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雪夜
魏璎珞看着底下的奴仆来来往往，心里平静。月色温柔笼罩，星星极为稀少却亮眼，一颗一颗闪烁，她抬头看天，怀里揣着汤婆子，犯了困意。
明玉正带着几个宫女帮魏璎珞准备沐浴的用品和就寝的被褥。已过冬至，圆明园的冬天带着森然的寒意，如刀般一点一点割在众人的皮肤。璎珞虽然不怎么怕冷，心里是不怕的，但身体上对于冬天的本能反应却做不得假，一暴露在空气中，皮肤都打了好几个冷颤，也许是那日大雪天跪的那一场的后遗症，她自嘲着想。
明玉叫了十一声，璎珞都还未回过神，直到第十二声璎珞才反应过来般的啊了一声，说话间吐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已缓缓消散。
“怎么了你？最近你总是这样，自从冬至日皇上来了一趟之后你就这样神思不属的。”明玉扬了扬手里的被褥，“要睡啦，我把过冬的被子拿回来了，你不是困了？”
璎珞嗯了一声，坐太久腿没怎么动，有些僵硬。她缓缓起身，揉了揉小腿，跺脚了几下，然后慢慢走到明玉身边，随着她进了里屋，把一张冷得有些麻木的脸庞躲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回忆倒退到冬至日。
冬至大如年，就算魏璎珞是被贬去圆明园，在太后的庇佑下，也能得圆明园众人以礼相待，所以璎珞那天玩得特别乐不思蜀，还跟着下人们一起陪太后摆弄饽饽。
“稍后皇帝仪仗过来，你去迎一迎，给皇帝见个礼吧。”璎珞明白，这是太后给自己机会与皇帝修好，可她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璎珞的眉头轻微扭曲，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勉强笑笑，“向来没这规矩，皇上自然是直接先来给您见礼，我是否去迎他，他应当是不大在意的。”
太后嘴唇紧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摆摆手叫厨子们都去忙活。璎珞见太后没再提起，便也带着明玉跟着去闹腾了，有一片小块儿的雪花偏偏停留在璎珞的鞋面儿上，她没留意。
皇帝一身龙袍，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气喘。太后了然地看了一眼皇帝，让刘姑姑递上了茶水：“皇帝亲去祭天又赶回来我这老婆子这里，着实辛苦，先喝点儿吧。”
他笑了笑，嘴巴张合间吐出隐约白色的烟雾，眼神控制不住，四处张望，太后眉心一动，嘴角微翘，温声道：“皇帝是想见什么人？”
皇帝突然失了声，嘴巴微收着，又憋着嘴角，什么都不肯再说。
见了又能说什么？
他知道答案，却只能回避。他捡起筷子，尝了一口桌上的美食，嘴巴一张一合间，冷风灌进喉咙，呛得他一阵小小的咳嗽。太后叹了口气，亲自用手拍他的后背：“怎么吃个饭你居然还呛着？”
皇帝的表情有些局促，声音也有些局促，只能眼神示意他无事。这个时候旁边的人递了他一杯茶：“皇上您慢些吃。”
他的视线往左边一撇，这一看竟有些愣。
魏璎珞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今日一身藕色的常服，胸前别着一枚穗子，又往上看她的脸，仔细地看着，发饰比往日的印象中多了几件，整个人精神了些，淡扫蛾眉，脸庞白里透红的，竟又让他心弦起了波澜。
原来明知无意义，却还是想执着，是挺容易的一件事。原来拿得起，再放下，再拿得起，是更容易的一件事。
魏璎珞。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三个字，嘴唇竟能蔓延出一丝甜意，渐渐生了些要把她带回宫中锁住她一辈子的执着。
可也只是那么一次心念转动而已，他清楚地知道，她不爱他。
他佯装无事，接过她递来的杯子，慢慢的喝着，一会儿只淡淡瞥她一眼：“你也坐下，吃点儿吧。”
璎珞嘴唇情不自禁地一张，有些惊讶，而后也不矫情，坐在他左边，自己吃一口，用别的筷子给他夹一口，也给太后夹一口。
