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落酒❀

没有人不喜欢迹部景吾,白石藏之介尤其喜欢。

“藏”    双重人格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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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神爱世人,但是我爱你。   

  

01.

“怎么了,藏?”迹部景吾问他。

他说着,一边给自己打着领带,走到了白石藏之介的身边,垂下眼帘,看着他将手里最后一片吐司抹上了乳白色的沙拉酱,盖在了切得齐整的番茄片上,完成了制作三明治的最后一个步骤。

白石藏之介身子一转,就用胳膊揽过了他的腰,亲他额前被晨曦映照得明媚的金发,说小景起来的真是时候,早饭刚刚做好。迹部也去亲他,柔软的唇瓣贴过了白石的眉骨,然后轻蹭着向下,吻他的眼睑,吻他的脸侧,最后才去吻他的唇。白石藏之介照单全收,他顺着迹部的动作回吻他,但亲又不好好亲,舌尖到处作乱,牙齿也去咬他的唇,非要把金发碧眼的小少爷折磨得喘不过气,搂着他的脖颈扭着脸躲他的吻才肯作罢。

“藏,你到底还让不让本大爷吃早餐了,啊嗯?”迹部景吾的眼里却看着他笑。

白石藏之介忽地箍紧他的腰肢,力道之大甚至让迹部的心跳都蓦地漏了一拍。白石就这么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鼻尖蹭过他的侧颈,只是浅吻,也不说话。迹部方才刚刚系好的领带又被他抽走,白石像狼犬一样,用齿尖叼起他脖颈的一小块肌肤慢慢厮磨,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句脏话。迹部自己被他弄得又疼又痒,没听清这声,只当他玩性忽起,便拍了拍他的背,说藏,你是不是不想让本大爷去公司了?白石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便放开了他,棕色的眼里还是一片粼粼不尽的温柔,他说啊啊,那小景快吃饭吧。

“我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迹部咬了口三明治,然后又接过了白石给他递过来的一杯还温热的咖啡,“藏,我先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好。”白石笑眯眯地看着他套好西装外套,“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注意点去学校的时间,不要迟到了。”迹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随后又对他眨了眨眼睛,“那么,晚上见,白石教授。”

直到那时,迹部景吾都还没察觉到白石藏之介有那么哪怕是一点的异常。等他坐上了驾驶座,系好了安全带,将轿车发动之后,他才隐约想起来,昨天晚上入睡前,白石藏之介俯身去亲他的眼睛,问他明天早上想不想喝味增汤,他今天刚买了萝卜和海带回来。迹部那个时候累得不行,只软在他的怀里,说你做什么本大爷都吃。白石便笑了,去亲他的嘴,说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然后又说,那明早就喝味噌汤吧。迹部说嗯,随你。

可是白石藏之介早上递给他的却是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三明治。

迹部景吾握着方向盘,看着挡风玻璃外面反射着日光的柏油马路,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又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碎发。他想这种小事倒是也无所谓,可能是睡一觉起来,白石忽地就改变了心意也说不准。

至少他做的那块三明治也并不难吃。          白石藏之介的肩下夹着皮制的公文包,刚刚踏出公寓楼的时候,就听见了住在隔壁的老太喊他的声音。

“白石教授,”她隔着院子里那道矮小的篱笆,笑眯眯地对着他挥了挥胳膊,手上还握着松土用的小铲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去上班呀。”

“啊,是啊。”白石笑着回过头和她打招呼。“想顺路去学校旁边买点早餐。”

“迹部先生是已经走了吗?”老太又感叹了一句,“真是辛苦啊。”

白石嘴角的笑意更盛了。“是啊,最近刚好是季末,要他处理的事务更多了。”他说着,迎着阳光走了过去,踏着用鹅卵石磊出的园圃小路,走到了老太的面前。“奶奶,您这大丽花开得可真不错。”白石微微躬了躬身,隔着笆篱,大概打量了一下老太身旁栽种的花丛,随后便抬眼对着她笑,眼里落着金灿灿的阳光,“花朵开得又艳又盛,茎叶的形状长得也好,真漂亮。”

老太听到他这么夸,连眼尾都多笑出了一丝褶皱,她说这都是多亏了白石你呀,要不是每次都耐心地教我怎么种这些花,怕不是现在早就已经被养死了。她说着,又看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白石西装革履,熨烫的十分平整,顺滑的布料看不出一丝皱痕。他浅茶色的头发也淌着日光,明灿得不行,整个人又温和可亲地弯下腰,听她讲话,然后笑了笑,轻声说奶奶,您也要注意休息啊,这些花花草草总归是没有您的健康来得要紧。老太便笑得更慈祥了,说好的好的,白石教授您也快去学校吧,别耽误您上班了。白石便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了声再见,才转身离去。          这时,他听见藏之介冷笑了一声,说白石,你可真是惹人喜欢啊。

白石说还行吧,至少比你好。          白石藏之介在整个联邦都颇负盛名的联邦大学里任教,主要负责的是植物学。理所当然的,因着职业和喜好的缘故,他在实验室里栽培的也尽是一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毒草,绿油油的种了一小片,有的草叶狭长,有的边缘还带了些锯齿,间或会夹杂着一些白色或者淡蓝色的小花,不起眼,但看上去倒也不那么单调。

有次白石央不住几个大一新生的请求,便领着他们来参观他自己种的这些毒草。他刚刚千叮咛万嘱咐了千万不要用手去碰,结果话音还没落,一个男生就尖叫了一声,等白石走过去的时候,那孩子的食指已经肿大了两倍有余,红得发亮。那个时候藏之介已经忍不住开始骂脏话了。白石没理他,帮孩子简单地帮处理了伤口,说幸好这些毒素不至于造成什么生命危险,然后又叮嘱他记得去校医院复查一次。

藏之介那次气得不行,他说白石,就因为你总是这样心软,才每次都他妈扯出这么多破事。

白石没说话。他想,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02.

迹部景吾总是很忙,白天也忙,晚上也忙。他位高权重,经手的都是千钧一发,又是迫在眉睫,处理财阀事务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脑袋再多长一对眼睛,身上再多长出一双手。他已经足够惜时,就连走去会议室的间隙,都在翻阅着下属递上来的文件。如此,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察觉到白石藏之介有什么不对……但是这倒也怨不得他,白石藏之介又能生出什么事呢?他一直是那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茶色的发丝是上天馈赠,温润的眼睛是人间柔情。迹部知道联邦大学的那些孩子们有多喜欢他,没有人不喜欢他,连他自己也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他在十四岁的时候认识了白石藏之介,十五岁和他握着球拍隔网而立,十六岁时他们穿着同样一套队服,然后在他们都十七岁、还没领受成人礼的时候,白石藏之介就在联邦U17集训基地的后山上,擅作主张地吻了他。

那个时候,他轻轻地叫着迹部的名字,声音鼓足了勇气,却还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

他说小景,和我在一起吧。

迹部闻言便笑了,他金色的碎发被夜风吹着落在了额前,透蓝的眼睛弯成了一座桥,让白石能踩着,一路通畅无阻地进入到他的心里。

藏之介。迹部那个时候略过了姓氏,也直接唤他的名字。他说你就是这么跟本大爷告白的吗,啊嗯?

白石也笑,然后又凑过去吻他。

所以直到迹部景吾坐在精神科的诊室里的时候,他都还仍然觉得事不至此——怎么会,怎么会呢?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他竟然从来都没有留心过。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实在刺鼻,迹部忍不住蹙了蹙眉,却仍然无法阻挡那些气息钻进他的鼻腔,又胡搅蛮缠地冲进他的大脑。都是自己的错,迹部想。他目光一垂,看着面前坐着的问诊医生的白大褂,想到的却是白石藏之介在生物实验室里穿得好像也是这么一身。迹部景吾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仿佛得病的是他自己。

是他的错,是他这些天忽略了白石,是他最近脑子里塞的都是那些招标公告,是他的错。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他,“迹部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啊,可以了。”迹部回过神来。

“白石先生的这种症状大概持续多久了?”

“很抱歉,我不清楚……”

“那您是什么发现的?”

迹部用指节抵着下巴想了想。

“上个月月初吧。”他说,“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当时白石先生的症状就是现在这样吗?”

“是。”迹部蹙眉,“就……很多时候,他的行为举止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

“换了一个人?”

“比如先前我们说好的什么事情,但是他后来表现出来的就好像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一样。”

“以前不会出现这种症状吗?”

“以前不会。”

“从您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都没出现过吗?”

“没有。”

“那他有对声音和光线等敏感紧张的情况吗?”

“没有。”

“也没有什么极端的攻击性行为吗?”

“没有。”

“所以近三个月之内,白石先生也没有受到过剧烈的精神刺激是吗?”

迹部犹豫了一下,他没有着急开口,仔仔细细地在脑海里捋了一遍他和白石在这三个月中起过的所有争执——都是微不可言的小事,过火的无非就是白石劝他早点休息,财务报表隔日再看也罢。最夸张的一次也不过是他应酬到半夜才回家,胃里盛满了红的白的,整个人又累又困,恨不得马上就蒙着头栽倒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可白石藏之介却端着碗坐在床边,认认真真地劝他喝一碗醒酒汤再睡。迹部的脑子本来就被酒精蛰得发懵,他伸手想去推开那只碗,结果一下失了手,浅色的汤汤水水洒了白石一身,碗也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不过那次他们倒也没吵架,白石藏之介从来不会跟他吵架,他只会在迹部蹭过去示好的时候,揉一揉他的金发,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说小景,下次尽量少喝点酒吧。

“没有。”迹部说,“他……也没受什么剧烈的精神刺激。”

医生低头在病历本上写了几笔,中性笔的笔尖划过纸面,带出来了一阵莎莎的声响,随后把手中的笔放到桌上,动作利落地撕下了那张纸,递给了迹部。“我建议您最好还是带他去专门的医院再复查一下——”他看着迹部,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只是轻度的症状,还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但是拖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们也不太好说。”又说,“不过您也不用太过于紧张,还是像平常一样待他就好。避免给他造成新的刺激。”

迹部说好,麻烦您了。          他在走出诊室前的最后一秒,闭了闭眼,用轻扬的嘴角代替了自己脸上的错愕,随后又将那张诊断书叠成了小小的方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才抬手拉开了门。白石就在外面靠着墙等他,双手插着兜,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也没扣,锁骨都敞着,见到迹部出来之后,他才直起身子,迎了过去。

“怎么样,小景,我说了我没什么病吧。”他笑。

“确实是。”迹部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今天算是白请了一次假。”

“反正调了课,总是可以补回来的。”白石自然而然地拉过他的手,“走,我们回家吧,小景。”

他是觉得无所谓,只要迹部景吾能放下心就好,但是藏之介明显有些不乐意了。他故意提高了音调,说白石,你就惯着他吧,要不然我他妈根本不用来这里,填那种愚蠢至极的表格。

白石说你闭嘴吧,那表格可是我填的,要是换成你,我们早就被拉走了。

藏之介轻哼,他说我早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这小少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过了这么些年还能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白石也有些生气了,他冷下了声音,说要不是你最近不分场合,小景根本就不会想着带我们来医院。

对方似是被他说中了,嘁了一声,倒也不再辩驳。

迹部景吾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已经扭着车钥匙发动了车。白石坐在副驾,脑后懒懒地靠着靠垫,然后偏过头去看他。迹部心里藏着事,现下专注着开车,神色也不加掩藏,眉尖不自觉地便有些轻皱。他把车窗下了一半,倒灌进来的风扫着他额前的金发。白石看他的额头,精致有如雕刻出来的塑像,又看他眉眼,看他微翘的睫毛,和抿起来的唇角,越看越觉得有如神造。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用自己的手心,盖过了迹部没有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

“怎么?”迹部心里一惊,随后缓了口气,“别闹,本大爷在开车呢。”

“小景,”白石神色自若地看着他,“我爱你。”

迹部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下去,所幸最后一刻他到底是在红灯面前把车刹在了线内。他瞪着眼睛转过头去看白石,说看到没有,乱说什么呢,本大爷差点被你害得闯了红灯知不知道。语气有些嗔怒,但是眼睛里却是些许不甚明显的笑意。他的指尖勾住了白石的手指,一下一下挠他手心,勾人得紧,像是故意恼人的小猫的肉垫,但被恼的人满脑子却只觉得受用。白石忍不住了,反手拉过那只作乱的猫爪,贴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他就听见了藏之介嗤笑的声音。

就这么点小把戏?藏之介笑他,然后又说白石,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白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能不能安份一点。

藏之介只嘻笑,他说我怎么了?我是在帮你诶,你看你现在被那小少爷勾得连魂都快没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吧。

这个时候,迹部见到指示灯牌上的绿灯亮了,便从白石手里抽出手来去握方向盘,一心好好开车。到底是名贵的超跑,起步又稳又快,白石还没回过神来,车厢内便再次被吹进了清冽的风。他这次没有去看迹部,只转过头望着窗外,从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中间眺望着飞速倒退的街景。迹部见他莫名地发愣,喊了他两声,白石才回过头看他。

“怎么了,小景?”他笑。

“……没事。”迹部闭了嘴。他忽地就想到了自己衣袋里放着的那张被叠起来的诊断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白石浅浅叹了一声,他挪了挪身子,换成了先前歪头盯着迹部看的姿势,挑了挑唇角。“嗯,小景你看……”他的语气轻快,“我这不是还正正常常的吗?况且……”白石一手拉松了绷在胸前的安全带,然后就凑过去亲他,压低了声音,“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

“油嘴滑舌。”迹部一笑,“快点坐好,本大爷在开车呢。”

白石这次没听他的,只扫了一眼表盘,“不过四十码而已,死不了的。”然后又转过眼去看他,“小景今天不去财阀那里吗?”

“不去了,你都这样了本大爷哪还有心情。”迹部言简意赅。

他打着方向盘拐过了一个街角。日光顺着车身换了个角度,现在直直地晃着他的眼睛。迹部抬起手,把遮阳板拉了下来,然后随意一瞥,却偶然看见了身旁白石藏之介看向他的眼神。他浅茶色的发丝被风吹着轻扫过眉眼,鼻梁依然俊挺,唇边依然浮着浅笑,但是那双本该温润的琥珀色的眼睛里,却是难得一见的凛冽,是天色昏暗的大雪中沉寂的一潭冰封的湖面,如寒光刀刃一样的风似乎都可以在迹部的脸侧划出一道道血痕。迹部景吾心下一惊,他直到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什么样?”白石藏之介温温柔柔地开口问道。

他的语气和缓,却冷得吓人,仿佛顷刻之间便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迹部景吾近乎连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他捏着方向盘,有些不自觉的心惊肉跳,似乎连指尖都有些发冷。他不可避免地想起现在被叠成了一小片纸块、正稳妥停当地藏匿在口袋深处的那张诊断书。          患者白石藏之介,25岁,男。入院时体温正常,脉搏正常,呼吸平稳,情绪稳定,血压血糖指标正常。患者就诊时表现安静,交谈接触被动,问话能答,答话切题,情感反应平淡,生活可以自理,但偶有记忆错乱的表现。

诊断结果: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可能出现轻中度双重人格现象,建议前往专科医院进行复查。   

  

03.

白石从小就知道藏之介的存在。

他的童年时期在首府旁边最肮脏破落的棚户区中度过。他和母亲住的不过是一间几平方米的老式出租屋,但总胜过了几块木板加上铁皮拼接而成的摇晃的房子。那栋小楼的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下水沟,散出来的那股恶臭不管他嗅闻过多少次,都还是忍不住皱眉。有的夜里,他还会被这股味道从梦中熏醒,冲进鼻腔的尽是难以言述的溃烂的气息,夹杂着啤酒绿色的泡沫,刺鼻的泔水,还没有来得及凝固的残羹剩饭,或者沉浮在其中的一些死去的老鼠或者麻雀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他的母亲年轻貌美,琥珀色的眼眸生得水汪汪的。她不太管白石,总是骂他败家子,有的时候急了,还会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去踢他,细细的后跟总是能留下许多青色的印痕,一碰就痛。白石也数不清夜里家中的来客究竟换过了多少人。更多的时候是母亲丢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币,说藏,今晚我就不做饭了,你自己去买份香肠炒饭回来吃吧。白石说好。

他还过于年幼,不知道这张已经被揉皱的纸币到底有多么沉重,亦不知道悲谶的剧本已经被命运所书写下序章,所有他从来不曾预料过的事情,从那一刻起,就被催促着悄然拉开了帷幕。

白石那次拎着跑了很远才能买到的香肠炒饭蹦蹦跳跳地往家里走。塑料饭盒还散着有些烫手的热汽,从被打结的缝隙里漏出来,扑在他屈起的细白指节上。当天的夜似乎与往常无异,黯黑的天穹已经完完全全地沉了下来,但是他已经对这棚户区极其熟悉,知道在沉黑的夜色中该在哪里躬下身躲过半高不高的晾衣杆,或者在哪里拐进哪条小道可以抄一点近路。有的窗户里开了灯,灯光滑到破落的墙体上,黄兮兮的,里面挂了个帘子做挡,但还是将肮脏污垢的玻璃映照得一清二楚。白石抬起脚跨过一些横亘在路中间断裂的木板和一堆泥灰,然后才钻进了一小栋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两层小楼里。楼道本就狭窄,弥漫着老旧的楼梯特有的潮气,地上又堆积的尽是些纸箱杂物,他拎高了自己手里装着盒饭的塑料袋,侧了侧身,才勉强得以爬上了二楼。有几间木门排列开来,绿漆也都掉得差不多了,天日长久,又脏得不行,覆了层干泥一样,也看不出原本的色泽。白石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那间房前面,才探手去摸出口袋里的钥匙。结果不等他对准锁孔捅进去,只听见嘎吱一声,门倒是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接着涌过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的气息。

之后发生的事情白石已然记不太清了,任何一个杀人现场对于六七岁的孩童来说都是烹油煎肉级别的地狱。他后来也曾努力地回想过母亲是何时被暴匪盯上的,但终究是无果。在那片棚户区里,美丽是罪,死了丈夫的女人的美丽更是罪无可赦。那个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差点命丧于此,是藏之介站出来救下了他。白石当时已经吓得昏迷了过去,他不知道藏之介是怎么趁着那男人向他扑过来的时候,弯着身子敏捷地躲过,随后又抬脚,狠狠地踢上他鼓胀又绵软的下体,接着便从男人失力的手里抢过那把母亲曾经为他削过果皮的刀,在她僵直的尸身前面抬起手,往那个面色惊愕的男人身上刺出了数不清有多少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早就摔了下去,啪嗒一声砸在地上,盒盖被撞开,焦黄的炒饭仿佛山体倾倒,雪崩滑坡,然后又被水泥地上涌流过来的鲜血冲刷,腥味浸透了米粒,又圆又薄的香肠片也被染上了不尽的深红。

藏之介趁他昏过去的时候已经悉数处理了所有的后事,等白石后来悠悠转醒的时候,只见到自己手里握着一柄已经断了一截的铁锹,正往他母亲的坟丘上盖上了最后一捧土。他怔了许久,便席地一坐,倒也没哭——毕竟他的母亲这么些年活得仅仅像个代名词,白石一向都是自己顾着自己,感情倒也是真的算不上许多,只不过毕竟惨死,总还是有些触心。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硬得像铁,又像劣质的黑灰色的蚊香,轻轻一掰就碎了,碎得一块一块,煤渣一样的,都是他刚刚结束的童年。白石不说话,只觉得自己心里面塞的都是无关于他母亲尸体的其他种种世物,鼓胀,难受,麻木,但就是没有剩下多少悲痛的感觉,他想自己许是该哭一场,却又掉不下泪。

这时他感觉到了藏之介看过来的目光,阴森森的。

白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你是谁?

藏之介说,你没必要知道。

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首府里有一所联邦最大的福利院,我们就去那里,我知道那里是特意做好人的地方,他们不会拒绝我们的。

白石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藏之介说得极准,福利院果然二话不说就收留了他们。有和蔼可亲的大人过来领着白石去换洗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又特地给他盛好了饭,然后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完。白石极少才能吃到这种白嫩的新鲜米饭,一粒一粒口感饱满,单单是这一碗米饭,就不知道比他当时馋得不行的那家小摊上的香肠炒饭要好吃出多少倍。他低着头吃饭,用的是洗净的铁勺。有大人围了过来,怕他吃急了噎着,还给他端了碗汤。白石抬头对着他们笑,他在一片刺目的闪光灯下,笑得乖巧无比,嘴里刚说了句谢谢,便又被不知道是谁给揽进了怀里,拉着他对着乌泱泱一片相机,说这就是我们福利院应该为联邦做的事情,我们就是应该保护好儿童,照顾好儿童!

白石在一片掌声里,想的却是可惜了,那碗汤他没喝尽,还剩下了一点。        

04.

但一切终归是在他遇见迹部景吾之后起了些变化。

白石藏之介本就足够优秀出挑,用福利院唯一的名额去参加小学联考,结果考出了放在整个首府都极高的成绩,于是顺其自然,受着联邦的资助进了那所最好的公立中学。他喜欢运动,喜欢把自己身上的筋肉都锻炼到有一瞬酥麻的快感,所以脚下的足球可以被踢出漂亮的倒挂金钩,转过身拿着篮球也可以投出一个压哨的三分球。如此,运动社团个个都想拉他去做正选,但白石总是笑着拒绝——不过是消遣而已,不想太上心。

迹部景吾出现的正是时候,他那一天恰好领着那所著名的私立贵族中学的网球部正选来这里打训练赛。他们一行人在各种女孩子的尖叫声中浩浩荡荡地踏进了网球场的时候,白石都还不知道这事。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其他学校的人已经过来了,正在用毛巾擦着额前滴下的汗,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喝水。结果他的目光顺其自然地一转,就对上了看过来的那双透蓝的眼睛。

“喂,你,叫什么名字?”迹部景吾对着他笑,眼底的泪痣衬得他的眉眼都在熠熠生辉,“打得还不错嘛,和本大爷来一场?”

