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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6骑乘一发完

Summary: 从十一岁推开相谈所大门的小学生到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弟子在他身边度过的时间有足足二分之一个人生那么长。而他也的确身体力行地见证了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的成长——无论是在哪个方面。   


  五月或许是一年里最适合穿西装的时间。      刚走到立夏的节点,城市里的温度随着樱花树下散开的的浓荫而一点点攀上去,太阳很好,却还没有好到会让衬衣布料湿哒哒黏在身上的程度,一种恰到好处的照拂。让人能够放心地在白衬衣外面套上一件因面料硬挺而或许不够透气的西装外套,而不必担忧如果将脱下来的西装挂在臂弯里的话,光洁的布面上会不会留下不够体面的皱痕。      在这样一个五月,灵幻新隆带着他今年毕业的弟子走进了西装店。      “啊……不要黑色,”灵幻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则对着影山茂夫手势花哨地指指点点,“mob你本身头发就是黑色,如果再选择同色系的西装也太沉闷了吧?”比路人更加路人、如果丢进早高峰的通勤地铁站里会像易溶于水的食盐一样消失不见的程度。      站在试衣镜前的青年闻言点了点头,听话地走进试衣间里。      这次是棕色。      ——“好老土。”叉掉。      和师父一样的灰色?      ——“呃,有点奇怪……”叉掉。      中规中矩的靛蓝色。      ——“……就这个吧。”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的颜色,用来应付面试怎么看都足够。      分析衣物标签上复杂的面料组成和比例也在二十一世纪资深除灵大师的擅长范围,亲力亲为地为弟子挑选了无论从价格、穿着感还是养护成本方面都无可挑剔的新西装,然后沐浴在弟子充满敬佩的注视目光里潇洒地掏出钱夹里的福泽谕吉。在身旁弟子的生日这天表现得像是孔雀开屏,无论何时何地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自己耀眼一面的机会——此乃独属于灵幻新隆的恋爱保鲜必杀技。      拎着品牌包装袋去参加聚会的时候迎接了众人的调侃目光,花泽借机举起手机对寿星大肆推荐小众时尚品牌旗下的西装外套一二三,其中某个十年如一日执着印刷丑陋猴子头印花的品牌含量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影山茂夫听得连连点头,很快被因为拥有正常审美而听不下去的灵幻新隆和影山律从两侧劫持,一只手被塞进了菜单纸、另一只手被塞进了圆珠笔。      “快点餐吧,哥哥/mob。”      *      聚餐结束之后是独属于二人的时间。      明明只吃了晚餐里用红酒腌渍的冷盘凉菜,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好似醉得连耳朵都红了的神态来?难道是做弟子的连师父的酒量也一遭学了过去。      大脑因为酒精昏昏沉沉,屋子里只亮了一盏床头的台灯,灵幻新隆看着弟子在自己阴影覆盖下红起来的脸,浑然不觉自己才是那个导致对方露出这幅神态的罪魁祸首。      他似乎是在为一手带大的弟子未来的职业生涯而真情实感地感到忧心忡忡,金发下的眉毛打了结,那根往常总是很灵活的舌头不知为何有些不听使唤。为人师表的醉狐狸大着舌头把心爱弟子的名字含在嘴里大呼小叫,说mob啊mob你这样以后一个人工作的时候怎么办?一边说一边手上还在乱动,似乎是想把弟子白净的、面团儿一样的面颊给托进手里的,结果却因为醉酒后的力道没轻没重,掌心在弟子脸上拍打出了“啪啪”的清脆响声。      不过应该不是很痛吧?毕竟那个身处下位的青年脸上丝毫不带愠色,而是一种羞涩中又略带苦恼的表情,两只手也老老实实地撑在床铺上。      “师父……可以先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吗?”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醉鬼、而那个过去总是非常闹腾的醉鬼在你去干别的事时表现得非常、非常安静,那么你该做的就是立刻停下手上的事情马上回去看看。因为能够让一个闹腾的醉鬼安静下来的事情一定在他眼里非常有趣、而让一个醉鬼觉得非常有趣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在回到和师父同居的公寓之后,一个人去将晚餐打包回来的食物放进冰箱时的影山茂夫显然还没有领会到这个道理。而当他关上冰箱门、踱过那条窄窄的走廊将室内的场景收入眼帘、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将醉醺醺的灵幻新隆一个人放在床上之后,这领悟似乎又来的太迟了。      那套他们在白天时一起挑选的靛蓝色西装被灵幻新隆从袋子里掏了出来,西装和衬衫里垫衬的硬纸板胡乱丢在床下的地上。套装的衬衫在影山茂夫穿上之后显得刚刚好,而在灵幻新隆身上则显得小了一点——于是腰间的两颗纽扣还尚能勉强,胸前的那两颗却怎么也扣不上,过于贴身的白衬衣肩线紧卡着男人的三角肌,在台灯昏黄而暧昧的光影下,这件一板一眼的上班族标配服装看起来几乎像是什么情趣服装了。      那条西装裤同样也是,因为长度不合身而露出一截裹着灰色棉袜的纤细脚踝。师父的手腕和脚腕都很细,似乎是天生骨架偏小的类型,因而哪怕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也并不显得赘余,只要穿上衣服仍然是细长的一条。而那身肌肉所带来的重量只有影山茂夫清楚的知道——因为他的师父总是喜欢骑在他的腿上,像只恪守猫爪必须在上定律的猫。      就像现在。      灵幻新隆还没来得及拉上那条西装裤的裤子拉链。要求一个醉鬼做这种程度的精细操作实在太过为难,于是那团兜着阴茎的浅灰色三角裤就在灯光阴影下显得格外醒目。影山茂夫眼神对准毫无动静的那一团额外瞟了两眼,确认他的师父是真的醉了——因为一盘凉菜——于是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师父,”纯良的弟子努力不去看那双在初夏的室温中因为裸露而瑟缩充血、像两粒小石子般将衬衫顶起的乳粒,而是将眼神聚焦在灵幻新隆那张从颧骨到耳廓都晕红起来、眼睛眯起而眼神游离的脸上,语气称得上谆谆善诱,“先把衣服脱下来吧?然后我扶您……”去洗澡。      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让人心生烦躁,于是被独断专行的醉鬼蛮不讲理地堵住。弟子说话时所露出的牙齿像冰块、舌头像软糖,灵幻新隆一边咬住弟子的舌头渍渍舔吮那块柔软的湿肉,一遍将手伸进了影山茂夫的裤裆里。      作为今天过生日的寿星,影山茂夫做的第一件错事是不该将他醉醺醺的师父一个人放在房间里,而第二件错事是不应该早上晨跑结束之后因为师父着急出门的催促而没有换上一条新裤子——比如腰带和拉链更难解的牛仔裤。      原本设计出来是为了方便运动的灰色运动裤,此时此刻方便了跨坐在弟子身上为非作歹的灵幻新隆。那根熟悉的阴茎被他轻轻松松握进手里,他的手指似乎在这种时候又捡回了那种得心应手的灵巧,指缝、指尖、指肚、指甲,那根肉物被他三两下挑拨到勃起,充血的青筋在手心里勃勃跳动。      年长者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光彩的、得意洋洋地神色来,间或夹杂着一点对弟子居高临下的柔软怜爱。他们鼻尖蹭着鼻尖、睫毛对着睫毛,影山茂夫忍不住眨眼时灵幻湿润的虹膜能够感受到一阵微弱的风。就是这样近的距离,那根勃起的阴茎在灵幻新隆手里像游戏机摇杆一样被轻巧地从三角形的腿缝里拨弄到身后,暴露在昏黄的灯光里,因前列腺液不断泌出而油亮的一根。      “mob……”接吻的时间太长、长到每年都会参加调味市马拉松活动的影山茂夫都忍不住起伏着胸膛喘气,而灵幻新隆还尚有余裕从齿缝间喃喃地吐出弟子的名字——师父游泳也很厉害,憋气时间可以达到惊人的三分钟。影山茂夫因为缺氧和下体的性快感而感到目眩神迷,脑海中浮现出和师父一起去海边时对方在透蓝海水中水草似飘起的金发。      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眼前飘起的是属于自己的额发,于是慌里慌张地赶紧控制住从体内溢出的超能力。可惜另一处正控制不住溢出的部分他实在是难以按捺,只好眼睁睁看着灵幻新隆用湿红的舌尖在唇上卷了一卷、留下一行看起来馋得不行的水光,匆匆将西装外裤连带棉质内裤一把从臀上揪下去,就急不可耐地用那个将将裸露出来的穴去找弟子的鸡巴。      灵幻新隆依然没有勃起,软绵绵的阴茎压在皱成一团的内裤里,因为后穴被逐渐顶开的扩张感而在铃口处泌出水液。内裤边缘的弹力绳勒得臀肉愈发饱满,即便没有多余的润滑液,早已烂熟的肉洞也能够在前列腺液的润滑下柔软地为弟子而打开。      “mob,长大了啊。”      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这么说了一句,棕色的、因为快感而失神的眼睛里流淌出软绵绵的爱怜。      ——其实最初只是看着那个放在床边的购物袋而联想到了自己刚开始工作的那一年,那时所购置的也是这样一套靛青色西装,于是在被酒精熏得发热的大脑催促下稀里糊涂地穿上了属于弟子的新西装。      从十一岁推开相谈所大门的小学生到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弟子在他身边度过的时间有足足二分之一个人生那么长。而他也的确身体力行地见证了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的成长——无论是在哪个方面。      灵幻新隆垂眸看着弟子黑漆漆的发心,这种突如其来产生的、对过往的回忆像一颗嵌入脊椎骨的子弹般击中了他,十一岁影山茂夫因为自己当时随口说出的话语而连眼睛都发着光的表情、和二十二岁影山茂夫因为自己眼下的淫行而露出的忍耐表情在灵幻新隆眼前交替出现。那处被他浅浅吃进体内的饱满肉冠存在感瞬间膨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让他包裹着鸡巴的肉道和括约肌都因为交感神经的极度兴奋而轻微抽搐起来,几乎要立时小去一次。      那双宽大的、在影山茂夫小时候总是牵着他的手掌又一次贴上了他的脸。这一次是真正的抚摸,似有若无的力度像是落在脸上的一片云。      那双手下落、下落、下落,直到手指扣住了属于影山茂夫的手指。      二十二岁、初出茅庐的新社会人头晕目眩地被属于他的师长兼恋人牵着鼻子走。人在喝醉之后体温好像也会变得更高,他被灵幻新隆掌心所覆盖的手背上似乎萦绕着湿乎乎的汗气,溢散进房间内本就潮湿而咸腥的空气里。      那处柔软的肉道熨帖而温吞地包裹着他身下的阴茎,一寸一寸慢条斯理地往下吞。影山茂夫咽了咽口水,看见眼前那片因为汗湿而透出水色的白衬衣同样被变得急促的呼吸节奏而顶起。而那两颗在敞开的布料边缘若隐若现、充血而膨大的褐红色乳头,此时此刻不再是因为室内的寒冷了。      他的手被灵幻新隆拉着,属于年长者的食指轻巧架起影山茂夫的食指,像是很久以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俯身向前,用胳膊架起小学生还肉乎乎的胳膊、细致而耐心地纠正复杂的汉字笔顺时那样。      只不过这次的落点不再是描着格子的作业纸了,而是另一张“作业纸”。汗湿的、起伏的、温暖的,属于男人的小腹。      年长者垂下眼睛,湿润粘稠的视线落点是那片遮掩在白衬衣下的皮肤。他又用那种酒醉后柔软而含混的口气重复了一遍:“长大了啊……”      那两根重叠的手指搭在了肚脐和耻骨之间的位置,“十四岁时还只能插到这里呢。”      灵幻新隆吃吃地笑起来,含吮着阴茎的肠壁伴随着胸腔的震动一同收缩,一寸寸娴熟地往下吞,手指也游动着轻飘飘地往上摸,“十八岁时就能顶到这里啦。”      “现在已经要变成大人了,mob君?”      黏湿的、潮热的,因为双腿上绞缠着没来得及彻底脱掉的外裤而并得格外紧致的腔穴吞吃着鸡巴咽到了底。灵幻新隆把弟子的手牵到嘴边咬了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的撩拨下面红耳赤、黑发飘飞的弟子,露出了一个晕乎乎的、狡黠而略带得意的笑。      *      那套新买来的西装还是没能赶上弟子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      实在没有办法,谁让做弟子的一看到那套衣服脑子里就会出现做师父的大腿湿红、后穴吐精的淫态?如果在公司说明会上想着师父而勃起了岂非大大的不妙。作为罪魁祸首的灵幻大师不得不支起发酸的腰腿翻箱倒柜,从压箱底的位置找出了自己当年还在公司供职时所穿的那套靛蓝色西装,再任劳任怨地用别针帮弟子修改裤脚的长度。      大功告成之后当师父的鼻子又翘上了天,对着试衣镜得意洋洋地欣赏自己妙手回春的改造技术,心里想——mob这家伙,没有本大师的话可怎么办啊?浑然不觉自己才是导致弟子不得不在说明会上午修改西装的幕后黑手。      “谢谢师父。”      穿好西装、拿好简历的青年在玄关乖巧地道别,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在看到灵幻脸上的神色之后变化成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他们相处了太久、而灵幻新隆这种时候又实在很好懂,明显到不需要将心里话宣之于口也能够让人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影山茂夫清楚自己在超能力之外的领域全都是平平无奇的水准、甚至在很多事情上会显得笨拙,也清楚灵幻新隆时常对他抱持有一种甚至比自家父母更甚的责任心,却并不吝于在灵幻面前表现出这样笨拙的一面。其实他现在也搞不太懂社会上与人相处时那些所谓的「不成文规矩」,也始终不会读空气,然而那些都不再重要了。他可以在这个人面前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心安理得地享有来自于灵幻新隆独一无二的照拂和关怀,因为这个人是陪伴他走过半数生命的师父和伴侣,并且之后也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请今后也一直、一直呆在我身边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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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8 乘骑/轻微强制

