脸色看,脚步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库胡勒提醒道他。

这句话终于让基尼奇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金绿的瞳孔直楞楞地盯着库胡勒,半天没说话,似乎是被气到无语。最后他硬梆梆面无表情道:“我不认可。”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基尼奇又被噎得无话可说。以前都是他堵嘴阿乔的份,阿乔那小像素龙形态他随意一挥都能把对方甩出去八百米远,现在倒是角色互换了。

“领主我已经跟你重复过多次,身上的这枚腕刻只是一次交易而来,在那之前我与你并无联系。单凭腕刻就认定你我之间的关系太过荒谬。”

在知道对方是不打算让他回去后基尼奇确实感到恼怒。道理说不通,千年之前的库胡勒阿乔跟现在一样,都是蛮横任性臭不讲理。如果要想离开,似乎现目前只剩下打败库胡勒阿乔这一办法。但他也清楚地认识到与对方实力上的鸿沟,或许是永远都不能弥补的

“回去有什么好的?在这里作为国君眷属,你所享受到的权力与荣华富贵已是普通阶层几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岂是你那个时代可比拟的?”

基尼奇想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说不定还真的会答应了这桩交易。他曾认为世间社会上的万般关系归根结底都离不开钱这个字。而现在当他累积的代价达到了一种他无法衡量的地步之时,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背负的,或许关乎到整个纳塔存亡的代价。

所以他不可能不回去。

“领主你有没有想过,我那个时代同样也面临着战争。领主你有你的国家,我同样肩负着守护我的国家的使命。腕刻认定的我们二人关系又并非不能变通,还请领主能有大国君主的风范,让我回去继续完成我的使命。”

基尼奇知道,说完这句对方估计又要不高兴了。这性子跟阿乔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基本的共情能力,只会顾着自己做事,稍有不顺心意就大发雷霆——但反正他从来都不惯着。

果不其然库胡勒的脸倏地冷了下来,“你的国家跟我又有何干系?一个文明若要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你一个人能反抗得过命运?”

库胡勒还没有说完时,基尼奇已经黑着脸一拳头招呼上来了。

确实,不管对方是哪个库胡勒阿乔,他们总是会吵着吵着就相看两厌。

只能说第一次基尼奇能成功扇了烈焰之国领主一巴掌,纯属是因为库胡勒因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感到震惊而一时大意。但显然,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有这样的破绽的。

一丝轻微的异响,他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到一边,基尼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同样的错误,再犯就显得无趣。”

祂握住基尼奇的手,将手指挤进他的指间,“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咔嚓,又一声骨头被折断的声响,他的拇指朝另一个方向折去,骨头被扳断,只剩下关节处还连接着的肉皮。紧接着是食指、中指、无名指……库胡勒握着他的手,始终以一种不快不慢的匀速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尽数折断。

“呃啊……”十指连心的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基尼奇疼得眼睛发黑,手被对方紧紧地握着,疼到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混蛋。”他不禁骂出了声,声音都带着虚弱的颤抖。

“这是惹恼我的代价。”库胡勒手指轻轻拂去替基尼奇额头上的冷汗,除此之外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在做事之前,你应该要想清楚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样的折磨甚至比断腕还要痛苦,后者是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而前者像是钝刀切割皮肉一样缓慢,痛被无限的延长,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结束了。”像是在宣判他的惩罚终于结束,库胡勒在折断他最后一根手指后说道。

随即他的手被对方从掌心中松开,手臂毫无生气地坠落至地面。手背砸在地上的疼痛相比他现在忍受的来说轻微到毫无察觉。

“怎样才能学乖一点呢?”烈焰之国领主的声音变得幽深起来。

一滴冷汗从眉间滑落,经过眼窝直至嘴唇。喉结翻滚,基尼奇几乎用尽全力,从喉咙里嘶哑着发出声音,“滚。”

“教给你的礼教这么快都忘了?”

库胡勒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祂抬手要擦掉基尼奇唇边的汗滴,基尼奇偏过头去避开了对方的手指。

古龙金色的眸瞳一凛,掐住他的下颌将他偏过去的头猛地扳回。

“唔……”

基尼奇皱着眉,颌骨被库胡勒掐得生疼。对方的虎口死死抵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仰着头,那一滴汗水经过这样来回折腾渗入了嘴角里。

“不想让我碰你?”

库胡勒的语气仍然很平淡,似乎已经默认了他不会配合。祂一边说着一边接着刚才的动作。

食指按上基尼奇的嘴唇。龙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唇珠,扫过唇形的轮廓,最后勾住了冷汗经过的那一处嘴角。略微施力,嘴角周围的皮肤被祂的手指拉扯到变形。

基尼奇没说话,他咬着下唇,头被对方禁锢着无法动弹,于是他无言地将视线瞥向了别处。

“不如让我来教教你。”祂的手指从基尼奇脖颈暴露在外的皮肤向下至对方有些凌乱的衣襟,“服侍自己的王首先需要做的是什么。”

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基尼奇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按在了地上。

“再动一下,我保证你的两只手从此废掉。”

恶毒的威胁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缠住他让他喘不过气,只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寒意。断掉的手指还连接着皮肉但已经无法再控制指节的弯折了。基尼奇胸膛缓慢又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对方的眼睛,眼中的恨意至极,似是要将眼神化作刀刃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屈辱地沉默着,身体未着寸缕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他浑身的汗毛倒数,胸膛敏感的两点被对方的手指拨弄,奇异的触电感很快通过神经遍布到全身。胸前的乳肉被对方握在手里用力搓揉,很快皮肤泛起了一阵热意的粉红。

基尼奇的呼吸变得凌乱了起来,库胡勒曾化形人类游历遍国,对人类的情事自然也了解,祂扫了一眼对方双腿之间半勃的阴茎笑了一声道,“自己不也是兴奋起来了?”

基尼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他骂道对方:“库胡勒,你真是个畜生。”

“舌头不想要了?”

手指强硬地插入口腔,他的舌头被拔起,舌根被手指扯得生疼。

“唔……”

半勃的阴茎被对方另一只手握住,在他口腔里搅动的手指还没收回去,基尼奇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哈……不……”

下身被对方毫不留情搓揉的触感所带来的刺激,未经人事的基尼奇是从没体验过的。强烈的刺激让他不自觉地收缩着身体,眼睛瞬间泛起生理盐水。

对方的指尖在尖端周围徘徊着,指腹用力捻过一下马眼。堆积的泪水从基尼奇眼眶里溢出,他腰腹往上一挺,马眼吐出一团透明的前列腺液,很快下面湿得一塌糊涂。

“这么敏感的身体,难道不是天性浪荡?”

基尼奇想要骂回去,而对方的手指按住舌面只能令他发出一声呻吟。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口腔中溢出,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

大量的前列腺液从马眼中流出,湿滑黏腻的液体被对方搓揉的动作涂满了整个柱身,很快空气中传来湿黏的声响。

当库胡勒用手指把马眼周围的包皮向下强行抻开,露出已经充血肿胀的龟头时,强烈的刺激令基尼奇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在迅速到来的高潮中射了出来。

“唔……”高潮后基尼奇脱力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对方终于放过了他的舌头,喘息声变得更为清晰。

“平时没有自渎过?”

“这里。”库胡勒伸出食指勾住龟头下方与包皮连接的地方,“碰一下你都抖个不停。”

“哈、哈……滚开……不……”

还未从高潮中缓过来,敏感的龟头被对方的手指继续圈住,并不等他适应开始套弄,龟头与包皮连接处尤为敏感,也被反复地残忍拨弄着。不应期里被强行反复累积的快感令他痛苦不堪,他的双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不知是因为已经痛到麻木还是因为身体里从未体验过如此激烈的快感令他自顾不暇。射精的不应期在反复的挑逗中已缩到最短,很快基尼奇感觉自己的意识又被抽离,他呜咽着发出破碎的呻吟,又一次射出来了一次。

再等意识回笼时,基尼奇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库胡勒从腿根处打开。他想要并回双腿,这种状态下自己的力气自然完全敌不过对方。库胡勒的手指陷进他腿根的皮肤里,被捏得变形的皮肉从指缝中冒出,人类大腿根部内侧的皮肤细嫩,脂肪最为饱满,很快内侧的皮肤上就被掐出一道道暗红的指印和青紫色的淤痕。

基尼奇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将自己刚射出来的精液推进后穴当中作为润滑,冰凉的精液进入从未被打开的滚热肉穴里,带来的刺激感让他难耐地闷哼一声。

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一层又一层地浸得湿透,凌乱地贴在额头与耳边。血液在兴奋下迅速地在全身循环着,涌入他的脸上,他脸颊呈现出醉酒的酡红。基尼奇自己无法看到,高潮后脸颊潮红而不自觉显现出来的一丝媚态,跟他那拼尽全力想要抵抗的眼神形成的对比,有多么让人难以抗拒将他按在身下逼迫其臣服。那妖兽一样的金绿色眸子因情欲绽放出奇异的光亮色彩,在浓烈的色彩里又裹挟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杀气。