“……我?”白石怔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指了指自己。

“啊嗯,就是你。”迹部应了一声,随后便单手撑着看台边,轻轻松松地就拿着网球拍跳进了场内。

白石眯着眼,看他耀眼的金发的发尖随着动作起落。迹部向他走来,有如私自降世的神祇,肩上和眼里都落着白灿灿的日光,晃得叫人不像移开眼睛。白石没有动,他看着迹部景吾一步一步地踏着橡胶场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身影挡住了大半的天色,逆着光垂眼看他。

“来,跟本大爷打一场。”迹部说。

白石没说话,他在心里思忖,想他自己刚刚才打完一盘,现在手腕都还有些酸,要不然就推说下次吧,反之总是有机会的。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好。   

  

05. “白石藏之介,你……是不是疯了!”

迹部景吾侧过脸骂他,然后下一瞬间就被顶出了一声轻哼。

白石压着他的腰,用力向里面一撞,便又觉得进得深了深,破开了些层层叠叠缠过来的软肉。他俯下身去咬迹部的后颈,白皙细嫩,却也没有留力,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齿尖陷进了皮肉里,咬出一圈超过了青紫色的深色的牙印,甚至还破了皮,缓慢地淌出了几滴血,顺着迹部的脖子滑落下去,留下了一道鲜艳的血痕。迹部景吾疼得连攥着床单的指尖都在轻颤,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方才骂人的气焰瞬间矮下去一截。结果他刚可怜巴巴地把头埋进被褥里,就被身后压着的那个男人掐着下巴拧过了脸。

“怎么?”白石笑嘻嘻地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欢被他操吗,嗯?”

迹部轻轻喘着气,他睁着那双已经被泪水濡湿的蓝眼睛看着白石,整个人都吓得有些发抖。白石低头去亲他的眼睛,唇瓣贴上了刚刚哭过的睫毛。迹部闭上眼,他觉得自己的下身疼得要死,脖子后面也疼得要死,那个男人下手根本不知轻重,他掐迹部的腰,拽他的头发,咬他的肩膀,每一下都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不是想让他爽,仅仅是想让他感觉到疼。迹部起先还想反抗,他抬脚去踹他,结果脚腕反而被人捏住,白石换了个角度,拉开他的大腿,就又挺身插了进去。迹部到后来意识都有些昏沉,嘴里却还在骂他,然后骂他的那些话又被大开大合的抽插撞得零碎。

白石藏之介和他仿佛不是在做爱,而是在让他受刑。

迹部心里有些怕了,他还从来没和白石的另外一个人格打过交道。白石藏之介——那个他认识的白石藏之介——从来不会这么粗暴地对他。他曾经在无人的街道背着喝醉了的迹部一步步地走回家,也曾在着急的时候赌咒发誓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让迹部为他流泪——是很幼稚也很孩子气的誓言,但是无所谓,迹部喜欢。他爱他,爱的就是他的温柔,他穿着白大褂倚着实验室的门槛对他笑,笑起来时轻轻勾起的唇角……实在是太多了,迹部数不清,他还爱他高挺的鼻梁,修长的手指,常常扣不到最上面的衬衫,和里面裸露着的漂亮的锁骨。迹部景吾和他的第一次发生在他们成人礼的当晚,白石藏之介搂着他,小心翼翼地进入,又怕迹部受伤,来回磨蹭,急得只知道低头去吻迹部。迹部反而是更加难耐,他搂着他的脖子,说藏,你倒是……给本大爷动一动啊。

藏之介见他的神色有所触动,便是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白石于他的往事。他心下火起,压着迹部抽插得更加凶狠,直把他干得嗓音都染上了哭腔求饶。迹部早就跪不住,他的腰被对方捞着,大腿根被撞得一片通红,甚至还在轻轻地抽搐,穴口因为性器抽插而被带出来的精液和淫液也沿着皮肤往下滑。藏之介拽着他的发根强迫他抬起头,然后去咬他的耳尖,一边吹气,一边低声说小少爷既然想给我下药,那就直说啊,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呢?我应该比白石更能满足你吧。

迹部痛得呜咽,他听了这话,眼泪更是淌个不住,“对不起,”他哭着道歉,“那、那个药不是……是医生说有助于你的病情,我才……”

他心里有些害怕,里面却又夹得紧了一些,湿热的肠道更是不留缝隙地裹紧了那根肉刃,直把身后的男人吸得低喘出声。真是个婊子,藏之介骂了一句,这都他妈可以爽。然后他便抬起手,使劲拍了一下迹部挺翘的臀肉,力道之大以至于他的手心都有些酥麻。迹部叫了一声,腰不自觉地扭了扭,那片挨打的肉色已经泛起了浅粉。他这下连骂人都不敢了,只想下意识地逃开男人的禁锢,却被那人用双手卡着胯骨拖了回来,又猛地插到了体内的最深处。

“白石他……居然为了你这种货色,强行用意识压着我昏睡了这么多年……”藏之介一边挺腰插他,一边抬手扇他的臀瓣,然后又用力去抓,去揉,看软肉从指缝间溢出,“当时是我醒过来,是我……救了他,你这种小少爷,你什么都不知道!”

迹部景吾刚刚已经被他操得射过了一次,现在脑内都是还是嗡嗡的杂音。藏之介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强行翻了个身,双手掰开他还在打颤的腿根,那根还硬涨的性器就又顶上了微微收合的后穴。迹部满脸都是泪水,金发也一缕一缕地粘在前额,眼睛半眯着看他,那颗泪痣仿佛都被洗涮得透彻了些。

“求你……”迹部的声音都软了许多。

藏之介笑了,他扶着自己的性器,浅浅地刺进去,只等穴肉缠过了圆润的龟头后,又撤了出来。“求我什么?”他的声音柔和,“迹部不说清楚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迹部闭上眼,偏过了头,结果下一刻就被插到最深处的性器惊得瞪大眼睛。后穴早就过了疼痛的阶段,他现在只能感觉到不够。“求……求你,快一点……”迹部说完,就又哭出了一行眼泪。藏之介听了,俯下身搂过他的腰,细细地吻他的泪水,然后亲了亲他的鼻尖,又吻过了他已经红肿的双唇和满是吻痕的侧颈,最后用力咬在锁骨上。迹部惊呼一声,结果口中就被塞进了两根手指。男人作恶似地撑开他的齿关,模仿交媾的动作在他口腔里一来一回地抽插。迹部觉得难受,只能从喉间滚出黏稠的呻吟。

“这不是喜欢得要死吗?”

藏之介轻哼了一声,又用指尖去揪弄迹部胸前已经硬如石子的乳尖,捏着揉搓,满意地听见身下的人连喘息都变了个调。他一边慢慢地插他,一边低头,用嘴叼住迹部一颗肿大的乳头,用舌尖来回拨弄,又用齿尖轻轻碾磨。迹部爽得仰过了头,嘴里只胡乱求他不要,结果胸部却又往他嘴里送了送。藏之介咬着他的乳肉,轻笑了一声,性器又直直地撞上他的前列腺。迹部哼了一声,腰肢也猛地一挺,然后挺立的阴茎便又吐出了一股白浊。

“藏……我不行了……”迹部景吾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像是一个被操开了的棉花娃娃,现在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似乎连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求你……”

藏之介将他的两条腿都压到胸前,膝盖恰好压着红肿的乳尖摩挲。“都怪白石……”他似乎操红了眼,粗长的性器每每都完全顶了进去,然后又抽出到只剩下龟头,再又用力地操进去,“都怪白石,那小子从来没有想过我……”

迹部景吾连他说的话都听得模模糊糊,他只觉得那根东西似乎都要把他的肚子都捅破。男人压着他干了不知道多少下,才顶着他最深的软肉射出了浓精。他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快没了,眼睛半阖着,但又感觉到藏之介蜻蜓点水般地吻过他的额头——也可能是白石,因为那个浅吻实在是温柔,带着不能言明的小心和柔软,唇瓣贴上来,满是流连的情感。

像是在吻阑珊的春夜里,一缕缠绕过了指尖的风。

“白石,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迹部景吾在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瞬,听见他低声说。

“想过……我会不会也爱上你。”   

  

白昼花浓

幸迹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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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鲜少有人知道迹部景吾是个Omega,包括幸村精市。

02.

蝴蝶效应开始于一次心血来潮。

初分化的Omega情潮来得猛烈而汹涌,等迹部惊觉到自己身体有了些黏腻到难以启齿的变化的时候,他已经踩在了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园里,正顺着铺满了绿荫的道路往网球部的活动室找去,准备去找立海大网球部的副部长真田实现一次曾经约定好的对局。

然后他发情了,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园内。

……完了,这是迹部脑内的第一反应。

倒不是说冰帝的学生会长兼网球部部长跑到了别人的校园里发情(虽然这也确实足够惊悚),单单是迹部财阀大名鼎鼎的贵公子迹部少爷分化成了一个Omega的消息,便足够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迹部一族的分化基本都是一水儿的Alpha,以致于迹部景吾的分化结果使得他自己以及父母都大跌眼镜。往后的很长时间里,迹部都难以接受自己分化出来的第二性别。他几乎难以置信那个模样也是他自己——如此脆弱、柔软,充斥着诱惑的同时又被渴求亲密无间的天性挟裹。

可是眼下在这个时间,迹部左右看了看,早已经放过了学,楼与楼之间的人影倒是稀少,夕阳拖着残骸的余光把他的影子拉了很长,天空中偶有鸟类擦过楼脚。迹部已经觉得自己膝盖开始渐渐发软,他不是没有来过立海大,但寥寥几次使他仍然对这所学校的校园环境称不上熟悉,他此时脑海里唯一确定的路是直直地通向网球场——别开玩笑了,让他拖着这副模样出现在立海大那群人的面前么?还不如让他当场去死,然后给他披上漆黑的寿衣,把他葬进玫瑰花丛。

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迹部在心里想。

他几乎要把下唇咬破,也许已经渗了血,但那带了点铁锈的气息根本抵挡不住渐渐不清不楚的神智。残存的理性几乎是拖着他一步一步地捱进了离他最近的教学楼,昏暗的楼道反而像是勾出了他那些按捺不住的天性与本能,所有不齿的渴望在黄昏里呼之欲出。

迹部眯起眼睛,他的额角已经开始渗出薄汗,呼吸也脱离了稳定的频率,整个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摔进了一楼的某一间教室里,然后才松了口气,背抵着墙渐渐滑坐在地上。

看起来今天和真田的比赛又要推后了……迹部略有些头疼地想,那家伙一根筋的性子……估计会一直等他等很久吧,啧,没想到他堂堂迹部景吾也了干出这种不守信的事情。

下次冰帝可一定要赢了立海大才行,迹部想。

真田不会真的等本大爷等到大半夜吧,他又想。

神智已经被搅合成了混沌的一片,迹部轻轻低喘着气,压抑且缓慢地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也好,不过是浅淡的玫瑰香而已,不至于太过于引人注目,况且放课后的教学楼里本就不剩下什么人了,接下来只要等到情潮平稳,虽然有些狼狈,但好歹是能躲过一劫。

砰砰。

有、有人敲门——?

迹部浑身一惊,就在他开始拖着几乎已经停滞的大脑回想着自己刚才有没有来得及锁门的时候,身旁的门已经被推开了,走廊里流窜的风也顺势涌了进来,从他的裤脚和衣底,蹭过了被情潮惹得泛粉的肌肤,轻微的寒意到底是激得他清醒了些许。

他的眼睛轻轻抬了抬,从垂落的金色碎发的间隙里,看见了被熨贴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立海大藏绿色的校裤。

这下可真是丢人丢到别人的学校了。迹部想到自己身上还套着冰帝的校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

“迹部?”

不曾预料过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迹部愣了愣神,才轻轻抬了头,透过一层浮在眼眶里的薄雾,果不其然地看见了鸢紫而微微卷曲的发尾。

那人逆着窗外透过来的夕色,淡光在他身侧勾勒出来了一圈金边,同头发一样浅紫的眼眸微微低垂地看着他,整个人仿佛要融化进这一汪浅橙色的傍晚里一样的温柔。

“幸……村?”

迹部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他轻轻叹了口气,料想到自己苦心隐瞒的Omega的身份既然已经败露地彻底,无奈地揉了揉头。幸运的是好歹幸村于他而言也算是半个朋友,所以迹部勉强撑起了身子,喘着气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幸村你……来的正好,快、快帮本大爷暂时标——”

话说到一半,迹部却忽然卡了壳。幸村精市,嘿,那可是幸村精市诶,立海大出了名的Omega. 神奈川美人的名号当年几乎都飘遍了东京,迹部不是没在幸村刚分化完就听人说起过那位神之子的魅力,什么“一个Omega却能君临传统强校立海大的网球部”,如此倒是惹得他也有些好奇。但是直到迹部自己也分化过后,他才觉得,这所谓的“第二性别”,不过和世间那些男男女女一样,没什么过大的差异。那些Alpha叫嚷着如此如此,实际上不还是一个接一个地隔着球网跪倒在他这个Omega的面前。所以就这么没由来的,东京的迹部景吾便对神奈川的幸村精市生出了些许暗藏心底的惺惺相惜。

“没……没什么,”迹部蹙着眉,他强压下在体内横冲直撞的不适,努力对着幸村翘了翘唇,“本大爷忘了,你也是个——”

他没说下去。

一股带了极强压制性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几乎将迹部景吾钉死在原地,淡雅的鸢尾花香此时此刻却变得锋利肃杀,甚至冲散了原本浓稠而黏腻的玫瑰气息。迹部本就敏锐的感官忽地受了如此强烈的刺激,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呻吟出声,甚至都要听见自己脑内的筋弦一根接一根的崩断的声音。

“幸、幸村精市,你……”

迹部眯着眼,Omega本能就要往后退缩,结果后背却死死地贴上了教室的墙面。无路可逃,他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幸村,而那人正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半蹲在他面前,与鸢尾花同色的眸子就静谧而温和地平视着他。

“呀,我猜对了,迹部君果然不是Alpha呢。”

然后迹部景吾就朦朦胧胧地听见幸村轻笑出声。

“实际上,我其实呢……也不是Omega.”

03.

同样地,也鲜少有人知道幸村精市是个Alpha,包括迹部景吾。

04.

那天迹部到底是没有赴上真田的约。

幸村精市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教室里,揽着迹部景吾,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暂时标记。他低头去咬迹部侧颈后的腺体的时候,鼻梁蹭过了他的金发的发尾,毛茸茸的,但又很柔软,像是什么高档的毛绒玩具,等牙齿咬住了腺体的时候,他的耳畔传来了迹部小猫一样被满足的呻吟。

幸村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等暂时标记的过程完成之后,幸村又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使得他紧紧贴着自己,然后变本加厉地蹭了蹭迹部的颈窝。感受到怀里被刚刚情潮折磨的绵软无力的大少爷信息素渐渐隐没,玫瑰花香几乎淡不可闻,幸村才撤回了自己也渐渐平息下来的信息素。

不是只有迹部一个人在强忍着本能。

当天幸村精市极其绅士地把迹部送回了家,准确地说,是送上了迹部家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永远都身着燕尾服的米迦勒从他手中接过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迹部景吾,待在装饰华丽的后座中安顿好他家的小少爷以后便极为妥帖地向幸村轻轻颔首致歉。

“幸村少爷,真是打扰您了,想必景吾少爷一定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没有,能帮到迹部君也是我的荣幸,我很开心。”

幸村笑得鸢紫色的眼眸都轻轻弯了起来,在渐黑的夜幕中几乎让米迦勒心里都开始感叹景吾少爷可真是交到了如此温润有礼的朋友。

彼时的迹部又困倦又疲惫,他几乎刚挨到了柔软又不失力量的坐垫后就忍不住阖上了眼。他做了一个冗长而又柔软的梦,梦里开遍了无尽的鸢尾花,浅浅淡淡的紫色一直铺到了天际。一个身影却静静地坐在花田里支起来的画板前,那一身立海大明黄色的队服突兀而扎眼。

“幸村?”梦里的迹部景吾看着他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鸢尾花丛中向幸村跑去。可是他在看见画板的瞬间就愣住了,漫天飞舞的鸢紫色里,幸村的笔下却是层层叠叠艳丽而浓重的红玫瑰,边缘轻轻卷曲的花瓣几乎就像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纸张,贴上了他的鼻尖似的。

“景吾,”梦里幸村轻柔的嗓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你喜欢么?”

直到迹部在该下车的时候被米迦勒轻轻喊醒,他还迷迷瞪瞪地在想幸村精市。

“幸村少爷可是相当温柔的孩子呢。”米迦勒为迹部拉开了车门,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目光慈祥,“少爷能有这样的朋友,也很幸运。”

迹部听闻这句话,下车的动作僵直了一下,然后才恍恍惚惚地踩上了地面。

他忽地想起梦里无尽的鸢尾花。

嘿……那只是一个偶遇的暂时标记而已。迹部陷在柔软的大床上,瞪着水蓝色的眼睛,不停地提醒着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自作多情。这只是一次阴差阳错的偶遇,幸村只是恰巧帮了他一次罢了。

他像确认什么一般地抬起手抚过自己侧颈的腺体,鸢尾花香本就淡雅,不及玫瑰浓烈,此时也早已经消散了殆尽。

05.

有了那次的意外作衬,往后的日子便显得循规蹈矩得多了。

迹部景吾仍然是冰帝学园里呼风唤雨的Alpha帝王。Omega的身份被他掩藏得很好,他会定期在情潮之前的两三天就给自己注射上一针管的抑制剂,然后每天随身不忘携带着Alpha信息素的留香喷雾。所幸冰帝除了忍足和凤之外便也没什么Alpha了,迹部慢慢地也松了口气。

无所谓,他还是那个率领众人的领导者,可以继续做他的国王,君临天下,握着网球拍发着要让冰帝在全国优胜的誓言,把晦暗的天光都擦得更亮。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一次在立海大短暂的标记过程,想到幸村精市淡紫色的卷发,立海大藏绿色的西式校服,淡雅的鸢尾花香,以及齿尖插入腺体时的那种奇特的满足感——带了些轻微的刺痛、却又有一些挠人心底的酥麻。

幸村也一如既往地延续着所谓Omega的谎言。迹部极少的时候会听到部员私下里谈论其他学校的部长——手冢,橘,白石,以及幸村精市。

“没想到Omega也能成为部长呢?”他们说,“而且长得也很漂亮。”“真的是很少见的Omega,这样的话会吸引很多Beta和Alpha的追求吧。”

鬼才相信那家伙真的是个Omega. 迹部忍不住翻白眼。

他和立海大也不是没再有过交集——关东地区的学校就这么多,网球打得好的更是寥寥可数,无论是正式比赛还是私下约定的练习赛,冰帝常常是轮着番对上青学和立海大,自然迹部景吾也就不可避免地要跟幸村精市打上照面。

“迹部,你们冰帝的体能有些薄弱了。”

幸村说。

两位部长一坐一站地在观众席里视察着场内的比赛情况。迹部翘着腿,有所预料地看着岳人和日吉对阵柳生和仁王的双打几乎被全面压制。他听闻了幸村这话,有些无奈地点头认同,伸手抚过垂落在额前的碎发,暗自想着回去以后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真田和手冢一般对冰帝众人加强体能锻炼。

“注射太多抑制剂对身体不好。”

幸村又说。

迹部差点没坐稳,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他猛地扬起头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幸村精市,却发现那双鸢紫色的双眸也沉静地对视了过来,目光里是难得一见的凛风猎猎。

迹部怔了很久,他几乎说不出话。他想说本大爷注射抑制剂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又想说你以为本大爷是自愿的么啊嗯,他还想问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一个Alpha就顺水推舟地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Omega……不过迹部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吐出来,他就只是仰起头,呆呆地看着站他身旁的幸村,幸村离他很近,他能清楚地看见微风撩动着幸村几乎垂落到肩上的微卷的发尾擦过衣领,还有他披在肩上的外套的衣摆,被风吹了起来,挡住了些阳光,落了一小片阴影在自己的身上。

“呵,”迹部最后挑挑眉,“本大爷愿意,而且这不过是……”

“以后我可以帮你。”

幸村又说。

06.

“你说过……我能来找你……所以……”

迹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过很快,他又挑衅似的抬了抬漂亮的下巴。

“本、本大爷准许你再……再帮我一次。”

幸村看着面前努力靠着墙撑着自己的迹部,玫瑰的香气已经忍不住渐渐四溢开来,金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而粘在前额,几乎像是被蒸透了的淡粉色的皮肤,蓝眼睛里泛着细浪,即使是整片的天空也在渴求。

“嘿……迹部君,”幸村露出一个浅笑,他凑了过去,把迹部死死地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鸢尾淡雅却肃杀的气息也一点点开始蔓延,“怎么?你就这么想我?”

该死……迹部咬着唇瞪着幸村精市,要不是他突然接到部长会议的通知,慌乱之间也不至于忘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别、别废话,”他伸手扯了扯领带,然后拉了拉衬衫的衣领,偏过了头,毫无防备地露出大片白皙的侧颈,似乎是纵情的邀约,“一会儿白石和手冢可……就要到了。”

玫瑰几乎被鸢尾的芬芳层层渗入,这可不比迹部那一次在立海大自己陷入的情潮,眼前生着淡紫色头发的Alpha的信息素在使人沉溺的轻柔中又带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性,撩拨的他甚至呼吸都开始渐渐困难。

幸村垂下头,唇瓣慢慢蹭过了迹部的侧颈,掠过了迹部他的腺体,等微凉又温热的舌尖轻轻抵上了那一小块肌肤的时候,迹部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的理智几乎炸裂成了种种铺满天际的焰火。

“迹部君原来是担心手冢和白石知道么……”清透的声线缓慢而低沉,“说起来,他们俩倒也是Alpha呢,迹部你何必不去找他们暂时标记?”说着,他便像是故意作出悲伤的模样抽身,拉远了自己跟迹部之间的距离,准备转身离开。

喂喂,这个人怎么回事!“等、等一下,幸村你……”Omega的本能使得迹部在自己反应过来以前就伸手扯住了幸村的袖口,他轻喘着气,抬了抬透蓝清亮的双眼,几乎是作了一番挣扎,才慢慢抬起胳膊,圈过了面前那个人的脖颈,把自己送进他的怀里。

“本……本大爷……”迹部逃避似的把脸埋进幸村的颈窝,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本大爷喜欢的是你……”

然后他就听见幸村柔柔地浅笑一声,鸢尾花淡淡的香味几乎霎那间就冲垮了他脆弱的神经。

“我也喜欢你啊,景吾。

07.