皇帝也没说什么，顺着璎珞给他布的菜就吃了。太后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嘴角微微翘着，也不说话。
三个人安静地吃，食不言寝不语，旁边的下人们都大气不敢出。刘姑姑抬头看了明玉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
明玉心里一动，认真观察着璎珞，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问：“娘娘，待会儿你去长春仙館看望先皇后，奴婢先去准备一碟子江米年糕。”
璎珞点了点头，刘姑姑观察着皇帝的反应。果然皇帝脸色一变，却是有些惆怅的。他认真盯了璎珞一眼，但璎珞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也不看他。但明玉的暗示和她的暗示，他却是明白了。
于是皇帝自然没有心思继续吃下去。他又吃了几口，招手让李玉送上给太后的礼。太后也没多说什么，只亲手接过，高兴地扬起了眉，笑着说：“竟是先帝当年业已完成的九九消寒图。”
“是，想着太后这儿不缺什么，只把先帝当年赠予您的九九消寒图给您带了来。”皇帝也笑。
“是葫芦状的。我倒喜欢你当时在养心殿写的一幅九字的消寒图。”太后状似无意地一提，皇帝有些局促地摸陪着了摸鼻子，“那是皇爷爷小时候带着朕画的，字迹有些拙劣，不大好看。”
太后也不多说什么，知道皇帝和璎珞这二人还有些官司要打，只说：“好了，忙你的去，我也去看看戏。今儿个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呢。”又瞥了璎珞和皇帝各一眼。
“璎珞你陪着皇帝吧，我有刘姑姑。”璎珞听了脚步一顿，心中已起无数波澜。面前是皇帝明亮的龙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忽然觉得不安起来，但又不自觉地跟上皇帝的脚步。
皇帝走在前面，慢慢踱着步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璎珞踩着雪地，有些不方便，走的慢了些。
皇帝一停，回头看她歪歪扭扭地踩着雪向他走来，思绪却恍惚，想起那日大雪纷飞，她告罪的声音洪亮，那每一步该都是坚定。
不知为何，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伸手扶了一把，璎珞的手躺在他的手心。他牢牢握住，牵着她踏上了台阶，才松开手。
璎珞把被松开的手放到自己带出来的暖手套里，默默地跟着，两个人去的都是长春仙馆方向，皇帝特意带她绕道，走一个远离戏台子的方向，周围的声音逐渐模糊了起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又纠缠在一处。
皇帝带璎珞走了几条回廊，忽然遇上空旷之处。凛冽寒风呼啸着吹来，璎珞虽然有穿好了披风，但始终体弱，站久了还是有些冷意。皇帝不言声地把李玉之前递给他的大披风搭在璎珞身上，又细心的系好结。璎珞小心翼翼地捕捉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尽管他这一路并未把披风穿在身上，只是搭在手边，但浓烈的龙延香气息仍然强硬地往披风里面钻，让璎珞无法逃避。
她微微一愣，搂紧了披风，微微屈膝道了谢。深蹲好像很怪，皇帝必然不喜她不够大方，所以她只是略略行礼。
皇帝嗯了一声，又走在她身前。
天地间有呜呜的风响。皇帝似乎兴致不错，问了她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璎珞一一答了，他又问最近怎么没有送信来。
前些日子璎珞病了一场，烧得人昏昏沉沉，连写信也懈怠。那每月的家书是璎珞先挑起，皇帝也习惯了，两人一来一回，不过后面都是像批奏折那样回复她“知道了”，璎珞觉得没多大意思，便有时候偷懒起来，这一病便更懒了。
“前些日子臣妾病了一场，所以缺了信，原来皇上还记得？”璎珞逐渐走得与他并排，所以璎珞能偏着头问他。
