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ssup

#ファウフィガ | 雪

过去妄想/微R

被剥夺五感,仍然感到寒冷。在北国,寒冷是感触之外的存在。

几个月前的流星雨之夜,Faust敲响了Figaro居所的门。想要成为Figaro大人的弟子,他竭尽热诚地如此诉说了。

聆听他的话时,那位活了千年的魔法使神色不动,锐利的碧眼根本没在看他。直到现在Faust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打动了Figaro。

也许Figaro就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垂怜人类的慈悲魔法使。由此,他对Alec和Faust的梦想起了共鸣——起初,Faust是这样想的。但随着朝夕相处,他越来越明确地感到并非如此。

当然,Faust不敢说自己了解Figaro。或许一切的疑虑,只是尊敬重压下自然的恍惚感。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年轻魔法使来说,Figaro与Oz差不多,都已成了历史人物。能够被这样伟大的魔法使指导,Faust真有几分被选中的感觉。

“到现在,基础的知识差不多都教给你了。”约一个月前,Figaro这样对他说。“你掌握的情况如何我不敢说,毕竟我没有其他的学生可以拿来与你比较。”

那么,要开始实战训练了吗。Figaro终于开始传授他战斗和治愈的魔法?Faust一阵激动,脸颊也泛上绯红。罔顾弟子高昂的情绪,Figaro维持着淡然。

“可别搞错了。魔法本身只是术式,就算是同样的魔法,被弱小和强大的魔法使分别运用,其间的差异也犹如雪和雪崩。我还不准备教你那些东西。”

Faust认同地点头,努力理解着老师的话。

“原来如此。那么,重要的是魔力总量吗?”

“这么想的魔法使,现在都在北国的大地上猎取石头呢。”Figaro冷冷地笑了。“用这样的方法提升实力,对现在的你来说太慢了。”

Faust的呼吸一阵火辣。虽然对方并没明说,但这无疑是在指他弱小。

“有别的方法能够变强吗?哪怕是诅咒、是禁忌,我也……”

“这么想变强的话,干脆跟着我留在北国如何?”

“请您别开玩笑了。北国魔法使生存的方式是可敬的,但我恐怕无法过这样的生活。我必须赶快回到同志们之中去……我不想再让因信任而追随着我的人失望了。”

那天,Faust这样说了。次日,Figaro便提出了“封锁五感,在雪地中寻人”的训练,声称目的是为了强化他对魔力的感度。

在无法看到、无法听到、无法嗅闻、无法触摸,甚至流失了对时间感觉的黑暗中,仅凭借着魔力的波动及土地上精灵的指引寻找Figaro。

起初的十天内,Faust一次都没能成功。只能在时间耗尽后,绝望地昏死在雪地里。

Figaro的冷酷和严厉,Faust也是到此时才切身地体会到。在他做得不好的时候,Figaro并不会责骂他,但也绝不会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放弃要求。Faust开始对自己的天赋产生怀疑,也许自己是个平庸的次品魔法使,根本无力承受Alec和众人加在自己身上的希望,不能拯救任何人……但就在此时,处在绝望和寒冷中的Faust感受到了Figaro的存在。

感官恢复时,Faust发现自己被拥在Figaro怀中。雪在他们身周不断坠落。

对此刻的Faust而言,流露出罕见温柔的Figaro似乎就是光明和温暖本身。他感到凉凉的东西流到腮边,自己也不知原因地流泪了。

Figaro大人是正确的。尽管辛苦,但Faust确确实实在那之后体会到了施展治愈法术时,控制力的微妙不同。终于能够抓住自己的强大,欣喜让Faust几乎想跳舞。

他拜托Lennox带来了红酒,作为送给Figaro的谢礼。Figaro收下了。

“要是打算贿赂我放松要求,那你就想多了。”Figaro难得地开了个玩笑。“说实话,我根本没抱期望把你训练成看得过去的魔法使。能做到勉强不会死的程度,我也会很吃惊的。”

“想成为和Figaro大人一样的魔法使,不行吗?”

听到他的话,Figaro仿佛十分意外地瞪大眼睛,惊骇的神情有点好笑。Faust忍着笑,出言检讨自己的年轻气盛。没想到Figaro忽然叹了口气。

“像我这样就不必了。很寂寞啊。”

“啊……。是因为,比别人都强大吗?”

“不是。你可能不清楚,但Oz就没有那样的感觉。”Figaro今夜稍微多喝了点,望向窗外的雪,神态仿佛望见远方。“怎么说?只像每年都会来的暴风雪那样活着。我就做不到。”

Faust奇妙地觉得自己理解了Figaro的意思。

“所以,您才对人类友善吧。”

“我很讨厌被你这么说。”

“……对不起。请忘记我的话。”

Figaro看着他。Faust的生命中,还从未如此刻一样,感到目光的冰凉重量。如果只看眼睛,Figaro给人的印象异常冷酷,但Faust知道并非如此。掩藏在严厉面目下的是颗温柔的心……至少在当时,Faust如此坚信。

“Faust。”

“……”

“你,还很像人类啊。”

第二天,Figaro又将他抛弃在雪地里。在无知觉的黑暗中,Faust捕捉着魔力的踪迹。

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一次又一次的人造黑夜之中,他一步步走进的并不只是存在意义上的Figaro。仿佛沉沦在黑暗中的并不是Faust,而是Figaro自己。仿佛Figaro也在渴望被他找到,不,即使不是他——

Faust确凿地感到,自己找到了Figaro。

盘旋身周的雪风刺痛着肌肤,被遮蔽的感官于知觉中复苏。

能感到雪,听到脚下雪地的咯吱声,嗅到水和森林在冬天的气味。但是,视觉还没有还给他。Faust惊讶地抬起手,试图触摸面前的男人。他感到冻僵的手指被对方体温更高的手掌包覆。

“Faust,好孩子。”他听到Figaro的声音,“你做得很好。”

Faust的心脏因这直率的夸奖而雀跃。他仰起脸,睁大了双眼。

“但是,眼睛……”

拥抱缠绕了他的身体。就好像他第一次完成训练时,Figaro所做的奖励那样。尽管隔着厚厚的衣物,Faust也确实地感受到两人身体的热量。也许Figaro老师是因为真情流露而害羞。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去违抗他也没关系。

Faust微笑着,抱紧了双臂间的年长者。

在天真单纯的弟子面前,扮演威严师长的游戏,让Figaro欲罢不能。

Figaro生于北国,明白雪是肮脏的东西。Faust Lavina,比雪还要干净的青年魔法使,中央国的革命者,在流星雨之夜主动来访。

一开始,Figaro承认自己存心不良。毕竟中央国的战乱算是世界征服留下的烂摊子,即使在隐居中,他也对Alec和Faust举起的义旗有所耳闻。

他曾以为Faust年轻而骤得盛名,会是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来访只是想求得Figaro的帮助,壮大联军的声威。如果是那样,Figaro打算假意答应,关键时刻却袖手不管。

但他猜错了。Faust恳请成为他的弟子。

Figaro与他交谈了整夜。在活了千年的Figaro眼中,历世方才二十几年的这孩子就犹如身体透明的银鱼一般,骨头和内脏都水晶般清楚。越是干净,就越是让人想要弄脏。

把他留下来玩玩也不错。

看着Faust因为请求被应允而喜悦得眼眶湿润的样子,Figaro差点大笑。

空虚千年的心,被不洁的魔物趁虚而入。想象着自己在Faust面前赤裸的样子,Figaro的血液仿佛变成了火焰。身体潮热不堪,假如不是竭力咬住嘴唇,早就呻吟出声了。

而真到了那一天……Faust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

会愤怒、厌恶吗?还是会精神动摇、感到人生灰暗?

又或者,这纯洁的孩子会被染上Figaro的颜色?自己有不再孤独的可能吗?

兴致十足地推敲着种种可能,Figaro认真地扮演着Faust眼中的可敬师长。

Faust是个有天赋的孩子。除了想在几个月内就尽快变强这一点令人伤脑筋外,总体来说是个优等生。Figaro发现自己与他意外地合得来。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从人格上能让Figaro产生亲近感的魔法使不多,单论这方面,Oz也不算一个。每当遇到这种对象,Figaro都会首先试图将对方据为己有,实在不行再考虑杀掉。但Faust的情况,让Figaro觉得难以处理。

现在还不行。还不能让这孩子成为自己的。

由此,为了维持平和的日常,Figaro发明了雪地寻人的游戏。

颤栗着匍匐在雪地中的Faust十分惹人怜爱。Figaro笑着蹲在他身边,偶尔去摸摸Faust的头。触觉被封闭,对方就连这个都无法感受到。此刻,幽囚的那颗心一定在嘶吼着自己的名字吧……Figaro大人、Figaro大人……甜美的念头让Figaro情欲高涨。

他解下披风铺在雪地上,抚摸自己的身体。有时,Faust毫无焦距的双眼会看着他的方向,苍白的脸上分不清是雪水还是眼泪。Faust一定想不到,他尊敬的师父就在他咫尺之遥,以他的痛苦作为自慰的作料,展露着卑贱至极的媚态。Figaro有种践踏圣像般的快感,差点穿着衣服高潮。

已经无法忍耐了。

送到唇边的美味,只能舔舐却不能吞入腹中,持续漫长的酷刑。

几天后,Figaro找到了新玩法。

在Faust还未弄清楚状况时,他拉过了弟子的手,让那冰冷纤细的指尖探进自己衣中,划过硬挺的乳头。Faust垂下挂着雪粒的睫毛,比娃娃还乖顺地任他摆布。随着那只手被拉着下移,触碰到了更敏感的地带,Figaro发出了足以惊起林间飞鸟的过分的娇声。无法想象真的插入时会是什么感觉。

Figaro沉浸于饮鸩止渴的娱乐中。Faust竟然还因此感谢他,送上了谢礼的红酒。

冬夜漫长,Figaro只在书房和卧室生了火。Faust也睡在卧室之中,犹如柔软的猫,蜷缩在一张较小的床上。Figaro整夜无眠,欲求不满令他浑身无力。不止一次想过下流地诱惑Faust,结束后再消去这孩子的记忆就好——不过,每当这种念头出现,Figaro都辛苦地忍住了。

他想等到Faust彻底信任他、将自己交付于他的那天,再亲手毁掉弟子的纯白无瑕。

深夜开始降雪。第二天,修行照常。Figaro将那瓶红酒藏在披风下。

学生进步太快,有时也是件麻烦事。比任何一次时间都短,Faust确定了Figaro所在的位置。

年轻的弟子唇角扬起微笑。他走向Figaro,茶色卷发间流过夹杂雪片的风。置身在惨淡的过去与无人知晓的残酷未来中,至少此刻的Faust看起来幸福得异乎寻常。

被Faust的指尖触碰的顷刻,Figaro绷紧身体,无声地达到了顶峰。

沿着双腿内侧颤抖的肌肉,红酒蜿蜒流下。

“Faust……”

高潮的余韵,混杂着卑劣的兴奋,Figaro的身体覆上一层红晕。发情的热度融化了落在身上的雪。他喘息着,陶醉地望着面前睁大眼睛的青年——……为了这个,自己等待多久都可以。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犹如高烧般随口吐出呓语,他满足地将Faust拥入怀中。

FIN.

#オエミス | 红白

短打/一分钱mscr

双腿交叠在茶几上,Mithra斜倚着沙发,抬起手,对着光审视什么小东西。

碧绿的光斑映在红发魔法使因缺乏睡眠而黯淡的肌肤上。走进屋子的Owen看到,那是个嵌着绿色宝石、造型古朴的黄金戒指。

“没见你戴过,”Owen坐在一边,歪头看过去。“新搞到的?”

“新搞到的。”

“给我看看。”

Mithra将戒指抛给Owen,“弄丢就杀了你。”

戒面上,黄金的骷髅含着绿宝石。Owen觉得这戒指有点眼熟。

“以前……”Mithra开口,“Ciretta有个差不多的。”

“不是同一枚吗?”

“不是。那个更好。今天在集市上看到,突然想送给Rutile。”

“你没付钱吧。”

“干嘛要付钱?”

Owen讥诮地抿起唇,继续看着那枚并无出奇之处的戒指。

“喂,Mithra。真的吗?”

“什么真的?”

“弄丢就杀了我,真打算如此?这又不是Ciretta的戒指,而且,我们是同伴。”

Mithra稍稍抬起身,仍然倦怠地看着Owen。Owen经常对他说些亲切的话,同伴什么的,说这种话时总是面带笑容。Mithra倒不讨厌看到Owen笑。

“我比你强,所以随时能杀了你。就算你只是弄丢我擦嘴的纸也一样。”

“那是另一回事。”

“我要把这个送给Rutile。感觉Rutile应该拿着。”

Mithra躺了回去。Owen继续看着那戒指。爱情,约定,牵绊着Mithra的这些东西,Owen无法理解。并非不理解其存在,只是搞不懂Mithra有什么必要自找麻烦。

简直是笨蛋,笨蛋中的笨蛋……宝石的光斑落入Owen幽深的瞳孔。

就从来没有人想着送Owen什么东西。也不是说Owen想要的意思。

Owen转着眼珠。下一刻,迅速把戒指扔进嘴里。

Mithra猛地坐起来,一把揪住Owen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身边。

“啊——”Owen吐出舌尖,笑着。“吞下去了。”

Mithra用手指在Owen嘴里胡乱掏着,并没找到硬硬的圆形东西。他眯起眼。

“杀了你。”

Owen异色的双瞳中闪着同样的杀意。Mithra陷入Owen唇间的手指变得漆黑,一阵灼痛后,灰烬落在浅色的沙发表面上。这家伙早将咒语含在口中。Mithra哼了一声,另一只手凝结起光团。

Owen的身体高高飞起,似乎没被Mithra的魔法打中。

但随即,纤细的身体撞上房间另一侧的墙面,一寸寸滑落下来,在雪白的墙上涂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他的肚子被击穿了。与剧痛相比,更有欲呕的感觉,Owen垂着头不断干呕。

“……你这家伙,还真动手啊。”

“我不像你这么擅长开玩笑。”

Mithra迈着长腿走来,完好的一只手伸入Owen腹内,粗暴地翻弄内脏。深粉、浅粉的肉块,暗红、鲜红的血块和血液,仿佛满是春意的挂毯,在Mithra指间发出湿润的响声。Owen的四肢阵阵痉挛,瞪着异色的双眼谴责地看向Mithra。

“找到了。”

终于,Mithra胜利地举起沾满血污的戒指。他把手指在Owen衣服上草草擦了擦,站起来。

“你怎么样?”

