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曲】留宿
*深渊七paro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确实在这场酒会中有点喝多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应酬。即便是在天灾临头的当下,在密斯卡塔尼克避难所这样一个让人类能够苟且偷安的地方,被假象的安宁蛊惑着去强迫遗忘苦难的人类重拾了过往的生活,试图以此来作为抗争。尽管这对灾难本身并无意义,倒是很快让那些一度消失的本性以此为温床而滋生着。
要组成一支探根寻源的冒险小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论是人员的挑选还是物资的支持,都离不开避难所上层任何一方的支援。因而尽管已经确定了人选并提交了项目书,为了后续的展开,作为牵头人的弗雷德里克还是不得不去应付这些形式大于实质的酒会。
与他一同赴宴只有材料研究所的戚十一。前搜救队队长自找回她那被感染的恋人后便很少出门,整日泡在资料和病房里观察对方的状态。至于出身运输小队的卢基诺·迪鲁西则是以自己是司机不能喝酒为由,将座椅放平躺下,这种算得上是耍无赖的态度让弗雷德里克颇感棘手;而戚十一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手中资料的姿态也让他明白,这位戚博士愿意出席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显然并不会帮自己说服这位迪鲁西先生。
于是这支五人小队最后只有两位进行应酬。戚十一酒量很好。这让弗雷德里克很意外。但也得亏她酒量好,才让弗雷德里克在酒会结束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作为一个东方人,尽管戚十一看上去冷冰冰的,在这种场合下却是游刃有余得很,不动声色地帮弗雷德里克挡了不少酒。可饶是如此,弗雷德里克依旧确信,如果不是女人在后半场假装挽着他胳膊实则搀扶的举动,自己估摸是撑不下来,也难以想象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最后的最后,在走到那辆熟悉的车旁边时,弗雷德里克终于是稳不住身形,不自觉前倾险些磕在车上。
于是与打开车门透气的卢基诺撞了个满怀。后者也下意识地将人揽在了怀里,支撑起这具因为醉酒而无力的身体。
见状,戚十一也先松了手,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与卢基诺一起将弗雷德里克塞了进去。帮他系好安全带,收拾妥当后,她才拉开车门,坐在后排。
“迪鲁西先生,”女人的声音平静得与以往没有区别,“麻烦你先送队长回去,然后送我回研究所。”
“还是先送你回研究所吧。”
卢基诺从中央后视镜看到戚十一有些发红的双颊以及疲惫的双眼,下了这样的定论。
车也同时启动了,并没有给戚十一什么辩驳的余地。于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放松了身体,缩在座位上。
“那队长就拜托你了。”
在下车的时候,她如此说道。
“放心。”
卢基诺如此回答。
而此时的弗雷德里克也恢复了点精神,向戚十一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于是女人银白色的衣裙就此溶于夜色之中。
车子再次缓缓启动了。车窗开着,夜风清凉,拂面而过,也消去了些许醉意。
弗雷德里克打了个哈欠。
虽说脑子是清醒了点儿,但应付高层也确实消耗脑力体力,加上酒精还没完全被分解掉,此时他依旧觉得头晕脑胀,乏力得很。
卢基诺也觉察到了此时队长的不适,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难得将车开得相当平稳。弗雷德里克舒服得险些再次睡过去。
而在瞌睡虫彻底占领感知之前,卢基诺停下了车。
弗雷德里克用了点时间,才意识到此时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酒精与礼服让他的动作有点艰难,也可能确实是卡得有些紧了,弗雷德里克弄了几下都没有解开安全带。于是卢基诺便顺理成章地靠了过来,帮忙解开了卡扣。
而后,他才感知到了还带着点酒精的呼吸,徐徐地熏着肌肤。他抬头,正对上一双垂下的银白色纤长睫毛,如同羽翼。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眼睫颤了颤,随即缓缓抬起,带着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一同扬起。
呼吸有一瞬间的交织。
仿佛是一个吻。
“谢谢。”
只不过那双灰色的眸子并没有什么波澜。他的主人在道谢后自顾自地推开了车门,向夜风里走去,曳着的不止是银白色的长摆,还有尚未能完全摆脱醉意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好像脚下在躲着什么透明的障碍。
所以卢基诺并不认为自己去搀扶这样的弗雷德里克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而后者好像也早有预料一样,在他赶上来的时候,将钥匙递了过去。
卢基诺有点哭笑不得。
而弗雷德里克只是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卢基诺的身上,同时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加快一点步子。
这不是卢基诺第一次到弗雷德里克的住所,但每一次,都让他不得不惊叹一个姓氏竟可代表如此的权力。
在物资相对紧张的密斯卡塔尼克避难所,弗雷德里克可以拥有一间自己的公寓。虽说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相较于卢基诺的宿舍来说,显然好了太多。
“太晚了,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也是这时,弗雷德里克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卢基诺的思绪顿了顿。这样的说辞让卢基诺没有第一时间应下,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锁好了门;而弗雷德里克显然也并没有去等待卢基诺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回了房间,换下了身上的衣服。