龙国的领主笑了,祂抬起对方的下巴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多适合被压在身下承欢吗?人类。”

“羞辱我让你感到很有成就感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库胡勒,若不是面色潮红以及胸口剧烈地起伏呼吸,那冰冷晦暗的眼神似乎真的会教人畏惧几分。

然而他所面对的是千年古国的龙之领主。

“羞辱?”库胡勒一点一点将手指混合着黏湿的精液探进对方的后穴里。手指慢慢地往里面深入,祂凑近到对方的耳边,这样极近的距离亲密到暧昧。祂能听到少年因他而变得凌乱的呼吸、隐忍的呻吟以及心脏强有力的剧烈跳动。“这是在教导你以后该如何取悦我。”

他的大腿打开到极致,后穴像是女人的阴道一样被扩张着,以方便用于接下来的交媾。

基尼奇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最开始生涩的后穴被强硬扩开容纳异物只会感到被撕开的疼,而很快疼痛的地方变成了奇异的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粘膜上爬过。在这难耐的痛痒中,后穴的肠肉分泌出潮湿的液体,反复抽插的手指也变得更加畅通深入。

“停手……唔……”后穴传来全然陌生的快感远远超出了他的生理认知,基尼奇心里莫名感到一丝对这种陌生的惊恐,“我叫你、住手……啊……”

当更多的手指挤了进来肉穴被强撑开一圈时,在他的惊呼里后穴痉挛地喷出一大股湿热透明的潮液。

连平日里自慰都不怎么会的基尼奇根本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在未射精的状态下用其他的地方达到高潮,这种高潮甚至比射精的快感还要来得猛烈。基尼奇直觉感到可怕,在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对方硕大的阴茎已经抵在了他的穴口处。

“滚……你给我、滚……唔呃……”

话还没有说完,臀部被高高抬起,滚烫的硕物顺着穴道长驱直入至他的身体深处。于是这种惧意以及后穴被撕裂的疼痛在一瞬间达到了极点。

对方根本没有给他适应的机会,巨大的肉柱在插进去的时就开始自上往下做出交媾式的抽插。被强壮的雄性的滚烫阴茎插入身体的认如一记闷棍打在基尼奇的头上,令他一时忘记作出反应。后穴在受到强烈的刺激下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着,对方每一次深入再抽出都被他无意识地搅得很紧,像是在迎合挽留一般。库胡勒巨大的阴茎毫不留情地贯入,将他的肚子顶得隆出一块怪异的凸起。

他早见惯了生死,对流血、受伤和死亡并不陌生与害怕。基尼奇本以为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情绪,而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情欲里变得越来越陌生,被那些几乎要吞噬理智的快感一步一步拖进欲望的旋涡中心时,本能令他害怕了起来——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尽管基尼奇向来都是表现出一副处事不惊的老成样子,但毕竟还是刚成年从未经历过这些性事的少年。第一次被迫所体会到的性爱,就是这样被侵犯着、被对方如此剧烈到窒息地强奸。

“不——你、你……”

被用力来回顶得想吐,基尼奇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话都说不完整,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一丝退却般的颤抖。然而在后穴被巨物贯穿的疼痛与心理的恐惧双重刺激下,身体反应却在癫狂地兴奋着,后穴在剧烈的抽插里吐出一股又一股的爱液,将两人结合的地方打湿得透彻,空气里传来急促又黏湿的交合声。

“这下知道学乖了?”

瞳孔缩小到极致的视线里,库胡勒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带着他的手掌去感受被祂肏出凸起的触感。

断掉的手指从指根的关节处耷拉下来,软绵绵地搭在他的小腹上,被肏得一下又一下向不同方向扭曲着。他使出权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却被库胡勒死死地按在肚子上强制去感受他是怎样被祂肏的。明明手已经痛到没了知觉,在眼前这一幅诡异的画面下,他却感觉自己的手掌被对方的鸡巴隔着肚皮顶到的地方热到可怕,也痒得可怕。

有什么,要坏掉了。

“滚开!滚!”

理智崩溃的那一刻,对即将达到绝顶高潮的恐惧终于占了上风,基尼奇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起来。

眼球似乎要凸出眼眶般地向上翻动,眼角不停地流出眼泪。他被肏得射精,后穴也在剧烈的痉挛里达到高潮。意识在强烈的快感里涣散,过了很长时间基尼奇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哭了?”库胡勒看着基尼奇脸上还泛着水光的泪痕,嗤笑一句:“人类真是脆弱。”

未等到对方的回应,祂低头吻上基尼奇的脸颊,将那些带着咸意的水迹吻去。手指从他变得扭曲的指缝里穿过,以两人十指相扣的姿势再一次将基尼奇的手拉了过来,在他的手背上刻下一枚吻。

即便是已经感受到手指的筋骨、血肉与皮肤在快速地修复愈合,基尼奇的眼瞳也仅仅是气无力地转动了一下,瞥了对方一眼又转了回去,金绿色的眼眸失去了之前的神采和光亮。

手心中有柔和的光点在跃动着,将他断掉的十指一点一点恢复到原来的位置。骨头拼合的声音咔嚓作响,在空气中格外的清脆,却没有丝毫的痛意,光点温柔又暖和。

库胡勒将他抱起来时,他也没有多少反应,任由古龙将他的头按在祂的颈窝里,他的双手顺着对方的后背无力地垂在半空中。

硕大的阴茎还埋在他体内深处,被抱起来的姿势每动一下都会令他的后穴不断喷出之前被堵在里面的潮液。

“我会杀了你。”在对方就这样抱着他走入莲池边水榭中时,他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道,“库胡勒。”

“呵。”库胡勒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嘲笑道,“那你可得好好记住现在的恨意。”

再后来无论库胡勒是怎样折磨,基尼奇咬着唇沉默地隐忍着,即便是再次被肏到后面喷出水来,他将指甲刺进手心里,把嘴唇咬出血来也不再发出一声。

“劝你不要试图惹我不高兴。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不高兴,你将要经历什么。”库胡勒对他以沉默表示抗拒的方式感到无趣,祂还是喜欢之前基尼奇哭的样子。

“叫出来,我要听到你的声音。”库胡勒命令道。

基尼奇咬着牙沉默了片刻,最后恶狠狠地骂出了声,“混蛋……唔……”

刚骂出来的声音被身体里剧烈的抽插搅得破碎。

“你……嗯、你……就是一个……哈……以他人痛苦为乐的……呜……恶魔……”牙关一松懈,基尼奇又一次迷失在情欲里。在体内的阴茎又一次顶上他肿胀的前列腺时,他惊呼了一声,“啊——不、嗯……”

“还在这作贞洁烈女的样子,你后面吸得那么紧,咬着我都不放。”祂将基尼奇的手指带着去描绘两人连接处撑出来的硕大形状,“需要伸进去感受一下你后面是多么的淫荡吗?”

“滚……啊……松口……”

胸口猝不及防传来的痛令基尼奇又一阵惊呼。他低着头见库胡勒埋在他的胸前,咬住他另一侧的乳头。乳头在之前的刺激下早就硬得立了起来,被对方咬在嘴里用牙齿细细地碾磨着,然后被残忍地咬得扁平。细嫩的乳尖脆弱敏感,上面分布的神经令痛感放大了数倍,他疼得都快要掉出泪花,然而被折磨的乳头又带来了另一种奇怪的痒意令他的胸口处产生一阵又一阵电流般的快感。太怪了……为什么人身上会有这么多敏感的地方?基尼奇郁闷地想到。

很快左侧的乳头在恶龙的啃咬下相比另一边的,充血肿胀了一大圈,艳红得像是滴血一样。恶龙的舌尖反复拨弄已经充血的乳头,硬得像石子的乳头表面被摩擦得又疼又痒。被咬得发肿的乳头敏感到极致,在舌面撵过乳尖时,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上面凹凸不平的颗粒感。没几下基尼奇就被库胡勒一边咬着乳头一边被插着去了一次。

右侧的乳头也没被放过,对方在松开他左边的乳头后,咬上右边连同乳晕在内的一大块乳肉。很快被牙齿刺破乳肉皮肤表面渗出一串串血珠,在他的乳头周围留下了一圈完整难以消磨的牙印。

“狗。”基尼奇疼得倒吸了口凉气,他喘着气,言简意赅地骂道。

视线突然旋转起来,体内的巨物也在他体内杵着敏感点转了一圈,差点令他腿软得摔在地上。他被按在地上跪爬着,变成了后入的姿势。

“谁是谁的狗,嗯?”库胡勒低沉的声音咬着他的耳朵直直地钻进颅顶。

后入的姿势让阴茎插进了更深的地方,现在每抽插一下都能完完全全地撵过体内敏感的前列腺,甚至隐隐有顶到更前面膀胱的趋势。基尼奇两个膝盖颤抖得更厉害了,如果不是库胡勒的双手掐住他的腰身,他根本就跪不住。

涨、好涨……

被隔着前列腺顶到膀胱并不是错觉,很快基尼奇被顶得产生了尿意。鼓胀的尿意跟快感混合着,根本分不清接下来的高潮喷出来的液体到底是射精,还是失禁。

库胡勒似乎知道这个姿势最令他受不了,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侧腰,将他完完全全地禁锢住无法逃脱。

“不……停下来,快、快停下……啊……我、我……”紧绷的尿意让他的声音都染上一层哭腔。

库胡勒又一记深顶,重复问到他,“谁是谁的狗?”

