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鼠吱吱吱

沙鼠的耗子窝,文基本都放这里了,找文请看置顶。

[阴阳师手游][晴光] 镜头下

  预警:晴明x源赖光。

  我不想透露具体玩法,那么如果阅读过程中有情节令您感觉不适,请右上角点叉。

  ——以下正文——

  

  源氏家主在自己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那玩意藏在墙壁的插座里,正对着他的床,还有夜视功能。源赖光顺着摄像头的远程控制程序顺藤摸瓜地找了过去,在绕过了几个伪装代理网址之后查清了信号来源:

  那正是安倍晴明家的IP地址。

  源赖光的床伴不少,但能被他带回自己家的人却只有晴明一个。晴明看上去并从未因这份“殊荣”而表现出什么额外的自豪来,这份淡定也正是源赖光欣赏他的因素之一。没想到……他居然背着自己做了这种事。

  源赖光想了想,没有去动那个摄像头,而是将插座恢复原状,继续装作不知情地正常起居。

  ————

  安倍晴明在夜里又一次连接上了那个源赖光卧室里的摄像头。

  虽然是多年的老相识了,但晴明还是很好奇源赖光在独处时究竟会是怎样的光景。毕竟源氏这位家主平日里永远是那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不诚实,所有人也都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源赖光究竟是什么样子。

  即便是在床上,大家都是赤裸相见毫无隐瞒之时,源赖光也永远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那么独处时的源赖光会脱下面具,变回一个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吗?还是伪装早已融入骨髓,变成源赖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呢?

  在摄像头的视野中,源赖光出现的频次并不高。在他回这间房子过夜时,大多数时间里只是面无表情地上床睡觉;偶尔会在躺下之后再看几眼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得飞快,也不知道是在给哪个加班的倒霉蛋下属布置工作。

  源赖光夜间的睡姿显露着他家族教养的痕迹,毫不出格,夜里只是简单地翻几次身,伸几次胳膊腿,就这样而已,甚至听不到什么奇怪的梦呓。

  总之这种内容在一般的偷窥者看来很快便会丧失兴趣,晴明却看得津津有味。

  今夜晴明仍想如往常一样欣赏这独属于自己的风景,屏幕里传来的图像却让他感觉很新鲜:

  源赖光百年难得一见地打开了他卧室里那个摆设一样的电视,正坐在床上一边看一边吃奶油棒冰。

  晴明很好奇以源赖光的审美,究竟什么样的节目才会吸引他,但传过来的声音听来听去怎么都好像是最近火遍平安京的一部叫做《风流俏寡妇》的肥皂剧。

  源赖光居然爱看这个?这个情况确实有点打破了晴明的认知,然而他很快就没心思去考虑什么电视剧了……

  源赖光似乎很悠闲,他并不着急吃掉棒冰,而是先伸出舌尖在棒冰上缓慢地舔着,仿佛在一点点品鉴它的滋味。那小巧红嫩的舌尖在柱状物顶端环绕逡巡着,嘴唇时不时还会贴到棒冰上,便蹭了一层薄薄的融化掉的乳白色汁水。

  晴明的喉结动了动,脑子里想的东西变得有些不太对头。他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盯着屏幕里的源赖光,一边想象着对方正在给自己舔,一边抚弄起了自己的分身。

  有融化的汁水顺着棒冰的柱身流下,源赖光便连忙侧过头去用嘴唇吮住那里,又一路既像是轻吻又像是吮吸地返回到顶端,发出了一串暧昧的水声。

  他似乎不肯放过电视剧的每一秒,在这个吸吮的过程中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从晴明的角度去看,只觉得这非常像是源赖光伏在自己胯间吞吐之时又抬眼望着自己的画面,这让晴明觉得自己手心里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

  随着时间推移,棒冰融化得更厉害了,源赖光几乎是应接不暇地在柱身上舔着,他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接触棒冰而被冻得有些发红,在白色的棒冰映衬下反而显出几分娇艳。

  为了更快地解决棒冰融化的问题,这次源赖光干脆将棒冰整个含进了嘴巴里用力地吸吮了一遍,却还是有一滴漏网之鱼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暧昧的水声响彻了晴明的房间,让晴明此刻满脑子都是深深地捅进源赖光的喉咙里,射满他口腔时的画面。那嘴角流下的一滴,正像是他没来得及吞下而溢出的浓稠精液……

  音箱里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喀嚓”声,这让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晴明浑身一激灵。

  源赖光似乎是懒得再跟这棒冰较劲,他一口咬断了剩余的棒冰,将冰块在嘴里嚼得咯吱作响。之后他关掉了电视,举着半截棒冰走出摄像头的范围消失了。

  晴明的手还放在自己裤子里没有拿出来,他皱着眉头盯着屏幕里空无一人的房间,表情显得若有所思。

  ————

  之后大约是工作繁忙,源赖光几乎没怎么回这间房子来住。

  终于有一日源赖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头内:他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是刚刚沐浴完毕。他坐到了床上,从一个布袋子里掏出了……一个酒红色的电动假阴茎?

  源赖光坐在床上,往手上挤了许多润滑剂,之后他半躺着倚在床头,毫不羞涩地张开双腿,将右手伸到了自己的两腿中央。看动作他应该是在做着润滑与扩张,然而手被浴袍的下摆挡住,看不见关键部位的状况,晴明只能死盯着屏幕,在脑子里遐想那处隐秘的风光。

  源赖光微微眯起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之后便放松了身体。他是已经将自己的手指吞了进去吗?晴明看着源赖光的脸,脑中却回忆起了对方身体内部的热度和触感。

  源赖光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嘴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哼。是按到自己的敏感点了吗?

  晴明的脑子里想起了更多和源赖光在一起时的画面,他想起了源赖光那因情动而泛起潮红的皮肤、和平时的性格一样显得不够坦率的低吟、以及那在意乱情迷中盯着自己却仍然不失理智的眼神……

  源赖光不安分地又动了动,他将双腿分得更开,手指似乎在更努力地探索自己的身体。浴袍的衣襟随着这个动作被扯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源赖光用左手抓住自己的胸肌用力揉捏起来,又将自己的乳头拨弄得变硬立起。然而这种单纯来自于自我的碰触似乎并不能给他带来满足,源赖光玩弄了一会儿自己的乳头,突然又伸手去拿了一副拴着铃铛的乳夹回来给自己戴上。

  纵是乳粒已经勃起,男性的乳头也还是显得偏小,源赖光第一次夹的时候大约是没什么经验,夹子只夹住了一点点皮肉又滑脱了。这小小的意外引得他低叫了一声,这叫声听在晴明耳朵里,只觉得仿佛是心尖上被一只奶猫轻轻挠了一下,痒得厉害。

  源赖光想了想,干脆用手捏住自己的胸肌,用夹子夹住更多的部分,这次他成功了。他闭上了眼睛微微昂起头,不知是在想象被谁这样对待,他重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继续着先前的工作,铃铛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微微颤动着发出细碎的轻响,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沉醉。

  晴明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试图将源赖光的反应看得更清楚些。

  只见源赖光抽回了手,他再次摸到了那瓶润滑剂,这次在那根电动玩具上挤了许多。源赖光用手在那根东西上撸动了几次,将润滑剂均匀地涂抹开来收回手时,润滑剂拉出了长长的丝线,又断裂散落在源赖光的胸口。

  似乎是感到有些凉,源赖光在润滑剂落到身上的一瞬间轻轻绷紧了身体。他用手指随意地抹去了那丝凉意,却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反射着灯光的晶莹痕迹。

  源赖光在床上试了几次,似乎都很难将那东西送进自己的体内,于是他翻身下床站在床边弯下腰去,似乎是想用这种姿势再试一试。

  在这个角度下,镜头里大部分画面是被浴袍遮挡住只勾勒出美好形状的源赖光的臀部,而源赖光似乎是为了找准位置而回头向自己身后张望着,那目光正像是穿过屏幕注视着晴明。

  源赖光重新又涂了一遍润滑剂,然后……随手将那管润滑剂放到了插座正前方。

  画面一下子变成了模糊一片,光线穿过润滑剂瓶子里的半透明啫喱照过来,只依稀还能辨认出房间里的颜色,而源赖光究竟在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了,统统看不清。

  晴明只能听见音箱里传来源赖光愉悦的喘息、愈响愈烈的铃声、以及电动玩具嗡嗡作响伴着抽插时的黏腻水声。

  画面再无变化,音箱里源赖光的哼声却逐渐自小变大,最后在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中,那叫声划出了一道婉转的尾音,而后戛然而止,电动玩具的声音也停了。

  即便是这样只有声音的模糊画面,晴明也还是射了自己一手。他用湿巾清理着自己,盯着屏幕的表情变得越发玩味。

  ————

  屏幕中的源赖光这次先是在镜头前一件件脱光了自己的衣物,而后穿上了一件……

  黑纱抹胸式长裙?

  源氏家主看起来并没有为自己的特殊爱好专门定制一件长裙,这属于一般女性的尺码对于人高马大的源赖光来说实在是显得过于狭小了。他非常勉强地将自己套进了衣服里,但背后的拉链完全无法拉上,裙子也拽不上去,最终只能卡在胸部下方的肋骨处。即便是这样,那发达的胸肌也还是被衣服勒出了深深的痕迹,而肌肉也因为这挤压而变了形,让未受拘束的部分显得异常鼓胀。

  源赖光坐到了床上,展开了一卷丝袜。他将裙子撩起,露出特意除毛之后的光裸修长的腿。他将袜子套在脚上之后动作缓慢地一寸寸向上穿着那只袜子,步步为营仿佛在做什么精细的谋划。

  直到黑色的薄丝覆盖了肉色,源赖光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又将自己的头枕在膝盖上,姿势看起来非常像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要是你能刻意忽略掉他那抢眼的背阔肌的话。

  晴明注意到源赖光侧过了脸来正盯着镜头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在因昏暗而略显情色的灯光下显得暧昧不明。

  晴明心下了然,驱车驶往源赖光的住所,在仆人迎他进门时被告知说家主让他直接到卧室去。

  ……

  源赖光正在床上等他。

  他仍然穿着那身长裙和丝袜,看见晴明之后,嘴角冲着插座的方向呶了呶:“手艺不错。”

  “还是你技高一筹。”晴明笑着,来到源赖光面前微微鞠躬。他牵起源赖光的一只手,轻吻着他的指尖:“My Lady,今夜需要我为您服务吗?”

  源赖光直接将穿着丝袜的脚踩在了晴明硬挺了一路的裤裆上算是回答。

  晴明握住源赖光的脚踝,偏过头去轻轻亲吻着他的小腿,一边吻一边带着笑意瞟着源赖光的反应,就这样一直吻到了大腿,最后在源赖光的大腿内侧留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咬痕。

  晴明将源赖光的腿扛在了自己肩上,没了那碍事的润滑剂,裙底的风光这次总算是一览无遗:源赖光的阴茎表现得可不像它的所有者那样淡定,看得出已经是久候多时了。

  晴明干脆钻到了裙子下面去舔吮源赖光的囊袋,不出所料地听见对方发出了愉悦的呻吟。晴明的舌头灵活地在附近移动着,时而蜻蜓点水时而专攻一点,源赖光躺在床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任凭下身被舔得湿漉漉一片。

  晴明突然中止了动作,询问源赖光那个电动玩具收在了哪里。源赖光不解地盯着晴明,开口嘲笑道:“怎么?你自己的那玩意不行了吗?”

  “我们各有所长。不知你喜欢哪一个呢?”晴明笑着凑近源赖光暧昧地问着,妄图从后者那里听到“喜欢你”这种答案。

  然而源赖光只是嗤笑了一声:“不如给你那玩意也通上电试试?”他将目光投向了床头的方向,晴明跟着看过去,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个东西。

  在晴明来的路上源赖光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然而晴明似乎仍然不急于插入。他打开玩具的开关,在源赖光敏感的鼠蹊部东戳戳西碰碰,仿佛逛街一样悠闲。

  玩具的震动带来了一波波的痒意,而被抵在入口处附近就更是令源赖光感到难耐。那震动透过肌肉勉强传到了腺体,但显然远远不够,源赖光扭动着身体想自己把那东西吃进去,但晴明总是坏心眼儿地将它移去了别处。

  这狡猾的狐狸手上一刻不停地挑逗着源赖光,又伏在对方胸口将那两粒因鼓胀而极为凸显的乳珠吮咬得又红又肿。源赖光大口地喘息着,在胸廓的剧烈起伏中,裙子终于不堪重负被撑断了缝线。

  “混账……晴明。”源赖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快点……进来!”

  欲火烧得极为旺盛,如果晴明还要磨蹭,源赖光真的打算一脚踹开他自己动手了。

  “遵命,My Lady。”晴明舔了舔源赖光的嘴唇,带着笑意的话语混着他的鼻息喷在了源赖光的脸上——接着源赖光就被他拽下了床。

  晴明将源赖光翻了个身按在床边,要他像那日一样将臀部正对着墙上的摄像头,而后掀起他的裙子将自己早已虎视眈眈的阴茎顶了进去。

  身体被突然破开的感觉令源赖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但那原本只是隔靴搔痒的地方此刻被切实地填满,又令他感觉无比舒爽。

  源赖光双手抓着床单撑在床上,转头去看晴明:“怎么?你还想把这画面录下来以后慢慢回味?”

  “当然,你的所有样子我都喜欢。”晴明一边驾轻就熟地开始了攻势一边拿着玩具继续刺激着源赖光的前面。

  晴明这次将玩具怼在了源赖光极为敏感的尿道口,后者实在忍不住惊叫着想逃开,却被晴明大力按住动弹不得——这千年的老狐狸精居然动用了妖力将两人之间的体力差异颠倒了过来。

  源赖光被晴明叼住后颈压在床上大力冲击着,只恨自己手边没有刀不能砍了这混蛋。

  尿道口传来的麻痒很快弥漫到了全身,源赖光觉得自己快要失禁了,可阴茎又被晴明略用力地攥在手里将出路阻断。他涨得非常难受,身后传来的冲撞又是一轮胜过一轮。最终源赖光瞪大了眼睛,身体因用力紧绷而向后反弓着,他的肠道痉挛式地绞在了一起,在这前后夹击下迎来了剧烈而持久的高潮。

  汹涌的快感令源赖光大张着嘴巴却无法叫出声来,他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高潮的感觉退去才如同从死亡中归来一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动用妖力令晴明显露了一部分兽类特征,他的头上现出了狐耳,身后长出了尾巴,不过这些对于源赖光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并不是什么重点。

  重点是,源赖光能够清晰地感到晴明的阴茎顶端如犬科动物一般膨大成结,此刻牢牢地卡在他的体内而让两人短时间内实在无法分离。

  源赖光甚至连完全转身面对晴明都做不到,他只能回过头去咬牙切齿地瞪着晴明,用手指在对方下身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你这不听话的东西真该切了。”

  晴明却是笑着将源赖光搂在里一起蹭上了床,一边舔着他的脸颊讨好一边说着:“总用玩具很单调的,不如留着它偶尔换换口味也好?”

  晴明轻轻动了动大腿,肌肉牵扯下那根留在源赖光体内的东西让源赖光又一次绷紧了身体。后者愤恨地骂了出来:“……混账!老实点!”

  “遵命。”晴明笑着抓住源赖光的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握,又将这只手拉过来将所有手指一根根吻了个遍。

  最后,晴明的唇间噙着源赖光的食指与他四目相对,他露出了一个属于狐族的狡黠微笑,伸出另一只手弹出一缕妖力熄灭了房间内的灯……

  【END】

[阴阳师手游][切茨酒] Surprise

  含有鬼切和茨木,鬼切和酒吞cp.

  是看了这篇之后的脑补:https://qurenxingmingyanzhitang.lofter.com/post/30ddd036_2b402cbac

  希望我这样发散思维不要令原作者感到冒犯……我真的很喜欢这篇文。

  

  ——正文——

  

  酒吞决定给鬼切过个生日。

  其实对他们这些活了上千年的妖怪来说,生日这种东西本来没有谁会在意——上上个月酒吞成立乐队时需要填写队员的基本资料,所有人的生日都是他随便乱写的。

  不过鬼切这小子似乎还是有些在意的,他说那不是他的生日。酒吞问他生日到底是哪天,鬼切想了想,也只是说就把碎刀之后重生的那天当做是生日吧。

  这不还是不记得嘛!