Summary: 灵幻新隆十四岁时平淡度过的发育期在二十八岁这年猝不及防地再度降临,他是在辗转和等待里兀自成熟的果实,却迟迟等不到那只采撷的手——既然如此,作为始作俑者的影山茂夫会被因为成熟而自顾自掉落枝头的果实砸了脑袋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距离上次和弟子做爱已经过去三个周。      起床、洗脸、刮胡子、查邮件,去楼下便利店买早餐;准时上班、接待客人,遇到真正的灵异事件时打电话给龙套或芹泽。即使在交往的基础上和弟子发展出了进一步的肉体关系,相谈所依旧要开、盐中绝无可能因此放假,地球没可能停转三天、炸颗星星或者月亮来当作庆祝礼炮什么的——即使影山茂夫或许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二十八岁的男人被一手带大的弟子捅了屁股之后没有红豆饭可以吃,和弟子的相处也正如灵幻在答应弟子做爱之前所作出的预想般,过去三年相处所构筑出的习惯不会被这层新增的关系所撼动。这种方式是他们双方共同的选择。      然而眼下困惑着灵幻的问题或许也正在此处:相谈所的日常从那天之后规律到了诡异的地步。      弟子所提出的做爱请求是一只在进入交往关系之后迟早会砸下来的靴子,灵幻新隆对这点心知肚明。于是当影山茂夫坐在对面、用一副告解青春期烦恼的表情说出那句话时,早早做好心理准备的成年人才能游刃有余地吐出那句早在无数个夜晚里斟酌过的回答。      但在那之后呢?      *      第一周他只给龙套排了两天班。      相谈所零食柜里的牛奶要喝完了,龙套来打工的那天是周刊漫画发行日,杂志被灵幻拿来垫在热饭团下防烫,大衣口袋的深度装一盒新口味乳饮料正好。工作日的上午少有预约,二十一世纪灵能新星没有亲身上阵的施展余地,只好在那台风扇嗡嗡响的老电脑上进行线上Photoshop除灵。      钟表在一圈一圈的等待里融化,指针末端如藤蔓般长出柔软伸长的假名和汉字悬挂下来:距离龙套放学还有半小时。      相谈所的门上弹出一个鲜红的倒计时,像读秒的定时炸弹。      所长大人在弟子进门的那刻抬手打招呼、露出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笑容,然后鬼鬼祟祟地躲在电脑背后用一双眼去偷看。弟子则像往常一样,先沿着沙发放好制服包、紧接着坐到熟悉的位置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漫画杂志开始翻。      他听见吸管扎破牛奶盒上薄锡纸的声音,那颗乖巧的后脑勺在视线里低下去。      一进门就跑去先看漫画了啊?完全是小鬼嘛,这家伙。      所长先生看清弟子一如自己预料中的行动轨迹,心满意足地窝回转椅里一心二用,边在脑子里给相谈所官网的新推文打草稿边慢吞吞地松了口气,伸出手赶苍蝇似的赶走上空冲着自己露出鄙视眼光的绿色恶灵,心想:龙套不是那种做完爱就会被荷尔蒙接管大脑的青春期小鬼真是太好了。      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开心吗?         第二周芹泽在夜校有测验,于是龙套的排班从两天上升到四天。      弟子除灵时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结束委托之后的山路上只有两个人,皮鞋鞋底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响,吸进鼻腔里的空气冰凉湿润、带着松针和雪的气味。不带手套的话,皮肤暴露在这样的空气里不超过十分钟就会变红,而灵幻新隆还捏着翻盖手机不紧不慢地查邮件,心思却在身旁的弟子身上转来转去。      会想要牵手吗?现在的话,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牵手也没问题,毕竟冬天很冷、路上没人、而弟子今天除灵工作又完成得很好……及时给出正反馈也是教育激励的方式之一,即使灵幻新隆作为师父和雇佣者所给出的报酬已经从金钱发展到以物抵资、眼下已经到了连自己也被拎到秤盘上的地步。      发红的手指在翻盖手机按键上绕着圈,把邮件列表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      “……师父,”弟子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来,灵幻新隆“啪”地一声把手机丝滑合上、丢进衣兜里,然后立马把手指抬高托住了下巴,露出的表情活像只得意洋洋、尾巴尖翘过头顶的狐狸。      “怎么了mob?”      余光里那颗锅盖头向路边的另一侧转去,弟子带着圆滚滚棉手套的手抬起来指向了树梢,“那边有好多山雀啊。”      “……”原本随着弟子开口的话音而伸下去的手紧急折返,灵幻把手攥成拳凑到嘴边清了清嗓子,“嗯嗯,没有树叶的冬天正是观鸟的好时机!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啄木鸟和树莺,师父我当年写的假期鸟类观察日记可是模范级别……”      没能牵手、但在对着龙套讲起关东山区常见鸟类科普小知识之后收获了弟子亮闪闪的崇拜目光和“师父好厉害”。原本揣在衣兜里的手也伸了出来,在讲得兴致勃勃时伸到空气里上下比划——然后就因为过度沉浸、在看到少见的鸟类之后没注意脚下,险些掉进被松散积雪覆盖的陈旧陷阱里去。      “走山路时请多看看脚下吧……很危险。”影山茂夫一只手拉住成年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操纵着超能力飘浮起灵幻一脚踏空而失重的身体,黑色刘海下的细眉轻轻打了道结。      “一时没注意啦没注意……”      鸟群扑棱棱从树梢间飞走,灵幻在半空中笨拙地划了划胳膊,扶着弟子的手站稳脚跟之后重新整理了一遍弄乱的围巾。“有积雪的山路的确有点危险……摔倒的话说不定会骨折、那样没办法对你父母交代啊。”他清了清喉咙,在加速心跳中回暖的手指捻了捻。“所以mob!好好拉着我的手啊?”      还是牵了手——虽然隔着手套。         而现在是第三周的周末,灵幻新隆正靠在电脑椅上翻日历。      今天是上次那家酒店的会员双倍积分日,被彩笔圈起来的日历格子又被黑笔打下一个叉。他余光瞟过日历背后亮着的电脑屏幕,打开的网页仍停留在另一家快捷连锁酒店的会员注册界面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幻新隆不晃电脑椅了,那本日历被他放回电脑桌上。成年人眉头皱起、两只手交叉垫在下巴底下,视线扫过电脑旁边垒着的参考书最上面两本:翻卷边的《儿童心理学》和还有九成新的《青春期情绪密码》,抿进的嘴巴在嘴角挤出一点括号状的纹路。      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发干,灵幻闭上眼,用温热的掌心盖住眼球。黑暗彻底覆盖下来,眼珠在他深邃的眼窝里像热锅表面的水珠一样颤动。      让人搞不懂的小鬼。难道真的只是试一下吗?      明明在肉改方面不是一副很有恒心的样子吗?      覆盖下来的黑暗里裹挟着一些他最初感到陌生,却在日复一日的回忆里越来越熟悉的东西:      在黑暗里贴近的属于弟子的手。弟子贴在腰上的臂弯。弟子雏鸟般细碎的黑发。自弟子身体里呼出、在那天的黑暗里轻轻扑在自己后心上的气息,一下、一下,像从肺泡里泵出的心跳。      那种令人发痒的、气流滑过皮肤的触感被他的身体记住了,顺着皮肤和神经在他的大脑里生根发芽,藉由这片黑暗不知不觉间寄生进属于灵幻新隆自体的呼吸里。      手臂从椅子侧面垂下去,刚刚夹在手指间的笔帽吧嗒一声掉到地板上。灵幻懒得弯腰去捡,赤裸的脚后跟蹬在冬日冰凉的木地板上却不觉得冷。      一种焦灼的温暖顺着他抵住椅背的脊梁升起来,蜷缩在他腹腔里发酵。      嘛,成年人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有这种兴致也不奇怪。灵幻新隆咂咂嘴,心想:不过现在实在是懒得处理……放着不管的话一会就好了吧。      他刻意无视了睡裤里别扭的感觉,倚着靠背往后仰。翻转的视线越过挂着刺眼顶灯的天花板,颈椎伸展到极限角度、包裹住喉结的皮肤抻得发紧,眯起的瞳孔在颠倒里对准了沙发旁放着的一沓影碟。      ……!      刚刚翻开过的日历在灵幻大脑里重播。      ……这堆碟是几号从店里借走的来着?      他从电脑椅上扑腾着坐起身的动作太急,桌面上的日历被震得晃了晃,然后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      这下可不妙。灵幻新隆手里捏着那张夹在碟片中间的租赁小票,无可奈何地捋了把刘海,茶金色发丝缠着手指被卷上去,露出光洁额头上拧起来的眉毛。      那张收据上用冰冷铅字印刷出的标准租期已经逾期三天多。灵幻扭过头去,看到袋子里的整沓光碟只拆封了最上面的第一张。      他叹了口气,伸懒腰的时候听见自己身体里脊椎和肩关节弹响的声音。      上次搞电影马拉松好像还是刚毕业那会——灵幻新隆苦中作乐地想——就当是偶尔回忆青春。      *      灵幻新隆一个人看电影的习惯是大学毕业之后养成的。      学生寮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清醒着进进出出,期末周总有人在吵闹的隔壁门口贴上大张的提醒A4纸。然而毕业之后再也不需要在夜晚复习温书、整理论文和课题,即使销售行业往往要在下班之后参与额外的应酬,却也不是每天都去。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几乎等同于加班的行为,但偶尔——偶尔,在灵幻一个人回到公寓、只能听见远方街道汽车引擎声与楼下便利店迎客门铃的夜里,他仍会感到一种轻微的不适。      销售当然是一份适合他的工作,但也仅仅是适合。攀升的销售额带来了可观的薪水,第一个月的工资被灵幻用来买了寄回老家的礼物,后面几份装在牛皮纸袋里的纸钞则被他换成了新款的电视电脑播放机。      自组家庭影院或许很不错吧?灵幻为此攒了几个月的钱。然而这种由支出金钱带来的新鲜感消失得比家电质保期更快,他在日本连绵的梅雨季中尝试用休息日来不分昼夜地看电影:剧情片、科幻片、爱情片,各式各样的情节和音乐顺着显像管流淌出来。      随着最后一行字幕滚动着卷入屏幕上缘,灵幻新隆在黑暗里打了个哈欠,确认那些属于他人的故事除了短暂的多巴胺分泌之外并不能为他带来更多意义。      后来灵幻很少熬夜,看电影的习惯倒是一直保留到现在,变成单纯的B级片爱好者。      他很擅长察言观色。这种天生的敏锐在属于电影的镜头语言上同样具有奇效,市场上有太多电影灵幻仅仅看两眼就能猜出后续的走向——反倒是很多血浆横飞的B级cult片,足够荒诞的剧情转折有时能让他一口泡面呛进喉咙里,咳嗽着一边擦泡面汤一边忍不住想笑。      在不需要工作的晚上一个人在公寓里看电影,这是像带着弟子在结束工作之后一起去吃拉面一样属于灵幻新隆的习惯。只不过后者是因为影山茂夫而产生,而前者却因为影山茂夫而中断。      *      二十八岁已经不是能随随便便熬夜通宵的年纪了,第二天醒来时僵硬作痛的腰部肌肉告诉了灵幻新隆这一点。腰痛——而且电影到最后也没能都看完,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站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用脚把掉到沙发底下的手机扫了出来,第二件事是打开手机日历查今天的工作安排,毕竟今天是可憎的周一。即使灵幻新隆这几年成功把身份从被压榨的劳苦社畜变成了压榨别人(相谈所内有限员工)的小作坊资本家,然而这种变化反而让他更没办法随便请假: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为公寓和相谈所的租金、水电费、员工工资、龙套的牛奶零食漫画书,和自己的巧克力派赚的。      上午有一个预约,下午则有三个。其中斋藤先生和渡边夫人估计又是肩膀太沉了、腰部好像被恶灵寄宿了这种情况。灵幻用舌头弹了弹上颚,自己正腰疼的情况下可没办法给客人按摩,提前发邮件和他们说明情况改期好了。      剩下的两个委托如果是真正的灵异问题……灵幻新隆心里劈里啪啦打起算盘:大多数客人都会选择全力除灵,那样就是足足两万四的收入——万元大钞在向他招手呢。随便推掉客户的预约容易损伤信誉,需要外勤的话就让芹泽去吧,他也到了该尝试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叮咚。      是渡边夫人的回信:「真是太可惜了,灵幻大师请多保重身体。您的那位弟子难道没有继承您精湛的除灵手法吗?」      龙套……      灵幻的视线忍不住飘过去,看了一眼电脑桌上倒下来的那本台历。      「那孩子还在学习中呢,不成熟的手法可不能拿来招待您啊。」      手机键盘被灵幻按得嗒嗒响,用稍显油滑的社交辞令应付好顾客之后闹钟又吵起来。他先挪到床头柜旁边按掉闹钟,紧接着又踱回来收拾那沓碟片。僵硬的腰弯不下去,他不得不滑稽地梗着腰杆做了个深蹲才把那个塑料袋提到手上。      白天的工作很顺利。      芹泽出发去夜校之后相谈所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小酒窝最近不常出现,恶灵在知道灵幻和影山的交往关系之后态度嫌弃地表示:真害怕灵幻你这个老房子着火的家伙让我看到什么会长针眼的东西。而当时的灵幻新隆则吐槽:怎么看龙套都是那个更值得担心的对象吧?这话说出口之后他被恶灵用一种奇妙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绿色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饶有兴致的微妙表情——小酒窝没再说什么,就那么飞远了。      ……可恶。回想起这件事让灵幻忍不住愤愤地咬了咬嘴里叼着的笔帽,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三周前曾经真心实意地担心过男子国中生的性欲问题——结果好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您的那位弟子难道没有继承您精湛的除灵手法吗?」      早上看过的短信内容不期然又从灵幻脑子里冒出来。拉伤的腰部肌肉在衬衣下隐隐地发着烫,他想起龙套的手。         影山茂夫踏进相谈所的时候,会客厅里没有人,只有那台因为便宜且节能而功率不足的空调安静地运转着。      房间深处传来一点隐约的窸窣声。      “灵幻师父?”      “啊,”施术室的门被拉开了,一颗熟悉的茶金色头颅从门板背后探出来,灵幻新隆的声音和那种模糊的窸窣声一起变得清晰起来。“mob!过来一下?”他听出那种窸窣声是一种布料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影山走进里侧的小房间,然后看到把下巴杵在按摩床床沿上、冲着自己招手打招呼的灵幻。         “……没办法啊为师实在没办法自己给自己按摩,”灵幻的手掌悬在后腰上比划了几下,“反正你在锻炼之后也会按摩来放松肌肉吧?按照那个做就好。”      影山的眼睛追着那双手。      他先是看到灵幻手背上随着动作而凸起的、连接手指的肌腱,青紫色的血管像被推进皮下的圆珠笔油。那件白衬衣被腰带咬进去的部分有很多褶子。      师父今天的衬衫没掖好。      比划完之后灵幻把手垫进了下巴底下,影山的目光跟着游过去,看着男人前额上茶金色的头发随动作滑向一侧,露出绒绒的发际线和眉毛。      师父脸上汗毛的颜色好像也比普通人要更浅一点儿。      施术室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亮到发白的阳光在冬天的下午顺着窗户涌进来,把阴影大笔大笔地涂满成年人的眼窝和鼻梁侧面。      师父原来这么瘦。      影山茂夫在脑子里把灵幻新隆和妈妈常看的大河剧男演员作对比,发现趴在床上的男人似乎拥有比电视画面上更清晰的下颌线,那层薄薄的皮肉绷在骨头表面,在苍白的太阳下反射出一种莹润的光。他很少从这样俯视的角度打量成年人,以至于忍不住站在原地一时没有挪动步子。      虽然上次就感觉师父的腰很细,但好像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发现师父很瘦。      刚刚推开相谈所大门的那段时间,师父在他心中一度是非常厉害、令他仰视的人。之后几年那种仰望的视线在相谈、争吵、坦白里变成了平视,他清楚师父并不是像肉改部前辈那样拥有充满男子气概、令人向往肌肉的强壮男性,跑马拉松的时候和自己一样会呼哧呼哧地大声喘气、甚至会试图用自行车或出租车作弊,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仍对师父所拥有的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和人格魅力抱持着憧憬的情感——可就在此地、此时、此刻,突然意识到意志强大的师父在肉体层面上可能并不具有同等程度的健壮体格这件事,让影山茂夫觉得有一种新奇的感受从胸膛里萌发出来,像傍晚河堤上摇动的青草。      成年人想开口催促的动作卡住了。影山的手指贴在他的侧脸上,用指腹很轻地按了一下颧骨,一下子把他团在喉咙口的那些话都按了回去。      “师父好瘦,能按到骨头。”那双黑色的、沉静的,总在默默注视的眼睛轻轻弯起来,影山的手撤到了他自己脸上按了按,手指肚在少年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上按出几个极具弹性的小坑。      “……”      灵幻沉默着把脸往下一滑,埋进了臂弯里。      可恶。好想摸。      弟子从床头走到床尾,那件黑色的学兰外套被脱下来,放到了旁边的圆凳上。灵幻趴在按摩床上,胳膊肘蹭着床角、眼睛向后瞟,追着那双白色的运动鞋去找地砖上灰色的影子。      他耳朵里听见一种轻微的、熟悉的布料窸窣声。龙套学兰里面穿的是最普通的那种白衬衣,用指腹将半透明的圆扣子从扣眼里推过去时手指会被压得发白——灵幻这次没有闭眼,然而大脑在联想产生的瞬间构造出一双熟悉的手。圆扣穿过瞬间衬衫扣眼会被撑开成一种轻微变形的弧度,他咽了咽口水,胸腔在呼吸里扩张,一种奇异的饱胀从他的腹腔升起到肋骨中央。      他垂眸看着反射出模糊倒影的地砖,浑浊的影子里映出一双手;他看着圆凳凳脚磨损出划痕的塑胶滚轮,那些长长的划痕里钻出一双手;最后他转过视线看着前方苍白的阳光和漂浮的灰尘,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一团近乎融化的琥珀色,中央的棕黑色瞳孔在强光下收缩。即使冬季已经步入倒计时,这样的阳光晒在脸上也并不会给人带来多少暖意。      下一秒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里颤了一下,成年人绷紧藏在臂弯里的咬肌。那双手——那双熟悉的手、柔软的手,尚未生长出多么明晰的骨节,体温总是比自己要高上一点儿的手,真实地降临在他因为想要绷紧而愈发疼痛的后腰上,带来比冬季阳光更现实的暖意。      “请您放松一点。”影山的手隔着西裤摸索着骨盆上沿,先是用拇指从下往上沿着脊椎两侧按了几下——灵幻有点想弓起背、斜着腰往旁边去躲一躲,他不清楚是自己因为腰伤而格外难以吃痛、还是这小子坚持锻炼真的初见成效:还挺有手劲的?明明不久之前还是掰手腕从来没赢过的小鬼。      那点轻微的颤抖很快就被影山向下用力的手给压下去了。      “失礼了。”一只手钻进灵幻身体与按摩床之间的缝隙里,灵幻忍不住要躲,下一秒又因为腰伤而嘶嘶抽着气趴回床上。那只手先拨开了皮带扣,然后影山才先斩后奏地补充:“师父的腰带有点碍事,所以……”      灰色的西装裤松松垮垮,被拖拽到臀尖的位置。灵幻的指甲把他肘弯处的衬衣揪皱了,皱巴巴的衬衣缝隙里传出一句:“没关系。”      没有多余布料的阻隔,那双手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衣布贴上来,拇指一下下揉开他腰椎两侧僵硬的肌肉,剩余的四指则把着腰侧。每当拇指往下用力的瞬间,剩余的手指都会因为借力而往里按。有点痛、又有点痒,被捂热的皮肉下好像埋进了正在发芽的草种子。      发现身体差点跟着弟子的动作抬腰迎合上去的瞬间,灵幻用力闭上了眼。如果弟子现在开口要在施术室做爱的话自己恐怕会马上答应。他不清楚这种在过去几周时间里愈发难以按捺的欲望到底从何而来,焦灼里带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衬衣的布料贴住了肩胛和后颈,灵幻新隆意识到自己出汗了。      他买的衬衫布料算不上太好,每次出汗之后总会闷呼呼地黏在背上——也是因为这个,他总习惯在衬衫里面多穿一件棉质的打底背心,然而今天却没穿。更准确一点说,灵幻新隆今天穿出门的那件背心被他在一刻钟之前偷偷脱掉了,出于一种他自己也搞不懂的乱糟糟心情。纯白的棉质贴身背心被藏在背后的抽屉里,团在收纳整齐的瓶装精油、喜马拉雅岩盐上面。      龙套会发现吗?自己脱掉了打底这件事?      趴在按摩床上的胸口嗵嗵跳,在混乱激荡情绪里充血的下体被自身的重量挤压而感到疼痛,而灵幻新隆在疼痛里感到自己的脸颊和耳廓轻微地发着烫,像是回到他国中时第一次梦遗的那个发育期的早上。         手下的触感一开始很硬,受伤的肌肉紧绷绷地团在一起,影山熟悉这种手感。他刚开始跑步的那段时间,酸软的小腿肚子里总是包裹着这样僵硬紧绷的肌肉。必须足够用力才能将板结的肌肉揉开——他专注于按摩的动作,用力到手指尖都褪去了血色、指甲上泛着白。      属于成年人的腰肢在他掌心里轻轻弹动着,幅度很微小,比起挣扎更像是颤抖。直到把腰椎两侧硬邦邦的肌肉一段段地揉热、揉软了,被突然抓过来委以重任的国中生才松了口气,甩了甩手回血,放松了发酸的虎口和手指,分出一点精力来打量被服务者的状态。      甫一抬头,那片透着肉色的、濡湿的白衬衣就撞进他眼里。      他的师父正因为吃痛而有些瑟缩,背肌绷得很紧,两片漂亮的肩胛骨将濡湿之后半透的衬衫布料撑起来一小截儿,显得中央下凹的脊线愈深。那件衬衫下的蜜色肉体朦朦胧胧,像城市尽头被云缠住而模糊不清的山巅,又像是和果子店橱窗里裹在半透明包装纸中的高级点心。影山茂夫轻轻滑动了一下喉结,打舌根底下生出一点甜甜的口水。      他换了个姿势、站得更靠前了些,一边用掌根抵在灵幻腰间竖直向下按压使力,一边轻轻动了动大腿。黑色的制服裤裆部变得有些紧,青春期的国中生带着青春期的勃起任劳任怨地给老板做马杀鸡,脑子里想:相谈所里没有安全套和润滑剂,要下楼买吗?他想了想相谈所到最近商店的距离、又想了想穿着国中制服购买成人用品的后果(可能会被店员禁止购买并盘问),说不定还会遇到社团结束之后的同学。如果关系暴露的话师父又要大呼小叫了吧?想到这里影山茂夫感到一点轻微的不爽,于是用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上颚。      沉浸在思考里让影山下手有点没轻没重。手掌下的肉体晃了晃,他听见灵幻发出一声闷哼。      ……还是算了吧。影山茂夫把注意力转回灵幻身上,看见成年人后颈上沁出的细小汗珠。是空调的温度太高了吗?超能力控制着房门外的遥控器把室温调低两度,那点青春期的躁动也在变低的室温里平静下来。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麻烦。影山想。而且还是不要给腰伤的师父增加负担比较好,感觉会很辛苦。         那双手从灵幻新隆的腰上撤走了。他额头上也出了汗,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上,耳朵里再次传来整理衣物所发出的窸窣声。      是和上次一样的沉默和等待。灵幻想要开口,又在干涩的喉咙面前哑了火,心脏像顺着喉咙吞进肚的生碳块,在肚子里烧起来,用砰砰的火星子捶打他的肋骨。他只好——只能往嗓子眼里杯水车薪地吞口水。      在脱衣服吗?身后的龙套君?焦躁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撞,出了汗的皮肤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不行、不行、要平复下来才可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思考的能力,这是灵幻新隆在意识到世界上真的有灵、而自己也真的需要作为普通人与之打交道的那一天就给自己在意识里种下的保险丝。      ……不过龙套正在这呢。放松一些也没关系吧?      两种思绪在他脑子里打架,灵幻干脆盯着墙角转移注意力,全神贯注地在脑子里回忆起超市的打折海报……成人用品会搞活动吗?是不是应该在相谈所里也准备好安全套和润滑剂?话说龙套还在生长期的话安全套是不是不能一次性囤太多啊?      “师父。”弟子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来,灵幻又咽了咽口水才转过头去——      和他料想中的情况截然相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着整齐的影山茂夫,学兰上的金属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      衣着整齐的弟子神情清爽地向他发出体贴的问候:“师父感觉怎么样?”      “……”      在你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感觉还不错。灵幻新隆沉默地趴在按摩床上,用力并紧腿以防身下的勃起露出端倪。站在面前的弟子用平静的黑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儿,乖巧又殷勤地说:“空调温度已经调低了。您过会还要开门继续营业吗?”      灵幻张开嘴、又闭上,鼻尖上好像也沁出了汗,有些痒。他在燥热里清了清喉咙,“不营业了,收拾完之后带你去吃拉面。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帮我带上门。”他想伸手去掏硬币作为给弟子的工资,伸出手去才想起西装外套还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搭着,只好把手又收回来。      “嗯,谢谢师父。”      直到影山茂夫的身影消失在那扇狭窄的门后,灵幻才卸掉脸上强撑出的平稳表情。他用肘关节把身子稍微撑起来一点儿,眼睛看向胯下将灰色西装裤拉链撑开的勃起。      体内的躁动怎么也平复不下去,然而弟子还正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等着他。      灵幻新隆闭上眼、抿着嘴,将汗湿额头抵在小臂上,恶狠狠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无可奈何地将另一只手伸进了西装裤里,身体蜷成一团狼狈的弧度。      *      爱情一定伴随着性欲吗?      弄湿揉皱的面巾纸团从掀开的被子下丢出来,灵幻新隆翻了个身把睡姿调整成仰卧,小臂横在眼睛上叹了口气。他还在性高潮的余韵里喘息,高挺的鼻梁下是湿润的嘴唇,盖在身上的被子在昏暗的室内轻轻地起伏着,像一条融冰之后潺潺荡漾的春河。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影山茂夫。         最开始是在龙套帮他按摩完之后的那个晚上。      吃完拉面之后他们在只有昏黄路灯的巷子里接了吻。那只原本从裤兜里伸出来挥别的手被小一号的手指插进指缝里交握,下一秒嘴唇上被干燥的唇瓣碰了一下。      属于影山茂夫的黑发从他眼下刮过去,有点痒。灵幻垂下眼看到弟子亮晶晶的眼睛,哪有人睁着眼接吻的?他有点想笑,因为看到了影山飘起来的白色运动鞋。但他还是忍住了——如果这个时候笑出来的话,这小子嘴上不说但一定会偷偷生气,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之后几天里都会在背后默默地盯着自己;虽然灵幻早就习惯了被弟子注视这件事,但仍会在偶尔回头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感到一种微妙的恶寒。      龙套牵上来的手很热。柔软的掌心贴上来的那一刻,灵幻在心里忍不住庆幸自己弄完之后在相谈所里洗过了手。小孩子慷慨赠送的温度在分别之后被衣兜一路保存下来,以往他在开门之前总是要先把手凑到嘴边哈一口气,好让僵硬的手指柔软下来,这次却不需要。      在进门之后、洗手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将右手凑到鼻尖闻了闻:洗过手之后习惯性抹给弟子一半的打折护手霜香型、指尖上属于拉面的油脂气味、掌心里由人体汗腺所分泌出的咸味。一个人身上的气味是他过去所经历的世界的总和,那些在过去几小时里所发生的、被灵幻新隆刻意无视的部分,借由鼻腔感受器在大脑里缓缓复苏。      他的鼻尖蹭过指根,闻到指缝里残留的一点按摩精油味。         第二天灵幻梦遗了。      睁开眼时最先感受到的是腹股沟里湿粘的触感,上次经历这种窘迫的体验可能是在十年前。上午没有预约的灵幻大师擅自将开工时间后调一小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只脚踩在浴缸里把濡湿的内裤毁尸灭迹。      明明昨天刚刚解决过——太久没处理性欲这种借口可用不了。      他用冷水洗了脸,把脑子里关于梦境的回忆一起丢进了洗手池,睁开眼看着水流卷着泡沫涌进下水道的过程像一种解压措施。鼻尖还在滴水,灵幻新隆把脸用力埋进毛巾里擦干,连同打湿的额发一起。         当天下班之后灵幻又打开了电脑,浏览器页面还停留在自动保存的酒店会员界面上。鼠标停了一会,飘到叉号上又挪回屏幕中央,最终新建了一个标签页。      白光映在灵幻脸上,房间里回荡着按动鼠标的哒哒声。几分钟之后椅子被推开了,灵幻去玄关处掏出了西服口袋里的记事本,于是房间里又响起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调查对方喜好的A片类型进行针对性特攻……」      ……A片。灵幻面色古怪地停笔,无论如何都难以将龙套和这种词汇联系在一起。但好像这个年纪的男生聚在一起讨论这种东西完全是常见现象——灵幻国中时还没有那么方便的网络播放,班上的男生有自己的小团体互相传阅色情杂志和光碟,而灵幻那时总是一个人研究些超自然现象——这让他显得怪异且不合群。自然而然地,他被那个年纪的男生给排挤了。      当时气不过的灵幻攒了几周的零花钱买了张崭新的碟片带去学校,在路过男同学的时候“不小心”地从包里掉了出来。封面上的丰满女性穿着比基尼——老板推销时向他介绍说这种类型最受欢迎,还让他回家之后“好好享受”——然而灵幻家里其实根本没有播放器。      那张清凉的AV封面构成了灵幻新隆青春期对色情制品最具体的印象,于是在就职之后,灵幻在居酒屋和同事聊天时顺理成章地声称自己“喜欢拥有丰满胸部的女性”。可这比起「性癖好」更像是一种「社交话题」:百分之九十的正常男性都喜欢欧派吧?于是抛出一个看似私密的话题便能够在无形中迅速地拉近关系。      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国中的时候对做爱这种事根本就没什么兴趣吧?灵幻用笔挠了挠下巴,想起自己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凌晨爬起来洗内裤,结果被姐姐看到之后嘲笑了半个月。      青春期桃色回忆什么的,压根不存在啊。      ……难道说龙套是和当时的自己类似的情况吗?灵幻表情有点扭曲。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自己当时可并没有喜欢的人啊?      他盯着电脑屏幕整理思绪:既然龙套之前会提出想要做爱这种要求,就说明至少他存在性需求。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用语言和行动加以引导……就像自己之前经常做的那样。      应该很简单吧?灵幻在电脑屏幕微弱的反射里用余光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脸。毕竟弟子还是个会把情绪完全写在脸上的国中生小鬼头,只要本大师认真地制定计划并付诸行动,一定能手到擒来才对。         日历一页页往后翻。      记事本上写好的待办事项被一条条划走,影山茂夫的马杀鸡技术和面对突发事件时的处理能力倒是直线上升。成长了啊,mob君。灵幻新隆一边平复自己屡战屡败的复杂心情、一边鬼鬼祟祟地去商场买好了润滑和套子——购买过程中他发现原来成人用品也是会搞活动的,于是当即在手机日历上添加了活动日提醒。        万事俱备之后他在上周末使用了记事本上的杀手锏,即:在晚上八点之后把穿着睡衣的龙套用电话叫来家里抓G。那样结束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问弟子:时间有些晚了,要不要直接留宿?反正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见委托人。可惜影山茂夫刚进门五分钟、灵幻打好的腹稿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弟子用超能力漂浮着G桑问他:师父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去找个地方放生G桑了。      没关系,计划会遇上突发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灵幻新隆顽强地把话题往回绕:“时间有点晚了啊mob,这么晚还叫你来真是不好意思……”不如直接留宿。      “没关系,”影山茂夫笑了笑,“附近的超市晚上八点之后有打折,家里正好没有牛奶了……”他低头掏了掏,从睡衣口袋里扯出来一张字条。“妈妈给我列了购物清单来着。”      话已至此,灵幻新隆只好把没说完的腹稿老老实实咽在肚子里,目送来时敲响窗户的弟子离开时规规矩矩地走了门。少年出门之前顿了顿,歪头往回看时半张脸被室外门廊里的感应灯映成暖黄色,黑色的瞳孔像一轮静夜里的太阳。      “明天见,师父。”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送走弟子之后灵幻新隆在房间中央转了两圈,地板很干净、垃圾袋刚换过、窗帘和床单都不需要洗。算了。他站定,心想:大不了自己多弄几次。      ……      ……不行。      灵幻新隆坐在椅子上放空,电脑屏幕上还在自动播放他刚刚随便找的配菜视频,然而不行、完全不行。      看着那种视频根本弄不出来。      即使用上了过去几年里锻炼出的精湛自发电手法,那根从拉低的睡裤裤腰里探出来的阴茎也只是半硬而已,探出包皮的顶端皮肤甚至被急躁的手法被摩擦得有点发痛。      自动播放的视频没开声音,不如说听着那种声音只会觉得吵。然而即便如此灵幻新隆依然觉得电脑主机运转所发出的嗡嗡声让人心烦、房间里好几年没换过的灯泡亮得晃眼,上不来也下不去的欲望卡在他小腹中央,融化成粘稠带刺、咚咚跳动的烦躁。      他心烦意乱地按灭了屏幕,房间浸入一种真空的静寂里。灵幻熟悉这间狭窄的、一览无余的公寓,然而过于明亮的室内环境仍让他无端产生一种被注视的错觉,躲在窗帘后的路灯和门廊上的感应灯有着如出一辙的颜色,像是闪烁的、熟悉的眼睛。      某一瞬间空气里好像有人喊他师父,属于少年的、尚未经历变声期的清朗声音。灵幻新隆打了个冷颤,近乎惶惑地扭头,却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小腹内充溢而膨胀的烦躁被只存在于他臆想中的视线煮沸了,腾腾地向上蒸出热气,把他的两条胳膊上烫出了战战的鸡皮疙瘩。      他低下头,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地低下头,去面对那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欲望:      他勃起了。      *      灵幻新隆把手揣在大衣兜里往相谈所走。      影山茂夫十一岁推开相谈所大门的时候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孩模样,于是灵幻新隆作为具有一定社会责任感的成年人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居高临下地迁就和照顾对方的习惯。定期发行的漫画杂志、冰箱里的牛奶、休息时间的下午茶、零食和快餐……这些东西——这些一点点填满相谈所的东西——都来源于影山茂夫的喜好。      然而今天他口袋里装的并不是以上任何一种可以理所当然出现在相谈所里的东西。      成年人用指腹在衣兜里摸索,纸盒早早被拆掉了塑封,原本坚硬的棱角已经被摸起了一点毛边,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被搓得卷来卷去。      不过一定要说的话倒也并不是和影山茂夫毫无关系——毕竟最后总是要由他来用的。      掏钥匙、开锁、翻转营业中的挂牌、脱外套。      接待委托人、吃午饭、送走去上夜校的芹泽、走到门口去把营业中的挂牌翻到另一面。      再进门时灵幻新隆那双黑色的皮鞋在挂衣架面前踟蹰了一会,先是转身走开、又在两分钟之后快步折返回来,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他早上从公寓到相谈所揣了一路的东西——      一盒已经开封的安全套和一小瓶水性润滑剂。      西装外套上面的浅口袋在储物功能方面聊胜于无,灵幻新隆只好边把这两样东西捏在手上,边想:会把这种东西带来相谈所我简直是疯了。但是、但是!      怎么想也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      成年人咬牙切齿,安全套的外包装盒在百叶窗的条纹状影子里被他捏得瘪下去。他想起想起记事本上失败后被一条条划掉的计划内容、自己提前爬起来洗内裤的工作日早上、想起那个不得不在施术室里自慰的傍晚、想起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绷紧小腹、反复搓弄阴茎,即便如此却依然感到不满足的深夜。      就连上次做爱的回忆现在想来也令人生气:作为被动方几乎完全被弟子单方面地探索和使用了,第一次接触性爱的未成年轻而易举地把他操到了高潮,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输掉了什么比赛一样令人窝火。      而他生气的对象一会结束社团活动后马上就会过来。      等待的间隙里影山茂夫在他大脑里反复出现:坐在相谈所里的影山茂夫、吃拉面的影山茂夫、清爽坦荡地对自己说“明天见”的影山茂夫、开开心心说“谢谢师父”然后笑着吃章鱼烧的影山茂夫、分别的时候一旦街上没有人就会若无其事地凑过来和他牵手接吻的影山茂夫。      明明先提出做爱的人是那边的弟子君,到头来为此而寝食难安的人是怎么变成自己的?灵幻新隆想不明白。      或许荷尔蒙激素水平真的能反向影响一个人的情绪和决策。焦躁的、不甘的、狼狈的、愤懑的,脱离工作状态之后芜杂的情绪在他体内翻涌,长久得不到满足的性欲在烧灼中融化重塑,被捏合进一种身体主人更加熟悉的胜负欲模型里。      相谈所的所长先生站在这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脱掉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他今天也没穿那件打底用的背心,衬衫纽扣松开了两粒,领带结的缝隙里露出一点肉色的锁骨。      春天就要到了。楼下从街道上走过的中学生们已经不需要再把脸藏在层叠的围巾下面,而灵幻新隆从抽屉里掏出空调遥控器,自顾自将暖风提升到了二十五度。      暖风沿着出风口呼呼地灌进房间里,灵幻新隆挑起眉毛伸手去解衬衫袖口的纽扣,手指一圈圈把袖子卷高,下定决心的神情里流露出一种夹杂着狡黠的锐利。      令人不爽的龙套君——让为师来教教你什么是大人的性爱。         相谈所为什么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是影山茂夫背着制服包走到相谈所门口时产生的第一个疑问。      开门之前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手机邮箱,确认没有收到来自于灵幻新隆的任何打工变更邮件之后国中生推开了门。温暖干燥的空气沿着门缝滑出来扑了他满脸。      是空调的温度设置功能坏掉了吗?这是影山茂夫所产生的第二个疑问,毕竟相谈所所长是个总扯着「保护地球和地球上自己还没能见到的UMA」的幌子、实则是为了少开空调节省电费的人。      房间里没开灯。百叶窗拉了下来,穿过缝隙进入室内的阳光仍足以保证人眼的最低能见度。影山茂夫看见他的师父坐在单人沙发上岔着腿喝茶,茶几上摆着什么东西。      “师父,”他走过去打招呼,本来想问为什么不开灯?结果刚把制服包在沙发边放好、站直身体,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股从肩头传来的力气按到沙发上坐了下去。      国中生被按下去的时候,满头细软的黑发像蒲公英一样飘起来——他被吓了一跳,两只手像被突然拎住后颈皮提起来的猫一样傻乎乎地举在胸前。灵幻新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线从百叶窗缝隙中漏进来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照亮了那双深茶色的瞳孔。      “mob,”灵幻新隆笑了,讲话的语气里盛着一种柔软的诱导,像是粘稠到像松脂一样滴落下来的麦芽糖浆,如果小酒窝在场的话一定能迅速意识到这家伙肚子里憋了坏水,而国中生显然缺乏这种意识。      成年人弯下腰,用手将弟子的脸托进了手心、强硬地让影山茂夫的眼睛看向自己,问他:“我们现在是交往关系对吧?”      影山茂夫在他手心里乖乖地点了点头。柔软的腮肉在灵幻的手指上滑了两下。      龙套的脸好软,他想。      “之前mob说想要做爱,之后我配合了你,对吧?”灵幻的语速越说越快,这次他不准备让任何回答打断自己的腹稿,“因为是交往关系所以可以做爱——mob君使用了交往关系中提出需求的权力,而我履行了相对应的义务。”      “那么现在,轮到你了哦。”      影山茂夫还没来得及理顺灵幻话中的意思,那双贴在脸颊上的手离开了。他大脑还在处理信息的时候表情总是会显得有些呆,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灵幻的手挪到了他自己的西装裤皮带上——似乎是注意到了这种视线,碰到皮带扣上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仿佛那不是一块冷铁而是热碳。      那双手在影山茂夫的视线里僵持了两秒,国中生看着黑色皮带上方的白衬衣起伏了一下,意识到那是灵幻新隆在深呼吸。下一秒成年人后撤了半步,茶几被小腿抵着向后撞到单人沙发上,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台面上。      影山没看清倒掉的是什么东西,因为灵幻已经先一步俯下身,属于成年人的身体完全降临到了他面前。灵幻新隆凑的太近了,那头随重力垂下的茶金色硬质发丝戳着国中生的额头,鼻尖也在少年人柔软的脸颊上顶出了一个小小的凹坑,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影山能看清年长者深邃而立体的眉骨、眼窝,和那颗柔软瞳孔里自己朦胧的倒影。      “闭眼。”他听见灵幻比平时更低一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灵幻的鼻尖在他脸上滑了滑,一种湿润的触感突兀地从他嘴唇上扩散开,那是属于灵幻的舌头。      原来还可以这样接吻。影山茂夫被亲得脑袋发晕,迷迷糊糊地听见灵幻一边和他接吻一边在他嘴巴里含糊地说话,比起「听」更像是「感受」,属于灵幻的声音在他的颅骨发生了,他能感受到渍渍的水声和音节的震动,顺着他的牙齿、他的上颌,沿着颅骨传导进大脑。      灵幻对他说:“这才是大人的接吻。”      第一次接触舌吻的国中生头晕目眩,身体力行地体会到了灵幻师父不仅嘴巴能说会道、连舌头也很灵活,脑子里只剩下“师父好厉害”,以至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理所当然地没注意到灵幻新隆是什么时候蹬掉了脚上的皮鞋、又是什么时候解开了皮带,脱掉了腿上那条灰色的西装裤。      身旁的沙发软垫陷了下去,成年男性的身躯沉沉地凑近贴靠过来,完全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和温度团团倾覆而下,几乎要把影山茂夫身边属于空气的存在位置都挤走。      他抬起头看着灵幻新隆。      光线很昏暗,他看不太清灵幻的表情,却能看清那两片湿润的、镀着一层亮晶晶水光的嘴唇。那两片发红的嘴唇掀开来、弯出一个弧度,露出其间洁白整齐的牙齿和一点湿红的舌尖——那一小块软肉刚刚还在他的嘴巴里舔弄。      影山茂夫听见自己胸膛里怦怦的心跳声,他跟着灵幻的动作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唇,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被成年人亲得发肿发烫,以至于在抿嘴时会产生一点轻微的疼痛。      这是和之前那次完全不同的体验。      原来做爱还可以这样——他恍然大悟地想。      如果说第一次的灵幻新隆像一块在沉默中矗立在原地、平静地接受并纵容一切勘探触碰的石堤,那么这一次的灵幻新隆就像是汹涌的、危险的、主动席卷而来的海浪。未成年在这样的攻势下一方面情不自禁地感受到窘迫和局促,另一方面又忍不住用那双黑眼睛去新奇地瞧:原来师父在做爱的时候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毕竟上一次他其实没太看清呢。      金发男人的颧骨和耳尖上都飘着兴奋的红云,他在沙发上跪得很直,身体却并不象上次一样紧绷,而是一种掌握主导权之后的松弛,不断被呼吸顶起的白衬衣下是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像是在沉默放置中悄然发酵的熟果,呈现出一种馥郁的成熟魅力。      他一直知道师父长得很好看。相谈所里来来往往的熟客有相当一部分是只要看着灵幻的脸就会喜笑颜开的中年女性,然而在此之前灵幻新隆的确很少在他面前如此直白且具有针对性地散发魅力——毁形象的表情和行为倒是做了不少。      师父原来有这样的一面、师父在他面前表现出了这样的一面。此时此刻即便是不会读空气的影山茂夫也能够从相谈所的空气里读出那种性爱邀请的意味,理论上作为交往对象他应该像师父说的那样“履行作为交往对象的义务”,但国中生局促地在沙发上动了动屁股——灵幻新隆一只手还压在他肩膀上,成年人的体重压得他要往沙发坐垫里再陷两厘米。师父好重、压下来的力气也好大。他实在忍不住想要问出口:如果师父想做的话就去施术室做吧?      然而这其实并不是一种邀请。      灵幻新隆只用了一只手压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的下落在影山茂夫开口之前水落石出。国中生校裤上的皮带扣和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第一次真正亲手触碰到弟子的阴茎这件事让灵幻的动作顿了顿。可那些更早之前在他胸膛和大脑里徘徊不去的、因年龄差距与高道德感所滋生出的窘迫和耻感,早已在漫长的放置中被煎干了。      他也只是顿了顿。      灵幻新隆十四岁时平淡度过的发育期在二十八岁这年猝不及防地再度降临,他是在辗转和等待里兀自成熟的果实,却迟迟等不到那只采撷的手——既然如此,作为始作俑者的影山茂夫会被因为成熟而自顾自掉落枝头的果实砸了脑袋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那根肉棒的形状和尺寸都和他大相径庭,被灵幻轻易捉进手里,很快就在成年人娴熟而略显粗暴的手法中勃起。      灵幻挑了挑眉,弟子在自己手里乖乖地硬了这件事让他感到一种扳回一城的满足感,于是不顾影山茂夫一边慌慌张张地喊着师父、一边既想反抗却又被直白的快感搞得cpu停转的模样,把姿势从原本的跪姿调整到了蹲姿,穿着灰色棉袜的脚掌微微踮起来,陷进相谈所绿色的沙发里。      他换了只手,把更灵活的右手空了出来,左手抓着影山茂夫的肩膀、身体后倾,足够长的臂展能让灵幻的手直接摸到身后的茶几台面。然而他摸了又摸,却只摸到了属于安全套的纸盒。      算了。他想,润滑剂八成是之前翻倒的时候滚到了地上。反正安全套上也有自带的润滑,用那个也够了。      他已经等得太久,以至于现在连背过身去在地上找一找东西的时间都不想再等了。      那盒安全套被他抓进手里,重新调整好身体重心之后灵幻松开了捏在弟子肩膀上的手。撕开安全套铝膜的时候有多余的润滑溅到他手背上,淡淡的化学香精气味飘出来,很像他爱买的那种便宜护手霜。      必须要承认,反手给别人带安全套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但只要将复杂的动作进行简单的拆分,那么事情就会简单起来:先摸索着对准圆润的冠头、放上去之后用指腹捏走前端的多余空气、然后用手指打成圈,圈着安全套翻卷的边缘往下滚就大功告成。灵幻新隆一直都是个手指很灵活的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挑战。      那么游刃有余的成年人能够一边带套、一边十分坏心眼地用手指隔着套子四处抚弄、时不时还用指甲沿着冠状沟刮一刮,也是难免会发生的事情。      “师父……!”是房间里太热了吗?不然坐在沙发上的国中生怎么会是一副满脸通红、汗水把前额上柔软的刘海都打湿的狼狈模样。      第一个套子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来得及真正履行其在性交中的作用就被未成年给射了一泡精,只好被成年人怎么套上去的就怎么原路薅下来,手指还要又挑衅又玩味地捏一捏沉甸甸的储精囊,再信手打个结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罪魁祸首用一副很有年长者意识的样子指指点点:“把外套脱了吧?出太多汗的话一会出去容易感冒。”实际上不仅话音里那种洋洋得意的语气掩都掩不住,光着大腿骑在弟子身上用屁股对准鸡巴的样子哪里有一星半点的为人师表样子?      虽然浪费了一个套子,不过湿漉漉的手指倒是正好用来润滑。为了省力灵幻新隆又切换成了跪姿,浅蜜色的大腿夹着未成年规规矩矩并拢的双腿,在黑色的学兰服上空把手指送进了自己体内。      这是他第一次触摸身后的腔穴,湿漉漉的肠腔狭窄而柔软,被异物撑开的时候会裹着手指谄媚地收缩吮吸。到这个时候他倒是庆幸起了提前准备好的润滑剂没用上,如果润滑液挤了太多的话一定会顺着手指滴下去吧?虽然相谈所里也能简单洗洗东西,但自己的备用外裤这小子可穿不上。      精神上的亢奋让灵幻产生了一种近似于酒后的醺然,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被撑开的不适,指尖的触感比抹在鼻尖上的奶油更柔软,甚至让他在心里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念头:不愧是我、这样的手感可比之前买过的飞机杯要舒服多了。      于是他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将另一只手滑下去握住了影山茂夫尚且处在不应期里的肉棒,颐指气使地说:“mob要心怀感恩地快点硬起来才行。”      好像是终于明白了不在这里做完的话,压在自己身上的成年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影山茂夫无可奈何地脱掉了上身的学兰,边脱边说:“那也请您轻一点摸……另外请不要用指甲,很痛。”         那根肉棒终于被灵幻新隆坐进屁股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肠壁终于被属于弟子的鸡巴撑开,恰到好处的饱胀感让灵幻眯着眼、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他也出汗了,汗水顺着黏在臀丘上的衬衣下摆淌进臀缝里——影山茂夫的黑色制服裤最后还是被弄湿了——好在只是汗水而已,一会用湿毛巾帮他擦一下就好了吧?早在不应期内被手指揉弄扩张到湿软的穴口贪婪地箍着肉棒根部收缩挤压,连少年稀疏柔软的耻毛都吃了几根进去。      这种感觉比灵幻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好,好到他舍不得直起身让肉棒滑出去。成年人按捺着喉咙里惬意的哼声,翘着屁股保持这样插到深处的动作,轻轻打圈摆着腰,好让那根鸡巴在体内一圈圈地戳碾。      等到终于含够了,灵幻才开始就着跪姿小幅度地起伏。晕陶陶的性快感里他听见影山茂夫呼痛的嘶声,将有些涣散的视线重新对焦之后他才看见自己的手将弟子的肩膀处的衬衫捏出了褶皱。      真是对不起啊mob,没有控制好力气。似乎是想要这么说的,然而灵幻到最后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完整的说出这句话、还是只在大脑里幻想出了对话的场景。或许他在取悦自己这件事上能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他很快就找到了体内的前列腺位置,比第一次做爱时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的某个弟子技术不知道好多少。于是他哼哼着鼻音没头没尾地说,真是没我不行啊,mob。      切换成蹲姿的好处是灵幻终于能够用更快的速度去上下吞吃弟子的阴茎。      安全套上多余的润滑还是被激烈进出的动作挤了出来,在穴口和身体碰撞的地方拍打出细小的飞沫。他在快感里坐得没轻没重,以至于影山茂夫只好伸出手去扶着成年人肌肉充血线条流畅的大腿,好让他往下坐的力气不要那么大——总觉得胯骨已经被拍红了、肩膀也很痛,回家之后还是偷偷从冰箱里拿点冰块敷一下吧,不然恐怕会变成很恐怖的淤青。      很舒服、非常舒服、舒服得不得了。灵幻遮在湿漉漉白衬衣里的阴茎一跳一跳,汗津津的小腹抽动,肠腔也搅着鸡巴乱七八糟地收缩起来。要去了、但是还没到时候。      成年人垂下眼睛看向同样抿着嘴、柔软脸颊和耳朵都在快感里通红一片,俨然濒临高潮边缘的弟子。原本摇晃着屁股只顾自己舒服,总是浅浅地夹着鸡巴、好让冠头能够准确碾过腺体的动作一下子幅度变大坐到了底,结结实实地将一整根肉棒都吃了进去。充血后愈发软热的肠腔死死搅着作乱的阴茎,直到感受到那具被大腿夹着的身体颤了一下、确认影山茂夫射精之后,灵幻才放弃体内拼命忍住的高潮欲望,用手伸进衬衣里抚弄了两下憋到红涨的阴茎。      这次是龙套先射精——灵幻新隆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在心里翻开一张崭新计分板——我赢了。      高潮卸力之后的成年人像一大块黏糊糊、沉甸甸的棉花糖,整个人劈头盖脸地闷下来。影山茂夫在充溢着汗水和精液味道的阴影里听见师父带着鼻音的笑声——虽然他不太明白师父在笑什么,但他也高兴地说:“……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吗?”      毕竟师父真的很沉。他想。      “……好啦。”灵幻懒洋洋地伸出手,高潮后的余韵让他动作轻飘飘的,于是第一下捞空了,第二下才摸到了弟子汗湿的头发,“mob君这次的表现勉强及格。”      成年人脑子里慢悠悠地转着一些骗小孩的坏点子:趁机告诉龙套性爱技巧也和数学题一样需要练习才可以怎么样?鸡巴也和肌肉一样需要经常锻炼才能够好好发育啊?至于练习对象,那当然是毫无疑问只有自己。      他还没想好从满肚子的坏点子里揪出哪一个,就听见影山茂夫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可是师父您上次不是也射了吗?”      国中生脸上露出一种陷入回忆的认真表情,补充道:“还射了很多……我满手都,唔。”      口出狂言的小朋友被恼羞成怒的成年人一把闷进了怀里,鼻子撞在了成年人软乎乎、热腾腾的胸肌上,沿着鼻梁倒呛进泪腺的酸胀感让那双总是没什么高光的黑眼睛都可怜地湿漉漉起来。      来不及打腹稿的欺诈师开始用那副灵巧口舌胡编乱造:“性爱可是很深奥的技术……!射精这种事只是属于男性最普通的高潮表现而已……”像是临时生理课,影山茂夫头发乱糟糟地从成年人怀里钻出来,捂着发红的鼻子听灵幻满嘴一会“前列腺”、一会“干高潮”,眨掉生理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原来如此,”未成年郑重地说,“我明白了。”      ……?      明白了什么?      灵幻新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被打断了,人在应激性高强度输出的时候总是很难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他讪讪地闭了嘴,抬高身子的时候弟子的鸡巴从他体内滑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夕阳的光从百叶窗缝隙里钻进来,欲望方面吃饱喝足的成年人踢了踢腿,随手拎了盒抽纸放到影山茂夫面前。      “你先收拾一下?我去简单冲个澡。”灵幻略感心虚的视线扫过影山茂夫身上被抓皱的白衬衣、因为被濡湿而颜色稍深的制服裤、和一团糟的两腿中间,“一会去吃饭吧?今天想吃烤肉也可以。”      这种时候完全没办法掏钱。眼下如果对弟子支付打工工资,简直像是什么糟糕的交易现场一样。性欲疏解之后理智卷土重来的灵幻新隆想:晚饭给弟子多夹点肉吧——这次想吃高级肉也没关系。      毕竟这小子还在发育期呢。      *      ps.没有实际在日租碟经验,所以文中所有提到的租赁过程均为无责任扯淡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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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9 Beta!影山茂夫×Alpha!灵幻新隆

