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岁月的童话 - 延禧宫内,静如流水深深。璎珞半闭着双目,试图把旁边那人身上的被子抢过来一点点,再一点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和皇帝二人共用一床被子。一开始,璎珞自然是不允的,说什么“皇上每次召嫔妃侍寝,都是二个人各睡一床被子,连先皇后娘娘在时您也是如此规矩,半分都不能错的,要是臣妾跟您共用一床被子,被那群内侍知道了,皇后娘娘还不得让臣妾挨上一顿骂呢”,但皇帝美其名曰“省事”,又说“怕你大半夜摔到床下去”,璎珞便只能由着他去。

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而两人也早已冰释前嫌,再无之前那些个糟心误会,璎珞怎会不知她在他心目中是何位置,便只是一如既往地回嘴于他“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因此,从璎珞再度从圆明园回宫以后,几乎璎珞侍寝的每个晚上,两人都是相拥而眠的。

璎珞从短暂的失神当中回过来,嘴里忍不住嘟哝抱怨:“皇上您别动了,打扰臣妾睡觉。”手里也没停下动作,虽说身上穿着足够暖的寝衣,但少时习惯身上被被子重重包围的温暖感觉是无法改掉的,她努力地把被子的一角夺过来,一点点拢在身上。

“到底是你伺候朕,还是朕伺候你啊。”皇帝也不恼,只是潜意识地回敬她一句,璎珞无奈地撇过脸,“皇上这话都说了十年了,还不烦腻啊。”

皇帝却又想起一桩事来,便用肩膀轻轻顶了她一下,微眯着双眼问她:“你知道....今天皇后都跟朕说了什么?”

璎珞心里懊恼,还是没有看他,把头对着床边那些精致的花纹,扁扁嘴,甚是委屈:“臣妾可什么都没干。”这皇后到底又想干嘛,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你呀,自己荒唐不算,还带着三个孩子都荒唐,让紫禁城的那些格格阿哥都羡慕呢,恨不得他们也有像你这么糊涂的娘,带着他们一起无法无天。”皇帝说完,静默了一小会,想看璎珞的反应。谁知道璎珞只是抓了抓身上的被子,淡淡一句“噢”。皇后虽然是孩子们的嫡母,但她会不会管得太宽?

“怎么不请罪啊?”皇帝有心试探璎珞,又反问一句。虽然知道璎珞一向不循规蹈矩,也很有自己的原则底线,不轻易退让,但还是想知道,她跟皇后之间,是不是不可调和,还是立着一条楚河汉界,通过他来让皇后明确她的态度,不让皇后多管闲事?

“皇后娘娘是不是怪臣妾,太放纵孩子们,没个礼仪规矩啊?”

皇帝索性坐起来,有些生气:“明知道不合规矩,你还这么做?”

“昭华、昭瑜都是皇上的女儿,将来要么和亲,要么笼络下臣,这是皇室公主不可推脱的责任!”璎珞心里何尝不清楚皇家公主的责任,但她们也有她们的权利,“臣妾只想让她们拥有短暂的快乐,哪里不对!”她越说越不忿,用脚踢了踢皇帝膝盖,然后又扭过脸去。

皇帝似是被她说动,表情微微好转,但想起永琰整日里疯玩的样子,还是生气:“好,那不说两个女儿,那永琰呢?永琰是皇子,自大清入关以来,哪个皇子不是卯入申出,文武兼修?永琰是朕的儿子,你凭什么带着他四处乱跑,荒废了学业啊?”

璎珞哪会甘心口舌上争不过别人,马上反驳:“他是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有权选择怎么教育他。”既然永琰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去养大,别人就都不该随便插手,哪怕是他的阿玛。她魏璎珞总不会反了大清的规矩去就是了,为什么这人跟她计较这么多呀?

“你这是胡搅蛮缠!”皇帝这句话一出口便知坏了,果然璎珞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一脚踹开皇帝,下床扭头就走,当场示范了胡搅蛮缠是什么意思了。

“臣妾就是胡搅蛮缠,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出去就是了!”璎珞一面走,一面又磨蹭着出不了这个门口。果然皇帝心软,低斥一句,“站住!”

璎珞停住,心里的气早泄了,又听他无奈地补一句,“回来!”不过璎珞本来就是个不认输的,她冲过去把床上的被子拿走,皇帝眼明手快,下床拉扯着那床被子。

“你给我!给我!你干嘛,既然你不喜欢我在这儿,我就拿着被子出去睡觉!”

“谁准你你呀我呀的,朕看你是真不要命了!”