“所以你当年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啊嗯?”

迹部忍不住拍桌,透蓝的眼睛越发清亮,“故意伪装成自己分化成了Omega,故意趁本大爷没有防备的时候开部长会议……故意让我……让我……”他的喉结滚了滚,终于是卡着说不下去。

“嗯……难道景吾对自己先给我告白不太满意么?”幸村从书后面抬了眼看他,浅紫色的双眸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也、也不是啦……!”大少爷难得地吃瘪,有些懊恼地抬手揉了揉自己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

“既然景吾需要Alpha的这层身份,那我也不觉得让其他人认为我是个Omega有什么不妥。”幸村淡然道,他轻轻合上了手中的书,“迹部财阀的唯一的继承人,当年分化为了Alpha可是众望所归,那么为了遮掩好这个谎言而所做的后续的工作——”

幸村翘唇,抬起手,套在无名指修长的指节上的婚戒几乎融化在此时的午后,轻浅地泛着冷光。

“迟早是需要一场稳定而各取所需的婚姻,不是么?”

“……各取所需?”迹部听闻此言,有些不满地蹙眉,他用手中镀了一圈银边的钢笔的笔帽轻轻扣了扣实木桌面,“精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嗯?”

“是呀,各取所需。”幸村浅笑,“景吾你需要完全标记来稳定信息素,营造出一个名正言顺的Alpha的身份,而我需要的……”

他的声音磁性且悦耳,伴随着几乎淡不可闻鸢尾花香轻轻地流进了迹部的心底。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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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藏×校园少女偶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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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景吾觉得她的大脑简直是一片混乱。

她现在双手撑着墙,指尖触及的是冰凉的瓷砖,刚刚在舞台上还穿戴齐整的繁复华丽的打歌服现在被从肩部拉下去了一大半,正是她们这个年龄应该穿戴的浅粉色的纯棉蕾丝胸罩也被脱了下来随手挂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露出了圆润挺翘的双乳,随着身后那人的顶撞而在空气中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白石藏之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迹部景吾身上随着他们的动作而又落了下来的短裙裙摆重新卷回到了她的腰间,使得那些柔滑的布料彻底丧失了遮掩的作用,露出了被卷成条褪到了大腿处的粉色纯棉内裤,而白皙的臀肉更是被揉捏得发红,像一颗圆润的水蜜桃,一下一下地夹着在股间进出的粗长的性器,显得这幅场景色淫靡得不行。

“呜……”

少女唇边刚刚溢出的一声轻飘飘的呻吟马上被强行伸入了她齿间的两根手指打断,修长而有力的指尖不停地夹着她柔软湿润的舌头轻扯,这下迹部景吾只能仰着头张着嘴,含混不清地发出些细碎的喉音,用舌肉做些无力的抵抗,却像是主动地舔舐着那两根不讲道理的入侵者。

“小景可千万不要叫出声哦,不然被其他同学发现当今正红的少女偶像正在厕所里做这种事情,那怕不是——”

白石藏之介没有说完,便从身后搂着迹部景吾,低下头咬着她的耳尖就开始轻轻啃舔,同时还不停地向着耳廓吹气,愣是把那只可爱的耳朵都折磨成了浅淡的粉色,连带着下身吮吸着他性器的湿淋淋的小穴都夹得紧了一紧。

“啊、啊嗯……白石你不要太过——呜呜……”

迹部景吾就算到现在还想着在嘴上挣些口头便宜,白石藏之介从后面低下眼看着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嘴里还含着他的手指,柔软的舌尖被不停地搅弄抽插,来不及吞咽下的涎水沿着唇角滑到了精致的下颚骨上,柔软的金发松松地垂落在肩上,有的发丝向前滑落,蹭到了酥胸,扫过了硬硬的乳粒。

“哪有你这样的……唔……老师!”

迹部景吾略带抱怨地微微侧过了脸,那双蓝色的眼睛现在更像是情欲泛滥的大海。白石藏之介忍不住抽出了手指,然后捏着她的下巴,把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用舌头去逗弄着她的舌尖。迹部景吾乖顺地跟着他的动作张开了嘴,然后下一瞬就被体内顶到了更深处的性器操弄的低叫出声。

“当初难道不是迹部同学在办公室里先勾引的我吗?”

白石藏之介直到自己亲够了她才放过了那双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少女刚被松开就忍不住靠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然后又被缓慢而有力的顶撞推得整个上半身都贴到了冷冰冰的墙壁上。白石索性捏着她的细腰,就着性器插进小穴里的姿势,拉着她的大腿把半脱不脱的内裤彻底扒掉,然后让她的整个人转成了面对着自己的姿势。

“唔……不,不……”

迹部景吾瞬间就害羞得眼神都开始乱飘,她死死地攥着白石藏之介身上的衬衫,咬着自己的嘴唇,耳尖红得几乎可以滴血。白石低着头看见她白皙鼓涨的胸脯,随着自己的顶弄每次都能荡出一小圈乳波,心下觉得实在是淫荡又可爱,便一手绕过了她的腰,拉得她更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直接覆过了乳肉揉捏,用指尖拉扯玩弄着她那颗挺立如珍珠的艳红的乳头。

“呜……嗯、不要……”

白石藏之介看着那双失去了焦点的眼睛吻着她的唇,下身的性器被少女小穴里温润粘腻的媚肉一下一下地吮吸按摩着,惹得他每一次挺腰撞进去破开嫩肉的时候都比上一次要更加用力。迹部一条腿搭在白石的臂弯,这个姿势迫使着她下身的春光一览无余,白石藏之介一边挺腰,一边看着迹部景吾深陷情欲的模样,蓝眼睛带着水汽,微卷的金发更衬得她整个人像是个漂亮的性爱玩偶。

“啊啊,小景真的是高中生吗,这副身体可真是淫荡啊。”

看着那双漂亮又委屈的蓝眼睛,白石便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刚刚迹部景吾站在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样,被束起来的金发的发尾会随着她跳舞的动作在背后甩来甩去,短裙的裙边也会不停地上下翻飞。可是现在,整个校园都为之瞩目的那个人,却趴伏在自己的怀里,袒露着双乳,下身的花穴被不停抽动的性器折磨得越发湿润,有些随着嫩肉被带出来的淫水甚至已经漫出了穴口,滴落在了地上。

少女撒娇一般的低声呜咽在听到了零零碎碎的跨进厕所的脚步声之后戛然而止。白石藏之介心下了然,便抱着她的腰,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双唇,将她抵在墙上一下一下缓慢而用力的抽插。“哎呀哎呀,听起来是小景的同伴呢。”白石一边亲她一边压着声音悄声说,他能感觉到少女湿漉漉的花穴夹得更紧了,迹部倚在他怀里,那双蓝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都已经带上了些哀求的意味。

“景吾是不是回家了?刚刚安可舞台之后就再没有见到她了呢。”

“对啊,我还想问问她周末有没有空去逛街呢。”

“可不是嘛,小景最近好忙啊,好像说是要找白石老师有些事?”

少女们一边叽叽喳喳地交谈着一边拉开了几个隔间的门,其中的一个听着声音仿佛恰好就在他们俩的隔壁,迹部景吾一时间吓得连呼吸都滞住了,只能紧紧地抱着白石的脖颈,抬头接受着他的亲吻,然后用水蒙蒙的眼睛哀求着他不要乱动。

白石藏之介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紧接着他便故意加大了性器插入的力度,龟头这次直直地就撞上了宫口,迹部景吾几乎要被灭顶的快感冲上了高潮,她忍不住一口咬上了白石的肩头,愣生生的压下了喉咙里的尖叫,本来因为刺激就绞得更紧的小穴这下连深处的媚肉都有些抽搐。

白石藏之介也被快感折磨得差点失了理智,他将迹部景吾死死地按进了自己怀里,接着性器便更用力地向深处研磨。

“好羡慕小景啊,我也想让白石老师给我单独补课。”

“白石老师真的好帅!每次上化学课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看他好久……”

其他的少女们很快就站在了梳妆镜前拧开了水龙头洗手或者是整理仪容,她们嘻嘻哈哈地互相调笑着,等厕所的那面磨砂玻璃门板被重新撞进了门框的同时,迹部景吾也软着腰肢到达了高潮。

“别,不要在这里……”

察觉到了塞满小穴的那根东西还是依旧火热坚硬,迹部抱着白石,微微扭动着腰,一边断断续续地喘息,一边悄声地求他换个地方。

“那小景想去哪里呢?是想去外面让大家都看着你被我操吗?”

白石藏之介看着她轻笑,那双英俊的眉眼前落着些浅茶色的发丝,显得那双浅色的眼睛如此温润可亲。迹部景吾就着被他的性器埋在体内的姿势抱紧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自己也不禁有些害羞——正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在整个高中都出了名的化学老师,现在正扣着她的腰,嘴里说着让人听上一遍就会更湿的荤话,两个人贴在学校的厕所里的墙壁上,做着些见不得人的不齿的勾当。

“去……去你的公寓,”迹部吻上了他的锁骨,声音有些轻颤,“求你了,藏之介。”   

  

白石藏之介遵从了她的意愿,将金发少女压在门板上又操得她高潮了一次之后,便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迹部景吾不是第一次跟着他回家,然而她还是在刚刚迈进门的下一刻就开始后悔。白石一直独身一人,这间不大不小的公寓也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备课本和一叠一叠的教科书都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桌旁,钢笔也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面中间,似乎还有一两张未被批改完的作业,贴着墙的书柜里也满是一些偏重于专业的书籍,墙脚甚至还摆着一些化学实验的器具。

在自己老师的公寓里做那种事,而且很可能书架上还放着自己的考试成绩记录单……浓烈的背德感使得迹部已经不太敢抬眼去看白石,然而更过分的是,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察觉到了自己下身开始重新变得湿润了起来。

白石藏之介几乎是刚进门就把人拉进了怀里,他一边蹭着少女带着玫瑰香味的金色的长发,一手熟门熟路地就钻进了她的衣底,轻轻揪住了已经变硬的乳尖。其实白石心里喜欢她这套打歌服喜欢得紧,露脐的设计使得上半身的衣料在此刻显得如此可有可无,他用手轻轻一推,两团白皙的乳肉便轻轻松松地裸露在了空气中。

“小景就这么想要吗?”白石把那两团精致的小乳房揉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同时加大了手上捏着她乳头玩弄的力度,“真是一点都不像一个校园偶像呢,嗯?”

“你别、别说了,本小姐才没……唔……”迹部景吾嘴里还没有反驳完,就被白石掀开了身后的短裙揉捏着臀肉,她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现在在白石的公寓里倒是不用再顾忌着什么,所以那些诱人的音节很快就随着白石藏之介插入了她体内的动作而化作了一阵阵甜腻的呻吟。

白石把少女按在那张书桌上,让她翘着屁股,从后面一下下地操进了花穴的深处。现在他抽入插出的每一下都比先前在厕所的时候要更加用力,甚至把迹部原先白嫩的大腿根都撞得通红一片。迹部景吾这下是真的彻底地没有了一个女高中生的模样,她趴在桌子上嗯嗯啊啊地浪叫,乳尖来回被坚硬的桌面摩擦,金发散落了一背,此时迹部全身所有的感觉神经都集中在了那个被操开了的小穴里,她只知道随着白石的动作而扭着腰晃着屁股,期待着下一次更为猛烈的撞击。

“啊、啊……我……嗯……”

迹部景吾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很快她被这太过于激烈的情爱折磨地泛出了眼泪。在白石藏之介一下一下地顶撞着紧致的宫口的时候,她也瞬间弓着腰,花穴里涌出了一股蜜液,尽数洒在了龟头上。白石感受着高潮过后的小穴抽搐了几秒,随后却勾起了迹部的一条腿挂在自己的臂弯,改成了侧入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大开大合的抽插。

“小景不是喜欢吗?那喜不喜欢这样呢?”

白石低下头去亲她的泪痣,然后极尽温柔地舔掉了她滑落的泪水。迹部景吾晃着头,她几乎要被折磨的失了神,少女匀称修长的小腿松松地挂在白石的胳臂上,随着他操干的动作一摇一晃,乳肉已经被桌面蹭得泛红,然而像小果实一样的乳头还硬硬地立在胸前,随着白石的顶弄也一上一下地晃着。

白石敛了眼睛,他看着少女下身白嫩的花唇已经被自己的性器挤到了两旁,而每次性器抽出来的时候,上面都能带出晶莹的淫液,花唇上方的阴核也已经完完全全地肿成了艳红色,他稍微伸手揪住那颗小花蒂一捏,少女的呻吟马上就变了个调,然后小穴里便又是一阵高潮的抽搐。

“这么舒服吗?这可真不像平常的小景啊。”

迹部景吾已经连哀求的话都没有力气说了,她躺在书桌上,随着白石操弄自己的动作抽抽噎噎地啜泣,两三次的高潮足以耗费掉她所有的精神,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小穴估计已经被折磨得红肿不堪,然而白石却像是不知道一样,还是一下一下地顶着她的宫口。

要坏了,求求你,要坏了,迹部悄声哭着伸手去推着欺身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结果只是被顶弄了那么一下,她便又化作了一滩春水,任人揉捏着腰肢为所欲为。在硕大圆润的龟头挤进了宫口的时候,少女哭着叫了一声,浑身被快感冲了个透,花穴里也再次到达了高潮,这下迹部是彻底地没了力气,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白石藏之介亲了亲她还挂着泪珠的眼睫,随后抓着她柔软的乳肉,下身也把精液都悉数射进了少女的子宫里。

竹烟波月

白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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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藏之介。”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迟疑了一会,才握上了面前丁茶发色的少年伸过来的手。刚从正式的外交场合下来,迹部还是帝国一贯的正装礼服,藏青色的军装。而站在他对面的白石藏之介却是一身S国传统的淡墨色的纹付羽织袴。本来是庄重的颜色,但是套在白石的身上却莫名柔和了起来。

先前在大使馆,迹部景吾忙着跟在父亲身边在各方人等中间转着圈的应酬,隐约听着谈话中提及了对方的公子,记得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现在离得近了,他便看清了那个少年的眉眼,茶色而微翘着的发丝和俊挺的鼻梁。

“景吾应当是第一次来我家吧,今晚只是我和你父亲私人的交情,不用太严肃了。”一旁白石的父亲带着笑搭上自己儿子的肩拍了拍,“藏之介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这可是远方的贵客。”

“这话言过了。”迹部的父亲也侧过头看了看两个孩子,“说起来,景吾,藏之介倒是和你一般大呢。”

白石藏之介带着浅笑,伸手自然而然地勾住了迹部景吾的手,嘴上说着迹部君难得来一回S国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然后拉着迹部就走。迹部景吾蹙了蹙眉,却还是没有把手抽出去。白石的食指绕过了他的两个指节,松松地勾住了他。迹部带了制服式制的白手套,白石能感受那一层柔滑的丝绸,少了些肌肤之间自然的摩擦。

S国一贯是喜着自己厚重的传统,而白石家作为S国世代相传的外交大臣,家里的更是复古的装潢。迹部景吾看着庭院里繁密清雅的翠竹,隐约觉得风里都携了竹林的清香。他家的白金汉宫虽说也是富丽堂皇举世无双,但这种简单的自然之趣还是难得一见。

“迹部君是第一次来我家用晚膳呢,”白石藏之介随意在檐廊边上坐了下来,羽织的下摆落在一旁,起了些皱褶,像平静的湖面渡过了春风,“不过也是,迹部君很少能来S国吧。你们的帝国我也很想去一次,肯定是大不一样的风光。”

“能有什么不一样,左不过都是些世间的风花雪月罢了。”迹部景吾扬眉,他弯下腰,半蹲在白石藏之介身边。军装的布料挺括,垂下的绶带像是金色的麦穗,圆圆的纽扣像是浅色的宝石,皮质的腰带很好地勾勒出了腰身的曲线,“这是……?”

“啊,这是加百列。”白石笑了,伸手让那只独角仙爬上手背,“迹部君很感兴趣?”

迹部抬眼,他看见竹林洒下的阴翳轻轻滑过对面的那双浅色的瞳仁,里面浮动的是映着暖光的阳春水。修长的竹叶贴在一起,沙沙作响,竹木特有的芬芳气息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挥之不去。

“迹部君……”

白石笑了,笑得眉眼弯弯,他轻轻低了头,不去看迹部,反而看着加百利,一手轻轻地拂过独角仙后背黑亮的硬壳,语气轻柔,像浮动的雾气,缓缓地擦过了迹部的耳畔。

“你是Omega吧。”

    迹部景吾后来把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他当天注射了双倍剂量的抑制剂。抑制剂使他作为Omega原本用于自保且天性敏锐的感官变得迟钝,不然他绝不会离一个Alpha如此之近,半蹲在他的身旁,以致于被他压倒在檐廊,背后是木质地板,白石身上的羽织下摆落在他的身侧,浅而微翘的发丝几乎要扫上了他的额头。

“白……白石,放开本大爷,”迹部此时此刻才察觉出那浮动着的淡雅的竹香里潜藏的都是利刃,他压下了自己如鼓的心跳,强作镇静地开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本大爷?”白石失笑,“原来迹部君的口癖这么可爱么?”

迹部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嘴唇就被贴上了柔软且冰凉的触感。白石的鼻尖蹭过他的鼻尖,茶色的发丝几乎要落入他的眼睛,浅色的瞳仁像澄静的潭水。竹香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引得他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啸叫,迹部忍不住打着颤栗,清雅的味道此刻充斥着压迫性的挑逗和征服。迹部抬手想把白石从自己身上扯下去,结果反是被拉着手腕举过了头顶,狠狠地压在了檐廊的木地板上。

Omega的体质本就比常人更为虚弱,就算迹部从小就非常注重锻炼自己的体能,但与同等年龄的Alpha一比,还是会相形见绌。迹部尝试着扭了扭手腕,发现丝毫构不成对于白石的威胁。再加上白石作为Alpha,信息素对他又是一记压制,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迹部还能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已经是抑制剂所能发挥出的最大的效力了。

“原来是玫瑰啊……真好闻。”白石藏之介的舌尖轻轻松松就撬开了迹部的牙关,唇齿厮磨之间,隐隐嗅到一股馥郁的香气,嘴角忍不住轻翘,“但是迹部君伪装的真的很好,我刚开始也没想到原来会是Omega呢。”

“你……你放开我。”迹部此刻也嗅到自己已经开始外泄的信息素了,这是一个糟糕的信号,证明他的身体即将开始做出接纳Alpha的准备。真完蛋,迹部眯着眼,口腔中的空气一点点被汲走,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强行被抑制剂压下的情欲如果真正反噬过来,那他怕是只能张着腿任人宰割。这个时候,白石的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伸进了他的制服里,灵巧地扭开衬衫的扣子,触上了微微挺立的胸尖。

“唔……不……”迹部几乎是咬着牙,奈何双手的手腕被白石紧紧地扣住,他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白石贴着肌肤乱来的手。他感受到了那手指装作不经意间擦过,随后又轻轻拧着一揪,迹部几乎呜咽出声,然而双唇被堵着,细弱的呻吟被迫咽了下去。

“迹部君,你真好看。”白石的眼睛沉了下去,像是死死地扣住了迹部,使他无所遁形。缠绕腾升在他俩周围的玫瑰的香气越发浓厚馥郁,其中掺杂着的凛冽的竹香,令人迷醉而又得了份实则不愿的清醒。

迹部有些仓皇,然后他忽然感觉到白石的修长的手指从他戴的白手套的低端贴着他的肌肤伸了进来,蹭了蹭他的手心,泛起的轻微的痒意使迹部加大了扭着胳膊的幅度,终于从白石的禁锢中挣脱出了一只手,然后他迅速举起胳膊,抵着白石的胸口,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白石推开了三分远,“白石藏之介,你不要太过分了!”

白石看着身下的迹部,灿如阳光的金发散落在额前,湛蓝的眼睛蒙了层雾气,显得湿润又明亮,白皙的肤色沾染上了轻微的潮红,衣衫不整,制服衬衫的领口大敞着,胸膛轻缓地一起一伏。真是淫荡的王子啊,白石在心里想,然后他低下头,侧过脸贴着发丝在迹部脖颈后的腺体处轻轻咬了下去,感受到迹部的身体一震,随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谁……谁允许你擅自临时标记本大爷了。”迹部轻喘着气,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就算白石作为一个Alpha的信息素暂时稳定了他的情潮,迹部也绝不可能对他道谢一句。然而,这就是Omega,抑制剂在真正的活生生的Alpha面前构筑的脆弱的屏障几乎不复存在。只要白石贴近他,温润的吐息洒在他的腺体上,先前注射的抑制剂产生的作用几乎瞬间便烟消云散。

“为了你好。”白石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退后到一旁,伸手拉了迹部坐起来,然后垂下眼睛仔仔细细地帮迹部理好凌乱的衬衫,一颗一颗地先扣好纽扣,再扣好制服外套,最后轻轻抻了抻下摆,抚平布料上泛起的皱褶,手指滑过绶带,动作轻柔又小心,“一会该用晚膳了,你莫非在长辈面前也想这个样子?”