基尼奇知道库胡勒是想要羞辱他,想逼迫他亲口说下这些污秽不堪的话。羞耻心令他无法说出口,但在别人面前失禁,一样令他感到羞耻不已……

不能……不要……

膀胱甚至已经涨到令他感到一丝痛意,意识与理智在快感里被蚕食,排尿已经快要不受他控制。对于即将到来的失禁令基尼奇崩溃。

“呜……我……”在恶龙的折磨下,他最终还是向恶龙妥协了,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我……嗯……是你的……唔呃、狗……”

最后的声音越说越小声,甚至还能听到末尾里夹带的呜咽。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身体被抱了起来坐在对方的胯间。

“小狗,好好接着。”

基尼奇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体内的巨物突然开始更加快速地抽插起来,很快体内的阴茎一顿,一股强力的热流冲击着他的肉穴内壁,他被库胡勒肏着前列腺内射了。

脑海里出现了三秒钟空白。

“咿——”基尼奇惨叫着。

脖颈向后弯折到极致,在绝顶的中出高潮里下身失守得一塌糊涂,膀胱里的尿液最终还是被肏得控制不住地排泄了出来。他一边后穴潮吹出大量的透明液体,一边阴茎像是射精一样失禁,射出大量淡黄的尿液。

龙的射精足足过了一分钟还没有结束,小腹被浓精撑得饱满。精液不断冲刷着敏感的肉壁,他被龙高温的精液烫得痉挛,在高潮中不断被推向另一个高潮,直至最后在绝顶里失去了意识……

Marcotte

00. 当拂过优兰尼娅湖的落山风吹开冰面,铺满柔灯港的雪化成云朵飘走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伊黎耶林的海边,等候鸟飞回来吧。

01. 他坐在黄昏下的柔灯港口。暮色上空盘旋着数不尽的渔鸥与平冠鹱,鸟群在即将暗下去的光线里成乌泱泱的一片,只看得清一团团模糊的轮廓。从大枫丹湖光秃秃的海平面眺望过去,浑圆的落日愈发烧得浓郁,然后在这此起彼伏的鸟叫与潮涌声里,一点一点被深沉如墨的海水吞噬。 他一个人坐在港岸边发呆,数着一艘艘驶入船坞的渔船,看外出归港的船只载满一天劳作的收获。 晚间从海面吹来的风潮湿又寒冷,把他的鼻尖都冻得通红。空气被冻得冰冷,随处可见人们说话时呼出来的白色雾气。在这越来越寒冷的日子里,此时的枫丹即将要迈入最后的凛冬。 再过几天伊黎耶林这边就要下雪了吧。他这样想着。 在柔灯港发呆的太久,于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自然是错过了今天的晚餐时间。 斯特劳斯夫妇对家里的孩子们一向都是很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打破家庭定下的规矩。短暂的晚餐时间只有固定的一个半小时,没赶得上的人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过现在倒是没所谓——他往烧得噼里啪啦的壁炉里又添上几块木头,让自己冻僵的身子稍微回暖一点——因为今天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下东西了。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你去哪儿呢?现在才回来。”希恩将一块用油纸裹着的蒜香面包棍塞进了他的怀里。“父亲说你一下午都不在。” “谢谢,我不太饿。”他笑了笑,谢绝了对方还替他留着一点吃的的好意。随即缄默不再开口,至此对希恩的提问只字不提。 “好吧。”希恩眨了眨眼睛,将他重新递过来的面包收了回去。 在彼此相顾无言的沉默空气里,只有壁炉里烧得正旺的火光映着两名少年年幼的脸颊。 “诗安昨天晚上被母亲送走了。”良久,只听见希恩这样说。 “嗯。”他淡淡地附和了一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知道。” “她走的好突然,母亲说是她昨天深夜在领养人的陪同下乘着火车离开了。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为什么会感到奇怪?” “诗安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怎么会有领养人愿意……优先选择抚养她呢,而且之前诊所的医生不是还说她……” “希恩。”他叫到少年的名字,制止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家庭有太多的孩子,斯特劳斯夫妇照顾我们已经很吃力了,诗安继续待在这里身体也不见得能有好转。” “如果有人愿意收养诗安,好好照顾她的病,我们不是应该为诗安高兴才对吗?”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似乎是要条分缕析地把其中的道理讲得清楚,好让对方能知晓。 “可是,██。” 他转头看向希恩,发现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火光在少年漆黑的瞳孔里灼烧,不停息地跳动着,如一颗燃烧的心脏。 “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希恩强烈的视线跟他碰撞到一起,他有些不太自然地避开对方的眼睛。 ——正如他此刻想回避这个话题。 他垂下眼睑,沉默了下来。直到明白希恩是一定要坚持等到他的答复才说出口。 “诗安的日记本落下了。“

希恩和诗安是跟他最好的两位朋友,也跟他一样是斯特劳斯夫妇收养的孤儿。诗安身体不太好,被斯特劳斯夫妇捡回来后一直吃着药在家养病。她身体太过虚弱以至于只能待在巴掌大的房间里休养,活动范围也限于在家的附近。当他们在外打着零工赚钱为养父母分担经济上的负担时,诗安便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在房间里读着蒸汽鸟报与各类小说书籍,写每一天的日记,等他跟希恩回来的时候同他们分享蒙德的果酿、璃月的仙人、稻妻的风物等世界各地的见闻。 诗安的床是在最靠里的窗台边。家里面孩子太多,一间房子塞满了好几张床位,他们给诗安的床边牵了一条线,把废旧的床单挂在上面当作用来隔绝的床帘。诗安在窗台上养了好几株盆栽,植株被她精心照顾得很好,夏天的时候在回家的那条绿荫小道上就能远远地看到屋子窗台边盛开的虹彩蔷薇和柔灯铃。 家里的孩子一个一个被养父母渐渐送走,最早被斯特劳斯夫妇收留的这批孩子里面,只有他们三人留到了最后。希恩跟他商量着,如果诗安的病一直还不见得好转,以后就由他们来照顾。 而在这凛冬来临之初,诗安仓促地离开了,他跟希恩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地告别。 “诗安一直很在乎的东西,她不可能丢下的。” 诗安珍视他们的友情。就像她不可能忘记带走日记本那样,更不会丢下他前几天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诗安的那支钢笔。 他在心里如此想着。 “那你不应该把它交给母亲的。” 他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希恩。他们并不清楚诗安以后将要定居的具体住址,于是他转交给斯特劳斯夫妇,希望能把日记本寄到少女的手中。 对方只是提醒着他,“我想你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希恩,斯特劳斯夫妇他们人很好,是我们的恩人,他们像对待自己亲生子女一样爱着我们每一个人。” “所以你还是选择相信他们吗?” 少年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壁炉里摇曳着的朦胧的火光,如同少年此刻正注视着他的那讳莫如深的眼神。 “即便我们那么多被送走的朋友,至今都没有联系上其中一位。” 他突然有些不知作何回答了。 他明白希恩正如他一样面对这些不合常理的事已经开始产生了一些动摇,诗安的离去让他们这一整天都陷入到一种诡异又窒息的沉默中。 而养父母的爱同样让他难以抉择。他无法去质疑对他有着血浓于水的恩情的养父母,同样也无法容忍自己对诗安的不辞而别装作漠不关心。 “我们去一趟蒙德吧。母亲说那是诗安收养人居住的地方。” 他低头握着火钳挑动炉子里烧成半截灰的木柴。 “路费我来想办法就好,我们一直存钱的话总归能付够前往蒙德的船票。” “你怎么想办法,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呢?” 少年察觉有什么不对地眯起了眼睛。 “你送诗安的那支钢笔父母没有过多询问什么,但我清楚你存不了那么多的钱的。你的钱每次都在弟弟妹妹们身上花得一个子都不剩。” 他看见希恩的表情变得渐渐严肃起来。壁炉里闪烁不定的火光把他们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将其拉长。 然后他听见希恩在这样质问他。 “██,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