Summary: 灵幻新隆是个不像Alpha的Alpha,但好在他的弟子是个对Alpha也能够充满兴趣的恋爱对象。 “毕竟师父就是师父。”


  “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灰色的西装裤和内裤一起顺着修长的小腿落到地板上,金属皮带扣敲出很清脆的一声响——那吸引不了影山茂夫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看着一个人。      男性、Alpha、二十九岁、有着金色头发和挺拔身姿的他的师父。他们一起度过了四年,现在什么东西也无法阻挡他更深、更深地去探索眼前这个人。      赤身裸体的灵幻新隆站在影山茂夫面前摊开手,用一种全然敞开的姿态去迎接弟子投来的目光。      “怎么样?还要做吗?”      灵幻当然清楚这具陪伴了他近三十年的身体。因为第二性别而天生保持着比Beta更高的肌肉密度和更低的体脂肪,他骨架不算很大,但身材比例很好、每一寸骨骼上都贴附着恰到好处的肌肉。这样一幅身体用自我欣赏的眼光来看无可挑剔,然而怎么看都挑不出存在任何针对同性能产生性吸引力的因素。      “……嗯。”灵幻床上叠好的被子飞过来把他裹住了。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眼睛盯着灵幻那张眼下唯一露在外面的脸,先是简短有力地说:“要做。”紧接着又有点坐立不安地一边站起来一边补充:“那个,我想先洗个手……师父能先去床上吗?很容易着凉。”      灵幻看着弟子背过身跑去洗手的身影,一种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的轻松心情涌上来。      怎么会和这种小鬼交往啊?      随即他又裹着被子坐到床边,情不自禁地有点得意起来,甚至在被子里翘了个二郎腿:难道第二性别造成的审美差异会比较大?唉……没想到即使是Alpha也不影响我的魅力。      嘴角被亲了一下。      举着湿漉漉双手跑回来的国中生弯着腰凑过来啄了他一下,黑眼睛轻微地弯起来,像被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派。灵幻新隆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下子被唬得把脸缩进被子里。      我有这么开心吗……?灵幻回忆那个倒影里的笑容,一边走神一边靠坐到床头上,抓着被子边缘的手松开了,露出里面浅蜜色的光裸皮肤。      床边的弟子还在举着湿漉漉的手不知所措,眼睛盯着自己的裤腰带,像是不知道该不该用湿着的手去解皮带。简直是因为在运行过程里遇到bug而原地卡住的应用程序。灵幻看得好笑,只好开口为弟子指出一条明路:“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有卫生纸,”他声音卡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哑得发紧,只好用一声干咳掩饰过去。      “……顺便,咳,顺便把里面的润滑剂和安全套也拿过来。”      「水性润滑剂(仿生款)」。影山茂夫拿东西的时候下意识读了一遍包装上的介绍,「仿照Omega人体分泌物研制,注:本品中含有人造Omega信息素成分。Beta专用。」读到的信息让他产生了一点困惑,于是理所当然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发出提问。      “师父买这个一开始是想在我身上用吗?”      “不不不,”灵幻的手要挥出残影来,“怎么可能啊??是因为市面上没有Alpha用的润滑产品……网购的话等待时间太久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对弟子说出口:他恐惧自己作为Alpha被本性支配的那一面。隐藏在基因里的攻击本能会伤害到他所珍视的、一手带大的弟子吗?他清楚超能力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并不是万能的。      虽然从来没有和Omega交往过,但从国中时的生理课本到电视上的宣传讲座都说Omega信息素对Alpha存在天然的安抚镇定作用。那么即使是化学合成的人工信息素也会起到一点作用吧?就这么怀揣着这样的心情购买了昂贵的仿生润滑剂。      即使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也不妨碍灵幻张嘴抱怨:“况且如果对着未成年都能做下去的话,不完全是人渣了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茂夫君?说实话连能不能硬起来都有点没信心。      影山茂夫眨了眨眼,捏着那瓶润滑剂凑近了。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师父。”      擦干的手让他终于得以顺利脱掉下身的裤子,浅色的牛仔裤和灰色的西装裤堆在一起。      嘴巴被轻轻地噙住了。比起嘴唇,更早碰在一起的是鼻尖,软骨磨蹭着交错,用皮肤交换一点汗水。      那瓶润滑剂是柠檬味。把粘稠的液体倒在手指上的时候影山茂夫忍不住感慨:“好香。”又抬起头问灵幻,“师父的信息素也是柠檬味吗?”      “嗯……我的(信息素)要更苦一点,比较像柠檬皮。”是特意为了你小子买的哦?本来是想要这么说的,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成年人好像总是吝于表露真心。      Beta的身体结构注定了他们的世界里存在缺失的一部分。退化的犁鼻器闻不到信息素,更无从分辨费洛蒙所携带和表达的情感。因为是普通人、因为清楚看不到的感受,即便灵幻自己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但同样的事情被置换到影山茂夫身上他就忍不住——想让弟子能闻到一点,哪怕是化学合成的气味。      “谢谢您。”      嘴唇又被咬了一口,带着饱满弧度的唇珠被分开的牙齿碰了一下,然后轻轻含进嘴里,一点湿乎乎的舌尖舔上来,与此同时湿润的指腹触碰到了身下那个紧闭的入口。是作为Alpha生活了近三十年、期间从来没有被投注过多余注意力的器官,却在此时此刻其存在感加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没从想过,用身体容纳的感受这么——呃,这么——怪异。      Alpha好像从来没有被社会教育过包容的美德。即使是性别平等论大行其道的二十一世纪,优绩主义社会仍在隐形地鼓动Alpha们去争夺资源、去占有、去攻伐。灵幻新隆是厌倦了常规社会分工的怪异Alpha,然而即便是他在此之前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真实地、用身体去容纳另一个个体的一部分身体——确切说,手指。而手指的下一步是性器官。      性器官。另一个男性的阴茎、龙套的阴茎。想到这里灵幻忍不住略显焦躁地在床单上蹭了蹭屁股,换来影山细致而体贴的“怎么了”。      他只好回答“没关系”。      那根手指又往里伸了一点——天啊怎么还没完全进来。灵幻想。狭窄的肉壁被一寸寸推开,强烈的异物感让肠壁和括约肌一同收缩推挤着试图将异物排出体外。可惜入侵者的意志太坚决,那根手指沿着肠壁不断往里探索,用柔软的指腹在肉腔里耐心地按压,将手指上饱蘸的润滑剂涂满整段肠道。      灵幻新隆勃起了。按理说在这种完全不存在快感的情况下他应该很难完成海绵体的充血,然而他就这么反常理地勃起了。难道我真的有这么想被龙套操?!这个想法诞生的的一瞬间灵幻甚至感觉有点魔幻而惊悚。      好在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真相:是那瓶包含人工Omega信息素成分的润滑剂。      他弄巧成拙了。      如果灵幻在搜集事前资料的时候稍微多翻两页,就会发现大部分针对Alpha开发的润滑剂添加的都是肌肉松弛类成分,而非Omega信息素——那只会让Alpha进入伪发情状态,虽然的确能达到催情效果,但也会同时引发Alpha体内信息素水平和标记欲望的升高。      一只手摸上了灵幻勃起的阴茎,把沉浸在思绪里的成年人惊醒了。完全充血的性器兴奋地颤了颤,铃口滑出几滴透明的前列腺液,被那只手揩走,抬在眼前新奇地观察亮晶晶反光的指腹。      有什么好看的啊……      “和我的不太一样,师父的好像更白一点。”听到回答的时候灵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脑子里的疑惑说出了声。对面是弟子澄澈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投出的视线从手指回到他脸上。他沐浴在这样的视线里,反而涌起更强的耻感,忍不住想要并起腿,又被跪立在腿中央的影山挡住,只能四敞大开地迎接这样目光的扫视。      他有点想念那床压在屁股底下用来垫高身体的被子了。         习惯了手指之后其实Beta阴茎带来的差异感也没那么大——灵幻新隆努力如此催眠自己。然而现实是在龙套的肉棒抵上穴口的瞬间,灵幻就像被红色的烙铁烫了屁股一样夸张地抖了一下。      不一样——和手指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湿润的、圆润的、比手指的温度要更烫,属于弟子的性器官正顶在自己身体的入口,等待完成一个侵犯的动作。      身体被强行顶开的时候灵幻难免感受到了疼痛,好在龙套的动作很快,冠头最粗的一圈强行撑开括约肌之后被快速吞没了。感觉还是有点诡异,身体更多的是被入侵的不适而非快感,时刻提醒他作为Alpha却被操了。      龙套的手扶着他的大腿,他能穿过晃动的黑色发丝看见那双专注的眼睛。      那是一种新奇的、因为充满兴趣而专注的眼神。灵幻想起十一岁的影山茂夫扶着拉面店的木制吧台第一次看到现场煮面的眼神、想起十二岁的影山茂夫坐在自己对面研究国中升学指南的眼神、想起十三岁的影山茂夫第一次看到自己因为蟑螂而大叫的眼神、想起十四岁的影山茂夫看着公路旁排成一行的蚂蚁的眼神。      十五岁的影山茂夫正看着他。      他沐浴在这样比神社手水更清澈的视线里,小腹可耻地发烫。      那根属于Beta的阴茎没有Alpha可以充血的锁结,却天生带着一点上翘的弧度。明明只是普通地往身体内部插入,顶端却准确地顶上了Alpha体内凸起的前列腺。      灵幻没忍住叫了一声。他看见龙套又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单纯的愉悦:因为师父看起来很舒服、因此而感到了开心。他头一次痛恨自己在微表情和情绪分析方面的天赋,那种酥麻的烫意从小腹蔓延到灵幻的全身,让他连舌根和指尖都微微地发麻。      快感顺着脊柱往上层层加码。积木抽到第几根大楼就会倒掉?灵幻忍不住用虎牙反复咬着下唇,小腹和腿根的肌肉都绷出明显的肌肉轮廓,一抖一抖地发颤。      “这是Alpha的牙吗?”      那片残留着泛白齿印的下唇被一只手解救出去,影山茂夫用指甲撬开他的齿缝,两根蜷起的手指卡进灵幻嘴里,掌指关节压在他唇边,说不上痛、只是让他合不拢嘴。      Alpha用于标记的两颗虎牙形似退化的犬齿,在必要的标记过程里了可以穿透皮肤、将信息素注入深埋在皮下的腺体内部。一个月前调味市日报上还报道过Alpha易感期发狂袭击路人、对方防卫过程中手部肌腱被标记齿咬穿受伤的新闻,而影山茂夫——Beta影山茂夫、闻不到空气中信息素浓度的影山茂夫,正将手指主动送进一个Alpha嘴里,拇指还在像抚摸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抚摸着那颗比普通牙齿要稍微长一点的标记齿。      灵幻在意识到信赖存在的瞬间同时感到恐慌。紧张让他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体,本来已经被操开了的后穴也一同绞紧,无比鲜明地感受到那根正顶弄的阴茎是如何推开柔腻充血的肠腔、碾过敏感致命的腺体。      他在紧张的、纤毫毕现的感受中高潮,身体抽搐着想要弓紧、却又顾忌着嘴巴里弟子的手指而不敢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动作,只好把自己从后脑勺到脊梁全部死死抵在墙上,用力到肩胛处鼓出两片蝶翼似的轮廓。      影山也毫无抵抗地被痉挛着裹上来的肉腔绞得射了精,Beta的射精过程结束得很快,让他得以完整地欣赏一切:他先是注意到灵幻随着腹肌的不断收紧而随之抽动的肚脐,紧接着又被灵幻射精过程里不断膨胀的阴茎结给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抚弄,看着那颗充血的锁结是如何在空气里晃动、又是如何在他的触碰下红涨得更大,连吐精也断断续续起来。      他又露出了一个充满兴趣的、满足的笑。      *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哥哥你身上怎么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啊,”影山律看见兄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个应该是师父买的润滑。”      ……?      连夜检索Omega、润滑剂等关键词的影山律,在第二天(休息日)早上八点准时带着黑眼圈敲响了相谈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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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克系人外1428 提问箱点梗(写得好像和点梗朋友想看的不大一样、私密马赛) 双性/涉及主要角色过去经历捏造/较多的死亡血腥描写/详细的非人化肢体描写/无插入

Summary: 那条从他胯下蔓延出去的长长触肢像一根漆黑的脐带,让浑身潮湿的灵幻新隆看起来像是一个刚被诞下、未能洗净胎脂胞衣的新生儿,又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分娩而精疲力尽的母亲。