  茨木当时听了鬼切的抗议也去看了看自己的资料,正当酒吞以为茨木也要改生日时,只见对方郑重其事地掏出手机来把这个日子定上了提醒。

  “挚友定的日子就是最合适的!以后这就是吾的生日了!”

  啧,青春期的臭小子就是麻烦。

  酒吞感慨了一下。不过既然鬼切这么在意,那么遂了他的心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在鬼切生日的当天,酒吞拉上了茨木、星熊、山兔、山童,准备给鬼切办一场生日庆典让他惊喜一下。

  他们趁着鬼切不在家,用鬼切放在酒吞那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将鬼切的卧室布置得花里胡哨。

  万事俱备,只欠鬼切。

  夜幕降临,为了怕鬼切发现家中有人便没有开灯,众妖在黑乎乎的屋子里等了几个小时,可鬼切还是没有回来。

  “什么情况?”山童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老大,你确定是今天?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该不会是记错日子了吧?”

  “我记得他后来明明改的是今天啊。”这么一搞酒吞也有些不太敢肯定,那份队员资料表现在不在手边,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茨木却是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众妖看:“他说的时候吾就在手机日历上加了提醒了,就是今天没错。”

  “那……会不会是他已经和别人出去过生日了?”星熊瞟了一眼挂钟,“不然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和谁出去?妖刀姬?……倒也不是不可能。”酒吞想了想,在心里回忆着鬼切最近的表现,感慨这小子学会隐藏了,和妖刀姬有发展居然一点儿端倪都看不出来。

  “不对哦。”山兔插了进来,“妖刀姬和白狼她们的女团今晚练舞来着。喏。”

  山兔将手机亮给大家看,她朋友圈里有一条是萤草拍的女团排练视频,妖刀姬的身影就在其中。

  “那可奇怪了,鬼切还有别的熟人吗?”酒吞在自己脑子里把鬼切认识的人一个个地数过去,怎么也猜不出在这个对鬼切来说很重要的日子里他究竟会和谁一起出去。

  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大约是鬼切回来了。

  “快快快藏好!”

  众妖手忙脚乱地蹲在了鬼切的床后面,紧张地越过卧室门盯着大门的方向。

  门开了,走廊的灯光将鬼切的影子拉长,融进室内的黑暗中。

  鬼切沉默地进了门,打开了客厅的灯。

  酒吞皱起了眉头——这小子看起来,可真是没少喝啊!不过他看起来倒也还没醉到需要别人照顾的程度,于是酒吞决定继续藏着,等着鬼切进卧室时再揭晓这个惊喜。

  然而鬼切突然吼了出来,咆哮着唱了一段《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高音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回荡轰鸣着,用手指堵住耳朵也挡不住这声波的穿透力。

  山兔的五官都拧作了一团,眼看就要跳出去阻止鬼切继续这种摧残她听力的行为了。

  别别别,为了惊喜!惊喜!!

  酒吞连忙按住了山兔,用自己的手帮她在耳朵上又加了一道屏障。

  山兔倒是安分了,酒吞自己的耳朵可是遭了殃。

  等到鬼切终于吼完了一曲,藏在卧室里的几个妖怪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堵住耳朵的手。

  然而客厅里又传来了鬼切的声音:“如何啊,酒吞童子,我这个主唱还够格吗!”

  被发现了?!酒吞顿时瞪大了眼睛,茨木他们也齐刷刷转过头来看着他,星熊用口型比划着:“出去吗?”

  还没等酒吞做出决定,鬼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是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够格,但没有够格到让我来祝你生日快乐。”——酒吞的视线越过床沿偷偷瞄着鬼切看,发现对方正用一只手模仿着嘴巴开合的样子假装是酒吞在说话,他居然还特意用妖力凝出一撮红色火焰来假装那是酒吞童子自己的头发?

  酒吞在心中暗笑:没想到鬼切还挺有戏剧天赋的,早知道不如搞剧团好了。说起来这小子居然这么在意生日这件事,那么等一下当他发现朋友们并没有忘记他的生日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然而鬼切接下来的话变得越发不对劲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酒吞童子!你总是这么一副冷静的样子吗!真让人……真想看看你慌乱的模样啊!”

  慌乱的模样?酒吞童子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慌乱是什么时候了。他暗自嘀咕着鬼切究竟干了什么事会让自己慌乱,难道……他让妖刀姬意外怀孕了吗?

  酒吞来不及细想,鬼切那边的新台词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维:

  “什么!你放肆!”——这是手指酒吞的戏码。

  “你才知道我放肆啊?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红头发真的很好看?就像一团嚣张的火焰……以前在大江山上我就喜欢你的头发,后来我失去一切记忆,看到你的长头发滚落泥地,也还是很伤心啊!可惜你喜欢上了别人……”

  鬼切后面的话酒吞已经有点儿听不清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什么“压在”、“握着”、“填满”之类的词蹦进耳朵里。酒吞只觉得满脑子嗡嗡作响,拼命思考着鬼切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种。

  藉着窗外的灯光,酒吞看见茨木他们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他正想冲出去帮鬼切强制醒酒,却见那手指戏码换了另一个主演:

  “你对挚友做了什么!”——好吧,这次轮到茨木登台了。

  “茨木童子!不愧是你啊!这股力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茨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他就绷紧了身体表现得像一只炸了毛的白猫,然而鬼切的话听起来还算正常,茨木总算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也忘记了我的生日!”——茨木听得出鬼切语气中的不快,准备等一下就出去让鬼切知道他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不是说好来给我过生日吗?你果然只是在敷衍我吗?”鬼切低吼的声音里透着歇斯底里,“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该一见面就砍掉你的手,我应该和你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把鬼王的头给你,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当真了吗?我瞎说的,我们就不该以那种方式遇见!我本来在大江山上,但我被抓去当炼刀材料了,我本该一早就遇见你……”

  星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伸手重新牢牢地捂住了山兔的耳朵。

  酒吞和茨木面面相觑,茨木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赶快出去拦住鬼切让他别再发疯,酒吞却已经放平了心态开始摆烂,甚至伸手冲茨木比了个大拇指,表情分明在说着:轮到你了,恭喜。

  鬼切的声音继续在耳边不停地吵着:“你给我发茨球的照片有什么用,我想看的是这个吗?我想看你的照片!我想看你!明天你得给我发至少三张。不穿衣服的。作为你忘记我生日的惩罚!我早就该惩罚你了,你知道你邀请我坐在你的机车后面搂着你的腰,我要多费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吻你吗?我那时候就该罚你!”

  茨木将礼物堆里用来装点气氛的茨球捏变了形。

  酒吞想了想,决定伸手去捂星熊的耳朵。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酒吞这样想着,瞟了一眼山童,在思考他会不会过后被茨木灭口。

  然而在酒吞捂严实星熊的耳朵之前,鬼切那边又叫出了星熊的名字。

  酒吞很少看见星熊童子露出这样慌乱的表情,他看见星熊甚至把山兔的耳朵捂得更紧了,就仿佛那是他自己的耳朵似的。

  “……明明是我先来的!”伴随着鬼切的尖叫一同丢过来的是他的佩刀。酒吞蹲在地上翻着白眼向上看去,只见刀钉在了卧室墙上微微颤动着,刀锋距离酒吞那头张扬的、鬼切之前说过的“他喜欢的”红发,只有不到一公分。

  鬼切这辈子则别想再沾酒了——酒吞这样狠狠地想着。

  卧室的灯突然亮了,鬼切看着蹲在他床后面的几个妖怪,这几个妖怪也看着他,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搞得有些茫然,不知道互相之间该如何面对。

  山童想起了以前中了魅妖的鬼切发狂时是什么样子,直接举起锤子砸晕了自己——装死,会比较安全。

  茨木干咳了几声,松开了那只被他捏变形了的茨球,说道:“……想给你个惊喜来着。生日快乐。”

[END]

【阴阳师手游】【光切光】【BL】刃之心(28)-授刃(番外3)

  ooc预警:

  算是剧情补充吧。

  我觉得写这个有点画蛇添足,但还是想搞一搞,于是就写了。因为脑的场景有点多,可能不是很连贯。希望我没有搞出什么逻辑bug来……如果有……可能我也改不动了。

  看着玩儿吧。

  

  ——正文——

  

  坂井裕介的心情很好。

  今天是他女儿的六岁生日。在当今这个生物科技已经很发达的时代,克隆人类虽然在法律层面上是禁忌,但从技术上实现其实并不困难,这也导致了相关从业者对生命的看法多多少少总会显得有些……轻佻。裕介本来也是如此,但六年前女儿降生时,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喜悦仍然充满了他的内心,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在工作的间隙,裕介给家里打了个视频电话,信号接通之后女儿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一个劲儿地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还趴在摄像头上给了裕介一个隔着屏幕都仿佛能尝到甜味儿的亲吻。裕介非常开心,哄了女儿好一会儿,又答应她晚上会带礼物回去给她庆祝生日,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切断了通讯。

  在拆开礼物包装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时,裕介心中暗叫不好:

  女儿疑惑地从盒子里拽出了一台小型仪器,指着上面的字向裕介询问这写的是什么。裕介想起自己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快递的包装盒和眼前这个看上去差不多,这盒子里是公司的东西,那么给女儿买的玩具,想来是还留在那里。

  妻子劝裕介第二天再去取,但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裕介就觉得心里难受。反正时间也不算太晚,再跑一趟也没什么。

  于是裕介在晚上九点二十六分踏入了空荡荡的公司大楼。

  礼物就在他办公室里,这次裕介确定自己没有再搞错。他松了一口气打算赶紧回家,却在去乘坐电梯时望见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装束怪异的陌生人……

  …………

  虽然嘴上说过自己愿意为主人的意志而战,愿意为源赖光扫除一切障碍,然而当一个活生生的人类真正倒在鬼切面前时,他还是感到十分不知所措。

  不同于训练时那些被判定为死亡的敌人会化为一串破碎的光影,鬼切盯着躺在自己脚边的这名年轻的研究员,目光怎么也无法从对方身下那一滩红色的液体上移开。

  鬼切的最初几次任务都进行得很顺利,源赖光便不再实时盯着他发号施令,而是由鬼切判断情况自行处置。本来今天鬼切得到了资料之后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谁知眼前这人不知是何缘由折返回来,与从保密区域出来的鬼切撞了个正着。

  鬼切与他隔了大半个走廊,眼见那人的手就要按上报警器,鬼切只得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贯穿了他的胸口。

  见了血时,鬼切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使用激光枪这种直接灼烧伤口不易在现场留下痕迹的做法会不会好一些。

  那人眼神涣散,倒在地上身体一边抽搐一边痛苦地挣扎着向外爬,血液在地上拖出浓稠的痕迹,他的呛咳又将血沫喷得到处都是。鬼切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容易处理现场,便本能地伸出手去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那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鬼切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他。鬼切不知所措地使劲按住这人,犹豫了片刻之后控制右臂释放了电流……

  他终于不动了。

  

  ———— 

  源赖光得到了一把刀。

  源氏买下了大江山的地皮准备在那里建立一个分公司,前去勘验地形做施工规划的队伍在山中一间废弃神社的遗迹内发现了这把刀。它被藏于大殿的墙壁暗格中,虽然木质的刀柄和刀鞘早已经腐朽,钢铁的刀条却是雪亮如新。

  这东西年代未知,看起来像是文物且价值不菲,领队不知该如何处理,上报给源氏总部征询处理意见,刀便落到了源赖光手里。

  按常理,古代的铸造工艺比不上如今使用新型材料所锻的刀,但源赖光粗略查看后发现这把刀的成分似乎不是单纯的钢铁。这材料的密度比钢铁要轻,同时兼具了韧性与硬度,让这把刀既不会在对抗较大暴力时折断,却又没有损失多少锋利程度。

  不过单凭这种材料和工艺还无法引起源赖光的兴趣,真正让他注意的是在对这把刀的分子结构进行测算时,结果没有一次是相同的。更有甚者,在其中几次测算结果中,本应是金属质地的刀剑却测出了生物体才有的有机成分。

  这刀怎么像是个生命体?源赖光盯着屏幕里的检测报告,再一次在心里感慨科学的无止境。

  源赖光最终也没能搞清楚这把刀的成分,但这种全新的发现让他打消了将这把刀放到展柜里去做摆设的念头。眼下正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用来测试它不是么?

  源赖光想象着将这把刀送给鬼切时对方会露出怎样欣喜的神情,他被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笑颜感染了情绪,不自觉地轻轻勾起嘴角。

  心情愉悦的源赖光打开了后台监视程序,打算欣赏一下自己最得意作品的表现。

  一切顺利。

  源赖光斜倚在沙发上,嘴角噙着微笑注视着屏幕,将鬼切的视野一览无遗。

  画面中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人:鬼切已经离开了保密区域,监控存在死角,鬼切也因此未能直接通过监控画面及时发现这人的行踪,此刻便与对方撞了个正着。

  源赖光猛地坐直身子瞪着屏幕:给鬼切下命令已经来不及了,眼见那人要按上警报器,源赖光在屏幕前几乎要叫出声来。

  那人的胸口被刀刃贯穿,接下来画面定格了几秒钟,大约是鬼切在愣神。源赖光在这几秒内也是同样呆滞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画面重新开始活动才长吁了一口气。

  ……

  鬼切谨慎地清理干净了现场的血迹,又使用药剂喷雾破坏了地面和墙上沾到血的地方,直到确定警察已经无法再检测出残留成分。他将尸体投入了这家公司的生物废品处理装置,监控录像也彻底进行了修改,自认为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值得担忧的蛛丝马迹。

  屏幕前的源赖光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鬼切做完了从杀人到毁尸灭迹再到潜逃的全过程。在画面显示鬼切已经返回源氏大楼时才关掉了屏幕。

  源赖光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次,他尽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装作对鬼切的行动细节一无所知地踏出了密室。

  

  ————

  鬼切下意识地选择了向源赖光隐瞒这件事,他可不想给主人留下办事不力的印象。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鬼切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次模拟战斗训练中,有红色的光映在了刀上,鬼切在不经意间瞥到,只觉得那刀仿佛染满了血。

  鬼切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刀从手中滑落,密集的激光紧接着射了过来,他再也没有机会重拾那把刀——这次训练便拿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分。

  源赖光看起来对鬼切的偶然失误很宽容,他以为是机械臂出了些小故障,虽然排查之后没有发现问题,但也只是决定继续观察。

  第二次出现类似场景时鬼切仍然手抖了,这次他赶在刀柄滑出去之前恶狠狠地将武器重新抓回了手里,不过在之后的训练过程中他变得心神不宁,而这迟疑也直接地反映到了他的成绩单上。

  源赖光眉头微蹙查看着训练报告和鬼切生理指标的监测数据,后者站在一旁虽然看上去平静,内心却是十分忐忑。源赖光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鬼切,将注意力再次转回报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鬼切回去休息。

  之后的训练中鬼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刀握得死死的,总算是没再出什么岔子。然而两周后的一次训练中,当鬼切挥刀将一名NPC拦腰斩断时,那角色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消失,而是倒在地上流出了鲜红的血。它的双眼失去了焦距,但呼吸并未完全停止,被斩断之处流出的肠子甚至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鬼切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任由激光模拟信号将他反复穿透,“杀死”了不下百遍也没能回过神来。

  源赖光中止了训练程序,模拟影像消失,将训练场的本来面貌重新呈现在鬼切面前。后者紧绷的精神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瞥向控制室的方向,却在看到玻璃后面的源赖光之后又仿佛被烫了似的迅速缩回了目光。

  “鬼切,到我这里来。”源赖光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鬼切低着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刀柄,不敢抬头去看源赖光脸上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

  “很害怕?”清退了旁人,控制室里只剩下源赖光和鬼切。源赖光随便拽了把椅子坐下,一边示意鬼切也去坐,一边看似随意地问着。

  鬼切立刻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他觉得主人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想听到肯定回答。

  但源赖光没有出声,对鬼切的这个答案也是不置可否。他只是注视着鬼切的双眼,直到将对方看得心里发慌时才开口问道:“真的吗?要不要再想想?”