02. 他从诗安看过的书中曾读到这样一句话:爱是沉重的,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这对当时还不叫作“莱欧斯利”的年幼孩子来说,只懂得爱于被亲生父母遗弃的自己而言太过奢侈、太过刻骨,却没人教他如何分辨其中的真伪,如何明晰隔着真相与谎言的这层薄膜。 “小██。” 他喘着气,生涩的后穴被成年男性奸淫的痛苦令他近乎失去下半身知觉。臀部被男人抬起,脑袋被按进床单中,他只得艰难地把脸侧向一边,露出半边脸得以呼吸。 男人一边以带着情欲的腔调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把下半身硕大丑陋的鸡巴塞进他的体内抽插。这场性事对他来说仅仅只剩下漫长的折磨,少年年幼的身体太过稚嫩,容不下半点成年人的侵占。他的后穴已经习惯性地被巨物侵入、撕裂、受伤然后流血,从最开始后穴紧致的肠肉被男人鸡巴捅得近乎是要错位,他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中晕厥过去。到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规模跟强度的性爱,后穴自动分泌出来帮助润滑的液体在男人的操弄中发出黏湿的声响,难耐的疼痛也得以减轻了大部分。 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在他身上,他被顶弄得膝盖不断往前位移了一段距离,然后又被掐着腰拽了回来。 在之前的某一次,男人让他趴在地上扳开后穴好能够更容易地操进最里面,于是他的膝盖超负荷地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在没有任何减缓措施下就这样被男人压在冰冷的地板上碾来碾去。然后他那天哪儿都没去,全身都在疼,腿更是走不动路,膝盖稍微一弯曲就疼得钻心入骨。事后男人拿化瘀的药膏帮他减缓膝盖的疼痛,即便如此他膝盖周围肿胀的淤青整整过了一个星期才逐渐有消退的痕迹。他是被男人抱着送了回来,他谎称自己发烧不舒服,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他把男人送给他的一大盒看起来做工精致费用高昂的糖果与巧克力全分给了弟弟妹妹们,还有诗安。诗安把自己床位的帘子拉开,坐在旁边给他念美露莘的童话故事。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深秋的雨,少女念着句子与诗歌的声音融入这最后一场秋雨里,轻柔又细腻。诗安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说吃点甜的会舒服一些。巧克力在温热的舌尖慢慢化出一股牛奶与可可脂的香甜,他听着此刻独属于他们两人宁静的雨声渐渐要睡了过去。 窗台边上的虹彩蔷薇在夏末初秋时分已然凋谢了,只剩下他当初随意撒下一包草籽长出来的茉洁草还冒出几寸高。少女的声音似穿过雨幕,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缠绵悠长。他迷迷糊糊地听见诗安说,“██,来年春天我们一起去看候鸟飞回大枫丹湖吧。”

“小██。” 男人在叫他名字。 “宝贝,你咬得真紧。我好爱你。” 男人把他翻了个面,他的两条腿有气无力地搭在对方的手臂上,臀部及腰间被向上抬到半空中离地,大腿根被男人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腹部。 他的喉颈被男人两只大手交叠地握住,空气逐渐进不去被扼紧的气管里,他慢慢地感到一种要窒息的恍惚感。他知道男人即将要在他身体里射精了。 如卵蛋一样硕大圆润的龟头此时抵在他后穴的内壁,一个用力往里操进结肠口。细小的结肠口被撑开的疼痛伴随着肉壁痉挛的酸胀让他想要逃离,他下意识地去扳男人收紧得不留一丝缝隙的虎口,挣扎地喘气,只能从被箍紧的喉咙里发出一丝沙哑的气音。 滚热的精液抵着结肠口射进了腹部深处,男人的鸡巴插进他体内太深,以至于他产生一种精液射进胃里的错觉。在他的胸膛开始出现剧烈起伏,意识即将要模糊的时候,男人终于松开了他的喉骨。 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终于能够进入肺里的新鲜空气,属于少年细嫩的脖颈上布满了一大片绯红的指印。男人从他张开的口腔中捉住里面裹着唾液的舌头,将它扯到外面亵玩。唾液分泌不止,从闭不上的口腔里慢慢溢了出来,从他被拉长的舌尖上坠落,顺着喉结滑进身下的床单里。他难受地皱着眉,舌根被扯得有些发痛,但还是忍着不适感乖乖地任由男人揪着这团粉色的肉玩弄。射完精的鸡巴卡在他的结肠口中,男人似乎并不急着抽出来,而是咬上他的舌头慢条斯理地奸着他的口腔,将他的舌头吮吸得噗嗤噗嗤作响。 他被男人舌吻得面色潮红,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尽数被男人吃了进去,直到他再次感受到被夺去空气的窒息时男人才放过他。男人从他后穴处退了出来,翻出一截被奸成熟红的肠肉,暴露在空气中。鸡巴扯出一团肠液跟精液混在一起的液体,浓稠的液体就这样挂在他的后穴口处,往下坠落成一条长长的乳白色的线。男人把鸡巴上裹着的那层黏湿的液体悉数剐蹭到他布满靛色吻痕的大腿根上。 “医生。”他灰蓝色的眼睛轱辘轱辘地转动着,盯着男人开始整理起自己仅仅是稍微凌乱的着装,他叫道对方。 或许是今天男人的性事比以往都要快且短暂,他察觉对方似乎有些不够尽兴。于是他支起身体跪在床上对男人抬起臀部,将两根手指插进穴口把它撑开露出里面的肠肉,乳白色混浊的液体就顺着他的手指涌了出来。 他另一只手撑着上半身,把翻出肉花的穴口给男人看。扭过头看着男人问道,“您还需要继续吗?”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小██。诊所来了生意。”男人把手指捅进了他张开的后穴里搅动,一直到他咬牙皱眉,哆嗦着大腿根,在高潮中肉穴喷出一股透明的肠液才停下。“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吧。” “好。”他点了点头,潦草地收拾了一番一塌糊涂的后穴便将自己赤裸的身体重新穿好衣服。 他顿了半天,喃喃道,“……诗安这段时间病情看起来又加重了,枫丹的冬天还是太冷,每到这个季节对她来说都太过煎熬。” “医生,请求您再想想办法。” 男人看着少年带着恳求的眼睛,朝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 “放心吧,我跟你们的养父母可是交往多年的老朋友,更不用提我还那么爱你,诗安的事我当然不会不管。” 年幼的他当然看不懂那抹笑容背后的意义,也自然未料想人心亦如其人轻易许下爱的承诺那般不可多信。 “我亲爱的██,你这样看着我是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向您借一点钱吗?”他这样说道。 “诗安的生日快要到了。”

03. 或许是他跟少年在对斯特劳斯夫妇的看法上出了分歧,那天他们在壁炉前的一番对话以不欢而散作为结局后,希恩再也没有来找过他说一句话。 诗安睡的地方帘子被撤了下来,斯特劳斯夫妇又新收养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新来的弟弟很懂事也很伶俐,但他突然又想念起曾经少女在窗台边念着童话故事的那场落雨。 今年枫丹的冬天,真是额外的冷啊。 他眨着眼睛,看到窗台边那些光秃秃的只剩下枯干的盆栽,仅有最后一株茉洁草还坚挺在这场凛冽的寒冬里。而就连这株在野外能随意生长的茉洁草,躺在这个狭小的盆栽中,也已经开始渐渐泛着干枯的蜡黄逐渐快要失去生气。曾经窗台边少女用心耕耘的一方小天地,即将要在这个快要被大雪覆盖的凛冬里迎来最后的命运。 那我们的命运,又会走向哪里呢? 直到很快养父母宣告希恩也找到了自己的收养人时,他开始十分不安地踌躇了起来。 孩子们都在欢呼,为希恩能有个好的家庭而高兴庆祝。 斯特劳斯夫妇在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女人笑着对他说希望不要介意希恩的不辞而别。 “██,你是懂事的乖孩子,希恩当时一定是太高兴了,他坚持要跟收养他的夫妇一同回去,以至于最后没来得及跟大家道别。” “我想你一定能够理解吧。” 没有人对这场缺少主角的欢送会感到诡异,除了他——因为现在的孩子们有且仅有他一个人还记得诗安与希恩的事情了。 希恩是一定不会就这样选择离开的,他十分确定这一点。因为还没有去到约定好的蒙德,还没有再次见到诗安。 他紧紧揣着兜里那两张前往蒙德的船票,茫然到不知所措。这是他今天匆忙赶去枫丹廷,在最后工作人员快要下班的时候才买到的。 远途的两张船票他显然不足以支付得起,于是在这之前他又一次找男人借了钱。 “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多依赖我吧,小██。”当男人再一次操进他结肠口的时候他听见男人这样说着,“再多叫几声吧,你知道你呻吟的声音有多么动听吗?” 于是他像在斯特劳斯夫妇面前让自己成为一个百依百顺永远爱戴着他们的乖孩子那样,在男人操进结肠口顶到前列腺时动情地发出尖叫,他仰着脑袋,在从未达到如此高峰的快感里高潮着,收缩到紧致的后穴喷出一大股透明的肠液,前端也在无人爱抚中独自射出乳白的精水。 他被男人抱起来压在透明的玻璃窗边奸淫。他看向窗外嶙峋着轮廓的海岸线发呆,大枫丹湖在严寒里凝成深色,灰扑扑的海水如同被冻住般在滞缓沉寂地流动。直到他的一条腿被高高抬起男人把鸡巴操了进去,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男人撑进他肉穴的鸡巴上,潮涌的情欲让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胸前的乳粒被压在冰冷的玻璃上随着男人的操干不停地碾磨着,冰冷的刺激让乳晕周围皱起鸡皮疙瘩。磨硬的乳头变大,高高挺立在胸前,又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被男人的顶撞发狠地压进乳晕里。敏感脆弱的乳头被刺激带来的过量快感让他目光逐渐迷离起来,男人伸出手把其中一只乳头从他的乳晕里剥出来,用指甲狠狠地掐着他的乳尖将它扯成长条,然后又再次把肿大的乳头摁了进去。他尖叫着,发出高昂的呻吟。他被折磨得太过,很快就在胸前带来的快感中达到了高潮。眼睛在失去意识的边缘翻出眼白,后穴止不住地痉挛喷着水。他像是最淫荡的妓女在疯狂的潮吹中高潮着,男人贴在他耳边这样对他说道,“小██,你被彻底操熟了。”

