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the Fallen One
致陷落的你
PSYCHOANALINTERPRETER.
THE LIFE THAT ONE IS STRUGGLING UNPLEASANTNESSES.
LIVELIHOOD BY THE UNWILLINGFUL.
THE IDIOCY OF THE LIVE.
THE CASTRATING SLAVE.
精神分译家
一个正在与不愉快作斗争的生命
充斥着不情愿的生计
生活的愚蠢
受阉之奴
在我看来,很难不愚蠢地谈论生活。然而,这正是你设法去做到的。我相信你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地盘。为此,我发明了一个新词,「精神分译家 (Psychoanalinterpreter) 」。
在去年搬运的一个视频中 (BV1sg4y1N7DD),译后记里我提到过自己的自律经历。另外,在酷壳陈皓的评价上,我对于勤勉自律的态度也留下了可以抓住把柄的地方。这也就不难理解我会被许多同志责难——这当然不包括你。
我说的事实是,生活就像无意识,如语言一样被结构。而人生则像意识,是修辞的效果。
行文模仿到此为止
李新雨曾经在《拉康精神分析案例展示》中 (BV1bw411S7Kt) 讲解「戏中戏」与「虚假的真实」,过程中引用了「辩证逻辑・否定的否定」。
只有通过否定的逻辑,才能通达真理。
关于如何嵌入否定性以彰显实在,他在视频里讲得已经很清楚了。不过这仅仅是纯理论。
在从理论通往实践的道路 (鸿沟) 上,相比于未明子式的直接组织社会实践,我更推崇张正午式的渐进开展生活实践。[诚然,对于列斯主义者来说,前者已然极度渐进了]。另一个比较好的例子就是子书同睿的《精分哲-谈恋爱》系列 (BV1L14y1t7nd) 。
上面贴出来的一集是我认为整个系列中的精华所在,「否定之否定 (the Negation of the Negation)」。
其中简单粗暴地提出了封建→新教→资本主义的三段式,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他自己的朋友→暧昧→男女朋友的实用版本。
以新教和暧昧作为中介阶段,嵌入进难以弥合/相容的新旧二者之间,完成自返的过程 (扬弃) 。
“我完蛋了”
追求所爱之人与追求所爱之事也遵循相同的辩证逻辑。
如果一个年轻人在毕业后就直接追求某个职业理想,比如高级职员 (Senior-level) 、企业高管 (C-level) 、白手创业 (Bootstrap) 或是个体经营/自由职业,[在不开挂的情况下] 往往会与现实产生严重的割裂甚至是完全脱节并陷入困境 (存在危机/抑郁) 。
这类情况在子书同睿的另一个用三界理论分析理想与现实主义的视频 (BV1XG4y1b7oF) 里也有提及,这样的人倾向于全有全无——大获全胜或一死了之。
那么,陷落者 (the Fallen Ones) 该如何利用「消隐的中介 (The Vanishing Mediator)」来破局翻身呢 (Self-Sublation)?