  听了这话鬼切又思索了一会儿,他仔细甄别着自己的感受,缓慢地点了点头之后却又摇了摇头,最后犹豫着开口:“我……我不知道。”

  源赖光不再追问,而是调出了鬼切最近几次的训练记录,将那几次明显异常的部分挑了出来。源赖光轻轻地点了点电脑屏幕上的图像向鬼切再次发问:“有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鬼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吐露了压在心头的那个沉甸甸的秘密。

  不再对主人有所隐瞒令鬼切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仍然对自己这种懦弱的表现感到沮丧,而源赖光逐渐凝重的神色和蹙起的眉头更是令鬼切惶恐不已。

  鬼切为自己的不妥行为连连道歉,再三保证自己已经做好了善后,绝不会给源氏带来麻烦,源赖光却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源赖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鬼切肩上,注视着他的眼睛关切地说道:“没有及时发现你的异常,这是我的疏忽。”

  鬼切仍是满脸歉疚的样子,源赖光手上稍稍用力按了按鬼切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一些,继续说道:“见证同类的死亡会产生心理压力,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果要追究罪责,根源在我这里,你只不过是被我利用了而已。不要害怕……”

  鬼切急迫地打断了源赖光的话:“不!主人!是我做的!与您无关!”

  源赖光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我是你的主人,责任自然在我。”源赖光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鬼切的后脑安抚着他一边继续说着,“我对你进行的训练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交给你任务时对于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也有心理预期。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主人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源赖光本想多说一些进一步宽慰鬼切,却被对方提出的问题打断了。他思索了一下,微微颔首,给了鬼切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的,鬼切。在科学的道路上……总有代价。”

  源赖光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语气却坚定不移:“我的夙愿是让科技能够造福更多的人类。”说到这里源赖光的表情显得很严肃,他直视着鬼切的双眼,仿佛在向神明告解一般向鬼切袒露心声,“在科学的道路上总会有牺牲。有些代价是被世人认可的,有些不是……我无意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我绝不会让这些牺牲白费,他们的死换来的会是全人类的福祉。”

  “鬼切,我不想逼你做违背你本心的事,但是……你知道,源氏内部有些人和我的想法并不是那么一致……要达成我的目标,仅靠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源赖光说着,右手抚上了鬼切的脸颊,轻轻触碰着他左侧眼睑下蜿蜒着没入皮肤之下的电路痕迹,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我需要你。”

  鬼切仍然不能完全理解源赖光的话中之意,但被主人信任和需要令他感到非常满足。鬼切抓住了源赖光的手,一如既往忠诚地回答着:“是,主人。”

  源赖光露出了赞赏的笑,随后将鬼切带回了实验室,将自己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那把古代武士刀送给了他。

  在鬼切的认知里,文物这种东西应该是被收在展柜里珍藏而不是再次被投入使用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将刀送给自己,便向源赖光提出了疑问。

  “一把刀被束之高阁便失去了价值,它的归宿应该在战场上。”源赖光微笑着将刀递给鬼切,继续说了一些让对方半懂不懂的话:

  “杀戮是刀剑的宿命。鬼切,虽然你不喜欢杀戮,但杀戮并不全都是罪恶的。有句古语叫做‘以杀止杀’……或许你将来可以自己判断该为了什么而战斗。”

  鬼切将刀握在手中,指尖一寸寸抚过刀身感受着它造型优美的曲线和金属冰凉的触感。虽然是古代制品,但鬼切看得出这是一把好刀,某些方面甚至可能不比自己现在用的新型武器差。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这是主人送给自己的礼物……

  鬼切注视着源赖光的眼神中透出狂热的爱慕,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再次坚定地起誓:“我不会再犹豫了,主人,请您相信我!”

  源赖光亲手为鬼切将刀佩在腰间,微笑着注视着对方的双眼说道:“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END-

  

  

  

  ps:以下是我个人的废话,不看也可。

  

  写这个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故事里,源赖光干的事的过程中不太可能完全不杀人。而因为战斗力的设定问题,鬼切才是行为的真正实施者。

  从游戏原作来看,我认为原皮鬼切本性不愿杀生,但为了源赖光的理想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坚持。切谭中有一句话是鬼切说:“我是他的刀也是他的鞘,我愿意为他背负所有罪孽。”

  如果鬼切认为源赖光的行为完全正义,那正义的杀戮应该是谈不上什么“罪孽”的吧?所以我认为鬼切是见过源赖光的一些不光彩手段的,而且他对此也有一定的判断,并非完全没有善恶观念,但他仍然选择忠于主人而不是坚持原则。

  在二元切的故事里,我一开始只提了一句鬼切杀过人,现在想想觉得实在是有些轻描淡写,便仔细脑了一下他第一次突破这个底线时的情景。而且我觉得源赖光虽然会把他的目标放在首位,对这种事也有心理准备,但等它真的发生时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冲击。所以我觉得揣测鬼切和源赖光双方的反应都很有趣,源赖光要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鬼切,同时他也要说服他自己。

  另外,二元赋格皮肤官方设定里写了有一把神社发现的长刀被赠给了鬼切。因为阴阳师本家游戏里授刃是单独有一节绘卷剧情的,我也总在想赠刀给二元切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于是就搞了这篇。

  ……

  还有一点儿关于整个故事的短脑洞,但我应该不会细写了,放在这里,各位随便看看吧。

  1.关于神社和刀:我想的是类似于平行世界交叉过来,古代战将是源赖光,他的佩刀就不用多说了。而刀是金属却又像生命体,是从游戏设定里妖怪与刀融合成为“鬼切”想到的。在二元切这个故事里,源赖光死后,二元切后续研发的技术有一部分是源于这把刀。不过,去神社诚心参拜可以保平安之类的传说就纯粹是这个现代源赖光编出来招揽生意用的了~

  2.源赖光在录像留遗言时候,最后一句对鬼切说的是“珍重,我的……”。他不知道该说“我的鬼切”或者“我的爱人”还是别的什么称呼究竟哪个更合适,后来又觉得自己和鬼切的关系其实说哪个好像都不合适,于是就把话咽了啥也没说。

[阴阳师手游][BL][晴明X源赖光]愿望

写在前面:

一个七夕节过完了之后才搞出来的七夕文。创作故事背景基于此: https://weibo.com/1778663967/KsweZ6PxA

=============以下正文========================

  “今天是个好日子,晴明。”

  “是啊……是个好日子。”被源赖光叫到了名字的半妖阴阳师附和着,语气中却听不出欢度节日时应有的喜悦。

  现代社会已经不再使用旧历,源赖光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其实本来也不是很清楚新的历法。但今天那个叫“电视”的东西里一直在提到“七夕”这个词,这让源赖光想要主观忽略掉日期都变得很困难。

  七夕节对于源赖光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现代社会才有的新鲜玩意儿,早在千年前,平安京的贵族们就已经和唐国一样在庆祝这个节日了。当然,涉及到具体的庆典祭祀活动可能会有点出入,但那些大同小异的习俗本来也不是源赖光关心的重点。

  重点是——今天是源赖光来到现世的第四十九日。

  佛经中说,人死后以七日为一轮寻找生缘,到第七个七日终,则必生一处。

  源赖光依稀记得自己是在一场退治中受了伤之后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现在忆起来只觉得当时的伤势并不算轻。他和晴明都猜测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由于伤势较重导致了生魂离体,之后又被什么未知的因素把灵魂扯了过来……

  虽然与佛理略有不同,但在阴阳术的认知里,魂魄离体超过四十九日的结局依然指向真正的死亡。

  无论相信哪种理论,源赖光在现在这个世界徘徊的时间都实在太久了,再拖延下去很难说会出什么问题,他和晴明都不敢冒这个险。

  他必须得走了。

  ……

  术式早已备好,距离施术的时辰却还有一阵子。晴明先前已经拉着源赖光逛遍了如今的整个京都,在这最后的时刻只觉得脑子里很茫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来道别才算合适。

  “咳……嗯……”晴明轻咳了一声,犹豫着寻找话题:“现在的七夕节,人们会把愿望写在纸条上挂起来祈愿,赖光要尝试一下吗?”

  “不必。”源赖光语气平淡地拒绝了,“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是啊。”

  如今人类已经是世界的主宰,鬼神都已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传说。晴明清楚对方话中所指,便只是笑笑,没有再继续下去。

  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感觉对彼此有许多话要说,又感觉似乎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我还是有一个愿望的,晴明。”源赖光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在晴明有些好奇地抬眼望过来时,站在窗边的源赖光收回了远眺的视线,走到晴明身旁目光炯炯地与他对视,之后主动贴上了晴明的嘴唇。

  再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个人激烈地吻着,将嘴唇吸吮出水声。他们粗重的鼻息混作了一团,急不可耐地互相撕扯着彼此的衣物,只恨不能下一秒就彻底坦诚相见。

  源赖光实在不太喜欢现世的衣服,挑选时试来试去还是把尺码选小了一号。这件衬衫一直比较勉强地贴在源赖光的胸口和双臂上,在撕扯中毫不意外地绷飞了扣子,将属于武士的结实胸肌暴露在了空气中。

  源赖光摆脱了这小小的桎梏,在感到了轻松的瞬间下意识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挺起了胸膛,晴明的手立刻便从领口处摸了进来按在了那紧实又不失弹性的肌肉上。

  千年前,信念相同的两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原本的互相欣赏被分歧冲淡,有些未宣于口的东西也随之一并被埋葬了。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耳鬓厮磨、肌肤相亲过,在千年后才有机会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用身体诉诸于世。

  乳首被晴明夹在指尖揉捏玩弄,泛起了一丝丝痒意,源赖光的乳头迅速地变硬勃起,又在接下来的舔吮中再次被软化。

  源赖光有些急迫地将手伸向晴明的腰际,在解开腰带和裤扣时花费了一些工夫。他有些不爽地低声咒骂了这碍事的现代服装一句,令晴明忍俊不禁。

  半妖血统的阴阳师微微眯起那双狐狸眼睛,嘴角轻轻上扬,明知故问地调笑:“家主大人,迫不及待了吗?”

  “我赶时间,大阴阳师。”源赖光嗤笑了一声,实在懒得再计较晴明的恶趣味。他粗鲁地将晴明推倒在床上,三下两下扯掉双方碍事的裤子随手抛到一旁。他将晴明那早已硬挺的物什握在了掌中,倒了润滑剂草草撸了几下便骑在晴明身上自己坐了上去……

  准备工作的确太不充分了,即便是有润滑,又由源赖光自己掌控着节奏,但身体仍然不够放松,入口仍是十分紧窄。晴明扶着源赖光的胯部,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尽量放缓动作配合着源赖光,后者在这个过程中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寸寸地破开,直到那根东西完全没入体内。

  源赖光长吁了一口气,表情终于略显轻松,身上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晴明,一边在身体适应了被进入之后慢慢地动了起来为自己寻找快感。

  源赖光双手扶住晴明的肩膀作为支撑,上下摆动臀部吞吐着晴明的阴茎。马上征战的武士生涯铸就了源赖光强而有力的腰腹和臀腿,晴明只觉得自己的下体被牢牢吸住,汹涌的快感袭来,令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喘息。

  源赖光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几次深入浅出之后开始逐渐加速。晴明看穿了源赖光的好胜心,伸手将源赖光下体那同样高涨的欲望握在掌心,随着对方动作的节奏或轻或重地揉捏了起来,又将两颗睾丸抓在手中一齐抚弄。

  脆弱敏感的部位被这样把玩令源赖光有些紧张,但这紧张感和睾丸被挤压的时的轻微疼痛又激得他更加兴奋。他轻轻绷紧了身体将晴明夹得更紧,摆动身体的动作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显得像是更主动地把自己往晴明的手里送。

  晴明发现了源赖光身体的变化,浅笑着继续手上的活计,但开始用手指重点刮蹭龟头下方的敏感之处,终于成功地将源赖光逼得哼出声来。

  平日里不苟言笑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的源氏家主此刻难得地现出了几分真诚,他微微偏着头,白色的长发披散在泛起了红潮的肌肤上,将此刻的情动诉说得不能更直白。他半睁着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晴明看,表情仿佛微醺一般,似乎是在享受这如梦似幻的美妙时光。

  一直由源赖光来主导很耗费体力,他最终还是有些累了,晴明便在源赖光放缓了节奏时夺回了主动权。源赖光躺在床上被弯折了身体,在一轮轮的的冲击中再难控制住自己,断断续续地低吟出声。

  快感从尾椎一路攀升到头顶,就在源赖光觉得自己快要到达顶峰时,晴明的动作却突然慢下来了,看上去甚至想要退出去。源赖光按住了晴明,眉头微皱表情看似痛苦,急促的喘息却暴露了身体的愉悦。

  源赖光注视着晴明的双眼,气息不匀地命令道:“射……射进来。”

  得到了肯定的晴明再无顾忌,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血统中属于兽类的那一半的特质,在几轮的急速冲刺后将阴茎整根没入源赖光的体内,在那甬道深处留下了自己的种子。

  源赖光也喷了不少东西出来,他的精液混合了汗水,沾在晴明的身上又再次滑落回他自己的胸口,场面一时显得有些淫靡。

  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的两人谁也没有动,仍然保持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待在床上静静地互相对视。

  晴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被丢在一旁的手机却响起了闹钟的铃音,把他和源赖光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时辰到了。

  ……

  源赖光换回了那套来自平安时代的衣物,上面沾染的血迹和污渍都已洗净,但仍有些破损之处并未缝补得太整齐。

  晴明注视着源赖光的背影,在他要踏入阵法的前一刻叫住了他:“赖光……”

  源氏家主偏过头,将疑惑的目光投来。晴明与源赖光对视了片刻,最终只是笑了笑,将胸中的万语千言化作了简单的两个字:

  “再见。”

  源赖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转身踏入了法阵,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随后身影便消失在了阴阳术的光芒中。

  ————

  晴明环顾着自己的公寓:源赖光在这里度过的一个多月好像留下了一些属于他的痕迹,又好像什么也有,这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那件买给源赖光的衬衫被晴明重新洗净收起,对源赖光来说有点小的尺码穿在晴明身上倒是合适,这让晴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思念故人,在幻觉中把自己的衬衫想象成了是买给“源赖光”的。毕竟自己也已经活了上千年,记忆力出现一些偏差也不是什么好意外的事。

  晴明将衬衫放进衣柜,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胸口处纽扣缺失的位置,轻轻笑了笑关上了柜门。

  ……

  源赖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和庭院,身旁还有一个同样熟悉的人——安倍晴明的面色由忧转喜,难掩激动地望着他:“你终于醒了!”

  源赖光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几乎无法出声,身体也在隐隐作痛。他只得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仆从们跑前跑后,从身边人的话中整理信息了解现况。

  自从退治受伤之后源赖光便陷入了昏睡,这伤虽然不轻但也还不算十分严重。然而身体的伤势日见好转,源赖光的意识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源氏上下多方诊治无果,只得暗中传信求助于大阴阳师晴明。

  源赖光半躺半坐在床上喝水润了润喉咙,好歹算是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他将手中握着的一个小玩意捏在指尖摩挲着,又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那东西是一枚普通的塑料纽扣,在千年后的那个世界里平平无奇,在平安京却是独一无二。

  源赖光注意到了晴明投来的好奇目光,他用二指夹着纽扣如下棋落子一般将那纽扣放在了晴明掌中,指尖在收回手时若即若离地擦过对方手心的皮肤。

  这动作引得晴明有些发痒,令他忍不住微微屈伸了一下手指。晴明将纽扣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他疑惑地望向源赖光,视线正好与后者对上。

  只见源赖光意味深长地笑着,眼中闪着奇异的神采:

  “晴明,我做了个梦,你想听一听吗?”