女人灼灼的目光在凝视着他,似是某种权衡和考量。 于是他明白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央求女人留下希恩的。 他垂下眼睑,不敢再去看女人的眼睛。一直小心翼翼护着兜里船票的手颓然无力地松开。他像是那天在壁炉前,表达祝福着诗安离去的语气那样,轻轻地说着,“当然,母亲。我衷心为希恩感到高兴,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04. 他在深夜里偷偷跨过摆着茉洁草盆栽的窗台。寒冷的夜风从他衣领里灌了进来。 他想,今天好冷,实在是太冷。 他顾不得去穿上房间里的外衣,像是逃离一样踩着曾经他跟希恩无数次回家所经过的绿荫小道狂奔。森林里四下漆黑无人,只有小道旁偶尔立着的一盏以律偿混能为能源的常亮路灯为他指明方向。他的手心里还紧紧攥着那两枚薄得见底的船票,他不知道现在除了医生以外还有谁能帮到他,他想亲眼再见到一次希恩,他不相信希恩就这样选择跟随自己的收养家庭离开。 只有医生,只有这个男人,只有他…… 林间别墅旁的私人诊所还透着暖橘色的光亮,告示今日医生的工作尚未结束。 是希恩! 再一次看到少年的脸时,他顿觉喜出望外。怀揣着对好友的念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诊所。内心里能再次重逢好友的喜悦像是吃掉了一大袋果果软糖,带着泡泡桔香气的过分甜腻比所有一切合理怀疑先一步攀上心头。 因此在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何希恩会出现在这里,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何希恩会躺在诊所的手术台上,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何希恩的脸如此苍白像是结了一层冰霜的时候,他终于得以从倾泻着橘黄色灯光的窗户外瞧见了希恩的全貌。 希恩的胸膛突兀地被剖成了一个洞口的模样,漆黑一团的胸腔像是正凝视着他的深渊。阗黑浓稠的血如同凝固沉淀下来的黑色蓝莓果酱,被割掉的新鲜皮肉翻出白骨,填充身体的心肝脾肺全然掏空不见踪影。 柔灯港远航归来的渔船,甲板上扔出一条条被渔民剖开肚皮倒出内脏的活鱼。暮色上空盘旋的紫金渔鸥与平冠鹱叫声嘲哳,它们啄食着那些血淋淋的脏器。 蓦然,一种名为毛骨悚然的绝望感像是最阴冷粘稠的水体覆于其表,钻进他皮肤的每一处毛孔,令他汗毛倒竖。他死命捂紧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生生咽下从胃里翻上来的恶心与恐惧。 他此刻终于明白希恩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了。 希恩提醒他要时刻怀疑斯特劳斯夫妇是否真的有把孩子们好好送养出去,要警惕与斯特劳斯夫妇有密切交往的诊所医生,要甄别他们说的对错与真假。 然而希恩死了,诗安也死了,以前那些被送走的孩子有多少也像这样死掉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光鲜亮丽的谎言和假相。原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也会披着人皮的模样,谈论子虚乌有的爱。 爱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这种荒谬的前提建立起来的虚妄。 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他,而唯一爱他的人已经死亡。 他悔恨无比,心脏疼得像是被丢进燃着柴火的壁炉里炙烤那般备受煎熬。他的身体在怒不可遏地颤抖。他想起那天希恩眼里无休止地燃烧跳动的火光,亦如他此刻内心竭斯底里的愤怒,无法抑制地越烧越烈。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传来。 杀了他们,为诗安与希恩复仇。 杀了他们,他们罪有应得。 杀了他们,一群说着爱他的骗子。 脑海里这个尖锐的声音在不断叫嚣着。灰蓝色的瞳孔骤然冷却下所有的情绪,如同此刻无雪的夜,只剩下冰寒刺骨的凛冬。

…… …… ……

05. 那泛着惨淡泡沫的锈红色在地板上蔓延,女人的尖叫声跟男人的垂死的挣扎在上一秒戛然而止,熟睡的孩子们已然惊醒恐惧地四散逃离。 在将刀子捅进三个成年人的心脏后他终于筋疲力竭地倒在了血泊里。身上被捅进了好多处口子,大腿上的伤口深见白骨,右眼被凝结的血块堵住视线逐渐变得看不清楚。 他此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笑话:想要调查这里所有的血迹,一共需要多少个美露莘警官? 诗安的日记本是再也找不到的了,在当他擅自决定把那本日记交给女人的时候就已经走向了被销毁的命运。 他强撑着一口气,跌跌撞撞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似是在自说自话地继续开着玩笑:那就麻烦美露莘警官们,再多调查几处地方吧。 即便眼底是如粘上苍耳那般被刺到生疼,他也无法再流出任何一滴泪。冻到僵化的手攥住两枚皱巴的船票,血液浸湿其中的文字,再也不知通往何方的目的地。窗台边的茉洁草如败絮般枯落,至此宣告寿终正寝。 大枫丹湖的海水在破晓的晨光里通透不了半分,世界于日出捅破的鱼肚白中暗了下来,暗至他的骨头里、他的血液中、他的心脏处,一直暗到他空洞的灵魂其里。海水的潮涌卷起泛白的浪沫,于一片死寂中书写下最后的沉默。 ——在这苦寒的此间,那是一种万籁俱寂、万念俱灰的悲凉。

酝酿了数个寒冷天气的伊黎耶林在破晓前的深夜终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逐影庭在收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警官赶到现场调查这起凶杀事件并搜捕嫌疑人。木屋的血迹往外断断续续地延伸,滴落在草丛间的血结出一层绯色的冰晶。雪一点一点地飘落,洇进血水里不见踪影。很快美露莘警官跟随着明灭可见的血迹和气味在靠海的一处小山坡边找到了行凶的嫌疑人。 那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他垂着眼帘静静地靠在一棵悬铃树边,似乎是想要眺望即将日出的大海,而已然失去了知觉……