Owen在他脚边颤抖,口中流出血液。Mithra说,“我没有真想杀了你。”

他转着头四下看看,取下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毛线毯子,轻轻盖住了Owen。

/

“有点脏,”Mithra提醒Rutile,“记得洗洗。”

“谢谢,Mithra叔叔!”

Rutile并不记得妈妈曾有类似的戒指,但满怀感激地收下礼物。他过分阳光的样子并不像Ciretta,Mithra想。他到现在也无法相信,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魔法使很难死掉。凡人二十年便能繁衍一代,魔法使却能活两千年。

既然很难死掉,为什么总要死掉?

Mithra双手插着口袋,移动着疲惫的身体。他在起居室门外驻步,走进去。

Owen还在墙边,盖着毯子。他一动不动, 溅了几滴血的帽子斜斜遮在额上。Mithra拿下那顶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蹲下来看着Owen。对方毫无血色的肌肤近似透明。

“Owen?”

Owen没有动。

“喂。”Mithra继续说,“给我唱首歌吧。”

Owen缓缓睁开眼睛。

“现在没办法唱。”

“为什么。你不是能说话吗?”

“唱歌不一样。而且我也不想唱歌。现在不想唱,也不想给你唱。”

Mithra掀开毯子。Owen肚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在逐渐愈合。新生的肚皮雪白柔软,像漂浮在血海上的小块脂油。Mithra把毯子盖回去。

“把你从地上铲起来,如何?”

“你敢。”Owen闭了闭眼睛,“那戒指怎样了?”

“怎样?我给了Rutile。”

“哦。他喜欢吗?”

“应该吧。随便了。”

他们四目相对。

Mithra自认不是Oz那样话少的人,就像他和Owen,即使许多事,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已经足够,但还是要说话。说下去,声音响在湖面上,响在纷纷落下的大雪中,响在冬天漫长的黑夜与夏天比一瞬间还短的黑夜里。说下去,至少让什么东西在耳边响起。

Owen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

Mithra靠着墙,在Owen身边坐下。他扣进Owen还未恢复知觉,尸体般苍白僵硬的手指。至少现在还没失去这个人,Mithra想。歌声响起前,他闭上眼睡着了。

FIN.

#兔龙 | 泡面

微R

1

万丈龙我骑机车,停在东都尖端物质学研究所外。这是战兔的机车,战兔让他开去加油。

下班时间,一脸木然、穿着工装的研究人员从园区内鱼贯而出。战兔在其中相当显眼,假如只看脸,任谁都看不出他是科学家。龙我举起手臂,朝他用力摇晃。

“喂!这里!!”

“你是大猩猩吗?”战兔走过来,皱起眉,“又不是看不到你。”

“谁知道你看得到看不到。”龙我嘀咕,拍拍机车后座,“上来吧你。”

“我为什么要上去啊。该是你下来吧?这是我的机车,应该你坐后座。”

“哈?又要坐后座?我才不要。”

“你坐后座的次数还少吗?”

战兔终于还是跨上后座,双手环住龙我的腰。柔而暖的体温贴上身体,龙我的心脏莫名剧震。自己这是怎么了……龙我拼命摇头,整架机车随他动作摇晃起来。

“怎么了?笨蛋。”战兔在他身后问,“脑子的问题好些了吗?”

龙我下意识反驳:

“谁脑子有问题啊!”

“万丈龙我。”

“哦……不对,才不是我!要说有问题也该是你吧?”龙我嘀咕,“太聪明了!那么聪明没意义吧?”

战兔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夸奖我收下了。我是天才这件事大家都知……喂,万丈。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龙我假装没听见,赶快戴上头盔。他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2

龙我曾经恋爱过。但和香澄在一起的感觉,跟现在完全不同。

可究竟是哪里不同……龙我冥思苦想。

脑子里的齿轮好像卡住了。不,或许他脑子里从来没有过齿轮这种东西。或许任何人的脑子里都不该有齿轮。龙我坐在咖啡店的吧台中,混乱地埋头揪自己头顶的小辫子。

有人来了。龙我抬头看时,纱羽疲惫地在桌边坐下,抱着肩唉声叹气。

“为战兔收集情报,我午饭都没吃来着。有吃的吗?”

“哦、有泡面。”

纱羽两眼放光,双手合十,“拜托了!”

注意到龙我罕见地没什么精神,纱羽并没先开启话题。倒是龙我心不在焉地盯着女记者的脸,冒出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恋爱过吗?”

“在肚子饿时还要回答这种问题真讨厌啊。”纱羽半真半假地抱怨,“有过哦。”

“对方是怎样的人?”

“超级大混蛋!前任能是什么好人吗?”而后,突然想到龙我的情况,纱羽讪讪地找补,“我说活着的前任……”

龙我嗤地笑了,摆了摆手。片刻后又愁眉深锁起来。

“那,纱羽你还记得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咦——?”纱羽两眼放光,冲到龙我面前,“对方是谁?难道……是战兔?”

龙我满脸通红,一把推开纱羽。没掌控好力道,纱羽直接跌坐到三米外的座椅内。

“为、为、为、为什么会是战兔那家伙啊!一般情况下会先猜他吗?”

纱羽笑着,“这个嘛……”

冰箱门开了。神采奕奕的战兔和一脸睡眠不足的美空从里面爬出来。龙我急出了一身汗,不由分说,扑上去捂住纱羽的嘴。

“有泡面?真幸运。”战兔心情大好,接管了纱羽的泡面,歪过头看着这两人。“你们在聊什么?”

“反、反正跟你这家伙没关系就是了!”

龙我提高声音吼道。美空皱着脸捂住耳朵。战兔托腮,注视整个身体都压在纱羽身上的龙我,渐渐敛去笑容。

“哦。”战兔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啊!”

战兔忽然站起,把动都没动的泡面推到一边。他走过来,冷冰冰地看着龙我。

“万丈笨死了。除了泡面什么都不会做,每天吃泡面连我都会变笨的。”

“那根本不是给你吃的泡面啊。”龙我负气,“那就是我们这些笨蛋吃的泡面而已!”

“哈?你这肌肉笨蛋的肌肉也都是吃泡面长出来的吗?”

“谁只吃泡面啊!”龙我声音更大,“以前,香澄总是给我做各种好吃的——”

染着回忆香气的名字冻结了空气。龙我的争辩哽在喉头,心底忽地难受起来。

自己明明是香澄的男人,却……

战兔眯起眼,捕捉到龙我脸上的黯然。他哼了一声,披上风衣,推开门离开了咖啡店。

3

此刻是春天。宛若香澄最后的日子那样明媚的春日。

坐在香澄的墓碑前,龙我含着眼泪,一口一口、恶狠狠地吃着泡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男人的眼泪混入本就盐度超标的泡面汤汁里。

“香澄……”

对不起,香澄。

最近,有个跟你完全不同的家伙出现了。

香澄是会在龙我换了个灯泡之后,拍手夸赞“好厉害”的女人。可是那家伙却是什么灯泡都能自己换、没准还会给灯泡写个声控程序的可恶的男人。

如果说有哪点相似的话……

香澄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那个人也是。

龙我抬头看着香澄的墓碑,低头将脸埋进双膝之间。

他睁开眼睛。眼前,粉白的小小色块闪过。不知何来的樱花花瓣落进空荡荡的泡面碗里。

“龙我,要幸福哦。”

吹动发丝的微风之间,耳边回荡着香澄的低语。

龙我一拳砸进公墓柔软的草坪,下一刻,满脸泪痕地笑了。

4

龙我爬进冰箱,来到底下的实验室内。

战兔已经回来了。大概是又彻夜做了实验的关系,这家伙已经在床上睡着。

龙我坐在床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白皙的肌肤衬着漆黑的头发,即使在闭着眼时,这张脸也显得精巧又聪明。龙我深吸一口气,抚上那双微微张开的嘴唇。

好软……

结着薄茧的粗糙指尖,滑过樱花般的薄唇。龙我心慌意乱,全身血液发烫,快速眨着眼睛。

想用亲吻确认对战兔的心意。对于肉体动物万丈龙我来说,身体的感觉胜过任何胡思乱想。

至于要不要取得战兔同意这件事,龙我倒没想过。反正战兔不打招呼就在他身上试验什么危险的产品不是第一次了。被男人亲又不会掉块肉。

龙我屏住呼吸,双手撑在沉睡的战兔身侧。像做平板支撑那样,一点点沉下身体。

“……”

在碰到战兔嘴唇的前一刻,龙我直起身,迅速背过身去、双手捂住潮红的脸颊。

可恶。不能再这么婆婆妈妈下去了——龙我下定决心,猛地转回头。

他和战兔四目相对。

战兔躺在枕头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睁大眼睛看着龙我。晶莹的糖球般漂亮的双眼中酝酿着笑意,那双眼睛弯起时,龙我有心脏被击中的错觉。

“我说,万丈。刚才那是什么啊?”

“……俯卧撑!就、就是那样而已!”

“哈?在我身上吗?”

战兔撑起身,伸手捧过龙我的脸。那见惯的微笑,在今天的龙我瞳中显得慵懒又妖艳。战兔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说变的是自己呢。被那只手引过去,龙我覆盖住战兔的嘴唇。

真的很软。几乎忘记了亲吻方法的龙我,筋骨融化在这个吻中。

结束后,他唇角拖着银丝,红着脸茫然地看着战兔。被龙我看着,战兔的眼角也染上薄红。

“笨蛋万丈。你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吗?”

“我、当然知道了!”

龙我大喊着,双手袭上战兔薄薄一片的胸部。战兔注视着他的眼神更加悲悯。他拽着龙我的T恤,向上卷起,掰开龙我的嘴把T恤下摆塞进去。

“咬着。”

“唔……”

龙我叼着自己的衣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没准战兔只是不想听他说话了。在战兔垂下头,含住龙我蜜色胸肌上的乳尖时,他也只能满脸通红地“呜呜”了几声,双手抓进战兔的头发,分不清在迎合还是在拒绝。

好羞耻,就像喂奶的妈妈一样。跟香澄都没有做过这种事。

但是……好舒服。因为战兔这种聪明的家伙竟然肯含住那种没用的地方,龙我莫名其妙地更加情动,下腹涌起一阵热潮。

“呜呜……”

龙我带着颤音呜咽。他忍不住拉住战兔闲着的手,按在自己股间。

“你是笨蛋吗……”胸前传来低低的叹气,“龙我。”

龙我愣住了。几分钟后,浆糊般的脑子才弄清楚发生的事。

战兔罕见地叫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可能是口滑叫错了而已——

战兔把他的裤子褪到膝弯。龙我的性器摇晃着溢出透明的前液,被战兔颇有兴趣地抚摸着。随后,战兔湿润的手指挤入龙我股间。诶、男人之间是用这里做的啊……龙我终于明白了数年前、自己打黑拳时对手一些难懂的谩骂。

龙我吐出嘴里的布料,忍耐着不适感看着战兔。

“我是……战兔的小婊子……”

战兔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是。不是这样的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战兔不知为何眼神闪烁,像是生气了。他咬着嘴唇,不客气地向龙我体内增加了一根手指。

“不许说这种话。”

“没关系的吧?”

“闭嘴。你对谁都会说这种话吗?”

龙我被翻了过去。红肿酥麻的乳尖摩擦着棉布床单,带来让龙我低吟的酥麻触感。感觉到,体内被比手指更厉害的东西进入了。幸好龙我的体质适应力很强,在试着向前爬了爬、发现额头抵到床头之后,龙我抓过枕头埋入了脸。

“战兔……”

感觉很奇怪。明明不是很痛,却总觉得好像哪里要坏掉了,忍不住想叫出声来。身体越来越热,龙我麦色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战兔双手握住他腰侧,故意让指甲陷入龙我的肉里。与之相对,下身的动作却相当温柔,顾忌着龙我的反应。

“你还……生气吗?”

“哈?”

听到龙我含混挤出的话语,战兔纤细的双眉扬起不可思议的弧度。龙我翻转了身体,一只手遮在赤红的脸颊上方挡住眼睛。战兔拨开他的手臂,对上龙我湿润的双瞳。

“笨蛋龙我。看着我。”

龙我像小狗一般,惘然爱慕的视线将战兔笼罩。战兔俯下身,轻啄上龙我的嘴唇。

“会喜欢上你这家伙,我肯定是吃多了泡面变笨了吧……”

5

美空回到咖啡店,摘下变装的眼镜。纱羽在吧台里,面前支着笔电似乎在工作。看到美空进来,纱羽一脸紧张,下意识地堵在冰箱门口。

“你、你回来啦!”

“好可疑。”美空重新戴回平光镜,推了一下,抱起肩膀。“战兔又在做什么神秘的实验吗?”

“就当是吧……”

“那龙我呢?”

纱羽张口结舌。正在此时,吧台里的水壶鸣响。泡面用的水沸腾了。

FIN.

#研黑 | Enamel

ABO清水/初次分化

1

研磨拎着刚去便利店买到的薯片和漫画,走进自己的卧室。忽然,他停下脚步,鼻翼小猫一般翕动两下。

空气中有淡淡的甜味。仔细分辨,那与其说是甜味,不如说腥味更准确。有点像血的味道,但没那么浓烈的金属气息,研磨奇异地并不讨厌。

是什么东西坏掉了?或者谁弄洒了什么?

