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君情妾心
紫禁城一地的银装素裹,璎珞坐在殿中,呼出的雾气带着看得见的白意。她执起绣架,拨弄着手上的针线,半分思绪被外面的大雪带走,留在那一场让她浑身发冷,几欲死在当场的冬雪。
那年的冬雪特别大,让她后怕至今,不愿再提起。
年少在宫墙当中的过往被那人亲手埋葬,而在那长长宫道的尽头,另一个人又亲自将她拯救。偶尔回想当年旧事,竟如一场大梦。但很快理智控制了无端放任的情绪,她低头继续着手上的工夫。
他的万寿节要到了,这个荷包就是给他的惊喜。
她想起皇帝那充满惊喜和感动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笑了。
皇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子脸上妆容淡淡,一片恬静温柔的神态,眼睛盯着手上的荷包,嘴角含着笑意,不同于往日的灵动俏皮,沉静认真的魏璎珞更让他沉醉。
只是这女人竟没听到朕的脚步声,真是可恶。于是皇帝佯装嗓子痒,“咳嗯”一声,果然引得璎珞猛地一抬眼,马上把手里的荷包慌乱地收拾起来,瞪了他一眼:“皇上大白天走路也不出声儿,吓死臣妾了!”
皇帝早已瞥见璎珞手上的荷包被藏起来的样子,当下便也不太想揭穿。反正她已经是自己的了,就算,就算……
就算她心里有一个地方还是留给傅恒,那也改变不了她是自己的人这个事实。
他的眼神儿很好,甚至能看清魏璎珞手上那个荷包的图案。很久以前,他瞥见傅恒衣服上挂着的香囊,也有一个这样的图案。
扁豆蜻蜓图,他知道魏璎珞也有一方这样的帕子。上次顺嫔虽然是刻意挑拨,但他却记住了。在顺嫔被囚禁之后,他特意趁魏璎珞不留意时,翻了一下她的妆柜,确实有这么一方帕子。
说一千道一万,他相信魏璎珞,他只是不敢十分相信自己罢了。
到今时今日,即使她终于能为自己敞开心扉,生下了昭华,永琰,永璐,即使她越来越柔婉大方得体,也还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璎珞,但是她跟傅恒的过去,和她曾经对傅恒付出的,那样热烈张扬的爱,始终是他心里一个结。
所以即使看到了那个从不属于自己的扁豆蜻蜓图,他也不想为了这件小事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永璐去世后他亲眼看到她有多难过,那一刻他很怕她也跟永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那段时间,他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
他知道璎珞需要他的陪伴,虽然她总是很诚恳的说让他不要担心。
他的义无反顾,璎珞自然报之以李,所以她再无推拒之意。现在,此刻,他抱紧了怀中人,女子温顺地依偎在他的胸膛,絮絮说着孩子们的情况,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他低头一看,原来她已经睡熟了。
难不成为了绣那个荷包,昨晚又晚睡?昨晚他因为政事忙的太晚,没来延禧宫看她,不然该把她早早扯上床榻才是。
他轻拧眉头,用手微微拧了一下她的脸颊,而璎珞只是低低嘟哝了一句好痛,轻点掐,又换了另一边脸睡过去了。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也想这样跟她一块午睡一会。可惜越到年底事务越繁忙,这次也只是心中实在惦记,就过来看看她。
她也不晓得来找找自己,他气的挠了一下她。不过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当下也只得认栽。于是他把人一把抱起,小心地把她平躺在床上,顺道盖上被子。
几经辗转,他得见神女真容,竟一如初见。她既已在他怀里,就算她心里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能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于是他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璎珞的手,足足暖了一炷香的时辰,才出门喊人唤来傅恒。
入夜之后雪下得愈发凶猛,皇帝站定在延禧宫门口,借着宫门传出的暖气去了一会身上的寒气,才掀帘而入。见璎珞躺在榻上看着话本,身边是软糯可爱的孩儿,觉得延禧宫的暖意也钻到了他心底。
皇帝一把抽掉了璎珞手中的话本,果然换来女子的柳眉倒竖:“皇上今儿个是喜欢吓人么,晚上来了也不叫人通传。”
皇帝嘴角上扬,弧度张得大:“谁叫你平日总是捉弄朕,如今轮到朕捉弄你,你就不高兴了?”