空散

《论气管炎是如何炼成的r》

有人从后面将手伸进他的衣衫里。手指拂过他的腹部,隔着贴身的黑色紧身内衬扫过他胸前两点。 “啧,你干什么?” 胸前的异样感让他不悦,他皱眉将这个一见面就对他不安分上下其手的黄毛推开,想让他离自己远点。 奈何对方态度很是强硬,他半推半就的动作直接被无视。几番推搡下他一下子就被拥入一个滚烫热情的怀抱里。 “干你。” 空将脸蹭进他的颈窝,贪恋那暴露在空气中白皙光洁的肌肤般,将滚烫的呼吸尽数喷在他的脖颈上。 流浪者面无表情地听完就是抬起一脚要踹到对方的裆上,却被人反捉住了脚踝压在墙边。他刚想开口询问对方你是否在开一种很新的玩笑,但空下半身某个坚硬的东西已经抵到了他的大腿根。 联想到曾经几次不能说是很愉快的经历,流浪者本来不太好的心情又下降了一个度。 他压低声音冷声嘲讽着,“别整天像一个只知道发情的种马。你想发泄自己找别人解决去,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帮你泄欲。” “可是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不得不说,流浪者被对方的提问搞沉默了。 见流浪者没有下一步动作,空握住了他的手,引着他的手向下一路摸进自己的裤子里。 于是流浪者触摸到了他下面火热的东西。 对方想让他用手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流浪者本来第一反应是要拒绝,但当他一抬眼看到对方炙热与渴求的金色眸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时,话到嘴边又不禁改口,“……你对其他人都是这样?” 说实话,空看着他的眼神他并不讨厌。 他见过很多双眼睛。恐惧的、仇恨的、鄙夷的、猜忌的……对于旅行者,他甚至觉得对方那双琥珀一般温润的金色眸子看着十分的讨喜。 他盯着空看了一会儿,本来在进入尘歌壶之前不爽的情绪在这双温情的眸子注视中渐渐不由自主地被抚平了下来。 虚情假意……其实只是满脑子想着发泄的事而已吧。流浪者在心里暗自腹诽。 空握着他手,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慰着。捏住人偶纤细柔软的手指稍微有些粗暴地用力,流浪者明显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情。 空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旁吐着气,“我只对你这样。” …… 啧,真是见鬼,他明明来尘歌壶找旅行者可不是为了行这种苟且之事的。 流浪者想如果他在进入尘歌壶之前能有预知未来的机会,他绝对会为了避免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而选择再也不会单独私下跟旅行者会面。 “嗯……”他将口中倾泻出来的呻吟咬得破碎,趴在地上抬起臀部方便自己的手指能够更轻松地进入后穴。食指和中指在后穴中搅动为后穴做着扩张,熟稔地按压刺激着令他感到舒服的地方。 或许是嫌流浪者的动作太慢,或者又是面前这香艳的一幕太过血脉喷张。流浪者还没完成对后穴充分扩张,空就抬手抓起他那褪下袖套后暴露出雪白皮肤的手腕,连带着还在穴内的手指一并拖拽了出来。 浸满汁水的后穴在外力拉扯下夹不住含在体内的手指,刚拓开的肠道向里回缩迫不及待地将汁水挤出体外,伴随着湿黏的声响,被拽出来的手指扯出一大股温热粘稠的液体。 流浪者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刚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被后穴闯入的硬物顶了回去。久违的感觉就像是埋入体内的一颗定时炸弹,在长时间的沉寂下突然被人引爆。 后穴在高潮中开始控制不住地痉挛,上翻到极致的眼球剥不开眼睑,视线几乎变成漆黑。流浪者向后伸手想制止身后的人还在反复冲撞的行为,而随之被人覆上他汗水淋漓的后背,粗暴地啃咬住脖颈上那块烙下巴印的皮肤。 后穴的高潮远比前端的射精带来的快感还过强烈,在连续不断的高潮里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干脆任由旅行者将他的身体随意摆弄着,直到最后他被抱着坐在对方的胯上,箍住腰被顶入穴道深处内射。 “【 】。”空的声音尽管在高潮间染上情欲后更为细微不易察觉,但这句呼唤他名字的话显然是落进了流浪者的耳根。 空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蓦地僵硬了起来,欲言又止的话语不由得戛然而止。他难免有些犹豫,于是顿了顿又改口道,“抱歉……忘记了你不喜欢。” 话音未落,人偶脆弱又纤细的脖颈在被内射的绝顶中向后扬到极致,喉结处勒出的曼妙曲线隆成一轮无声的新月。 流浪者愣神了很久,此时空也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两人就这样相濡却以无言而终。过了好一会儿流浪者才恢复意识,他动了动麻木的眼皮从旅行者的胯上起身,动作带着沉重与疲惫,将嵌进他体内的硬物逐渐拔了出来。 穴口失去堵塞的东西,含不住体内各种混杂的液体。浓稠乳白的精液夹杂着半透明的淫水从他羊脂玉一样白皙丰腴的大腿根处滑落,将他的大腿糊成湿黏黏的一片。下体一滩泥泞,原先粉嫩的穴口充血红肿至深色,留下被过度疼爱的痕迹。 尽管不是出于自己的主动,也并非情愿。但流浪者还是按照之前最初的几次空教他的那样,俯下身伸出细嫩的舌将对方下体附近沾染上的浊液尽数卷进腹里。 “无所谓。” “你喜欢就叫,不喜欢就丢掉,不用跟我说。”他起身擦掉嘴唇边残留的体液,说出这场不欢而终的情爱之后第一句话,“不过我确实不喜欢罢了。” “你前段时间要跟我分开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是在生我的气吗?” “少自以为是了吧。”流浪者音调稍微提高一个度,他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轻笑,“只是因为小吉祥草王的任务才成为你暗中的助力,我为何要在意你对我的态度,生你的气?” 旅行者向来都是这样对身边的人故作亲切的嘴脸,因此在他看来旅行者刻意去亲近他人是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吧。呵呵,上次那个须弥书记官,流浪者亲眼所见这两人私下单独在约会。对于旅行者和另外一位红发女舞蹈家的事情,他也没兴趣细问。 所以,旅行者想如何从他身上榨干对自己的剩余价值呢? 在做爱之前为了方便旅行者的动作他将衣物悉数脱净,而对方仅仅只褪了一点下半身的长裤。还未等到旅行者的回答,流浪者草草收拾好了自己一塌糊涂的下半身,心情欠佳地捡起扔在一边的衣物穿戴整齐后就消失不见了。 “唉等等啊!” 空伸手想挽留,而处于意识内的尘歌壶此时向他发送一段讯息,提示他流浪者已经离开此处了。

……

他坐在神无冢岛的雷樱树枝桠上小憩,一只腿曲起膝盖团在身前,另一只腿自然垂在枝干下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他刚刚清点了一遍口袋里晶蝶的数量,完完整整不多不少。 这些都是空需要的,并且还是昨天他去尘歌壶的时候拜托他做的事情。 烦心,自己为什么要帮旅行者做这种事?流浪者把玩着手心里一片雕刻着花纹的木牍这样想着。 结果不知不觉又来到踏鞴砂这处地方,轻车熟路地摸了一路的雷晶蝶。 想起来对方美其名曰他的能力用来找晶蝶是十分便捷,他在心里冷笑,觉得这只是旅行者一种吊着他想把他绑在自己身边,然后方便充分利用他的小手段。 他向上举起手里的木牍对准阳光,露出木片上雕刻着一只茶壶的花纹样式。 旅行者送给他的洞天关牒还在他手里,只要有这个东西便能随意进出旅行者的尘歌壶,而外人进入尘歌壶时旅行者也会第一时间觉察——一种很好的联系方式。昨天去尘歌壶找他,本是打算把这块木头还给旅行者的,但最后确实也没能还回去…… 流浪者坐到太阳开始西沉,离约定的时辰也快到来,本是准备动身去璃月,他手指细细地来回摩挲着木雕的纹路,略微思忖片刻,起身换了个方向,朝踏鞴砂以西的地方驰风飞去。

将鳗肉的刺和骨头细细挑去,淋上酱汁放进灶台里烹制。他盛起一勺煮好的稻米握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捏成花瓣的形状,然后把蒸熟的鳗肉平铺在碗底,盖上花瓣形状的饭团,掺一壶烧滚的木鱼花汤泡茶,最后撒上白芝麻与海草丝。 之前流浪者见天色尚早,便去八酝岛抓了一些鳗鱼,采了几株海草,借了小吃摊旁边的灶具自己亲手做了一碗茶泡饭。 他又想起旅行者曾对他说,最喜欢吃的就是他亲手做的茶泡饭,还说无论洗多少次碗他都愿意的画面……呵。他在心里冷笑,鬼知道这句话他还对多少人说过。 流浪者一边思索着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快要到了,一边将做好的茶泡饭趁热打包好带走。 想起来他在璃月的路上看着家家户户挂起灯笼,处处张灯结彩,似乎璃月这几日有什么节日庆典。 往来人行匆匆,为节日所奔走庆祝,各处沉浸在与他格格不入的氛围里。流浪者不自在地压低了帽檐有些无所适从,决定见上空一面后就尽早离开,而他此时瞥眼在转角不远处见到了熟悉的金色身影。 空眉眼弯弯地笑着,那双晶莹的眸子依然动人。而视线却不是为他所驻留。 他顿了顿,刚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 想来也是,旅者在提瓦特的旅途自是会结识相交许多朋友,他不过是众多过客里的其中一位,连友人也算不上的交谈。而自己的存在不过是早该被历史抹去的痕迹,从不值得旅者半点的停留……连曾经是许诺给自己的名字,说丢掉就能丢掉。 多余…… 他看了看手中还小心装裹好的茶泡饭,一瞬间兴致全然消散。他掉头转身往空相反的方向走去,路过冒险者协会拿出收集好的晶蝶委托协会替他转交给旅行者。随后他独自一人走过来时的木桥,从繁华热闹里抽身退去。 一条毛绒绒的田园犬摇着尾巴朝他小跑过来,冲他汪汪地叫了一声,便乖巧地坐了下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伸着舌头望眼欲穿地盯着他手里拿的包裹,前方地面上还依稀可见唾液掉下来的痕迹,想是刚刚闻到味便跑过来要吃的来了。 “喂白眼狼还不如喂狗。”流浪者压低声音暗自骂了一句。 他蹲下身把包裹解开,将热腾腾的鳗鱼饭推到狗的面前,黄狗开心地仰着脑袋朝天嚎了一嗓子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他伸手揉着大狗可爱毛绒绒的脑袋,黄狗温顺地舔着他的手心回应。一想到某人的发色跟这相近不少,他在心里无波澜地扯了下嘴角冷笑。 嗯,确实不如狗。

曾经在一场长久的性爱里,他被旅行者做到眩晕,依稀听到空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自语着,“真想让【 】做我的狗。” 对于情爱方面的事情,旅行者一向玩得都挺大,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他基本也不太爱搭理。于是在旅行者说完后,他有力无气地难得搭理了对方一句: “滚。” 回答他的是在被完全插入到饱满的后穴里,硬生生地挤进来的几截手指。 现在想起来或许空只是把自己当做处理性欲的工具而已吧。真是可笑。 不过他本来也是无所谓的,这也算是旅行者榨取他剩余价值的一种不是吗?呵呵。