“记得。”而且不忘。他心里补充着，见她头上有雪花，自然而然地伸手想帮她拿掉，回过神来却懊恼着自己还是这么没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
璎珞转过身来，看到皇帝的手心躺着一片雪花，胸口微微一滞。她愣怔着看了半天，听皇帝轻轻道：“那天你被朕抱进养心殿的时候，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朕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当时心里很内疚，只是你闭着眼睛看不见朕的表情。朕就像刚才这样，抬手，想抹去你身上的雪迹。”
“抹去你身上的雪，就好像之前给你的伤痛都不存在……所以你报复朕，也是应该的。”皇帝突然用力一揉，雪花被化作水融解在手心，湿漉漉的一片。
她很想张嘴解释什么，她也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把那句“我并不是报复你”说出口，因为连她也不知道，或者是说已经不想再记得，当时喝下去那些“养身汤”是什么心情。
她抿着双唇，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开口：“我并不是……”没想到却被皇帝马上打断：“别说了。”
他又抬眼看她：“走吧。”
二人不知不觉已踱到长春仙馆，皇帝用力推开门，吱呀一声。璎珞踏进去，面前大片大片的摆饰，干净如尘，不动如山般定在那里，她忽然觉得心里一空，往事如寒风扑面而来。守着画像，日复一日的擦拭，在这里被欺负，跟皇帝说话，在这里亲手杀了尔晴……一切如梦。
走到今时今日，仿佛一切都回归到原点，也是她必须要重视的问题——从今往后，她该跟他如何继续走下去？
仿佛怕惊扰画中人，皇帝声音轻轻：“容音，朕来看你了。”
她亦抬头，眉头轻微扭曲，盯着画中人，却一言不发，心里亦是百转千回。
魏璎珞，你快说啊。你引他过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跟他说清楚的吗？
感觉到心跳声在耳边不断放大，璎珞忍不住用手绞起了身上那件大披风，她拼命压制住胸中翻腾的情绪，眼中已隐隐含泪。
那些床边私语，那些他眼中的妒忌，那些他眼中的恶作剧般的捉弄逗趣都做不得假。
那些她故意逃避，故意掩饰，故意忽略的假装看不见的种种，那顶帽子为他亲手织造，也做不得假。他们关系稳定下来以后，那些她曾为他做过的衣服鞋袜，也统统都来自于一丝真心，真实存在过。
而她的所有逃避和躲闪，如今落在皇帝眼中，都清晰可见。
“说吧。你引朕到容音面前，不就是想跟朕说清楚么？”皇帝咬着牙不去看她脸庞，嘴角下意识地憋着，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璎珞舌尖僵直，囵吞了不知多少回，声音终究是沉了下去。
“弘历。”
一出口是他的名字，皇帝一愣，笑容并未现出。他没有叱责她的大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关必须要过去。
自从她多番书信过来试探后，他心里明白，她大概是想清楚了。
“我心中是有你的。”
这几个字，说出来原来竟如此轻易。可一对上容音永远坦诚的双眼，魏璎珞仿佛整个人被定住，但所有的私心杂念一起生长，她输了，但她不甘心，所以她必须赢回来，为了赢得他的心，做最后一次尝试。
娘娘，真的很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上了您的丈夫，所以我人被困在这里了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娘娘，我敬如神祗的你，当你跟皇上年少定情时，是否也如璎珞一般的心情？
娘娘，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璎珞已没有回头路，我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然后后悔一辈子，只能面对这个事实，我爱上了一个最不能爱的男人……
好像，这也是你曾经教过我的.......