 

  -【END】-

[阴阳师手游][BL]鬼切水仙(鸣旗X白槿)

ooc预警: 无剧情纯车。 鸣旗x白槿。白槿怀孕设定,人物毫无原作性格可言。 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 雷点可能很多,看不下去记得点叉。

——————————正文—————————————————————————

  同源而生的刀灵们有着相同的样貌和共享的记忆,理论上来说,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应该是一样的,但鸣旗总是觉得白槿比他懂的事多。尽管如此,此刻白槿口中说出的话还是让鸣旗感到很意外:

  ”我怀孕了——你干的好事。”

  男性能够怀孕吗?男性人类倒是不能,但他们这种刀灵能够怀孕?鸣旗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觉得既然白槿说了这是自己干的“好事”,那想必刀灵和刀灵之间做那档子事也是可以怀孕的。毕竟白槿可是诸多刀灵之中最聪明的那个,他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

  白槿脸上的微笑很淡,嘴角上扬的弧度模糊得让鸣旗甚至不敢确定对方究竟是喜是怒。人类女子在妊娠期似乎会比平日里更加柔弱无助,鸣旗暗自思索着:白槿也会这样吗?如果白槿因此而变弱,那自己是不是该重新理解一下对方说的“好事”这个词的含义了?

  鸣旗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合适,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吐出了自己的诺言:“……我替你出阵。”

  白槿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更明显了,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他知道鸣旗素来沉默,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这斟酌良久最终吐出的话听起来平淡得仿佛真的只是在说战斗的事,然而白槿却一眼看穿了鸣旗到底在想什么。

  对刀灵而言,有孕大约只是一种灵力汇聚凝成新个体的过程而已,于战斗力并无多少损害。但既然鸣旗这样担心自己,那又何必说出真相拒绝对方的好意呢?

  想到这里白槿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点了点头,直接解下佩刀丢给鸣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将自己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对方代劳。

  看着鸣旗一件件应下的认真样子,白槿只觉得想调戏对方的念头变得更强了……

  “我累了。”白槿半闭着眼睛,斜斜地倚靠在桌案旁,看似半梦半醒地说道。

  鸣旗熟知白槿的习惯,闻言便过来将他抱到榻上,又伸手去解开白槿的腰带和衣袍想服侍对方就寝,然而鸣旗还没来得及将抱着的衣物去挂好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攥住了……

  白槿将自己的衣服从鸣旗手中抽出,将这碍事的东西胡乱丢在了一旁,而后揪住鸣旗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小心!”鸣旗站立不稳扑倒在了白槿身上,幸好多年习武给了他灵敏的反应,让他来得及用双肘和膝部撑在白槿身体两侧免得伤到对方。

  鸣旗弓起身体小心翼翼地想要重新站起生怕压到白槿,却发现对方已经将双腿盘在了自己的腰际。

  鸣旗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疑惑地盯着白槿。

  用手肘支撑,两人的脸凑得非常近,白槿直接伸手攀上了鸣旗的脖颈,吮吻着他的嘴唇,带着情动的喘息声说道:

  “我需要你的灵力。”

  ……

  二人用力地吻了半天才分开,白槿原本梳理得整齐精致的发髻在这热情的动作下变得有些散乱,反倒打破了他平日里的庄重和严谨,让整个人看上去都透出了几分野性来。

  一绺长发在爱抚中被带起,堪堪挂在白槿那微微张着的被吮咬得有些充血泛红的唇边,衬得他整张面孔都散发着无穷的诱惑的味道。

  白槿脸上刚刚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写满了欲望与渴求。他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鸣旗,将后者看得只觉得下体涨得难受,想马上将自己埋入那无数次令他舒爽无比的销魂乡中。

  鸣旗将白槿揽入怀中热烈地吻着,一边吻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自己的铠甲;白槿一边回吻一边笑,同样伸手抱住了鸣旗,却坏心眼地将手从鸣旗衣服上的裸露处摸了进去,屈起手指在鸣旗背上沿着脊椎从上到下稍稍用力抓了一道。

  和普通的调情相比,白槿这一下子抓得有些重了:指甲刮破了皮肤,在鸣旗背上留下了几道微微渗血的红痕。然而对习惯了战场厮杀的刀灵来说,疼痛是最好的兴奋剂。在这一激之下,只见鸣旗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实在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脱去自己剩余的衣物,而是直接从裤子里掏出自己的家伙,抬高白槿的双腿仿佛在战场上冲锋一般一往无前地直直刺了进去。

  被贯穿的瞬间白槿的身体微微后仰,昂起头发出了激动且充满了喜悦的叫声,他紧绷着双腿的肌肉夹着鸣旗的腰,连带着将进入自己体内的鸣旗的东西也绞得死死的。

  鸣旗眼中已经看不见别的了,他像饿了数日的狼一般扑向自己的猎物,甚至干脆抱着白槿站了起来,让白槿面对着自己双手搂住脖颈和肩膀,又将他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用手抱住,以站姿从下向上就这样狠狠地贯穿和顶弄了起来。

  白槿悬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只能死死地抱住鸣旗才能避免自己滑下去。他的双脚勾在一起用力夹着鸣旗的腰,肌肉的收缩让他下身那个洞变得紧致非常,也将每一次敏感点被冲击时带来的快感都放大了数倍。白槿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发出的哼叫也早已无法连续,他在一次次地下滑后又被狠狠顶起,下一次的冲击在体重和冲刺的双重作用下还会进入得更深。

  白槿闭上了眼睛趴在鸣旗肩上,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被抛来荡去的一只小舟。他已经分不清方向,只能随着命运的波涛前往未知的彼岸。

  他感受到了土地的坚实,那是鸣旗将他重新放回了榻上。白槿仍然能感受到那深入体内的物件好似沸腾般的温度,但这一次的冲击却因为背部有了依靠而带来了一种更深层的安全感,也让他变得更加放松和享受了起来。

  鸣旗舔吮着白槿的胸口,白槿胸部的形状很美,肌肉柔软又有弹性,还有一对浅褐色的乳头。鸣旗知道这是白槿的敏感带,他将一侧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吮吸着,舌尖在乳尖上打转,用粗糙的味蕾摩擦刺激着神经。

  白槿的身体一阵阵地颤栗着,发出了十分愉悦的叫声,但鸣旗只有一张嘴实在是不太够用,他只得自己伸出手去抓住鸣旗的手按在自己另一侧的胸部上,后者便无师自通地抓捏揉按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层层叠叠的快感包围着,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最终白槿颤抖着绷紧了身体到达了巅峰,他张开嘴叫着却因呼吸都暂时停止而无法发出声音。

  鸣旗同样射了出来,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射精的一瞬间也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他本以为那是白槿的精液,却在高潮过后回过神来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乳白色的液体不是以往的腥咸,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奶香。

  鸣旗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沾着不少液体,他有些无措地将手从白槿胸前拿开,迟疑着舔了舔自己指尖上沾的一点儿,满脸疑惑地问了出来:“奶?”

  白槿挑起了一侧的眉毛,将鸣旗的手拉了过来,吮了吮鸣旗的手指之后伸出红色的舌尖,缓慢地将鸣旗的掌心舔了个干净。

  白槿抬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鸣旗说道:“怀孕了当然会有奶。”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挺了挺自己的胸部,用眼神向鸣旗示意着。

  “是你捏出来的,你要负责收拾干净哦~”

[BG&BL][阴阳师手游][苏摩&迦楼罗&阿修罗] 我心之人

  ooc预警:

  官方结局集体失忆后的续写。

  cp应该算是迦楼罗和阿修罗吧,但苏摩也有戏份,帝修成分就更是肯定含有。反正这俩人的感情不是1v1的,洁癖慎点。

  ————以下正文——————

  

  迦楼罗收敛羽翼跪在善见城神殿内的台阶下,向立于高处的那位万人敬仰的天人之王展示自己的恭顺。

  自从金翅乌一族败于帝释天之手,距今已过百年,幸而这位天人之王生性仁慈,不仅饶恕了金翅乌一族的罪过,甚至仍任命迦楼罗为那龙巢城之首,负责管理和协调当地鬼族与天人通商等诸项事宜。

  迦楼罗此次前往善见城觐见主君,本是一切如常,他却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抬起头来仰望在石阶尽头的帝释天,只见天人之王的神情温和而慈悲,恐怕任谁都难以想到当年居然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之人带兵大破龙巢城换来了迦楼罗的臣服与两族之间百余年的和平。

  迦楼罗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向某个人俯首称臣了的,但那个人好像并不是帝释天?

  可如果不是帝释天又会是谁呢?迦楼罗禀奏完毕低头退下时忍不住这样想着,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片熟悉的青色裙摆。迦楼罗顿时将刚刚的疑惑抛在了脑后,抬起头来嬉皮笑脸地冲着裙子的主人连连挤了好几次眼睛。

  苏摩同样是受诏而来觐见帝释天,见了这没正经的翼族也只当做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从迦楼罗身旁走了过去,向帝释天行礼之后开始汇报琉璃城的近况。

  哎,她这一板一眼的样子可真是无趣,白白浪费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迦楼罗一边想着苏摩的样子一边向外退去,却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侧的翅膀。

  在迦楼罗触碰的地方,闪闪发亮的黑羽之下其实掩藏着一块疤痕,那处的羽毛也因此缺失了几根不再生长。这对于一向以自己的黑翼为傲的迦楼罗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可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块疤痕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了。

  迦楼罗总是依稀觉得这是箭伤,然而记忆中只剩下一道十分模糊的金色光影。迦楼罗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打发了随从先回驿馆,自己却张开翅膀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

  是夜,正准备就寝的苏摩突然听到露台上似乎有什么动静,抬眼望去便看到迦楼罗正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倒悬在她的窗外——显然他是又利用了翼族天生的优势绕开了守卫跑来骚扰了。

  “龙巢城主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苏摩强压下心头想射这鸟人一箭的冲动,冷眼看着迦楼罗推开窗子翻身跳了进来,懒得出言追究他这与一族之首身份相当不匹配的行为。

  “好姐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用得着摆出这么公事公办的态度吗?”迦楼罗笑嘻嘻地说着,扑了扑翅膀半走半飞地去坐在了房间内的椅子上,毫不见外地在桌上的零食果盘里挑拣出一块糯米糖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一边又拣了一块向苏摩递去:“唔……你也来一个?”

  “现在不是会客时间,有什么事务请明日再来。我要休息了。”苏摩没有接迦楼罗递过来的糖,突然觉得有些遗憾和妹妹一起做的加了魔鬼椒的特制糯米糖此刻并不在这里,不然定要让迦楼罗这张讨人嫌的鸟嘴吃些苦头不可。

  “姐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太辛苦了,打扰了姐姐就寝确实是我不对。”迦楼罗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难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只可惜下一句立刻变了味儿,“这房间又大又冷,不如我为姐姐暖床来赔罪如何?”

  苏摩冷笑一声:“好啊,不如拔了你的鸟毛铺一副羽绒床来?”

  苏摩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搁在床旁的长剑作势向迦楼罗砍去,迦楼罗装出一幅大惊失色的样子,躲闪了几次剑招之后干脆得意忘形地张开翅膀飞了起来。但他忽略了这是室内空间有限,他才刚刚飞起一点儿高度,翅膀就重重地抽在了墙壁上导致他失去平衡摔了下来,在这过程中又撞到了桌子打翻了果盘,发出了一声巨响。

  “城主?!”门外立刻响起了守卫的声音。

  “我没事,你们休息去吧。”苏摩回了守卫一句,无奈地摇摇头将剑收回鞘中,又嫌弃地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的迦楼罗,嘴里吐出两个字:“活该。”

  “……姐姐真狠心,都不肯心疼我一下。”迦楼罗嘴上一边抱怨着,一边蹲在地上捡着散落一地的零食胡乱地塞回盘子里。

  苏摩也帮他捡了捡,眼看着收拾完了迦楼罗又要张嘴,苏摩却抢先开了口:“有事快说没事快滚,我可没空听你废话。”

  其实苏摩并不真的讨厌迦楼罗。虽然金翅乌一族当年不肯归顺,但龙巢大战之后随着两族通商和平相处,迦楼罗也显露出了他在战场之外的领导才能,他将大小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龙巢也与临近的琉璃城做了好邻居。

  只是他的油嘴滑舌实在是欠揍,正事以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一句中听。接触多了苏摩虽然知道迦楼罗并不是真正的恶意,但他这绝不肯放过嘴上占便宜的样子实在是让苏摩恨不得能拿什么东西把他那张鸟嘴塞住好还给世界一个清静。

  迦楼罗咧嘴笑了起来,总算是说了句听起来正常的话:“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想借姐姐的羽箭看一看罢了。”

  “看那东西做什么?”苏摩不明所以地问道,但还是取下了挂在墙上的箭囊丢给了迦楼罗。

  箭囊中只是普通的羽箭,迦楼罗将箭随意抽出了几支,捧在手中反复看了看,再次出言相询:“你是不是……还有一支黄金箭?这里怎么不见那支?”

  苏摩确实有一枚黄金羽箭,那是她的灵神体凝聚而成的武器,平时很少拿出来使用,是苏摩藏着的撒手锏,迦楼罗又是如何得知的?

  “确实有一支。不过……见过那支箭的敌人都已经死了。”苏摩沉吟了片刻,觉得迦楼罗既然问出了这话只怕是有备而来,便没有遮掩,只是仍忍不住开口嘲讽:“怎么?你也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它的滋味?”迦楼罗抬眼看了一眼苏摩,再次露出了坏笑,“它的滋味一定和姐姐一样香!”

  “……滚!”

  苏摩这次是真的拔剑了。

  “哎哟好姐姐别打别打!”迦楼罗用翅膀护住头脸闪身躲开了利剑,看着苏摩砍了几剑消了消气才小心翼翼地凑回来,总算是说了正事:“姐姐那支箭……不常用吧?可还记得都射过谁?”

  苏摩微微皱眉,报出了几个箭下亡魂的名字,末了仍是余怒未消地说道:“早知你这张嘴如此讨厌,我就该给你也来上一箭。”

  迦楼罗笑了笑,却没有接上苏摩这句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姐姐当真没有射过我吗?”

  迦楼罗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苏摩的手按上了自己的左侧羽翼。苏摩一开始不明所以,瞪圆了眼睛想要抽回手去,却在触摸到羽毛下掩盖的那处疤痕时停住了动作,甚至又仔细地摸了摸。

  翅膀是翼族身上极为敏感之处,迦楼罗被她摸得浑身发痒,实在忍不住抖了抖羽毛便被苏摩呵斥了:

  “别动。”

  苏摩将迦楼罗拽到灯光更明亮处,扒开他的羽毛仔细地查看着那处伤疤。迦楼罗被她按住不准动弹,只好滴溜溜地转着那双鹰眼将美女使劲儿地看了好些遍,大大地饱了一顿眼福。

  “这与别的箭伤不同,是四棱箭头,旁边还有倒刺的痕迹,确实是我的箭。”苏摩的眉头皱了起来,扯着迦楼罗的翅膀从正反两面看着那穿透的箭伤,又化出了自己的箭来比了比——尺寸和形状都对得上。

  “这伤口看起来愈合的时间甚至还不到一年……”苏摩的语气中满是疑惑,“奇怪,我什么时候射伤了你?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了这话迦楼罗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他只沉默了一小会儿就重新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嘿嘿,也许是你梦游到了我龙巢城?要绑我去给你侍寝时留下的?要我侍寝何必这么麻烦,我……”

  只听啪的一声,迦楼罗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吃了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再说这些胡话就滚出去。”

  听出了苏摩语气中透出的不悦,迦楼罗并不想真的惹怒她,只得闭上了嘴巴揉了揉被打的半边脸,表情有些委屈地看了看苏摩,想了想才重新开口:“唔……你喝过玉酿吗?”

  苏摩原本还算舒展的眉头在听到这句话时就拧紧了,她紧盯着迦楼罗的双眼冷冷地逼问道:“你要做什么?”