璎珞“嘁”了一声,嘟哝了一句皇上小气,皇帝挑了挑眉头,也不去接她这话茬,只命人把床上的孩儿抱走交给乳母,又让近身侍奉的一众下人都退下。
璎珞见他神色心下亦了然,从容地起身帮人宽衣:“皇上一段日子没来后宫,一来便来了臣妾这儿,等下舒妃又要咬帕子向皇后娘娘告状了。”
皇帝听她说起帕子,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一方绣有扁豆蜻蜓图的帕子,便不动声色地回嘴:“你最擅长无理取闹,牙尖嘴利,舒妃告状便告,你又怎会怕?”
璎珞把皇帝的衣服整齐地放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您自个儿安抚好舒妃妹妹,免得她来找我的晦气。”
皇帝却一下把人从背后抱住,俯身贴近寻得樱唇,声音逐渐沉下来,满是柔情:“提别人做什么,朕一心惦记你,偏你在这儿自得其乐的。”
璎珞亦从善如流地把自己交给皇帝,于是皇帝三下五除二地把女子的寝衣尽数褪去,惹得璎珞笑言,皇上这事儿倒积极。
皇帝不禁失笑,神色坦然:“朕与你本就是夫妻,积极一些不是理所应当?这是为夫之责。”
不待璎珞反驳,皇帝便把人吻住,轻轻含着她的舌尖辗转不休。直至璎珞动情,他又起了坏心思,往她耳边吹气,璎珞痒得想躲开,被皇帝擒住,一路往脸和脖子上亲下去,另一只手已探上后背,准确寻到后穴,试探地刺进去不断搅动着。他知道她后方有一段时间没被派上用场,应当是紧致非常,而这人又怕痛,娇气得很,当下便忍住情潮,耐心地帮她开拓。
璎珞扭动着身躯,心下燥热起来,只贴近皇帝胸前试图得到更多抚慰。女子的肚兜被剥得一半,带子已经滑落了,露出半边娇小的乳,皇帝便低头采摘,舔舐着肥美的果实。
璎珞被搅得身上痒,几乎整个人都挂在皇帝身上,两个人歪歪扭扭地颠到了床榻上。皇帝把半边被子盖到璎珞身上,又扶着人跪好,璎珞忍着羞意,伸手抓住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那根阳具,慢慢扶着吞吃进去。
后穴都是黏糊糊的水,她的身子准备好了异物的入侵。虽然已经被开拓了,但吞吃得还是有些艰难,那阳具太大了,她的穴口窄小吃不下。皇帝见她已经有些汗意,便揉弄着她的后穴四周安抚着。
“放松些,慢慢来,别伤了自己。”皇帝轻声道,璎珞微微点头,自己慢慢试着动了,感觉那东西越来越深入,而她终于舒坦了许多。正当她情迷意乱,觉得内里酥麻畅美之际,却被皇帝搂着腰肢重重一按,那孽根直顶到深处,璎珞惊呼一声,人已软倒在爱人怀中,由着皇帝上下逗弄。
皇帝不待璎珞平复,便开始大抽大送起来,好像回回都要把她干翻在床上。璎珞见皇帝突然变了作风,有些疑惑,但又不敢开口招惹——他对她少有惩罚般的情事,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自己伤了他,可近日风平浪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到底哪里触动了他的脆弱。
可身后那酥麻夹着疼痛地感觉做不得假,他用的姿势进得极深,几次都是把她轻轻抬起又重重放下,害得她泪水涟涟,被他折腾得无所适从。
正当璎珞被操得有些茫然之际,皇帝又下了床,只留着她的臀尖悬空在外,掐着腰身着实狠顶了好几次。她只能发出模糊暧昧的声音,外面大雪带着风的呼呼声却下到她的耳边,含着那情动的叮咛在她的耳边放大数倍,辗转成了眼眶的温热。
她完全依靠于背后的男人,等着他来拯救,如今风风雨雨,皆以尽数还清。从前她偶尔有做关于那场冬雪的噩梦,梦见身后的他对她漠然的神色,眼神冰冷,一副不认识她的表情径自路过,冷冷地看着她倒在大雪里。
如今他护着她躲过每一场雪,让她始终呆在这温暖如春的延禧宫,拥有真正的魏璎珞。
皇帝的喘息声很重,似是发泄够了,才把她整个人放到床榻上,哑着声音问她:“你是不是有一方扁豆蜻蜓图的帕子?”