他走出房门,探头问妈妈:

“你进我的房间打扫了吗?”

“没有哦。”妈妈在看电视。“刚才小黑来找你了。我说你去漫画书店,他就走了。”

“小黑说他来干什么了吗?”

“没对我说。”

研磨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沉思。头顶空调吹出清爽的冷风。

他记得黑尾对他说过,他们家打算开车去温泉旅行。黑尾还笑嘻嘻地说要带伴手礼的仙贝给研磨吃。照理说,黑尾现在应该在温泉,至少在去温泉的路上。可是,为什么……

空气里的甜味萦绕不散。

研磨拿起手机,给黑尾发了条消息,接着撕开薯片,拿起游戏手柄。

五分钟后,他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黑尾没有回信。研磨皱起眉头,看了眼电视屏幕上的游戏角色。那是个黑色长发的女性盗贼角色,当初是黑尾觉得漂亮才让他选的。按照研磨的意思,这个档根本不想玩女号。

他关掉游戏,又给黑尾发了条消息。等黑尾回信时,研磨烦躁地翻动着新买的漫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房间中奇怪的甜腥挥之不去。

研磨干脆倒在床上,模仿着黑尾的睡姿,用两个枕头蒙住脸。

手机震动声传来。研磨起身,目光落在手机锁屏弹出的信息上。

2

黑尾家不远。研磨对妈妈说了声“去找小黑”,随后穿过街道,按响黑尾家的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是黑尾。

研磨审视他。黑尾没什么精神,穿着外出的T恤和居家穿的短裤,脸色有些潮红。

研磨转着头,确认室内只有他和黑尾两人。

“叔叔他们呢?”

“去温泉了。”

“那,小黑……”

“我不太舒服。”黑尾在沙发上坐下,“体温倒是没到发烧的程度……”

研磨凑过去,摸黑尾的额头和脸。因他的触碰,黑尾吸了口气,T恤内的胸脯高高鼓起。研磨注意到T恤胸前顶起的两粒小小轮廓,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忽然有些口干。他掩饰着退开,熟门熟路摸到黑尾家冰箱前。

“我想喝个饮料。小黑要喝吗?”

“不想喝……”

研磨还是拿来两瓶运动饮料。黑尾出了很多汗,补充电解质也是必要的,他想。他看着黑尾小口小口咽着饮料,湿润的嘴唇比平时红。修长的脖颈上,喉结颤动着,犹如用目光追逐蝴蝶的猫,研磨紧盯着黑尾不放。

“小黑,感觉好些了吗?”

黑尾换了个姿势蜷在沙发上。研磨干脆拿起手机,用搜索引擎搜索。

“吃坏东西了吗,小黑?”

“没有。肚子里感觉很奇怪,但是不疼。”

“那么……喉咙痛吗?”

“还好。”

“肌肉酸痛吗?”

“那个是因为训练啊。”

黑尾眯着眼,懒洋洋地说。研磨的瞳孔紧缩了下,他停顿片刻。

“……小黑闻到了吗?”

“什么?”

“小黑身上的味道。”研磨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又甜又浓。确实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黑尾抬起手臂闻了闻。

“弄错了吧,研磨。什么都没有。”

“难道鼻子也堵塞了?”

“去你的……”

黑尾反驳着。研磨忽地将手机高高举起,放在黑尾眼前。黑尾抓了抓头发,读出屏幕上的字。

“‘Omega分化症状……’”

“我记得,小黑没有分化过吧。”

“你不是也没有吗。”黑尾的眼睛逐渐瞪大,“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这是真的吗?”

研磨收回手机。刚刚摄入水分的身体已经觉得燥热,他忍不住又舔了下嘴唇。

“小黑不喜欢自己是Omega?”

“我……我没那么说。我没想过。”

黑尾嘟哝。脸好像比刚才还红。

“研磨是怎么想的呢?”

“我?”研磨下意识地回应,“我觉得还不错。”

“就是嘛。”黑尾立刻说,“研磨你这样的才像Omega……”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黑做Omega还不错’。只要不在发情期,是否Omega对体能也没什么明显的影响。而且,小黑很会照顾人,以后就算回归家庭也行。”

研磨说。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黑尾系着围裙,在灶台边给他做味噌汤的场景。事实上,研磨对味噌汤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过出于奇妙的原因,这样的幻想让他心情平静。

黑尾苦着脸捶了他一下。

“我可多谢你了。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啊啊,烦死了,本来我还很期待去温泉的。”

研磨划亮屏幕,继续阅读手机上的字。

“初次分化的症状类似于发情期。需要正常发情期剂量一半的口服抑制剂。按照体重比例,应该是……”

他站起来。黑尾湿漉漉的眼神跟着他。

“我去买。小黑稍等一下。”研磨眼珠转动,落在黑尾紧紧合拢的双腿上。“小黑需要我在外面多待些时候吗?”

“不、这就没必要了。”

3

研磨来到最近的药店,向店员说明了情况。

夏日天长,回去路上,研磨举起那个小瓶子,对着太阳检查其内容物。药瓶里是几颗小小的白色药片,看起来跟研磨每天吃的维生素差不多。

他猛然驻足,在太阳下感到晕眩。

眼前,再次闪现出黑尾的样子。今天的小黑和以往什么时候都不相同。与没分化的研磨相比,小黑抢先一步变成大人了。研磨不喜欢黑尾抛开他,独自置身大人世界。

研磨先回了一趟自己家。

妈妈在厨房,听到响动探出头,只见研磨正慌乱地从房间中奔出。

“不是去找小黑玩了吗?”

“那个……小黑想看漫画。”

研磨挥了下手里的漫画,扭头飞奔而出。

他按响黑尾家的门铃。这次,黑尾花了些时间才给他开门,看到研磨拎着漫画,双眼委屈得发红。

“你还去买漫画了?”

“对不起。小黑很难受吗?”

研磨没听到回答。他被拖进一个宽阔又滚烫的怀抱,黑尾修长的四肢攀着他,鼻尖、嘴唇急切地摩挲研磨的后颈。研磨僵立不动,过了数十秒,黑尾才放开他。

“在研磨你走之后……忽然变得难受了。”

高大的幼驯染哑着嗓子说。黑尾重新跌入沙发,接过研磨递来的药片和水。

“这就是抑制剂吗?看起来像维生素。”

“你快吃吧。”研磨心虚地催促。

黑尾吞下药片,喝光了整杯水。他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和胸口,因为喝水太急,水珠也从颈间滑落。

研磨塞给他一本漫画,自己拿起另一本,每隔一段时间翻过一页。事实上,他一格都没看进去,耳中不断灌入黑尾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小黑。”忍耐了数十分钟,研磨放下漫画平静地问,“感觉好些了吗?”

黑尾的眼神有些涣散,英挺的眉头苦闷地拧着。他不断张合嘴唇,呼出灼热的气息。感受到研磨关切的目光,黑尾挤出一个笑容。

“好多了……就是见效有点慢,给我再吃几片吧。”

“不行。小黑才刚刚分化,这样会伤害身体的。”

研磨握住黑尾的手腕,从他掌中挖出药瓶。黑尾因情热而无力的手指颤动了下,他缓慢地转着眼,看着研磨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同。

“研磨。……”

研磨的肩膀收紧了。他喜欢听黑尾这样叫自己。

“什么事,小黑?”

黑尾吞咽着口水,低沉地请求他。

“你……坐到我身边来吧。”

4

黑尾感觉糟透了。

吞下的抑制剂毫无效果,体内奇怪的热度升高,又甜又酸地折磨着感官。

自己狼狈的样子,如果可以,真不想被研磨看到。被从小到大知根知底的幼驯染看着,只要是个人就会觉得害羞。

可是,黑尾也不想让研磨离开。研磨的气味,奇异地能安慰此刻的黑尾。

研磨听他的话坐了过来,安静地待在他臂弯中看漫画。从黑尾的角度,能看到研磨露出黑色发根的柔软金发、脸颊和脖颈细白的肌肤。简直就像女孩子一样漂亮的皮肤,浸透着清凉的香气。如果能含进口中……黑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只是一下的话……

就像开玩笑一样,研磨应该不会生气吧。

这样想着,黑尾悄悄凑近了研磨的脸颊。

“小黑!”脸颊被啃了一口,研磨恼火地提高声音,“这样很奇怪。”

“研磨讨厌吗?”

“也不是说讨厌……小黑的口水黏糊糊的。舌头也太热了。”

研磨的气势弱了下来。黑尾了解他绝不是会跟状态不良的幼驯染吵架的性格。往常的黑尾想保护这样的研磨,此刻却像任性的病人,只想欺负他。

“为了公平……研磨也咬我吧。”

研磨合上漫画,嫌麻烦地看向黑尾。

“可以不咬吗。”

“不行。”

“那……咬哪里?”

“哪里都行。但是,要使劲咬。”

黑尾的身体呼唤着粗暴的对待。研磨抬头看他,大眼睛一眨不眨,宛若好奇的小猫。

“既然这样,小黑转过身去。”

“诶?”

“我想咬小黑的后颈。”

黑尾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下,下意识地去摸粗硬乱发盖住的后颈。他知道那里是性腺,发情期反应强烈的Omega,甚至需要佩戴特制的项圈保护。虽然只是初次分化,但随着情热的升腾,那处皮肉微微红肿,即使自己按下去,也传来酥麻的震颤。

研磨要咬那里。黑尾意识到自己在发抖,说不清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他转过身,背对研磨,颤抖得更厉害了。感到研磨带着薄茧的细巧指尖轻柔地撩起自己的发尾,在脖颈上滑动的触感,让黑尾身体深处几乎融化。

研磨的嘴唇碰上去。黑尾忍耐不住呻吟,手指在沙发靠背上抓出白印。

“研磨、……用力……”

研磨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嘴唇含住那块腺体,尖牙轻轻啃咬肿热的肌肤。黑尾剧烈地喘息,只觉得身体被汗水浸透了。

好想要……可是,连自己想要什么都说不出。

研磨吮了下那块腺体。黑尾的手臂顿时撑不住,塌在了沙发上。研磨的身体贴着他的背,两人的姿势像是交配的野猫。在研磨的牙齿刺破皮肉时,黑尾甚至没感到痛。

身材娇小的幼驯染将他翻过来。黑尾抬起小臂遮住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黑。”研磨的声音不知是抱怨还是害羞。“记得换裤子。”

“哈……。对不起,研磨。”

“没事。能让小黑觉得舒服就好了。”

研磨做的似乎算临时标记。至于没有分化的研磨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等到研磨离去后他才想起来。

说明研磨很快会分化成Alpha?或者只是心理作用,其实是抑制剂到了起效的时间?

黑尾没有去想。

他冲了个澡,目光落在茶几上。浅色的小药瓶是研磨给他买来的抑制剂。

黑尾拿起那个小瓶子,摇晃了几下,暂且没注意到瓶口烟封仍在。

5

当晚研磨做了个梦。

他站在一条河前。那条河很像他和黑尾小学修学旅行,去京都时看到的景色。但梦中没有小黑,只有研磨一个人,河水中缓缓浮起一个白胡子老头。

“研磨,”自称是河神的老头闲聊了几句后,开门见山。“你也该长大了。”

“哦。”

“你不该更开心点吗?”河神手中出现了三个光团。“你想当Alpha,Beta还是Omega呢?”

如果这是在游戏里,NPC讲话的时候,研磨的游戏角色会试着用武器去砍。可惜研磨手中没有武器,他只能继续听河神说话。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成为Beta,你就可以免于欲望影响,时刻保持明智清醒的头脑。

“同时,我能见到未来的你被众人所爱。能成为Omega也不错。

“如果作为Alpha,你将能以更受人认可的方式发挥才能,并且……”

研磨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是像分院帽那样自己选择的玩法,就让我分化成Alpha吧。”

“确定不反悔吗?”

研磨的唇角忽地上扬。

FIN.

#研黑 | 非恋爱体质

R

研磨的别墅接待了客人。黑尾事先打过招呼,来人是他同事,也是JVA的工作人员。

“我的企划名为‘日本排球选手的赞助者们’。”黑尾的同事精神满满地介绍,她是位长发披肩的年轻女性。“能通过小黑先生联系上孤爪先生,真是太幸运了……”

小黑先生?研磨被这称呼引起注意。

他安静地看着那位女性,并不接话,直到她有点窘。一边的黑尾赶快出言解围:

“采访还没开始,研磨就害羞了吗?明明现在都是粉丝那么多的Youtuber了……”

“那不一样。”

研磨卖黑尾一个面子,又看了穿西装套裙的长发女孩一眼,主动走到摄像机前坐下。

“请尽快开始,我还有工作要做。”

“那真是打扰了……”

“快开始吧。”

黑尾和同事此来的任务是给研磨做个简单的采访,再拍几张照片,作为企划材料。这些事在研磨看来毫无意义,他将不得不面对镜头,说些套话,这些话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财富和关注,只徒然增添疲惫。但黑尾百般央求,说这是自己重要的工作。最终研磨还是接受了。

短短的采访结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拍照。同事拿出相机,试着按了几下快门,面露焦急。

黑尾见状凑过去,“哪里出问题了吗?”