“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你给我!”男女的力量有别,皇帝见情势不对,立马上前抢过璎珞,把她抱在怀里,璎珞只来得及低呼一句,“皇上你放我下来!”两个人正拉扯着,天旋地转间,竟双双倒在床上,都是揉着腰痛呼了好几声。

“刚才腰扭到了吧!都多大岁数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叫你冲动,该!”璎珞不忘嘲笑一番,却见皇帝难得没有反驳,不禁一愣,回头看他,却见皇帝疼得龇牙咧嘴的,有些慌了,马上把他扶起来,“真疼着了?我看看我看看。”

皇帝在心里偷笑几声,面上还是咿呀喊疼。璎珞一时不疑有他,他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要是真摔坏了他,外面那起子大臣后妃还不指定怎么说她呢,当然自己也会心疼。她叹了口气:“我给你揉揉,你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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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说话,背朝着她躺在床上,璎珞坐在他身上,一双柔荑使了些力揉在他背上尾椎一处,轻轻推开,这个姿势若放在平常二人情事之中,是说不出的暧昧缠绕,可如今璎珞心里平静,只想恢复他以往英姿。

璎珞在圆明园侍奉太后的时候,便已经在医书之中学了不少按摩手法,回宫后,又召见叶天士多次,让他教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一些,璎珞耳濡目染,再加上她学东西一向不慢,便也慢慢学会了更多的养生之道。此刻璎珞庆幸自己当时有先见之明,否则皇帝便要受好些天的罪了,她也不忍。

可方才的小争执还未消散,璎珞想起永琰小时候一直服药的片段,便闷闷地不发一言,只是手下的动作仍然未泄。

“怎么不说话了?”皇帝先开了口。

“永琰小时候体弱多病,满屋子都是药味,我看了很心疼。所以,孩子成不成才,根本就不重要。我只要他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您所有的儿子里,永琰不是最有灵气,最聪明的,但我只要他最快乐,最健康,这就够了。”

“永琰是皇子。”皇帝心里仍是忧虑。

“你出身市井,自然不懂皇家艰难。富贵之家可以有荒唐子弟,因为他们赚的是百姓的银子,纨绔子弟怎么不学无术,都有银子去帮忙撑着,那个家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可皇家要出了一个,便要青史留名啊。”皇帝叹了一声,“永琰是个好孩子,别荒废了。”

璎珞听得心情缓和下来,也开始戳穿他:“您不是早就看中了五阿哥吗?”

皇帝听得一恼,这魏璎珞嘴这么快,还真会猜他在想什么。“妄言朝政!”璎珞的额头被拍了一记,她安抚着皇帝,“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您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啊?在这一众皇子中,永琪是最出色的,上下谁不心悦诚服啊?所以,您就放过永琰吧,好不好?”

皇帝听得一笑,他本就偏爱魏璎珞,那他们的儿子永琰要是品行好,做这个储君也未尝不可,他也只是担心以后她们母子孤儿寡母的,有个亲生儿子照拂总是好的,毕竟永琪非她亲生....可璎珞没想到那么多,却又听他说,“你倒是没野心,换句话说,你没出息。”

璎珞也不否认,没出息就没出息呗,她本来也不怎么懂多少大道理,如今夫君安乐,儿女环绕,她也不敢再求什么,这些年的日子让她反而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

“反正谁是未来的储君,我都不怕。只要皇上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有您在的一天,便可护我们母子平安啊。”她笑看他,他也看着她,这些年的默契和相依相伴早就存在二人心底,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之前还怀疑璎珞回宫还有没有其他目的,但是现在因为这句话,那些怀疑都可以被他一笔勾销。

如果时间只能无情向前奔跑,那就让他跟她之间的感情永远停留在时光里,略过无尽的沙丘,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相伴,便已足够。

他心中柔情万千,搂过她低语:“朕喜欢听你这话.....谢谢你,魏璎珞。”璎珞一愣,看皇帝满脸感动的样子,虽说不知道她又如何触动了皇帝的某根情肠,不过这样确实挺好。其实前些日子,从叶天士口中知道她身子已不复当年少时强健,也不得再轻易生子开始,她便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有可能无法陪他一起白头到老.......所以,如果真的上天要把她的命拿走,那就让他留在这里,陪着孩子们长大吧。

璎珞靠在他怀里,心里猛地一酸,一滴清泪突然滑落在她俏丽脸庞,她不愿让皇帝多虑,便把脸埋在他脖颈处,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一直绵延到他心里。

他疼惜地看着她,抬起她的脸,薄润冰凉的唇吻上她的脸颊,把她的泪尽数吻去,又一路逡巡下去,轻轻吻着她的唇角,便试探着往深处延伸,张开璎珞的唇,缓慢轻柔与之共舞。

夜已深凉如水,守夜的人也悄悄退出,李玉暂时松了口气,带着手下的近侍全都退得远远的。延禧宫很安静,自鸣钟上的钟声却异常大,噔——噔——噔,时针轻敲着分针,滴滴答答的,可二人忘情地拥吻,不觉时间流逝。

皇帝抵着额头与她对视:“璎珞....这些年确是辛苦你了......”璎珞摇摇头,用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唇,微微一笑,“臣妾从未后悔过。”

皇帝又惊又喜,自是抓住她难得肯说些真心话的机会,继续问着:“当真吗?朕以为你终究会遗憾嫁入帝王家,还让你....让你带着孩子们快乐长大的愿望都无法好好成真.....”