  玉酿是一种功效奇特的饮品,少量服食可以令人精神兴奋战力大增,但长期服用会导致灵神体失效,而且服用者极易沉湎于玉酿带来的美好幻觉之中难以自拔。这玩意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已被禁止制造和使用。然而百年前天人和鬼族仍在交战时,玉酿的副作用并不广为人知,玉酿在天人贵族之间可谓是流行成风,甚至在军中也有不少人服用。

  苏摩虽然没有喝过,却也对这东西早有耳闻。有传言说玉酿当年是鬼族制造出来故意卖给天人以削弱其战斗力的,面前这鬼族首领如今旧事重提,令苏摩顿时心生警惕。

  见苏摩这副样子,迦楼罗轻轻笑了笑:“好姐姐,别紧张,我只是问问罢了。”

  迦楼罗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靠在墙上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我以前倒是尝过那玩意……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我也不记得这箭伤是怎么来的了。”迦楼罗一边说着一边又摸了摸自己的翅膀继续道,“而且每次当我努力地想找回这段儿记忆时,总是有一种像在做梦一样感觉,和喝了玉酿之后很相似。”

  “而且……想不起来的也不只有这一件事。我只记得当年败给了帝释天,可是那场战斗究竟是怎么打的,我却记不清了。甚至是在这百年间统治龙巢城具体都做过些什么也说不出来。”迦楼罗的神色逐渐凝重,双目直视苏摩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突然丢进了一个美好的梦境,好像什么都很不错,仔细想想却又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百年间……”苏摩想要反驳迦楼罗的话,可是话到嘴边苏摩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既然天人和鬼族已通商了百年,为何自己只有和妹妹毗琉璃一起治理琉璃城的记忆,而对于迦楼罗的记忆却只有最近的一段儿呢?他明明一直是龙巢城主,琉璃城与龙巢城相交百年,断然不至于先前一点儿接触也没有啊?

  迦楼罗看见苏摩的表情便知晓她已发觉了异常,自己反而轻松地笑了出来:“是梦境倒也没什么不好,要是有机会,我还真想做一做娶了你的美梦呢哈哈哈哈!”

  迦楼罗大笑着突然袭击,在苏摩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之后转身就扑向窗子逃走了,笑声过后只留下了一句话:“这是只属于我和姐姐的美梦,你可要保守秘密啊!”

  苏摩咬着牙怒气冲冲地放下了没能砸到迦楼罗脸上的拳头,又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躺着的两根刚刚抓下来的黑色长羽,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

  太奇怪了,苏摩居然也不记得过往。迦楼罗从善见城返回龙巢的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诡异。

  他召来自己的下属询问这百年间诸项事物的细节,吃惊地发现所有人都只记得当年战败后跟随迦楼罗归顺了帝释天而已,一旦涉及到事件的细节便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甚至不仅是大事说不清,问起他们在这百年间的具体私人生活也还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迦楼罗遣散了手下,独自留在大殿里斜躺在自己的宝座上苦苦思索着问题所在,甚至略微用力扯了扯自己的羽毛——对一个梦境来说这疼痛未免过分真实了。

  迦楼罗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翅膀刚刚被扯痛的部位,重新又将思路理顺一遍,这才注意到自己具有完整细节的记忆居然只有短短数月,而这种完整记忆的起始时间点是——

  那场帝释天与天魔的大战之后。

  如此看来,只怕那场大战才是关键。迦楼罗努力回忆着,发现自己脑子里对那场本应是惊天动地的决战也没剩下什么印象了,甚至连那带兵杀上善见城的魔神首领的名字都不记得。

  是有人搞了鬼让所有人都产生了幻觉?想到这里迦楼罗忍不住冷笑出声——哪来的蠢东西?会一点儿精神控制的小把戏就想摆布你迦楼罗大爷?可还早着呢!

  ……

  龙巢城临近深渊,帝释天在大战之后将天魔与魔神一族打入深渊封印,又派重兵驻扎在附近的要塞看守,要潜入并非易事,但对于天生拥有翅膀的翼族来说却也不是那样困难。要塞建在最易攀爬的峭壁那里,而距离较远的陡峭山崖则防守较为薄弱。迦楼罗趁着夜色绕开哨兵藏在山体的裂缝中向下攀爬了一段儿,确认自己已经脱离了上方的视野之后便舒展羽翼向下飞去。

  有一处红色的光点进入了迦楼罗的视野,看起来那里似乎充斥着火焰与岩浆。与此同时迦楼罗感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随着他越向那处地点靠近,这气息就越强烈。可是迦楼罗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气息到底属于哪个他认识的人。

  随着距离拉近,迦楼罗看清楚了那地点的中心有一个人,立刻不自觉地叫了一个名字:“阿……”

  但迦楼罗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就停下了。那个名字就梗在他喉咙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迦楼罗没有直冲下去,而是闪身躲进了山石的裂缝中,用黑翼包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那是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皮肤赤红,全身都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的人。流淌着岩浆的地面中心是一个由黑色岩石构成的王座,那人正斜着身子姿态放松地倚坐在这王座上,左手托腮,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右手中的一朵金色莲花。

  金莲是帝释天的象征。迦楼罗知道这一点,却还是想不明白眼前人与帝释天的关系。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就看见那人的目光已向他藏身之处射来。

  不好!被发现了!

  迦楼罗想逃走,却被一根如闪电般射来的触手捆住拽回了那人面前。

  “呵,原来是你。”那人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松开了绑住迦楼罗的触手后说道,“不好好当你的龙巢之主,跑来这里做什么?”

  迦楼罗打从看清楚这人开始就只觉得心底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不知这恐惧从何而来,却也不愿意在这个陌生人面前示弱。他站直身子轻轻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卑不亢一些,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眼前人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又低声地笑了笑,颇有些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滚吧,趁我现在懒得杀你。”

  对方轻蔑的语气顿时令迦楼罗火冒三丈——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他!迦楼罗双爪用力一蹬腾空跃起,张开双翼几下便飞到了那触手的攻击范围之外,薙刀直指对方想也不想地便吐出了一连串的嘲讽:

  “只能在地上爬行的可怜虫也想杀你迦楼罗大爷?哈哈哈哈有本事你上来啊!!噫~被关在这鬼地方爬不上去可真是好~惨~啊~我看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吃,你是不是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啊哈哈哈哈!!!”

  那人将不屑的目光投来,嘴角噙着一丝怪异的微笑。迦楼罗突然觉得自己的脊背上有如遭受雷击一般剧痛无比,黑翼也完全不听使唤了。

  失去了翅膀的迦楼罗重重地重新摔回了地面,还没等他爬起来,背上便被踏上了一只脚。

  “你看清楚了?我到底能不能站得起来?”

  迦楼罗在对方脚下拼命挣扎着往外爬,翅膀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动弹不了。眼见那人用另一条触手卷来了掉落在一旁的薙刀就要向自己刺下来,迦楼罗吓得连连大叫:“看清了看清了!!别杀我!!”

  看着对方在自己求饶之后就暂停了动作,迦楼罗立刻服软继续试图争取生机:“我还有一堆老弱病残的族人等着我照料!他们最近不知怎么了脑子都好像不大好使,我只是来这里寻找治疗他们的方法的真的不是故意来触怒大人你!!大人看这里风景好爱在这里呆着轮不到别人多嘴!我对您在这儿坐着没有任何意见!!不要杀我啊求你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可是这次你又有什么价值能换我不杀你呢?”

  这话听在耳朵里让迦楼罗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最终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却用了陈述的语气:“我见过你。”

  “看来你已经忘了自己还能飞是因为什么了,不如我来帮你想一想。”

  ……

  迦楼罗被按在这被岩浆灼烧得炽热的岩石上,下身被那人狠狠贯穿时,终于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叫出了那个已经深深刻在他灵魂中的名字:

  “阿……阿修罗……大人!”

  当年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牢狱中他们就曾无数次身躯交缠,在交合与撕咬中尽情释放恶鬼的本性和阿修罗天生的破坏欲。如今故人重逢,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如同火山一般喷薄而出,令这场性事显得更加粗暴而激烈。

  最终迦楼罗气喘吁吁地躺在那里,羽毛凌乱,身上全是汗和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条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

  他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引得坐在一旁同样一身狼藉的阿修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

  “阿修罗大人,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还记得如今深渊里已经没有灵力能够让我恢复了,所以这次没有再把我的翅膀撕下来?”

  “呵,你喜欢那样?现在补上也来得及。”刚刚经历了一场极耗费体力的运动,阿修罗的语气中也是透着慵懒,便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付诸于行动。

  “哈哈,这翅膀不是早就在您的掌控之下了?扯下来就没必要了吧,还是让我留着它吧。毕竟我还能飞上去为您打探一下消息不是?”迦楼罗躺在那里仰望着深渊上方露出的那么一小片天空,自己好不容易才逃离了这个连星光都无法照入的鬼地方,现在居然又自己跑了回来,真是可笑。

  “我已经……不需要上面的消息了。”阿修罗的语气很平淡,再不复先前率领魔神大军立誓要打回地面时的豪迈。

  听了这话迦楼罗收敛了笑容,静静地回忆着自己刚刚恢复的记忆,又回想了一下现在在天人中被广为流传的“事实”,犹豫着问道:“那场决战……真的是你输了吗?”

  “呵呵,你当时不是已经跑回老巢了吗?谁输谁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阿修罗一边说着一边同样躺倒仰望着那几乎看不见的星空,淡然地说着。

  这话听在迦楼罗耳朵里总是觉得有一丝责怪的意味,迦楼罗讪讪地笑着,讨好地答道:“嘿嘿……那个……你们俩都那么强大,你们对决我也插不上手啊,留在那里也只会碍事不是?我这人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守着龙巢那点儿地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迦楼罗的话被阿修罗的一声冷笑打断了:“没什么大志向?只怕你是想等我和帝释天两败俱伤之后来坐收渔利吧?”

  “冤枉啊!我对您可一直是忠心耿耿!”迦楼罗有些不满地叫了起来,“你看,别人都把你忘了,我却还能想起来,这不正是忠诚的明证吗?!”

  “我看你是脑子长在‘那里’还差不多。”阿修罗冷笑着,语调在“那里”两个字上加重了几分。

  “……这是什么话!阿修罗大人如果还要举兵反抗帝释天,我一定还是您第一个下属!”

  “闭嘴吧。”阿修罗有些不耐烦地出言打断了迦楼罗的喋喋不休,“没什么事就快滚,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迦楼罗被这句话噎得够呛,他虽然乖乖地闭上了嘴,却还是玩味地盯着阿修罗仔细看了一会儿,见对方闭目养神不再理睬自己,思索了片刻去穿好了衣服捡了薙刀展开翅膀重新消失在了深渊上空。

  ……

  数月后,深渊天魔再次见到了他的猎鹰。

  迦楼罗的爪子上还提着一个盒子,他落地之后打开那盒子,从里面摸出一块莲花酥来递给了阿修罗。

  后者皱起眉头看了看那点心,没有伸手去接:“我讨厌甜的。”

  “这是我找人特制的,尝尝看嘛。”迦楼罗没有收回手,反而又往前递了递。

  阿修罗疑惑地接过了莲花酥丢进嘴里慢慢咀嚼,轻轻点了点头:“嗯,下次让他们再多放些魔鬼椒进去。”

  “还多放?!已经放了五个了!”迦楼罗吃惊地叫道。

  “至少十个,再多也可以。”阿修罗平淡的话却令迦楼罗产生了一种自己的舌头都仿佛在燃烧的错觉。

  “阿修罗大人果然……强大!”迦楼罗目瞪口呆地看着阿修罗面不改色地将盒子里那些他自己连碰都不敢碰的食物吃下,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阿修罗嗤笑一声没有理会迦楼罗的马屁,而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哈,美梦虽好,可我迦楼罗要过什么日子却并不喜欢受人摆布。”迦楼罗抖了抖自己的翅膀,从盒子下层摸出适合自己口味的糯米糖边吃边说着:

  “我本来还以为是帝释天精神控制了所有人改写了历史,后来想想他只怕没那么好心会放过我金翅乌一族。”

  “现在天人已不在乎出身贵贱和强弱与否,也与鬼族停止了交战转为友好通商,这可不像是那个会颁布十善业道的帝释天会做出来的事。”

  “这几个月来我明查暗访,再结合自己的记忆……”迦楼罗顿了顿,望向阿修罗问道,“其实是你赢了,却又让世人都以为帝释天才是那个救世主。我猜得对么?”

  “知道真相也不会带来幸福,何必刨根问底?”阿修罗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迦楼罗,“难道你对现在的生活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迦楼罗咧开嘴笑了起来,却话锋一转,“只可惜那不是真实。”

  “我的君主,不在善见城。”

  迦楼罗仍然一脸笑嘻嘻地盯着阿修罗看,眼神中却透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呵,你可要想清楚。与我为伍?那苏摩呢?”

  忉利天降临的最后一刻,阿修罗曾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那片精神之海,也因此连接了所有人的意识,自然也了解到了迦楼罗对苏摩动的那点儿小心思,此刻便发出了质问。

  听到苏摩的名字迦楼罗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略带自嘲的笑:“呵呵,虽说现在天人和鬼族能够和平相处,但若是通婚还是容易惹人非议。换做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她可是一城之主……我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够了。”

  迦楼罗说着,不自觉地抬眼向上望去,目光却无法穿透这深渊的峭壁看见琉璃城。

  阿修罗的目光也随着迦楼罗看过的方向一同望去,那日思夜梦的白塔又仿佛浮现在眼前。

  阿修罗低声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将迦楼罗的注意力拉回,只见阿修罗将双手按在迦楼罗的肩膀上,用那双好似燃烧着烈焰的双眼正盯着他看:

  “那就准备好接受你主人的恩赐吧!”

  -【END】-

[BL][阴阳师手游][迦楼罗X阿修罗] 空欢喜

  ooc预警:

  有私设。

  我认为他们可以无差,但明确写出来的这次是迦楼罗X阿修罗。总之谁进入谁不是重点,请不要纠结左右。

  含有隐晦的帝释天x阿修罗成分,不喜勿入。

  ——以下正文——

  

  

  “自诞生的那一刻,我就是黑暗之子,却不想做一个怪物。我想要爱恨,想要情谊,也曾想要做一个普通人。”

  “如今看来,真是一场空欢喜。”

  黑暗之中,魔神们沉默地注视着那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身影。刚刚目睹了同类在那人手下凄惨的死状,内心的极度恐惧让他们实在无法注意到空气中这几声微弱的喃喃自语。

  但这微小的声音还是钻进了迦楼罗的耳朵里,天魔脸上那笑容中一闪即逝的自嘲更是没能逃过猎鹰的眼睛。可惜迦楼罗此时实在无暇去揣测阿修罗的内心,他躲在柱子后用黑翼裹住自己想要溜走,却还是被这重获自由的天魔抓了个正着。

  ……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迦楼罗屈服于阿修罗那强大的力量,携全族投于天魔麾下。阿修罗要翼族利用能够飞翔的移动优势,将自己要召集部众举兵反抗帝释天的消息去传遍整个深渊。

  眼见族人领了命令之后一个个地飞离,迦楼罗也想告退,却被阿修罗叫住了。

  “过来。”

  天魔似乎不喜多言,那泛着红光的双眼盯着迦楼罗,令后者胆战心惊,脚下的步伐便迟疑了一些。

  黑色的触手瞬间刺到了眼前,正当迦楼罗以为自己性命不保时,那触手却并未发动攻击,而是灵活地在迦楼罗身上缠绕了两圈之后将他狠狠地拉到了阿修罗身边。

  “啊啊啊阿修罗大人!!大英雄!!大将军!!有话好说不要动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迦楼罗不禁高声大叫。他完全不知这喜怒无常的天魔突然又把自己揪过来是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叫着阿修罗的名讳,又把脑子里能想到的所有谄媚之词一股脑地加了上去,只盼对方心情好些不要折磨自己。

  出乎意料,阿修罗只是将迦楼罗举到自己身前,带着一种十分微妙的表情仔细打量着迦楼罗的脸。

  “阿修罗大人!请问属下脸上有什么好看的吗?”迦楼罗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壮着胆子出言相询,“请问大人还有何吩咐?请大人放开属下,属下一定立即去办!!”