她静静看向他的眼睛：“没跨过去，不肯面对的，一直是我。我不愿违背她的恩情，不愿违背对她的承诺，所以才利用了你，欺骗了你，结果反噬到我自己。”
“我并非真的石头，你对我所做的，无论是罚还是赏，无论是妒忌还是喜欢，我都能明白。”
那些私心杂念，是被他日复一日地纵容呵护之下，才慢慢滋生的，时至今日，他来了，她才看得清清楚楚。等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狠狠伤了他的心，也伤了她自己。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滞，空阔的长春仙馆里再没有任何言语。皇帝的耳朵里反复重复着她那一句话，只觉得恍然如梦。
直到冷风再次冲进屋，他才回过神来。
他上前两步，直接抓着魏璎珞的手，不言声地拉着她走出了长春仙馆，然后又径直拉到九州清晏，挥退了众人，才放开了璎珞的手。
“你说的，可是真的？”半晌他才开口，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把她抵到墙角，双手迅速地勾住璎珞的细腰，用力让璎珞面对自己。
“我被你冷落，到了这里，原就是放手一搏，没必要骗你。我说的是真是假，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她眼中隐隐有泪光，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所有的情绪终于在他沉默中爆发，她想离开，他都不信了，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不准走！”他是练武之人，璎珞自然抵不过他的力气，皇帝一把抱住她的腰，“你敢再走一次试试看！”
“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吧，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突然抽噎着哭出来，“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我信你！”他搂得越发紧，声音亦是哽咽，“璎珞，璎珞，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我自己.....我不敢再信，我刚才听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抚着她发丝，虽然碰到的都是珠翠，但因为她身上温度，冰冷的珠翠亦能带来丝丝暖意。璎珞慢慢平静下来，停在他怀里。
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手把她的披风脱了下来，仿佛是习惯，自然而然探到内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用轻轻的蜻蜓点水的吻安抚着她的情绪，随后缱绻辗转，更无止息。
然后已经伸进去的手也没闲着，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一边吻着，一边却像是要故意折磨她似的，把她的衣服搭扣缓慢地解开。在这雪夜里，他身上的冷，心里的冷，只有她，才能缓解。
多少次的梦里都有她，他已记不清。只是痛恨，每一次她都只给他留下背影，居然敢牵着傅恒相携而去……
她向自己坦白后，他曾也荒唐的想过，放她离开这里，只要她幸福。
但是再见到她，或者说从她主动投来家书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他是天下之主，她魏璎珞凭什么不能爱他！他为她自苦着，难受着，她凭什么不能爱他！这笔账只能她魏璎珞还！
因为天气冷了，身上的衣服多而厚重，不大好脱。但漫漫长夜，他根本不急，这笔账是要跟她好好清算的。
璎珞有些恍惚，远处敲锣打鼓的咿呀声非常清晰，而他们一帝一妃没陪在太后身边，在隆重的冬至日里，做着这样的事，她瑟缩着，往他怀里缩，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
皇帝虽然不常自己穿衣，但衣服上有多少扣子，哪里最好脱，他也不是不清楚的。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璎珞的外套已经被脱得一点都不剩，只剩下一件中衣。
皇帝打横把她抱起，放在床上，两个人一上一下对视。璎珞的双乳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眼色深沉下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双手撑在她身前，眉毛扬起，静静地看向她的眼眸。
“不会反悔。”她只轻轻说着，“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问。
“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我不喜欢生孩子;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我入宫就是为了报仇;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我后悔那样对你，现在还来得及吗？”
“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说。”他静静打量着她的脸庞，手轻拂着她的肌肤，“让我好好疼爱你。”
于是皇帝几乎是带着野蛮劲儿，撕开她的内衬，然后俯首吻住了她的唇瓣。如蜻蜓点水，一点一点的俯身吻下去，璎珞被他吻的整个人颤栗，身子不自觉的躬起，双手已经成为习惯，抱紧了身上的男人。
“魏璎珞，”只听他沉闷的声音响起，“朕给过你机会了，以后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我知道。”三个字，给了他最好的回音。已经夫妻几年，但论心意真正相通，也许今夜才是第一回。
他满意的一笑，珍而重之地吻着她的小腹，大腿，小腿……璎珞的皮肤不非常白，但莹莹有光泽，养尊处优了几年，已经不再是没长开的黄毛丫头，更有韵味。皇帝的眼神晦暗，把她身上仅剩的小衣也剥了去。
此时璎珞已是跟他坦诚相见，双乳被他爱不释手地反复抚摸揉捏。他捏住软嫩的奶乳不住地揉，又用指尖反复拨弄着，此时此刻乳头已经挺立，他轻轻咬了一记，原本想惩罚似地狠狠咬一口，但他依稀记得之前她被这样咬得又红又肿，终究舍不得。
而璎珞的身子已经极为敏感，止不住发出一声声哼叫。她只觉得双乳又痒又麻，想要更多，便情不自禁地把皇帝的头往下压，想让他再亲亲自己。
而皇帝也没让她失望，他温柔地用舌头勾着乳尖往里吸，璎珞得到了很好的缓解。其实她心里很忐忑，毕竟皇帝之前一直对她有气，她以为按照他的性格，他该连在床事上狠狠惩罚她一番才是，可现在却把她当成珍宝一样小心欣赏观察。想到此处，她内心某些情愫破土而出，知道自己终究是败了。表面上她的确赢了，在外人看来，她就是用手段勾得他再让她复宠，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输给了皇帝唯这一次。
也无所谓了。
正当璎珞想着这些失神之际，皇帝已经往下又开始探索。他低头分开她的双腿，用嘴吮吸着腿心的嫩肉，舌尖用力地舔过穴口，她大惊失色，那里好脏，他不用这样.....