“如果璎珞至今还觉得遗憾,当初便不会再从圆明园回到皇上身边了。”她轻笑一声,“是璎珞要谢谢皇上,对璎珞这么好。”

“你知道朕好,往后便要多保重珍惜自己,朕决不允许你中途离开。”璎珞的身体其实一直是两个人想办法避讳的话题,但他不能不去宽慰她,也是在宽慰自己。

皇帝一语完毕,轻抚着她几乎多年不曾变样的脸庞,他的璎珞还是那样的年轻和鲜活,他心中欣慰,再次吻上她的唇瓣。这次的吻带着缠绵和柔和,璎珞的心已经怦然,她搂着皇帝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璎珞躺在床上,皇帝慢慢地解开她的衣扣,头朝向她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双山丘,低头吸吮着,看上去颇为享受。“皇上....你轻点....嗯哼,有些胀....”女子的低语被埋在皇帝的吻中,璎珞心中喟叹,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温存。

皇帝脱尽了两人的寝衣,抚摸着璎珞的腿弯两侧,他看着女子腿间的花穴似有蠢蠢欲动之势,再受不住引诱,伸进去便开始轻尝里面的汁液,如同蜂蜜围绕着花蕊勤奋采蜜。女子被他扰得心神尽往九霄天外去了,情不自禁抱着他的头祈求他能更深入些,再深入些。她觉得身体好痒,特别是那一双椒乳,便手伸上去自我抚慰着,以求纾解。

皇帝无暇顾及她这一动情态势,便继续着他的工作。以往璎珞并不想他舔舐那里面,但是皇帝总受不住娇嫩花穴引诱,璎珞也随他去了,神思飘忽间还想着待会得让他漱口才行......

璎珞正胡思乱想间,皇帝早已脱下裤子,冒着温暖气息的龙根厚积薄发,正欲出动来抚平心上人的慌张不安。皇帝把女子搂到怀里,手轻柔抱紧了她,璎珞靠在他肩膀上,轻闭双目,她坐在他怀里,花穴正好抵住了他的龙根。两人自共同生下永琰以来,璎珞跟他的情事并不频繁,皇帝也主张让璎珞好好将养,共同默契达成,璎珞也无多少怨言。虽说璎珞对闺房之事并不十分热衷,但她自己闲时也会翻些杂书,时不时也会念着那些事情。而且璎珞正是双十年华,欲望强盛,她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便也乐得做个妖妃,有时候大白天也可跟皇帝来上一场。

此刻皇帝抱紧她,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爱抚着,他底下的欲念已一触即发,进入花穴的瞬间两人只觉得舒适极了。璎珞的里面已经湿润,皇帝亲了亲她的鼻子,调笑一声:“爱妃久旷成野,当真迫不及待了。”

她懊恼地一扁嘴:“哪有久旷,明明前几天才.....”

“才什么?”皇帝明知故问,却就喜欢逗她,“都是做额娘的人了,居然还害羞?”

“哼!啊!”两声前后不一样感情的叫声让璎珞心里懊恼着,皇帝进入得有些深了,一下一下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那充满的感觉很舒服,他们又换了姿势,璎珞躺在下方,皇帝拎起她的双腿,开始大力操干冲刺。

两个人贴得很紧,璎珞搂着他的腰身,像是抱着一棵大树,她依稀想起从前初见时,他亲自定的那棵“灵柏”,还被她当成出气筒踢了一下,如今再想只觉得好笑,当初那棵灵柏估计是真的有些什么灵性吧,把她身上这棵最霸气最大的保护伞带到她的身边了。

皇帝看她笑着,以为她又想着什么胡闹好玩的事,一声薄斥:“都在朕的床上了,还这么不专心,难怪你说小时候不爱读书了。”

璎珞挑眉看他,顾不上被他撞得神思涣散,只来得及回一句:“臣妾是想....嗯....若皇上成了...那灵柏....”

皇帝听她说起灵柏,才觉得“新仇旧恨”又一并上来,他把璎珞翻了个身,一拍她屁股:“又在胡说,看朕怎么罚你。”

他摸了摸璎珞光滑的皮肤,花穴附近已是汁液徐徐涌出。他把璎珞轻轻放在自己侧边,又侧身贴着她。左手抱着她的大腿,轻轻缓慢地插入,璎珞只觉得他下身那东西在四处探索着什么,又逐渐开始深入起来,皇帝的手往上移,揉捏着她的双乳,璎珞感受着他放慢动作的温柔疼惜,竟有些想落泪——皇帝的手已有些隐隐起皱,那薄茧曾经带给她快乐,又让她忍不住感慨皇帝勤政勤练,握着笔批奏折、握着剑、持弓搭箭,这些都是他不可丢失的责任。

她拿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手总在一处,她把他们的手移到心的位置,她的心跳仍在为他而有规律地跳动,这便够了。她满意地想。

皇帝继续冲刺,慢慢泄了精深入到花壶之中,璎珞转身抱着他,又主动吻了上去,吻他的眼角、眉毛、鼻子,最后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唇角,轻声说了句:“皇上,我们早点歇着吧。”

他笑了笑,把她抱在怀里,璎珞已沉沉睡去。他在她熟睡之后,轻轻拂过她的五官,心里只想:璎珞,当时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给朕答案,今夜之后,朕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