  “闭嘴。”

  天魔语气中包含的不友善勾起了深深刻在迦楼罗记忆中的痛楚,令他下意识地收紧了那被刺穿后才刚刚恢复不久的羽翼。

  迦楼罗乖乖地闭上嘴巴不再出声,只是一双鹰眼仍是忍不住滴溜溜乱转,不肯放过阿修罗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毕竟天魔大人喜怒无常,稍有不慎吃苦头的可是自己。

  阿修罗伸出二指捏着迦楼罗尖巧的下颌左右转了转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解开了那缠绕在迦楼罗身上的触手。只是后者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阿修罗灵神体的形状便又发生了变化,如同一匹绸缎般缠绕在迦楼罗头上,将他的视线与上半张脸一起遮盖了起来。

  迦楼罗的喉结上下轻动着,绷紧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很想将疑问说出口,却又怕随意出声会触怒阿修罗,只好将所有话语含在喉咙里,憋得十分难受。

  我会死吗?迦楼罗忍不住这样想着。阿修罗已经得到了翼族的兵力,也得到了情报,那么自己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侦查敌情这种事别的族人也能做,那么自己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阿修罗出言不逊,他也从未看得起过自己这个小人,如今是到了要清算的时候了吗?

  平心而论,迦楼罗实在是怕死,更何况天人在这灵力充沛的深渊里是无法真正死去的。在这里,“死亡”的含义其实是被他人吞噬灵神体之后成为那融合了诸多血肉与灵魂的魔神的组成部分。

  但被阿修罗杀死似乎又有所不同,他的精神力十分强大,那红莲烈焰似乎可以将灵魂也燃烧殆尽。与成为魔神的一部分继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起来,这种死亡方式甚至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幸运了。

  自己与阿修罗交集不多,但他似乎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何况翼族对他还有用处,他应当不会为难自己下属的那些残部。既然如此,那么死在他手上,或许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可我还是不想死啊!!迦楼罗在心里哀叹着。然而他的双翼如今受阿修罗所制,逃跑实在是绝无可能,只能横下心来等待噩运降临。

  出乎意料,等来的不是痛楚,也不是折磨,甚至听不见嘲讽;一片黑暗之中,迦楼罗感到有什么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东西温热而柔软,还带着残余的魔鬼椒的火辣味道。迦楼罗已太久不曾与人亲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玩意到底是什么,等到意识到时只感觉脑中仿佛炸开了一声惊雷。

  这居然是一个吻。

  如果不是有眼罩遮挡,迦楼罗觉得自己大概能把眼珠子都瞪出来。阿修罗居然吻了他?在这种时候?!

  迦楼罗眉头紧皱思考着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应对。既然阿修罗眼下看起来并不打算要自己的性命,那么别的一切都好说了,对于早已见惯了欲望强烈的鬼族生活的迦楼罗来说,屁股遭点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到这里迦楼罗已经打算乖乖躺平任由天魔大人摆布了,却未曾想到蔽体的衣物被扯下之后,性器却落入了一张和那嘴唇一样样触感温热而略带火辣的掌中。

  鬼族的性事向来粗暴而直接,前戏什么的基本是不需要的。迦楼罗虽然曾为天人之身,如今也的确有些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服务,更何况他实在是害怕阿修罗会临时起意要了他的小命,只盼他快点插进来干完了好赶紧脱身。

  迦楼罗的阴茎在这忐忑不安的心情中仍然无法忍耐住生理上的刺激而勃起了,然而在被按倒在那粗砺的地面之后他只觉得身上突然一沉——阿修罗居然跨坐了上来将他的那根东西自己吞了进去。

  “阿,阿修罗大人!”

  事情的走向再次超出了迦楼罗的认知范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魔神吃掉了脑子才会产生自己正在干阿修罗的错觉。

  “别说话。”阿修罗的语气中仍然充斥着不悦,把迦楼罗的一切疑问都再次堵回了嘴里。这平日里牙尖嘴利的金翅鸟此刻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感受到自己下体在一个炽热湿润的甬道中不断进出着。

  “你是死了吗?懒得动我可以帮你永远不必再动。”

  耳畔响起了阿修罗的冷笑,迦楼罗一激灵听懂了话中之意,虽然害怕却还是摸索着将手扶在了阿修罗的胯骨两侧,小心翼翼地挺腰配合阿修罗的节奏慢慢顶弄了起来。

  两人的喘息逐渐粗重,身体也更加亢奋,迦楼罗几次想起身换个更容易冲撞的姿势,却都被阿修罗大力按了回去。

  这种体位对承受方的体力要求更高一些,迦楼罗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阿修罗会喜欢这种几乎像是在服务自己一样的姿势,但他明智地只是腹诽而没有问出口。既然天魔大人不想让他起来,那他也乐得清闲躺在那里并不需要花太多力气便取悦了这深渊的王者。

  意乱情迷之时,迦楼罗听到阿修罗叫了一个名字:

  “帝释天……”

  没来由地,阿修罗刚刚脱出封印时说的那几句不为人知的低语此刻在迦楼罗脑海中如闪电一般划过。

  原来如此。

  在迦楼罗的记忆中,那位天人之王身形瘦弱,这种事由他来做主导大概是难以持久,怪不得天魔大人会选择这样的性爱方式。

  可是……我明明不弱啊!!!想到这里迦楼罗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被轻视感到有些委屈。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不配”与那位天人之王相比这件事,只得将诸多不满憋在心里化成了一种奇怪的好胜感,伸手揽住阿修罗的腰更用力地冲击了起来。

  ……

  高潮过后周围似乎变得很安静,迦楼罗迟疑着将蒙住自己双眼的灵神体拉开一条缝隙偷偷地看着阿修罗:这原本暴戾无比的战神此刻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纵使有火焰蒸腾也难掩他身上水淋淋的汗迹。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略显刺鼻的辛辣味道——魔鬼椒吃多了难道连体液也会变辣吗?迦楼罗忍不住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很好奇。看着阿修罗好像是睡着了,迦楼罗便壮着胆子偷偷凑近了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那有着红色肌肤的胸膛上的汗珠。

  还没等迦楼罗咂摸出这汗液的滋味,他就看到了阿修罗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时只惊得后颈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阿修罗与他四目相对,微微皱起眉头嫌恶地吐出一个字:

  “滚。”

  ……

  迦楼罗如获大赦般逃了,却未想到阿修罗过后却又常常召他来做这种事。

  虽然阿修罗总是表现得对他并不满意,但拔毛的威胁却一直只是停留在口头上。日子久了迦楼罗也不再对阿修罗那样恐惧,在性事中会靠着自己那曾经还是天人时的残缺记忆尽量做到温存,甚至他有时会用自己的黑翼包裹住阿修罗的身体,假装那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阿修罗对此没有表现出反对或是赞赏,但迦楼罗觉得阿修罗应该是喜欢的。可他还是不能理解阿修罗的一些奇怪的癖好:做的时候,阿修罗从来都要将迦楼罗的眼睛蒙住,又全程不允许他说话,甚至连他发出叫声也不愿听见。

  迦楼罗本以为阿修罗大约是嫌自己聒噪,却在追随阿修罗兵临善见城下的那日明白了这怪癖究竟从何而来。

  那一袭白衣的天人之王站在洁白的台阶上向下俯视,与天魔目光相接,迦楼罗这才注意到,那人下颌的线条与自己的脸型有几分相似,然而自己那双锐利的鹰眼却与那双看似悲天悯人的碧瞳相去甚远。

  原来,如此……

  ————

  迦楼罗握着掌中的琉璃心苦笑。他的记忆残缺,只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是天人,却连琉璃心这等神器的来历都记不清楚,想来大约不知是做了谁的棋子,如今看来,只怕是又做了这天人之王的影子。

  “我想要爱恨,想要情谊……如今看来,真是一场空欢喜……”

  不知怎么,迦楼罗又想起了当初听到的这句话。

  自己大约本来只是个无名小卒,即便是被人利用,如今能被天魔大人当做那天人之王的替身,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值了呢!

  迦楼罗这样想着,咧开嘴笑着,追随着阿修罗的背影向着帝释天冲了过去……

  【END】

  

  注:我其实没想好迦楼罗是否会背叛阿修罗,毕竟他真的看起来很见风使舵。但查迦楼罗的传说时,360百科告诉我说迦楼罗在东南亚是忠心的象征,于是就这样写了。这种反复“小人”一旦忠心起来,似乎是有点动了真情的感觉呢,好香的嘞~

【阴阳师手游】【光切光】【BL】刃之心(27)-爱与欲(番外2)

  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令源赖光的精神有些过度紧张,导致睡眠质量不佳。他翻了个身想继续保持浅眠让自己好歹能够略微恢复一下精力,耳畔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鬼切的呼吸声很重,喘息的频率较之平时也明显急促了许多,有微弱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和椅子与地板轻微碰撞的细小声响,听起来像是鬼切正坐在椅子上进行什么激烈的动作。

  源赖光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室内非常昏暗,只有鬼切左眼发出的灯光闪烁着,源赖光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向鬼切望去,但他实在是近视得有些严重,看不清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鬼切的裤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源赖光并没用多久就猜到了鬼切其实是在打手枪。

  源赖光在心中暗自发笑,小声如梦呓般叫了一声:“唔……鬼切……”

  被叫到名字的义体人全身都僵住了,源赖光甚至能够在脑子里想象出对方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窘迫。源赖光拼命忍着笑,假装自己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继续含混不清地问着:“鬼切?你醒着吗?”

  “……你怎么没睡?!”鬼切一直专注于解决自己欲望没有时刻监测源赖光的脑波,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注意到源赖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窘态被他看去了多少。

  “失眠。”源赖光简短地回答着,心下存了恶劣的心思,故意继续挑逗着鬼切,“唔……难得有空,陪我聊聊天好吗?”

  “……”鬼切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源赖光。刚刚积累起来的快感让鬼切从身体到心里都感到十分难耐,他原本只想趁着源赖光睡着时赶紧把自己的欲望释放出去,谁知对方却在他快达到高潮的节骨眼上醒了。

  鬼切不想被源赖光知道自己会对着入睡后的源赖光偷偷自慰的事。虽然鬼切整日冷言恶语,对待源赖光的态度实在是称不上友善,但鬼切知道自己心底还是有一部分是喜爱着源赖光的。也正因如此,鬼切绝不想被源赖光窥破这个秘密,否则源赖光一定会利用这点继续操纵自己。

  然而鬼切此刻被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这滋味实在是难受。他低低干咳了几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冷冷地拒绝了源赖光:“我不想聊。快睡觉,难道你需要被电昏吗?”

  源赖光没有理会这威胁,继续说着:“说到睡觉……鬼切,你知道自己以前说过什么梦话吗?”

  “什么?!”听到这话鬼切一惊,他知道自己在待机休整时会做梦,但这些梦的内容往往无关紧要,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里鬼切和普通的人类一样,在睁眼的一瞬便将梦境忘了个七七八八。然而鬼切不知道自己也会说梦话。

  什么时候说的?都说了些什么?自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鬼切眉头紧皱苦苦回忆着,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源赖光这一句话便搅乱了思维。

  “你在梦里叫了好几次主人,还要主人抱你。”源赖光在黑暗中轻轻勾起嘴角,将自己的所见徐徐道来,“你梦见了什么?是春梦吗?这个‘主人’是指我吗?”

  鬼切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梦又或者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也没有把握肯定自己绝不会梦见和源赖光在做爱。毕竟他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几乎都被源赖光填满,从未容下过别人。

  源赖光曾经说过不是所有的性都与爱有关,而他自己似乎也正是这样做的。鬼切觉得源赖光好像谁也不爱,那么单纯解决身体的欲望就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鬼切自己根本做不到这点,他完全无法理解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是如何能产生欲望的。甚至不需要是旁人,在当年鬼切和源赖光的克隆体一起度过的那段短暂的日子里,鬼切从来没有真正兴奋地勃起过,一次也没有。

  然而在二人重逢后,鬼切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就像是被突然打开了什么隐藏的开关似的,他总是会在各种不合时宜的场合冒出类似的想法。有时甚至源赖光专注于工作,仅仅是盯着他在电脑光屏上灵活翻飞的手指就足以让鬼切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自己的脑子里是不是在这方面也被源赖光动了手脚?毕竟以前看过的源赖光的实验记录中,那一次次性爱过程转化成的数据报告还历历在目。鬼切想不明白这件事,但也不想让源赖光的“奸计”得逞,便一次次忍耐着自己的欲望,只在压抑得实在过分时,偶尔会对着熟睡的源赖光安慰一下自己。

  源赖光将手伸向了鬼切,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扯得站了起来只能靠双手支撑在了源赖光身体两侧。鬼切本能地往回挣了挣,想远离源赖光,但源赖光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鬼切的裤子握住了他的下体,这让鬼切想挣脱的动作停了下来。

  “只是做一次而已,你在害怕什么?”源赖光一边说着一边抚摸起了鬼切的性器。虽然源赖光的手活依然很差,但被别人碰触毕竟比自己来要敏感得多,鬼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躲开。

  本就兴奋的身体被再次唤起,鬼切难耐地动了动大腿,他感觉弯腰站在床边这种姿势并不算太舒服,源赖光便明白了鬼切的想法,这次将他彻底扯到了床上揽入怀中。

  阔别许久的拥抱和温度令鬼切感到很怀念,但他不愿被源赖光看出自己对此的贪恋,便扭过头去用后脑对着源赖光,也不去回应这个拥抱,只是用双手死死抓住床单,将下体硬梆梆地戳在源赖光手心里。源赖光的手此刻全然不似他在操作电脑时那般灵活,但欲望高涨的鬼切还是在几轮毫无技巧可言的套弄过后草草地射了出来。

  鬼切想起身去清理自己却被源赖光按住,鬼切疑惑地扭头瞪了过去,只见源赖光微笑着凑了过来在他面上轻轻印下一吻,问道:“这就够了?”

  高潮过后鬼切感觉放松了不少,好歹算是泄了点火。他冷眼看了看源赖光,还算平静地反问他:“……不然呢?”

  “憋得太久不是好事。你需要解决欲望,而我说过,并不介意单方面服务于你。”源赖光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在鬼切敏感的腹股沟处若即若离地触碰挑逗着,“你真的这样就满足了吗?”

  当然不够。鬼切最近发现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次数越来越多,可他越是压抑冲动,那种念头就越频繁地从他脑子里往外冒。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实际上鬼切已经暴躁得快要接近临界点了。

  源赖光这样问,那么他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鬼切这样想着,突然感到十分委屈:他觉得自己从思维到身体其实都一直还在源赖光的掌控之中,他从未真正逃离过,今后恐怕也不能。这个念头令鬼切非常泄气,自己究竟有没有自由意志?他已经想不明白了。

  好累。

  鬼切突然觉得非常疲惫。这不是躯体上的劳累,而是心态上的厌倦。终日提防着源赖光,时刻紧绷的精神令鬼切感到精疲力竭,他突然很想逃离这一切,想在这个夜晚能够抛开所有纷杂的念头,只希冀获得短暂的宁静。

  鬼切闭上了眼睛,自暴自弃一般地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你怎么了?”源赖光敏锐地察觉到了鬼切的情绪不对劲,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凑近仔细观察着鬼切的表情。

  然而鬼切并没有回答。他沉默着躺在那里,见源赖光迟迟不动甚至主动褪下了自己的裤子,想了想又干脆翻过身去伏在床上挺起臀部把自己彻底送到源赖光面前,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源赖光被鬼切的这种反应完全弄懵了,他从背后将鬼切重新搂在怀里将他扳了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和鼻尖,温柔地吮着他的嘴唇,耐心地轻声问着:“别这样,鬼切,别这样。你究竟是怎么了?”

  鬼切又沉默了很久。他不愿多说,最终只是咬了咬牙吐出几个字:“我想要。”

  这如此直白的回答与其说是表露欲求,源赖光却觉得这其中蕴含着的更多是愠怒。他仍想追问鬼切出现这种异样情绪的根源,但后者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不是说要帮我解决欲望吗?那就别废话了快点做!”