以前他没有做过这种事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用为了取悦她而做出这样的事，这.....
“你，你不用.....”
“别说话。”他低声道，又继续他的舔舐工作。璎珞瞪大眼睛观察着他的动作，但很快她也顾不上拦着了，因为被他舔过的地方都无一例外地引发巨大的酥麻。他不时地伸出舌尖往上磨蹭着，璎珞只能仰着头发出小声地呜叫。只因顾忌到九州清晏离太后看戏的戏台子并不远，不敢声音太大，所以一直压着。
“叫出来，附近没人。”皇帝亲了亲她的脸，含着笑意。
她啊了一声，觉得下面有点肿胀了。穴道里已经缓缓流出白色的液体来，皇帝俯下身全部舔干净了，她却没想到皇帝突然伸出舌尖，往里面狠狠吮吸了一口。
“嗯！”璎珞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抖，以往皇帝在情事上有些狂野，似要把她给折断似的，现在她整个人反倒轻飘飘地不大习惯了。
皇帝的舌尖一直往里探索。之前他恶趣味上来，有想过去舔那里。但她那时候总是说不大合适，一个皇帝不用纾尊降贵去讨好她，他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便没有往深处弄过。
如今璎珞的穴口深处是他极少造访的领域，他不知为何反而有些兴奋，便像小孩子一样慢慢探索进去，同时又伸出指尖在里面掐着阴蒂不住地揉弄。璎珞只觉得比方才更加地轻飘飘，一年没婉转承恩的身子还记得他的所有动作，已经自己流出水里想要更多了，也将床单濡湿了不少。
皇帝趁着她已经到了高潮，看着她已经湿红的腿心，经历过高潮的小穴还是不断的吐着水，好一派活色生香。
他顾忌着她的身子，便伸出手指往里面探去。他的手指上有些薄茧，探去帮她开张之后，有些奇异的感受不断传递给她，璎珞再次经历了一阵酥麻，脑子里的纷纷扰扰尽数散去，只剩下这个让她失了神的人。
其实这一年当中每个夜晚，她都沉浸在恐惧孤独和无望之中，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有时候也有莫名的吃醋，想到自己在伤心，而他也许正抱着哪个女人，心里又一阵酸涩，也觉得空虚起来。
但现在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回来抱住了自己，她只觉得庆幸，这种庆幸带来的余温溢满胸口，只觉得心里阵阵暖意。
他一边耐心地帮她做足前戏，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没入进去，微微叹息着，他何尝不是一样，浑身上下都叫嚣着舒服和浓重的欲望。
见璎珞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便也不再等待。他把自己整个人挤了进来，抬起她的腿，慢慢把自己的阴茎缓缓送进去。
璎珞的双腿被张得最大，皇帝随手抄来一个小枕头放进她腰下垫着。
皇帝认真打量着璎珞的脸，她的脸已经被染上绯红色，像是满树桃花，很是好看。他俯身吻下去，一边舌头在里面搅动着，身下也没闲着，挺腰狠狠地往深处一挤。
腿心的饱涨感撕扯着神经，璎珞只觉得浑身都带着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情愫开始变成一根线，牵动着对方的心，她感受到了皇帝的温柔耐心，也感受到了他终究是原谅了过去的一切，希望她的感受没错，因为皇帝正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俯下脸对她说：
“我爱你。”
“我爱你，魏璎珞。”
情欲的快感马上便被震撼充斥，他。他方才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我爱你，魏璎珞，你听清楚了吗？我爱你，一直爱着你！”