“我按了开机键。可是屏幕还是黑的。”

黑尾笑眯眯地从她手中接下相机,拧开镜头盖。同事顿时满脸红晕。

“小黑先生直接提醒我就好……”

研磨站在厨房门边喝水,沉默地注视那两人,恰与黑尾抬起的目光相碰。

/

麻烦事结束了。研磨亲自将女孩送出门外。

“我的司机会送你去地铁站。他正好也要出去。”

“您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是坐小黑先生的车来的。”

女孩说。研磨好似抱歉地微微低头。

“他还有些后续的事要留下来商量。”

“诶?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他没跟你说就是不需要。”

研磨的唇角漾出一个笑容。那张猫一般小巧的脸雪白、清秀,比在镜头后的样子更可爱。女孩并非研磨频道的受众,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粉丝爱他有其理由。但也许是错觉,女孩觉得那笑容含着几分冷淡。

研磨关上门,回到室内。

黑尾在客厅内,弯腰将因刚才的采访而弄乱的东西复位。研磨抓住他的手腕。

“小黑。”

黑尾的动作停下,张开双手。研磨的脸埋入他胸口,双臂环上黑尾的腰。

“我好想小黑。”

研磨的发梢残留着淡金。黑尾抬手,宽大的手掌从研磨头顶抚摸到发梢、再到背。

“我也想研磨。”

“是骗我的吗?黑尾和刚才那个人,不是在恋爱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普通同事。”黑尾勉强笑出来,“我不是和研磨约定好了吗?谁都不许恋爱。我答应过你了。”

研磨仰起脸。无论何时都温凉的纤细身体,藤蔓一般贴在黑尾身上。

“她喜欢小黑吧?”

“没有的事。我记得她有男朋友了。”

“她在小黑靠近的时候,做了这个动作。”研磨将一缕碎发别进耳后,就着这个姿势偏过头,让黑发遮住了一半视线。“小黑说过,最受不了长发的女孩子对你做这个吧。”

“我可没说过那种没出息的话……”

“骗人。”研磨打断他,轻声说。“小黑真让人生气。”

黑尾茫然地望着研磨,嘴唇微动。

“那么……要惩罚我吗,研磨?”

“这是小黑应得的。”

/

研磨倚在沙发靠背上,猫似的眯起眼睛。黑尾跪在他双腿间,吸着两腮卖力地侍弄研磨的性器。

此刻还是白天。完全不是宣淫的恰当时刻。可是,完好地穿着西装的黑尾脸上神情却无比陶醉,简直好像吞食的是什么无上美味一般,泄露着灼热的鼻息。

黑尾喜欢研磨被他的唇舌挑逗,变硬、变大,前端漏出苦涩的液体。研磨能够在自己嘴里发泄欲望,这让黑尾感到满足而幸福。而想到研磨说不定也经历过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这让黑尾心中升起危机感。

曾经,研磨的全部生活都在他的羽翼之下。

两人读同一座学校,家住得也近。黑尾每天都和研磨在一起,研磨的生活对他而言没有新闻。

直到黑尾升入大学。

虽然也是东京的学校,但毕竟离家有段距离。研磨高三,学习紧张,打游戏更要争分夺秒,很少及时接起黑尾的电话。

自己和研磨的关系,从那时开始改变了。黑尾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研磨注册了Youtube账号,发布第一支视频时,黑尾不在他身边。

研磨开了股票账户的事,也是等他赚到第一桶金后才轻描淡写地告诉黑尾。

不知何时,研磨变成了黑尾难以望其项背的那种同龄人。蕴藏在自己看着长大的幼驯染的小小身体中的锋利魅力,黑尾是隔着一段距离,才能够更清楚地看待的。

黑尾沮丧、失落,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恐慌。

如果研磨再也不需要自己了,该怎么办?

不作为研磨的肌肉和血液存在的自己,该去哪里?

黑尾不像研磨那样,有真正喜欢的东西。他喜欢排球,但仅仅靠排球活着是不够的。他痛苦地意识到,自己不能没有研磨。并非因为研磨变得耀眼,他才这样想的。早在多年之前,那份感情就已超出了界线。

大学毕业前的寒假,黑尾蓄谋来到研磨家中。

研磨家只有他们两人,卧室地上堆着还未拆封的样品和品牌商送来的游戏手柄。黑尾一屁股坐在电竞椅上,舒服地向后仰倒。

“这里是研磨每天录视频的地方吧?”

“哈……不是每天。”看着黑尾咯吱咯吱地调靠背旋钮,研磨扶额叹气。“小黑,给我下来。不许调我的椅子。”

“是是是。”

两人把买来的零食放在床上。情人节前夕,不论薯片还是巧克力,都换上粉色点缀桃心的可爱包装。黑尾拿起一盒摇晃了下,假装不经意地问:

“研磨有女朋友吗?”

研磨的小脸吃了酸梅一般皱成一团。

“小黑说什么呢。”

“那,男朋友也没有?”

“如果我恋爱,小黑会知道。而且我不想恋爱。”

“为什么?现在喜欢研磨你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没必要。”研磨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要通过恋爱得到的东西。小黑呢?”

黑尾还在咀嚼着研磨的话,脸上残留笑容。

“我也没有。我要是恋爱,也会第一个跟研磨说的。”

研磨靠近过来。黑尾愣了下,想直起身平视研磨,不料椅背调得太低,试了下竟然没直起腰。研磨俯视他,口吻平静又好奇。

“小黑想恋爱吗?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未来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吧。”看着研磨的脸,黑尾压住心头的苦涩。“到那时候,就会想跟对方在一起了。”

“我喜欢小黑。”

“……啊?”

“我喜欢小黑。也想跟小黑做各种各样的事。但如果要恋爱,就太麻烦了。”

研磨纤小的手掌捧住黑尾的脸,让黑尾无法逃避那琥珀色水光般,明亮到直透心底的视线。黑尾头晕脑胀,下意识地咧嘴笑了。可是研磨的脸上毫无笑容,这让黑尾心中发慌。

“研磨……不想和我恋爱吗?”

“我想和小黑保持现在这样。我不会去找别人、小黑也不行。”

“……那这就是恋爱了。”

“小黑是女高中生杂志的编辑吗?满脑子只有恋爱的事。”研磨毫不留情地指出。“我觉得和小黑现在的关系很珍贵。一旦变成恋人,双方都会提出越界的非分要求。我可能会讨厌那样的小黑。”

研磨的话语让黑尾的心脏浸入冰水。他不想被研磨讨厌。

“……我也喜欢研磨。那么、该怎么办呢?”

“我和小黑都不去找别人。这样如何?”

黑尾的喉结颤动了下。他伸出手臂,环住研磨的背。混着恐慌的喜悦涌上,让他几乎想匍匐在地。黑尾宛若溺水的人抱住浮木那样,将全部体重倾在研磨身上,让两人纠缠着倒向地面。

/

黑尾用嘴让研磨发泄了。研磨射在他口腔深处,看着黑尾俯下身呛咳着、硬是把他的液体咽了下去的时候,低低叹了口气。

“不用咽下去的,小黑。”

“我喜欢研磨的味道。”

研磨相当冷淡,黑尾怀疑他平时是否会用手纾解。黑尾自己每次想到研磨时,身体兴奋敏感得难以言说,颤抖着渴望研磨的触碰。就像现在。

维持着跪姿,他张开双腿,握住研磨露在外面的裸足。脚底被搔弄让研磨害羞似的笑了起来,黑尾抓着那只雪白冰凉的脚,按在自己股间。

“小黑,好硬。”研磨的足尖拨弄着西装裤底胀起的一大团,将足弓贴上去磨蹭。“好热。”

“哈啊……研磨、研磨……”

黑尾渴慕地望着研磨。在研磨点了头之后,他解开了西裤的拉链,急不可耐地露出蜜色的双腿。子弹内裤是黑色光泽的布料,此刻已濡湿一片。黑尾按捺着狂喜,摇晃着腰脱下了内裤,其下的景色让研磨发出了惊叹的小声音。

“好干净啊。”

“因为……知道要来见研磨,昨晚就把底下的毛发处理好了。”

“小黑太淫荡了。自己除毛的时候一定发情了吧。”

“当然……因为……想到研磨。”黑尾握着研磨的裸足,在勃发的深红色肉茎上胡乱磨蹭,膝盖不检点地合拢,夹住研磨的双腿。“还录了视频。研磨想看吗?”

“可以发给我。”

研磨无聊地抱臂。足底传来滑腻滚烫的触感,实在说不上舒服。黑尾玩了半天,仍然没有射的意思,喘息则越来越不堪入耳。研磨从黑尾潮热的手掌中抽回脚尖。

“小黑的小穴也想要了吗?”

黑尾的身体猛地一激灵,好像被训斥的大型犬那样垂下了头。片刻,他抬起潮湿恍惚的双眼,隔着凌乱的黑发望着研磨的脸,情不自禁地舔舐了干燥的嘴唇。

“研磨……要插进来吗?”

“不要。小黑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研磨拿起手机,调出智能家居的密码锁。随着一声轻响,沙发边的一个抽屉弹开,黑尾连忙膝行过去,抓起其中的玩具。

“这是小黑放在我这里的玩具。”

“谢谢,谢谢……研磨……”

黑尾浸染着情欲的潮红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打开按摩棒的开关,布满颗粒的硅胶制品犹如奇怪的海底生物般抽动起来。看来上次使用之后,研磨有好好给这东西充电。黑尾迷醉地仰望着研磨的脸,手指分开湿透的后穴,将玩具一点点塞入体内。

他把控制器塞进研磨手中。

“研磨……拜托……”

研磨把玩着那个控制器,将开关关掉了。体内的物件忽然停止了动作,黑尾停下来喘息,茫然若失地抚摸自己。他身上的白衬衫已被汗水湿透,隐隐透出肉色。他望向研磨,看到研磨并无反对后,脱下衬衫扔到一边。

见黑尾全身只剩系在脖子上的黑色细领带,研磨忽然笑了。

“小黑就像狗一样。”

黑尾急忙靠近过去,让研磨扯住他的领带末端。领带一圈圈缠绕在研磨手上,脖颈逐渐收紧。被研磨掌控的窒息感也让黑尾陶醉。就在这时,研磨打开了控制器的电击开关。

“呜、哈啊、啊、……”

仅仅是会让手指微微发麻的电流,蹂躏汁水丰富的肉穴却异常刺激。黑尾双眼翻白,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沾湿了赤红的脸颊。精液喷射而出,足足射了几股才停下,弄脏了沙发和地板。在黑尾高潮后,研磨又将电击开关加大一档,让黑尾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蜷缩着倒在地上。

后穴酥痒的快感直接注入大脑。膣内融化般的热度,让感官也变得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黑尾才觉得身体稍稍冷却。红肿松软的肉穴夹着已被关停的按摩棒,将丰沛的淫液堵在其中。黑尾困难地撑起身,只觉得双腿酸软,几乎动弹不得。

他勉强移动到浴室,淋浴处的大理石地面上残留着温热的水滴。刚洗过澡的研磨在镜前擦头发,扭头看了黑尾一眼。

“小黑就像死了一样。”

“……”

“很舒服吧。就那么喜欢吗?”

研磨擦头发的手停顿了下。镜中,他看到身后的黑尾无声地捂住脸。

“小黑?”

“……研磨。”

“我在听。”

“……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受不了和研磨这样的关系。想要研磨抱我,一次也好……”

黑尾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回荡在浴室里。研磨双手垂下,抿起嘴唇。

“我和小黑不是那种关系。”

“真的、不能和我交往吗?”

“我现在还不想考虑那种事。和小黑也不行。”

“……”

“无法接受吗?我不会强迫你的。虽然喜欢小黑,小黑也不能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但是,为了研磨……多少我不想做的事我都会去做……”

“那么,就请小黑忍耐一下吧。对现在的关系,我很满意。”

研磨转过身。此刻黑尾眼中的神情,用绝望来形容最为合适。小黑就像女人一样,高潮之后总喜欢胡思乱想。研磨微笑着抬手,蘸取黑尾眼角的泪痕含入口中。

FIN.

#研黑 | 伤心短篇

假孕清水

1

黑尾和研磨确定关系,始于黑尾大三那年暑假。

研磨家装修,研磨住到黑尾家来。彼时他的Youtube频道刚刚积累了小几千粉丝,粉丝们发现研磨玩游戏时的背景换了,留言开玩笑。研磨回复,“我住在认识的人家里。”

黑尾正躺在沙发上,闲来无事刷研磨的回复。看到这条后“腾”地站起来。

“我是‘认识的人’?”

“小黑闹什么别扭。”研磨刚刚通宵,此刻洗完澡,头发上盖着毛巾含混地说。“如果我说‘住在幼驯染家’,他们又会问更多问题。”

黑尾走过去,按住研磨的毛巾。研磨被蒙住眼睛,挣扎着跟黑尾闹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让黑尾给他擦头发。

“可是我不想只做研磨‘认识的人’。”

“小黑就是小黑啊。”

研磨说,感受着黑尾在头顶的力道。黑尾的手指穿过他湿润的头发,捏猫似的捏研磨的脖颈。

“研磨,头发长了。”

“懒得剪……”

“挺可爱的。”

“粉丝也这么说。”

困意袭上,研磨半闭起眼睛。感到黑尾还在轻轻抚摸他,宽大的手掌托住研磨的脸。研磨感到火热的东西贴上嘴唇,猛然睁开眼,面前的黑尾从未这么近过。

高大的幼驯染吐出潮热的气息,神情罕见地畏缩。不可思议,此刻研磨竟有种轻松感。小黑喜欢自己的事实丝毫不让研磨意外。他抱住黑尾的脖颈,贴入对方怀中。

水到渠成一般,从告白、接吻到做爱的时间很短。

一周后,研磨家装修完毕。他在自己的新床上探索了黑尾的身体。

研磨有点被黑尾的热情吓到了,在黑尾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拆开套子时。

“想让研磨射在我身体里。”

“但是清理的时候,小黑会很麻烦吧。”

黑尾维持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看向研磨,还故意用拳头轻轻捶了研磨一下。

“嫌脏吗?”