扬弃心智思维之中介
首先,是要摸清并突破固有的思维定式,比如前面提到的全有全无。清楚地了解并定位自身状况——把自我认知从想象拉回现实 (象征/实在) ,是让目标、计划与行动变得切合实际 (三点一线/三界均衡) 的大前提。
《高效能人士的7个习惯》中提到了成长和改变的原则,这是后续付诸行动并获得独立意志 (Independent Will) 的基石。
我们通常能够在物质领域理解并接受“循序渐进”的原则,但在精神领域、人际关系,甚至个人品德方面,却很难做到这一点。即使理解了,也未必愿意接受或实践,结果妄图走捷径,想跳过关键步骤到达目的地的大有人在。
自然的成长过程不容违背、忽略或缩短,那只会让你平添失望和挫败感。
记得有一种比喻,说做有些事就像怀孕,人的意志是丝毫无法左右其进展速度的。这对于沉湎于即时满足的当代人来说可以说是极大的折磨。理想主义的症状会体现于凡事都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一步登天的有毒心态,然而这毒素是源于时代的浸染,因而也不应为此苛责于自己或他人。
此书中所谓的「循序渐进原则」也完全符合黑格尔辩证运动的法则——强调中介性的作用。
同样,《改变:问题形成和解决的原则》中的核心概念「第二序改变」也遵循着相同的逻辑,只不过作者的阐述语境是系统论 (Systems Theory) 和框架效应 (Framing Effect)。
1.第二序改变的应用范畴针对的正是那些第一序改变中的问题解决方案:因为从第二序改变的观点来看,这些解决方案正是问题无法解决的关键之处。
2.第一序改变常是基于一般常理而产生的策略,而第二序改变的方法往往是令人不可思议、不可预料,而且超乎常理的;在第二序改变的过程中,常存在着令人困惑不解或矛盾的元素。
3.第二序改变的解决方法是处理此时此地(here and now)的情境;它直接处理问题的结果而不是探究问题发生的假设性原因,重要的是问题是什么( what)而不是为什么(why)。
4.第二序改变的方法是让问题情境超脱于人们在尝试解决问题时所掉入的悖论纠结的陷阱,并且将问题置于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框架之中。
上述四点或许说得不够透彻,其实第二序改变也就是系统模式的改变。在《系统之美》中称之为调整「杠杆点」——不针对问题本身而是变革整个系统的解决之道。
尽管这个概念已经有很多名称了,但是多一个不多,能指链顺滑有益精神健康。为了融入本文的语境,我打算叫它「改变之改变 (the Change of the Change)」,以呼应「否定之否定 (the Negation of the Negation)」的辩证逻辑。
尽管要在更宏达的系统层面进行改变,但这个步骤还是作为中介而存在的,最终还是为了解决那个难以正面解决的具体问题。毕竟,如果硬碰硬的正面冲突会导致其中一方的消灭,那也就无从实现黑格尔的扬弃 (Aufliebung) 。
套用道家的「无为而有为」的话就是:
- 面对内稳态系统时要「顺势而为」
- 陷入恶性循环时要「不争」
- 摸清系统结构前要「无为」
- 找到杠杆点后要「无不为」
这便是我所理解的「系统之道 (The Tao of Systems)」。
双重性之重
为人处世之道往往都会包含着某种双重否定性 (Double Negativity):
第一重是否定那个陷入困境,力图直接解决问题、改变现状的自己。以便抽身其中,从更宏观的系统层面进行分析与调整。
第二重则是否定上一重对于自我的否定,在变革系统、解决问题后,重拾初心 (回返自身)。
从而超越原本不可能克服的困难,并且没有因为曲线救国而在途中背叛理想、出卖心神 (Geist) 。
这也是中介必须被再次否定从而使其消隐 (Vanishing) 的必要性,也是不争一时之得失的时间性视角。[甚至还可以是不争一世的超定 (Overdetermine) 视角]
举一些现实的例子:
怀抱事业理想的青年被迫待业在家,不得志的他既不愿意放弃理想去做一些不体面的工作,同时也无法成就理想中的事业,于是陷入了深深的于是陷入了深深的存在危机 (Existential Crisis) 、抑郁衰颓。
当他选择暂时出卖理想与现实妥协的那一刻,那便是第一重否定。青年或许会离家打工、参军入伍、考学深造、培训入职,无论如何——此时的他已远远偏离了理想的轨道。