  灵幻新隆从来不知道调味市中心有这样的地方。      他站在洞穴的入口。沥青马路正在融化,脚下的地面有种软弹黏滑的触感,这座他过去所熟悉的城市是一头在陆地上搁浅、腐败而膨胀的巨人观化鲸尸,眼前深邃的洞口则是尸体上凿穿的一个小洞,又像一只被挖去瞳孔而裸露的眼睛,正在陆地微微的摇晃中不断漾出盈盈满溢的风。      混着脓与血的恶臭乘着风扑到灵幻新隆脸上,把他胸口挂着的那块工牌吹得漂浮起来。现在的时间还属于工作时间,理论上灵幻现在应该及时上报外勤,只有这样才能及时保住他这个月的全勤奖。然而他现在顾不上了——灵幻新隆顾不上了、公司里负责考勤的员工也顾不上了、全调味市的市民都顾不上了。      数小时之前太阳没有升起,天空的缝隙里析出浓雾,土地摇颤如摇篮,这里诞生了比天灾更可怕的东西。城市里到处都漂着雾,低处的雾是稀薄的红色,更高一些的地方则凝固成水泥的死灰色,花坛里摇曳着被黑色毛发代替了枝叶的小型灌木,有东西在城市的深处看着他,用红色的、雾似的眼睛。      灵幻新隆顶着那目光的注视,跟随手机上的GPS红点一路走到了这里。      眼前的地穴位于调味市民广场的中心,大剌剌裸露在地上的模样像块肉烂空了的疮。灵幻记得这里最开始是一块演讲台,那个教会的信徒会在这轮流上台传教演讲,而那个小小的、总穿着一身校服的孩子就会坐在一旁的花坛上,等待的模样总是很乖,穿短裤的时候粉色的膝盖会并在一起,屁股底下垫着属于那个教派的宣传手册——那还是自己教的呢。灵幻新隆吐了口气,嘴角扬了扬,在脑海中漂浮的回忆里获得短暂的呼吸机会。      *      灵幻新隆刚入职的时候还没能发展出相对固定的客户群,每个工作日下午都会被打发出来发传单,当公司的免费宣传员。“新人要脚踏实地一点。”组长这么说话时灵幻能看清他头发稀薄的头顶,油腻裸露的头皮在白炽灯下反射着蜡白的光。      没必要和这种人起冲突——白费力气还可能会被针对。灵幻总是露出假笑满口答应,随后夹着传单页来调味市民广场坐着抽烟。大部分工作时间里这片广场都很安静,能听见树梢上的鸟叫,他常坐在这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捱到下班时间再掸掸烟灰、把宣传页送给附近拾荒的流浪者,再回公司打个下班的卡。      灵幻春天毕业后入职,白天的长度悄无声息地一寸寸抻长。某个工作日他在广场上坐得过了头,意识到的时候身旁已经坐了个高度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鬼,圆圆的脑袋上带着圆圆的通学帽。      旁边的教会开始熙熙攘攘地拉人传教,灵幻新隆在嘈杂的人声里按灭手上的最后一根烟,从屁股底下抽了张宣传页扇了扇烟味,喊人:“喂,小鬼。”      他们公司的宣传页为了省钱做得太薄,只垫一张很难隔绝屁股底下石砖的凉意。眼下他站起身,露出那一整沓厚而软的宣传页,那一小片地方被成年人的体温捂得热乎乎。      “坐在石砖上很容易着凉腹泻……记得找点东西垫一下啊?”      黑眼睛的小朋友抬起头,虹膜黑得像凝固的吞噬一切的黑洞,又从瞳孔中央透出未熄烟灰似的红点。      他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灵幻新隆环顾四周,试图从不断穿梭的人群中找到这孩子的父母——没找到,他只好蹲到小孩跟前,手扶在膝盖上,问他:“你家长在吗?”      小豆丁歪着头理解了一会儿,抬起一只手指向有人正在侃侃而谈的演讲台,“爸爸(パパ)在那里。”他讲话的语调很慢,带着种慢吞吞的生涩感。      或许是被教徒带来的孩子,灵幻新隆想。      *      而现在灵幻新隆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或许那双过于透彻的黑眼睛从一开始所指向的就不是某个行走在地上的个体,而是那个圆盘形演讲台之下所隐藏的部分。      龙套……龙套。灵幻在心里喊了几遍这个名字。你是什么?      在获得答案之前灵幻新隆在心里回答了自己:他是我的弟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憋进肺里,顺着那个袒露的洞口跳了下去。      下坠。下坠。下坠。      洞穴里的风是软的,垫在他脚下,潮湿的雾亲昵地贴着他,舔湿了他的西装裤脚。      灵幻新隆屈折膝盖、抱着后脑落到地上,发出“咕唧”一声沉闷的怪响,几乎没感到疼痛。脚下的触感比融化的沥青更黏,近似于沼泽,他拔起皮鞋时不得不小腿绷紧、用出平时十二分的力气来。      那只不算太新的翻盖手机没有安装闪光灯,自然也没有手电筒。灵幻新隆看不清脚底的情况,只能翻开手机,依靠屏幕上漫出的那一点儿白光往前走。GPS的信号打他落进地下之后就变得不太灵光,红点一闪一闪地坠在屏幕上,不过他横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爬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更何况,龙套就在前面吧?      灵幻新隆把手机翻过去,试图用微弱的屏幕光探查四周的环境。他憋的那一口气早在下落的中途就呼吸殆尽,眼下浓稠油润的腥风蛮横地灌进灵幻鼻腔里,熏得他喉咙口收紧,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那种浓郁的腥臭顽固地胶着在他的气管上。      灵幻新隆在饮水机公司工作,经常旁观饮水机安装过程:通常一场新的安装都是以卸掉旧饮水机为开始,他们公司也推出过以旧换新的补贴活动,旧饮水机被带回公司之前往往会进行拆卸,露出机体内部那根长——长——的水管,上面沾满难以去除的厚厚一层黄褐色水垢。      他觉得自己的气管此时此刻像一根旧水管,因为附满污渍而沉重,卡在脖颈中央,撑得他喉咙胀痛。      或许我可以把它抽出来换掉。灵幻新隆突然想。就像换掉一台旧饮水机。      意识跌进身体时灵幻发现自己在激烈地呕吐,属于自己的手指把他的嘴角撑开到快要裂开的地步,呕吐物和胃酸顺着手指灌进衬衣袖口里,湿哒哒地往里流。他的指尖已经伸到了舌根后面,毫无章法的抠挖动作在末端的舌苔上留下弯月形的指甲印,胃袋好似被整个倒翻过来,一只无形的手在他腹腔里把那块团成一团的内脏从下往上捶打,恨不得把它捣进食道口一道吐出来。      好处是现在喉咙里没有那种顽固的腥臭味了。灵幻跪在地上脱衬衣,他控制不住跌跪在地上时膝盖噗叽几声压爆了什么东西,触感让灵幻联想起被捏碎的香烟爆珠。他有好几年没抽过烟了。      坏处是现在他满嘴都是自己的胃酸味,而他下来时没有带水。      灵幻只好更用力地吞了吞口水,咬紧牙关的时候被胃酸腐蚀的牙齿表面摩擦出令人神经发酸的声音。香烟爆珠。他在脑子里念叨,努力不分出一丝余光去看地面的泥泞里都浮着什么。香烟爆珠,最好是薄荷味。捏碎之后薄荷的香气会顺着海绵滤嘴渗透过来……他需要这个,就现在。      衬衣已经完全没法穿了,他用白色的化纤布料擦了擦手和胳膊,又简单地清理了下被倒呛进些许呕吐物的鼻腔。好在他的西装是两件套,可惜现在领带是全无用武之地了。      ——也不一定。      灵幻新隆停下来思考了一会。他现在后脑正在突突的胀痛,卡顿的大脑一帧帧浮现自己一路走来所见到的那些教徒:他们在柏油马路和铁道上狂乱地奔跑。他们在房屋、雕像或公园长椅上交媾。他们围拢在那些从破土而出的、摇曳着的生物四周用指甲剜出自己的心脏作为神饌,敲击彼此洁白的肋骨作为礼乐,然后用咕嘟着血泡的喉咙挤出人类声带决不可能达到的尖锐哨音。有些人的关节处已经生长出了寸长的黑色毛发。      绝大部分市民都躲进了房子里,灵幻新隆走在街道上,能够感受到那些从百叶窗缝隙或窗帘布后面投来的窥伺目光。      虽然经常进出教会——最开始是为了拿下一笔大单、后来则是为了与影山茂夫来往——但灵幻新隆并没有加入(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一些把影山茂夫从教会里带走的不敬念头)。地表的精神污染似乎是以信仰为传播途径,灵幻不确定在他深入地下之后这种污染程度是否加深了。      如果把这个教会藏在地底的东西比作核污染的话那他恐怕正在不幸地不断靠近辐射源。灵幻新隆用领带把翻盖手机绑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同时设置好了每隔三分钟自动震动的闹钟。      他不清楚手机的电池还能撑多久、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一路走到这里,但既然已经来了至少要把那孩子带出去。那孩子——影山茂夫——作为超能力者或许还活着。      只是不知道他害不害怕。      他继续往里,在黯淡的光下往前走, 脚下的泥地是凝固的雾一样的红,偶尔在白色的光幕照射下露出嵌在泥地里扭曲的半张人脸。灵幻新隆匆匆踏步从这些融化扭曲的面庞上方掠过去,每次抬起脚都能听见黏稠物质在拉扯下从鞋底纹路中脱离的声音,或许在急切的迈步中不小心踩歪了哪只鼻子。他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他应该害怕的,这鬼地方和他作为人生座右铭的“安全”二字无疑是背道而驰,然而灵幻大脑里掌管这部分情绪的组织被悄无声息地剜去了,像人的手从鲜红的腮裂里扯出内脏一样轻易。对更高维的生物来说人和鱼或许没有区别。      在墙壁更低的地方、那些紧挨着红土地的地方,有着被指甲蘸着血划下的混乱文字。灵幻把手机的光朝那边偏了偏,白光一晃而过,那些混乱的肮脏的亵渎的文字在光里褪色了。等到灵幻定睛看过去时,墙上的文字变成了他最熟悉的字迹。      那是影山茂夫的字迹,笨拙的、稚嫩的,因为不会写汉字而常常穿插着很多假名,不是指甲那种尖锐的痕迹,更像是用指腹压在柔软的泥土上面一笔一划写下来的。灵幻新隆曾经在无聊的时候带着影山在调味市民广场的花坛里用手指画猫咪简笔画,即使只是莫名其妙的涂鸦,影山茂夫也贯彻着一本正经的认真态度。“因为是师父教的,而且很有趣。”那时的孩子这么笑着说。      灵幻弯下腰读了读,音节从他发肿的喉咙里穿过去,像风滑过山洞。他发现自己无法理解文字里的意思,仍不死心,用手指嵌在凹痕里一笔一划跟着划,指甲缝里和那时的影山茂夫一样嵌入污渍和泥土。他反复地、反复地诵念那段文字,音节从喉咙里生长出亵渎的种子。      直到他脚下一空。      坠落。坠落。坠落。      贯穿地底的空洞把他带到他心爱的弟子身前——或许也很难用曾经属于人类的名字来称呼祂。那座山一样的阴影就在拱形洞窟中央的凹陷里,像是正楔进干涸眼眶的一枚眼球。无数狂舞的触手抽打着发出撕裂空气的尖锐哨音,其中一部分深深地扎在泥土和岩壁里,有的触肢上生长着或长或短的黑色绒毛,像猫、又像是蜘蛛;另一部分则闪着明锐的冷光,黑鳞偶尔反射出火彩。这些是祂肢体的延伸,是灵幻新隆竭尽他属于人类的思维所能找到的最贴近的形容——也是地面上灵幻新隆所目睹的那些摇曳在花坛中承受祭祀的不明物。      影山茂夫——那个灵幻新隆印象里的国中生——就隐没在大团乱毛线球似的附肢中央。      “□□——”      祂在洞窟的中央呼唤,喉咙里滚动的是人类大脑难以理解的嗡鸣。拱形石窟反射出天然混响,让远古的呼唤在这片空间里发出隆隆的震响。      灵幻新隆竭力进行解读。他有颗在人类世界里数得上的好脑子,而此时此刻他感觉这颗大脑在咕唧咕唧地冒泡,每个泡泡在破裂的瞬间都爆破出影山茂夫呼唤他的声音。他用耳朵理解祂、用大脑理解祂、用血肉理解祂、用全部的自我理解祂。语言是降临的钥匙,度过被无限拉长的瞬间之后,灵幻的眼眶和耳道在祂过量的福泽下出了几滴血,红玉似的坠在他的眼尾和耳垂上,把他妆扮得像个新娘子。      但他终于听懂了。听懂影山茂夫对他说:师父,我等了好久。      于是灵幻新隆回答:我来了。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将这句回复真正说出声,又或许在先前那场单方面解读中某种连结切实地发生了。总之在灵幻话音刚落的瞬间,那些躁动的触肢再度狂乱地摇晃起来,一部分伸长着试图触摸他脚下的泥土,另一部分则啪啪抽打着灵幻所站立的岩壁四周,烙下交错无序的鞭痕,似乎想要手足无措地将成年人推远。      灵幻新隆伸出手握住一条擦过颊边的触须,末端的一撮软毛在扭动间刮着他的手心,搔得他发痒。属于成年人的蜜棕色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望着半空中的影山茂夫,在那身黑色学兰制服的覆盖下是不断涌动的不明物质,胸膛处起伏的弧度显而易见比呼吸和心跳更大。探出袖口和裤管的不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成束的触肢,他和少年瓷一样面颊上的眼睛遥遥对视,那些眼睛里涌动着红色的、潮湿的雾。      他落脚的这块平台是岩壁上突出的一小片,一个小小的凹坑,像是保护雏鸟的巢。由影山茂夫躯干所延伸出的触肢大部分扎在石质的拱形穹顶中,以贯破岩层抵达地面上的城市,却也有些朝四面八方延伸着——其中几根就在这块平台附近。      灵幻挪开视线环顾了一遍这座埋藏在调味市地下的洞窟,这片空间是如此安静,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影山茂夫两个生命体。此前困扰他的恶臭也悄无声息地消弭了,寂静里他听见一种短促的风声,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那是从自己胸膛里呼啸而过的喘息。      他脱掉了皮鞋。      把黑色的皮鞋和灰色的袜子整齐摆放到旁边时灵幻注意到了平台上红色的鞋印,赤脚踩上去时有种粘稠温暖的胶质感。他瞪了一会身体右侧直直扎入岩壁中的几根黑色纤长触肢,叹了口气,先是右手握住了那根高一些的、紧接着赤脚踩了上去。      “呃……!”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因为感到脚下那根触肢上的肌肉敏感地收紧了,挛动间微微开合的鳞片触感像一条活蛇,让灵幻想要蜷起脚趾。正如他之前握住那根触肢末端所感受到的一样,这些触肢上布满了发达而灵活的肌肉,以至于能够如钢筋般牢牢楔进四周的岩壁里,承受一个属于成年人的体重自然也不在话下。      灵幻新隆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影山茂夫的肉改成功果实。他苦中作乐地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抿起嘴调整了一下重心,两只脚都从平台上挪到了脚下的那根比饮水机排水管更粗一圈的肉条上,同时用肘弯牢牢地夹住右手附近的那根触肢,尽力忽视那些如同蜘蛛外壳上附生刚毛似的短毛戳在胳膊内侧软肉上来回搔刮的暧昧触感。      他先是侧着身,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动。那些张合的鳞片窸窸窣窣地刮过男人柔嫩的脚心,让他膝盖发抖。有些鳞片的缝隙里生长着皮毛,有些地方则直接裸露出淡粉色的肌肉纤维,很柔软,渗着粘液。      灵幻往前挪了十几米,逐渐随着坡度的爬升而感到力不从心起来——现在他要很用力地一只胳膊夹着、另一只手攥着处于上方的这根触肢才能保证自己不落入走一步往回滑三步的境地里。他偏过头打量了一会,发现身后还有一根摇曳晃动着的触肢。      如果伸长胳膊的话。灵幻抬起左手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臂长,心想应该能把那根触肢拽过来借力。于是他再度小心地调整起了姿势,从侧身站立转换为了面朝着影山茂夫,然后尽他所能地伸长了左手——      还差一点……灵幻新隆皱着眉用力伸展手指,隐藏在西装外套下的腰肢绷紧。全神贯注之下他右手短暂地卸了一下力,这一下让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失重的瞬间灵幻在想:不知道从这种高度掉下去护住颈椎和后脑还有没有用。他会坠入那片温暖的、粘稠的红泥之中吗?奇怪的是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他的脑子里也没有产生太多恐惧。      那根他瞄准想要抓到手里的触肢呼啸着卷上了他的腰,猛地把他甩回了原本踩住的那根触肢上。      敏感部位在重力和惯性作用下撞击在强度不亚于钢管的触肢上,灵幻新隆痛呼了一声,情不自禁想要在疼痛的作用下蜷缩起来,然而他没能成功——还来不及为自己不必摔死的命运感到庆幸,更多根灵活的触须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像是发现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慌张焦躁地在案发现场转来转去。      无数根触肢抚摸着灵幻新隆的头发、脸颊、耳垂、喉结、脖颈,抚摸着男人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脚腕,连蜷起的脚趾缝都被更纤细的触须给强硬地分开、用柔软的毛尖轻轻扫过指甲内侧的软肉。灵幻全身上下都红透了,一方面因为疼痛、另一方面则因为羞恼和无措,刚受过惊吓的胸口激烈地起伏,手指也被蜂拥而来的触须一根根盘住,像是被树脂严丝合缝吞没的小虫。      好在似乎是确认了灵幻新隆并无大碍,黑压压遮盖住视线的触肢又倏地一下散开了,继续在空气里无序地游荡。灵幻弓着背,顾不上确认自身的情况,充满希冀地抬起了头,对上的却仍然是影山茂夫看起来毫无神智的红色瞳孔。      灵幻只好抿了抿嘴,再低头查看身体状态时发现事情还能更糟。被触肢团团包裹的时候他被拖曳着往前滑了一小段儿,那些在他脚下游动开合时无害得像滤食扇贝一样的鳞片无情地剜破了他下体所覆盖的所有织物,那条西装裤现在从裤裆裂开了一条淫猥的缝,他那根没精打采的阴茎正歪斜地搭在他正坐着的这条触肢上。      灵幻新隆的脸迅速地白了下去,他实验了好几次、实在没办法在用一只手兜住性器的同时在触肢上挪动,于是只好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扯了扯身上西装的衣襟,催眠自己影山茂夫现在失去了意识、且没有切实证据表明自己身下的触肢的确连接着少年的肉体与神经。      四周没有可以用来借力站立的触肢了。如果想要靠近空间中心、正在失控的影山茂夫,唯一的办法就是骑在这根触肢上,利用手臂和大腿的力量往前挪。      他尝试着用手臂借力、两条大腿内侧夹着触肢往前挪动身体,与触肢直接接触的会阴部位迅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或许是在之前弄烂裤子的时候一并刮破了。汗水从额头滑落进眼睛里,手臂的颤抖和酸软让灵幻意识到他不能再耽搁了。      灵幻选择无视这种令人尴尬的疼痛,继续往前。      最开始是疼痛、湿润的疼痛。这种痛楚盘踞在会阴处那片薄软的皮肤上,让灵幻新隆的动作也卡顿起来——每每挪到一片崭新的、冰冷的鳞片上时,他都忍不住要悄悄地贴上几秒,好让那片红肿的伤口得到少许可怜的慰藉,就像他戒烟期间偶尔会忍不住拿一根烟含进嘴里,并不点燃,一种近乎于无、更多作用于精神上的安慰剂。      然而这次不同,那种感觉很快开始真实地蔓延,沿着会阴钻进皮下、钻进腹腔、钻进更深处。      他叫出了声,声音近乎于哽咽。      就在刚刚、一种完全陌生的快感从灵幻新隆体内诞生了。这是他此前二十八年从未感受过的东西,像是自更高更远的天空上所掷出的长矛,将他从颅顶贯穿至腿心,让他攥紧触肢的手用力到指甲发白,在全然混沌迷茫的状态下迎接了一场近乎于暴力的高潮,阴茎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勃起就射了个空。      男人充满茫然地用手指隔着肚皮抚摸小腹,有什么东西从腹腔内侧、藏在他自己的身体里袭击了他,让他只能像颗被攥碎的野果一样流淌出奶白色的汁液。那只手下滑、下滑,掠过射精后抽动的阴茎与囊袋,顺着他夹着触肢的大腿内侧往里,在自己两腿之间触碰到一瓣柔软的阴唇。      灵幻像被电击一样抽回了手。      他看着眼前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大,这是一只毫无疑问属于男人的手。可他视线上移,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上淌着一抹红绸似的血光。他回忆那种手感,比自己身上其他任何地方的手感都要更柔软、更稚嫩,从他胯下洒落的血逆流回他的两腿间,在他狭窄的骨盆之间浇筑出一颗倒置的梨果。      他也意识到了几秒钟之前那场充满暴力与强硬、几乎要把他扭紧揉干的性高潮的来由:属于另一种性别的器官在祂的伟力之下钻破了血肉,那颗子宫在生长过程中毫不容情地压过了后方的前列腺,让他像只发情期的野兔一样高潮个不停。      灵幻新隆、这个人类像融化的柏油马路一样在更高维的污染和福泽下二次发育——或许是出于那个由他带大的孩子心中某个时刻所涌出的渴望:看着我、陪着我、接受我、不要离开我。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一个念头、一点欲望,也在这股原初的神力下以亲昵而扭曲的形式实现了。灵幻新隆正在被改造成一个繁殖的对象、一个欲望的容器、一个祭品、一个新娘。

  而现在那东西长好了,灵幻新隆夹了夹大腿,从未如此鲜明地感受到身下触肢上肌肉的每一下收缩、鳞片的每一下翕动,新生的器官敏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让他充满畏怯地望向了前方剩余的十几米。      影山茂夫就漂浮在触肢的尽头,黑色飞起的额发、洁白柔软的脸颊,和半睁着的眼睛。即使知道弟子现在没有意识,这种从动作描述上被称之为“注视”的行为仍然让灵幻新隆感到无与伦比的窘迫。      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要在之后狠狠敲打弟子的脑袋,重新向前伸出了手。      并紧双腿时那两片新生的花唇熨帖地含住了那根充满亵渎与无序拼接的触肢。先是鳞片。冰冷的、偶尔张合的鳞片,圆润的边缘剐蹭着灵幻新隆新生的阴穴。他在被张合的鳞片刮过张开的穴口褶皱时去了第一次,近乎失禁的潮吹体验让灵幻无措地将那根触肢夹得更近、也将不断开合的鳞片更深地含进了嫩红的穴口里,漆黑的鳞片被他丰沛的淫水喷润到油光发亮的地步。第二次则是在灵幻磨磨蹭蹭往前挪动的时候,那颗充血勃起时比冥府石榴籽更红艳饱满的蒂珠被某片张开的鳞片给咬住了。成年人那截总是挺直的腰像是被抽走脊椎骨似的软下来,颤抖的金色发丝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束饱满倒伏、亟待采撷的金色麦穗。      然后是更柔软却更致密的、近似于哺乳动物皮毛的长毛。逆着毛发生长方向蹭过去时会有软韧的毛发伸进穴里,稚嫩的腔穴在似有若无的搔刮中充血,缩紧时那些毛发已经因为跟不上身体往前的态势而从肉穴里脱离了,只在从女阴到后穴中间的柔软皮肤上留下一行淫猥晶亮的水痕。到最后灵幻几乎分不清下体女穴的抽搐究竟是因为这些侵入体内的毛发,还是因为单纯的高潮痉挛。      他似乎哭了,但被快感侵占了全部细胞的大脑已经无法容纳“哭泣”的概念,只能感觉到自己眼角的皮肤被泪痕浸得干涩发紧,留下潮湿的、伤疤似的红痕。      最后是近似于昆虫体表覆盖的坚硬刚毛,手掌握上去的时候被扎得发麻发痛。那只手下意识松开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又坚定地握紧了。灵幻新隆,这个普通的人类在此时此刻焕发出几乎非人的残忍与执著,金发的西西弗斯用双手一遍遍重复着拖曳他自我肉体的过程。他好像变成一滩颤动的活肉、一滩全副神经都系在下体那口穴眼上的活肉。那两条修长的、包裹在西装裤下的腿已经没有夹紧的力气了,只能挂在身体的两侧,跟随高潮降临的节奏而失控地抽搐痉挛。      攀越最后这一段距离花费了比之前都要更长的时间。那口原本素白嫩红的肉穴在反复摩擦拖曳的过程里完全被催熟了,两片充血的花唇越过大阴唇湿哒哒地贴着大腿内侧,穴口外翻的嫩肉因为过度的摩擦而红涨软烂,沁着一点可怜的血丝。祂的新娘是个在降生当日诞下落红的处女,身后的整条触肢湿漉漉地浸饱了水,呈现出一种油润的质感。      “mob……”那双暖棕色的眼睛已经颤动着失去了焦距,榨干血肉里最后一丝气力的凡人终于抵达祂的面前,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湿漉而沉重,散发着咸而鲜的腥气。      那条从他胯下蔓延出去的长长触肢像一根漆黑的脐带,让浑身潮湿的灵幻新隆看起来像是一个刚被诞下、未能洗净胎脂胞衣的新生儿,又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分娩而精疲力尽的母亲。      “mob,”他又喊,红艳的唇珠上被湿润的吐息漆得发亮。他伸出手,身体晃了晃。那两条因为过度疲劳而酸软的手臂用力举高,揽住了影山茂夫的肩膀。      像是完成这个动作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一样,灵幻新隆朝着比自己要矮一点的弟子垮塌过去,水淋淋、汗津津,像热腾腾饭团里的咸梅子一样滚进影山茂夫怀里。成年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用很小的声音把他在路上不知道打了几遍腹稿的话一点点说出来,“很痛苦吗?即使是这样的力量、即使拥有这样的力量,只要你觉得自己是人类、你就是人类。”      那双手先是摸了摸少年学兰领口上方露出的一截后颈,“没关系、没关系……”紧接着撤回到自己胸前,因为过度高潮而无法缩回包皮内的女蒂和合不拢的穴眼敞在他两腿间,持续不断地向上传递着足以令整条中枢神经错乱融化的性快感,灵幻新隆用力闭了闭眼,把涌到喉咙口的呻吟声吞回去,用发抖的手指从西装口袋里夹出了两张车票。      “虽然车站可能已经停运了……不过,要和我一起走吗,m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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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8 啪叽老师的点梗! 亲友赐名:《健身请从锻炼括约肌开始》(不