“倒也不是……”研磨无法,“算了。反正小黑是男人,也不会怀孕。”

黑尾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垂下头。那修长结实的四肢,在迎合研磨时能变得多柔软,研磨相当清楚。他躺在床上,黑尾四脚并用地爬上来,俯身吻研磨的脸,把研磨吻得湿漉漉的。每当这种时候,研磨总是觉得小黑色得要命。

2

研磨怀疑自己的父母已经知道他和黑尾的事。有一次,研磨妈妈下午撞见黑尾从浴室出来。

黑尾在孤爪家并不是外人。不过,一般关系好的男子大学生也不会大白天跑到朋友家洗澡。

有一次黑尾问研磨,“要不要把咱们的事情告诉家人?”

研磨沉默了片刻。还没等他应声,黑尾立刻自己找补:

“没事,研磨。以后再说也行。”

说这话时,黑尾脸上是故作开朗的表情,还在偷偷观察研磨的反应。研磨尽收眼底,其实有点想笑。他不讨厌看小黑自说自话,仿佛受了委屈般的样子。

他打开笔记本,黑尾凑上来,大一号的身体从后方环住研磨。

“干什么呢?”

“把白天拍的视频剪一剪。”

研磨剪视频时,黑尾抱着他乱蹭。研磨觉得颇为碍事,啧了一声。黑尾的动作立刻暂停。

“研磨……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小黑要学剪视频吗?”

“如果简单的话。”

“挺简单的。不过要剪得有趣,不那么容易。”

黑尾退开了。研磨继续工作,告一段落后,下意识看了眼黑尾的方向,发现黑尾也在看着他。

“出去吃饭吗?今天是家庭餐厅的会员日。”

“哦、好啊。”

3

他们来到家庭餐厅。

餐厅离音驹高中不远,假期补习的学生们都穿着眼熟的制服。空气里是暖洋洋的油炸食品的气味,研磨满足地跟在黑尾身后排队,猫似的伸展身体。

“研磨,”黑尾笑嘻嘻地转头,“还是要B套餐吗?”

“之前都吃B套餐吗?那就B套餐吧。”

“我还记得研磨每次都选B餐的理由。”

“说来听听。”

“B餐的甜点,夏天是冰淇淋,冬天会换成苹果派。研磨想要苹果派,所以即使夏天也点B餐。”

研磨不满。“小黑说得我像笨蛋一样。我只是喜欢吃熟悉的东西。”

“哈。是吗?”

“食物就是食物。熟悉的就好。”

两人端着餐,坐在窗边的座位上。黑尾捅捅研磨的手臂,凑过去悄声说:

“后面那桌在看这里!”

“因为小黑长得太帅了吗?”

“真是的,研磨!台词被你抢了就完全没效果了啊。”

后桌的人走过来,目标却并不是黑尾。年纪与他们相仿的青年,据说是研磨的粉丝,无论如何都想来打个招呼。

研磨还是第一次在线下遇到自己的关注者,吃惊地久久瞪眼。

“想不到我的粉丝是真实存在的人……。”

“这叫什么话。”黑尾不知何来地坚定,“研磨的粉丝会越来越多的。”

他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身奔向洗手间。几分钟后才回来,用纸巾擦干唇上的水迹。

研磨担心地看过来。“小黑,不舒服?”

“吐了。”

“胃痛?”

“不是。”黑尾笑嘻嘻捏着嗓子。“我怀上研磨的孩子了。”

研磨无言以对,低头吃饭。黑尾变本加厉,在桌底勾研磨的脚。

4

其后的一星期,研磨没见到黑尾。

他想黑尾也许有别的事要忙,诸如实习之类。研磨知道黑尾毕业后多半会找个公司上班,但自己呢?研磨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折磨,他将这份心情埋藏心底,白天看起来比平时还疲惫。

父亲出差回来,带来外地的手信。是什么奇怪味道的海鲜仙贝。妈妈让研磨给黑尾送一份过去。

研磨拖到傍晚才出门,拎着手信敲响黑尾家的门。

黑尾把门打开,迎进研磨,把仙贝放在桌上。

“这个好吃吗?”

“我还没吃。小黑尝尝看。”

“看起来好怪。让我试毒吗?”

“才不是。小黑不吃,我就拿走了。”

研磨作势要走,被黑尾一把抱住。研磨觉得黑尾的手掌比平时热,被他抓住手指时,黑尾埋在他头顶的呼吸颤抖了下。

“小黑发烧了?”

“低烧。”黑尾说,“都说了,我是怀了研磨的孩子嘛。研磨真是的,居然一星期不来看我。”

研磨神情紧张地环顾,确认黑尾的父亲和祖父母都不在。

“闹什么脾气……”

“不是。我真的怀上研磨的孩子了。”黑尾捂着肚子,低声说。“有时候,觉得研磨的孩子在里面动。”

研磨皱起眉头。黑尾喘息浓重地俯视他,眼梢染着红。不论多么假装轻松地,那湿润又沉重的眼神却骗不了任何人。有一瞬间,研磨差点真的相信了。

“小黑。”他抬头看着黑尾。“去医院看看吧。”

黑尾忽然生气似的挥开他的手,双手环绕身前,变成保护肚子的姿态。

“不要!”

“小黑——”

“研磨是想骗我去打掉孩子吧?因为觉得麻烦——”

研磨朝黑尾走去。黑尾步步后退,脊背抵上墙。研磨踮起脚尖,掰正了黑尾的脸,对着他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

“小黑是不可能怀我的孩子的。”

“可是研磨的……留在我身体里……”

“小黑是男人。就算再怎么色,也没有这个功能。”

黑尾怔怔地看着研磨,双瞳颤动着。即使他下一刻哭出来,研磨也不会吃惊。但出乎意料,那双眼中的泪水消失了。黑尾挤出笑容,虽然怎么看怎么勉强。

“说得也是。……我是开玩笑的,研磨!”

最好是这样,研磨头痛地想。他注视着面前稍稍恢复平静的黑尾。

也不是无法理解黑尾的心情。十年来,一直并肩而行的两人,即将走上分歧的道路。想确认双方的联系,不想被另一方抛下。从黑尾眼中,研磨读出那种焦灼和患得患失。

但他不会做什么的。

为了让黑尾融入自己的新生活,特地停下脚步等待,这种事研磨做不到。

5

黑尾的身心症状几天后痊愈,他又跑来找研磨。

“研磨!我申请了个不错的实习。但是离家好远。”

研磨趴在床上打游戏,闻言猫似的翻过身,让黑尾双手撑在他身侧。

“你不回家吗?”

“我会借住在认识的人家里。”

黑尾哧哧地笑起来,笑容像个耿鬼。他的手滑下,按在研磨股间。

“周末才能在见到研磨。要做吗?”

“好啊。不过得戴上套子,不然小黑又会怀孕了。”

黑尾愣了下。红晕迅速爬满他整张脸。他抱住研磨,脸埋进幼驯染细薄的肩窝。

FIN.

#东年长 | 晚酌

1

黄昏,金黄薄雾般的夕阳照在Faust房间的地板上。

这并非因为Faust拉开了窗帘,Faust从不拉开窗帘。建筑外墙被魔法烧熔,露出一个大洞,恰好破坏了Faust的房间。

事情发生时,Faust正靠在床头看书。突然的冲击让他瞠目结舌。

而造成冲击的罪魁祸首,此刻正满头是血地躺在花园里。

Faust阴着脸离开房间来到花园,俯视着浴血的Mithra。

“你干的好事。”

“哈……晚上好。”Mithra眯着眼,看清暮色刻画出的东国老师身影。“本来对准了Oz的。你也在那里吗?”

“我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靠墙的柜子里存放的药草和咒术材料都被你的魔法毁了。”

奄奄一息的Mithra看着他,举起一只沾血的拳头。Faust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正在此时,感到衣摆被一左一右拉住了。北国的双子不知何时出现,笑盈盈地打量着Mithra的伤势。

“小Mithra真是性急啊。再等十分钟,趁着夜晚去挑战Oz,就不会受伤了呢。”

“小Mithra真是凶暴啊。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你要好好帮助Faust修好房间,赔偿他损失的咒术材料才行哦。”

“……。”

Mithra将视线转向Faust。喉咙中发出卡着血沫的小声音。

“那么想要房子被修好,就把帽子给我吧。”

“别、别开玩笑了。”

2

北国的双子镇压了Mithra的反对意见后,Faust迅速离开了这片麻烦的花园。

双子本打算叫Figaro来,立刻处理Mithra的伤,可惜南国的魔法使们不在。即使是Mithra这样强大的魔法使,要治愈身上Oz的爪痕也需要一夜时间。结论就是,Faust今夜不能回房。

那么,要去哪里呢。

微冷的晚风吹来,Faust不适应地裹紧了披肩。

没有制作结界的触媒,今夜就不能在外面睡觉。与Figaro那种人不同,Faust是袒露痛苦会感到羞耻的类型,怎么也不想冒梦境泄露的风险。

果然还是到厨房,煮一壶咖啡撑过今夜吧。说不定还能拜托那个人做些充饥的点心……

这样想着的Faust发出一声惊呼,和对面的人差点撞上。

“哟,老师。”Faust刚刚还在想着的人出现在面前。Nero对他露出微笑,“这个时候出来散步还真少见。”

“是Nero啊。……如果真是散步还算好了。”

“之前我在厨房,听到外面‘砰——轰’的声音。老师没事吧?”

该说是没事吗?Faust无奈地想。他对Nero简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Nero因惊愕而张大的嘴巴缓缓闭上。

“这可真是不走运啊。”

“哼。反正诅咒师本就是容易招致厄运的职业。”

“别这么说。他们北国魔法使都是胡作非为惯了的,您没受伤就太好了。”

Nero手中提着个篮子。和平日里盛着食物和酒,用于给Faust送饭的篮子不同,此刻浅浅的篮子中是平铺的新鲜香草。注意到Faust的目光,Nero解释道:

“晚上准备做点小菜下酒,就去采了这些。您要一起喝一杯吗?”

“去Shylock的酒馆?”

“不,怎么说呢……有个熟人硬塞给我一瓶相当不错的酒。收到的时候就想到,Faust老师比我擅长品酒,要是能一起尝尝也不错。”

Faust抬起眉,神情落入Nero琥珀色的眼中。他并非不通世务之人,下一刻就笑了出来。

“Nero。你是担心如果带着自己的酒去酒馆,难免要和更多同事分享……”

“喂,非要说出来吗?”Nero一耸肩,“我又没有魔女倒不空的酒瓶,以老师的酒量,那样一瓶只不过是单独享用的分量而已。”

“闭嘴。我在你心中是贪酒的形象吗?”

“哪有,我只是在说老师有品味而已。”

3

Faust跟着Nero来到房间。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初次造访,Faust就注意到了房间中的料理台。比起单纯地喜欢做饭,毋宁说Nero会将照料他人视为自己的存在方式,以至于正在长身体而频频饥饿的Shino、或者别人,随时来敲门都能得到喂养。

将他迎入房间的Nero有几分局促。

“对不起啊,老师。这里的空间和外面没法比,您坐在床上等我做下酒菜吧。”

被他的紧张感染,Faust也紧张起来。

“那我就失礼了。”

轻轻坐在Nero床边。室内的色调是麦田的金黄,温暖的灯光融解着窗外的夜色。不知是因为温馨气氛带来心情转变的缘故,还是正在烹饪的料理的热气,Faust解下披肩放在一旁,对上转过身来Nero的脸。

“老师觉得热吗?”

“啊……不是。你也不必这样照顾我。”

Nero取出那瓶酒递给Faust。腐蚀的瓶标上仍可看到出产的酒庄和年份。

“这是……”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Faust有些讶异,“出产自北国的南境,用冰冻的葡萄酿制的甜酒吧。我只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有机会品尝。”

Nero笑了起来。

“被您说得这么珍贵也太给我面子了。在我们北国,这类甜酒算是常见的。”

“哈。你们北国?”

“这……”

看到被窘住的Nero,Faust感到有趣。对Nero在北国生活的过去,他当然有所了解。不过,东国年长的两人关于过去话题的态度,向来都是犹如被拨到盘边的洋葱般,维持距离、避而不提的。只是此刻,Faust分明感到Nero与他的距离与往日不同。

并排坐在床上,准备分享美酒的关系,简直就像亲密的友人,或者……

灶上传来沸腾的声音。Nero慌忙用魔法将火熄了。Faust审视着他。

“没必要脸红吧?我又不打算追问什么。”

“是、是吗……看来这房间确实太热了。”

Faust没有用魔法,而是用Nero放在托盘中的酒刀,娴熟地取出完整的瓶塞。令酒香绽放在空气中那“嘭”地轻响,实在令人心情愉快。

Nero拿来两只高脚杯。

“老师请用这只吧。是我平常用的。”

Faust没有问另一只是谁平常用的。高甜度的酒不必醒发,酒瓶摇摇晃晃地浮起,向两只杯子中注入琥珀色。Nero探过杯子,在Faust的杯子边缘轻碰了下。

“老师能喜欢的话就好了。”

“该说感谢的是我吧。谢谢你做的这些,Nero。”

Faust饮下了酒。蜂蜜色的酒液有着与蜜味不同的浓甜,丰饶的果香刺激着味觉。Faust忍不住喝完了整杯,看着他的样子,Nero连忙到料理台边,将下酒的小菜端过来。

“慢点啊,老师。空着肚子喝酒会醉的。”

“没那回事。你觉得我会给你添麻烦吗?”

“怎么会。要是喝醉的话,老师就在我的房间睡吧。既然您自己的房间没有修好……”

Faust品尝着第二杯酒,质询地看向Nero。

“Nero。你该不会说,你自己打算去别处睡吧。”

“别说我的事啊。现在没处可去的是老师您吧?”

喝完一杯酒的Nero觉得血液的流速变快,声音都不自觉地高起来。Faust拿起酒瓶给他倒满的时候,Nero也并没有推辞、只是安静地看着。

“那么,今晚就一起睡吧。”

“哈哈……老师的睡相怎么样呢?”