若干年后,他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与人脉、能力与资金。当羽翼丰满的他选择是时候重拾理想大干一场的一刻,这便是第二重否定。此后他若成功实现理想中的事业,那便是完成了否定之否定——使那忍辱负重的中介经历消隐并成为历史 (融入自身) 。
再举一些失败的例子:
失意的青年如果自暴自弃地选择了自我毁灭——轻生,或是随便找了份糊口的「狗屁工作」,自此沉溺享乐、自我麻痹地走完一生。在我看来,他的死生并无差别。仅仅一次的否定使他消灭了自身的「存在」,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同样的道理,迫于生计而卖身的娼妇与苦工、屈于父法淫威的儿童与奴隶,只要怀揣理想并最终将其实现——那便是高尚、圣洁的美丽灵魂 (Beautiful Soul)。
正如齐泽克所坚持的那样,我们有责任肩负并「捍卫那些失败的事业 (In Defense of Lost Causes) 」,因为这是我们的历史使命。从罗伯斯庇尔、马克思、布尔什维克乃至今时今日,我们决不能武断地与历史上的惨痛教训划清界限 (一重否定) 。必须要为那些「未竟之事 (Revolution)」完成其自身的扬弃 (二重否定),从而最终实现理想中的解放。
因此,手段与路线都是可以妥协的,甚至暂时背离目的也可以是合理的。但是如果在修正的方向上一路走到黑则是对理想 (历史) 彻底的否定 (背叛)。
扬弃自我管理之中介
不过,这里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如何知道自己的理想是可实现 (非空想) 的呢?
抱有此种怀疑必然会导致缺乏动力——有些东西放不下,有些东西却又坚持不下去。那么,出问题的可能既不是你自己也不是现实状况,或许真是目标本身。
《成功,动机与目标》提供了一些重新审视并合理修定目标的建议:
写下一件你最近因缺少动力或诱惑太多而无法实现的事。
写出你想做这件事的原因。你的个人目的是什么?这样做能帮助你得到什么?你如何受益?
决定达标所需的具体步骤,避免模糊不清。
瞄准达标路上有可能出现的障碍与诱惑要如何应对?为你想到的每一点制订一条“如果……就……”计划。
当然,如果不能深入地审视自我的话,对目标的审视也必然会受到自恋防御 (Narcissistic Defence) 的影响。在拉康的语境下,缺少「父之名」的偏执主体 (Paranoiac) 会利用妄想 (Delusion) 在「想像界」建构出一套复杂的信念体系 (Belief System),从而填补那个处在「象征界」的致命缺位 (Absence) 。
那么,除了找人做心理咨询或者精神分析以外,有没有自助的途径呢?
有的,而且很多,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 (比如已经出现幻觉和语言障碍等) 。
尽管这是一本『自我发展心理学』的书,但是《了不起的我》所涵盖的内容可以说是一应俱全。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解决上述相关的问题,只是用词从精神分析的「防御机制」和「俄狄浦斯情结」换成了「防御型思维」和「依恋关系」。
防御型思维的三大天王:
1.僵固思维,防御的是你内心完整自我的形象。它背后所隐含的对能力的观点,也许会出乎你的意料。
克服僵固思维:把错误看作是学习的机会。突破自己不会犯错的形象。制定犯错计划。
2.应该思维,防御的是你内心已有的规则。这些规则既有关于世界和他人的,也有关于你自己的。你会学到这些规则如何破坏了你的自主性,并让你焦虑、抑郁、沮丧。
克服应该思维:区分愿望和现实,把决心看做是一种愿望,而不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有时候,越是认识到有些路走不通,你越会去找别的路。越是接受现实,你越能利用现实,去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不是在焦虑、抑郁和愤怒中,跟现实怄气。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得接受,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来设计的,宇宙根本不理会你的喜怒哀乐,世界有时候就是有很多不公平,人生就是有很多苦难和不如意。