迹部缓了口气,慢慢撑着膝站了起来,轻笑了一声,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斜睨了白石一眼,神色又带了些往日的张扬,说你们Alpha都是这样的吗?白石轻愣了一下,问什么样。迹部笑了,说和没见过Omega一样。

“原来迹部君是这么想我啊。”白石看了看迹部,也笑了,“可是……我只对你才这样呢,迹部君。”

    迹部景吾身子一滑,就感受到下巴已经被温烫的泉水漫了过去。随后他撑在岩石边缘的双手索性松了力,一时间咕噜咕噜上涌的泉水便没过了他的脸庞。迹部及时地闭上了眼,耳边灌进的都是流动的水声。白石藏之介家的温泉倒是还挺舒服的。迹部想。

然后等他坐起来,浮出水面,睁开眼睛的时候,迹部恨不得瞬间再把头扎进泉水里。

“别啊,迹部君,我有这么可怕嘛。”白石藏之介笑眯眯地蹲在岸边,伸手拦住了迹部的动作。迹部抬了眼,看见白石换下了那身作为正装的纹付羽织袴,穿了一套淡淡的鹅黄色的浴衣。分明是迹部眼里很俗的颜色,结果套在白石身上却莫名契合了他阳光而温润的气质。

“你来干什么?”迹部靠在温泉边的石壁上,用还滴着水的手往后捋了捋额前滑落的碎发,扭过头不看白石,他现在一点好气都不想给白石留。

“给你送浴衣。”白石一脸无辜,指了指被迹部随手丢在一旁的藏青色制服,“迹部君就没发现自己忘带什么了吗?”

迹部看见白石怀里那套叠放整齐的浅灰的浴衣,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什么都没带就进了温泉,不禁微微有些恼自己的疏忽。“那你放下就可以走了吧,”迹部撇嘴,“不要打扰了本大爷的兴……”

致这个字还没说出口,迹部就被白石强行捏着下巴扭过来脸,下一刻就是贴上来的唇瓣。迹部下意识一惊,本能就想伸手推开白石,结果手腕也被白石伸手抓住。挣扎间反倒是把还套着浴衣的白石也拖下了水,刹那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原来迹部君这么心急吗?”白石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手臂在泉水里顺便匡过了迹部的腰,死死地扣在怀里。迹部看着白石,鹅黄色的浴衣沾了水已经可以完全勾勒出他极佳的身材,茶色的头发也落了水,水珠一滴滴地从发丝的尖端滑落,棕色的眼波流转,仿佛沉淀的都是天上的碎星。

“是吗?”迹部这次反是笑了,他在水中侧身一跨,就坐到了白石身上。白石感觉身上那物被迹部恶作剧地伸手去够,然后隔着柔软的布料在水里用温热的掌心握住。迹部碰到Alpha的性器后,神色一怔,随后嘴角咧的更上,“呐,本大爷看你倒是也挺心急嘛。”

在这个时候和Omega废话一向不是白石的作风,何况还是迹部景吾主动贴着自己坐了上来。白石挑挑眉,侧过头就开始轻轻啃咬着迹部脖颈侧后方的腺体,这种最直接的刺激使得迹部身体的敏感度瞬间提升。感受到怀里迹部在轻颤,丝丝缕缕暗滑的玫瑰香又飘了出来,白石就猜到迹部已经进入状态了。

迹部本就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泡了一阵,现在白石又如此刺激他,迹部渐渐觉得大脑也跟弥漫了层雾一样。他微微喘着气,双手环住白石,蹭着白石的颈窝,湿透的金发一缕缕乖巧地耷拉在耳畔。白石动作越发变本加厉,在温热的泉水中,他一手贴着迹部白皙嫩滑的肌肤,顺着脊柱美好的曲线下滑,停在穴口,用指尖轻揉。

“唔……等、等一下……”迹部感觉自己的力气随着温热的泉水一丝丝流失,他现在有点慌了,感觉自己是真的玩大了。腰被白石紧紧锁在怀里,迹部能感觉到自己身下正坐着的地方硬如坚铁,升腾的热气甚至超过了泉水,流窜到他的骨肉里,引出一阵酥麻,“白石,本大爷说了……呜……你不……”

白石顺着迹部的颈肉啃咬,一路留下了点点红痕和齿印,他瞥见迹部淡红的胸尖在水中已经挺立,便伸了一只手去逗弄,迹部浑身一颤,倒是咽下了滑到唇边的呻吟。白石轻笑,想看这大少爷能撑多久,另一只原本在穴口轻揉的指尖微微用力,便挤了进去,果不其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抽了气的惊呼。

“迹部君里面真紧呢。”白石侧过脸,伸出舌尖轻轻咬了咬迹部已经泛红的耳尖,贴着他的耳畔说着荤话。手指慢慢地翻转搅动,肉壁便一层层地缠了上来,随便一勾,已经能感受到了湿滑的黏腻。白石心里想着果然捡到宝了,就算是在Omega里迹部这样的档次也是少见,看来今晚他不把迹部景吾吃干抹净都配不上白石这个姓氏。

在白石加到第二根手指的时候,迹部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后他撑起脸看着白石,白石也看着他,看着他金色的碎发贴在额前,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眸已经染上了情欲的波涛,眼底的泪痣更是风情万种。

“别……别在这里,”迹部难得嗫嚅着开口,目光又转了个弯不去看白石,声音越来越小,“本大爷……你……你换个地方……”

白石笑了,迹部先前肆意张扬的少爷做派已经收敛了大半,现在倒更像是某种淋了水的小动物,可怜巴巴,同时又还留着一股子天生的傲气,让人想好好欺负一番。

“遵命,我的大少爷。”

    迹部景吾眼眸一转,就越过了白石藏之介的肩膀看到了他房间之外清冷的月光和挺拔修立的翠竹。S国地势偏低,又临了海,气候也是偏了湿润的。现下夜间,竹林中也流动的浅白色的雾,月光浮动在其中,像是映照了层波纹一般。迹部从小生长在近似于宫殿般的宅子里,哪里见过这种竹烟波月的场景,一瞬看的痴了。

紧接着下一瞬漫上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竹香,清冽中夹杂着锐利的寒意,迹部头脑一沉,想着Alpha这全开的信息素果然抵挡不住,浑身差点脱了力,后穴使劲一绞,换来地是身体里性器更加的深入。迹部一瞬间没忍住呜咽出生,然后嘴唇就被对方狠狠地咬了上来,是使了劲的真咬,一丝淡淡的血腥都漫延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这种时候……迹部君还能走神?”白石眯着眼在迹部的唇间啃咬,咬得迹部含在口中的音节都碎得不成样子。迹部呜呜着伸手推他,手也没什么力气,反是搂上了白石的脖颈,更拉进了二人的距离。

已经到了这一步,白石才不会假情假意地客气,他伸出一只手摸上了迹部细滑的大腿,然后使了劲,扶着迹部的膝窝就往他的胸口压,迹部身子一歪,这样的姿势使得他下面的风光几乎是毫无遮拦地展现在白石面前。迹部慌乱地伸了手去挡,结果白石狠狠地往深处顶了几下,迹部浑身就软了下来,浓稠的玫瑰味一股股地散发出来,几乎都要冲散了竹香。白石低了头,放慢了速度,看着自己的性器在穴口进进出出,偶尔带出里面鲜红的嫩肉。真是美味佳肴啊,白石几乎要红了眼,每次都是使劲顶了进去,Alpha粗长的性器几乎次次都能捅到迹部最深处。

“白……白石,你别,”娇生惯养的迹部大少爷何曾被人这么欺负过,颤抖的声线似乎都带了点哭腔,“不要这样,你放……”

白石垂眼看着迹部,月光像水一样流动在二人之间,玫瑰香浓稠地化不开,白石不得不放出些自己的信息素,结果迹部嗅到以后缠着性器的肉壁又紧了紧。白石低头轻轻吻他,吻他光洁而布满了细碎汗珠的额头,吻他蓝色的眼睛,和那颗令人着迷的泪痣。

“还舒服吗,迹部君?”

迹部几乎迷茫地瞪着眼睛,混沌的大脑还在处理白石这句话里是几个意思,就感觉到后穴一松,下身的空虚感顿时攫住了他,迹部喘着气呻吟了一声,然后下一瞬就被人捏着腰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

“白石,你……”迹部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不对劲,白石刚刚那么欺负他大少爷就算了,现在还要换成这种屈辱至极的姿势,结果想转身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腰部被人死死地按住,白石的性器已经顶上了穴口,“不……呜……本大爷不想……”

“藏之介。”白石开口提醒他。顶上了穴口倒也不动作,就静静地等着迹部改口。

“我才不……唔……”迹部本来就被空虚感折磨地紧,现在本能地扭动着腰,脑子一片混沌,“你快点……”

“藏之介。”白石重复了一遍。

“呜……”迹部几乎眼里都要泛上泪光,他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开了口,“藏……藏之介,你进来……”

白石浅笑,扶着性器慢慢地碾开嫩肉,顶了进去,然后俯身舔了舔迹部的腺体,同时手也环过了他的身子,轻揉着挺立的胸尖。迹部嗓子都有点嘶哑,白石每一下都是狠狠地贯穿,顶上他的生殖腔,此刻房间里充斥的都是淫啧的水声,穴口的蜜液也早就满溢,随着白石的动作沿着光滑的大腿蜿蜒而下。迹部本来就没有和Alpha交合的经历,现在第一次性爱就遇到了如此强势的白石,下身酥麻又充实,爽得他几乎要掉眼泪。

“迹部君,给我生个孩子吧。”

白石轻蹭着迹部的发丝,那头灿烂的金发在浓厚的月色中少了一分耀眼,却还是流泻着光。迹部被撞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些嗯嗯啊啊的呻吟,白石感觉身下的人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他恶作剧的略一使劲,就感受到迹部浑身一震,性器也直接顶进了迹部的生殖腔。

“不、不要,”迹部染着哭腔,胡乱伸出手想推开身后的白石,结果反而被抓住了手腕反扣在自己的背上,“藏之介……那里不行……”

“怎么不行了?迹部君就不想为我生个孩子?”白石笑意渐盛,轻轻贴着迹部的耳尖吐气,与这幅柔情似水的模样不同,他下身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松力。 “你给……嗯……本大爷滚开……”迹部的泪水已经盈了满眶,他第一次就被一个Alpha干到身体完全地向他敞开,这仿佛是个邀请。迹部整个人都染着情欲,连肌肤都是轻浅的粉,湛蓝的眼睛瞪着白石,落在白石的眼中却是无限的风情。

白石狠狠地咬上了迹部的腺体,性器也狠狠往里一送,便开始了成结射精的过程。迹部被这么一顶,倒也是浑身颤栗,升了云端,一下便射了出来。然后等他喘着气,勉强拉扯回了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被白石完全标记了。生殖腔被灌得慢慢的,浓稠的精液甚至从后穴里滑了出来,滴在床上。

“白石藏之介!”迹部气的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向上涌,他伸手拽了一个枕头就想往白石的身上砸,结果手却被压回床上,然后白石就欺身吻上了他的唇。

“迹部君,”白石看着他,收回了先前一副和善的笑意,整个人正经得让迹部都感到了一丝陌生,“我真的很喜欢你。”

“……什么?”迹部停下挣扎,带了层雾气的蓝眼睛看着白石。

“我说……”白石又低下头,鼻尖对着鼻尖,直视着那双像海一般的眼睛。 “嫁给我吧。”

贺新郎

白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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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行……”迹部景吾噙着泪水瞪着白石藏之介,他努力想展示出自己的怒气,但这反而显得他那双湛蓝的眼睛愈发明亮。迹部使了劲想推开身上的人,结果白石使坏似地伸手,指尖在他胸前挺立的红樱处轻轻一触,迹部忍不住又身子一软,正巧靠进了白石的怀里。

“不行?那景吾怎么贴我贴得这么紧?”白石从背后抱住基本没什么力气挣扎的迹部,Omega的信息素是带着甜腻的草莓玫瑰蛋糕,奶油的香甜一股股地冲击着他的理智。白石轻轻伸出舌尖舔舐着迹部的耳尖,“又是谁偷偷跑来见我?嗯?”

“本……本大爷只是……嗯……”迹部身上的高定西装外套此时早就已经不见踪影,白石从背后抱着他,手指不安分地贴着扣子已经被解了大半的衬衫,慢慢滑到下身的拉链处,迹部浑身不住地轻颤着,轻而易举就被人扭开了裤扣。白石的指尖沿着迹部光滑细嫩的小腹向下探,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就拢上了火热的那物。

“景吾怎么这么着急啊……”白石在他耳畔轻笑,Alpha也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清新淡雅的茶香压的迹部几乎喘不过气,“是手冢满足不了你吗?”白石故意咬重了那个姓名,“呀,不对,手冢应该也是很厉害的Alpha吧……景吾还真是饥渴呢。”

迹部听见手冢的名字从白石藏之介的嘴里滑出来的一瞬间头脑都开始发懵,他气得扭过头瞪着身后的白石,眼眶都开始微微泛红,“国……国光比你好太多了!”迹部原本很有底气抛出的句子,落在此刻的空气里却忍不住开始轻颤,“本大爷才、才不会……嗯……你出去……”

白石蹭着迹部金色的发丝,一手绕到他胸前拉扯着饱满挺立的乳尖,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就隔着内裤挤进了Omega湿润的后穴戳弄。两根手指隔着布料摩擦着穴里的嫩肉,略微粗糙的感触填补了一些原本的空虚感,他明显能感觉到Omega后穴深处还在分泌着淫液,还在索求着更多。白石轻笑,他感到自己现在已经血脉偾张,恨不得立马就压着迹部狠狠贯穿他。

但不是现在。

因为他要让这位平常傲气凌人的大少爷主动向他臣服。

“呜……嗯……你不要……”迹部的呻吟渐渐绵软无力,落在白石耳里几乎是欲拒还迎。白石低头,怜爱一般地轻吻着迹部修长白皙的脖颈,然后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用牙齿咬进了他的腺体。迹部全身的寒毛几乎在瞬间倒竖,玫瑰奶油的香甜像一颗重量级炸弹一般在两个人头脑里炸开,炸得他晕乎乎分不清方向,而白石却带了一点Alpha嗜血一样的清醒。红茶清雅而凌厉的信息素像流窜的火种一样,钻进了迹部体内的血管,勾出他的欲望,引得他浑身都在燃烧。

迹部头脑昏昏涨涨,白石公寓里薄纱一般的窗帘几乎遮挡不住什么阴沉的日光。他的内裤已经被卷成条褪到了大腿处,Alpha粗长的性器已经顶上了穴口。迹部本能还想抵抗,结果却落入了一个轻柔的怀抱。

“景吾……”白石的吐息洒在他的耳畔,清透的声线此时暗沉下来,莫名其妙地,几乎像染上了一丝悲哀。

“什么?”迹部微微一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伸手覆上了白石环抱住自己的手背。白石的肌肤相比于他凉得可怕,可是他的后穴又能感觉到Alpha滚烫的火热,就紧紧地抵在穴口处,像烧得火红的烙铁一样,将他卡死在白石的怀里。

“新婚快乐。”

白石说。

迹部脑子还没有转过来想好怎么回答,然后下一刻就被白石的全根没入惊的低叫出声。白石从身后抱着他,温柔地吻着他的腺体。迹部轻喘着气,刚想开口,就感到后穴里的性器重重地碾过嫩肉,一下就撞上了生殖腔,顶得他原本已经缀连成句的音节到口中都化作了细碎的呻吟。

“新婚快乐,景吾。就算明天你的新郎不是我……”白石蹭着迹部细碎的金发,吻顺着Omega的腺体,落在他白皙的肩膀上,玫瑰奶油的香甜刺激着他的神经,“也祝你新婚快乐。”

“不、不用你来……祝福本大爷……”迹部咬着唇,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几乎破碎得如同一些七零八落的剪影。白石每狠狠顶撞他一下,他的齿间就会漏出一些甜腻的音节。

“怎么,你在手冢面前也会叫的这么淫荡吗?”

白石的声音沉在耳边,迹部听到了自己未婚夫的名字,浑身颤栗,一下没忍住就射了出去。白石轻笑一声,松开原本环抱住他的手,抽出自己还挺立的性器,看着迹部失了力瘫软地跪坐在地板上,凌乱的金发被汗水洇湿贴在光洁的额头,睫毛轻颤,在湛蓝的眼睛上洒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你……你不要再说了……”迹部垂着头,动作僵硬地伸手掩上自己的眼睛。白石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金发,修长的手指忽然使了劲,几乎是半强迫地让Omega仰起脸看向自己。

“景吾,你今天能来见我……应该做好了准备吧?”白石眯着眼,打量着迹部线条优雅的脖颈。迹部轻喘着气,他竟然从Alpha的信息素里嗅到了一丝凌厉的杀气。茶香已经盈室,Omega被压制的浑身绵软无力,玫瑰奶油的香甜被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迹部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今天也许真的会被白石给操死。

白石藏之介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打横抱起瘫软在地板上的Omega,走到卧室把迹部丢在大床上,脱了自己的衬衫随手一扔,就欺身压了上去。迹部呜呜地想伸手推他,白石眼色一暗,用右手压着迹部,左手抬到自己的唇边,牙齿轻轻一咬就解开了小臂上原本缠绕齐整的绷带。刚刚白石穿着熨烫挺括的衬衫,袖子的边扣在手腕处正儿八经地扣好,迹部几乎没注意到他的左臂和国中的时候一样,还缠着绷带。

“你……你怎么……”迹部一时心里咯噔一下,想问白石Under 17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这么做,紧接着下一刻他的问句就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瞄见了白石的左臂,看见原本冷白的肌肤上面竟然驳杂交错着一些看起来甚至略为可怖的伤痕。

“都是我想你的证据啊,景吾。”白石俯身亲他,然后用绷带绕过迹部的手腕缠了几圈,死死地捆住还扭动着胳膊的Omega,迹部刚刚泄过一次,自然没什么力气抵抗,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白石绑起自己的动作,轻缓温柔而不容拒绝。

“你……为什么……”迹部的那双蓝眼睛直直地看着白石,几乎蒙上了一层稀薄的雾气,“为什么……这么伤害自己?”

“景吾,”白石也看着那双眼睛,和他轻轻鼻尖抵着鼻尖,绿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流动的都是柔和的春光,但是他开口的语气却冷得如冰。

“如果当时和你去德国的是我,是不是明天举行的就是我们的婚礼了?”

白石的问句就像划破天际的惊雷一样砸进迹部的心里。然而不容许他细想,下一刻他就被白石藏之介使了劲挤进后穴的性器刺激地呻吟出声,白石低头吻他,含住了迹部那些琐碎绵软的单音节词。

“不……不要了……”迹部几近呜咽,床上不同于刚刚站立时的体位,柔软的床被里他的手腕被绑在一起压过头顶,整个人被禁锢在白石的身下无处可逃,几乎每一次都会被白石狠狠地贯穿,顶到生殖腔的腔口。

白石藏之介浅浅地吻他,吻过他的额头,湛蓝的眼睛,眼角旁边魅惑的泪痣,最后贴上他的唇,舌尖扫过贝齿,逗弄地对方的舌也一起纠缠共舞。“景吾,手冢是这么操你的吗?”白石贴着他的唇,故意轻声问他。

迹部眯着眼,泪水盈了满眶,“不……不要问……”他但凡一想到被白石提及的自己的未婚夫,后穴就会不由自主地深深收缩,换来的是Alpha性器更加的深入。如此循环往复,Omega早就被肉体的快感折磨地呜咽起来。

“诶,不是吗?”白石故意作出一丝讶异,伸出一只手抬起了迹部光滑细嫩的腿,因着长年锻炼的缘故,迹部的腿型修长而笔直,肌肉分布也是恰到好处的均匀,偶有的脂肪颗粒也是绵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白石的手劲稍微一重,就能在Omega白皙的大腿根处留下红印,“那这样呢?手冢是这样操你的吗?”

“你……嗯……给本大爷……闭嘴……”迹部几乎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来,他基本连一点抵挡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被卷入了白石的节奏,随着他起起伏伏。后穴酸软充实的爽感沿着血脉蚂蚁一样地钻进他的大脑,中枢神经因为Alpha的侵入使得他整个人都兴奋地轻颤。在泄了第二次身之后,迹部整个人几乎都已经陷入了半昏厥的境地。

“说你爱我,景吾。”白石看着他,轻轻伸手帮迹部理好额前金色的碎发,Omega的体力几乎到达了极限,白石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放慢了下身的动作,等着迹部回应,“说你爱我,我就放过你。”

“我……我爱你……”迹部迷迷瞪瞪地开口,带了情欲的声音听得白石又是一个挺身,正撞开了Omega的生殖腔,长驱直入地贯穿了他,迹部原本游离的意识几乎被撞得清醒,他哽咽地抽泣,此刻早已没了什么自尊和傲气,他摇着头,委屈巴巴地向白石示弱,“呜……藏、藏之介……饶了我……”

“继续。”白石浅而旖旎地吻他,挺立的性器依然埋在迹部体内小幅度的抽动。

“我……我爱你,藏之介……”迹部哭得几乎没什么力气说话,被白石顶撞的呻吟都像是小动物发出的某种嘤咛。

“继续。”白石挑眉,他伸手随意便解开了捆住迹部双手的绷带,看着他抱上自己的脖颈,湛蓝的眼睛里都是泪水,魅惑清纯又显得楚楚可怜。

“我爱你,藏之介……”

迹部哭得不能自已,一句完整的话能被抽抽噎噎的低泣声打断好几次。他在白石的动作中,像溺水的人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机械性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爱你,藏之介,我爱你……”

白石抱着迹部,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Omega的信息素已经甜得腻人,迹部一遍一遍,带着哭腔重复着那句话。本就因为呻吟而嘶哑的声线,最后几乎发不出声,白石才放过他,将唇扣上他的唇啃咬,舔过对方柔软的唇瓣,几乎吻到迹部缺氧到喘不过气才放过他。

“我提前听完了你这辈子所有的我爱你。”

然后迹部迷迷糊糊之间听见白石说。白石的声音仿佛离他离了很远,像是什么沉重的夜色,浸着世间藏匿起来的一切痛苦和悲哀。

“以后你再说出口的爱,他都只是第二个才听的人。”

“我也爱你,景吾。”     灯光几乎亮到刺眼,玫瑰花瓣像海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迹部被灯光晃到,眨了眨眼,在神父面前,看向了他对面的手冢国光。手冢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镜片后面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粼粼的湖面,满盛的都是爱意。

迹部低了头,也念出了因为害怕出错而默背了许多遍的誓言。他的声线有着他人几乎觉察不出的颤抖,整个礼厅几乎可以荡出他的回音。迹部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某种虚空里,身边都是如墨的黑,光一点点隐没,影子拉了很长。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and to cherish, till death do us part.