而后,在卢基诺仍在思考那句话的含义的时候,他穿着件宽松的浴袍走向浴室。
“诶,队长……”
卢基诺试图得到答案,但弗雷德里克恍若未闻,只是关上了门。很快,潺潺水声传来,不难想象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喂,喝醉了洗澡很危险的。”
卢基诺走过去,敲了敲门,但并没有什么回应;不过里面的水声倒是时断时续的,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也能听到一些擦拭沐浴露的声音,以及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这让卢基诺放心了些许,至少没一个冲动直接推门而入。
不过出于对弗雷德里克安危的考虑(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卢基诺此时也并没有直接一走了之,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坐着,顺便看了会儿戚十一发来的资料。
结果这一看,卢基诺倒是把自己看了进去,完全沉浸在思考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后知后觉浴室中似乎已经很久没什么声响传来。
卢基诺的大脑里瞬间闪过很多浴室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同时,他几步跨过去,急促地敲了敲门:
“克雷伯格,克雷伯格你还好吗?”
他先是压着点声音,没有回复后,卢基诺提高了嗓音:
“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你怎么样了?”
依旧没有回应。
虽说他也清楚自家这位队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但此时确乎有点人命关天的意思在了——更何况探源项目的推进,也着实离不开这位克雷伯格。
卢基诺转了转把手。果不其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后退几步。正当他准备尝试踹开浴室门的时候,那把手旋了旋,氤氲的水雾从逐渐扩大的缝隙中逸散而出。
弗雷德里克还是穿着先前的那件浴袍,松松垮垮的;银色的长发被他用毛巾包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毛巾并没有包裹起所有的发丝,暴露在外面的银色湿漉漉的,顺着被握成一股的垂下的发尾,仍不断滴着水。
“刚才睡着了。”他解释道,停顿了片刻后抬眼看向卢基诺,“让你担心了。”
“啊,没……”
正当卢基诺想着要如何回答的时候,弗雷德里克将毛巾塞在卢基诺手里,自己则是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
“换一个。”
卢基诺一时没反应过来,而这时弗雷德里克瞟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此时卢基诺也明白了队长的意思,将已经湿透的毛巾放在一边,另外拿了块干毛巾后而后走了过去。他站在沙发后面,撩起弗雷德里克潮湿的发,包在毛巾中细细擦着。
没了头发的遮挡,从这个角度向下看,弗雷德里克的颈部一览无余,线条相当漂亮,原本近乎苍白的肌肤泛着被水汽蒸过的红晕;卢基诺的视线不自觉被这曲线吸引,沿其向下看去。弗雷德里克很瘦,卢基诺是知道的;但当线条清晰的锁骨与颈窝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的心神不自觉为之一曳。肩膀同样很单薄,能清楚地看到锁骨末尾与肩骨的连接,却在即将以一个曲线折下去前,被浴袍挡住了,却牵着人下意识地去遐想被遮掩着的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弗雷德里克本人对此似乎并没有任何自觉,只是懒懒地将身体窝在沙发里,垂着睫毛。他看上去确实是困极了,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让卢基诺敛了敛心神,在收回视线的同时也收回了刚刚冒头的一点绮念,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指间的银白中。
在手中的毛巾湿透之间,弗雷德里克的头发也被擦得半干了。房间里很温暖,卢基诺想,他也可以走了,之后自家这位难伺候的主就算是困得在这里昏睡,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弗雷德里克似乎是猜到了卢基诺的想法,在后者正叠着毛巾准备挂起来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说了,”弗雷德里克依然是那副疲惫的样子,“今晚留下。”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了。这个时候再误解,卢基诺想自己大概还不如那些运输队里刚进来的毛头小子。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 问了一句 :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
弗雷德里克仰起头,枕在沙发靠背上 ,抬手去勾卢基诺的衣领,猛地向下一压。
卢基诺猝不及防,却也是顺势而为。
于是,这次是一个落在实处的吻。
最初是唇瓣与唇瓣之间的触碰,柔软地相互宝包裹着、侵入着;动作逐渐深入,卢基诺去抬弗雷德里克的下颚,后者则是顺着这样的力道,被压着几乎镶嵌到了沙发里,漂亮的脖颈划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两人此时并不算是一个多么舒服的姿势,但这个吻还是持续了颇久。纠缠的唇舌分开时,弗雷德里克呼吸急促,原本就没有从疲惫中缓过来的人此时已经软在了沙发上,原本已经消减下去的红晕重新在肌肤上洇开。
“就在这里吗?”