啪师的Summary: 一把年纪了发烧感冒还要小孩照顾被塞栓剂也是自找的。


  “今天不用去相谈所啦,灵幻那家伙发烧了。”      这是今天影山茂夫按停闹钟、准备从冬日早晨温暖的被褥里爬出去时听到的第一句话。穿墙而来的绿色恶灵挑着眉毛摆了摆手,语气很揶揄:“谁让他降温了还只穿西装和大衣耍帅啊。今天可以自——由——支配哦,茂夫?”      黑头发的少年跪坐在地板上整理好了被子,弯腰把被褥抱起来放到窗下的角落里。小酒窝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天气很好哦,去和朋友打电动或者逛街?去可以饮料无限续杯的家庭餐厅边写作业边喝碳酸饮料喝到饱?还是在房间里和小蕾打电话聊聊天?总之不需要进行除灵打工的周六、时间仿佛膨胀出一倍不止,一下子宽裕得不得了。      “哦哦打算出门了吗茂夫!是要去……”      “去灵幻师父家。”      影山茂夫边走出屋子边翻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灵幻同他说取消打工的短信。“师父是一个人住吧。我不太放心,想去看一下。”他打开冰箱拿了牛奶和面包片,顺便帮律也热了一份放在餐桌上。只盛了烤面包片的碟子用清水洗过再擦干就可以,影山茂夫折回去敲开母亲的房门,认真地请教母亲:“要怎么照顾发烧的人比较好?”      “哎呀……”母亲脸上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你和律都没怎么生过病呢。”她走到柜子前找出被夹子夹好的一沓宣传单和优惠券,硬质的广告用纸在手里被翻得哗啦啦响,“嗯……”      一张蓝底的传单被递到茂夫眼前,“隔壁街区有新开业的药局,去问问里面的药剂师怎么样?”      影山茂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点习惯独立的小孩在求助父母之后会露出的那种略带羞涩扭捏的表情。“谢谢妈妈。”      去玄关的路上他把传单折了两下收进牛仔裤口袋里,从衣架挂钩上摘下棉服外套时和起床的弟弟打了招呼。      “我出门了。”      影山律的表情有点臭。八成又是去相谈所打工。他这么想着,三两口咽下了嘴里的面包。      “路上顺利。”      绿色的恶灵从卧室窗口上看着那个出了门之后就掏出传单开始找路的背影,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喃喃自语着吐槽起来。      “茂夫搞什么……灵幻那小子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吧?!”      *      秋冬换季的时候容易患上流行感冒,这是从昭和流传到平成的生活真理。今年是灵幻新隆离开家独自在调味市生活、耳边失去母亲唠叨叮嘱的第六个年头,穿上就会变成面包人的棉服和高中制服一起锁在老家的箱子里,他穿着用自己工资购买的可靠大衣度过了五个冬天,终于绊倒在第六个冬天里。      啊嚏。灵幻新隆打了个喷嚏,手伸进睡衣里掏了掏、掏出根体温计,水银柱停留在红色的数字39。今年入冬来的第一件倒霉事是战胜了恐怖都市传说的二十一世纪灵能新星败于流行感冒,灵幻在脑子里回忆过去几年的同期穿搭……绝对是今年冷的比较早!二十八岁应该还没有到会免疫力下跌的年纪吧?明明今年自己还在偷偷健身。      早上起床之后吃的退烧药似乎毫无作用,高烧烧得从骨关节到皮肤与睡衣摩擦的部分都在隐隐作痛。灵幻新隆挪下床,地板的触感好像比平时更凉。他从垃圾桶里捡出药盒又看了一眼,发现倒霉事似乎永远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家庭药箱是他来调味市租房那年买的,已然堂堂过期两年多。      ……他回忆起自己开始独居那年母亲发来的电子邮件,里面提醒家庭药箱要至少每年更新检查一次——完全忘了。病好之后就把这件事加到手机提醒里去……      然而现在怎么办。灵幻新隆倒回床上开始思考,选项A和选项B是差不多的糟糕:是在高烧状态下顶着寒风走去街口的药局买新的退烧药(病情可能会加重)、还是把赌注压到自身免疫力上寄希望于一觉醒来打败流感病毒(病情同样可能会加重)……要不然就干脆打车去医院。虽然大额资金好像都锁在相谈所的钱箱里,但打车费姑且还够,保险证明也还好好在家里放着。      明明穿了冬天的长袖长裤睡衣、空调打到26度、阳光也顺着窗子热乎乎地洒在床上,可灵幻还是感觉很冷。他把手脚都缩进被子里、用脚后跟牢牢压住被子角,冬日里珍贵的金色阳光照在脸上,晃得灵幻头晕眼花。不行、还是得去医院。他这么想着,手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脑子里又想到自己冬天惯常穿的那件大衣。      这件大衣似乎有点太薄了。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下要穿着它出门的场景,灵幻就感到一阵更深的寒冷,他侧过身、用下巴夹住了棉被,又吸了吸鼻子。要是高中时那件棉服还在就好了。母亲会在每年入冬降温之前把衣服翻出来晒一晒,真正穿上身的时候外套会是蓬松的,厚厚的外套很暖和,可以把下半张脸都躲进领口里。他忽然想到龙套,国中生冬天经常穿着这样厚实的、带着“妈妈味”的棉服外套,整个人被裹得蓬蓬松松、甚至有时候穿得太多了,跟着自己到处除灵的时候鼻尖上会挂起一点汗。      龙套。灵幻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阳光把薄薄的眼皮晒得发烫,明亮的、暖融融的肉色光晕穿透眼皮落在虹膜上。他又开始感觉热了,身上一阵阵地出汗。不用去相谈所打工的周六,龙套会在做什么呢?      “师父?”      像是幻觉一样,属于弟子的声音在门外微弱地响起来,一同响起的还有敲门声。      灵幻新隆在被子里僵住了,局促和紧张从他冰凉的脚心钻上来。早上没有洗漱、也没有刮胡子,穿着乱糟糟的睡衣、病恹恹地窝在床上,仿佛是那种把自己照顾得很差的大人一样……好像有点难为情。脑子里让弟子帮忙把自己送去医院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秒不到就被干脆地否决——装睡吧。他把下巴到鼻梁都更深地埋进被子里,湿热的鼻息被捂在被窝里,湿润环境下他的鼻子好像没那么堵了。      装作没听到敲门声好了,应该一会就会走掉吧?灵幻像只鸵鸟似的只露出金色的额发和后脑勺。或许是病中的多愁善感,想到弟子会离开,他就又突然感受到一阵难受的不舍。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灵幻新隆像是被放在烧烫的铜锣上的蚂蚁,敲击带来的每下震动都让他恨不得原地跳起来。      ……      好像有片乌云落到了他家的窗子上,阳光和声音一起消失了。      灵幻慢慢从被子边缘挣出一点脸,提心吊胆地眯着眼睛偷看:走了吗?好像没有脚步声……下一秒入户门的合页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弟子的身影和冬天清冽的风一起灌进他窄窄的、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出租屋里。      “……师父?”      弟子的声音更近了。运动鞋踩在地板上有一点小小的摩擦声。手上拎着什么呢?放在茶几上发出了一声轻响。灵幻新隆在面颊感受到冰冷新鲜空气的第一时间死死闭上了眼。阳光又从窗子里照进来了。      臭小子、居然用超能力非法入户。师父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啊?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床沿被压得塌下去了一小块,没有到全身重量压上来的程度。龙套、龙套,灵幻新隆在闭合的眼皮下勾勒一个小小的弟子,穿的是绿色的小狗卫衣、还是那件深紫色的拉链绒衣?正趴在床边看着我吗?心脏砰、砰、砰。高烧期间人的静息心率会比平时更高,那我现在的心跳加速应该也是因为高烧。      “师父?”      弟子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起来。      ……不要靠得那么近啊万一传染了怎么办……超能力能隔绝病毒吗?灵幻忍不住屏住呼吸,如果不是下半张脸全都藏在被子里的话一定会被弟子发现是在装睡。      “……师父?灵幻师父?”      这个时候睁眼的话不就前功尽弃了吗。灵幻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在龙套的注视下一根根竖起来,鼻子好像又开始鼻塞,他不敢大声吸鼻子,只好在被子下偷偷地把嘴巴张开用来换气。作为货真价实的无能力者做了几年除灵工作,灵幻新隆向来很擅长装模做样。眼下拖着病体发挥出十二分的演技,硬是在漫长的沉默和等待里维持住一副平静的睡颜。      “师父?”呼唤的声音很轻。床垫边缘一轻,是要走了吗?耳朵里却没有传来脚步声,而是听到翻盖手机被手指拨开之后铰链的轻响,影山站在他的床头翻开了手机。被窝里像是孵出了小猫,正一下下用肉垫和剪圆的指甲挠着灵幻的胸口。      龙套……在干什么呢?      *      感谢互联网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的飞速发展。影山茂夫站在灵幻新隆的公寓里翻开手机现场搜索高烧到(疑似)昏迷怎么办?空白的网页进度条一点点往前爬,慢慢加载出白底蓝字的搜索结果。      体温计、体温计。影山茂夫又在大脑里回忆一遍刚刚看到的文字,手机被合死之后重新装回兜里,少年用目光打量这间公寓,在灵幻枕边发现水银柱在阳光下反射出的亮光。超能力裹着玻璃温度计从柔软的棉花布料中间抽出来。      脚步声。被子边缘的金色睫毛颤了颤。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被扭开的是水龙头?脚步声又靠近了。      零碎的声音在失去清晰的行为逻辑之后变得难以串联。龙套要做什么?被注视的感觉骤然强烈,属于弟子的呼吸突然凑近到能够拂动脸颊上汗毛的距离。他听见龙套小声地喊了声师父,短暂的停顿之后跟上了一句失礼了。      ……龙套要做什么?      脸侧的床垫凹陷下去,阳光被挡住了。灵幻新隆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在阴影里把眼睛掀开了一条缝。      原来弟子今天穿的是那件深紫色的绒衣。这样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飘过去,下一秒他原本卷得严严实实的被窝从背后被人扯开,狭窄的视野里他只能看清影山撑在他面前的那条胳膊,像路边新栽的树苗,稚嫩却已经能够提供依靠和庇荫。      一只手从被窝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带着外界的凉意和未散尽的水汽,摸索着探进他的睡衣下摆,然后一把将灵幻的睡裤连同内裤一起扯到了腿根。      ……?!      …………!!      灵幻新隆大脑宕机,被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展冲击到思绪完全空白。如果此时此刻将灵幻新隆其人格程序可视化,恐怕会出现堆满屏幕的红字报错警告、与exe程序未响应的弹窗提醒。      ……龙套,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起惊慌,更先产生的情绪反而是困惑。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事情和情绪?他向来擅长用眼睛观察一切,如果说作为弟子的影山茂夫在读空气这门课程上至今难以毕业、那么作为师父的灵幻新隆就是其反面。然而再擅长观察的人也无法在失去视力之后仅依靠零碎的声音来保证自己不错过任何信息,他把淌进大脑的声音翻来覆去重播、努力尝试进行回忆和理解,然而高烧带来的混沌像湿度过高的浓雾闷住大脑,人的脑子进化不出鱼鳃,于是灵幻新隆也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理顺出能说服自己的逻辑。      好在那只手很快进行了下一步动作:一只冰凉的体温计抵上了他裸露出来的尾椎骨区域,纤细的玻璃制品尖端上还沾着一点湿润的液体,带着和温暖被窝格格不入的冷气。      体温计。      水银温度计和实验室用搅拌棒的材质都是玻璃,于是这只体温计也搅走了灵幻头颅里缠绕着的浓雾,他终于意识到弟子行为背后的朴素目的:测体温。      ……是因为我一直在装睡,完全叫不醒、看起来像是失去意识的样子,所以才选择测肛温了吗?搞什么啊……灵幻新隆心情复杂地想,怎么像是我自作自受一样。      那根体温计像是属于弟子手指的无机质延伸,沿着凹陷的臀缝一路向下,纤细的玻璃棒抵着皮肤向更深处滑。有点痒。隐私处被探索的感受让灵幻情不自禁地想躲,又硬生生用意志力把自己焊在原地——现在被龙套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醒着的话,一定会尴尬得想死。      凹陷的入口并不难找。触碰到目的地之后,影山的手控制着体温计换着方向试探着戳刺了几下;灵幻则在心里冒冷汗,虽然尽力保持着身体上下呈现出一种熟睡之后的松弛,脚趾却抓着被套蜷缩到快要抽筋:可别愣头愣脑地直接捅进来啊……?      然而那只体温计插入的过程却很温柔,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毕竟本身足够纤细、又提前做好了润滑,被插入时除了异物感并没有给人带来什么疼痛。那些玻璃棒上的润滑堆在穴口皱褶上,触感有点像油脂——神奇的是这些润滑液在探索的过程中并没有弄脏被褥,灵幻不清楚龙套是用超能力接住了、抑或是直接用超能力裹住了温度计。      超能力……      灵幻没忍住夹住缓慢推入的体温计收缩了几下,进入体内的是已经开始被高烧体温捂热的温度计,肉体黏膜和玻璃外壳之间不存在其他奇怪的阻隔。他这才松了口气。被弟子的超能力进入体内的话,不就像是被龙套的力量给侵犯了一样吗?那样的事情未免也诡异过头了。应该是用超能力提前接住了滴落的润滑吧?灵幻新隆决定把此时此刻泛起的轻松感归结于病好之后不用洗滴落了油渍的床单,毕竟如果只是汗水的话很好清理,如果有油类污渍的话可能就要买其他去污剂才行。      在灵幻所看不到的世界里,蓝紫色的光芒连接了超能力者的手和灵幻掩盖在棉被下的身体,裹着尚未被送入灵幻体内的那部分温度计,像是一根被后天塑造的脐带。      不可以弄脏被子……毕竟师父接下来还要在这床被褥上休息吧?影山在心里这么想着,手指捻着体温计又往肠道深处慢慢推进去一小段,直到确认探入足够深之后他才松开手、站直了身体,甚至在直起腰之前还一板一眼地把掀开的被子给灵幻盖了回去。师父不能再着凉了。      他又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便呆呆地在灵幻新隆床前站着,预备用等待来度过这五分钟。窗外的天很蓝、阳光很好、师父的家里原来是这个样子,和相谈所里一样打扫收拾得很干净,不愧是师父。      师父。游离的目光聚焦回床榻上的人身上。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灵幻新隆的睡颜。      他们过去经常坐电车去除灵,师父在电车上抢座位的能力也很厉害,总是能一上车就找出快要下车的人站到旁边去,在空座暴露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坐下的气势也很帅气。“抓住一切能休息的时间来调整状态是成熟社、咳咳,成熟大人的技能之一哦龙套。”这么说着的师父很喜欢在车上睡觉,有时候只是假寐而已——因为他知道师父真正坐着睡着的时候很容易流口水。他有时候会偷偷帮师父用超能力把快要滴到西装上的口水接住,因为师父总在抱怨西装干洗费好贵。      但他是第一次看到灵幻师父这样的睡颜。侧躺着、半张脸都藏在棉被下,脸色很差,露出来的眉眼也微微皱着,好像睡得很不安稳。师父,现在很难受吗?似乎他记忆里的灵幻总是稳定的、明亮的,以至于他眼下站在床边、俯视着高烧的师父,心中滋生出一种复杂而陌生的情感。      生气吗?好像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什么?他还不太明白。      如果我今天不来找您的话。影山咬着嘴唇,黑眼睛盯着床上看起来无知无觉的成年人。难道您就打算这么一个人在屋子里昏睡再一个人醒来吗?      明明已经亲口承认了我的成长……像这种时候、不,无论什么时候。请再多依靠我一点也没关系。      声音传进耳朵里的时候影山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把脑子里的想法说出了声。他回过神,没有过多在意,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就俯下身去,准备掀开被子取出那根体温计。      熟悉的手、熟悉的床垫凹陷位置。      灵幻新隆的睫毛抖了抖,人眯着眼睛看东西的时候视野边缘会出现一根根的阴影,好像眼睛变成一片忽闪着裂开的捕蝇草。他从裂隙里捕捉到属于弟子衣袖的深紫色,浓郁的色块下方是属于少年的手,苍白、柔软、骨量纤长的手,中指上还带着作为学生长期拿笔所留下的茧子。      他又闭上眼,短暂在视网膜上停驻的画面被吞没进黑暗里。明明已经作为师父擅自占据了你足够多的青春……      身后的棉被被掀开,那根埋在肠道里、被灵幻新隆努力催眠着让自己忽视的体温计被触碰了。这下成年人顾不上思考太多从弟子嘴里听到的抱怨,身体从内侧被牵动的感觉太奇怪,灵幻大腿根的肌肉情不自禁地抽紧鼓动,连带往外抽的体温计也被收缩的穴口咬紧挽留一瞬。龙套,应该没有注意到?他心脏嗵嗵跳,甚至提前思考起了借口:人在睡眠期间也会有膝跳反应,都被捅屁股了括约肌有点条件反射也很正常……吧?      那根东西总算脱离了他的身体,弟子撑在床垫上的手挪开了,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      龙套,在看吗……?那根从自己体内拔出来的体温计……?沾了润滑的玻璃外壳会变得难以读数吗?      原本温暖柔软的被窝在整个早上的辗转里变得皱巴巴的、后背处的床单上还浸着汗,湿漉漉的贴着灵幻的侧臀。他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整个人像被浸泡在一团浑浊粘稠的岩浆里。只要一想到弟子的手拿着那根体温计、弟子的眼睛正看着那根体温计……那根进入过自己肠道的体温计,灵幻新隆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虽然很羞耻,但灵幻新隆的确在这种难捱的沉默中情不自禁地再三收缩括约肌,以确认身体不存在任何便意。      被一手带大的弟子捅屁股就算了,反正也是用的温度计。但如果被弟子看到……的话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脚步声终于又响起来,紧接着响起的是流水声。灵幻在被子下松了一口气,因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睡裤的弹力带勒在腿根的感觉好奇怪。灵幻把大腿稍微错开位置,心里忍不住抱怨:完事了倒是给为师把裤子提上啊?      龙套回来了。灵幻在被子里的小动作霎时偃旗息鼓。弟子的脚步声并没有靠近,而是在不远处的地方翻找起什么东西来——有袋子摩擦的窸窣声,和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来弟子进门时似乎还带了东西。会是药吗?联想到躺在垃圾桶里的那份过期退烧药,灵幻新隆在这一刻真心实意地产生了感激之情。      要不要趁机假装刚醒过来,摆出欣慰的表情来夸一夸弟子、紧接着顺理成章吃上药再把龙套给打发走?灵幻有些迟疑,主要是——他屁股还露在睡裤外面呢。一是怎么想都没办法光着屁股和弟子讲话,二是如果这个时候醒过来……按照龙套的性格,说不定那小子会一脸平静地把自己依靠装睡逃过去的所有事实复述一遍啊。想想就觉得又要冒汗了。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经不起犹豫的。就像是心仪商品的折扣页面,如果想着「说不定会有更低的折扣」而迟迟不下单的话,一定会迎来灰色的售空页面——顺带一提,灵幻新隆今年没能在降温前购置新大衣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床垫又凹陷下去了。这次那只手所选择的支撑位置距离灵幻更近,或者说,影山茂夫整个人的姿态都要俯得更低、更加靠近灵幻的身体,以至于灵幻即使隔着被子和塞住的鼻孔也能闻到一丝弟子身上的家庭装洗涤剂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又靠过来?灵幻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被套一角,大拇指指甲在布料上情不自禁地抠起来。      被子又被掀开了,这次伸进被子里的不再是冰冷的温度计,而是属于弟子的、温热的手。      师父的身上好热。      饶是在看到体温计上逼近40度的水银液柱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影山在手指真正触摸到灵幻后腰上裸露出的皮肤时还是被温度吓了一跳,继而坚定下来的是必须早点把退烧药使用在师父身上的决心。他有点紧张,于是脑子里又不断回忆刚刚看过的说明书:最好采用侧卧位、屈膝。影山低头看了看成年人无知无觉蜷在被子里的轮廓,确认自己不需要进行任何手动调整。      那么现在就只需要找准师父的「那里」。肛门、尻穴、直肠的末端开口,或者随便怎么称呼的排泄用器官。人类真是神奇生物,前口和后口内部都由黏膜组成——甚至直肠的黏膜吸收力要比口腔更好。      -“需要见效最快的那种退烧药吗?”药剂师先生帮忙从柜台上拿下了一盒药,看起来和普通的药品包装没什么区别,却在进入身体的方式上存在巨大差异。“是给小孩还是成人?”      -“是成人。”影山茂夫乖乖付钱,这段时间从灵幻手里接过的零钱一下子少去大半、即将被重新用回灵幻身上。接过药盒和裁剪好的药品信息贴纸时他好奇地翻看了两眼,发现那是一盒退热栓剂。那一刻的影山当然没有多想——交给师父就好了。      而现在影山要亲手帮灵幻上药了——或者说塞药。      出于礼节他好像应该说句冒犯了,然而看着昏睡的灵幻新隆他决定跳过这一步骤。手掌贴上裸露皮肤的手感很新奇,沁着一层细汗的皮肤有种近乎吸附的手感。师父很热吗?其实从进屋的时候影山就感觉屋子里的空调开得有点高,好像人在发烧的时候很容易觉得冷。师父下个月收到电费账单的时候恐怕会唉声叹气起来,说不定又会用物品抵扣掉打工钱……到时候会从师父手里收到什么呢?      心中泛起好奇情绪的时候影山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少年眨了眨眼,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回眼前这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一种微妙的、热腾腾的、带着一点咸味的、“人的味道”,顺着被掀开的被子缝隙里飘出来。手掌下的皮肤稳定地散发着热度,是那种冬天时捧在手上会让人舒服地出汗的温度,温暖又柔软。未成年眼里的成年人似乎总是很厉害,师父的身高很高、手掌很宽大,面对不讲理的客人时格斗技术也很漂亮,即使是站在风暴中央一身狼狈掉眼泪的样子也带着一种坚定的、征服性的真诚……影山茂夫从来没想过,原来有一天,师父掩盖在西装下的身体可以被自己用柔软来形容。      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那颗栓剂,只能侧着手掌用剩下的手指和掌侧去摸索。亲手探索成年人身体的体验和用体温计时完全不同,稍微用力臀肉就会充满弹力地凹下去,填充着饱满脂肪的细腻皮肤会沿着压下的凹痕亲昵地贴过来。影山不敢用力,只能急匆匆地沿着臀沟一掠,根据之前试体温的经验把手往下送出一截——可惜他错误地估算了自己手掌和体温计之前的长度差异,一不小心便摸过了头。      ……应该差不多就在这个位置才对。栓剂有融化的趋势,指腹上黏滑的触感催促着影山茂夫,他抿着嘴,手掌悬空、中指试探着按下去,将发烫软薄的皮肤按压得下凹。手感好象微妙的不对劲,还没等影山茂夫的大脑处理完触觉神经反馈过来的感受,下一秒被按压的地方痉挛了一下,灵幻新隆的大腿内侧就抽动着并紧了,将少年的手完全闷在了腿根处柔软细嫩的软肉里。      “……师父?”影山直起一点身子,偏头把目光聚拢在灵幻露出被子的上半张脸上:那双英气的浓眉好像比之前拧得更紧了一点,然而眉毛下的双眼依旧静静地闭合着。如果师父醒了的话,就把栓剂交给师父自己上药吧?影山这么想着,出声又喊了一遍师父。      没有回应。      作为被影山茂夫目光注视着的对象,灵幻新隆的内心正掀起着无休止的惊涛骇浪。刚刚那是什么?弟子手指按压上会阴位置的一瞬间,一种触电般的尖锐的快感从相贴的那一小块皮肤贯穿了他,他几乎是瞬间勃起了,半硬的龟头顶在棉质的被套上湿漉漉地淌出前列腺液。灵幻新隆想起相谈所刚开业、自己还在悉心精进按摩技术的时候,曾经在不那么正经的地摊批发书上看到过关于会阴抚触按摩的技巧——当时自己好像还吐槽过“完全是风俗店才会用上的知识”来着。结果打死灵幻新隆也想不到,兜兜转转、阴差阳错,这种东西居然被对此一无所知的国中生弟子给用到了自己身上。      ……脑子里下意识的想法是“居然真的很舒服”。意识回笼时发现大腿已经牢牢夹住了弟子的手。怎么办?松开的话不就会被弟子发现自己醒着吗?可是继续夹着的话不也很奇怪吗?弟子喊师傅的声音和强烈的被注视感一起被神经系统捕捉进灵幻的脑子里。要怎么做?什么样的反应才是睡眠的人会做出的「正确」反应?他脊背僵直,像只直面未知危险而丧失反应能力的狐狸,似乎流感病毒堵住的不止他的鼻子,而是连他的喉咙和大脑也一起堵住了。      弟子的手还被夹在他的大腿中间,手指因为被吓了一跳而微微蜷起,指甲似有似无地点在敏感的会阴上。灵幻新隆脑袋晕晕乎乎,因为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做而放弃思考选择了在装睡这件事上一条路走到黑。弟子的手像落进腿心的火炭,仅仅是贴在那里就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似乎整个胸腔变成了一面鼓。      “……失礼了。”影山注视着的目光从脸上移开了,灵幻新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分开了他夹拢的双腿,从胯骨到大腿被抬高,两腿分开,固定在屈膝的姿势,臀部也自然而然地往后翘起。超能力把岩浆似的被褥变成凝固的岩石,将灵幻新隆的下半身死死禁锢在了原地。      那只重获自由的手又抚上了灵幻的会阴,似乎是吸取了刚刚因为灵幻新隆激烈身体反应而产生的经验教训,手指的力度轻得像羽毛,隐隐约约的触感像隔靴搔痒。如果掀开被子、让冬日的阳光尽情洒落的话,可能会看到那片薄嫩的皮肤已经被挑逗地渗出难捱的嫣红,前方的囊袋也正在抽动发紧,一副射精边缘的样子。      似乎是终于发现自己找错了方向,在来回抚触几次都没找到那个应有的入口时,影山终于恍然大悟般将手指撤回到臀丘的更深处。呼。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脸侧,他心想:幸好师父还在睡……总觉得有点丢脸。      属于弟子的指腹揉上还残留着润滑油的穴口时灵幻总算松了口气,被国中生弟子进行边缘性按摩服务对他来说有点太超过了,和这个对比无论是测肛温还是直肠给药好像都可以忍受……虽然灵幻自己在和客人谈判接触时也经常利用这种心理学上的拆屋效应,但在自己身上如此鲜明地体会到还是第一次。      在寻找过程中花费了太多时间,栓剂融化得有点黏,用手指捏着往里推总是推不到底。子弹形的药栓反复顶开穴口、又因为未能被彻底推过环状括约肌而被条件反射缩紧的肌肉挤出体外,近似排泄的体验让灵幻产生了极强的羞耻感。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浓烈到令人精神紧绷的羞耻感,反而让身体上所感受到任何一点接触都分外清晰:他先是惊恐地发现下体勃起的阴茎完全没有萎掉的趋势,紧接着在侧脸感受到凉意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水顺着因换气而张开的嘴角流满了下巴。      ……龙套,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掀开被子……灵幻死死抿住嘴唇,在下巴因用力而皱起的同时保持着上半张脸的平静,并努力配合弟子的动作放松括约肌——赶紧让这一切结束吧……      大抵是发觉捏着栓剂的姿势的确很难将东西塞进去,影山终于换了种手法——他这次捏着药栓尾部推入一截之后,及时松开手指转而用指腹抵住了药栓尾部,然后一口气将药品压进了灵幻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灵幻新隆被超能力固定住的大腿抖了下,内心疯狂刷屏惨叫——手指、手指进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药栓顶开括约肌一点点滑入肠道的体验很诡异,然而更难以忽视的是弟子探入了一点穴口的手指,大约只有小半个指节,却远比之前的一切都更让灵幻崩溃: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已经可以了吧?真的已经放进去了哦?是说快把手拿开啊你小子?      可能有半分钟、也可能只是一秒,在察觉到这次药栓没有被肌肉推出体外之后,那根浅浅探入一点的手指就从穴口撤走了,顺带贴心地帮灵幻提好了裤子、掖好了棉被……很贴心,不愧是我的弟子。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的瞬间灵幻新隆感到一种深深的、深深的疲惫,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脑子里纷乱混杂的情绪就先感受到了困意,病毒扯着他的头脑里那根控制睡眠的弦,要把他往黑色的梦里拖。      在真正陷入睡梦的前一刻,灵幻新隆涣散的精力集中在耳朵:龙套这家伙……怎么还不去洗手……      影山茂夫站直身体,长时间弯着腰让他的腰和背有点酸痛。他先是伸长胳膊、像做完一件大事一样如释重负地抻了抻,紧接着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灵幻新隆。他突然注意到自己刚刚撤走支撑身体的右手时将那张掩着成年人下半张脸的棉被带歪了一点,露出了成年人侧脸上那片亮晶晶的水渍。      ……原来师父躺着睡觉的时候也会流口水啊。影山想。              一些不算前情的小前情:      “作为我灵幻新隆的弟子每次换季都感冒可不行啊!师父我可是三年没感冒纪录保持者。”灵幻新隆洋洋得意,“可惜相谈所里的药都过期了…喏,工资。”他数出几枚百元硬币,“后面几天不用来了。”      影山茂夫在拉面店温暖湿润的热气里吸了吸鼻子,空碗旁边堆满白花花的纸团。      师父是想用感冒药抵工资吗……影山回忆起相谈所里那只落灰的应急药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国中生想,妈妈好像隔几个月就会检查家里的药箱来着。      如果什么时候有机会去师父家拜访的话……            ps.没有实际体验过日本的买药流程,也不清楚这种退烧栓剂属不属于处方药,所以如果出现bug请无视。      pps.奇怪的知识科普之、突然开始高强度健身之后会出现免疫空白期。可能就是因为被弟子刺激到了跑去偷偷健身所以才得了流感哦灵幻大师。所以生病之后由弟子亲手照顾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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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啪叽老师聊出来的梗!其实还有前情和后情!但都还没开始写!(理直气壮地) 时间线承接磁带那篇,写完了可能会在红白建个合集。 15×29

Summary: 因为想做爱、因为想要和师父做爱,于是来了师父的公寓。这在影山茂夫的世界里是和膝盖痛要吃钙片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师父在睡觉——然而他下体硬得发痛——既然成为了恋人,那么帮恋爱对象疏解欲望也是mob君需要学习的事。这是师父说过的话。 就算变成坏孩子不也是您先允许的吗?