这些誓言,绕了一圈又一圈,落在他的心上,点起了阵阵涟漪。

然后他抬头的时候,在全场宾客的欢呼雀跃中,看见了台下站着的白石藏之介。白石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他带着微笑,像是国中时迹部遇到的那个说着一口柔软的关西腔的少年,穿着明黄和明绿的队服,左胸处印的是四边形的校徽,左手绑着绷带,对谁都会扬起春光一般的微笑。

如同现在一般。

白石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勾起嘴角,澄绿的眼睛看向台上聚光灯下的迹部。

迹部忽地如鲠在喉。

他看懂了他的唇语。

他在说我愿意。

情人

黑道大佬村×小少爷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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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迹部景吾再回想起当时他第一次在酒吧里看见幸村精市的时候,其实第一反应流连在他心里的倒不是那一瞬间的惊鸿一瞥。诚然,他不得不承认,幸村精市那双像是埋葬了一片鸢尾花海的紫色的眼眸是带了一缕可以被他称之为诡异的美感——特别是当时幸村精市踩着酒吧里面那些破碎又光陆怪离的玻璃球的光斑,直直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垂下了眼帘打量着他的时候——彼时的迹部景吾几乎觉得自己是被酒精给折磨得上头,他不禁眯了眯眼,集中了些视觉的焦距,才勉强能看清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旋转升腾的撩人的欲望和痴嗔。

“你就是迹部景吾吗?”幸村问他。

当时的幸村精市应该是笑了,笑容柔柔和和的,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与酒吧嘈杂阴暗的环境都有些格格不入。迹部景吾却莫名地有点生气,他那点因着酒精被放大了的无畏的自尊心竟然是觉得幸村在笑他这幅有些迷醉的样子。他承认他确实是有些容易醉酒的体质,但是迹部肯定那个时候的他清醒得甚至可以举着气步枪射个十米靶的满环。如此想着,他便晃荡着高脚杯,倚着吧台,斜睨着眼睛盯着幸村,目光赤裸地描摹过了那人额前鸢紫色的碎发、直挺苍白的鼻梁和那双挂着浅笑又抿起的薄唇。

“怎么,本大爷难道就如此的泯然众人吗,啊嗯?”

他觉得自己是在挑衅,他也想到了可能幸村精市生起气来以后就会将他直接丢出酒吧也说不定——毕竟立海组的幸村公子的大名倒是不难听闻,他西装革履地出没于东京的这种知名的地下酒吧,可能是来找点不齿的乐子,也可能索性就在暗地里做些没能被警视厅所稽查到的交易。按理说迹部景吾应当是躲得离他远一点,他甚至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幸村面前用眼神故意地惹来他的注意,那人率领着立海组做出来的那些能将小孩子吓得捂起嘴巴的光辉事迹们,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很明显,幸村精市误会了他的挑衅。

“这儿可不应该是你这种富家子弟来寻欢作乐的地方啊,小景。”

他盯着迹部笑,神色却是一片迹部捉摸不透的意蕴。披在幸村肩上的西服外套被他轻轻拽着扬到了迹部的肩头,而受到了这等眷顾的小少爷正有些痴愣。外套的质感是柔顺的像水一样的布料,还有着残留下来的淡淡的香氛。迹部这下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些醉了,他分明应该果断地推开他,而不是迷迷糊糊又顺从地接受了幸村向他表露好感的这番举动。

“幸村精市,本大爷还……”迹部景吾没有来得及把拒绝的话语说完,他的脑子被那一股股冲撞进神经末梢的鸢尾花香搅得乱七八糟,就像他曾经丢在书桌上的一张张揉成团的信纸,皱巴巴的,还散着些淡淡的墨香。也许是因为幸村精市的眼神太过于旖旎,导致他最后还是没有推开他的怀抱——这实在是难以置信,迹部景吾原本不应该是如此沉溺于陌生人气息的模样,他开始后知后觉地怀疑起当初坐在吧台前饮下的那杯玫瑰茱莉普,口感冰凉,清爽又腻人,不过里面究竟掺杂了些什么样的药物,以至于那些浸着酒汽的玫瑰花瓣能显得如此艳红又无比的耀眼,却也已经无人去追究。

迹部景吾任由着幸村精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抱上了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然后在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又动作轻柔地抱着他下车。眼前这座不输于迹部白金汉宫的大型欧式别墅富丽堂皇又灯火通明,迹部却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他浑身松软得像毛绒玩具一样的肌肉在看见真田弦一郎的身影之后有了一瞬的僵硬。

真的是……真田弦一郎吗?

迹部努力地撑着那双泛着水汽的蓝眼睛试探地望向他,然后在看清了那副同样有些震惊的面孔之后转头就往幸村的颈窝里埋去,后者则笑着揉了揉他的金发权作抚慰。迹部觉得自己本来就有些乱糟糟的思绪这下是彻底地成了混沌的一团,他竟然一时间分不清是在这里碰见了他的前男友,还是发觉他原本正气凛然的前男友竟然归顺了立海组的幸村精市,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更让他感到惊诧。

“幸村,你怎么……?”真田弦一郎看着幸村精市怀里抱着的那位明显有了些醉意的小少爷,一时间竟也有些哑言,他本能地压了压头顶带着的黑色鸭舌帽的帽檐,使得大片的面色都被深色的阴影所覆过。接着他便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确认了许久,但是那人金色的碎发、天蓝色的双眼以及那一点平白无故添了些许媚意的泪痣,都在向他透露着再明白不过的讯息。真田几乎是第一次没有主动迎上去接过幸村的外套,他觉得自己坚持锻炼的矫健的身体此刻也微微的有些僵硬,如同没有上过润滑油的轴承,稍微扭一扭就能嘎吱作响。 当然,也如同此刻搂着幸村的迹部一样。

“幸村精市,本大爷困了。”迹部知道幸村的那双眼睛自然不会漏过他和真田的这些小动作,索性扮鸵鸟扮到了底,搂着幸村不满地哼唧几声,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嗯?”

幸村挑挑眉,迹部的声音现在黏黏糊糊的,带了些浅淡的玫瑰味的酒气灌进他的耳朵,连带着说话时呼吸的喘息也一下一下地扑在他的脖颈。“好啊,小景。”幸村笑着瞥了一眼真田,然后抱着迹部景吾便从他的面前扬长而过。

这是立海组的神之子在向他立威。

真田对着他颔首,但还是抑制不住地抖了抖眉尖。他的面容本就不同于幸村精市的秀美和迹部景吾的俊俏,生得刚正而耿介,甚至连着眼睛和发色都同黑色的沉墨一般。曾经的幸村还笑着说他本人简直就是一把天生的武士刀——造型古朴,线条刚硬,同时又刃泛寒光——必然是把绝世好刀,足以流传千古。然而现在,这把武士刀流畅完整的刀体近乎有了些难以启齿的迸裂,无比的渺小微细,但却足以折他的命。

华贵奢侈的卧室门刚刚被狠狠地关上,迹部就把幸村压在门板上吻了过去。他现在的头脑昏昏沉沉,这使得他也没有把握好力度,吻过去的唇瓣都被自己撞得都有些微麻。完了,迹部轻轻抬眼,结果这下他看清了幸村眯着眼睛瞧他的动作,有些好笑,还有些不甚明显的暴戾。直到这个时候迹部才被逼得有些清醒,他有些后悔就这么顺着幸村精市回了家,也许还要再和他上床——他不是没有过如此经验,但这样的床伴也实在是有些荒谬。迹部酥麻的大脑无可避免地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如果哪里惹得他不快,幸村就会直接命令立海组的那些人把他压在桌子上,用着也许还带着前人已经干涸的血迹的砍刀,剁下他的小指当作补偿。

“唔,幸村,你来帮本大爷……”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放弃那点可有可无的主动权,迹部几乎是在瞄见了幸村脸上的神色的下一瞬间便立刻做出了决断,他浅浅地吻了吻幸村轻轻勾起的唇角,然后就轻轻地用齿尖蹭着那只小巧的耳垂。在湿软的舌肉变本加厉地舔上了那一小块肌肤的时候,幸村精市终于揽过他的腰,将本来就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小少爷猛地抵在了门上,带着戾气的吻马上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

“如你所愿。”幸村压低了声音,之后那双漂亮的手便探进了他的西裤。       迹部景吾如此便成为了幸村精市的地下情人,说是“地下”可能也不甚准确,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在道中几乎无人不知——立海组的神之子在近日新得了一位张扬又明艳的美人,而且据传还是某位财阀的世家公子——之类的琐碎的流言蜚语像无缝不钻的夜风一样渗透进了东京的夜里,以及那些缥缈的星光落不进去的每一片黑暗的角落。以致于青学组的手冢国光在后来甚至都私下派人送来了贺礼,是一个用酒红色暗纹绸缎装饰起来的长形的礼盒。幸村搂着迹部,看着他用修长的指尖慢慢地打开了这份礼物,里面是几乎要溢出来的黑色锦帛,上面躺着一枝玫瑰,红宝石雕琢而成的花瓣半开半合、鲜艳似血,花朵下方翡翠的质地也清澈到几乎可以晕出灯光的光晕,但是由它制成的枝柄倒不同于平常生长的玫瑰,显得异常的粗长且圆润。

“手冢有心了。”幸村觉得颇有趣味,支着下巴笑了,另一只无聊的手正绕着迹部柔软的金发打着旋儿似的把玩,动作轻柔且缓慢,“小景喜欢这个礼物吗?”

迹部哪里能不知道这支玫瑰是拿来作何用处的,他单单扫了一眼便动作飞快地合上了礼盒,羞得面色红润,耳尖几乎能坠下血珠,佯作生气地瞪了幸村一眼,抿了抿嘴唇,转过了眼,也就不说话了。幸村知道小少爷的脸皮薄,便也没有过多地逗弄他,只是笑着吻了吻他的发尖。

站在一旁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上下滚了滚喉结,他觉得自己的那一块突出的软骨似乎忽然滚烫如陨石,惹得咽喉处干痒难耐,连带着心下也竟渐渐地泛起了些烟灰一样的苦味。也许是他的错觉,真田甚至感到自己的胃都开始有些抽搐得难过,像是被什么无处宣泄的情感揉成了干瘪的形状,成了无用的脏器摆件。他几乎无法控住他自己不去瞧着迹部,不去瞧他蹭着幸村脖颈的金色的发尾,他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那轻轻翘起的金发,他知道其实伸手抚摸上去之后很柔软,也许凑近去嗅的时候,还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玫瑰的香气 如同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幸村精市应该是知道了迹部和他曾经的那一段往事,因为此时那双淡雅却肃杀的鸢紫色的眸子已经转向了他。“说起来,弦一郎给小景送的也是玫瑰呢。”幸村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哦不,好像是……蔷薇?”

“是。”真田点了点头。

迹部听闻了这话,也抬了抬眼看着真田,他难得地能在幸村精市的面前有着正当的理由去正眼打量着他的前男友。“是啊,是一束……淡粉色的蔷薇。”迹部看着他,那一双浅蓝色的眼里是一片粼粼不尽,“真田,还真是让你费心了呢。”

“不必了,迹部。”真田回他。

幸村精市看着真田弦一郎明显是有些僵硬地对着他们点头行礼,勾着唇角便加大了搂着迹部的力气,将他钳制在自己的怀里,指尖还有些不安分地按上了他细软的腰肢。迹部景吾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挑着眼角看他,却也没怎么制止住他的动作。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之后他已然摸清了这位神之子的性子是有多么的顽劣,正如现在,他摆明了是想故意地捉弄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一位黑着脸,却一直都端正挺拔如松的男人。

迹部有些无奈,他故意揽过了幸村的脖颈,手背也蹭过了他微微卷曲的发尾,然后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侧脸。“好了啦,精市。”他低低地说,微微有些翕动的睫毛几乎都要碰到了幸村白皙的肌肤,甚至像是有些讨好,“欺负真田就让你觉得这么好玩吗,啊嗯?”

“小景心疼了?”幸村垂了眼看着他。

“不是,本大爷才没有……”迹部心底因着这个眼神暗暗地有些抽气,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出口的每一个词汇,生怕哪里说得有些偏差便会惹得这名看似温文尔雅的恶魔又生出些多此一举的不快,“毕竟我和真田是旧相识呢,所以精市你好歹也应该给本大爷一些面子吧?”

幸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挑了挑眉尖,然后笑着轻啄了一口他的双唇——不过倒也确实没有再去拿真田来打趣了。

神之子能如此的宠着迹部景吾,这对于一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立海组的成员们来说确实是有些闻所未闻。他们的首领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也不是没有豢养过情人,但是迹部景吾在这一众情爱的回廊中却着实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这种不同更似于在战场上势均力敌的交手,只不过对于他俩而言,战场终究是换做了一些柔软又散着淡香的床被罢了。

“小景,你喜欢真田的礼物吗?”

幸村精市问他,指尖抚过了他的双眼,然后用掌心贴着他的眼窝处,感受着睫毛轻扫着皮肤的轻颤。迹部阖上了眼睛,不住地轻喘着气,他随手一拽就是柔滑的床被,指关节用力到都有些泛白,那些细软的布料也几乎都要被他攥出了不褪的纹路。幸村拿开了手,转而理了理迹部被汗水濡湿的金发,俯身浅浅地吻着他光洁的前额。迹部景吾睁着那双因为他们的恣情纵欲而被熏得发红的眼睛,他知道幸村精市想听什么,所以他便故意哑着嗓子地说给他听。

“……不,本大爷喜欢你。”       那一束淡粉色的蔷薇就放在他们的床头旁边,外层被玻璃纸细心地裹了起来,还用红色的丝带打了端端正正的一个蝴蝶结作装饰——迹部景吾起初收到真田送来的这个礼物的时候,确实是怔了许久,紧接着他便觉得有趣,因为真田明显是故意地做出如此的举动去挑衅他。是挑衅吗?迹部盯着那些柔软的花瓣想了许久,想到最后太阳穴都有些隐隐作痛,觉得可能真田弦一郎还真的就是来挑衅他的吧。

他知道迹部景吾喜欢玫瑰,可是他送来的偏偏是一束蔷薇。

有些往事已经被滚滚而过的岁月的洪流碾压得破碎,彼时东京飞往保加利亚的机票不算昂贵,几乎是伴随着手机传来的叮咚的一声提示音而被顺畅地解决,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海几乎是漫天遍野,花朵和花朵挤在一起,原本饱满如同酒杯一样的形状似是都纷纷扰扰地变了形。迹部景吾就在那个享誉世界的玫瑰谷里,勾着真田弦一郎的脖子亲他,花瓣被风吹着贴上了他们的衣服和头发,然后真田也抱着他吻了过来。这使得小少爷几乎感到了一些几近激越的振奋,两个国中生独自跑到了这个欧洲巴尔干半岛东南部的一个国家,单单是为了看一看这些摇曳的花朵——这种类似于奔逃一般的举动让他们一时间得到了巨大的叛逆性的满足,甚至连真田弦一郎原本被迹部笑过像木头一样的脑子都这被空气里无处不在氤氲的香气折磨得像被一根银针刺入一般的清迷。

“分清了吗,弦一郎?这才是本大爷喜欢的玫瑰。”迹部当时笑着折了一支丝绸一样的红玫瑰,放到自己鼻尖下嗅了嗅悠然扑面的花香,“以后不许再给我送那些不华丽的蔷薇了,知道吗,啊嗯?”

“好,景吾。”真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迹部景吾确实再也没有见过真田给他送来蔷薇,或者月季,或者既不是蔷薇也不是月季,但就是生得和玫瑰很像的那些花种。迹部原先还有些惊异,不过后来他便想明白了,他想真田弦一郎是真的爱他——多么难得,是那种在少年时期难得一见的隐忍又纯粹的情感,流淌在一些不起眼的琐事中间,非要等人过些日子想起来之后细细咀嚼一遍,才能品得出那些留在其中的绵绵情意。

但实在是可惜,迹部景吾却偏偏就不是甘愿过这种日子的人。

说他不甘愿其实也有些不甚准确,也许他确实是心甘情愿的,只不过时日用不了多久,他的性子到底是和真田蹭出了不小的嫌隙。迹部也努力过,他也是认真地想去解决二人之间的那些问题,但兴许是他的行为或语气或别的什么,又恰巧惹得真田不快,那人便会将原本就阴沉着的脸压得更黑,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冷战和闭口不言。

到最后的时候就连迹部也是彻底的没了辙,还没有痊愈结痂的疤痕被反复地扯开,以至于又形成了新的伤口,不停地溃烂和流血,碰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真田弦一郎实在是太过于端正,他几乎像被刻在经书上的庄严肃穆的一条条规诫,惹得迹部景吾到后来实在是觉得有些厌倦。学生时代最师出有名的就是青春,还有金灿灿又刺眼的阳光和在夏日傍晚时那些带了些花香的轻风,但是偏偏这些都不能够引起真田的驻足。热恋的时候迹部景吾常常会心血来潮地拉着真田攀爬到财阀大厦的顶楼,眺望着朦朦胧胧却暧昧的夕阳,彼时天地间流淌的尽是一片暧昧的昏红色,将他们俩都裹了起来。

请以一枝玫瑰纪念我。

迹部会喃喃地念着不知道从哪里读来的情诗,说罢他自己便会首先轻笑起来,然后转眼看着真田弦一郎依旧抿着唇角的严肃的神色。“景吾,该回家了。”真田却说,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过了他的手,“太晚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迹部被他拽得一愣,然后垂眼,悄声地骂他不识风情。真田就会回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用那双深色的眼睛看着他,说自己现在能识出玫瑰和蔷薇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迹部冷哼一声,却也顺着他的动作握紧了他的掌心,感受着肌肤相亲时被对方传递来的那点温暖,让他禁不住地有些贪恋。

不过很快,那点温暖也就随着迹部景吾去英国留学的决定而烟消云散了。

“祝你以后能升任警视,真田弦一郎。”迹部抱着臂,站在单独辟出来的那一条头等舱的登机通道前看着他,“这么想想,成为警察的这个理想还真是挺适合你的呢,啊嗯?”