他把茶泡饭留在木桥边上便离开了,走了不久后心想着觉得有些不妥,可能会有路过的行人看到说有人在木桥上乱扔垃圾不讲公德心。他回头的时候,正好远处璃月港响起一阵阵烟花声,五光十色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上迸射着耀眼的花火,一下又一下地照亮着他这方昏暗的山路。 算了。 流浪者想了想,他不愿再这遭走回去,还是麻烦他人收拾罢了。 “嘭——嘭——”越来越多的烟花在空中响起的声音。 ? 流浪者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奈何烟花声太过震耳,盖过了这边其他的声音。 “老!婆!!!” 突然一个金色的身影以一种他看不清的速度一下子蹿了过来。他猛地被人拽进怀里。 他刚刚在喊什么?流浪者有些没听清,心里一阵疑惑。 “我在璃月港等你那么久,你怎么走了?你你你——”一路动用元素力疾跑过来,旅行者连说话都不太顺畅。他大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东西,“这是你做的真味茶泡饭吧,为什么你拿去喂狗都不喂我?!这剩下的我还是从它嘴里抢过来的,我生气了!!” 于是他亲眼见证了旅行者表达自己生气的方式。在他注视的目光中,旅行者端着碗把被狗啃剩下的茶泡饭全部炫进了嘴里。 “……”流浪者略微颔首将手捂在嘴唇上方思忖,空刚刚的举动确实是给他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我想明白了。”他又见旅行者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那我以后就不叫了。” “我叫你老婆。” 所以刚刚喊的是这个?!不得不说这个给他带来的震撼更大一点。 “蠢到透顶的称呼,你还是这样称呼你的那位须弥书记官吧。”他冷嘲热讽一句,转身就走。 他听见空在他后面大喊着什么只是朋友关系、出去办事、你不能凭空侮辱人家清白之类云云。烟花的声响还在络绎不绝,旁边还有人大吼大叫,真是聒噪得令人不快。 直到对方一直在叫喊着他那两个字的称呼时,他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闭嘴。” “你不生我气我就闭嘴。”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那我就继续叫你老婆。” “……” 后面流浪者发现自己实在是吵不动对方,索性自己选择了闭嘴沉默。 滋啦一声,他听见火线引燃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旅行者这边发出的动静。 他见旅行者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一根仙女棒,打上火花后闪烁着火树银花的光芒。 “本来是打算带你逛逛在过海灯节的璃月港的,不过想来你可能也不太喜欢这热闹的地方。” 那仙女棒小小的,一下一下地照亮着他昏暗的这方。空将仙女棒递到他的眼前。 “所以我来陪你了,海灯节快乐呀!”

痛楚与瘾

瓦列里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好几分钟,也有可能才几十秒。因为面前尊贵的执行官大人沉默地不言一语,也没有叫他起身的意思,所以他就只能木讷地一直保持着头颅垂着地面的跪姿等待面前这位“博士”大人的回应。 听大伙们私底下交谈说执行官大人们的脾气都不太好,性格也是各有各类的恶劣,直到今天面对这位博士大人的时候,瓦列里才切身地体会到执行官们那令人胆颤的威压。 他感觉现在这位执行官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周围气压低得他都能明显感受出来,于是他胆战心惊地开始在心中默默祈求这位高贵的执行官大人不要拿他撒气。 瓦列里弯曲的右膝盖已经开始有发麻的迹象了,折下去太多的脖颈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他甚至感受到了后脖颈传来阵阵的寒意。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冷兵器架在他的头上,随时都能将他枭首。 面前的这位执行官还穿着刚做完实验未脱下的防护服,就着手术台边上的灯光,在手中的档案册里记录着什么,即使瓦列里向他报告完毕后也依然毫无反应地继续在他的档案册上写着东西。于是瓦列里就这样跟着沉默了起来,他是无法想象出有人能有足够大的勇气,在面对这样气场森然的执行官时还能将自己的话重复第二遍。 “还有呢?” 面前的执行官终于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此时他才好整以暇地脱下防护服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不紧不慢地说出瓦列里听到的第一句话。 那低沉且听不出喜怒的语调让瓦列里不禁冷汗涔涔,他在心里快速斟酌了一下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执行官好像对他刚刚汇报的信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于是瓦列里只好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回答道,“没有了,博士大人。” “……” 一个短暂的停顿。 “那下去吧。” 当瓦列里听到头顶上的执行官大人很快就开始打发他离开时终于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下次在我回收实验数据的时候还汇报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话……”博士的语气不急不缓,就像是享受实验结束之后的一段惬意,慢悠悠地说出带有危险意味的警示。 瓦列里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瞬间一紧, 准备起身的他直接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执行官如喃喃自语一般警告他后,又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似乎心情并没有被这个不懂规矩的士兵搅得很糟糕。 “要知道,我比大部分的执行官,都多一点宽容心。” “是、是!博士大人!”瓦列里一下就明白这位执行官大人不打算计较他刚刚犯的错误,连忙为自己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他朝面前这位执行官大人行了个礼,慌张地离开了。

该死,该死,该死! 啃噬神经的剧痛像是一把钝刃,在一寸一寸地反复拉扯中割断他的理智,即使事先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但对他这具非人的躯体来说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他最开始仅是蜷缩在床上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直到那蚀骨的痛感将他的脑子彻底逼疯。于是他索性竭斯底里地将房间里的一切东西跟随着这股如熔岩一样烧毁一切的痛意,毁得稀碎。 他向来都不是能忍受疼痛的,明明只是一具造出来的人偶,却也像人类一样,会在切身感受到的痛楚里变得无助、变得脆弱,会在炉心的高温焚毁掉十指与双手的时候痛苦得尖叫,也会在像现在这样凌迟一般剜掉他皮肉的痛意下逼至崩溃。 “多托雷呢?”他坐在窗台,将头枕在双膝上盯着窗外。看似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其实他现在压根没有那多余的闲情。他小心地控制着不由自主发抖的身体以免令人察觉,借着月夜里清冷的晚风压抑着内心几欲发作的不悦。他瞥了一眼回来的愚人众士兵,冷冷地质问着来者。 “呃,你……”士兵见他的状态并不好,出口想询问大概又觉得唐突,于是止住了。士兵不知道这个被博士带回来当作实验品的人偶名字是何,只好用“你”作为代称。据说这个人偶没有名字,大家私底下都直接叫他“那个实验体”或者“那个人偶”。“博士大人说这只是实验后正常的副作用,让你好好休息。” 其实那位执行官大人的原话是放他自己一个人折腾,他可没空闲去关心一个实验体对于实验来说不必要的状态。但士兵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太过没有情商直接将原话转告给人偶。 “滚!没用的废物!” 瓦列里没有任何防备被人偶突然愤怒地丢过来的陶瓷茶杯砸中额头,茶杯哗啦一声在他的额头上破碎成几片,他不由得惊呼,随后额头上冒出一股股如注的鲜血。 人偶面无表情地冷眼死死盯着士兵,看着士兵在一小段时间的错愕后转成愤慨。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到他不可理喻。 “你也就只是被博士大人用来做实验的东西,好大的口气,哪来的底气对我使脸色。呵,要不是博士大人专门给你安排房间给你客人一样的优待,我……”瓦列里一边捂着额头一边不吐不快,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当看到人偶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住他时,他感受到一阵像是被毒蛇咬住的恶寒。人偶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他再这样说下去,将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常年在愚人众内部做着传话跑腿等杂鱼工作的他一向习惯了见风使舵,瓦列里见情况不太妙,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停顿了一秒,然后悻悻闭嘴。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瓦列里气无出发泄,只好骂了一句然后愤然离开。 他在士兵摔门离去的时候勉强吊起来的一口气最终还是懈了下去。他卸力一般摇摇晃晃地径直倒下,从窗台上摔下地面,艰难地翻过身滚了半圈后仰躺在地板上彻底不动了。 可笑,你在期待着什么呢?人偶在心里告诫自己,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好,只是跟这个做实验的疯子互相维持利益关系罢了。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有存在的价值这一点……不是早就明白了吗?现在的自己,贱命如草芥,弱小如蝼蚁。为了得到力量,所以才不惜出卖掉自己的任何一切。反正被那样的实验开膛破肚地研究身体无所谓了,这点痛苦必要的话也是可以忍耐。 人偶垂下的睫羽微颤,像是一只即将寿终正寝的蝴蝶。他蜷缩在月色照不到的阴影夹缝里,月夜拂过窗台,照亮此间,留他孑然一身于黑暗与痛楚里。 真疼啊……他呆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十指的指甲不由自主地陷进皮肉里,发泄般地剐蹭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印子。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他在内心自言自语着。 人偶无需睡眠,但人偶也能像人类一般自主陷入沉睡,也能沉进梦里不再保持清醒。他闭上双眼,疼痛却反复无果,始终咬得很紧。在几度尝试入眠后,他最终烦躁地睁开了眼。