“我睡得可是很老实的。因为以前……跟很多男人、一起睡过。”

“我也是。都是跟大家一起睡的。”

4

酒的度数并不低,只是浓烈的口感被糖分掩盖。在漫无边际的聊天和越来越响亮的笑声中,瓶底的酒倒进了Faust杯中。

Faust举起杯子,眯起眼对灯光摇晃,忽然“啊”地惊呼起来。

“怎么,”Nero赶快问,“酒里有什么东西吗?”

“不……只是觉得,酒的颜色很像Nero的眼睛啊。”

没有喝醉的Faust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没有喝醉的Nero也绝不会听了这话毫无反应。但现在两人的状态显然比微醺更厉害,Nero也皱起眉头,审视杯中的冰酒。

“那,老师,就喝掉吧。”

Faust喝干了最后的半杯酒。忽然,染着相似酒香的柔软东西贴上唇瓣。像是啜饮酒液那样,Faust不禁张开双唇,任比自己年长两百岁的魔法使温柔地试探齿关。等到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对方是接吻中被动的类型时,Faust主动迎上Nero的舌尖,侧过头加深这个吻。

“哈……啊……”

深色的镜片染上雾气,被Nero摘下扔在床头。嘴唇分开时,Faust微微喘息着,垂下头不去看Nero的脸。

糟了。——可是为什么。绝对不能这样。——可这明明是自己和对方都想做的事。

思绪迟慢地移动着。Faust暧昧地想到,这样会很麻烦。然而在想到更多时,纤细的双肩忽然被拥住,Nero的脸埋在他颈窝,杂乱的呼吸、体温、心跳浸染着Faust的感官。

“老师……对不起……”

Nero的声音比平时沙哑。Faust皱起眉。

“对不起是为什么。”

“因为,我这种人……”

Faust将Nero从自己身上挖起来。Nero手臂环着他脖颈,湿润的双眼与Faust的目光碰了一下又迅速转开。那凌乱的灰蓝色发丝与衬衫、惹人爱怜的神态落入眼中,令Faust的胸口窒闷。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开口:

“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是吗?那老师……闭上眼睛。”

Faust闭上双眼,屏住了呼吸。

温热的雪花般,轻吻落在唇上,随即是唇角、下巴、颤抖的喉结。Faust抬起手,与Nero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指交缠。从手指紧扣的力度中,双方都没感到抗拒。解开领扣、将吻落在Faust锁骨上时,亲吻的意味已完全不同了。

Nero的手滑入黑袍下摆时,Faust猛地睁开眼睛。Nero连耳朵都红了,手掌覆盖住Faust衣下的凸起。

“老师,这里……很难受吗?因为酒……”

“……。”

是因为你。像这种话即使Faust再醉也说不出口。一只手撑住床铺稳住身体,Faust另一只手探到Nero身后,单手解开他的围裙系带。对Nero来说,这动作似乎透着不可名状的煽情。他抽回手,跨坐在Faust腰上,两人膨胀的股间抵在一起,随着动作的节律轻轻摩擦。

“老师。明天,就忘记这件事吧?”

Nero垂下眼窥伺Faust的神情。Faust不知自己是感到轻松还是失落,喃喃地应和了声。

“是啊。明天就……”

5

Faust睁开双眼时,从窗帘缝隙透入的艳阳令他相当不适应。

……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Faust立刻坐起。旁边伸来一只手,递来盛着清水的杯子。

“早上好,Faust老师。”已换上平时的衬衫和围裙,Nero貌似关切地问道。“昨晚喝醉后,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Faust接过水小口啜饮。他自然明白Nero的意思。

“我只记得酒和下酒菜都很美味这一件事而已。没给你添麻烦就好了。”

“怎么会,我还担心我给老师添麻烦了呢。”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如果不是哪里起火了,那多半是Shino。Nero和Faust交换了目光,Faust飞速下床,两人手忙脚乱地整理床铺、拉开窗帘、把凌乱的衣物塞进床底。

“Nero先生!Faust老师在这里吗?”

门外的果然是Shino和Heath。Nero刚刚打开门,两位少年魔法使就扑上来。

“Faust老师,他们都说您跟北国的Mithra打起来了……”

“不过Mithra那家伙也没讨到好,刚才还看到双子押着他去修墙呢。”

Faust哑然失笑。

“没有那种事。昨天跟Nero晚酌,不小心多喝了几杯。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Shino哼了声,拍拍Heath的背。

“原来你们在饮酒作乐吗?在Heath担心得不得了的时候。”

“什么饮酒作乐……”

两位心虚的年长者就如惊弓之鸟般,异口同声地反对。Faust甚至从床边猛地站起来。胸前的念珠不知勾到哪里,发出清脆的丝线绷断声、下一刻,细碎的漆黑珠子零落满地。

Heath慌张失措。倒是Shino奇怪地瞟了这两人一眼,与Heath一道弯下腰,帮Faust捡起念珠。

“等一下。床底那是什么?”

随着Shino的质问,Nero与Faust的脸同时变得苍白。但即使魔法也不能让时间倒流,Shino直起身,手里拿着纯白的织物。

“这是谁忘在这里的内裤吗?”

“……”Nero满头冒汗,勉强解释,“应该、是我的吧。”

Shino将内裤交到Nero手里。绝望的Nero拿着那条内裤,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Shino打量他一眼,又评价道:

“你没穿内裤就穿裤子了吗?”

“那……可能是,别人忘在这里的内裤吧。”

Nero讪讪地说。Heath满面羞红,醒悟到Shino带来的窘况,他赶快把Shino拉走了。

6

被Mithra破坏的房间姑且算是修好了。Mithra送来了些咒术使用的骨头和毛皮当做赔罪,虽然并非全是Faust需要的用品,但此刻的他也没有跟Mithra理论的闲心。

本打算忘记昨晚的事。但经过晨间的闹剧,Faust感到与Nero之间的温度,终究还是微妙地改变了。

如果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Nero将Faust送回房间。东国的料理人竭力作出爽朗的样子。

“昨天弄脏的衣服,我洗好后给老师送过来吧。”

“这个,实在抱歉。辛苦了,Nero。”

“没事的。”

“……”

Faust抿着薄唇欲言又止。经过短促的沉默,他与Nero几乎同时出声:

“还有……”

“还是老师先说吧。”

“不,还是你……算了。”停顿几秒,Faust自暴自弃一般开口。“昨晚,你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Nero愣了片刻。随即一侧唇角勾起,露出有几分促狭的浅笑。

“能说是奇怪吗?见到了非常可爱的景象哦。”

“这是什么意思……”

“半夜因为口渴醒了。然后,看到了很多猫。”

不顾Faust的愕然,Nero继续说着。

“墙上、地上、窗上、还有天花板上。黑的、白的、黑白的、玳瑁的。大的、小的,各种我也说不出来的猫的影子,在一起玩耍,舔毛,追毛线球,一直追到了窗外。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我想也许跟Faust老师有关吧?想推醒您一起来看的时候,那些猫忽然消失了。”

镜片后,Faust鲜紫色的双瞳犹如水中月亮般颤动,良久才找回声音。

“是吗。……下次,麻烦你务必要叫醒我。”

“还有下次吗?您都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啊。下次再弄到好酒,再请老师晚酌吧。”

Nero假作困扰地发出小小的感叹。Faust忍不住笑了出来。

FIN.

#オーカイ | 补课

学趴/师生

“是我主动引诱Owen老师的。”

Cain对着镜头说。他局促地坐在教室的椅子上,笔直的长腿一丝不挂。

镜头示意性地摇晃了下。Cain顿了下,左右打开双腿。

股间的器官颤巍巍地暴露出来,即使只有一个观众,阴茎也兴奋地胀起。那之下藏着粉红的电线,电线末端延伸至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

“老师……可以了吧。”Cain脸色潮红地喘息,对着镜头后的人说。“拍这个只是为了证明不是老师逼我做的……现在,能不能把那个停下来……”

“Cain同学想要什么停下来?”

“那个、……里面的……”

镜头略微下移。听得到,拍摄者的呼吸也稍微沉重了些许。

绝望地僵持了片刻,Cain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将腰部送到更高。含着电线的肉穴落入取景框中,Cain颤抖的手指剥开湿润的入口,捏着电线试着向外扯动。

“呵。是多久没人喂饱了,这么急不可耐吗?”

“拜托……Owen老师……”

体内滑动的玩具似乎顶在了某一处。Cain下意识地合拢双腿,身体几乎从椅子上滑落。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Cain发出悲鸣。站在他面前,穿着合身的西装、戴着单片眼镜的Owen冷酷地笑了,掐断了视频的录制。

“Cain同学,我说多少次了。腿要打开才行,这样才能拍摄清楚你淫荡的地方。”

“呜、对、对不起……”

“不仅脑子差劲,连自控力都不行。糟透了。难怪要用身体贿赂老师,给你期末一个及格的成绩呢。”

/

Owen说得不错。

作为青年教师,他今年才来到这所私立高中执教。Cain Knightley是班上最令人头疼的学生之一,肌肉比大脑发达也就算了,还偏偏是社交网站上小有名气的网红。整天上课就是睡觉、下课就是拉着同学拍视频。Owen几次留堂专门给他开小灶,Cain都只知嬉皮笑脸。

直到最近一次,Owen发出了严肃的声明。

“Cain同学。照这样下去,期末我不会给你及格的分数。你会留级的。”

Cain的傻脸上逐渐浮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Owen老师。我的出勤率应该没问题吧!”

“哈?我是来教你们知识的,又不是保证你们活着就万事大吉的育儿蜂。Cain同学人虽然在课堂上,心却早就跑到社交网站上了。这样还能让你及格,我干脆跟你姓算了。”

Owen冷冷地说。Cain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可是……我非要及格不可。粉丝们都关注我的动向……我留级,会害他们担心、失望的……”

“什么都有价格。你就把这当做他们关注谁不好、却偏偏关注了你这个笨蛋所付出的价格吧。”

虽然不该说学生是笨蛋,不过Owen每天都会说80次左右。他是负责任的教师,作风与以往混日子等退休的教师们不同,真心实意打算提升这个班的平均偏差值。在这个意义上看来,差生Cain当然是个包袱。Owen会动用一切手段确保他留级,从这个班滚蛋离开的。

Cain深吸一口气,注视着Owen。

“……那,老师的价格是什么呢?”

Owen眯起鲜红的眼睛。

“我要录音了。你在贿赂我吗?”

“不、不是。只是,我不能留级。我想知道做什么能改变您的决定。”

“很简单。你考及格就行了。”

“这我做不到。”Cain忽然问,“Owen老师,您有女朋友吗?”

Owen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咳嗽一声看向别处。

“跟你没关系吧。”

“男朋友呢?”

“没有——你给我等一下。”

Cain笑了。夕阳下的教室里,他靠近了Owen,垂落的手抚上Owen的大腿。Owen倒吸一口气,在Cain的手抚到他双腿间的时候,猛地推开了不知羞耻的学生。

“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Owen老师减轻压力。”Cain咬着自己的领带含混地说,双手解开了衬衫胸前的扣子。“老师的……身体能舒服的话,教课的心情也会更好的。这样,说不定下个学期我也会有进步。”

Owen不可置信地闪着纤长的睫毛,注视Cain露出身体。蜜色的身体上,锻炼得当的肌肉随着Cain的呼吸变换着轮廓。但虽说体格不错,Cain毕竟是未成年的男孩,腰薄得仿佛能握住。

这样的身体……

Owen脸颊泛起薄红。比起兴奋,不如说是气愤和羞辱,但情动却是无疑的事实。

仿佛已经对千万个男人如此袒露过身体那样,Cain坦然地站在Owen面前。

“Owen老师。期末能不能放过我呢?”

/

两人的约定持续到暑假前。每周两次,在旧校舍的空教室里。

既然Cain付出了时间,Owen也不希望他什么都学不到。作为前戏,他总是让Cain体内塞了玩具,做一张四十分钟的试卷。

也不知道是否体内的玩具按在了变聪明的开关上,抑或是单纯地加速了血液循环,Owen总觉得这时候的Cain发挥比平时都好。

“Cain同学,看这里。这道易错题你做对了,老师很高兴。不过,这里的错误还是和上次一样——”

Owen坐在他身边讲解错题。Cain神情恍惚,大约是被玩具送上一次小高潮,他绞紧双腿、后穴中漏出的淫水浸湿了椅面。一只手悄悄向胯下伸去,却在半路被Owen抓住了。

“不能碰哦。正确率要达到75%以上才能摸自己,补习之初就约定好了吧。”

“可、可是……老师也不碰我的话……”

Cain颤抖的手挣脱了Owen的掌控,试图去握自己的阴茎。这一刻,他撞上了Owen陡然降温的目光。那目光的后果,Cain品尝过一次。如果再来一次,他真的会发疯的。

Cain硬生生地收住了手,掐着自己的大腿。Owen雪白的脸上露出艳丽的微笑,奖赏地抚摸了Cain的红发。

“看,这不是还能学到东西嘛。”

“老师……求、求你……”

Cain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在Owen的目光示意中,分开双腿跪下。因为动作的变化,玩具在体内滚动,摩擦着酸痒的肉壁。想要老师的……Cain迷糊地想着,感到坚硬又纤细的教鞭抬起自己的下巴。

“不要动,Cain同学。”

“呃……呜、呜啊!”

在Owen的鞋底轻轻碾上Cain的肉茎时,红发少年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充血的性器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和刺激让他颤抖着喘息。Owen笑出了声音,鞋尖逗弄着那根充满弹性的肉棒,毫不在意透明的前液滴在他精致的皮鞋上。

“像小狗一样的Cain同学,真可爱。”

“哈啊……谢谢老师……”

习惯了疼痛和鞋底的粗糙,Cain渐渐体会到其中的快感。Owen老师会引导他、照顾他的,这样很舒服,而且会更舒服。Cain喉咙中发出动物似的细小声音,扭着身体迎合Owen的动作。Owen笑了,用力踩下去。Cain发出一声仿佛痛苦的呻吟,却诚实地射出精液。

“真恶心。”Owen不笑了。他将鞋底在Cain胸腹上擦干净,踢了下Cain的膝盖。“去趴好。”

Cain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濡湿的双腿发出黏腻的水声。他趴在墙边,听着身后Owen解开腰带和拉链的声音,感到身体深处在发烫。

Owen的器官顶在他的入口。Cain意识到什么,紧张地逃避着他的动作:

“老师……那个,还在里面……”

“你说什么呢?”