  影山茂夫十一岁的时候,灵幻新隆告诉他:超能力只是存在于不同个体身上的一种特征而已。就像长得帅、体力好、头脑灵活一样——或许超能力还是其中较为没用的那一种,既不能让他在马拉松比赛里跑进前十名,也不能让他通过令人苦闷的数学考试。      过去几年里影山茂夫曾经真心实意地羡慕过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影山律当时还没有超能力,却有着与生俱来的聪明头脑。房间里很安静,影山茂夫耳朵里只能听见时钟指针一格格往前弹的声音。他想:如果是律的话,一定不会因为期末考试而紧张到睡不着的地步。      白天补习班里讲的数学题没太听懂,课业比除灵更让濒临升学的国中生感到头痛。影山茂夫翻了个身,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他已经有好几周的时间没去相谈所打工。师父最近处理委托的时候有带上芹泽先生吗?那只灵幻新隆送给他的手机静静地躺在裤兜或书包里,解题解到头痛的时候影山偶尔会产生短暂的逃避情绪,对手机铃声的响起产生一种期待:今天会收到师父的电话吗?除灵也好、抓土龙或者挖松茸也好。然而期待退潮之后滋生出的却是更复杂的心情:万一又是遭遇危险之后的急电怎么办?师父总是在勉强自己。      可惜那只手机在整个期末周复习期间一次都没有响过。      如果拿着这件事去问师父的话,成年人应该会一边摆着手一边说“不想影响你考试、芹泽和小留都很可靠,小酒窝也可以勉强派上用场”之类的。师父总是能用通俗的语言讲出很多厉害的道理,那么即使是数学题、由师父来讲解的话也会比补习班的老师更好懂吧?如果能和师父多呆在一起就好了……但师父也有相谈所的事情要忙。      好想灵幻师父。      包住房间的黑夜变成一只闷住情绪不断增殖的发酵罐,这段时间里背书补习所积攒的的疲惫烦闷、考试升学所带来的焦虑烦躁,长期见不到师父兼恋人而产生的思念,复杂的情绪在十五岁的少年身体里糅合翻涌到快要满溢,急切地寻觅一个释放的出口。      影山茂夫勃起了。      他或许在同龄人里也算得上是欲望淡泊的那一类。色情杂志、深夜频道、犬川君神秘推荐过的Galgame、同班同学聊天时偶尔冒出的陌生女性名字和之后心照不宣的笑,影山茂夫是国中男生神秘情欲世界里的路人。无论是爱还是欲他都拥有得太早了、品尝得也太早了,憋到二十八岁才处男毕业的成年男性比国中生更像一个性爱方面的毛头小子,那些躁动的欲望还来不及在影山茂夫发育期的身体里积攒成可燃的高台就会先一步流淌进灵幻新隆的身体里。      可他们太久没见面了。      好想灵幻师父。好想见灵幻师父。好想抱灵幻师父。      偶尔的情况下,影山茂夫也会感谢自己身上这份“能够使用超能力”的特征。比如能够用这份力量去保护大家、比如可以从人类够不到的管道和墙缝中间抱出卡住的小猫、再比如,在大部分交通工具都已经停运的深夜里飞到灵幻新隆的公寓窗前。      因为想做爱、因为想要和师父做爱,于是来了师父的公寓。这在影山茂夫的世界里是和膝盖痛要吃钙片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      灵幻的窗帘拉得不是很严实,影山茂夫的视线和月光一起穿过透明的窗玻璃,顺着被月光照亮的轮廓描摹着男人的金发和睡颜。师父在睡觉——然而他下体硬得发痛——既然成为了恋人,那么帮恋爱对象疏解欲望也是mob君需要学习的事。这是师父说过的话。      影山茂夫向来是个对灵幻任性要求任劳任怨的好孩子,无论是除灵还是做爱。然而既然这种事是“恋人的义务”,那么也请您来帮帮我吧……灵幻师父。他在心里无声地想,师父白天工作也很累吧?还是不要打扰师父休息比较好。      影山茂夫的手指动了动,超能力隔着玻璃关掉了闪烁的警报器,少年身形还没怎么发育,顺着拉开的窗子游鱼般翻进了室内。冬天深夜的寒气被过滤在公寓外,影山睡衣下的身体还残留着自己房间被褥下的热气,轻手轻脚钻进另一团被褥时丝毫也不显得突兀。      师父身上好暖和。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锲进灵幻的身体和棉被之间的缝隙,跪到了灵幻的两腿间。他这一年的身高体重变化没那么大,好让这架可怜的单人床还能够担得起两个人的体重来。成年人杏金色的头发像更浓郁的、凝结的月光,又像是柔软半融的蜂蜜一样溅在枕套上;成年人的身体也是柔软的,他睡得很熟,因而浑身上下的肌肉和关节都一起泄了力,整个人松软得像一块蓬松的蜂蜜蛋糕……影山茂夫在父亲出差后的带回伴手礼中品尝过这种产自长崎的名物,此时此刻他注视着热乎乎、软绵绵地陷在被褥里的灵幻新隆,刷过牙的嘴巴里好像又品尝到那种甜蜜的蛋奶香。      于是他紧绷的身体也终于在这种令人舒适的温度和氛围里松弛下来了。疲惫的国中生呼了口气,俯下身把自己塞进了灵幻怀里。成年人一只手搭在枕边,胳膊和脖颈之间正好露出一个可供影山窝进去的空隙。      他嗅到一种复杂而温暖的气味,灵幻身体上的香皂味、头发上淡淡的泡面辛香料味、颈侧熟悉的廉价古龙水香气,和总沁在灵幻从手指到掌根皮肤里的按摩精油味。这种属于师父、属于相谈所的味道像是一剂精神上的松弛剂,影山用鼻尖在灵幻侧脸上蹭了蹭,打心底生出一股委屈。      “师父……”他小声地喊灵幻,声音很柔软,于是语气里裹着的那种不满也一起变得柔软起来。他想,您怎么完全不给我打电话呢?      熟睡的灵幻给不了他什么回答,影山当然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蜷在这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放任自己先在这个渴望的怀抱里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成年人下巴上好像冒出了一点胡茬,很短,用脸颊和眼皮上的皮肤蹭过去时有种刺刺的痒……影山茂夫整个人浸在灵幻的怀里,觉得自己像颗被超能力催发的小番茄种子一样逐渐复苏了。      ……师父总是很神奇。灵幻新隆真的没有超能力吗?这是即使本人亲口承认之后,影山茂夫仍然会偶尔感到疑惑的问题。不是普通的、力量方面的超能力,而是更神秘、更不可思议的力量,是只有灵幻师父所拥有的能力。      影山茂夫埋在灵幻的颈窝里慢慢地出了口气,神经感官像是番茄青苗舒展出的根茎,钻破那层由期末周沉甸甸压力所凝固出的塑料膜。他独自经历一场断线重连,精神和肉体回归统一,终于在此时此刻此地真实而毫无阻隔地感受到属于自己的温度、属于灵幻的温度、属于他们二人身体的温度在同一床棉被下发酵、属于自己正勃起着的阴茎正顶在灵幻的大腿根,而灵幻新隆,他的师父、恋人、欲望有且仅有的投射对象,正无知无觉地兀自熟睡着。      影山咽了咽口水,半直起身子。      他在以往做爱时很少从这个角度看到灵幻新隆的脸。十五岁是还来不及在性爱上发育出过多偏好的年纪,于是他们做爱中包含的选项小到安全套牌子和口味、大到采用的体位,总是要顺年长那一方的意更多些。而灵幻又一贯偏爱骑乘位,影山要抬起一点头来才能找到那双沉浸在性爱快感里、神气而狡黠的眼睛。      而现在这双眼睛静静地闭着。影山的手从那件印着熊头的深灰色睡衣下摆伸进去,而灵幻缓慢起伏着的胸腹甚至比水洗过多次的棉布更柔软……这同样是对影山茂夫来说很少见的一种触感,他更熟悉的那种是成年人压在他腿上起伏身体时,整截腰肢会在他掌心里肌肉绷紧,湿漉漉、硬梆梆、随着往下坐的动作而不住地抽动。而现在这种则完全是崭新的体验,少年的手贴着灵幻睡衣下的肚子,干燥而柔软的皮肤很光滑,摸起来有点像父亲在母亲生日时送出的真丝方巾。      成年男人结实的肉体要远比脆弱的纺织品更加令人感到真实与满足,影山把手放在那,稍微用力就会陷进薄薄一层软肉里。属于灵幻的呼吸节律隔着一层皮肉轻轻敲击着他的掌心,他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湿润,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里原来出了汗。      这样柔软的师父。      被窝里的空间很狭窄,或者说,属于灵幻新隆的单人床尺寸本来就是独居刚刚好的大小。两个人塞在上面委实有点伸展不开,影山不得不用手臂勾住灵幻曲起的膝弯,然后把成年人那条长腿推到胸口处来脱掉他的睡裤——感谢灵幻新隆练习瑜伽所获得的良好柔韧性,他在睡梦中被弟子摆弄来摆弄去,浑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样任人摆布的师父。      影山茂夫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感受。像小时候背着大人在刷牙后起夜偷喝牛奶时那种又心跳、又雀跃的心情,又像是偶尔对师父恶作剧得逞之后暗自咀嚼的那份愉悦。他心跳快起来,血液从胸膛里往下泵,勃起的鸡巴在睡裤里被勒得发痛,让他不得不伸出手把条纹睡裤扯到了大腿中,堆叠的布料草草压进膝盖下,从裤腰里弹出的肉茎把前列腺液甩到了灵幻软垂的阴茎旁边。      那根属于成年人的性器正和身体的主人一样,软趴趴地歪在茶金色的阴毛里,毛丛因为拽掉内裤时产生的摩擦而乱糟糟的。影山把手放上去,感受到灵幻那和胡茬一样偏硬的阴毛张牙舞爪地刺着他的手。      师父好像是天生毛发更茂盛的体质。影山茂夫想起除灵时的女装体验,灵幻新隆褪下西装裤的两条长腿上生长着和发色同色的体毛,好像有说法会把这种“体毛浓密”的特征划分为“男子气概”的一部分。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胯下,平平无奇的黑色阴毛只有水草般稀疏的一小撮,更不要提其它部位的毛发了。      ……师父在这方面也很厉害。      影山茂夫一边熟门熟路地把涂满润滑的手指塞进灵幻后面那张小口,一边把放在灵幻身前的手掌往下压了压。括约肌在无意识状态下被扩开,更深处是温暖湿热的肠腔,不像清醒时咬得那样紧,穴壁贴着手指做出微弱吮动时像柔软的、湿漉漉的云团。而灵幻的阴毛在他手心里蓬蓬的、刺刺的,带着一点蜷曲,比头发更有弹性的手感。他回忆起过去的片段,蜘蛛掉到头上时师父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一样浑身激灵一下,然后僵着脊梁蹲在自己面前催促自己帮他把虫子摘掉,那时擦过手心的师父的头发是软的。      手指沿着毛丛往上摸,毛发会从粗硬逐渐过渡成一种细软的绒毛。影山好奇地用手指搓了搓、揉了揉,那片小腹与耻骨交界处的皮肉随着他的动作柔软地发颤,像被勺子敲出波纹的果冻,震颤从皮肉一直传导进被侵入的肉腔。他听见灵幻新隆的嘴里咕哝出一点含混的音节,有什么东西颤巍巍地贴上了他的手腕。      灵幻新隆也勃起了。      他自己的阴茎正贴在灵幻新隆的腹股沟上,两根紧挨着的性器无论是从尺寸还是颜色上都大相径庭,激素还未来得及在影山茂夫的身体上着色,少年连硬涨的龟头都是一种很干净的肉粉色。      师父这里和我不一样……他怀抱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好奇心把手贴上去,一边往灵幻的后穴里又填了一根手指,一边用手掌生疏地包裹住肉茎来帮成年人手淫——他对这个不太熟悉。灵幻新隆总把他的欲望安置得很好、很妥贴,以至于影山茂夫连最基础的自慰都不知道怎么做——比起触碰阴茎,他更熟悉的是如何在来不及插入做爱的时候用手指帮师父安慰前列腺,让成年人在他怀里咬着嘴唇、颤着脊梁抵达高潮。      灵幻在高潮时总喜欢紧紧地贴着他,大腿死死夹着他的侧腰,阴茎也被挤在两人挤挤挨挨的身体间,在影山茂夫目光所不及之处一抖一抖地吐精。一般这种时候灵幻会提前自己带好安全套,以免猝不及防地射精弄脏弟子的黑色学兰,以至于影山眼里属于师父的阴茎总是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橡胶套子。      现在这层阻隔没有了。深夜偷跑出门的未成年人没有门禁的约束,有充裕时间可以用来把那根成年人的阴茎捏在手心里端详。手指从铃口下方的凹陷一路滑到冠状沟,连包皮都被指甲轻轻剥开、试探着触碰,清亮粘稠的前列腺液失禁般汩汩冒出来,把影山茂夫的手沾得湿透。翘起的冠头、膨大饱满的柱身,略带褶皱的根部与阴囊连接处,国中生拿出暑假写观察日记的认真态度,湿漉漉的手指将灵幻新隆的整根性器都抚摸得覆满一层亮晶晶的前液,又顺着根部蜷起手指、像从湿润的土地里拔松茸一样薅上去。      好有趣。影山茂夫一边撸动一边在灵幻新隆体内张开手指,指腹沿着前列腺擦过去。帮师父手淫的时候师父从睫毛到腿根都会发起抖,肠腔内也咕啾咕啾地收缩起来。他攥着那根阴茎,用拇指沿着冠状沟上推,饶有兴致地看到柱身顶端的铃口抽动两下,又吐出一股晶亮的水液。      而这就是灵幻新隆从迷蒙的睡梦中睁开眼时所看到的东西:他两腿大敞着张开,阴茎恬不知耻地勃起着冲他自己打招呼,翘起的性器后面是他许久未见的弟子兼恋爱对象影山茂夫。成年男性深褐色的茎体下透着青筋,把影山尚未生长出清晰骨骼、柔软而缺乏血色的手指衬得像洁白的硬玉,极鲜明的色差冲击。在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好捕捉画面之前肉体抢先射了精,浓浊的体液喷在熊头的眼睛上。      那颗精于算计的灵活大脑在困意和快感的双重夹击下迷迷糊糊地转不动。是梦吗?因为期末周过度思念弟子而产生的梦境?射精后半软下去的阴茎仍被弟子紧紧攥在手里,不舒服。然而即使射了精、仍然有一股奇妙的快感绞着他的脊椎。怎么回事、好舒服。灵幻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头颅里被又舒服又不舒服的感觉搅得乱成一锅粥,身体沉重得像被床单给捉住了,他只好轻飘飘、软绵绵地抬起手,撒娇似的搡了搡弟子的手腕,刚睡醒的声音很沙哑、还带着柔软拖长的鼻音:“不要摸了……好痛。”      有什么东西随着他拖长的尾音跳了跳,灵幻新隆余光瞥见那根属于弟子的未成年鸡巴,推搡的手拐个弯往下握住了稚嫩的肉茎。灵幻新隆有点得意地哼笑了两声,“mob君,手淫可不是那样的哦……”      撑在床单上的手因为乏力而滑脱了两次,刚睡醒的人体仿佛会变成某种没骨头的软体生物。第三次总算用种奇怪的姿势摇摇晃晃地半坐起来,挣扎间有什么东西滑脱了身体。灵幻弓着腰坐没坐相地凑近影山,那张脸上带着种惺忪的狡黠,像只睡到毛发都蓬乱的傻狐狸。      成年人舔了舔嘴唇,喃喃道:“让为师来教教你……!”      未成年的尺寸相较于成年人宽大的手掌可以轻松握住,像四年前完成需要搭电车的委托时牵住国小生弟子的手那样轻易。灵幻的手松松地拢着,手指轻飘飘地勾着柱身上下搓弄,指腹坏心眼地按着敏感的铃口碾压,又滑下去托着囊袋轻轻地揉捏。灵幻新隆简直使出了单身二十几年的浑身解数来挑动他心爱的弟子,那根嫩红的阴茎在成年人的手心里跳了跳,猝不及防地射精了。      “师父……!”      积攒了一个月的浓精淋漓地射了灵幻新隆满脸,微凉的体液顺着眉骨往下滴落,眼睫毛也黏黏的、视线蒙上一层朦胧的白色。同样的触感落在了嘴角和嘴唇上,在反应过来之前,灵幻下意识用舌尖把那点湿润的液体扫进了嘴巴里。      舌尖上弥漫开来的是淡淡的膻腥和苦味,做梦会有如此真实的感官体验吗?不、不是梦。灵幻新隆后知后觉地眯着眼抬头看向弟子,浑浊的视线里能看到影山关切而清澈的黑眼睛。      “师父?”      少年捏着卫生纸凑近,下巴被托起来,柔软的纸巾先是顺着下颌擦掉了快要滴落的那些,紧接着是嘴巴。灵幻的手搭在弟子的小臂上,却并没有推开人——或许是是刚睡醒所导致的乏力。反正也是这小子干的好事。他想。      唇瓣被纸巾擦过去,“不要什么都往嘴里吃啦,师父。”一起响起的是弟子有点无奈的声音。      臭小鬼。到底是什么时候学坏的,夜袭你师父还有理了吗?灵幻觉得有点不爽,弟子帮他擦脸的动作很轻柔、很舒服,他现在一只眼看不太清,睫毛被逐渐半凝固下来的精液胶冻黏住了,只好眯着另一只眼敲了敲弟子的肩膀,“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如果影山茂夫能够听到灵幻那未说出口的腹诽的话,国中生或许会在认真思考过后一板一眼地回答:是跟师父您学的。毕竟您把我拉进相谈所的施术室里骑下去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而我只是遵循着您划定的恋爱范围行动罢了。就算变成坏孩子不也是您先允许的吗?      可惜世界上最强的超能力者暂时还没有学会好同学竹中桑的心灵感应能力,于是只好一边捻着纸巾去帮他那被颜射了的师父擦脸,一边想:师父的声音好像有点不高兴,为什么?睫毛在指腹间隔着纸巾颤抖的频率让影山觉得自己好像隔着纸巾按住了一只蝴蝶,而灵幻说话时喉结的震动顺着他抵住对方喉咙的手指传上来,又让影山觉得自己心脏里好像钻进去了一只跳得很高的蚂蚱。      不会读空气的小孩读不懂大人的情绪,只好一边茫然地感受心脏在胸腔里嗵嗵跳,一边实话实说:“想您了。想和师父做。”      那张沾满精液的纸巾被投进床下的垃圾桶,灵幻新隆试探着睁开眼,视线里撞进来的是弟子那张凑得过近的脸。锅盖头国中生没有松开捧着师父下颌的那只手,脸对脸的距离下灵幻能看到影山眼眶中那颗颜色深到近乎墨点般的深红色瞳孔,像是冬夜里明亮的篝火或陨石。一点湿润的触感贴上他侧脸,是影山沁着汗珠的鼻尖。      “……师父身上,现在有我的味道。”      属于精液的味道、属于性爱的味道。这是有别于灵幻新隆身上那种初始熟悉气味的味道。影山的鼻子贴在灵幻脸上又蹭了蹭,挺直的鼻骨交错,弟子像只开心的小狗一样给他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鼻尖吻。      灵幻新隆抽空看了眼闹钟上的夜光指针:凌晨一点半。而明天是工作日。      他比划了个手势,“要不我再用手给你……?”      “不。”总是很乖的弟子坚定地摇了摇头,在亲昵里再度勃起的阴茎嚣张地指着灵幻新隆,“我想抱您。”      对视三秒钟。虽然大多数时候灵幻新隆都是相处中更任性的那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虽然是更年长的那一方、却对执拗起来的弟子根本没办法——这次也是一样。成年人转开视线,膝行着靠近——反正只要用屁股赶紧把这小子弄出来就可以了吧?润滑剂是在茶几上还是枕头下来着……      想要骑上那根熟悉阴茎的动作被制止了,他被按着后背和腿根往床上压,做出这样动作的影山茂夫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性交请求被允诺之后他好像又变回那个脾气很好的乖孩子,说出的话也很体贴:“师父刚睡醒没什么力气吧?交给我来就好。”      腿根被再度分开,架到了影山分开跪坐的双腿上,这次因为后臀悬空的姿势,连上身的睡衣也滑到了胸口,裸露的小腹到性器在灵幻新隆自己的视线里一览无余。手指滑进体内的时候他才觉察到后穴早有润滑过的痕迹。这小子都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啊。      面对面做爱的姿势让身体上的一切变化都愈发醒目。他看见影山准备插入时绷紧的咬肌和不住吞咽的喉结,原来弟子身上已经开始出现第二性征的轮廓——再过些日子会更明显吧?弟子好像还没到变声期。      那根熟悉的阴茎从新鲜的角度插进来,稚嫩的、浅红的、能够被圈起的手指轻易裹住的性器埋进他体内,翘起的冠头在这种体位下能够更轻易地压过成年人熟透的前列腺,每次抽出时肉棱都会从腺体上刮过去。灵幻新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那根阴茎被弟子肏得充血勃起,随着每次顶弄的动作可怜地拍打在光裸的小腹上。      他想起醒来时惊鸿一瞥的画面,弟子的性器和自己的挨在一起,国中生的肉棒在射精中颤抖抽搐的成年人阴茎对比下用可爱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的鸡巴正满满地填在他体内,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和自己的阴茎紧紧地挨着——脑子里联想到这个画面的一瞬间灵幻就又想射了。睡眠醒来的肌无力会影响高潮方面的忍耐力吗?没等他厘清心中微妙的羞耻感和这两件事其中的联系,那根啪啪拍打着自己肚皮、可怜地甩出前列腺液的阴茎就又射精了,比上次的体液要更稀一点,顺着两片柔软乳肉中间的浅沟一路流淌到了锁骨。      可恶。灵幻新隆抬起胳膊把晕红的脸藏进阴影里。明明不到一年之前还是在做爱时连敏感带都找不到的毛头小子,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游刃有余的模样?      等到影山茂夫终于射精的时候,顺着灵幻新隆胸乳淌下的精液已经凝固成了果冻似的精斑,随着顶撞的动作和充血的乳晕一起颤巍巍地晃。那种原本随期末周积攒在影山脸上的郁气一扫而空,少年眼睛亮晶晶、脸蛋红扑扑,像是在饥寒交迫的冬天里一头扎进拉面馆嗦完整碗热汤面一般神清气爽。他还不太想拔出来,于是就着将阴茎塞在师父湿热肉穴里的姿势倒下去,把自己塞进了灵幻怀里。      ……睡衣明天必须得洗了。灵幻边想边抬起手,顺着弟子的后颈摸进头发里搓了搓。“……复习周很累吗?”      很累。影山想。背单词很累,如果在相谈所里可能会背得更快一些;汉字很难记,师父会有那种快速记住复杂汉字写法的必杀技吗?数学老师讲的公式老是听不懂,如果是师父教我就好了……期末周的学生在见不了面的日子里攒了一肚子苦水,他想了想,抛出一个答非所问的回答。      “师父会做数学题吗?”      “哈?那种东西当然没问题!明天放学来相谈所。”      他感到趴在自己胸口的龙套松了口气,“太好了……谢谢师父。”      “……比起那个,既然射了就快点拔出来啊?这样套子很容易滑掉……”国中生夜不归宿绝对不可以吧?      “啊!不好意思……今晚特别想多抱您一会。”      “……”      沉默的间隙里影山感受到自己软掉的阴茎被柔软的后穴夹了几下,师父的胸膛抖动起来,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一下子吐出来。“……算了,看在作为弟子的你对着为师撒娇的份上就再让你插十分钟。啊那个,顺便用超能力把抽屉里的湿纸巾拿过来……过会擦干净就赶紧回家睡觉。”      “喜欢师父。”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      第二天的相谈所。      “芹泽……话说你知道现在的国中生数学都在学什么吗?小酒窝呢?在不在?天天黏着mob肯定有看到他的课本吧。”      灵幻新隆的数学补习倒计时,还有6小时。        *

紧急滑铲的圣诞节贺文。 18×32

Summary: 好骗到相信男人会怀孕的弟子会相信圣诞老人吗?