彼时她的腰上被垫了一个枕头,大张着双腿由着皇帝大肆插弄。她神思不能自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扁豆蜻蜓图?”
“当年顺嫔曾经说,你有一方扁豆蜻蜓图的帕子,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皇帝越想心里越有些气,便顶着她不动了,“朕看见傅恒的香囊也有一个这样的图案。”
“啊,啊?”璎珞终于反应过来,那个香囊,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傅恒竟留到今日?璎珞不好再开口辩解什么,只得说了一句,“皇上心里装着九州万方,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有那段过去,又怎会懂得珍惜现在?”
皇帝重新恢复了大抽大送的姿势,璎珞已有些头晕目眩。皇帝压着身下的人,低头再次含上了她的唇,声音轻似呢喃:“你送过也好,没送过也罢.....以后不准再绣这个....”
“啊!嗯.....”璎珞突然被狠狠一顶,皇帝已经泄身在她体内,她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皇帝身上,声音也又哑又软:“那臣妾便绣一朵栀子花放在荷包上,送给皇上......”
“嗯,那就栀子花.....”皇帝揉弄爱抚着怀中人的身躯,横竖她已经躺在自己怀中,那香囊是不是她亲手送给傅恒的,也没什么要紧。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香囊?
“你还有什么送过给傅恒的,嗯?”皇帝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低头贪恋地啃着她脖子上的皮肉,“说实话,不然朕继续罚你。”
璎珞被身上的人弄得又痒又疼,抱着皇帝的头轻轻抚弄着,带着哄孩子的语气:“真没有了,你知道的都被你扒出来了。“
“朕有时候真羡慕傅恒。”皇帝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语气反倒像那些深闺寂寞的妇人一般,“魏璎珞。”
“嗯?”
皇帝覆上双唇,与她唇舌交缠,把话语压在他们唇舌之间,似是不太想让璎珞听到自己无意中泄漏出来的心思:“以后不准再跟傅恒多说一句话......”
“知....唔!“璎珞放开他的唇,“臣妾为皇上生了孩儿,皇上还这样放不下呀?”
“皇上你应该知道,生子也是在过鬼门关啊。”璎珞主动亲上皇帝的额头,“璎珞也是为了皇上豁出了性命去的。”
“是朕不好。”皇帝安慰似地对她亲了又亲,“朕不是疑你,是疑自己....朕很怕,很怕....”
“皇上怕什么?”璎珞放柔了声调,如同温暖的火焰,不断燃烧着皇帝内心的荒芜。皇帝叹了一口气,“怕你中途离开,不想要朕了。”
“璎珞一向言出必行,皇上知道的,不是吗?”璎珞环着他的腰,脸蹭了蹭他的胸膛,“璎珞无论如何,都会在您身边的,赶也赶不走,好不好?”
皇帝不由自主地动容,眼圈儿微热,只把女子狠狠揉在自己的怀中,手劲大得似是要把人捏碎一般。
天色几个时辰内数变,皇帝从温暖的被窝里慢慢起身。曙光乍现之时,傅恒已在养心殿等候,只见君王坐着龙辇稳稳前来,傅恒低头行礼,而皇帝在离傅恒几步之遥的地方径直下辇。
君臣二人迎着逐渐明朗的曙光站定,皇帝悠悠开口:“朕昨日让你好好寻一寻的香囊,是否有见着了?”
傅恒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了然透亮。他神色自若地应答:“回皇上的话,臣唯一一个香囊是府中侍妾所赠,并无其他香囊。”
皇帝一愣,略一思忖,便已明了。于是君臣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回到养心殿聊起政事了。
后来,璎珞趁皇帝飘飘欲仙,如上云端之时,抽出空闲将已经绣好的栀子花荷包亲自挂在他的衣带上,如果皇帝能仔细一看,荷包里放了一撮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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