“景吾,你也照顾好自己。”真田走到他的面前,仗着比他多长出来的几公分的身高,抬起手轻轻地把他圈进了怀里。迹部闭了闭眼,他乖顺地靠着真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鼻尖蹭过了帽檐下漏出来的黑色的碎发,等着他最后一次给自己整理翻折起来的衬衫的领口。

“有缘再见。”迹部说。

“有缘再见。”真田也说。

在他们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之后,迹部景吾就转身大步流星地步入了登机通道,他一直到消失在那一条有些逼仄的通道拐角之前,都没有再回过一次头。真田弦一郎也没有立即离开,他在原地怔了许久,隔着机场那一面巨大而又明亮的落地玻璃,见到了迹部乘坐的那一架飞机。机型很大,延展开的双翼从跑道上奔驰而过的时候也是虎虎生风。真田看着它滑行,加速,然后因着推力最后抬起了机身,直直地撞入了蔚蓝的天空,划过了一道不像白云的白痕,最后消失在他的视野所不及之处。等真田回过神来,转身打算离开机场的时候,他心里却突生了些恍惚,以至于迈出的第一步都差点踩空。

他想起当时迹部站在夕阳里,低声念过的那一句古老的诗。

——请以一枝玫瑰纪念我。       迹部景吾想他应该还是有些喜欢幸村精市的。

他是足够的耀眼,但是幸村精市也足够的出类拔萃,和同样优秀杰出的人耽于声色之好在迹部的个人语境中并没有什么不耻。他们共同构建情欲的旋涡,并且在彼此的情欲中抽丝作网地困住了自己,往往他们还乐此不疲。层叠交缠的网中被他们编织进了莎士比亚的残稿、莫奈与梵高的画集切页、颇有些年岁的黑胶唱片机、标签都已经脱落的交响乐总谱……诸如此类能将他们与这个现实世界割裂开来的秘密通道,这也无可抗拒地将他们一点一点地拖得更近。他们用铲子慢慢地填着欲望的沟壑,铲子铲出的都是绵柔的情意。

轻软的日光漫延到了极夜,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荷尔蒙的作用何时失效,像是在朝不保夕的生命中躲藏着轰向心房的炮火,倒也更加有了些万劫不复的浪漫意蕴。

偶尔的时候迹部景吾也会有些恍惚,他总是能瞄到立在幸村身后的真田弦一郎——他的前男友,曾经是那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愿意为了晨间的剑道练习而每天都坚持在四点半起床,做梦都想着成为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现在却代替幸村统率着整个立海组,在整个东京和他们的老家神奈川都鼎鼎有名。迹部在他有一次亲眼见到了真田面不改色地剁掉了一名所谓“叛徒”的两根小指之后,才明白了原来真田真的不再是他曾经所认识的真田了。

那个会帮他整理衣领,牵着他的手说太晚了要送他回家的真田弦一郎。生气了只会缄默,害羞的时候也只会伸手压低那顶鸭舌帽的帽檐的青涩的少年。 “精市,你是怎么把真田拉过来的?”迹部在他有一次看着幸村画着油画的时候,终于有些忍不住地开了口,“本大爷记得以前的真田弦一郎可不是这么的……”

“景吾也很好奇对不对?”幸村笑着看他一眼,“但是弦一郎是真的很合适呢,我们立海组可不能少了他啊。”

“……是啊。”迹部猛地想到了那两截血淋淋的断指,心脏忽地漏了一拍,他低头去看幸村放在一旁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调色盘,结果却被那个人用指间的鬃毛画笔的笔杆挑着下巴吻上了双唇。

“不许再老是想着他,小景。”

——这是命令。

不久之后的某天清晨,迹部景吾坐在幸村精市卧室里的那张King Size的英式立柱床的床沿,修长而匀称的双腿随意地勾着玫瑰色的幔帐,身上也只松松地披了些香软的布料来遮挡住那些过于显眼的吻痕。幸村精市一早便已经出去了,迹部景吾也才刚刚从悠长的睡眠中转醒,他抬了抬眼睛,懒懒地看着站在他前面的真田弦一郎,不禁轻笑了一声,笑声极浅,但是落进了此时还残存着暧昧气息的空气里时,却又显得极为勾人。

“真田,是幸村让你来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轻轻揉捻着自己仍然酸胀的腰部的肌肉,原本就松垮的布料因着他的动作更往下落了些。真田本能地便低敛了眼睛,不去看那一片流泄出的春光。

“……是的,迹部。”他说。

迹部景吾扬了扬脸,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拈着真田的袖口,满意地感觉到了面前的男人有了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指尖慢慢地沿着布料向上滑,胳臂的曲线也渐渐舒展开来。他的手指想去够真田衣领下的那个被他打得规规矩矩的领结扣,但是距离实在是有些过远,所以他必须改变自己原本坐在床边的那个姿势——努力地直起身子,然后伸长腰肢——这使得他下半身本就胀痛酸软的那些筋肉更传来了些撕裂般的剧痛。

“迹部,你不要……”

真田蹙着眉接过了跌在他怀里的迹部,他搂着他,感受着那具赤裸着的柔软的身躯蹭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一些还残留的浅浅淡淡的玫瑰香氛的气息也直直地搅进了他的脑海。迹部的头顺势倚在他的胸前,毛茸茸的金发有些还蹭上了他喉结前面的肌肤,真田觉得自己的心房像是突然之间就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他此刻才发觉那些他在夜间从来都不敢去正视的欲望,究竟在心底被潜藏得有多深。

“真田,带本大爷去……浴室。”迹部用明显是欢愉过后的微微沙哑的嗓音叫他的姓氏,甚至还故意揽过了他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离他贴得更近,“然后帮我……”

真田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绷不住似地轻颤,迹部景吾软趴趴地倚在浴池边看着他,金发和那一双浅蓝色的漂亮眼睛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真田犹豫了很久,在迹部几乎被热水泡得重新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勉强探了根手指进去。他觉得自己紧张得几乎像是他第一次摸枪,那应该是一把Mk47突击步枪,幸村送他的礼物,后坐力大到他最开始根本压不住,枪托撞得他的肩膀都疼了一天。

但是那也远不比他现在的心脏抽痛得厉害。

迹部景吾闭着眼睛靠着他,水珠几乎都弄湿了真田那一身笔挺的西装。他也许是昨晚被折腾得足够累,现在便也顺着真田的动作,只是偶尔漏出几声不知是哭是笑的喘息。真田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在这片轻浅的水声和呼吸声里,他甚至都无从埋怨这些情事后的清理工作本应当是由幸村精市——那一位迹部景吾的名正言顺的情人——来做,而不是轮到他。真田忍不住去揣度迹部的表情,终归又舍不得去看,直到那些被体温捂得温热的粘稠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滑落进了浴池的暖水中,迹部才支起了头对他露出一个浅笑。他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热气熏得发粉,而那双蓝眼睛看着真田却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羞怯。

“幸村是故意的。”他说,“你看,这就是幸村精市啊,弦一郎。”

迹部景吾的声音几乎都是虚虚浮浮的一片,现下飘着飘着,便融入了浴室里不清不楚的水蒸气中,化作了一团团柔软易散的云雾,挠着真田的耳朵。

是的,这就是幸村精市,立海组万人瞻仰的首领,关东地区的黑帮都会为之震悚的神之子。

迹部景吾实在是再明白不过。

他也许是足够地喜欢他,但是他绝不会去爱他。       万劫不复的第一步迈出在一个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白天的午后里——甚至不是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深夜。当时的阳光柔和,被轻纱似的窗帘筛过了一层,落进了室内便只余留了些和煦融融。迹部景吾从浴室里走出来,光着脚踩过了还有些微凉的大理石瓷砖,散落了一地像珍珠一般滚动透亮的水痕。幸村精市笑着将他揽上了床,用那双满放着鸢尾花的紫色的眼眸盯着他看,然后低下头吻他,指尖也落入了他白皙的腿侧。

“还没擦干呢,小景。”

“反正也还会湿的。”

迹部景吾闭着眼睛侧过了头,幸村精市那些柔顺又微卷的发尾蹭得他发痒。 “小景……”幸村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吻着一朵玫瑰,“好香。” “行了精市,就是些浴室的香波而已。”迹部被他折磨得气息渐渐有些急促。

“不,还掺了些别的,”幸村轻笑,“比如——爱情。”

爱情。

“幸村精市,你在说什么?”迹部瞪着眼睛看着他,“本大爷没——”

然而对方并没有打算让他来得及去辩解什么,迹部几乎被那双眼睛看得失了神。那一场性事似乎比往常来得更加的酣畅淋漓,甚至到了最后那点仅存的快感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波一波冲击着躯壳的麻木和酸痛。等真田弦一郎像往常处理公务一般跨进了卧室的时候,迹部的嗓子哑得几乎都发不出什么声音,他简直像是一个被掏空了棉花的布玩偶,四肢软绵绵地坠落在层层叠叠的床被中间,似乎连动弹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真田其实对幸村的手段已经见惯不惯,但此时都难得地有些震惊。他弯下腰去抱起迹部,手指刚刚揽过他的腰,微微使了些力气,那个人便绵软无力地抽了一口气,然后垂下眼的真田才察觉到他身上那些比以往显得更为可怖的牙印和吻痕。

“幸村他……”

真田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揉了一把,然后皱成一团地摔到了心壁上。

迹部睁开眼看着他,那双本来就清澈的蓝眼睛现在几乎都显得有些苍白。“弦一郎,本来就是这样。”迹部低着声音喃喃自语,然后抬手搂着他的脖颈,用自己柔软的双唇贴上了他的喉结,感受着那点细小的抖动。“本来就是这样……”

唇瓣和唇瓣被对方挤压到扁平,指尖也扣过了对方的肩膀,然后便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几乎要直接隔着衣料抓出指印。真田弦一郎觉得自己真的无可救药,是他不该爱上迹部景吾——或者说,不应该还在爱着。明明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无可跨越的天堑。他不应该眷恋那个不带爱意的温柔怀抱,不应该奢存欲念,也不应该空留期许。迹部景吾撑着那双流动着浪花的眼睛看着他,用眼神在真田的心里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将他洗刷了个透彻。

“景吾,”他还是轻颤着声音叫了他的名字,“你……爱他吗?”

真田把这话问出口之后才有些恍惚,他想着自己竟是有些着急了,怎么能如此不加思考地就这么问他。迹部本就没什么力气,他肌肉匀称、线条漂亮的小腿正松松地挂在他的胳臂上,听见真田这一句没头没脑的疑问以后,他歪了歪头,几缕金发落过了眼前,模模糊糊地挡着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那弦一郎……”迹部也学着他开口,用又沙哑又黏腻的嗓音问他,“你爱我吗?”

真田一时哑口无言,他做好了听到他说出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答句,而这两个答句所延伸出来的极为纠缠又背道而驰的后果,他甚至也用他那极为优秀的大脑在短时间内想了个遍。但是……但是他却从不曾想到迹部景吾会调换一下主语,之后再将这个问话又重新丢回给他。

真田犹豫了,他想说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从以前到现在甚至到未来都是。

但是他说不出口。

真田现在跪在幸村精市的床上,双手却撑在迹部的两侧,看着那双粼粼的眼睛,漾着水光,然后水光渐渐地涌了上来,晶亮晶亮的,漫出泛红的眼眶,滑过了那颗泪痣。真田见着他哭了,便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像开始燃烧似的,扑腾扑腾地跃着火苗,灼伤了他的咽喉,使得他几乎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俯下头,吻去了迹部的泪水,然后吻过他的泪痣,最后吻上了他的唇。       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眷侣,能成为情人已经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抹布景 Keigo无惨   Dirty talk/有性无爱/基本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性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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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

满满当当的水直接正面对着他的脸就泼了过来,将他身上套着的那件红黑相间的训练短袖都给淋了个透湿,额前的金发也挂上了不少水珠。迹部这下才从昏迷中找到了些意识,勉强睁开了眼。他刚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就发现了自己的手腕被反剪到身后,用粗绳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哟,我们的小少爷醒了?”一个男人笑着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啊……果然是个美人呢。”

迹部本命地想扭头躲开,结果那人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捏的他下巴生疼。

“……给本大爷滚。”迹部眯了眯眼瞧着他。

周围传来了一阵轻笑,迹部脑袋里嗡的一声察觉到不妙,看来对方果然不是一个人。他悄无声息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工厂,高墙墙面的脚下攀爬着些青藤,钢架上也到处都是斑斑的锈迹。

果然是绑架。

就在迹部开始暗自思索着自己到底应该如何脱身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却伸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强迫性地抬起了他的下巴,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就落到了他的额头。

“你……”迹部这下才看清了那些男人眼里旋腾的欲望,结果他刚开了口的时候,对方的唇就已经覆了过来,舌尖也已经顺势扫过了他柔软的口腔上颚,与之同时流进嘴里的还有一些带着甜味的液体,因他吞咽不及而溢出了唇齿,沿着下颚滴落到胸前。

“小少爷,我劝你最好乖一点。”那个人放开迹部,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眼底的暗色又沉了沉,“乖一点你可以少吃很多苦头。”

“你给本大爷……喂了什么?”迹部景吾到底是没有受过什么苦难的少爷脾性,现下无论怎么虚张声势都还是有些害怕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忍不住就蹭着地面想往后缩,结果轻而易举地就被拖着脚踝拉了过去。

“是让你不会太痛苦的好东西。”男人眯着眼,笑得危险又猥琐。

迹部就这么被他拽着脚踝拖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勉强称得上柔软的床垫上面,他原本打理齐整的金发现在凌乱地落在额前,那双像大海一样的蓝眼睛泛起了一层朦胧而又魅惑的薄雾,看着就让那些围在他身旁的男人们下身胀痛。更何况迹部现在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掌和露在外面的胳臂都几乎被粗糙的地皮蹭得发红,刚刚被水浇透了的短袖现在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了一起一伏的胸膛,还有那两颗顶着布料都能兀出的珠粒,无一不再彰显着被凌虐过后别样的美感。

“放……开我……”迹部压着嗓子开口,结果他自己都惊觉于自己此刻绵软又沙哑的声音。

完了,刚刚被喂下的怕不是——春药。

想到这里,迹部呼吸一窒,几乎是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有些发黑。他勉勉强强地支着身体坐了起来,想着尽量远离这群已经开始发情的禽兽,结果刚刚直起身子的时候,那群男人们也在同时逼近了他,直到一双大手从身后直接笼上了他隔着布料都挺立的乳尖,迹部变得沉重的意识才惊觉出他已经被那些男人的气息所包围了。

“唔嗯……”

当硬挺如小石子的乳头被男人的指尖隔着布料直接捏住揉搓的那一刻,迹部无法抑制地低吟出声。

“果然,这种年轻的肉体就是棒啊。”几乎是从后面将迹部完完全全地圈在他怀里的男人也开始急促地喘息,他的两只大手隔着濡湿的布料都能感觉到迹部身体传来的火热,“这小少爷还真是敏感……这就已经开始发情了。”

迹部下意识地想挣脱身后的男人,结果无论他怎么扭动着腰,乳头都会被粗糙的指尖隔着布料使劲地拉扯压揉。男人们给他喂的是强力的春药,现在药效早就起了作用,迹部跪在床垫上浑浑噩噩地低着头,胸前的快感一波一波地冲刷着他的理智,他只能咬着下唇强迫着自己留着最后一丝还算清醒的意识,撑着自己的腰,提醒自己不要软在了身后那人的怀里。

“衣服都湿透了,我们索性就脱了好不好?”

另一个男人轻轻攥上了迹部的衣角,趁着他还没来得及摇头拒绝的时候,男人已经用力地扯开了他的那件短袖。艳红的乳尖点缀在雪白的胸膛上显得更加秀色可餐,甚至仿佛被微冷的空气激栗地又涨大了一圈。迹部忍不住低低地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下一刻面前的男人就轻笑着张开了嘴,含过了他的一颗乳头。

“呜……”

舌苔直接摩擦着胸前最为敏感的地方,卷过了像珍珠一样的奶头细细品尝,坚硬的牙齿时不时还会咬着乳晕摩挲,迹部一时间爽得只知道挺起胸把乳尖往那人的嘴里送。身后的男人见原本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占了也是不爽,索性松了手,顺势推着迹部就让他躺在了床垫上,自己也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就咬上了被冷落的另一颗乳头慢慢啃舔。两处敏感点都被人不停地吸舔玩弄着,这种更加直接的快感惹得迹部更是瞪大了眼睛,只知道张着嘴呜呜地呻吟。

“操!这个小婊子真是骚死了。”

其他的男人见到迹部这副模样,一时间也是忍不下去,更有甚者直接掏出了裤裆里早就涨大的性器,对着迹部就动起手自渎起来。

“小少爷,现在我们放开你……”一个男人一手推着迹部的肩,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把小刀,三两下就把原本绑住迹部手腕的那些绳子割断,然后握着刀慢慢地在迹部的面前晃了晃,看着那双蓝眼睛慢慢地漫上了一些惊惧,才得意地笑了笑,“……但是你要好好伺候我们,不然这把刀子可不长眼睛,知道了吗?”

迹部喘着气愣了一会儿,才缓慢而又僵硬地点了点头。春药现在几乎已经将他的大脑搅做了一团乱麻,他胸前方才刚刚被男人们吸吮过的乳头还淌着亮晶晶的涎水,很快他的运动短裤也被扒了个光,露出了少年已经开始兴奋到流着液体的性器。

男人们强硬地拉开他的双腿凑过去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下体,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赞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柔嫩的肌肤上,迹部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刚想闭着眼睛撇过脸逃避这个淫靡的场景,结果就被一个男人攥着发根强行扭过了头,带了些腥膻气息的粗大的阴茎就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

迹部的嘴张到了最大才勉强含下了男人的这根东西,他顾念着先前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刃的威胁,现在只能乖巧努力地侧过脸给男人口交,柔软的舌尖一遍遍地滑过兀出了青筋的柱身。圆润的龟头顶着他的小舌,迹部觉得干呕,但是男人死死地压着他的头,他又吐不出这跟东西,只能被折磨地泪水涟涟。

“操……真是太爽了……小少爷你到底含过多少个男人的东西,怎么他妈的这么熟练?”

温润柔软的口腔内壁包裹着粗长的性器,男人几乎被快感逼红了眼,扣着迹部的头使劲地操着他的嘴。迹部还没来得及呜咽几声,就觉得下身的后穴里也被挤进了一根手指,媚肉已经等了多时,这下瞬间便没出息地缠了上去。

“已经湿透了,果然是个小骚货。”

塞进手指帮他扩张的男人慢慢地加着手指的数量,同时还要故意说着荤话逗他,看着迹部含着一嘴刚刚被射出的浓稠的精液,强压着想呕吐的冲动,口齿不清地让他出去,只觉得更加的爽快。

“怎么,小少爷不舒服吗?看来是我们没有伺候好您啊。”

“嗯……不、不……呜……”

迹部在男人扶着性器猛地操进了他绵软湿润的后穴之后终于忍不住地流了眼泪,他现在被困在一群陌生的男人之间,躺在不算洁净的床垫上,被人强迫大张着双腿,甚至最为隐匿的后穴也被操进了不属于他的陌生的东西。

迹部景吾恨不得马上去死。

男人早就想操他许久,现在双手拉着他的胯,性器狠狠地在紧致湿滑的甬道里抽插。先前的扩张只是草草了事,所幸春药便足以让迹部动情,空虚的嫩肉每一次都热情地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在那根东西捅进来的时候死死地缠了过去,而在它抽离的时候又尽力地挽留。

“……操,这小骚货天生就是给男人干的,太他妈爽了!”

男人几乎没留力地操着迹部,龟头每次都能捅到他几乎自己都没觉察过的深处。迹部现在随着男人的动作被干的一晃一晃的,金发不停地蹭着床垫,狭长的眸子微眯,泪水润湿了那颗泪痣,红肿的双唇轻轻张着,唇角还流着一丝白浊的液体,这副淫荡的媚态看的周围有的男人已经忍不住射在了他的身上。

“小少爷,你是不是已经被操过了?”操着他的男人体力很好,一下比一下顶撞得深,同时还能笑嘻嘻地羞辱他,“妈的……夹得真紧,这么熟练,果然是被操过了吧,真是个荡货。”

迹部被操弄的昏昏沉沉,呻吟几乎带了些泣音,那双剔透的蓝眼睛似乎因为带了泪水而更加水润明亮。这个时候他却想起了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隔着镜片都像跳跃的火焰,他也想起了温柔的笑容,和阳光底下似乎能淌着光的浅茶色的发丝。

“藏……国光……”迹部忍不住轻声地呜咽,“救我……呜……嗯啊……”

操着他的男人听了这声下意识的求救,先是一愣,随后的动作便更加狠厉起来。“果然他妈的被上过了!操!那些小子算什么东西,老子这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做爱!”说着他便又往那些缠绵的嫩肉里顶了顶性器,趁着迹部还失神的时候,捏着他的腰,便将他完全的翻了个身。这下后穴里的软肉被性器碾着转了一圈,迹部一时间被刺激地张着嘴却发不出声,这时另一个男人却又捏着他的下巴,将性器强制性地塞进了他微张的嘴里。

“唔、嗯啊……”

迹部觉得自己被插弄的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他现在像一条雌伏的母狗一样四肢着地,上下两张小嘴都被男人的阴茎塞的满满当当,如此屈辱的姿势足以让这位往常心气高傲的小少爷羞愤到自杀。但是眼下被药效和情欲控制住的身体却只会本能地讨好着男人,迹部一边舔弄着嘴里的性器,一边用后穴里的嫩肉绞着男人不放,被堵回喉间的呻吟随着两个男人操干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含混不清。

“求你们……呜……不……”

迹部自己的性器早已经溢出了透明的粘液,被一只手拢过了慢慢贴着粗糙的掌心上下滑动,而胸前红肿挺立的果实也很快就被人分享着用手指拉扯揉捏。全身上下的敏感点都被用力地玩弄,迹部景吾含着男人的阴茎,只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沦为了他们的泄欲工具,只知道扭着腰挺着胸脯的呻吟,甚至还暗暗地希望乳头能被更多粗糙的对待。

“看来我们的小少爷终于开始爽了?”

在旁边的一个男人嘲讽似的调笑他,随后用指尖掐着他坚硬的乳尖使劲地向外扯到极限再松手,迹部被刺激地一下便射了出来,后穴里的媚肉也在瞬间绞紧抽搐,惹得正操他的男人一下精关失守,喘了一声便射在了他体内深处。

“妈的,小妖精可真会夹。”

男人拔出了自己的性器,看着迹部跪在床垫上翘着屁股的姿势,被操出了一个小洞的后穴正不住地收缩,刚刚射进去的精液正一团一团地往外滑落,只觉得自己下身又开始硬挺,然而他刚退出来便已经有了其他等候多时的男人将自己的性器塞进了那处。

“咳咳……呜、呜嗯……不,太快……”

迹部嘴里含着满满的精液,刚忍不住想软着身子休息一下,结果下一个粗长火热的东西就不由分说地挤进了后穴。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憋了许久,刚操进去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同时还抬起手一下比一下狠狠地拍打着迹部白皙的臀瓣。

“小骚货……就知道勾引男人,以后干脆把你绑起来丢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操你好不好?”