  冬天是适合做爱的季节。      今年的圣诞节正好撞上周末①,几小时前落过一场雪,薄薄一层白色如糖霜般积在路灯和屋檐上。灵幻新隆租住的公寓墙体不够厚,往常会带来更大困扰的是隔音问题,到了冬天就变成保温问题——屋子里就算开了空调,热气也总是攒在屋顶上,地板和被窝都是凉的。      更何况长时间开空调的电费实在很贵。不一直开着的话,刚进门时就总要度过一段难捱的升温期;一直开着空调又实在负担不起——当然,灵幻对弟子的说辞是“节省地球资源”。      所以每次一到冬天,灵幻都格外欢迎弟子的拜访,毕竟影山茂夫常年坚持锻炼、又正处在十几岁的好年纪,无论外界的温度是多少,青年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稳定的暖意。冬天是让人贪恋起温暖的季节,一旦天气开始降温,网路上就会不断刷新出号称自己得了“被窝依赖症”的po文。灵幻在sns上路过年轻人们的哀嚎时偶尔会想,比起“被窝依赖症”、自己更像是得了“弟子依赖症”。      最开始是在相谈所里使唤弟子使用超能力帮忙做室内空气循环,积攒在天花板附近的无形热气会被同样无形的超能力驱赶下来、茶水也可以一直保温。再后来两个人的关系从师徒到恋人,不起眼的锅盖头路人蚕食的位置从相谈所一路扩大到灵幻的公寓,灵幻新隆在冬天可以使唤弟子所进行的取暖手段自然也随之升级了。      在不开空调的冬夜里如果被冻醒,可以选择下床做开合跳暖身。和开合跳比起来,性爱也只是一种更需要配合的运动而已。灵幻新隆把容易着凉的肩膀和手臂藏进被子里,棉被覆盖之下是作为师长的成年人和弟子交缠在一起的赤裸肢体。影山茂夫直到高中毕业个头也没有超过灵幻新隆的迹象,灵幻习惯于一偏头就能看到属于弟子的黑漆漆发顶,于是哪怕是躺在床上时也总爱用双臂抱着弟子的脖子,把青年圈在比自己低一点的位置上。      更何况这样高出一点的姿势也更方便灵幻弓起腰,一边把自己勃起的性器在弟子胸腹间乱蹭、一边用湿润的后穴去找弟子正戳着他大腿软肉的鸡巴。      龙套的体温很热、龙套喷在颈窝里的吐息很热、龙套伸进体内开拓的手指很热。灵幻新隆从进门的第一刻起就把打算弯腰脱鞋的影山茂夫按在了玄关的墙上接吻,那片他熟悉的黑色发顶上也缀着一点雪粒,像和果子店冬天会推出的那种黑豆沙点心。他低着头和弟子接吻,弟子的舌头也是热的。      “师父,”他听见弟子带一点喘息和一点抱怨的声音,“不要总是这么急啦……”      没办法因为实在很冷。灵幻一边想着一边把冰凉的手伸进影山的毛衣里,那片因成长期体脂不断降低而显露出腹肌雏形的肚子在他掌下绷紧了。以前这里摸起来还有点软肉来着……这孩子也长大了啊。他带点惆怅地想,一边想一边恬不知耻地翻过手把手背也贴上去暖手,毕竟要解开皮带实在是一份需要精细的工作,僵硬的手指可没办法完成——绝对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鞋子可以直接踩掉、大衣可以先全部堆在沙发上、皮带丢出去的时候要找准地毯,不然有可能会砸坏出租屋的木地板。反正弟子过后会用超能力帮忙整理,那么自己现在稍微任性一点应该也可以。灵幻蹬掉身上的西装裤,床单和棉被都是冰冷的也没关系,因为弟子身上总是热乎乎的,拥在怀里就像红豆汤里的热年糕一样。      大腿内侧软腴的嫩肉蹭着影山赤裸的腹股沟,窗外的街景因为积雪而闪着白亮的反光,他们没来得及拉上窗帘,远方高楼为了庆祝圣诞而亮起的红绿霓虹灯隐隐约约照进屋子里,把地板上灰色的袜子扑上一层闪烁的彩色。      “来做吧……?”青年微仰着头,能够看到灵幻被月光照得白亮的鼻梁和忽闪的金色睫毛,嘴唇上还残留着接吻时留下的亮晶晶水痕。      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偶尔会觉得灵幻像某种变温生物。有时是一杯热茶、有时是一份拉面、有时是冒着热气的章鱼烧,灵幻师父冬天手里总喜欢捧着些什么,似乎要依赖外部的热源来维持自身的体温。师父喝到热茶之后长出一口气的样子看起来很轻松、吃拉面吃得满脸是葱花的样子很生动、等待自己转凉章鱼烧的样子让影山感到安心。师父很需要我、师父可不可以再需要我一点?      这份期待在冬天里被满足得格外充分。想要在玄关接吻可以、想要把手贴在肚子上暖手可以、想要快点被抱所以任性地把衣服脱得到处都是也可以。蹭的动作太心急、把半勃的性器夹得有点痛也没关系。临近期末周、已经半个月没有回调味市的影山茂夫在心里想:因为是节日,所以多满足一点师父也是应该的吧?      手指伸进体内搅弄的时候师父会发出一点带着鼻音的哼声,像是学校里的野猫被挠下巴时会发出的那种细小的呼噜声。影山茂夫用手指娴熟地在灵幻前列腺附近打着圈,另一只手钻到枕头底下翻找安全套、诶?      他不确定地又摸了摸,终于回忆起自己半个月前一边想着“因为要好久不能来所以多满足一点师父也是应该的”一边在灵幻的索求下用光了最后半盒套子。之后的半个月他都在期末周里一个头两个大地应付论文和考试,以至于这次来师父家之前居然忘记买新的——他们做爱时总是由影山来买安全套和润滑液,从影山上高中逐渐开始拔高之后。感谢逐日增长的身高和路人气质满满的外表,自从十六岁之后,影山去便利店买计生用品时就再也没有被拦下查过驾驶证,这些年从灵幻手里收到的打工报酬有一多半都买了这些东西。      “师父……!”影山在灵幻的臂弯里挣了挣,“没有安全套了。您在楼上等我一会?”      “哈?”吞吃着手指的肉穴不满地绞紧,“直接进来就好了,被子很容易冷掉啦。”      “不可以。”影山的声音出乎意料——出乎灵幻意料地很坚决,“万一师父怀孕了怎么办?”      ?      灵幻新隆有一秒钟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松开缠着弟子脖颈的胳膊,把弟子的脸捧起来、挑着眉毛认真端详,“……龙套,你知道我是男人对吧?”      影山眨了眨眼,点头的时候下巴磕在灵幻手心里。      “那你应该也知道男人是不会怀孕的吧?”      影山又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睛因为短暂地沉浸在回忆里而显得有点呆。      “不是师父之前说的吗?‘不戴安全套就不行,说不定会怀孕哦’”      ……糟糕。灵幻新隆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是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来着?是和龙套前几次做的时候吗……?还是龙套升高中的那个春假?虽然想不起具体的时间了,但八成是因为不想做事后清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危言耸听骗小孩……不过、那些问题都之后再说。灵幻新隆沉重地想:虽然骗小孩是我不对,但龙套是不是也太好骗了?      “我说……”灵幻捧着弟子的脸和他对视,“你难道是那种到现在都还相信圣诞老人的类型吗?”      影山茂夫居然真的思考了两秒:“……小时候的礼物都是爸妈趁我和律睡着之后放到床头的,所以应该不存在吧。”      “奥特曼呢……?”      “……这个肯定不存在吧。”      “那为什么会相信男人能怀孕啊。”      “因为是师父说的?”影山笑起来,“说不定这是您的超能力呢?”      “……真有这种超能力的话也太逊了吧。”灵幻一边嘟囔着一边掐了把影山的脸颊,“总之快点给我进来。”      扩张的手指从湿软的穴道里抽出,沾着润滑和体液的湿润手指陷进同样柔软的腿根。炽热偾张的肉茎沿着会阴滑到松软凹陷的穴口,缓慢地推入勃发的冠头。      灵幻新隆被分开抬高的那条腿根抽了抽,肌肉筋脉在皮下饱满地鼓动,他没想到……没想到被赤裸的肉棒直接插入的感觉会这么好。光滑饱满的肉冠、带着棱褶的冠状沟、柱身上的青筋,穴口敏感的神经能够清晰地体会到身体是如何被撑开、又被什么样的东西一点点填满的。他好几年前就知道了冬天适合脱掉衣服、肌肤相贴,在被窝里抱成一团做爱,却第一次知道这种连身体内部也毫无阻隔的触感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安全套厂家的宣传口号都是“0感”。灵幻迷迷糊糊地想。太舒服了好想叫……      他用最后的理智咬了口弟子的嘴唇,小声问:“超能力可以隔音吧?”      “当然可以。”影山一边说一边吻回去,双目相接的时候灵幻看到那双黑瞳深处的红色,嘴唇被舌头撬开的同时那根肉茎一下掼到了底,成年人被阴茎钉到痉挛着射精,控制不住的叫声和情不自禁往外探的舌尖被乖巧的弟子一起含进嘴里。      手指抚摸上颤抖的喉结,影山一边揽着成年人发颤汗湿的腰一边含糊地小声说:“所以您想叫得多响都可以。”

  *        ①根据1832年龄倒推为2016年,查了下16年的圣诞节在周日。

又名《在嘴巴里藏起来的喜欢会从屁股露出来》 因为太恶俗变成副标题了。 14×28

Summary: 带十四岁的弟子来宾馆开房了。在影山茂夫说出那句“想试试看和您做爱”之后的第二天。


     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特长吗?      如果说在超能力是影山茂夫与生俱来的天分,那么照顾灵幻新隆这件事就是他后天自主习得的技能。十四岁的少年在这两方面都是无可争议的天才级别,他刚来相谈所没几天的时候就吃到了灵幻新隆买来的第一份章鱼烧,之后在一周之内无师自通了如何用超能力将裹着滚烫内陷的章鱼丸子转凉到合适猫舌头入口的温度。第一次将章鱼烧送到师父嘴边时成年人看起来还有点惊讶和不好意思,张嘴吃下之后眼睛亮了亮,夸他:干得好,龙套!      被夸奖了。小学生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灵幻,跟着一起高兴起来。      可入冬之后章鱼烧总是冷得很快。      被微波炉重新叮过之后的章鱼丸子外壳会变得不那么脆、藏在面粉糊里的章鱼脚也会从Q弹变得有点咬不动。留着锅盖头的小孩子坐在取暖器旁边,两手乖乖搭在膝盖上,看着成年人在吞咽之后没有去戳起新的丸子,而是把牙签咬得翘了翘。      啊。影山茂夫想:师父不喜欢吃重新加热过的章鱼烧。      第二天去相谈所的路上他用打工赚来的硬币买来一份章鱼烧,饱满的丸子放到办公桌上时仍热气腾腾。十一岁的超能力者在那天学会了如何用超能力给食物保温,于是前一天的那份章鱼烧成了此后三年里两人分食的唯一一份不那么好吃的章鱼烧。      第二份可能会是眼前这份。      冷掉的酱汁呈现半凝固状态,黏着木鱼花的样子像沉浊的沥青。影山茂夫从自己的念头里猝然回神,“我去再买一份……!”慌慌张张伸向纸盒的指尖在半空中触到手背的皮肤,原本夹在指尖的牙签被成年人小心翼翼藏进手心里以防刺伤。“微波炉热一下就行……比起那个,是有什么心事吗,mob?”      他抬起头就能捉到那双眼,和金发拥有同样色调、暖融融的棕褐色瞳孔,每次相谈中都会望过来的熟悉而可靠的目光。在这样的注视中身体先于大脑调动起惯性,于是在意识到的时候所苦恼的真心话已经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了嘴巴。      “……我喜欢您。”      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告白了,中间的矮几上还放着一份凉掉的章鱼烧。既没有情调、也没有氛围。然而说出口的那一刻影山茂夫仍感到一种倾吐之后涌上的轻松感——像往常许多次那样。于是影山反而平静地笑了下,那只被灵幻拦在半空中的手反手向上,顺着那只宽大手掌的下缘握了上去,平平地贴着,很乖巧,即便这一次他并不清楚对面的人是否能够像往常每一次那样,再度恰到好处地说出那个他想听到的答案      这甚至称不上一个牵手。      成年人关节分明的手指在少年掌心里蜷了下。      那双清澈的黑眼睛很亮,像两颗小小的黑太阳,灵幻能够透过倒影看到自己的脸。枯叶拍上窗棂,寒风卷起黑色和金色的发丝,让他们毫无阻隔、无比清晰地注视着彼此的双眼。      “灵幻师父,我喜欢您。”      *      在冬天等电车的体验感是不存在任何回旋余地的负数。      明明提前在网站上查好了发车时刻,偏偏因为对路上的土产店产生了兴趣而只赶上车尾气……谁让那家土产店门口摆了对憨态可掬的柴犬雕像。灵幻新隆躲在弟子单薄身板后的一小块无风带里吸鼻涕,修身款长大衣在穿透性的寒风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回家的时候从便利店带份关东煮好了。灵幻想。      “师父。”      还在犹豫晚上的关东煮要夹萝卜还是魔芋,思绪就被声音打断了。灵幻新隆偏头往弟子那边看,看到一颗黑黑的头顶,弟子的声音从蘑菇伞盖似的黑发底下飘上来,像轻飘飘的孢子钻进他耳朵里。      “最近……我偶尔会感到不安。睡觉之前总是在想,”说到一半,影山闭上嘴整理思绪,细秀的眉毛皱起来,而灵幻的心则被高高地吊了起来:发生了什么?调味市出现了超级无敌大恶灵即将为乱人间?最上启示2.0?龙套也应付不来的敌人?      正忐忑的时候,他听见弟子问:“师父那时答应了我,是认真的吗?”      ……这颗心扑通一声跌回肚子里,溅出一团柔软的、怜爱的情绪。      二十一世纪最强超能力者也应付不来的敌人原来是恋爱。      灵幻新隆突然决定晚上的关东煮要捞上一朵香菇吃一吃。      作为师父与青春期的弟子进行恋爱相谈是理所当然之事,即使师父本人就是困扰弟子青春期的恋爱对象也一样。      “当然是认真的啦。”灵幻语气很笃定、尾音轻快地上扬,原本应该是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却因为吸鼻涕的声音而显得有点滑稽。成年人把腹稿暂且放在肚子里,捻了捻揣在口袋里也暖不起来的手指,挪了半步,用胳膊肘碰了碰弟子的上臂。      “话说”吸鼻子“既然能用超能力来给章鱼烧保温的话,”吸鼻子“是不是也可以用来给人保温啊?”      那颗黑漆漆的、香菇似的脑袋动了动,寒风乍歇,灵幻新隆终于舍得将冻红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来凑到嘴边哈气,一边碎碎念“得救了”、“帮大忙了”,一边准备跳过这个插曲自如地衔接回上一个话题。      “……就像这种时候。”带一点责怪意味的眼神从黑色刘海下刺过来,暖在厚实棉服里、属于十四岁少年热乎乎的手掌向上举,包住了成年人冻红的手指,“直接开口对我说您很冷不就好了吗。”      灵幻新隆眨了眨眼,突然被慷慨赠予的暖意抻开他扣紧的肩膀,胸膛里的声带也跟着舒展:“哇……真是可靠的男人啊,mob。”黑发里的耳朵红了。“从那以后①一直有用心看着呢……不会把你的心意当成玩笑的。”回温的手指反过来包住少年骨节还尚未长开的手掌,“这句话也是一样认真的。”      “啊,车来了。”      成年人带着扬起的大衣下摆跳上了车,影山则一只手慢吞吞地掏衣兜翻交通卡、另一只手则在视线里摊开,若有所思地握了握。      成年人手指的触感和自己差别好大。      把师父的手完全握在手里原来是这种感觉……和小时候被牵着的感觉不太一样。      比那家店门口的柴犬塑像可爱多了,这小子的表情。太可爱了有点想亲一口。      坐在熟悉最后一排上的师徒不约而同地想:电车来得好快。/幸好电车来了。      *      带十四岁的弟子来宾馆开房了——在影山茂夫说出那句“想试试看和您做爱”之后的第二天。      站在宾馆前台出示驾驶证的时候灵幻想:被熟人看到的话一定会社会性死亡。不过能用除灵当作借口糊弄过去也说不定……就这么干。虽然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他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收回皮夹往西装里揣的动作也很潇洒自若,一副“你师父我对LOVE♡HOTEL熟悉得不得了哦”的样子接过房卡往电梯走,扭身时风衣带起的弧度简直有种男模走秀般的气魄。      倒是影山茂夫,表情看起来比跟在灵幻身后走进灵异场所时要紧张多了。      刷开门卡之后空调自动开始运行,发出近似于白噪音的隆隆声。灵幻新隆站在屋子中央的地毯上,等待空调升温的时间里先翻开手机查了一遍邮箱、紧接着才合起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模式。      总之已经站在这里了。灵幻新隆。他在心里喊自己的全名。想给自己打气、事到临头又有点想逃跑,心情像国小时熬夜看漫画却发现第二天要考试。      要不告诉茂夫今天其实是接了宾馆主人的委托上门除灵一切都是师父我为了引出恶灵的沉浸式演技……不行啊万一龙套生气了怎么办!是人都会生气的!拿出点做大人的样子啊灵幻新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骨轮廓鼓起,转身时硬底皮鞋在地毯上踩出了凹陷的印痕。灵幻把静音的手机装进大衣衣兜里,一边脱掉外套和西装一边开口问道:      “来试试吧?”      外套还是挂到衣架上比较不容易起皱,龙套晚上回家时如果衣服皱巴巴的可不好。会不会被父母以为自己这个当师父的不知道带未成年去哪里鬼混?虽然现在的事实好像也没差。      接过弟子外套往衣架上挂时灵幻新隆下意识看了眼尺码,标签上印制的数字并非成人尺码简明易懂的SML,而是属于童装的身高尺码。      ……      和穿着童装外套的小鬼出门开房了。      灵幻新隆表情和内心一起皲裂,咽口水时像是把那件外套里的棉花一起沉甸甸地吞进了胃里,拎着外套的手收紧,回头看向弟子的表情里透露出一种微妙的复杂。      明明提前叮嘱龙套先回家放下书包、换好衣服,不许穿学兰过来——说出这话时他还颇为自己缜密的预想而得意——结果怎么好像反而被更直白地提醒了。      关于弟子还是国中生这件事。      “师父?”      “啊啊、mob,没事!没事哈哈哈。就是好像突然发现还是更习惯你穿学兰,嗯嗯毕竟平时放学后来得比较多嘛……”      影山无奈:“是师父您让我换了衣服才来的吧。”      少年脸上原本紧张的表情随着话语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灵幻新隆脑子里那根用来危险预警的神经突突直跳,然而还没等他出言打岔转移话题,就看到眼前的弟子摆出一张恍然大悟的脸:“我懂了!原来师父是想玩制服play又不好意思吗?没能理解您的意思……”      “不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完全、完全没有!”灵幻新隆两手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叉。和未成年做爱还玩校服play是什么恋童癖人渣啊而且感觉那样会在前台就被报警抓走——那种未来绝对不行。      他看着站在原地、有点脸红的影山茂夫,那双黑眼睛里跳跃着亮闪闪的、孩子气的期待,那种神态箭矢般射断他大脑中始终绷紧的某个部分,让他突兀地吐了口气,泄力坐到了沙发上。      “……要做的话,我先去浴室准备下?”其实清理工作在家就提前做过了。不如说因为想到今天要和弟子做爱就压根没吃什么东西……话说这小子知道该怎么做吗?      “不。”      灵幻想要解开领带的手被影山拦住,握进了手里。他现在握住成年人宽大手掌的姿态已经很游刃有余了。      “前几天梦见您之后就上网查过步骤和做法了,请您让我来。”灵幻在他脸上看到一种小孩子执拗于想要亲力亲为拆开礼物盒包装纸的表情。“师父。”影山喊。      “……随你。”      那个傍晚里没来得及在车站发生的吻,在另一个傍晚里实现了。      夕阳像顺着窗泼进屋子里的一大桶橘子汁。灵幻比起果汁更爱喝茶,被影山茂夫的好弟弟律君吐槽为“老爷爷口味”。但冬天好像就是要吃橘子,这样浓润饱满的天色让他想起过去的很多个新年假期里,家人围坐的被炉上面放着热橘子,被热气烘烤到发干的果皮会被电视屏幕照得发白。      说起来,似乎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家去了。倒是和龙套一起去做过新年参拜来着,遇到这孩子之后好像连时间都变快了。      灵幻新隆当然不是故意走神的。      聪明人总是很善于控制自己的脑子,实在是眼下这个即将发生的吻在细节上与灵幻答应交往时预想过的纯洁额头吻截然不同、甚至堪称背道而驰,让他不得不想点别的什么来自救式地转移注意力:影山茂夫闭着眼凑到他跟前,眼睛和嘴巴都闭得相当用力,以至于眼皮在眼窝里挤得皱巴巴的,抿起的嘴角在脸颊上挤出了一团棉花糖似的软肉。      什么嘛。嘴上说得那么坚决,结果要接吻了又紧张成这样。      灵幻心里生出一点好笑和怜爱,他看着那团孩子气的弧度,又想起那天傍晚在车站,弟子包住自己冻僵指关节的柔软掌心。十四岁的少年像粒正裹在湿润棉花里育苗,还尚未开始抽芽的种子,名为灵幻新隆的男人或许不是让种子发芽的最正确土壤,但他有自信自己是最合适的——他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心。      做师父的偶尔也要好好听弟子的话。      影山不让他自己摘领带,那条粉色的领带就还好好地呆在原处,衬衣纽扣也还系在最上面一颗。这副结实矫健、饱满漂亮的成熟男人躯体被好好地包裹在布料下,等待他面前的孩子去抽开第一个结。      他西装裤膝盖位置的布料被少年手心里的汗水打湿了,正紧紧地贴在他腿上。空调温度似乎调得太高。衬衣布料黏到了脊梁上,灵幻忍不住挺直腰、又在注意到弟子闭着眼,似乎因为高度差而要把鼻子撞到自己嘴上的样子之后把腰塌了回去。他的手心也开始出汗了。      先是嘴唇被轻轻碰了一下,干燥、柔软、一触即分。灵幻新隆注意到影山原本皱紧的眼睛和嘴角松下来了……龙套的睫毛长得很直,像婴儿一样。这个念头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紧接着唇瓣上就传来一种湿漉漉的触感,有点痒。影山正像小狗崽一样伸出一点舌尖舔着他,带着种诡异的认真和严谨。      这当然和灵幻所设想的那种puppy love的接吻大不相同,却又似乎还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舌吻。少年舔舐的动作比起入侵和占有,更像试探着履行亲昵行为的幼崽。实验。灵幻新隆在心里咀嚼这次开房的目的,比起“那种”录像带里所记录的性爱行为,一切都更像一场实验。想到这里他心里的紧张感像退潮时海浪的泡沫一样消融下去。      对,只是试试看而已。        ……话虽如此,也还是不想张嘴。灵幻把两片嘴唇闭得死紧,牙齿紧紧贴着嘴唇内侧。影山舔得他有点痒,他却既不敢抿唇、也不敢张嘴说话,嘴巴被橘子汁似的夕阳给黏住了。      或许是空调的制暖功能暂歇,他没那么热了。想在沙发布上擦干汗湿掌心时摸到了发凉的皮革,灵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既不是相谈所、也不是属于他的那间公寓,而是陌生的、宾馆的房间。      灵幻突然意识到:在答应了弟子想要做爱的请求之后,自己从来没想过把龙套带回家这个选项。      ……为什么?和未成年人开房做爱显然不是什么能被社会层面所认可的事,无论怎么看都是隐私性更好的单身公寓更加安全。他短暂地走了神,尝试在大脑里描摹自己和龙套在那间单身公寓里做爱的情景:他们会在他平时睡觉的那张单人床上做爱,床很窄,但两个人叠起来就没关系。他会看到那片熟悉的窗帘布,或者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想不下去了。一种幽微的恐惧把他攫住了。这太近了……也太过了。      似乎人总是会在拥有的越多之后越恐惧。灵幻新隆拥有一颗与生俱来的好脑子,足够聪明的大脑和敏锐的观察力让他能在多数时候成为所在空间里局面的掌控者。人类中的大多数是活在一种范式程序里的生物,最开始只是想在和同学猜拳时获胜而已,神态、动作、声音、微表情,一切有迹可循,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依靠这种天生的洞察,灵幻新隆在毕业之后迅速在推销行业展露头角,又迅速地感到厌倦。再然后——再然后,他遇到了影山茂夫,一个不同于寻常人的超能力者,一个或许在情感方面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更细腻的孩子。他给他的太多了、也太好了,并且与灵幻新隆从前熟悉并掌握那种「人性」不同。这种陌生的、亲密的情感多得近乎于一种暴力、一种在精神层面上入侵性的暴力,将成年人精神世界里的一角给冲垮了。他失去自己的篱笆和堤坝,在被侵蚀的同时被黏合。      灵幻新隆想,或许自己只是暂时还不能接受影山到达一个更近的地方,或许他还没能准备好。总有一天他会把龙套带回家,但不是现在……反正相谈所近几个月的营业额在扣除房租水电之后还尚有余裕、诶?灵幻在脑子里对比了下工作收入和酒店房费,同时又想到自己读书时同级男生对性方面的热衷和不知疲倦,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妙的预感。      ……回去之后上网查一下连锁酒店有没有会员卡优惠折扣之类的吧。一个月最多只能两次,再多的话要不就从龙套的打工工资里扣掉……本来也是龙套提议要做的哦?国中生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花钱的地方吧?说不定还能帮弟子建立正确的理财观念,灵幻新隆感到一阵可耻的心动。      还不等他接着想下去,嘴唇上被咬了一口。成年人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拔出来,对上一双有点不高兴的黑眼睛。      “师父。”眼前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沾了点亮晶晶的水渍,随着说话的口型闪着光。灵幻胡乱答应了几声,视线的落点飘来飘去,不敢看弟子那两片湿润的嘴唇。      侧脸被固定住,影山凑得更近了点,一条腿的膝盖压进灵幻双腿间的空隙,皮沙发响了一声。他一只手扶着灵幻的侧脸,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沿着微分的衬衣领口,顺着脖颈和领带结之间的空隙插了进去。      “这种时候请您就不要走神了。”      那根手指往下勾,勾住粉色的领带结扯松了些。更大片的脖颈皮肤暴露出来,在酒店顶灯下闪着蜜色的光。      半跪在沙发上的姿势让十四岁的少年反而比成年人要更高出一点儿来。灵幻新隆抬起头来,是平时不太能看到的角度。      龙套在专注做事的时候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除灵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孩子……在认真地准备操我。      这样一个念头突然从灵幻新隆脑子里迸发出来,原本稍歇的羞耻感卷土重来,像火山爆发前夕的隆隆黑烟一样堆积在灵幻胸口。那条粉色的领带坠到了地毯上,退房时可能会发现上面已经留下难以消除的褶皱,然而灵幻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虑了。他想把脸藏起来。      “m、mob……”他有点想躲开弟子的手,然而后脑勺背后就是墙壁,灵幻往后缩脖子的动作只是让领口处锁骨的凹陷更深更明显起来,像在抬起头警惕四周的同时暴露出脆弱脖颈的山羊或麋鹿。      影山茂夫好奇的眼神顺着成年人突出的、正颤抖着上下不停滑动的喉结流淌到深凹的锁骨,这一具身体与他自己发育中的身板不同之处太多,他有点被这种探索的游戏给迷住了。      “……去床上吧?mob?”      终于如愿以偿地扑上了床,第一时间把脸埋进枕套里的灵幻新隆松了口气,又很快在弟子的手顺着衬衣下摆钻进来的时候敏感地一抖。黑暗把触觉上的反馈成倍放大,先是柔软纤细的手指,紧接着是小孩子体温更高、热乎乎的手掌,指根和手掌连接处有一串肉改留下的薄茧。他当然熟悉这只手,过去无数次除灵活动里影山会摆出一些手势来辅助操控超能力,大多数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手掌平平地伸出来,手指维持着一点弧度,于是触感就变成了温热的一小片、和并不连贯的几点。      这只能够操控移山填海超能力的手正贴着他的肚皮,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和肌肉下是他的内脏。内脏。灵幻想起自己临时查阅的同性性行为资料——男同性恋会通过直肠进行肛交。也就是说,一会龙套会用他的阴茎和我的内脏做爱。这种联想让他腹内情不自禁地收紧,原本在影山手下尚且算得上柔软放松的肌肉从深处一层层绷紧,侧腰和小腹都浮现出坚硬而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来。      那只手顿了顿,伸展着贴紧了。另一只手也从另一侧贴上来,甚至顺着侧腰一路伸到了小腹,手指摸索时浅浅地陷入了肚脐。“师父,有腹肌……”影山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混杂着吃惊、新奇,和一点点遭到打击的情绪。      在震惊什么呢你师父我可是少林绿带。灵幻想开口吐槽,然而翻涌不去的耻感扼住了他的喉咙和声带,成年人把脸闷在枕头里咽了几下口水,在感受到弟子的手顺着小腹触碰到裤边时主动撑起了身子,摆出一副跪伏的姿态,闷在枕头里的声音也是含混的。      “……这样方便一点。”      膝盖中间的床铺凹陷下去了。影山挪到成年人的两腿间,跪立的视野中央是灵幻新隆塌腰时裸露出的一截暖白色腰肢,因肌肉紧绷而呈现出深凹的脊线。说实话,他过去并非没见过灵幻的裸体——夏天的海滩或冬天的温泉,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然而眼下的情形显而易见与他们以往经历过的那些都大不相同,他的师父、灵幻新隆,往常更多是带领、引导他去接触某些新事物的人,眼下变成了即将被触碰的「新事物」本身。      影山茂夫是善于观察的孩子。过分强大的力量会招致灾祸,伤害家人的过去让他在很小的年纪就意识到了承担力量所带来的责任:比普通人强大数百倍的力量或许也会产生数百倍影响的后果,绝不可以轻举妄动。他逐渐变成一个习惯于用双眼先接触世界的孩子。      这双眼睛现在注视着灵幻新隆。      师父……好紧张。后腰的肌肉很紧绷,正在轻微地发着抖。他把手放上去,旋即看到那截悬空的腰颤抖了两下,像一座岌岌可危的桥。师父的腰好细。他的手绕开那截腰去解开成年人的皮带扣,抽出腰带时用指腹数着经过的皮带孔,一、二、三、四……原来师父的腰带只比我多往外放出两格。      腰带被超能力控制着平放到床头柜上,手指勾着西裤和内裤的边缘一起拉下去的时候影山看见灵幻大腿上起了成片的鸡皮疙瘩——或许是因为寒冷,他伸手过去沿着光裸的皮肤抚摸了几下,成年人腿根的肌肉筋络跟着抽紧、跳动,继而从皮下涌出了淡淡的粉色。      那条影山所熟悉的鼠灰色西装裤在半空中被翻叠整齐,床头柜上的皮带飘起来,卷成一卷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波板糖,把灰色布料压在了下面——师父的内裤也是灰色的。      他亲手把灵幻从那套一本正经的西装外壳里剥出来了。师父好像总是穿着那套西装,除灵、按摩、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完成委托。成年人穿着这套衣服的时间太久,久到几乎形成了一种既定的标签和外壳——就像影山自己身上总穿着的那套学兰一样。社会人和学生、社长和打工仔、师父和弟子,在社会关系之外要怎么对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下定义?影山茂夫还不清楚,他只是单纯地感到快乐和兴奋:那套被剥除的鼠灰色西装像一层似有若无的壳,敲碎之后从里面滚出一个赤条条的灵幻新隆来。      而这样的灵幻师父只属于我。他想。      影山家是洋食派。但在极偶尔的、父母都不在家或无暇料理的时候,影山茂夫也曾经吃过最简单的那种和食:在热气腾腾的米饭上淋上酱油、用勺子压出一个小小的凹坑,再敲破蛋壳,打上一颗生鸡蛋。少年目光飞越灵幻汗湿莹润的后腰、飞越那件仍半挂在成年人上身的白衬衣,看向那片散乱在白色枕套上的金发。师父的金发看起来像柔软的生蛋黄。一种隐约而陌生的欲望从下腹烧进喉咙里,糅合的食欲和性欲让稚嫩的喉结沿着脖颈急促地上下乱动,也让影山茂夫想起自己梦见师父、濡湿了被褥的那个早上。      原本扶着成年人大腿的手滑到臀瓣上。灵幻新隆体脂偏低,只在后臀上还有些因长期久坐而堆积出的软肉,手指抓住臀肉之后会沿着指缝鼓出腴软的弧度。灵幻在弟子的手碰上自己屁股的那刻起就忍不住在枕头里小口小口地深呼吸,被湿润吐息濡湿的枕套黏上了他的口鼻,又被灵幻咬进嘴里。      在看吗?他想起影山茂夫那双总是隐藏在黑色刘海下的眼睛。他正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想要控制身体的反应,但黑暗是想象的助燃剂,只要想到弟子往常那种清澈的、信赖的眼神,而曾经用这种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隐私的、原本用来排泄的器官,一种尴尬混杂羞耻的感觉就在胸膛里不断翻涌,让他情不自禁缩了下穴口,还裹在棉袜里的脚趾也没忍住蜷缩着抠了抠床单。      倒是别光看着啊你小子……?不会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就在灵幻抿着枕套、马上就要忍不住开口的前一秒,温热的液体淋上了穴口,响起的是影山带着一点羞涩的声音:“因为是冬天,所以把润滑加热了一下……师父等急了吗?”      这种话要让人怎么回答才好。灵幻咬着枕套保持沉默,好在影山也没那么在乎他的回答,少年在脑子里回忆自己Google出的性爱入门知识,认认真真将自己整只右手都涂得湿淋淋的。      指腹在穴口上轻轻按压着,原本缩紧的褶皱在润滑和按摩下逐渐松软,影山趁机往里送入一个指节。好神奇。他一只手掰着灵幻一侧的臀肉,两眼注视着那个一览无余的小口是如何在润滑的辅助作用下收缩着吞吃他的手指。师父的那里好小、里面却好热,湿热的肠肉甫一察觉入侵者就紧紧裹缠上来,吮着手指不肯松脱。      ……师父里面、好H。影山动了动手指,下一秒灵幻跪伏的身体就朝下一软,括约肌也一下子就紧紧咬住了影山的指根,几乎把人箍得发痛。      怎么回事。灵幻咬紧了塞在嘴里的布料才把险些出口的呻吟声憋回去,从影山的手指顶开穴口的那一刻起他的膝盖就开始发软,明明身体上的反馈只有被强行开拓所带来的撑涨不适,然而大脑在不断地提醒他:这是龙套的手指。他带十一岁的影山去解决委托的路上牵过那只手,小小的、完全是孩子尺寸的手,可以轻而易举包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已经开始生长出峥嵘骨节的手指?      穴口吞入光滑的、附生着指甲的第一指节,吮过一截清瘦的指骨之后是略宽的第二指关节。黑暗是画布,灵幻合拢的眼皮激烈颤动,他的身体在黑暗里变成透明的,感官神经链接着大脑,把那颗聪敏的、可以作为灵幻自恃资本的脑子改造成另一处正在被影山侵犯的性器官。      灵幻新隆在相谈所里翻杂志打发时间时曾经看到过关于心理暗示的实验报道,被欺骗的大脑会反向操纵被试者的生理反应②。他的身体此时此刻变成大脑的共犯,来自影山茂夫的手指像是探入体内的电刑夹,每次抚摸和搅弄都在他体内撩动烧伤般的快感。灵幻从后腰到膝窝都发起抖来,汗水顺着下凹的脊窝倒流而下濡湿那头金发。      怎么回事、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和资料里描述的那种前列腺高潮体验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更何况初次体验的影山茂夫笨头笨脑地摸错了方向,一直在打着圈探索他的肠道后壁。      但还是好舒服。不如说舒服得过头了。只要想到这是龙套的手指、龙套用来除灵的手指、龙套用来写试卷的手指、龙套为自己转凉章鱼烧时会抬起的手指,一种过电般的酸麻就会沿着被手指抚摸过的肠壁和黏膜袭击灵幻的大脑。成年人腿软得几乎跪不住,抖得像荏弱初生、还来不及脱去胞衣的鹿。在他膝盖第三次从潮湿的床单上滑开时影山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那几根作乱的手指从他体内退了出去,转而扶上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推着他的腿往外拨了拨。      “……?”      “师父,”灵幻听见安静的房间里弟子咽口水的声音,“您能把腿再分开点吗……”有什么东西戳到了灵幻的小腹上,留下一点湿润的触感,弟子的声音有点结巴,“我、我够不到……”      “……”      灵幻埋在枕头里的面皮抽动了下,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闷死在旅馆的枕头里,于是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默默、默默地将撑在床铺上的胳膊和双腿都分得更开,整个人趴得更低了点,好方便他十四岁的弟子在背后对他为所欲为。      这沉默像一种默许。      属于少年发育期的阴茎对准了穴口,十四岁的尺寸即使是勃起后也没有膨胀成会带来疼痛的尺寸,更强烈的感觉是酸软和撑涨。齐根没入时影山两片凸起的胯骨紧紧贴着灵幻的后臀,整个人顺势揽着灵幻的腰贴了过去,头颅隔着汗湿的衬衣贴上成年人的后心。      “师父的心跳好快……”贴得太紧了。灵幻新隆能隔着单薄的衬衣布料感受到弟子贴在他右侧肩胛上的耳骨,细碎的黑发像雏鸟的绒羽一样搔刮着那片皮肤。小孩子的体温好热。龙套从背后贴上来的怀抱好热、龙套的揽着自己的手好热……龙套插在自己体内的阴茎好热。内脏的温度明明应该比外置器官要更热才对。灵幻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感觉要被龙套的东西烫伤了。      龙套、龙套。灵幻在喉咙里悄悄念弟子的名字。龙套的阴茎在我体内、龙套在和我做爱。只是想到这个事实,就有一种奇特的麻痒顺着脊柱攀援生长,耻感像顺着神经网寄生的菟丝子,从额头滑落的汗水把枕套洇湿得不成样子。      “师父里面好热……”少年的声音比平时要更低哑,发声时胸膛的震动顺着灵幻与他相贴的脊背传导过来,他又感觉膝盖发软了。国中生不会什么做爱的技巧,只是贴在成年人身上温吞地挺胯。他不太清楚自己是否找到了教程里所描述的那个“属于男人的快感开关”,但灵幻勃起的、随着顶弄而摇晃的阴茎把透明的前液甩到了他手上。那师父应该也是舒服的吧……他想。      ……要被毫无技巧的中学生小鬼操得乱七八糟了。灵幻把脸往几乎湿透了的枕头里埋,虽然做过了心理准备、然而被一手带大的弟子按在床上进入的体验依旧让他头脑过载,原本以为国中生的第一次——应该会技巧很差而且很快结束吧。为此灵幻在翻阅完资料之后顺手潜伏进主妇论坛里查了查如何在床上假装高潮——为了不挫伤弟子处男的自尊心。      然而他的大脑擅自对“龙套正在操我”这件事产生了过度敏感的认知,并摧枯拉朽地反向催化了生理反应,被异物入侵的肠道分泌出黏滑的体液,随着影山搅动抽插的动作咕啾咕啾地从穴口溢出来,阴茎也早就勃起了,正随着影山顶撞的动作而可怜地甩出了前列腺液。      背后的动作停下了。一点微凉的体液落进濡热红肿的肉腔里。啊、啊。灵幻新隆艰难地转动他被处男弟子搅乱的脑子,意识到:龙套射精了、射在了他体内。      他这才反应过来影山没带套。      弟子摆脱处男的第一发精液射进了自己肚子里……灵幻的脑袋像煮开的茶壶一样咕嘟咕嘟冒起泡泡来,意识到的时候自己也已经射精了——结果花费更多心力去研究的演技技巧完全是没用的东西。他听见龙套小小地啊了一声,于是用力在枕套上蹭了蹭、寄希望于湿透了的棉布能够擦掉他脸上的狼藉,然后终于舍得抬起头来、清了清喉咙,像往常一样问:“mob,怎么了?”      他被自己比平时要更哑的嗓子给吓了一跳,慌乱地眨起了眼,寄希望于在酒店房间里能看到一面镜子——怎么办、我刚刚有哭出来吗?……忘记了。脸上会还留着泪痕吗?会不会露出了很狼狈的表情?      思绪被打断了。影山膝行着凑过来,灵幻注意到弟子的牛仔裤只脱了半截,裤腰、解开的皮带和内裤一起松松垮垮地堆叠在大腿中间,那条裤子上还残留着滴落上的水痕——灵幻新隆拒绝思考其成因。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影山茂夫凑到他跟前,他这才看清弟子带着微笑的脸和依旧清澈的眼睛,那张脸凑近了,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轻得像小鸟落下的羽毛。      亲吻之后影山稍微退远了一点,将原本用来揽着灵幻的那只手抬高,在两人的注视下摊开了。那只手的手指和手背上挂满了浓浊的白精,影山的声音充满新奇和崇拜,“师父好厉害……射了好多。”      “……”灵幻新隆失语,眼睛忍不住往旁边另一张床上的枕头瞟,很有些想把自己重新埋进去的意动。      ……所以说。灵幻崩溃地想,这种话到底要让人怎么回答才好啊?!      沉默、沉默。沉默中灵幻夺过床头的抽纸盒,以一种飞快的手速将自己射了弟子满手的精液毁尸灭迹。手机闹铃在大衣衣兜里震动着响起来,谢天谢地。灵幻悄悄出了口气,跳下床去背对着弟子开始穿衣服。      “还愣着干什么呢mob?”那种带着一点颐指气使的狡黠又重新填回他的声音里,“钟点房可只开了一个小时,快点起来收拾一下退房了。”      “!好,好的。”影山手忙脚乱地抓着纸巾擦拭起下体,动作又逐渐迟疑地慢下去,“可是师父,你里面……”是不是要清理一下比较好。      “啊啊!”因为羞耻心而太着急出声打断弟子接下来的话,以至于西装裤拉链夹到了耻毛。这下原本为了吸引注意力而提高的声音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惨叫。灵幻咬着牙把刚刚一瞬间扭曲的表情正回自己最习惯的那种假笑,“那种事为师自己回家做就可以了!回家太晚妈妈和弟弟会担心吧mob?今天就不请你吃拉面了哦。”      *      肩并肩走出酒店大堂的时候,灵幻突然问道:“……所以,第一次体验怎么样?”      “……”那颗挨着他的黑色头顶晃了晃,抬起的脸上露出一副正在思索的表情来。“没有网络上那种夸张程度的舒服?”      太好了不用担心开房费用超支了。灵幻想。      “……但是师父的样子,”影山顿了顿,向着灵幻的方向偏过头、露出一个舒展的笑容来。“师父的样子,我很喜欢。以后也希望能够继续下去。”        *      ①师匠篇。不想用太直白的话来表达(感觉灵幻也不会这么直白地说话)但暂时没想出更好的台词版本(同人女大失败)只好放在备注里了:灵幻一直有好好注视并认可龙套的成长、在此基础上会正视对方所产生的感情(即使是未成年),不会当成小孩子的玩乐或一时兴起,而是会平等地尊重龙套做出的选择和交付的真心来认真回复。      ②参考了一点关于安慰剂效应与反安慰剂效应的相关实验和Voodoo death(心因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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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灵幻新隆想:满足恋人的发情期需求是伴侣的法定义务——既然来人无论如何都是影山茂夫,就先让我吃一口吧?