卢基诺将毛巾搭载靠背上,走到沙发前。
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毕竟还要睡觉。”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这里是可以弄脏的。
卢基诺呼吸微微一滞。
他倾身揭开弗雷德里克浴袍上系着的腰——是个活扣,很松,轻轻一拽就滑开了;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一具还带着点水汽的身体就这样一览无余。如同拆开一件礼物。
卢基诺的手抚上弗雷德里克肌肤上那烈焰一样的痕迹时,后者也抬手去勾他的腰带。卢基诺的手有点凉,动作间带起所触的肌肤轻微战栗着;弗雷德里克似乎被其影响颇深,手中摆弄着卡扣半晌也没解开。最后还是卢基诺自己解开了腰带。
而后弗雷德里克屈膝在卢基诺胯间蹭了蹭:
“兴致不高?”
他仍是困倦的模样,歪着头看向卢基诺。他的眼神被疲惫上了层轻纱,卢基诺一时间甚至没明白眼前这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他长舒一口气,握着弗雷德里克仍搭在他裤腰上的一只手,向里探去:
“你自己试试?”
弗雷德里克眨了眨眼。他倒是没真的就这样去触碰卢基诺裤裆中还没完全勃起的玩意儿,而是顺着他的力道,抓着卢基诺的裤腰将对方也扒了个干净:“当然,我可以自己看。”
于是半勃的性器就这样暴露在了两人视线交汇的地方,卢基诺甚至还来得及捕捉到弗雷德里克眼中没完全散去的一点恶劣。
好吧,好吧。
于是他俯身去亲吻对方的眼睛、额头、嘴角,最后彻底占据弗雷德里克的呼吸。他吻得很凶,时此时的弗雷德里克完全招架不住的,完全被带入了对方的节奏之中,不论是舌与舌的纠缠还是呼吸的节奏,时不时流出点媚人的喘息,如同浅色宝石一样的眼也蒙上了层水雾,生理性的泪水让眸子看上去湿漉漉的,只是就这样瘫在自己的面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对这样一具身体动情很快。那些弗雷德里克曾讳莫如深的瘢痕,并没有破坏这具身体的美妙,反而是多了中妖异的美。
弗雷德里克的身体很放松。这让卢基诺很容易地探入两根手指进行扩张。
他们之间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解决生理需求的活动。因而卢基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很快便摸到了弗雷德里克敏感点的附近,轻微地刺激着。当然,对于弗雷德里克来说,这多少还是有点突然了。尽管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但当酥麻的感觉传来的时候,还是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唔嗯……”
猫一样的声音,如同一支羽毛不轻不重地撩拨着。柔软的内壁也丝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肯定,吮吸着被其包裹着的手指,是欲拒还迎的渴求。
卢基诺同时去吻弗雷德里克的锁骨,而后顺着骨骼延伸的方向轻咬他的肩头,又辗转过脖子、胸口,留下一连串暗红色的痕迹。另一只手则是抚摸着不知何时已经挺立的胸乳,手掌覆着薄薄的一层乳肉,夹在拇指与食指间,轻轻地揉捏着。原本小巧的一颗红樱在被揉搓得充血、变形,浅淡的红色也逐渐加深,熟烂了似的。
这样的亵玩让弗雷德里克的前端也抬了头。他的双手插在卢基诺发间,不自觉地抓着。快感在被卢基诺触碰的每一处累积着,喘息的声音也在无法控制地愈发撩人。
不知何时,卢基诺的第三根手指也塞了进去。