“那个、老师给我的礼物。”

他不知道他的形容让Owen眯起眼。Owen动作一顿,改变了主意,手指缠上Cain股间的电线用力一拉。Cain发出窒息般甜腻的声音,滑溜溜的震动玩具被肉穴吐出。随意将之扔在地上,Owen握着Cain的腰顶了进去。

早就被玩具侵犯了的后穴,几乎插进去就高潮了。Cain挺胸摩擦着坚硬的墙壁,口中吐出难耐的浓重喘息。

……想看看老师现在的脸,因为美貌在学生之间人气很高的Owen,面庞染上情欲的样子。不过只是想想而已。Cain觉得Owen应该不想被学生看到自己沉溺欲望的样子。

“……Cain同学。”

“哈……啊……”

“注意力很不集中哦。平时上课也是,十分钟不到,心思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那,那是因为……”

“因为我讲得不好吗?让我讲的话,连续两小时都没问题啊。”

Owen唇角挂着恶意的微笑。享用着学生蜂蜜一般甜的身体时,Owen很容易忘记师德被污染的苦闷。尽管平时是希望学生的智力全面发展的称职教师,唯有此刻却相当能享受Cain被自己给予的快感支配,笨蛋一样神志不清地淫叫的样子。

比起升学、未来成为各行业的精英,说不定这才更适合Cain。雌伏在自己身下,摇尾乞怜的小狗。Owen会好好照顾他的,会教他做算术题的。在那之外,可以不必拥有其余的生活——

/

虽然还不到洁癖的程度,不过Owen很爱干净。做完之后,他会用纸巾、湿巾多次清洁身体,并且命令Cain扫除,将教室规制成原样。

一切做完之后,Cain拿出手机。Owen瞄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嗤笑了下。

“Cain同学。这种时候也要发动态吗?”

“哈哈,当然不是发现在的动态啊。发个周末剪辑好的珍珠奶茶测评。”

Cain双眼发亮地盯着屏幕。Owen冷冷地看着他,不会承认此刻的情感是嫉妒。

“当网红竟然这么开心啊。宁愿向我出卖身体,也要维持在粉丝心中的形象。”

“就当是吧。”

“什么叫‘就当是’。有什么不能跟老师说的吗?”

迎上Owen的目光,Cain像上课玩游戏被抓包的学生似的,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放下手机。

“我,不能让粉丝们失望啊。因为粉丝们都在看着我。对于Owen老师这样的人来说,我的账号当然无足轻重。但是,我也曾经收到过私信……来自想自杀的粉丝。”

“……”

“我很庆幸,她开始有这种念头时想到了我。我跟她聊了好久。最后她说,是努力的我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那之后她再也没来找过我聊天,不过我经常会去看她的账号,她也变得开心了呢。为了振奋她那样的人,我就算说谎也好、就算做什么也好——”

“糟透了。”

Owen打断了他。

“本以为Cain同学只是爱慕虚荣,注意力饥渴,结果还要加上救世情结的自我陶醉。如果不是身为老师,对Cain同学负有基本的责任,简直不想再看到你了。”

被抢白了一顿的Cain,出乎意料地笑了。

“是这样吗?但是,Owen老师难过和痛苦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哦。”

Owen用一声冷笑表示了自己不屑的心情。他在自己的手机上点开Cain刚刚发布的视频。

“这家的珍珠奶茶……不是软广吧。真的这么好喝吗?”

“等期末考试结束后,我给您带一杯吧?”

“我才不要。”

FIN.

#オーカイ | 睡前故事

自NTR/睡奸

1

晚饭后,Cain和Arthur切磋了剑术。切磋告一段落时,一只小羊跑到两人脚边。南国的牧羊人Lennox追了过来,一把将小羊抄在怀里。

“抱歉。”他看着Arthur说,“您的姿态很令人怀念,不知不觉看得出神了。”

“Cain在教我帅气的剑术呢。”Arthur笑着看向身边的骑士,“有Cain在还真可靠。”

Lennox欲言又止。“是很帅气。不过,也有破绽。”

这话让Cain警惕起来。他知道Lennox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平时的较量中,曾经空手夺过他的剑。

Cain向Lennox请教了体术的招式。Lennox尽心地指导他,直到Cain累得再也举不起剑为止。

他跌跌撞撞走到浴室。冲了个澡后,红发骑士进入浴池,伸展身体放松紧张的肌肉。

浴池中升起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一把握住了Cain的小辫子。

Cain睁大眼睛。等到对方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他大叫一声:

“Owen!”

“是我,骑士大人!”

Owen无邪的笑声回荡在充满蒸汽的浴室里。原来如此,是受“大灾厄”的伤影响的Owen吗?Cain疑云满腹,盘算着对方是不是在演。他的脖颈被Owen搂住,白皙脸颊贴着他蜜色的胸膛。

“骑士大人的胸肌会动吗?”

“哈哈……已经累得动不了了哦。”

Owen清亮的异色双眼胆怯地打量Cain,伸手捏了捏Cain的手臂。

“我帮骑士大人按摩吧。”

“没那个必要。”Cain尽力展现了笑容,“Owen,来找我干嘛?”

Owen眼睛亮闪闪地宣布:

“我想听骑士大人给我讲睡前故事!”

Cain爬上岸,裹上浴巾,也扔给Owen一块浴巾。Owen学着他的样子,擦干身上的水。

雪白肉体不着寸缕,天真地展示着纤细的四肢,Owen只将帽子带在头上,歪头凝视Cain的动作。那散发奇异娇媚的姿态让红发骑士不禁口干舌燥。

“骑士大人的……那个,抬起头了哦。”

Owen伸出手指,点着Cain双腿之间。Cain的脸变得比头发还红,迅速用浴巾挡住。

“不要看了。”

“我不看的话,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肯、肯定给你讲。”

Owen弯起湿润花瓣般的嘴唇,甜甜地笑了。他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2

一刻钟后,Owen躺在Cain的床上。

他身边的Cain眼皮发沉,头一下一下点着,眯起眼拼命辨认绘本上的文字。

“……忠贞的骑士……守卫在公主的高塔下……彻夜不眠……”

“骑士大人?”

听到那声音停止的Owen昂起头。

骑士大人眼睛闭着,嘴角已经流出口水。跟书里写的骑士一点都不一样,竟然已经睡着了。

Owen不敢相信,扑在Cain身上,双手去掐Cain的脸。Cain的脸被掐成各种形状,但那双可恨的眼睛仍然闭着。Owen撕开他的睡衣,用指甲在Owen麦色的胸肌上写自己的名字。梦里,Cain发出被呵痒般的笑声。

月光照进房间。Owen直起身,坐在Cain腰上,沉着小脸怒视对方。

不可原谅。明明答应过,会给自己讲睡前故事的。不守承诺的骑士应该被狗吃掉。

Owen气呼呼地躺在Cain身边。黑暗中隐隐传来狗的咆哮。

就在Owen打算让不知何来的狗教训骑士大人的时候,Cain翻了个身,一侧手臂和大腿都压在了Owen身上。

“……”

被骑士的体温和重量包裹,Owen顿时手足无措。他感到下腹难受地灼热起来,硬挺的性器夹在与Cain紧贴的身体之间。

“呜……”

Cain有力的手臂将他箍在胸前。像对待填满怀抱的抱枕那样,Cain在梦中无意识地磨蹭,温暖结实的肢体一次次摩擦着Owen的性器,让Owen的口腔犹如吃多了太妃糖那样甘甜又焦渴。他想起某次早上起来,曾偷偷看到过骑士大人抚慰自己的样子。骑士大人做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吧……Owen咬着唇,悄悄拉过Cain垂在一边的手掌,细细抚摸那宽大手掌上的剑茧。

就学着骑士大人的样子,用这只手帮自己做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睡梦中的Cain发出绵长的喘息,挣脱了Owen的摆弄、双腿曲起,缠住了Owen的腰。

双颊通红的Owen晕乎乎地被压着,直视着天花板。

在某处的森林中,他曾见过自己和骑士大人现在的体态。那是发情的动物交媾的姿势。雄兽的低吼、雌兽混杂着痛苦和陶醉的尖叫还回荡在耳边。

Owen咬着唇细细颤抖,手碰到Cain股间,又飞快收回了。

骑士大人一动不动,还在睡着。醒来后该不会生气吧,如果自己用了那个地方的话……

Owen想做个乖孩子。但是,骑士大人也有错,今晚是骑士大人先不守承诺的。

下定决心的Owen将Cain从身上推下去,分开骑士的双腿,借着月光仔细研究。

舔湿的手指侵入后穴时,Cain的喘息沉重起来。Owen停下动作,等骑士大人似乎适应了异物,才转动着手腕进入更深。被火热的黏膜包裹着的触感犹如撕开伤口抚摸血淋淋的嫩肉,Owen喜欢这种感觉。他细致地挖掘着Cain的身体。在碰到某一处时,红发骑士沙哑地呻吟一声,挺高了腰、双腿绞起,夹住Owen的手臂。

要醒了吗?

Owen弯起指尖,挠着那一小块内壁。仿佛被困在春梦中一般,Cain俊朗的脸上泛起红晕,张开嘴急促地呼吸,尽管一次次试图绷紧肌肉,吸吮着入侵者的肉壁却越来越湿软。Owen加入了更多手指,听着Cain的声音逐渐染上细小的哭音,似乎连睫毛都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了。

如果因为这种小事就哭,骑士大人真是太软弱了。Owen自己就连摔破膝盖都不会掉眼泪的。Owen冷着脸,抽出被含得湿濡的手指,换自己的性器顶进Cain厉害地收缩着的体内。Cain梦呓似的含混低吟,大敞着双腿,乖顺地被塞满了。

“……好热。”

骑士大人的身体好热。不过适应了之后,媚肉讨好地缠着性器吞吐的感觉也很舒服。Owen试探着动作起来,Cain拧起眉头,大口喘息,不检点地吐出鲜红的舌尖。

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骑士大人,就像坏掉的玩具一样。被顶到敏感的地方时,Cain满脸潮红的痴态,连闭着的眼睛都微微翻起,隐约窥见金黄的瞳孔。

自己让骑士大人这么舒服,他就算醒来也不会责怪自己的吧?这样想着,Owen加快了速度。

“……、啊……”

甜腻的鼻音溢出,Cain双手抓乱身下的床单,射出的精液弄脏了Owen的小腹。擅自高潮的骑士大人让Owen不满地咬住嘴唇,胡乱抽插几下,也发泄在了Cain体内。

就算被这么做了,红发的骑士竟然还没有醒来的意思。被情事搅乱的呼吸渐渐匀长,望着这张可恨的脸,Owen只觉得身上黏黏的,不仅白洗了澡、困意也被赶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啃上Cain的嘴唇。而后双臂捞起Cain膝弯,再次侵入了红肿柔软的地方。

3

Cain梦见自己被人毒打了一顿,之后又是一顿。清晨,他费力地睁开眼。

每个关节都像锈住那么酸痛。Cain龇牙咧嘴地望着天花板,试着挪动手臂。

一侧手臂动了,另一侧动弹不得。动弹不得的那侧,Owen天使般的睡颜枕在他的臂弯。

……想起来了。

昨天,受“伤”影响的Owen跑来纠缠自己。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自己实在困得受不了睡着了。那之后发生的事……

低头看着自己,Cain面色铁青。到底是谁第一个用这些知识污染了这么可爱的Owen纯洁的心灵?Cain简直想把手套扔在地上,跟那家伙好好决斗一场。

Cain咬牙推开Owen。翻身下床时,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体内有滑腻的感觉。牛奶似的浊液随他的动作挤出,Cain捂着火热的脸颊并拢双腿。

……必须清理干净。但若在魔法舍的浴室让人看到身上的痕迹,绝对会被问东问西的。

对自己施了几个不甚有效的治愈魔法,Cain总算成功站起来,穿上衬衫和长裤。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甜睡着的Owen,长叹一声,把门虚掩上了。

4

在Cain的床上醒来,Owen心情很差。

身上黏糊糊的。跑去浴室洗澡时,遭遇了Mithra。

Owen被Mithra打个半死,扔在庭院中央。小松鼠、小鸟见状都聚集过来。

它们给Owen衔来盛着露水的树叶,小花,疗伤药草,还有各类小道消息。

“……你是说,骑士大人?”

Owen蹙起眉头。

停在他指节上的小鸟发出啾啾声。像是要印证小鸟的说法,松鼠和枝头的喜鹊也都点起头来。

Owen一脸寒霜,撇下唇角。

“是吗。——他一个人偷偷跑到林间的小溪去清理身体,把你们的水源都弄脏了啊。”

爪子蜷在胸前,小松鼠抬头期待地看着Owen。Owen露出浅笑,抚摸小松鼠毛皮光滑的脊背。

“请放心。这种不检点的骑士大人,我一定会好好惩罚他的……”

5

在庭院中遇到Owen,Cain本能地想在被对方发现之前赶快躲开。

并不是因为Cain缺少勇气,而是事态实在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Owen。

客观上,Cain确实被Owen欺负了。但那并不是Owen的错。某种意义上来说,Owen也是受害者。“大灾厄”的伤又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Cain的理智明白这些。但隐隐作痛的身体还在替他生Owen的气。

清晨,Cain逃命一般离开魔法舍。被过度使用的肉体,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搬运到人迹罕至的森林之中。Cain找到了某次换路线晨跑时偶然发现的小溪,赶快脱下衣服,将遍布着抓痕、吻痕一片狼藉的身体浸入水中。原本在水边啜饮的小鹿被惊走,隔着灌木对Cain投去愤怒的目光。

……

“骑士大人。”

Owen发现了思绪被回忆打断的Cain。他朝Cain走来,满脸奇怪的冷笑。

“骑士大人怎么这幅表情。不想见我吗?”