“皇上你……嗯……又骗人……之前你明明很讨厌我……嗯……啊！”
皇帝突然发了狠，挺腰往深处撞去，他的柱身跟他的人一样存在感那样强烈，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它在里面轻微地抖动。
本来心里很感动，他又突然好像要掩饰什么似地拼命往里撞，怎么跟她一样学了嘴硬的本事了……
他的阴茎撞上最深处的子宫软肉，第一下已经插到高潮，璎珞发出断断续续地哼叫，最后也没压住，越来越大声。
皇帝仍嫌不足，往穴里继续肆意顶撞，手也没闲着将她白嫩的臀肉抚摸着，安慰着，又托起她的头亲吻着她，不知是泄恨还是满足，竟咬了一下她的舌头。
璎珞懒得计较也顾不上计较，她浑身都舒爽地脚尖都蜷缩了起来。穴口的褶皱被他的柱身捕捉到，又是一阵阵酥麻充斥着大脑。
“再……再往里面一些……”
“还要往里面？”皇帝轻笑，“今晚要得挺多……”他说话风格不知什么时候那么简洁了，璎珞暗暗觉得自己有点无聊。皇帝看出她略微分了神，突然又继续狠狠地一撞，龟头重重地抵住里面研磨搅动，插得璎珞浑身战栗，顾不上再想什么有的没的了，直接泄了一波出来，嘴唇都被咬破了点皮。
没等璎珞停歇，他又再次抬起她的腿，挺腰狠狠操干进去，发出黏而发腻的水声。璎珞不太想听，有点害羞，皇帝笑了一声，说她越活越回去，没放开，还说以后有很多时间再慢慢调教你。
“说……说什么荤话……嗯！”
光滑地身体被撞得不断起伏，璎珞用手抱着他的腰，像无尾熊抱着树。她承受着一波一波顶撞，他托起她的腰重重下压，让整根阴茎都埋了进去，快感互相传递着，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手却温柔地抚着她的脊背。
他一边往里面不断深插，又将另一只手伸进去，抓到小小的红豆不断地揉弄。穴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裹挟着里面的粗长阴茎，她感觉到里面的柱身正在一跳一跳，好像准备要射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他绷紧腰腹全部射出来，抵在最深处了，她好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等回宫后，让叶天士给你调调身子，以前……以前的事朕不管，不生孩子也没什么关系，但只要你好好的，知道么？”
“好……”她还没回过神来，也没捕捉出回宫这个关键信息。
一床的燥热和骚动渐渐回归平静，她被慢慢放在床褥中间，才回过神来，他刚才说回宫？
两个人抱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喘息，她才意味过来，他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宫？
回去又是刀光剑影，她并非无法承受，只是她怕身边的人会有一天因为她而牺牲……
她一脸懵，转过头看向皇帝，满脸疑问。
皇帝似乎也在沉思，看她模样，心里大概猜到一点什么，便坚定地说：“有朕在，没人会欺负你，包括你身边的人，这下你可安心了。”
她内心的空茫慢慢被他这句话填满，微微失神的大脑业已回神，只是躺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没事了，嗯？”皇帝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
她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又往他臂弯那里靠近了些，只觉得整个人累得很，缓缓闭上了眼。
“晚安。”
似他在耳边轻声说。
外面的风吹得凛冽，而里面却慢慢暖意聚集。屋里的地龙烧的腾腾，两人都舒服得眼皮打架，逐渐呼吸绵长了起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