甬道柔软而热情,开拓并不是一件难事。他的动作耐心且仔细,只不过这具身体显然有些着急了,彻底被唤醒的欲望让卢基诺感受到了其主人的催促。但他并不着急,反而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以某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欣赏着此时已经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队长。
弗雷德里克瞪了他一眼。当然,用那双泛着眼泪的微红的眼做这种事情,让人能想到的除了勾引没有其他。而身体上则是遍布着或深或浅的吻痕,包括他的胎记上,甚至那上面的痕迹颜色格外的深。
“卢基诺·迪鲁西……”
弗雷德里克咬牙切齿地说偏偏声音又是染着情欲,听上去跟叫床也没什么两样。
卢基诺对于弗雷德里克的捉弄也向来是点到即止。这次也一样,片刻后便抽出了被热情接待的手指,抵上了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
但也不得不说,他确实喜欢看自家队长这副模样。不止是因为这副容貌实在适合被情欲浸染,那样矜贵的性子,也总让人想去毁坏,看看他被折辱的模样。
弗雷德里克接纳得很快。疲惫与洗澡过后的松弛,让这个身体对于一切侵入都表现出了良好的适应。他呻吟着,随着卢基诺的力道或轻或重;双眼微微眯起,像是被挠痒挠舒服了的猫。
当事情进展到了此时此刻,卢基诺的表现得确实是一个足够体贴的床伴;也或许是出于更多的考虑,但不管怎样,弗雷德里克确实是被身体里那根进进出出的东西伺候得很是舒心;而他本人也给予了相当的回应,内壁缱绻地绞着,每一次进出都带着点软肉翻出。
温和的性爱与温水煮青蛙无异,特别是在卢基诺足够了解弗雷德里克的情况下。他不会让弗雷德里克感觉到有什么难耐,快感如潮水一样,踩着上一次余韵攀升着,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这具承欢的身体。
卢基诺并没有费力去控制什么。弗雷德里克的身体被夹在沙发靠背与卢基诺之间,这确实让他轻松了许多。只是用一只手稍稍在那纤细的腰肢上扶着,另一只手还犹有余力地摆弄着挺立在两句身体之间的性器。
这让弗雷德里克的声音更腻人了些,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在了这样的性爱之中。卢基诺并没有再去跟弗雷德里克接吻。他有点喜欢听这位队长在性事中发出这样的声音;同样,也确实在欣赏对方此时的媚态。
这确乎是蛊惑人心的,并不比那些孢子对人的精神感染差上多少。
至少此时此刻卢基诺并不能否认自己沉浸其中,从第一次起就意识到大约是没什么自拔的余地了。
不过在快感的累积达到顶端的时候,那双本应被欲色染尽的灰色眼睛突然睁开了。
“不要……射在里面……”
被情欲浸润的声音有点沙哑。弗雷德里克看着卢基诺。卢基诺明白,这并不是商量。
而是命令。
他明白原因。末世的资源匮乏,弗雷德里克并不会将金钱花费在套上;同样,他也并不想为了这种事情,浪费水进行清理。同时,不进行体内的清理,也同样从来不会出现在弗雷德里克或是卢基诺任何一人的考虑之中。
于是最后,两份的浊液落在了他们的小腹上, 混在一起,顺着肌理向下淌着。
就像弗雷德里克所言,这里是可以弄脏的。不过他的眉头还是稍微皱了皱,黏腻的触感确实让他有点不舒服。
好在,这样也确实方便清理。
刚才用来擦头发的毛巾现在还没有全干,卢基诺便直接拿来擦去这些白浊。
自己身上的东西擦干净之后,弗雷德里克拢了拢身上的浴袍,微蹙着眉用纸巾擦掉了那些沾在沙发上的部分,收拾妥当后,便自己先回了房间,虚掩着屋门。
没了主人家在,卢基诺轻车熟路地开始洗漱,在收拾妥当后,关掉了其余的灯,推开了弗雷德里克的门。
一室昏昏的暖色。
他给卢基诺留了床头的夜灯。
“睡吧……”
弗雷德里克侧卧着,他背对着卢基诺,头埋在被子中,含糊地说着。
于是卢基诺支起身子去按夜灯的开关,视线不经意扫到弗雷德里克耳边与他发色截然相反的如同鸟羽一样的挑染。卢基诺按下开关,在黑暗中重新在弗雷德里克的身边躺下,顺势在他耳后落下一个吻。
“晚安。”
这是消弭空气中的、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