“只是实验的开始,你似乎就忍受不了?需要帮忙吗?”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逐渐开始聚焦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考究的男士皮鞋。无需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为了得到力量必要的付出而已,呵呵,你放心,我说过好好配合自然不会食言。”多托雷的话虚伪得令他感到反感,他无视掉男人故作姿态的关心,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又在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着什么。“所以我体内的封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他从地板上打算支着身体起来,却被面前蹲下身的男人捏住手臂,他失去平衡的上半身一个趔趄差点倒在男人身上。 人偶对男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愠怒,手想伸回去却被男人纹丝不动地抓得死死的。男人将他单薄的衣袖一点点地向上卷起,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就这样随着遮蔽的衣物移开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他听见男人在低声哎呀呀地同情他可怜的现状,演技拙劣且敷衍。 “真是可怜啊,仅仅是疼痛就能毁掉你。”多托雷将食指指腹按在人偶纤细的手臂上还渗着血的抓痕,反复地摩挲着被指甲磨得粗糙丑陋的伤口。“一个弱小又无能的人偶,连给你解开封印的实验你都撑不下去。” 他手中像艺术品一般精致又易碎的人偶在微微颤抖,传来的触感如捧着一颗正在跳动着的鲜活的心脏,这种感觉令多托雷十分着迷。从得到这个材料珍贵的实验体起,他经常会沉浸在这种令人上瘾的愉悦里。他实在是太有兴趣研究这个人偶了,想将他里里外外拆得粉碎,剖得透底。 “你说过实验会成功的,为什么镇静剂没有效果?!”人偶几近发作的边缘,男人这一番带着恶意刻薄的话令他不爽到极致。胸口在情绪下剧烈地起伏着,他曾试图学过像人类一样深呼吸去缓解情绪,然而那烦闷的躁动感不会跟着吐息一样流转,只会令他在负面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解开魔神级的封印于你而言是负不起的代价。来自魔神的诅咒先是慢慢蚕食你的身体,再毁掉你的灵魂。而你的心智也不强大。”男人故作遗憾地长叹一口,“唉呀——令人惋惜。” “……”人偶没有说话,垂着眼帘不见其神情,让人不禁浮想那紫罗兰碎发下是怎样憎恶的眼。 对于一张白纸将会染上如何墨迹,多托雷并不会在意这一点。但他也从不介意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署名。 蓦地,他见精致美丽的人偶抬眼对他勾起嘴角笑了。眉目婉转如三月里跌落潭水的椿花。 “那你帮帮我啊?多托雷。”

瓦列里再次遇见人偶时,他坐在午后开满洋甘菊与向日葵的花圃边上打着盹。他穿着一件素色的单衣,很少见地,不再是通常那套专门用于手术或是实验的衣服。 瓦列里确实只是路过这里,刚从北国银行向另一位执行官大人传递完讯息回来待命,就看到了出来放风的人偶。他印象里记得人偶很少离开博士大人的别墅,要么是待在自己的房间,要么就是被放置在手术台上或者泡在盛满溶液的玻璃缸里。 “是你啊。”听到有来者的脚步音,人偶略微动了动眼帘。跟来者对上视线后浅浅地笑出了声。“哦?如此看着我,莫非……还在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人偶笑意温润,如沐春风,简直跟前几天那个竭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他那眉眼弯弯的笑颜,似乎真的像花圃里的向日葵一样无害。 “不不不,你是博士大人请来的“客人”,我一个下属怎么敢跟你置气?”瓦列里被他盯着有点发毛,他前几天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天天顶着一块被纱布包着的脑袋外出公务,现在他只想光速告辞离开。 “这些现在都无所谓了,若你仍放在心上我不介意你朝我报复回来。”人偶看起来无比的惬意,对他说话时就像这片花圃的主人一般随性。他现在很有兴致地向瓦列里展示着自己的喜悦。“看啊,现在的我超脱于以往任何时刻的状态。原来人心的贪欲被满足时产生的快感是这样,难怪不得人类会为了得到那么一丁点儿殊胜的权贵,就能心甘情愿地卖掉自己的血肉与白骨。原来如此。” 瓦列里暗自腹诽了一句疯子,默默离开了这片花圃。在他看来他们上司的那几位执行官性格大多都异于常人,而博士大人带回来的这个人偶也看起来是一个活脱脱的失心疯患者。而瓦列里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是,在数百年后会有一位新加入愚人众的执行官,一位代号名为“散兵”的人偶。

“药呢?”他从手术台毫无留恋地起身,问着面前的男人。人偶穿好上衣,单薄的布料将那赤裸的皮肉上密密麻麻缝合的针线隐去。 男人正在调整着实验的数据,不太想搭理面前这个朝他摊开掌心索取的人偶,言简意赅地道,“给你停了。” 人偶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烦躁,“为什么?” “你不如问问自己?”多托雷反问他道,“这几天助理向我汇报你索要频繁,明显已经超过我给你定的规格。” 多托雷给的药虽然能帮助人偶抑制诅咒解开封印,但过量服用显然已经影响到了他对人偶的实验研究,几次实验下来各项数值偏离常规。而人偶没有按照他的指示这一点,令他稍加有些不满。 有一瞬短暂的愣神,随后人偶的视线无趣地从男人身上离开。他不满地嘁了一声,不愿再搭理男人转头就离开实验室。 多托雷抬头看了一眼人偶远去的背影也不做阻拦,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继续做自己手中的事情。 “这么快就产生依赖了?”

啧,烦心。 他百无聊赖地拿着银刀戳着苹果,戳烂的果肉带着汁水四处飞溅在桌上。之前房间里的东西全被他毁了一遍,佣人又很快将其恢复了原样。 在试用药剂之前,多托雷确实有提醒过他关于药物成瘾的事项。不过他是不在意的,只要能够解开身体的封印,当然值得他付出这些代价。 但是…… 当药剂进入他体内时,那解脱一般的快感令他整个人宛如蒸腾的云烟,脑海里难得出现的片刻宁静,不再是狰狞的喧嚣与无尽的痛苦,甚至那些不愿再想起的回忆也会随着云烟一点一点地消解……明明只要再那么一点,只要再那么一点,就能撑到他体内的封印彻底解开。可是偏偏再尝到那一丝尽管是人造的甘甜之后,他像上瘾一般沉迷。 往昔踏鞴砂的人们说他喜爱喝茶,也爱吃绯樱饼之类的甜品。如今他现在仍然会喝茶,稻妻的、璃月的、至冬的……越苦越不抗拒,而甜的东西倒再也不愿去碰。 一种上瘾又虚无的迷幻剂……所以啊,他现在才这么讨厌吃甜的东西……

多托雷找到人偶的时候,他正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直到男人将他拽了出来,抓住他的衣领一言不发地一路把他拖到实验室扔在手术台上他也毫无反抗之意。 “你知道吗?人偶。”多托雷看着人偶涣散的眼瞳,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他见人偶满脸泛着异常的潮红,像是一滩捣得烂碎的草莓果酱。“我对你的包容,是因为你向我展现出了自己的研究价值。” 食指指尖一点一点划过人偶滚热的脸颊,带着对对方的几些期许,“别让自己成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好吗?” 他整个身体都很热,热得要命。在一次性服用了过量的药物后他出现了迷离的眩晕感,仿佛世界不再诞生,太阳也丢掉了光色,他尽情地沉醉在虚无的快乐里。被男人拽着衣领拖行了一路,颈部被压迫的感觉,让脑袋变得轻飘飘的,像是从他的颈椎上断掉滚了下来。他是不用呼吸的人偶,自然不会因为被扼住喉咙而产生窒息感,很奇怪,但这样的感觉也不算很糟糕。因此在男人的拇指触碰到他的嘴唇,扯开他的嘴角时,他不自觉地张开牙齿咬住了,温热的舌头试探性地伸出去触碰着。 像是跟平常开始实验一样,他身上的衣服被褪去,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感到一丝舒适的凉意。男人戴着乳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按在他腹部的皮肤一路向下,他听见多托雷问,“人偶也会有生理反应吗?”当然这样的问题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多托雷直接进行了下一步动作。 双腿被分开,隐秘的后穴被冰凉的东西探开了。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借着前段分泌的体液润滑轻易地绞进从未被进入的干涩的后穴里。很快后穴对他做出了回应,分泌出滑黏湿润的肠液,空气里传来淫靡的水声。男人的手指在向内探寻着,就像往常一样做的实验研究,摸索着人偶体内每一处的结构。 恍惚间,他感到男人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了体内深处的某一点。有什么东西跟着那些快感从他前端喷薄而出,他抬起脖颈不禁动情地发出了声音。 人偶当然知道多托雷在对他做什么。曾经在踏鞴砂与其朝夕相处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又一次朦胧地出现在他此刻迷迷糊糊的意识里。他还记得男人将当时还懵懂的他从几个装作逃难村民的海盗怀里救出的情景,还记得男人一字一句地教导他不能让人随意亵玩身体与私处的嘱咐,他还记得他与男人在月夜下的起舞对饮……这不是,什么都记得吗。人偶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手指离开体内,牵出一串透明暧昧的黏液。多托雷起身去拿试管收集人偶前端产生的液体。 他抓住男人的手,对男人这样问道。 “你想操我吗?多托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