男人一边操一边羞辱他,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留什么力气,巴掌落在臀瓣上的声音一下响过一下。迹部被他打的头脑发热,抽泣着就想向前爬,结果被男人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落在臀肉上的巴掌打得更狠,很快柔软白皙的肉瓣就变得火红肿大,迹部早就没什么力气,只能趴在床垫上悄声地抽噎流泪。

男人们换着姿势操了他许久,到最后迹部几乎是机械性地呻吟,撑开了后穴的性器换进又换出,他也本能地会伸出舌尖舔舐着那些伸到唇边的沾满了淫水和精液的阴茎,手中还握着两个搓弄,全身上下都挂满了体液,透蓝的眸子半阖着给男人口交。

在昏过去之前,迹部景吾混沌一片的脑海里最后浮现出的还是那两个少年的身影。

   

等白石藏之介和手冢国光找到了这座废弃工厂的时候,他俩瞪着眼睛,整个人像是从头顶被浇了一盆冰水一般,呆在原地怔了许久都还不敢相信面前那个被玩弄到像个破败的性爱娃娃的人是曾经张扬又明媚的迹部景吾。

折磨他的那些男人们早已经溜得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失去意识的迹部躺在那张拖着他堕落的床垫上面,金发少了先前的耀眼,凌乱地落滑下来挡着紧紧闭起的眼眸,全身上下都是夹杂着吻痕与牙印的青紫的一片,不知是谁的精液也弄得到处都是,后穴已经被操弄的红肿,却仍然有从穴口往下滑落的白浊的体液。

白石藏之介觉得自己的脑子此时禁不住地嗡嗡作响,他跪在那个床垫上,像捧起什么破碎又华美的琉璃制品一般地将迹部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动作轻柔地帮他理好了额前垂落的碎发,然后慢慢地印了一个轻吻在他的发顶,终于是忍不住了,泪水一下一下地落在了那片金发之中。

手冢国光也好不到哪去,他低敛了眉眼,指尖轻轻地抚上了迹部已然有些鼓涨的小腹,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甚至到后来他几乎整个身子都在颤栗。手冢闭了闭眼,他强制着让自己慢慢的伸手按上了那片青紫驳杂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施加着力气,直到迹部红肿的穴口又涌出了几团温热的精液,他才松了松劲。

“唔……”

迹部似乎有了些意识,他低低地发出一声鼻音,金发下意识地贴着白石的胸口往他怀里蹭了蹭。白石和手冢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怕是自己加重了他的酸痛,便本能地止住了现下的动作。

“藏……国光……”迹部眼睛都没睁开,却下意识地嗫嚅着他俩的名字,“救我……”

白石藏之介的眼眶早就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他抬起了那双浅色的眼眸,里面涌起的尽是凛冽尖厉的杀意。

“我要杀了他们。”他说。

手冢国光也抬眼看向了他。

“我也是。”

酒冽花浓

白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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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昂?”迹部景吾蹙眉,他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低头看着身边的里昂,小家伙睡衣也没扣好,光着脚踩着地板就跑来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爸爸,我想让藏之介陪我睡觉。”里昂仰着头,湛蓝的大眼睛水润润地盯着迹部,右眼眼底的泪痣几乎和迹部是一个模子雕出来的,台灯偏黄的灯光落了一层柔软在他那头浅茶色而微翘的发丝上,“我……我一个人害怕。”

迹部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转过身去,伸手把里昂抱到自己的膝上,“听着,里昂,你已经五岁了,你应该更加……独立一点,”迹部斟酌着用词,“我和藏之介现在还有工作要处理,不能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知道吗?”

“可是藏之介都一周没有来看我了……”里昂的眉尖渐渐蹙了起来,语气也渐渐变得失落,“是不是不要我了?以前都有他陪我睡觉,我就不会害怕了……”

迹部觉得自己额角跳了跳,他抱着里昂的手紧了紧,“别胡说,”他听见自己生涩又僵硬地安慰着里昂,“藏之介这周刚好去外国出差了。你要乖,他就会来看你了,知道吗?”

“……知道了。”里昂点了点头,看着迹部,蓝得好像可以滴水的眼睛却渐渐弥漫上了一层雾气。迹部心里暗想不好,毕竟里昂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目前接受到的信息也只有今晚还是要一个人睡觉,躺在巨大又空旷的床上一个人面对着整个黑漆漆的卧室。

迹部一手抱着里昂,在里昂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时候,另一只手啪的一声合上了桌面的文件。里昂吓了一跳,迹部却抱着他起身,“今天爸爸陪你睡,”迹部说,“不过你要乖一点,不许再踢被子。”

里昂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笑了,重重嗯了一声。迹部一路抱着他回了卧室,小家伙早就困得不行了,一直强忍着不敢睡,结果还没走到卧室就伏在迹部肩头睡着了,温热的身体小小软软的,翘起的发尖蹭在迹部脖颈处,呼吸轻浅且均匀。

没办法了,迹部想。他侧躺在床上,撑着头看着里昂,过了一会,慢慢伸手拉好了里昂身上的被子,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然后翻身下床,解锁了手机屏幕,盯着联系人列表看了许久,才摁下了拨出键。夜已经深了,但是对方接的很快。

“……明天,有空吗?”迹部看了看熟睡中的里昂,然后压低了声音,“白石藏之介。”

    “你……你想干什么?”

迹部景吾直到后腰撞上了桌沿,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房间里充满了Alpha的信息素,淡雅的木质香和浓郁的麝香缠绕在一起,还带了一点点清晨里雪松的清冽,他刚嗅到那一丝醉人的味道就开始两腿发软。迹部景吾悲哀地发现,无论是在国中还是在U17,抑或是过了五年后的现在,他对于白石藏之介都毫无抵抗力。

无论是对这个人,还是对他的信息素。

“不干什么,干你。”

白石言简意赅。他双手撑着桌子,将迹部紧紧圈进自己的怀里,低头轻轻吻着迹部的双唇,Omega的体质让迹部轻易就被Alpha的信息素逼到发情,粘稠浓厚的酒香一股一股地冒了出来,像是漂满玫瑰花瓣的白兰地,辛香的酒味包裹住平常诱人的红玫瑰,仿佛只有一点一点剥开伪装才能更近他的真相。

白石闭着眼睛,原本只是贴上对方嘴唇的浅吻也开始渐渐变得具有侵略性。信息素的作用是双向的,白石作为Alpha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他吻上了迹部的腺体以后瞬间分崩离析。迹部的腰早就软了,他几乎都靠着双手死命地撑着桌边才不至于滑坐到地上。

“里昂……要回来了……”迹部伸手,想推开白石,结果反是被拉着绕过了对方的指节。十指紧紧纠缠在一起,像并生的荆棘。迹部勉强拖回了自己即将溜走的最后一丝理智,喘着气看向白石,结果惊异于那双浅棕色的双眼里盛满的悲伤,有如精致的玻璃制品被狠狠摔碎,照射在上面七彩的阳光也七零八落。

“景吾,”白石说,他的声音平静又浸满了哀伤,“你一定要这么惩罚我吗?” “什么?”迹部瞪大了眼眸看着白石,紧接着下一刻他就失去了重心向后被白石推倒在桌子上,对方简直像一匹露出了利齿、极具攻击性的雪狼,低下头暗自打量着那独属于他的猎物。

“里昂……是我们的孩子吧。”白石藏之介用一个很奇怪的神态开口说,“是U17的时候吧?WorldCup结束的那天,在酒吧里……”白石蹙眉,“五年了,景吾,我一有时间就来陪着里昂,看他一点一点长大……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等了五年。”

“那天你看见我陪谦也去医院,他其实不是妊娠,他只是……”白石的声音像冰一样带了一点绝望,“刚刚分化,有不适应的腹痛,我只是陪他去……” 取药而已。

白石的尾音轻轻消弭在空气里。

迹部有点怕了,又有点心疼,他看见白石眼角处已经有些泛红。他知道白石忍了很久。带了一丝清冽的木香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将他完全包裹住的浓郁的麝香。迹部看着白石,身体都开始轻轻颤抖,他能感觉到自己后穴已经渐渐开始分泌体液,惹人难受的空虚感一点一点钻了上来。

“藏之介,”精神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使得迹部觉得他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了,“藏之介,本大爷……一直……”他看着眼前的白石,然后揽过他的脖颈,凑过去亲他,透过泪水看到了他脸庞模糊的轮廓。

“……我爱你。”

迹部哑着嗓子说。

他金色的碎发落在额前,湛蓝的眼睛澄澈见底。泪水滚了下来,滑过了那颗泪痣,不知是哭白石,还是哭这错过的五年。白石也红了眼,单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然后低下头,二话不说就偏过头狠狠地咬住迹部的腺体。突如其来地刺激让迹部瞳孔骤然一缩,还没来得及呻吟出声,白石的手就已经挑起他衬衫的底端,伸进去在那手感极佳的腰部揉捏着。

“我也爱你。”

白石藏之介说,他的声线有些颤抖,有些失而复得的惴惴不安,更多的是惊喜。

“五年前,现在,到未来。一直都是。”

日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了个死,昏暗的房间里都是翻滚的情浪。原本被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的西装裤随意堆积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锃亮的黑色尖头皮鞋被踢到了一边。衬衫的扣子被悉数解开,挺立的胸尖随着身体的动作蹭过略带凉意的桌面,腰部被人压着,臀部却高高地翘起,后穴里满塞的都是性器。

白石眯着眼,他的动作很大,Alpha粗长的性器从迹部的后穴抽出来的时候偶尔会连带着内里鲜粉的嫩肉也翻出来,然后再随着白石的动作狠狠地被挤进去。迹部五年的发情期都是靠着注射抑制剂硬扛过去,作为Omega,许久不曾经历性事使得他现在面对白石藏之介这种档次的Alpha毫无招架之力,大腿都不自觉地颤抖,整个人只能伏在桌子上屈服于快感,口齿不清地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呻吟。

“五年啊,景吾,”白石轻轻舔过迹部的耳垂,“你打算怎么还?”

“嗯……本、本大爷不知道……”大少爷现在被操得头昏脑涨,周身都是带了玫瑰香的酒精的气息,混杂了木香和麝香,充斥着整个房间。白石闻到他的信息素就觉得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几乎要醉死在迹部的信息素里。

就像迹部几乎要沉沦在他的信息素中一样。

白石用齿尖轻轻咬着迹部的耳垂,双手绕到迹部的胸前揉捏拉扯着两颗饱满圆润的果实,迹部身体一颤,伸手就想拉开白石乱来的双手。白石却慢慢地从迹部的体内抽出了自己的性器,低头看着迹部趴在桌子边好看的腰线,还未来得及合口的小穴一张一翕,边缘是可爱的浅粉,在蜜液的润泽下亮晶晶的。

“藏之介,我想要……”迹部被空虚折磨的几乎要哭了,他趴在桌上,金发经过刚刚的一番蹂躏乱糟糟的,但是落在白石的眼里却诱人得不行,“你……你进来……”

白石却扬扬眉,嘴角噙了一丝坏笑。“景吾应该要补偿我呀,而且……”他后退了两三步,嗅了嗅越发浓稠的酒香,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双腿分开,仍旧是直挺挺的性器还带了些刚刚穴里的水泽,立在两腿之间。白石仰起脸,看着迹部,“景吾不应该主动一点吗?”

迹部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石,他被情欲冲击的几乎停滞的大脑勉强运转了一下,在想明白了白石的意思之后,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现在的迹部早就抹去了往常凌人的盛气,额前的金发被汗水打湿,眼里都是对于满足的渴求。Omega最为基础的本能像即将决堤的江水一样冲击着他理智的大坝。

“本大爷绝对……”迹部眯着眼,面色潮红地支起身,然后扶着桌角,努力控制着还在发软的双腿,慢慢挪动到了白石的身边,双手搭上他的肩,抬起膝,慢慢跨坐在他的身上,“饶不了你……嗯啊!”

白石双手握着迹部的腰,只轻轻往下一压,泛滥着蜜液的穴口就轻轻含住了性器的顶端,然后慢慢下滑。体内一寸一寸地被撑开,迹部到最后几乎呻吟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力地伏在白石的肩上低声喘着气。温热的吐息洒在白石的腺体上,Alpha哪能受得了如此刺激,捏着迹部的跨往下一按,就使劲贯穿了他,迹部一声呜咽卡在喉咙中,还没反应过来,白石就开始了比先前更为激烈的动作,他将迹部搂在怀里,双手揉捏着软嫩的臀肉,性器上上下下地插入抽出,每一次都挤开了生殖腔,狠狠顶了进去,然后几乎退到了穴口,再碾开甬道贯穿他,每一下都是准狠有力。迹部随着白石的动作摇摇晃晃,他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大腿不住地颤抖,嘴唇微张,发出的都是奶猫似的嘤咛。

“藏……藏之介……”迹部无力地抱着白石的肩,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喊他,生理性的泪水像断了线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麝香混杂了他自己的信息素,非常香,香得他几乎要喘不出气,神智都不太清醒,只能任凭白石的动作,大咧咧地坐在他怀中随他操弄。快感翻着浪一下下地冲击着他,渐渐迹部觉得眼前也昏昏沉沉,常年没有被开拓的身体仿佛也遭受不住这种疯狂的愉悦,终于迹部还是抱着白石两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白石抱紧了怀中失了力的人,低下头,蹭着金发,咬破了迹部脖颈后的腺体,伸手揉了揉那头金发,“景吾,我爱你。”白石喃喃自语一般,落了一个轻吻,在怀中光洁的额上。

“我爱你……一直都爱。”

    “那……里昂是不是该改名了?”忍足侑士勾了嘴角轻笑,“从Atobe Leon改成Shiraishi Leon?”他从平光镜片的后面看着迹部,大少爷西装革履,靠在沙发中,端着咖啡,斜睨了他一眼。

“你在说什么胡话?”迹部蹙眉。

“呀,那小景以后也是Shiraishi Keigo了呢。”忍足侑士耸耸肩,做出一副惋惜的态势,然后侧身躲过对面飞来的一个沙发靠垫。

“忍足侑士!”迹部眯着眼看他,“刚刚签的合同本大爷可以立马让它作废。”

“啊啊,小景别呀,我错了还不行嘛。”忍足想到自己医院那批刚刚被批准引入的最新式的医疗机械,不禁痛心疾首,他蹭到迹部身边,转过头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得像湖面,“不过……小景,你真的就这么打算又回头和白石在一起了?”

迹部嗯啊了一声,然后侧过头,摆明了不想和他深入谈这些感情问题。

那一次过后,白石藏之介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理所当然地搬进了迹部的公寓。迹部扬眉,说本大爷同意了吗你这么自觉?白石就笑,还是那一副中学时期人畜无害的笑,贴着他的耳廓悄悄说景吾已经错过了我五年,还想错过我一辈子吗。迹部冷哼一声,难得地没有辩驳,算是默许了白石的行为。里昂倒是很快就接受了,看见白石开心地边喊藏之介边围在他身边蹦蹦跳跳。

“过来,”迹部伸手提溜着里昂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身边,“以后不许一口一个藏之介,多没礼貌。”

“没事的景吾,”白石笑眯眯地蹲下去,看着里昂,那双几乎完美地遗传了迹部的蓝眼睛,“里昂,以后藏之介也当你的爸爸好吗?”

“你……”迹部没想到白石一上来就这么直接,站在一旁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是小家伙却一脸兴奋地抱着白石喊真的吗真的吗,然后又跑到迹部面前,仰起头,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他。

“爸爸!你听到藏之介的话了吗!以后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迹部想到当时小家伙欢欣雀跃的模样,又想到了白石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润而锐利,彬彬有礼而克制忍耐,湿漉漉的同时又是一尘不染的真诚,一丝奇异的感触忽地在他心里升腾而起。

他竟然有了一种自己在引狼入室的感觉。     然后他这种感觉很快就成真了。     “别,里昂……里昂在家……”迹部断断续续地拒绝,其中夹杂着或轻或重的喘息,使得原本正常的句子都染上了一层淫荡而糜乱的气息。他抬了眼,看见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如墨的夜色,卧室里亮着暖光的灯光晃成了一个光圈。

“里昂已经睡觉了,而且我锁门了。”白石犹如上瘾似的,舔舐着迹部脖颈侧后方的腺体。带了玫瑰香的酒精气息几乎能引得出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迹部伸手推了推他,结果白石不为所动,反是顺着白皙的颈线一路舔啃,在迹部的喉结处伸出舌尖,轻轻划着圈。迹部也主动揽过了白石,去嗅他的气息,清冽的雪松混杂了醇厚的木香,惹人发昏的麝香也一点点织成了网,网住了他这头无助的猎物。

这次的进入平稳的顺理成章,白石扶着性器,比上次的性事更多了些怜爱一般,一点点慢慢地挤进穴口。Omega的身体早就做好了准备,嫩肉在他刚刚进入的时候便一层一层地缠了上来。白石低头亲他,嘴唇蹭过挺俊的鼻梁,贴上迹部同样柔软的双唇。

“景吾,没想到你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是这么的紧啊。”

“本……本大爷又没有和别人……做过……”迹部呼吸早就乱了,听了这番荤话,凤眼一瞪,本该凛冽,然而此刻落在白石眼里却是如丝的媚眼。白石轻轻往里一顶,正撞上了生殖腔的宫口,迹部忍不住呻吟一声,伸出小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眸,紧接着就被白石拉开,强迫他直视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

“景吾,你真好看。”白石这次少了攻城掠地一般的占有和霸道,进出的动作轻缓而温柔。迹部觉得自己就像是落入了无尽的人间四月之中,春江粼粼地闪着光,折射出来的都是他似水柔情。迹部索性放弃了抵抗,整个人顺着白石的节奏起起伏伏,他的大脑都是对于情欲的希冀,他的肌肤此刻像烙铁一样在燃烧,渴求被白石触摸,缠绵,被他打上他的专属烙印。

砰砰砰——

突如其来响起的敲门声让迹部浑身一颤,后穴使劲一绞差点让白石缴械投降。迹部一瞬间就慌了,他伸手想推开白石,但是白石反而一挺腰,性器重新顶到了他的生殖腔,迹部眯着眼,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把嘴唇咬破才勉强忍着没有呻吟出声。

“爸爸!我突然想起明天老师让带彩笔,可是我找不到我的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像带了刺一般使得迹部紧张得不行,他喘着气,抬眼看着白石。白石却像毫不在意一样,浅浅吻着身下人的泪痣。迹部伸手拽过了一旁的被子就塞进口中死命地咬着,白石动作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甚至还能对门外的里昂回个话——“没关系,一会儿我帮你找,你先去睡觉,听话。”

迹部几乎呜咽出声,白石俯下身抱着他,摸着他凌乱的金发,安抚着他高度紧张的身体,性器却依然没有松力,每一次还是认认真真地推挤开后穴里嫩肉把他钉死在自己的身上。

“里昂……里昂在……门外……”迹部咬着被子的一角,含混不清地用最低的声音开口。他忍受着随时会被里昂发现的刺激,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能发出呻吟,身体的敏感度瞬间翻了番,这种情况再次被白石操弄的流出了眼泪。白石吻过他的泪水,伸手逗弄着迹部胸前挺立饱满的颗粒,然后唇齿厮磨着迹部已经泛红的耳尖,“别叫出声啊,景吾,”白石悄声提醒他,喷出的吐息让迹部又浑身一颤,“小心被里昂听见哦。”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迹部咬着被子,在心里愤愤地想。紧接着下一刻白石就顶进了他的生殖腔,迹部爽的差点失了神,咬着被子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那我想和藏之介还有爸爸一起睡觉!”门外的里昂不依不饶。

迹部此刻隔了一扇门,却是双腿大开,后穴被撑到极致,充实酸软的感觉几乎深入骨髓,他死命咬着被子,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沿着下巴滑过,湛蓝的眼睛染上的都是情欲。白石看着平常傲人的大少爷此刻在自己身下却是这番模样,Alpha的本能又开始叫啸,他想狠狠地刺穿他,逼着他哭泣,逼着他哀求,逼着这位王子向他一人臣服。

“那你听话,先回去睡觉,一会儿我们就去陪你。”白石半劝半哄地对着门外说,然后他侧耳听了听,门外沉默了一阵,一串脚步声便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迹部也松了口,紧张感也渐渐褪去,浑身泄了力,伸手刚把嘴里的被子扯开,就忍不住呻吟出声。“你也……你也太哄着他了……”迹部伸出胳膊抱住白石,后穴的快感又渐渐向他扑了过来,“也……该让他……一个人睡了……啊嗯……”

“好,以后都听你的。”白石浅笑,垂下头,浅茶色的发尖落入迹部金色的发丝中,他和那双蓝眼睛隔着近到不能更近的距离,明亮的眼眸中此刻映出的都是对方的身影。

迹部主动仰起脸吻他,他发现是真的很爱白石藏之介,爱他的信息素,爱他偶尔带着温柔的粗暴,爱他浅色的头发、英俊挺拔的眉目、会诉说爱意的棕色的眼睛。爱他的一切。

就像白石爱着他一样。

明明两个人这些年没有多少与彼此交合的经历,但是白石却偏生熟悉他的每一个敏感点。他知道如何取悦他,如何调动出那玫瑰清酒一般的信息素来为自己服务。迹部面对着白石几乎毫无抵抗力,他一开口自己的腰就发软,他的索求也像是赏赐一般。

精液灌进了体内,然后从穴口溢出,滑落到床单上。迹部轻喘着气,后知后觉泛起了阵阵羞耻,他拉过一旁的被子刚想蒙过头,却被白石伸手拦住。

“怎么,刚刚哭着要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啊。”白石笑着逗他,然后在迹部眉毛几乎要竖起来的时候,将他圈进自己的怀里,打横抱起,“好啦,我带你去清洗,刚刚答应了里昂还要去陪他呢。”

“……嗯。”迹部将脸埋进白石怀里,激烈的性事刚刚结束,他现在还是浑身酸软,腰部更和断了一般直不起来,这种情况下却难得地呈现出了软乎乎的一面,像一只刚被满足过后的小猫一样,毫无防备地抱着白石。

“藏之介……本大爷命令你,要一直陪着我和里昂。”湛蓝的眼睛像被洗过一般澄澈而豁达。白石笑了,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那颗泪痣。

“遵命。”     “他说过只要我送给他一朵红玫瑰,他就愿意与我跳舞。”

白石倚在沙发里,忽然开口。他的旁边靠着迹部,金色的碎发松松落在他脖颈旁。午后的光景透过了落地窗前薄纱一般的窗帘,带了慵懒的气息。里昂被送去了幼稚园,公寓里少了小家伙的欢闹,自然沉寂了下来。

迹部拿着德文书,扬扬眉,斜过眼看着他,却闭口不言。

“我读过智者们写的所有文章,知识的一切奥秘也都装在我的头脑中,”白石继续说,他忽的凑过去,看着迹部湛蓝的眼睛,和他鼻尖抵着鼻尖,“然而就因缺少一朵红玫瑰,我却要过痛苦的生活。”

迹部听了,嗤笑一声。“王尔德就算了,”他说,“嘛……本大爷也不是那种需要用夜莺的鲜血去浇灌的玫瑰吧。”