  源赖光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他意识到了鬼切现在情绪极差,但又完全搞不清楚这怒气的根源在哪里,又该如何应对。源赖光沉默了一会儿,原本舒展的眉毛又轻轻拧在了一起。

  “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经过这么一折腾源赖光的兴致也有些受影响,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为鬼切“服务”了起来……

  源赖光将手指探入鬼切左侧胸前悬挂的鸠尾板,在略章的背部位置轻轻按下了一个小按钮。鬼切身上的铠甲立刻自动弹开了固定锁扣,将包裹在其中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

  鬼切平时都是通过芯片直接控制衣服改变形态之类的,他穿了这么多年因为几乎没用过而淡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机关。是了,鬼切想着,源赖光是这衣服的制造者,虽说这装置的设计初衷是为了紧急逃生,但源赖光当初设计时是不是也考虑到了在这种时候能够方便脱下?

  说起来,自己不也正是源赖光“制造”的玩偶吗?当年第一次和源赖光发生关系时的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与那些真正的性爱机器人比起来,又有多大差别呢?源赖光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想要这样“使用”自己了?

  在谎言尚未被拆穿时,源赖光至少还会说一些与情爱有关的话来哄他,现在却全都没有了……只剩下什么来着?哦对,源赖光说的:“解决欲望”。

  那就这样吧……鬼切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任由源赖光在自己身上任意施为。

  鬼切感觉到源赖光的手指在自己长年锻炼出来的腹肌和腰线周遭轻轻抚摸,舌头上遍布着的味蕾带来略显粗糙的触感从耳侧舔到喉结,慢慢一路向下蔓延一直到了乳头,那一侧的乳尖也被源赖光含在口中轻轻吮咬。

  鬼切不想再压抑什么,他的身体在源赖光指下轻颤,将自己的感受都诚实地反映在了哼叫中。鬼切再次伸出手去握住了自己的性器揉捏了起来,让这刚刚发泄过的东西再一次兴奋地挺立。

  “把一切都交给我吧,你只需要享受就好。”——鬼切听到源赖光这样说着,随即便感觉自己的手被拉开,阴茎被裹入了一个温暖而湿润的所在。

  鬼切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望了过去,有些茫然地看着正为自己口交的源赖光:源赖光此刻垂下眼帘,比起平日里那总是不知哪里强过自己一头的样子显得乖顺服从了许多。他没有看鬼切,只是生涩地舔着那根东西,又慢慢地将其吞入口中。源赖光的口技匮乏得可怜,但这次鬼切没有突然顶入,完全由源赖光自己控制着节奏,总算是没有再发生撞到牙齿之类的惨剧。

  鬼切一开始想说什么,但下身被紧紧包裹和吸吮着,他立刻舒服地哼出了声,把什么话都给忘了。

  然而源赖光实在不会什么花样,他不得要领地弄了半天,从嘴巴到脖子都累得酸涩不已,鬼切的欲望却还是被吊得不上不下的,距离高潮总是差了那么一小段儿,一直也射不出来。最终源赖光只得停止了动作,有些抱歉地问道:“对不起,我们换个方式好吗?”

  黑暗中源赖光看不清鬼切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似乎很淡然地说:“随便。”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源赖光觉得鬼切今天实在是平静得有些过分了,可鬼切现在又明摆着不想和自己吐露心声,那么……

  算了,继续吧。但愿肉体的愉快能让他心情好些?

  源赖光不再多说什么,他取了润滑剂,轻轻分开鬼切的腿,按照以往最熟悉的方式将手指探入了鬼切的身体。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敏感点、身下人熟悉的反应;只有将鬼切的身体弯折起来揽在怀中进入他时,对方发出的那声似乎并不喜悦的叹息让源赖光感到有些陌生。

  究竟怎样才能让你快乐呢?

  ……

  他们换了好几个姿势搞了半天,源赖光射了两次,累得气喘吁吁,短时间内实在是无法再次唤起。鬼切虽然也是一身湿漉漉的,却是渐入佳境仍不饕足。

  源赖光尴尬地愣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用了道具。

  鬼切今夜表现得异常地顺从,仿佛二人之间的嫌隙从未有过一般乖巧地躺在那里,任凭源赖光将他摆成各种姿势,又或者将各种小玩具用在他身上。

  乳夹、口衔、锁精环……甚至在源赖光摸到了一副皮质情趣手铐正在犹豫要不要用时,鬼切倒是自己主动把手伸了过来。

  于是鬼切的双手被锁在了背后,他的身体随着电动玩具震荡的节奏颤抖着,在源赖光的操作下一次又一次地攀上巅峰。最终鬼切几乎完全脱力,眼神涣散地瘫软在床,大口喘息着如同搁浅在陆地的鱼。他浑身沾满了自己喷出来的东西,身下的床单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连续而持久的高潮让鬼切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仿佛还飘在云端没有落下,世界上的事都与自己无关,此刻只有心灵的舒适与平静伴着他。

  好像有人在吻自己的额头……鬼切略微回过神来,抬眼看去,目光正对上了源赖光的视线。

  “你觉得怎么样?舒服吗?”源赖光冲鬼切微微笑了笑,开口问道。

  鬼切的反应仍然慢半拍。他没有答话,盯着源赖光看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源赖光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鬼切的唇,“去清洗一下吧。”

  鬼切习惯性地听从了这个指令,却在要起身时瞥见了源赖光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勃起了的下体。

  “你……”鬼切的话没有说完,但他望向了源赖光下身的视线让对方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还想要?”源赖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鬼切发现源赖光甚至下意识地又瞟了一眼那电动玩具。

  鬼切连忙摇头。他今夜真的非常满足了,身体的反应甚至影响了芯片,让他现在只想像个人类一样赶快去睡上一觉。

  “那就去洗澡吧。”源赖光轻轻笑了笑,没有再理会鬼切而是去唤来了家政机器人重新整理床铺。

  鬼切盯着源赖光还挺立着的阴茎又看了几眼,疑惑于对方居然没有继续下去让他自己的欲望也得到满足。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源赖光还没爽吧?他一定还会再来干一次的。鬼切一边冲澡一边这样想着,甚至觉得源赖光会在自己洗澡时闯进来再次解决他的生理问题。

  源赖光确实跟进来了,但他除了洗澡之外什么也没做。源赖光目不斜视地洗完了澡,甚至在洗完澡之后,鬼切发现源赖光原本昂扬着的下体也重新伏了回去。

  返回卧室的几步路上鬼切盯着源赖光的背影发愣:源赖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今晚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给自己“服务”?他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要一起睡吗?”源赖光重新躺在了床上,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身侧,有些期待地望着鬼切问道。

  鬼切没有回答,但在源赖光把他拽到怀里时也没有表示反对。

  鬼切躺在源赖光怀中,感觉对方的手在自己后脑上慢慢地摩挲着。这动作像是在安抚,却也像是……鬼切想起了刚才源赖光在自己衣服上摸索按钮时的样子。自己身上也有什么机关吗?鬼切这样想着,却不知道答案。

  在源赖光的动作下,鬼切只觉得睡意很快地涌了上来。

  所以,这里是有一个可以让自己迅速陷入昏迷的装置吗?刚刚被锁住时源赖光没动手是因为那情趣手铐凭自己的力量轻易就能破坏?

  鬼切这样想着,却突然觉得有些懒得再反抗:自己或许早就该作为一个无名克隆体而死去,无论怎样阴差阳错,自己如今的一切都出于源赖光之手也是事实。

  如果他要拿回去的话……

  随他吧。

  真的好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

  这次实在是有些纵欲过度,鬼切破天荒睡过了头,醒来时源赖光已经起床了。

  咖啡的香气满溢在室内,将鬼切的神经从睡眠过后的迟钝中逐渐唤醒。鬼切发现源赖光甚至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桌旁一边喝咖啡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桌上还有一份外卖——是留给他的。

  鬼切疑惑地为自己做了一次自检:结果一切如常。自己昨晚不是昏过去了吗?在那之后源赖光什么也没做?这不太可能吧?

  鬼切满腹狐疑地想了半天,突然毫无征兆地向源赖光的项圈发出了电击指令。后者立刻痛叫了一声,将写满不解的目光瞪了过来。

  “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醒了?”工作思路被打断的源赖光皱着眉头盯着鬼切,语气中罕见地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鬼切实在是不敢相信源赖光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真的什么事也没做过,会放过这种机会就不是他源赖光了。

  “我对你做了什么?”源赖光似乎是气得笑了出来,“这么快就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

  源赖光冷笑着将目光从鬼切的脸上移到了他被毯子遮挡住的裆部。鬼切读出了那眼神中的玩味,面色变得越发不善,但这句话将鬼切昨夜的回忆勾起,记忆中那种浑身舒泰的感觉让鬼切的下身违背了他自己的意愿,迅速出现了微微抬头的征兆。

  不过幸好是有毯子遮盖,这变化从外面暂时还看不出来。

  鬼切昨晚昏睡过去时,甚至想过自己大概再也没机会醒来,因此今天这状况实在是令他大感意外。源赖光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鬼切将信将疑地从床上爬起,抓起早餐里的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踱步到了源赖光身后,确定对方正专注于查看电脑绝不会注意到背后的自己正在做什么时,鬼切再一次发出了电击指令。

  源赖光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端在手中的咖啡杯也摔在了地上。电击的身体麻木过后源赖光拍了桌子站起来冲鬼切吼道:“你脑子短路了?!欠干就直说!”

  鬼切却只是看着源赖光不发一言。他与源赖光横眉冷目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移开了目光,叫了机器人来收拾打翻的杯子,自己则坐回桌边沉默着继续吃早餐,再没理会源赖光。

  后者怒气未消,两次被打断思路让源赖光在短时间内变得很难再重新投入工作,他总是看一会儿电脑就不自觉地将目光又投向鬼切,甚至会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所以……这就是自己活下来的原因吧……自己的生死也关联着源赖光的性命,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想不到如今自己和源赖光之间的关系,居然到了要靠死亡来胁迫才能维持的地步,真是可笑。

  鬼切瞟见了源赖光的小动作,越想越绝望。但他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太多,只是沉默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又像以往一样“护送”着源赖光去了公司。

  ……

  在源赖光看来,鬼切似乎变得坦诚了许多:他不再压抑欲望,而是常常光明正大地向自己表达出要上床的意愿。但鬼切又仿佛把他的真心隐藏得更深了,他不会再那样轻易被源赖光挑起情绪,往往从头做到尾都几乎不发一言。

  源赖光曾试着以话语挑逗过鬼切几次,然而收效甚微,得不到回应的源赖光也逐渐变得沉默了下去。

  两人在性事中越发像两只不会说话的野兽,他们交媾的动作狂热而激烈,仿佛是将语言已经不能表露的真心换了一种方式进行交流。然而胸中的万语千言却不能随着高潮一起发泄出去,仅凭那出于生物本能的高声嘶喊,两人谁也猜不透对方的想法究竟如何。

  源赖光曾经试着去揣测过鬼切的心理,但一直没能找到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可不管怎么说,鬼切对自己的情感状态发生了变化,倒也未必是坏事。毕竟鬼切对于“爱”的认知并不是那么的正常,现在大概是不喜欢自己了吧……那么态度冷淡下去也就不意外了。

  爱与欲望可以分开存在——将这一点教给鬼切的正是源赖光自己,然而现在当鬼切真的学会了这样做时,源赖光却发现自己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丝酸涩。

  鬼切成长了,他的世界中将不再只有源赖光一人——这个认知令源赖光感到欣慰。他最得意的作品即将完成最后的蜕变并大放异彩,但同时源赖光也有些莫名嫉妒那个素未谋面的将来可能会进入鬼切人生中的家伙。

  原来被爱所绊的人是我……

  想通了这一点的源赖光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很快便说服自己打消了嫉妒:鬼切想彻底成长为一个真正完整的人,早晚会迈出这一步的。

  只可惜自己大约已经没有时间看到了……

  趁着鬼切待机休整放松了对自己的监视,源赖光将准备好的资料发送给了律师,又在电脑里调出了一个刚具雏形的工作项目。

  该准备临别礼物了……

  -【END】-

【阴阳师手游】【光切光】【BL】刃之心(26)-要想生活过得去(番外1)

  将电击项圈锁到源赖光颈子上之后鬼切略微松了一口气,可他仍是不敢大意。

  ——“万一我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手段呢?”

  源赖光当初说这话时脸上的挑衅在鬼切记忆中重现,令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源赖光还会在自己未知的情况下搞鬼。因此鬼切整日寸步不离地守着源赖光,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如厕沐浴入睡等基本生理活动,源赖光也要顶着鬼切的目光进行。

  但这种事次数多了,就难免有些尴尬的情况发生:比如这次洗澡时,源赖光下身的小兄弟又在鬼切的注视下骄傲地挺立了起来。

  已经明白这生理反应意味着什么的鬼切感到有些窘迫,却坚持着不肯移开目光。于是他皱着眉头瞪着源赖光,嫌弃地问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源赖光倚靠着浴缸边沿,微笑着抬眼看着鬼切,语气淡然地答道:

  “想你。”

  他们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做过了。要处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源赖光每天几乎都是从睁眼忙到闭眼,如果不是鬼切的监视还附带了精准报时和进食休息等提醒的话,恐怕源赖光早就过劳死了。

  源赖光忙起工作来一向废寝忘食,根本没空把脑子留给那些世俗的欲望。以往大都是鬼切小心翼翼地选个主人不算太忙碌的时候主动求欢,源赖光偶尔也愿意留出时间来邀请鬼切一起放松。但自从那次极为粗暴的性事后,源赖光养好了伤就再也没提过这种事,而鬼切也是一直兴致怏怏。

  鬼切倒不是完全没有想法,只是每次一想到这个,就会连带着无法自控地想到当年看见的源赖光的工作日记。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和语气极为理性的“实验记录”浮现在脑海里,总是能第一时间浇灭鬼切的欲火并且让他难以抑制地生出满腔的怒气来。

  做实验的同时顺便还能解决一下自己的欲望,源赖光可真是物尽其用。

  一想到这些往事,鬼切就忍不住想要开口嘲讽源赖光,可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自主地回想起了以往二人亲密的时光,被这短短一句话撩拨得也起了反应。但他现在甚至不敢确定自己这种生理反应究竟是真的对源赖光有欲望,还是对方又在自己脑子里留了什么奇怪的操纵程序。

  源赖光从鬼切表情的细微变化猜出了他的想法,目光便从鬼切的脸上移到了裆部又转回到他脸上。源赖光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不发一言地盯着鬼切看,直到将后者看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鬼切看着源赖光那副欠揍的笑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懒得再追究这欲望的根源究竟是否出自自己的真正意愿,而是坦荡地解开了裤子站到源赖光面前,几乎要把自己那根玩意怼到对方脸上。

  “搞清楚点,现在是你得听我的。”鬼切冷哼一声再次出言强调了二者如今的实际地位,又伸手揪住源赖光颈上的项圈略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源赖光挑眉望着鬼切,后者的表情看不出兴奋,但那昂扬的下身已经完全暴露了鬼切的真实内心。源赖光想笑,耳畔却听到鬼切冷冷地开口命令道:“我现在要干你。取悦我,快点。”

  鬼切这副故作严肃的样子让源赖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见源赖光如此悠然,鬼切怒气更盛,他本就微蹙的双眉拧在了一起,毫无征兆地发出了电击指令。电流不大,只是用来略施惩戒的程度,但还是成功地让源赖光脸上那可恨的笑容在一声闷哼之后消失了。

  源赖光闭了闭眼睛,暗自咬牙挺过了电击的疼痛之后不再说话。他抬眼盯了鬼切一小会儿之后,看似顺从地垂下眼帘,乖乖伸出手去握住了鬼切的阴茎,又将两颗睾丸一同托在掌中,慢慢揉捏抚弄了起来。

  源赖光本就不精于此道,多年的空白期让手上的技巧更是生疏,鬼切实在难以从中得到多少快乐,便以为源赖光故意不肯配合。鬼切伸手钳住了源赖光的脖子,捏着他的下颌发出了第二个指令:“用嘴。”

  “呵,学了新花样?”源赖光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嗤笑,在鬼切的动作下算是被强迫的抬头与他对视,嘴里说出的话却与他此刻的处境不太相称,“还有什么想法?一起说来听听?”