Cain苦着脸。本着同僚的友好,还是向Owen打了招呼。

“Owen,天气不错。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思考一个故事。在绘本上看到过的。”

“哈……哈。什么绘本,该不会是哪里的骑士守在公主的高塔下面什么的吧?”

“没有那回事,是北风和太阳的绘本。择日不如撞日,我给骑士大人讲讲吧。”

“非要讲你就讲吧。”

“很久很久以前,北风和太阳打了个赌,赌谁能脱下一位骑士的衣服。”Owen打量着Cain,用唱歌般甜美的声音说。“结果北风和太阳都没料到,骑士这种东西,不管见到谁都会脱下衣服,淫荡地献出身体的。故事讲完了。骑士大人喜欢吗?”

Cain勉强笑了笑。

“我说Owen,你只是想挤兑我,就别把全世界的骑士都骂进来了啊……喂,干嘛踢我……”

看着并未否认的Cain,Owen怒从中来,忍不住踹了他一脚。Cain痛叫着,抱着腿蹲在地上。

Owen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拎起,俯视红发骑士衬衫中露出的脖颈和胸膛。蜜色的结实肌肤上写满了荒唐的情色痕迹。

“慢、慢点!”在Owen伸手要解他扣子时,Cain连忙按住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骑士大人还不知道吗。既然随便跟谁都能做,跟我也可以吧?”

Owen鲜红的薄唇吐出冰冷的句子。Cain皱着脸,苦恼地看着Owen。

“昨夜都那样了,就让我休息两天都不行吗……今晚,我给你把故事讲完,要不咱就不做了?”

“哈?”Owen困惑地侧头。“什么昨夜?什么故事?你在说什么啊?”

6

“……这样吗。我知道了。”

Owen被Cain领到房间里,在一堆隔夜衣下翻出了绘本作为罪证。

无言地翻着绘本,Owen这才相信Cain所言非虚。昨晚,确实是受了“大灾厄”的伤的自己干的。

Cain注视Owen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心中久违地萌生了轻松。

Owen应该会对自己道歉吧。那时候就揉揉他的头发,对他说“不是你的错”就好了——正在美滋滋地想着,Cain的脸忽然一痛,被绘本抽了一下。

他惊讶地闪躲。Owen将绘本卷在手中,气呼呼地瞪着他。

“骑士大人果然是笨蛋吧。竟然连受伤的我都对付不了?”

“这……Owen,咱们脑筋别这么死啊!事到如今,不都是用你的身体做的吗?”

“是不是我的身体的问题先放在一边,你就连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吗?”Owen红着眼睛,阴郁地吐出,“还是说比起现在的我,骑士大人更喜欢那种可爱型的……”

“我、我现在觉得那个Owen也不可爱了!真的!”

……

Owen摔门而去。Cain下意识地追了出去,醒悟到莫名其妙才收回脚步。

7

晚饭后,Cain还是指导了Arthur剑术。面对Lennox时则小心地谢绝了切磋的要求。

神清气爽地冲了个澡,Cain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知为何,被子上鼓起一块。Cain用剑捅了一下。

里面的Owen掀开被子,抱着枕头起身:

“忙着生气差点忘了,骑士大人。你说过要给我讲睡前故事了吧。”

“Owen,你如今几岁了……非要听睡前故事吗?”

Cain嘀咕着,还是接过了Owen手中的绘本。

Owen靠在他肩上,手指缠上Cain垂落的长发,捏起发梢贴在卷起的上唇。余光瞥见他,Cain无奈地笑了下。Owen突然有些脸红。

“上次念到哪里?对了。……话说骑士守在公主的高塔下。在每个夜晚,只能仰视……”

下一刻,绘本被夺走了。Owen抓着Cain的手腕,把他按在枕头里。

金色与血色的目光交织着。Owen低头,含住Cain带着细小伤口的嘴唇浓密地吮吸。

“等下啊,Owen!”Cain慌了,“咱们说好的……”

“是吗?我改主意了。”

Owen毫不在意,将绘本扔在了地上。

FIN.

#ファウフィガ | Crescent Moon

1

Riquet给Figaro讲过一个故事。“神在创造人类之初,人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人因此怠惰,绝望,吵闹,嫉妒。最后神只得蒙上众多人的眼睛,仅将这神圣的权利留给神的使徒。”

Figaro转述给Lennox听的时候,还补充了句,“神的使徒就是魔法使。”

“哦。”

两人坐在海岸的小屋里。海浪单调地舔舐着崖岸。Lennox与Figaro的交情不过几百年,起初,他根本不相信Figaro能离群索居,独自在海边生活。

Figaro也清楚Lennox对他偏见颇深。Lennox是出名的温厚之人,这偏见多半是他自找的。这次Lennox来看望他,带来南国农场的奶酪和熏肉。

“我对Rutile和Mitile说,您在世界各地旅行。他们没有起疑心,因为‘大灾厄’退治之后,许多魔法使都在这样做。Mitile还很担心您的安全,让您少喝点酒。”

“多可爱的孩子。”Figaro感叹,“我还想见他最后一面的。”

Lennox打量他。“您要这样做吗?”

“开玩笑的。他们长大后自然会知道吧?善良又迷糊的,南国的Figaro医生,周游世界时因意外去世。不是任何人的过错,Figaro医生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Figaro微笑着。若在从前,Lennox这时会说几句绵里藏针的讽刺。但黑发的牧羊人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将手伸入怀中。

“您会被怀念,Figaro老师。”他说,“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您。”

Lennox从怀中掏出轻柔折叠起来的紫罗兰色缎带。缎带看上去相当旧了,还附着有微弱的魔力。Figaro神情凝固,没有伸手去接。Lennox将之放在桌上。

“您还记得这个吗?”

“他对你说了什么?”

“Faust大人什么都没说过。他系着这根缎带上了刑场。”

2

救国英雄Faust当时的头发比现在长,茶色的卷发花环一般围绕着那张细致、美丽、少年般的脸。

他第一次来拜访Figaro时,Figaro本来只打算敷衍一下这位风头正劲的年轻魔法使。那时的Figaro还没下定决心假装好人。

交谈中,斜靠在躺椅里的Figaro慢慢坐直了身体。后来他告诉Faust,自己是被他闪耀的热情感动。事实可能并不那么单纯,总之,Figaro将他留下来,跟自己学习魔法。

Figaro是个严厉的老师。他觉得跟Oz相比自己应该算是温柔的,却忽略了不会有人将Oz视为标准。Figaro将Faust丢进北国的森林,重伤他之后命令奄奄一息的他治疗自己的伤口。不过那时,Faust并没有怨恨他。怨恨是后来的事。

他问Faust,“你见过海吗?”

Faust摇了头。似乎对自己的答案有些害羞,他补充一句:

“革命军中有来自海滨的魔法使。听他们说,海是寒冷又严酷的地方。”

“我喜欢海哦,Faust。海水压着身体的感觉很舒服。”

Faust露出怀疑、但碍于尊敬没有将疑问吐露出口的复杂神情。

“像在浴缸里那样?”

“你没见过浴缸里的我吧?”

Faust脸上发热,装作没听见这话。他并非迟钝,朝夕相处的数月间,早已确定Figaro对自己怀有师生关系以外的兴趣。这让他在Fiagro身边感到危险;并非灼人的危险,更像是电流般酥麻的刺激。一次次,在逼近濒死的时刻里只能看到Figaro的脸,Faust难免感到某处的界限变得模糊。

他颊侧的卷发被手指缠起。

“Faust的头发很漂亮。给我一束吧。”

“Figaro大人……要作为诅咒的媒介吗?”

“怎么会这么想?你喜欢我吧。我怎么会诅咒你?”

“……”

“难道Faust不喜欢我吗?”

Figaro笑着贴近了Faust的鼻尖。纯洁的年轻魔法使身体绷紧,喘息拂在Figaro唇上。

“……喜欢的。我尊敬Figaro大人。”

“任何畏惧我力量的普通人也都会尊敬我。我倾尽所学教导了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

Fasut双腿一软,跌坐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软椅里。Figaro锐利的瞳孔,冰冷又多情地映进Faust纤细的姿容。

“……Figaro大人和我,在理想上也取得了共识。Figaro大人也希望见到魔法使和人类和睦相处的那个世界吧。”Faust红着脸道,“我们是同伴。”

“可我不觉得自己是你的同伴。可以说吗?这话简直是在侮辱我。”

“您误会了。革命军尊敬您会超过尊敬我。”

“那种事怎样都好。我只想知道,Faust你对我是怎么想的。我不会留在讨厌我的人身边。”

Figaro咄咄逼人地说。倘若遇到更富有经验的对手,会将之视为撒娇应付。但Faust是个纯情的青年,Figaro锋利的话语让他焦急起来。

“不是的。我从未想过要讨厌Figaro大人……”

“是骗我的吧?其实根本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吧?在我看着你的时候,触摸你的时候,你心里其实想要逃开吧?”

“没有那种事……您给我的我都喜欢。”

“那么,证明给我看。”

3

Faust双眼被蒙住,坐在椅子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他的衬衫扣子被解开,随即是裤子的腰带。感到温热的雨点一般的东西,落在自己扬起的脖颈上。

意识到那是吻,Faust的身体僵硬起来。手臂抬了下,立刻听到Figaro冷酷的声音:

“想扯掉蒙眼睛的东西吗?”

“Figaro大人,我……”

“要扯掉也可以。我没有这么不听话的学生。刚说着‘您给的我都喜欢’,就做出了不信任老师的举动,你是想斩断我们师生之间的缘分吧。”

Faust紧抿的嘴唇颤抖着无言。感到那湿濡的吻迹在身体各处点火。最终,什么东西抚上自己的股间。意识到那是Figaro曾经绽放出压倒性魔法的双手,被自己幻想中的景色刺激,Faust的身体逐渐起了反应。

再次灌入耳中的Fiagro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湿润又甜腻。

“真可爱。抬起头来了……很想爱我吧。我快要忍不住了。”

发出这样声音的,怎么可能是平时强大又余裕的Figaro老师。Faust满脸通红地垂下头,尽管无法伸手拉扯,还是想从蒙眼布的缝隙中确认此刻的情况。——自己到底是想要确认什么、还是只是想亲眼看到Figaro淫媚又放浪的姿态呢,Faust在那一刻无法细想。

体重压上膝头。Figaro的双腿也是赤裸的。手臂藤蔓般缠上Faust的脖颈,将蒙眼布拉紧了些。不知是汗水还是刺激下的眼泪,那紫罗兰色的缎面上泛起湿痕。

“啊,Faust,我最喜欢的学生……”Figaro也只有他一个学生。“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

Faust的喘息哽咽在喉头。挺立的性器被软糯滚热地包裹,随着Figaro的呻吟,一寸寸更深地侵入。怀中的这具身体妖媚地吸附着他,施予他从未想象过的热情宠爱。他双手抬起,下意识地抓紧了骑在身上Figaro的背。头顶响起轻笑声,Figaro反扣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胸口。

“哈啊……这不是很喜欢吗?变得更硬了呢。”

“但是,好热……Figaro大人……”

“很想看着我吧。乖孩子。在我高潮之前不能射,做到了就让你看哦。”

Figaro的胸口摩擦着Faust的脸。在被夺去视觉的黑暗中,感官变得比平常更敏感。Faust有种错觉,似乎只要自己张开嘴吮吸舔舐,那胸膛就会溢出奶香。他将嘴唇咬得鲜红,忍着不想被榨出更多丢脸的声音。

但是,许久没有尝到情事的身体还是在Figaro满足之前缴械了。性器抽出时,交合处溢出了混合着精液的大量淫水。Figaro不耐烦地发出叹息,下一刻,脚下失稳跌坐在地毯上。

Faust压住了他。没有去解开眼睛上湿润的缎带,年少的魔法使按着Figaro的手臂,试探着降落的嘴唇落在了Figaro的嘴唇上。

“……是甜的。”在他耳边,Faust低声说,“您给我的。”

纠缠的身体将痕迹流在昂贵的地毯上。Figaro瞳孔颤动,犹如海面上破碎的月光。两具身体紧贴着,Faust缓缓地再次进入了他。茶色卷发温柔地垂下,随着律动覆盖了Figaro的脸。

高潮前一刻,Figaro用力扯下系在Faust脑后的缎带。已是深夜。银色的弦月从天边洒落了柔和的月光。

4

那一刻,曾经爱他吗?

那一刻,曾经被他所爱吗?

Faust独自来到海边。海浪单调地舔舐着崖岸。已是深夜,海平线上方悬挂着遥远而毫无危险的、银盘般的月轮。在那月轮之下,银色的道路在海上展开。

站在海岸的小屋外,Faust轻声念出咒语。

强力的结界应声消逝。异样的空气流动在清冽的海风中。

Faust步入小屋。小屋之中,是Figaro的身躯化成的石像。是怕寂寞、不肯被人忘记,才想将自己的容貌留存世间的吗?Faust屏息,抬起手触碰那双微笑的唇。

与他的指尖接触的顷刻,石像的姿容猛然扭曲、碎裂。

有着寒冷颜色,近乎透明的石头四处滚落。Faust紧紧抓住胸口。

……眼前变得模糊。Figaro仿佛在他面前又死了一次。

他离开小屋,重新建筑起结界。随后,被什么强烈地诱惑着一般,再次来到岸边,凝望海面上那条冰冷又美丽的道路。

忽然,从那空无一物的尽头,吹来了雪色的东西。Faust下意识抬手,抓住那条褪色的缎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