3.绝对化思维,防御的是可能的伤害。你会学到人们如何用绝对化思维任意扩大防御的范围,并最终让自己寸步难行。
克服绝对化思维:相信理性的力量,与自我辩驳。
创造型思维:以目标来思考现实,先想我要什么,再想现实是怎么样的,环境能够提供什么,再去想办法弥补目标和现实之间的鸿沟。
可以看出,发展心理学的理论还是留有很多精神分析的影子的。
为主体施行象征性阉割的,可以是生身父母、同学老师、同事上司,还可以是一段恋爱或是一本书。
在《精力管理》中,作者融合了自律方法论、存在主义哲学与多流派心理学。可以说是非行为主义书目中最贴合实践的一本了。
四个基本原则:
1.全情投入需要调动体能,情感,思维和意志。
2.因为使用过度和使用不足都会削弱精力,必须学习如何有节奏地消耗和更新精力。
3.为了提高能力,必须训练突破自己体能,情感,思维和意志的惯常极限。
4.积极的仪式习惯,是全情投入、保持高效表现的诀窍。
精力的四个来源:
体能——营养、睡眠、锻炼。
情感——自信、自控、共情。
思维——看清事物真相,却仍朝目标积极努力。
意志——知晓生命的意义,方能忍耐一切。
变革过程的三个步骤:
明确目标——知道什么最重要才能全情投入。追寻使命感,在行动中体现价值。
正视现实——认识你自己。承认自己的局限性,降低自我防御。
付诸行动——养成仪式习惯,一次只作一项重大改变。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我最喜欢的部分是用哲学讲意志的第七章和用心理学讲现实的第九章。
任何能够点燃人类精神的事物都有助于全情投入、促进最佳表现。意志精力的关键动力在于性格品质——一个人如果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他的勇气和信念,即使面对艰难困苦和个人牺牲也会在所不惜。意志精力由激情、奉献、正直与诚实支持着。
你要记住这些要点:
- 面对真相能够释放精力。它发生在确立目标之后,是通往全情投入的第二阶段。
- 逃避真相会消耗大量精力。
- 我们会自我欺骗以保护自尊。
- 有些真相太难以承受,无法一次性消化。
- 不带怜悯的诚实是种残酷,对人对己均是如此。
- 我们不愿承认自己身上具有某些品质,却仍然会不自知地表现出来。
- 自我欺骗的常见形式是认定自己的看法就是真相,而它不过是我们解读世界的方式。
- 面对真相需要我们保持开放的心态,承认自己被蒙蔽的可能性。
- 过于坚持自己的一面之词是种假象,也是危险。
似乎有点教条化了?没关系,教条只是尚未消隐的中介。哪怕去阅读正统行为主义取向的书,比如《人生二十四法则》和《精要主义》,只要放平心态、方法得当,也可以扬弃出其中的价值。所以,如果你打算从整理房间开始着手改变自己,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自由与分解
获得直面人生的勇气是存在主义的核心主题,尼采、萨特、罗洛梅、弗洛姆都对此有过深入的探讨。可是,如何获得这种存在的勇气 (自由的意志) 呢?
或许,承认并接受缺失是一个可行的开始,也就是完成象征性阉割——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这种全然无措地被抛入世间的状态,一无所有地被迫走入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便是最佳的起点 (一重否定) 。
然而这也可能是最为痛苦的开端——触碰「原初之物」、凝视「真理的深渊」、接受「世界之夜」的洗礼,直面「主体的真相」。
当精神再次回返自身的时候,之前的主体或许早已不在 (inexist),而剩余物/者就是完成了自我阉割的「实存」了 (二重否定) 。
在这种走向实存 (existence) 的扬弃过程中,那个消隐的中介就是遭到阉割之物 (自我的本质) 。它或许是某种幼稚的自恋幻想,也可以是一个消隐了的主体 (Vanished Subject)。
正如强迫症主体的癔症化 (Hystericization) 阶段在分析治疗过程中充当了中介那般,妄想症主体的解离化 (Dissociativization) 也起到了相同的作用。
然而,主体 (枷锁) 为此要付出的『沉重』代价——可能正是其自身。
无论如何,经历了象征化 (Symbolization) 所抛出的「扬弃的剩余 (Sublus)」,都意味着重生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