  “别废话,不想吃苦头就按我说的做。”鬼切一看见源赖光这副淡定的样子就怒从心中起。无论是被软禁也好,被羞辱也罢,源赖光从来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鬼切觉得源赖光大概根本不在意这些事,自己发泄怒气的样子看在对方眼里恐怕还很好笑。

  想到这里鬼切更生气了,但他的分身和原本要开口吐出的恶言一起被源赖光含进了嘴里,让他无法自控地哼出了声,接下来完全出于本能地抓住源赖光的头发挺胯向里面使劲顶了顶。

  源赖光的口交技术还不如他的手上功夫,原本只是小心地尝试,谁知鬼切却突然来了这样一下。源赖光直接被顶得干呕了起来,他连忙将鬼切推开,却因为动作不小心而让牙齿在鬼切的生殖器上狠狠地刮了一道。

  鬼切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本以为源赖光是故意咬他而要再次发出电击指令,却在看见对方因干呕而涨红的脸时又停了下来。

  虽然一直说着威胁的话,但实际上鬼切除了数年前那次重逢之外并没有真的对源赖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鬼切有时也会自我怀疑这种对源赖光的心慈手软究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软弱还是程序预设,他甚至会故意去粗暴对待源赖光来试图证明自己意志的自主性,然而无论试了多少次,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己大概又在被他当做满足生理需求的工具在使用吧……鬼切冷眼看着源赖光这样想着。后者连续干咳了十几秒总算恢复了呼吸顺畅,当源赖光抬起那双因干呕和呛咳而溢满了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再次看向鬼切时,却发现鬼切把伪刃唤了进来,而他自己看上去正打算离开。

  “你在,做什么?”源赖光看着伪刃又看了看鬼切不解地问道,话语因为气息不匀而略显停顿。

  鬼切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只改造过的左眼瞥了一眼源赖光,之后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沉默着离开了浴室,留下源赖光茫然地看着站在那里安静待命的伪刃。

  …………

  源赖光踏出浴室时与鬼切对视了一眼,后者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跟在源赖光身后的伪刃身上。

  “去睡觉。”鬼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以往一样押着源赖光回到了休息室监视他入睡,留下伪刃独自去实验室守夜。

  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鬼切左侧义眼发出的光芒偶尔闪烁。

  休息室内很安静,鬼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监视着源赖光入睡,却总是觉得刚刚浴室里传出的源赖光放肆的叫声此刻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明明是自己不愿继续被当做工具,心里却还是因为源赖光如此轻易地就能和伪刃搞在一起而愤怒不已。

  然而愤怒归愤怒,源赖光那充满情欲的叫声残存在记忆里,让鬼切此刻只觉得自己下身涨得发疼。

  他最终将左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动作生涩地安抚起了自己。

  源赖光动了,他起身来到鬼切身旁弯下腰在这黑暗中静静地看着鬼切。后者的左眼轻轻闪烁,疑惑地与源赖光对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似乎要出言问询,却被源赖光直接封住了嘴唇。

  房间内虽然有这一点点光线但仍然很昏暗,不过鬼切改造过的左眼能够清楚地看见源赖光的表情。只见源赖光双眼微闭,看似深情地吸吮着鬼切的嘴唇,又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二人略略加粗的鼻息混杂在一起,鬼切情不自禁伸出右手抚摸源赖光的脸,侦测设备立刻就将对方那升高的体温和血压等数值变化自动传入了他的脑中。

  源赖光很兴奋——鬼切得出了这样的判断,后者接下来的行为也印证了这一点:源赖光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他伸手扯开了自己睡袍的带子让衣服滑落在地,将赤裸的身体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而后抬起脚双腿分开跨在鬼切身体两侧跪到了椅子上,抓着鬼切的左手让他直接向自己身后的入口处摸去。

  那里还很湿润。一想到源赖光刚刚才和伪刃做完,鬼切就觉得血液直往头上涌。鬼切用右手的机械臂将源赖光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左手将源赖光的右腿抬起架到了椅子扶手上,让那入口彻底暴露,而后将自己鼓胀的下体抵在那里稍稍用力便顶了进去。

  源赖光发出了一声低吟,听起来并不痛苦。鬼切并不想再弄伤源赖光,便控制了力道和速度,但这次进入得还是比想象中更容易些。

  “他是被伪刃肏开了”——这个认知令鬼切妒火中烧。他抓住源赖光的腰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用力顶弄了起来,将所有的怒意转化成了横冲直撞的动力,时而又坐在椅子上托着源赖光的臀部让他自己用后穴吞吐,直到源赖光靠单腿已无力支撑,只能保持下体相连的姿势跪坐在鬼切身上扶着他的肩膀,浑身轻颤着大口地喘息。

  鬼切又将阵地从逼仄的椅子转移到了床上,他将源赖光按在身下,完全抽离之后又深深地用力顶入,动作幅度极大地在源赖光身上驰骋着,仿佛这样就能把伪刃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抹去,让他只属于自己。

  源赖光再次发出了和先前在鬼切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叫声同样的呻吟,他刚刚就是在伪刃身下这样意乱情迷、辗转反侧的吗?

  鬼切的面色越发难看,动作却一下比一下有力。长年锻炼的身体耐力持久,肉体碰撞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甚至反射出了回音。最终源赖光叫哑了嗓子,将自己的精液喷得两人胸前腹部到处都是,后穴也是一片黏腻湿滑,那些液体甚至在鬼切反复的抽送之下被捣得泛起了细小的白色泡沫,又混合了从肠道中流出的一小部分鬼切的精液……之前的澡算是白洗了。

  ……

  浴室内,鬼切和源赖光仍是互不言语地各自清理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回到房间正式休息。

  直到第二天早上鬼切都感觉十分尴尬,他不知道该和源赖光说什么,便一直沉默。明明已经把伪刃推了出去,却还是忍不住又和源赖光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那自己先前的行为是不是显得太可笑了?

  鬼切不自在地干咳了几声,源赖光的目光瞟了过来,赶在鬼切说话之前先开了口:“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一时兴起再粗暴地弄伤我,不如趁着方便时一起做了。”

  “你!”鬼切被这一句话又挑起了怒火,只恨自己昨晚对他还是太温柔了。

  “之前说要干我,半路却换人,这就是你学的新花样吗?”源赖光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看着便携电脑上的工作内容,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

  “……好!你等着!”鬼切明白源赖光又是在拿话刺激自己,不过次数多了他也有些习惯了对方这种态度,并不想表现得太激动而让源赖光白白看笑话。

  “等着什么?等着你再做到一半把我丢下?”源赖光发出了轻蔑的冷笑,目光甚至没有从电脑上移开,“诚实点吧,鬼切,明明你也有欲望。”

  “你究竟在抗拒什么?”源赖光的眼睛终于从电脑上抬了起来,他平静地望向鬼切,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你恨我,却又想和我做,觉得很矛盾?”

  “其实,不是所有的性行为都与喜爱有关。你大可以把这种事上理解为我们是在单纯解决生理需求,互惠互利而已。”源赖光吃完了剩下的食品,喝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着,“又或者……”

  源赖光的话停顿了,他用食指轻轻挑了挑自己颈上的项圈向鬼切示意,继续说道:“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泄欲工具使用,毕竟我又没有什么办法……你昨天一开始不就是想这样做吗?”

  我没有……鬼切想辩解,但他瞪着源赖光看了半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是:“你应得的。”

  源赖光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笑,站起来准备去往实验室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时不自觉地微微皱眉扶了一下自己的腰。他又瞥了鬼切一眼,态度不卑不亢,说出的话却是请求:“那么,能不能请你……至少不要在工作时间要求我提供‘服务’可以吗?”

  “我没那么饥渴!!”鬼切愤怒地吼了出来,一把按住源赖光的肩膀将他往门口的方向用力推搡了一下,“快滚去做你的实验吧!”

  ————

  十个小时前,浴室内。

  源赖光满腹狐疑地看着鬼切把伪刃叫了进来之后自己离开,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想被当做解决欲望的工具人吗?呵……

  想到这里源赖光笑了笑,轻声向伪刃唤道:“过来。”

  “对……嗯,就是这里……对……嗯……继续……啊,做得很好……”

  虽然笃定了鬼切应该不会进来,但源赖光还是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他一边指挥着伪刃慢慢拆解着自己颈上的电击项圈,一边嘴里说着让人听起来极容易误会的话,偶尔还故意发出几声愉悦的长叹。

  源赖光将项圈内的微型炸弹拆除,交给伪刃嘱咐它过后伺机销毁,又调小了电击器的放电功率,让自己能够感觉到电击却又不会真正过于痛苦,之后将项圈重新锁回了自己脖子上。

  剩下的就是演技的问题了。

  大功告成的源赖光心情很愉快,他嘴角噙着笑意,在浴室内用剩下的时间清理了自己的身体,又做好了润滑和扩张等等准备工作。

  鬼切,你不是说想干我吗?

  食言可不是个好习惯。

【阴阳师手游】【光切光】【BL】刃之心(25)-再见(终)

  多年过去,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所有以制造克隆体为基础进行的实验总是以失败告终,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大气成分改变和地磁变化也有可能是导致实验失败的影响因素。总之,在这方面的研究因为连年的失败已经逐渐趋于停滞了。

  而在源氏主导的机械义体制造领域却取得了新突破。源氏开发了一种以生物细胞和人工材料相结合的方式制造器官的新技术,这种产品在性能上与神之手从前的产品接近,虽然还是没能突破移植次数的上限,却极大地降低了造价。目前这种两相结合的方式已经成为了科学界的最主要的研究方向。

  ……

  随着时间推移,当年留下的克隆体的芯片渐渐接二连三地停止了运转。伪刃是剩下的最后一个,鬼切害怕泄密不敢放他外出,便一直让他留在黑夜山的实验室中守护那里的秘密。当他的芯片也停止运转的讯号传来时,鬼切突然感到有些落寞。

  最后一个“同类”的肉体同其他克隆体一样销毁,芯片却被鬼切取出。鬼切带着伪刃的芯片来到了大江山,将芯片埋在了当初和源赖光一起看日落的那棵樱树旁。除了芯片之外,这里还有鬼切先前埋下的电击项圈,以及鬼切从源赖光留在实验室的旧白大褂衣兜里摸出来的、已经被磨光了颜色的花朵造型的胸针。

  彻底接手了源氏之后鬼切才知道大江山景区也是源氏的产业之一。源氏当年买下了地皮原本计划建立分公司,最终却是利用自然资源把这里做成了旅游区。物以稀为贵,如今自然风光匮乏,游客络绎不绝地来此,钱倒是也没少赚。

  山间那座神社也是源氏出资修缮的,之后又找了神职人员来进行管理与维护。鬼切大致瞄过一眼源氏对神社的捐款协议,这东西是很早年的时候源赖光签的,那上面除了常规的条目之外还附加了一个很奇怪的条件:要求在不对外开放的区域内,在用来供奉神物的神社本殿外面建造一个慰灵碑。

  鬼切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源赖光执意如此,便偷偷潜入本殿看过一次。那个慰灵碑体积并不大,造型是一只站立着的白鹤,样子摆在这神社中也不显突兀,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这东西是本殿门前的装饰。

  雕塑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字:

  ——铭记所有在人类进步道路上牺牲的生命。

  看见这行字时鬼切只觉得哭笑不得。源赖光的这种做法,若是真的有神灵,也不知是否会被视为对神明威严的一种挑衅。不过那个男人从来也不会将虚无缥缈的神佑放在眼里,与其将心意与供奉献给所谓的神明,大概在他看来还不如用来祭奠这些亡灵来得更合适一些吧。

  ……

  鬼切站在神社的拜殿前,击掌之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拜了一拜,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哈!真的是你!”

  鬼切睁眼看去,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茨木比记忆中吃胖了些,皮肤也晒黑了不少,他兴致勃勃地招呼酒吞过来,得意洋洋地炫耀:“挚友!这次是你输了!二十块,拿来拿来!!”

  原来酒吞和茨木二人今天也恰好来这神社游玩,远远地瞟见了鬼切之后茨木认出了他,但酒吞说茨木认错了,两人便开玩笑似的打了个赌。

  酒吞一边掏钱给茨木一边上下打量着鬼切:“好久不见,你变了不少。”

  “你也是。”鬼切看着面前的酒吞童子,这人当年那头染成嚣张红色的的头发如今恢复成了常人的黑色,其间还夹杂着不少白发,比起记忆中的模样变化了太多,但眉目间神色依旧,倒也不算太难认出。

  “哈,本大爷老了。”酒吞童子笑了笑,有些羡慕地看着鬼切继续说着,“不过你看着可还是那么年轻,就是……气质,气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我也老了。”鬼切回以同样的微笑说着。这话倒也不是客套,虽然他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芯片又可以控制一部分生理机能,因此肉体衰老速度较常人缓慢许多;但为了守住大脑改造的秘密,源赖光死后鬼切脑中的芯片就再也没有人能进行升级与维护。纵使鬼切的脑部神经与芯片融合得很好,近年来鬼切也发现自己的思维速度和反应能力大不如前了。他已许久不再战斗,并且像源赖光当年做的那样,开始着手为源氏物色接任者。

  茨木吵着要叙旧,将鬼切半搂在怀里蛮横地拖走了。路上闲聊时鬼切这才知道由于平安京市内的房租节节攀升,酒吞他们干脆搬到了景区,在这里开了一间旅店兼小酒馆,生意还算不错。近来春暖花开,山林开始染上丰富的颜色,他俩便把店丢给了星熊照管,两人跑进山里给自己放假好好游玩了一番,顺便拍了一些漂亮景色打算做个宣传片再招揽一下生意,谁知在这里与鬼切偶遇。

  时隔多年,在酒吞他们开的店后院,当年一起吃火锅的五个人这次一起吃了一顿露天自助烧烤,整个院子都弥漫着烟火气息和欢笑声。

  趁着茨木去守着炉子盯着星熊和酒鬼烤肉时,酒吞抓着酒瓶坐到了鬼切身边,与他手里装果汁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低声道:“那张卡……谢了。”

  酒吞的目光还落在茨木身上,话却是对着鬼切说的。

  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鬼切却能够理解。酒吞当年曾经收到过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件,里面除了一张源氏科技的客户卡之外别无他物。酒吞偷偷向源氏问询,得知这张卡被授予了特别权限,可以免费使用源氏科技的任何产品,并且享受终身免费的维护和保养服务。

  这样一份从天而降的大礼让酒吞只觉得心里莫名发慌。他将卡片和信封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也猜不出究竟是谁有能力送这么一件东西给自己。酒吞虽然也考虑过这件事与鬼切有关的可能性,但当时鬼切已经失踪了多年,一直杳无音讯。纵使酒吞不太愿意去想,却还是忍不住猜测鬼切可能已经死在了刺杀源赖光的过程中。

  酒吞有时会关注与源氏有关的新闻,但那家公司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太过惊人的消息曝出。

  按鬼切对他自己身份的说法,他的死亡大概也是不为人知的吧……酒吞这样想着,感到有些无奈。他自知无力帮鬼切做什么,只好摆了几只饭团当成供品,又点燃了香烟搁在饭团前算作祭拜。

  酒吞最终还是用那张卡给茨木换了一条义体手臂。如今与鬼切再次相见,又得知了他的近况,当年的真相自然明了。

  听了酒吞的话鬼切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用手里的杯子也轻轻磕了磕酒吞手中的酒瓶。

  “干杯。”

  ……

  鬼切在酒吞他们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告辞时山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鬼切坐在车内盯着敲打在车窗上的雨滴发呆。

  他突然心有所感,回头透过车窗向山上望去,只见神社的院墙在山林中露出了一个角,庭院中的那棵樱树将开满鲜花的枝条探出墙外,仿佛在向他挥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