“可是我愿意。”白石笑弯了眉眼,“我愿意成为景吾你的夜莺。”然后他挑眉,用真诚到几乎刺痛迹部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流尽我所有的鲜血我都愿意。”

“……别了,”迹部撇过头,轻哼一声,然后他拉过白石的手,垂了眼,声音渐小,“你那样,本大爷……舍不得。”

白石笑着凑过来亲他,“不会的,景吾。”他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干净清澈,就像迹部多年之前在网球场遇到的那个少年,穿着黄绿间杂的队服,左手缠着绷带,眼睛里是跳跃的阳光。

“我会一直陪着你和里昂的。”

所有物

白冢迹3p纯R 双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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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已经昏过去了一次,然后现在又被他们俩活生生地操到清醒。

他的口腔被兴奋充血的性器塞满,圆润的龟头直直地顶着他的小舌,更过分的是白石藏之介还在一下一下地向着他的咽喉深处撞击,将他的嘴完全地当做了小穴一般抽插,那两片唇瓣都被蹭得肿了起来。

“小景……小景真乖,做得真好……”

白石轻轻喘着气,他伸出手,用力抓着迹部的金发引领着他吞吐着自己阴茎的动作,逼迫着他嘴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呜咽。迹部压着自己不停泛上来的干呕感,努力地想理顺着自己的呼吸,却反而使得那根粗长的东西向喉咙里顶得更加深入。

埋在后穴里的性器也开始不甘示弱地对着甬道深处的敏感点使劲撞击,手冢国光一边挺腰操他一边还低头在迹部后背兀出的蝴蝶骨上留下一个个清晰可见的齿痕。褐发的发尖扫过肌肤带来细小的痒意使得迹部下意识地绞紧了后穴,结果却被身后的人顶撞着更加向前,嘴里将白石的性器含得更深。

“唔、唔嗯……”

他已经泄过了两次,现在浑身软塌塌的没有一点力气。后穴因为性器抽插而带出的淫液已经有些滑落到了青紫一片的大腿根上,而他现在甚至连想说出口的求饶的话语都被嘴里的东西搅得化作了细碎含糊的短音。

白石藏之介轻柔地理好迹部额前被汗湿的碎发,然后按着他的头强行制止住了他想把性器吐出来的动作。原本气质张扬的小少爷到这个时候已经被他们操得异常乖觉,他像领受馈赠一样地被白石灌进去了满嘴的精液,随后趴伏在床上,又用后穴紧紧咬着手冢的阴茎到了高潮,也喷出了一股股的湿淋淋的淫水。

“不……我不行了……”迹部景吾几乎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了,他悄声嗫嚅着向他们俩求饶,“求你……”

“小景不说清楚的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求谁呢?”白石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扬起脸,此刻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羞愧和快感几乎让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显得红了一个度,被眼泪洗过的蓝眼睛向他望了过来,红肿的唇边还在向下滑落着一道溢出来的白浊。

诱人的淫糜。

手冢国光却在这个时候攥着那头金发的发根,逼着迹部不住地向后仰着身子,将他胸前已经充血挺立的两颗艳红色的乳头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左边的乳头上被穿过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银环,上面缀着一颗同他的眼睛一样透蓝的猫眼石,磨得本就充血的乳尖现在更是胀大了许多。

“景吾还没有学会道歉吗?”手冢的声音冷淡克制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才射过了的人,他像个控制住跟自己交配的雌兽的狮子一样,狠狠地咬着迹部已经满是青痕的脖颈,齿尖叼着一看就是保养过好的肌肤摩挲,一只手绕到迹部的胸前轻轻扯着那个做工精细的乳环,“真不听话。”

迹部景吾已经近乎于害怕了,他本能地想向后爬,结果却更深地落入了手冢的怀里。“对、对不起,我不应该……”他忍不住把求救一般的眼神转向了一旁靠在床头笑眯眯看着他的白石藏之介,“我不应该……逃……跑……”

他的声音随着白石唇边越来越深的笑意渐渐变低,等浅茶发色的男人揽过了他的腰将他强行拖到了自己的怀里时,迹部景吾几乎觉得他的大腿根部都无可避免地在打颤。

“藏……”迹部主动搂抱过他的脖颈,开始哑着嗓子小声地求饶,他知道白石藏之介喜欢看他这副温驯的模样,“我真的不行了,求你……我不能……嗯、嗯啊……”

白石一手搂着他的腰将他钳制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的指尖绕着他红肿挺立的乳头开始打转,迹部这下浑身都忍不住开始轻颤,直到白石的掌心慢慢地贴着他的腰线下滑,抚摸过了他直硬硬的淌着前列腺液的性器,迹部才忍不住开始呻吟。

然而白石却只是粗略地碰过了那根急着发泄的东西,最后他的指尖按上了那颗再下面被淫水浇灌得湿漉漉的阴蒂。

迹部景吾短促地叫了一声,浑身条件反射一般地抽动了一下。

“知道错了就好,但是——”

白石藏之介在将两根手指送入了花穴中的时候,也侧过头死死地吻住了迹部景吾已经红肿不堪的双唇,将他那些甜腻低哑的呻吟都堵回了嘴中。迹部景吾的眼睛几乎失了神,快感几乎将他体内的每一条神经都冲击得酥软,双性的身体总是比常人更加敏感,等白石藏之介粗长的性器刚刚撑开了那两半湿淋淋的花唇的时候,迹部已经搂着他,哭着用女穴潮吹了一次。

“小景还是要接受惩罚。”

手冢国光沉着眼睛看着迹部背对着他,跨坐在白石的身上,阴唇被性器撑到了极限,每次抽插都会带着嫩肉向里卷进去,随后又被抽了出来。不久前才使用过的后穴也还留着一指宽的小洞,一缩一缩的,甚至还在排出一些先前射进去的精液。

想灌满他。

迹部景吾早就没有了任何抵抗的意识,他似乎只知道小声的抽泣,软着身子完完全全地倚在白石的身上任他予取予求。他后背的脊柱留出了长长的一条阴影,皮肤上满是斑斑点点的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塌下去的腰部和满是指印的臀肉,将那具身体经受过了怎样的性爱诉说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一瞬间,手冢国光忽然觉得自己和白石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他们这样如此,迹部景吾那从小娇生惯养的身子真的能承受得住吗?然而在下一个刹那,他的那一点点愧疚就被心底里更大的恐慌给压了过去。

他不能让迹部景吾离开。

他和白石藏之介都是。    曾经的他们因为迹部景吾的明媚张扬而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他的金发在太阳底下比黄金还要耀眼,眼睛比粼粼的湖面还要清澈。迹部景吾仿佛是天生下来便注定要被尊为上位的国王,网球拍握在他的手里堪比发号施令的权杖,而他的皇冠被世间罕见的珍宝点缀得夺目又璀璨。

没有人能拒绝他。

迹部景吾会对着他们浅笑,踏着运动鞋穿过球场跑过来给他们一个带着旖旎的玫瑰芬芳的拥抱。他在中学的时候隔着球网牵起过手冢国光的手,也帮白石藏之介重新缠起过他的那一圈圈的绷带。U17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们当初有太长太长的时间住在一起,在餐厅中一起享用过滋滋冒油的牛排,在网球场上一起对着那颗小球训练,甚至在浴室里帮对方用浴巾擦干净身上淌下来的水珠。

他们都以为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到未来很久以后,直到某一天被迹部将要定居英国的消息给砸得措手不及。如此,美梦终于被现实击打得粉碎,迹部景吾在登机口拥别了他的朋友们,手冢国光和白石藏之介隔着巨大而明亮的落地窗看着那架飞机从跑道上加速,奔驰,随后抬头冲进了蓝天。

他们俩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迹部景吾像是在他们的世界里拍了拍翅膀,兜了一圈,就转身飞回了天界的天使。可是U17的基地里却一如往日,浴室里还有很多散发着香味的玫瑰花瓣,书页的边缘还有用钢笔写下的德语的批注,黑胶唱片机也还转着瓦格纳的交响乐……

人世间还残留着那么多他存在过的证据,可是金发的天使却抖了抖翅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有人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尤其是手冢国光和白石藏之介。

他们要留住他。

哪怕为此要断了他的翅膀。

      手冢国光扣着迹部景吾的手将他压在床上,他掰开他本就发着抖的大腿,轻柔地抚摸过那里的每一寸皮肤,手感很好,是养尊处优的家庭才能保养出来的细嫩。他的动作并不粗暴,但是迹部看着他,蓝眼睛里却满是哀求和惊恐,他瑟缩着蹭着床单想向后退,结果轻而易举地就被手冢拽着脚踝又拉回到了面前。

“饶了我……”迹部的嗓子几乎已经发不出声了,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滑过了脸颊,滴在了本就湿透了的床单上,“手冢……”

手冢国光置若罔闻,他低着头,看着迹部已经被操肿了的两瓣花唇,里面还往外淌着夹杂着淫水的精液。手冢将自己的龟头抵在了穴口,抬手掐住迹部忍不住扭动的腰,便用性器来来回回地磨着湿润的穴口,甚至还故意顶着充血挺立的阴蒂蹭来蹭去,蹭得迹部疲软下来的性器又开始涨大。

“不要……我不行了……”迹部景吾咬着唇撇过头,软绵绵地伸手推他。

手冢国光扣着他的腰,抱着他翻了个身,自己仰躺在床上,让迹部几乎全身都趴在他的身上。还没等迹部反应过来,那根东西已经不由分说地顶开了他的花唇,操进了那个绵软的小穴中。

“呜、啊嗯……国光,不要了国光……”

迹部景吾靠在他的颈窝处呻吟,肉棒却已经兴奋到硬硬地顶着手冢的小腹。雌穴又被满满地撑开,肉棍借着先前的精液和滑腻的淫水,一下便冲破了层层媚肉的阻碍,顶到了最深的地方。迹部景吾只觉得眼前一花,浑身一个激灵,便又轻而易举地射了出来。他刚想扭着身子躲开手冢的顶撞,结果一缩一张的后穴又被另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给抵了上来。

“不、不要!会坏……唔!”

白石藏之介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等他的性器慢慢地挤进了迹部的后穴的时候,手冢和他都忍不住浅浅地吸了一口气。两根阴茎似乎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皮肉就填满了两个小洞,迹部景吾夹在他们二人的中间几乎已经化成了一滩春水,性器同时进入了体内的快感让他整个人射出了不知道今天的第几发,同时吸吮着那两根东西的穴肉还在不住地紧缩,像是什么贪婪的邀请。

“啊啊,我才刚进来小景就激动的射了?”白石察觉到了迹部的兴奋,低下身子咬着他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的耳垂,用齿尖来回摩擦玩弄,“小景这么不经操,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迹部景吾这个时候被他们俩来回抽插得几乎只知道下意识地呻吟,他现在甚至连抬一抬眼都做不到了,只能伏在手冢的身上,歪着头,像被欺负过头的小动物一样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细碎的音节。手冢国光一边在他的花穴里来回操弄,一边吻上了他的唇,勾着他张开了嘴,把自己柔软灵活的小舌伸出了唇外。迹部吐着舌尖半阖着眼睛看着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被操乖了的模样。

白石捏着他的腰,同样粗长的性器在后穴里恶狠狠地抽插,肠液充作了润滑的作用,包裹住性器的软肉因为手冢操弄花穴的动作而比平时要更加紧致。白石伸手抓着他柔软的臀肉揉捏,叫他放松,然后顺便在上面斑驳交错的青紫的指痕上又留下了新的印记。

迹部景吾被他们顶撞地连呻吟都没了音,最后只能张着嘴喘气,脸上满是泪痕和其他属于或者不属于他的液体。在手冢不知道多少次撞上了他的宫口的时候,迹部满满塞着性器的雌穴终于向外滴滴答答地喷出了少量淡色的液体。过于猛烈的快感和被干到失禁的羞耻使得迹部景吾浑身一颤,便又失去了意识,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石藏之介低下头,轻轻地吻过了他的后颈,而手冢国光则张开嘴咬住了他的锁骨。

      天使已经完全不会再弃他们而去了。

迹部景吾永远都会是他们两个人的所有物。

金发

白迹/冢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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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藏之介越来越喜欢揉迹部景吾的那一头金发了。

倒也不是说以前的时候他就不喜欢,毕竟在初三那个时候大家都刚刚被召进U17,总还是算不上熟络。更何况四天宝寺本就是在关西,他除了全国大赛以外也很少碰到那些关东的学校。偶尔白石也会回忆一下当初的手感,那头金发总是异常耀眼,像是能蓄起阳光的那些明灿灿的光辉一样,何况迹部梳的还是松松软软的中分,每次他都会故意使点劲,让指尖插进发根处乱揉一把,然后在迹部瞪着眼睛蹙眉之前再把他搂进怀里,慢慢地帮他理好那些被自己整得凌乱的发丝。迹部每次都像猫儿似地咕哝几句,然后眉毛一挑也就原谅他了。

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白石藏之介在很多年以后承认,初三的时候他是真的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就……怎么说呢?也许是手冢国光动身前往德国之后,他看着那个冰帝原先一呼百应的部长嚷嚷着要接过手冢的衣钵完成与他的约定,诚然迹部景吾真的做到了,他甚至出色地率领着初中生们斩获了WorldCup的冠军,捧起了那个黄澄澄的奖杯,白石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地钦佩他。

也许在那一夜之前确实是的。

他之后有无数个清晨与黄昏交织的时候都哀叹过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心血来潮地带着球拍去自主训练,又为什么心血来潮地想要去找迹部景吾来磨炼自己的死角。如果他当时跟往常一样洗完澡就果断翻身上床睡觉的话,也许就不会在后来孤身一人躺在床上的那么多个深夜里欲念缠身,也不会在未来的人生中捋出那么多他曾经想都不曾想过的岔道,更不会僵直地站在迹部的房间门口,通过一条狭窄得几乎只能用一个眼睛的视域望过去的细缝,看见迹部景吾被手冢国光压在床上的那番模样。

迹部景吾的那番模样几乎被雕刻进了他的脑海,更甚于那些毒草汲取的营养在他心底的任何一个从未被注意过的角落里生根发芽。白石从未见过那双只知道死死地追踪着对手的、清亮透蓝的双眼能饱含着那么多喷薄而出的情欲,冷白色调的皮肤在夜色都能明显地染上一层稀薄的绯红,那一头金发……那一头金发因为被汗水打湿了发根,就显得有些软绵绵的,额前的碎发像刺伤了睡美人的金色的纺线一般,黏在光洁的皮肤上,原本微微翘着的发尖也轻轻地耷拉了下来,使得迹部整个人原本肆意张扬的气势也落下来了许多。

白石藏之介的喉咙里几乎滚进了烙铁,然后被他咽进了胃里,烫得他腹腔里的那些五脏六腑都稀碎不堪。他就呆呆地站在门外,继续进行那称得上是有些不齿的偷窥行径。他看着手冢国光轻轻啃舔着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人,看着那白皙的脖颈渐渐被泼上浅粉淡红的洗不净的颜料,然后看着迹部景吾垂着长长的睫毛吧嗒吧嗒地落着眼泪,看着他尽力抑制着自己的喘息,看着他因为过于激烈的动作而有些喘不过气,金发的发尾都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而有些细微幅度的上下起伏。

后来等到白石再上他的时候,他就总是想伸手揉乱迹部景吾的那一头金发。迹部景吾的金发,一小簇一小簇地落在一起,却又分得很清,很细软。他望过来的眼神粘腻,像是什么草莓味儿的棉花糖,又像是从天上撕扯下来的云朵,沾了一层蜜似的被他塞进嘴里,含着含着就化了,那带了些玫瑰花瓣的浅淡香气就能一直渗透进他的神经,扎得他翻来覆去得睡不好觉。非要论说的话,白石藏之介在床上的动作比起手冢国光来倒是更狠,也更用力,好几次迹部实在撑不住,就会半眯起那双雾气朦胧的双眼,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口求饶,那个声音酥脆而绵软,还混着不清不楚的鼻音,偶尔还被喉咙深处的抽噎打断,然后又会滚出一串被压抑了声音的诱人的呻吟。

秘密的第一次起始于白石藏之介在某个夏夜误入了迹部的宿舍,当然,也许是迹部单方面认为的误入。当白石揽过他的肩凑过来吻他的时候,迹部才察觉出些许的不对劲,然而房门已经被落了锁,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最初迹部还会推搡着他让他滚,后来就变成了咬着自己手指间兀出的骨节努力地把即将溢出唇齿的甜腻的低吟压在喉间。白石藏之介的心底甚至来不及泛起潜藏了多时的激动,他伸出手捏着迹部的下巴半强迫地让那双还流着泪的蓝眼睛看着自己,然后用指尖抚过那颗湿漉漉的泪痣和纤长的睫毛,再向上,伸入了柔软的金发里,轻轻地揉了揉。他问迹部是和他做更爽还是和手冢国光做更爽,迹部就咬着唇死死地瞪着他,盈眶的泪水更像是衬得那双蓝眼睛有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你不配和手冢国光比,迹部景吾说。

然后下一刻他就被白石干得忍不住低叫出声。呜呜咽咽地叫唤着国光的声音实在是听得有些烦心,白石就俯身用齿尖厮磨着迹部红得可以拧出血的耳垂,沉着嗓音告诉他完全可以叫得更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他被操的这副模样也未尝不可。迹部就没了音,只是撇过了脸小声地抽泣,金发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软地搭在他的额前。

白石藏之介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他总是要欺负得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强忍着盈眶的泪水才会作罢。但是这也不能怪他,白石想。家世出众的小少爷矜傲又美丽,一举一动都能换来身旁或明或暗的无数道目光的追随,然而无论是谁,都知道能让迹部景吾心心念念的另外的那个人在哪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离他们的距离实在是过于遥远,白石没有去过西欧,但是他知道迹部于这种长途旅行已经是家常便饭。另一种语言看上去也总是过于晦涩难懂,白石偷偷看见过那些从德国寄来的明信片,字迹端正,开头是花体的Keigo落款是花体的Tezuka,然后中间的寥寥几行是他不曾在教室里学过的那种拉丁语系的文字,潜藏着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密语,看得白石有些怒从心生,几乎就想要伸手揉碎了那张纸片。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下了这些没有意义的心火,转过身,将自己指间夹着的明信片递给了身旁在一堆信件中不停地翻找着什么的小少爷。

啊,谢谢你了,藏。

迹部景吾浅笑,难得地低声唤了一次他的名字。白石藏之介知道迹部景吾的心里其实应该是没有他的,哦,也许是有他,只不过他的地位根本压不过手冢国光罢了。他太清楚迹部放弃了回英国升学是因为谁,又是为了谁。那颗怦怦地跳动着的心脏完全是一朵用血肉凝筑而成的向阳花,而手冢国光正是他的太阳。有一段时间白石有些怅然若失,他用温柔浅腻的亲吻来将迹部景吾困于自己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中间。迹部的心实在是太过于柔软,如此白石便就这样得到了迹部景吾对于他的第一个回吻。这是一个甜蜜的奖励,又更像是什么寓意不明的冲锋的号角,以致于往后迹部确实是慢慢地开始接纳他,会用水雾弥漫的苍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轻笑,会用微凉且柔软的双唇蹭着他回吻,也会任凭白石伸手揉乱自己的那一头璀璨又松软的金发。白石在之后的一次夜晚,问迹部他还爱手冢国光吗。

迹部轻轻闭上了眼想了一会,说他爱。白石俯身亲他,然后问迹部,那,会不会爱上他。

迹部景吾就睁了眼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晶莹剔透的月光。然后他轻轻勾了勾唇角,眼角原本就上挑的弧度也显得有些柔和。

可能吧,他说。

白石藏之介忍不住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他吻过了迹部的金发的发旋,吻过了他的额角,吻过了他突出的眉骨和精致的鼻尖,最后吻上了他的唇。

可是我爱你,白石说。

少年说出口的爱总是澎湃而又热烈,他们把海枯石烂的誓言刻进了星光灿烂的永恒之中。白石藏之介从时间的缝隙里又挤出了时间,他和迹部景吾都生长得越发明媚而夺目,原先初中时还不甚明显的轻狂的意气都随着年月的推移而更加焕发出了炫目的光彩。手冢国光实在是太久没有回来了,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迹部已经将他原先松松软软的中分的金发都梳向了一边,遮挡住了大半的前额,泪痣还是一如既往地迷人,蓝色眼底是大片大片神秘的深海。如今他的气势更加的咄咄逼人,他的一举一动也越发招摇又惹眼。白石藏之介陪在他的身侧,他们挥着球拍,想象着自己是如何英勇无畏的骑士,冲进困难重重的荆棘森林里斩杀恶龙,又如何跨越了四海五湖,铸造了人间不得见过的天梯,将滚烫刺目的星辰紧紧握于掌心之中。

白石越发地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把迹部的那一头侧分的金发揉得乱糟糟的,指尖触及了发丝的轻柔的感觉近乎能把他拖下声色犬马的地狱。迹部伏在他的胸口喘息,发尾蹭着他的颈窝,毛茸茸的感觉忍不住使得他又伸出手揉了揉。迹部只是软着声音喊他藏之介,吻过他的侧颈,然后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

他有多久没有在他们做的时候哭着喊过手冢国光的名字了?白石藏之介不太敢去细想。迹部还爱着他,白石知道,三年了,从德国寄过来的明信片就那么几张,迹部景吾总是从抽屉里面掏出来看一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塞回原处,如此反反复复,反反复复。那他爱自己吗?白石也不太敢去细想,可是现在这样就不好了吗?倒也不见得。

白石抬了抬眼,他看见迹部拿着球拍从场上走了下来,便浅笑着,把迹部拉进了自己怀里,伸手在他侧分的金发上乱揉一把。然后在怀里的人还没来得及瞪着眼睛蹙眉之前,再轻轻地落下一吻,慢慢地帮他理好那些被自己整得凌乱的发丝。

手冢国光实在是太久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