  “……?”      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茂夫额头和后颈上还贴着刚更换过的退热贴。超能力者在分化期低烧中拥有更独特的“肌肉酸痛”,在去客厅倒冰牛奶的路上一脚踏进了陌生的房间。      或许也并不能说是全然陌生。      房间里的味道有些熟悉。并不是日常生活中能够直接依靠嗅觉器官分辨出的味道,而是更复杂也更隐蔽的东西,难以用浓或淡形容,比起「气味」更像是一种「感觉」。      茂夫闭上眼,突然转换的空间让他一头黑发微微炸开,本能促使他深呼吸以捕捉陌生环境中的讯息,稚嫩的犁鼻器过滤着空气。他一刻钟之前还以猫的形象藏在被窝里打滚,课本上会教导幼年的孩子们兽类的形态更能适应分化期的发育变化。一旦分化期结束,孕育出第二性别的稚嫩身体就再也不被视为幼崽,基因深处的本能会教会他们捕猎、争斗和繁殖。      黑猫的虚影在少年沉浸于嗅闻中的侧脸上闪动,猫咪抖动的胡须在空气中搅起浮尘。这空气中蕴含着湿润而躁动的物质,由犁鼻器递向大脑,激发出幼猫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捕猎本能。      啊……!      原来是师父。      少年恍然大悟般睁眼,鼻尖在意识到真相之后更加用力而贪婪地抽动嗅闻——这间屋子里充溢而躁动的东西,正是属于少年师父、灵幻新隆的费洛蒙。      摸过发顶的手、走路时贴近的肩膀、乘公交时随汽车颠簸而贴在一起的大腿。成年狐狸总喜欢把属于自己的费洛蒙偷偷蹭在未成年弟子身上,是保护也是亲昵。茂夫对灵幻的气味再熟悉不过,眼下没能第一时间甄别出来也是因为屋子里的味道与平时并不相同——      茂夫想:怪不得师父偶尔会停业……原来师父是只母狐狸。      相识三年,师徒两人还没怎么谈论过第二性别相关的话题。      一是茂夫还没到分化的年龄,二是第二性别作为个人隐私的现在,贸然开口询问多少沾点性骚扰的意思。眼下处于分化期的猫崽子猝不及防地被成年Omega狐狸的发情费洛蒙糊了一身,如果仍保持猫形的话,可能浑身的毛都会在湿黏信息素的刺激下炸起来也说不定。      高浓度信息素交换原来是这样亲密的事。他感到陌生,却并不讨厌,脸颊很烫,血管在羞赧的情绪下扩张,脑子里又有些自己都没发觉的跃跃欲试。精神上的波动反向刺激生理表现,身体的分化在异性信息素刺激中加快,清淡而稚嫩的信息素不知不觉从发育中的身体里渗出来,像滴进甜牛奶里的白水。      原来这里是师父的家。少年克制住四处张望的欲望,轻轻将杯子放到玄关不远处的料理台上。      初次拜访师父公寓的兴奋感压倒了加速分化的不适,少年有点苦恼地想:没带上门拜访的礼物会不会有点失礼?不知道师父看到我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是惊吓的表情吗?师父被吓到的时候金色的耳朵和尾巴会控制不住地砰一下炸出来,像很大一捧滚着黄砂糖的棉花糖……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期待了。      猫的本能令他下意识踮起脚,悄无声息地往里走。那双面无表情时显得有些呆的黑眼睛不知不觉变成金色的兽瞳,瞳孔在拉着窗帘的昏暗室内一点点扩圆,眼睛先于行动捕捉到那只蜷缩在床上的狐狸。和发色如出一辙的杏金色狐耳支在被窝外面,耳尖的长毛被汗湿了、有些打缕,正一颤一颤地在枕巾上发着抖。      属于猫科的捕猎本能和初现的Alpha标记本能在体内迅猛生长,欲望的构筑速度远比血肉发育更快:面前的人是发情的Omega、是可以供猫实践捕猎活动的猎物,合格的猎手应该扑上去,用牙齿咬住狐狸的后颈,去征服和占有。      是发情的、成熟的、待标记的Omega。是交配对象和孕育者。是狐狸。是师父。      ……是师父。      影山茂夫停下脚步,腺体上的退热贴散发着一阵阵凉意,他咬着嘴站在原地,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分化期——分化成Alpha的分化期。而师父是个Omega……第二性别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发着烧的大脑很难专注在一个问题上——师父的信息素好好闻。      他成长得太迅速,几乎是无师自通般学会了阅读费洛蒙信息:焦躁、不安、饥渴、一点点委屈和生气……是谁惹师父生气了?师父闻起来很需要Alpha。茂夫艰涩运行的大脑转了转:我不就是Alpha吗?无形的猫尾巴翘了翘,少年心脏怦怦跳,望着那张床的眼神灼热,本能地兴奋,又隐约地羞涩:我能帮到师父吗?      他在原地呆得太久了。稚嫩的猫崽还不懂怎么在捕猎前隐藏好自己,可他面对的是只成熟的狐狸,于是这样的局面也并不出人意料:灵幻新隆一把掀开被子,赤裸有力的两腿在床铺上一蹬,属于成年人结实的身体就牢牢将弟子压倒在了房间地毯上。幸好茂夫手忙脚乱地在身下垫了一层超能力,不然怕是要被狐狸的腾空扑杀给砸出脑震荡来。      “……诶?”      金色的狐耳迟疑地抖了抖,明明是像往日一样遵从本能跳起,降落地却并不是属于恋人的结实胸膛。灵幻新隆看着身下被压制的弟子,那张带着婴儿肥、属于国中生的稚嫩脸庞,显而易见并不属于他二十五岁的社会人弟子影山茂夫。      ……骗人的吧?狐狸尾巴在地毯上扫扫,轻而易举圈起少年纤细的小腿,往常只能勉勉强强从膝弯往下缠一圈半、这次却能绕上两圈还多,身体的缩水实打实,灵幻新隆凑近了嗅嗅——是影山的味道,只是淡过头了,也还尚且没有杂糅进属于自己的信息素。      答案显而易见:这是个年纪小到还没来得及和自己师父发展出不伦关系的影山茂夫。      不知道是因为意外变成这样、还是彻头彻尾属于过去的另一个弟子,十四岁——或者十五岁?灵幻上下打量一番,把这个数字敲定为十四岁。      “……师父,”少年有点气鼓鼓又一本正经的声音传过来,“是用对待猎物的态度对待我了吗?虽然知道您是狐狸……我会努力健身的。不过在我能接住您之前请不要这么突然扑过来,来不及用超能力的话很危险。”      糟糕。缠着茂夫小腿的蓬松大尾巴心虚地松开,灵幻挪开视线,要怎么对小孩子解释其实捕猎手段也可以当作调情呢?来不及等狐狸先生浸泡在发情期里的脑子想出什么说辞,茂夫的视线突然往衣襟下摆看去——那里被滴上了透明的水液,因其粘稠的质地而渗透的很慢,在浅蓝色的布料上积成了晶亮的一小滩。      “……这是什么?”茂夫半撑起身体,后颈上原本就被蹭歪了的退热贴黏在了地毯上,属于Alpha的信息素清淡却存在感极强地流淌出来。有新的水液滴落到布料上,少年一边好奇地伸手蘸取、一边顺着水液滴落的轨迹往上看——那源头原来是他师父赤裸的腿间。      回过头就发现自己发情期分泌出的淫水把十四岁弟子的睡衣给弄湿了、且弟子还正要懵懂地嗅闻蘸着自己淫水的手指。这样的场面即使是早已和弟子缔结婚姻关系的灵幻新隆也感到有些难以招架。性骚扰自己变小的伴侣算不算性骚扰?应该不算吧?如果是来自过去的影山,和总有一天会变成自己伴侣的未成年做了是犯罪吗?灵幻的脑子被繁复的念头绕到打结,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茂夫把濡湿的手指凑到鼻尖底下,嗅过之后露出了有点受到冲击的表情。      “师父的味道好浓。”茂夫顿了顿,狐狸浓郁的发情期气味在鼻尖下熏得他头脑发晕,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好H。”      被直白的话语戳中不多的羞耻心,那对金色的狐耳在头顶一抖。如果回家的是二十六岁的弟子的话,自己应该已经被熟悉的性器和拥抱给好好填满了,而不是在这里空着发情肿胀的腔穴淅沥沥地对着未成年淌水……灵幻新隆心底生出一点委屈,或许是因为发情期却没有伴侣的陪伴,或许是因为终于等到了熟悉的信息素,踏进家门的却是浑然不清楚状态的十四岁影山。      ……而且这小子居然还好意思指责自己的师父好H。什么啊!明明先以下犯上的人是作为弟子的你。灵幻脑子里回忆起做爱时总是咬着自己后颈,用手指玩弄尾巴的影山、夸自己“湿得好厉害”的影山、手掌揉着臀肉软声哄人把屁股再抬高点的影山、手臂撑在床铺两侧,用力顶腰时汗水顺着下巴滴到自己胸口的影山……会变成现在这副欲壑难填的模样不全都是你这家伙的原因吗?!至少也给我负起一点责任。      饥渴的狐狸舔了舔唇,灵幻新隆这些年被成年后愈显长男气质的影山茂夫照顾得太好,以至于任性程度跟着年纪一起水涨船高,不满足的情欲煎得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正无论哪种情况、是变小了还是来自过去的时空旅行,来的人总归都是影山茂夫。满足恋人的发情期需求是伴侣的法定义务——除灵师是意外性NO.1的职业类型,而作为行业翘楚的灵幻大师向来擅长看破问题核心、快准狠地采取行动——不管怎么说,人既然送上了门、就先让我吃一口吧?      谨慎的猫还在好奇地嗅闻分辨费洛蒙里表达出的信息,湿润的手指却被成年人握住了。卷住手指的是狐狸灵活的长舌,细小的倒刺比猫科更柔软,刮在指腹上留下细细的痒,临了恶劣的大人还要用犬牙在少年指根咬上一口,谁让你没有带戒指?宽宏大量的灵幻大师只好亲口再送上一只。      舔完了手指又趴下去舔弟子鸡巴的动作也很理直气壮。那根金黄色的大尾巴高高扬起来,顶开宽松白衬衫的下摆,露出白腴的臀丘和腰窝,在空气里耀武扬威地凑到茂夫鼻子底下,要用柔软的长毛去蹭那片红透的脸颊。      十四岁的少年还没搞懂事情是怎么突然急转直下发展到眼下这种情况的。灵幻新隆发情期浓郁的气味还残留在鼻尖,懵懂的幼猫终于靠师父的行动反推出费洛蒙中陌生的部分是直白的求欢信息。      影山茂夫脑子晕乎乎地想:师父,是想和我交配吗?      分化期的身体不听使唤,他两只手紧紧抠着地毯,死死按捺住体内的超能力。平时稍不注意就能掰弯铁勺的力量哪敢落到师父身上?刀刃不可以随便对着人,这是灵幻新隆亲口教过他的道理。      更何况,师父的嘴巴实在很舒服。      狐狸的舌头和猫科比起来更细长也更柔软,舌面上的倒刺在控制力度的情况下从猎食工具变成绝佳的口交服务器官。金发的狐狸用脸颊蹭蹭国中生半勃的肉棒,任由流淌着前列腺液的冠头在他侧颊上留下一片晶亮的水渍。少年刚开始发育的阴茎还没有生长到日后会把嘴巴撑涨到反胃的尺寸,灵幻十足地游刃有余,一边张开嘴唇包拢肉柱,一边抬头看向紧张到眉毛打结、额发都在溢出的超能力中飘飞的年轻弟子,得意地抖了抖耳朵,甚至生出一点恶劣的玩心。      呜——哇。灵幻漫不经心地将软舌垫在茎柱下,两颊娴熟地缩紧模仿收缩的肉腔,感受着那根原本就在Omega信息素刺激下半勃的性器彻底充血,心想:看起来超——紧张啊。视线里因为抿嘴而微微鼓起婴儿肥的脸颊和记忆中另一张稍微成熟些的面庞隐隐重合,龙套这家伙第一次时总是会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来……这不是让人完全舍不得下手作弄了吗。      原本想从肩头滑过来搔刮囊袋的白色尾尖摆了摆,老老实实改道去蹭了蹭茂夫蜷在灵幻身侧的腿,少年纤细的膝关节上还残留着成长经历中屡次摔跤跌倒所留下的粉色疤痕,被属于年长狐狸的柔软尾毛蹭上来怜爱地擦拭。      可惜灵幻吸吮嘴巴里肉棒的节奏却不像他的动作那样温柔。在成年影山身上屡屡受挫的深喉技巧被拿来大材小用地对付起了退版本的未成年恋人,初发育的尺寸刚好能被灵幻吞进自己狭窄的喉管里、又不至于完全堵塞喉口把他憋到换不上来气。鼻尖抵进弟子柔软的黑色耻毛,发情中的色狐狸甚至在茂夫的注视下眯起眼、沉醉地蹭着毛丛深嗅了两下。      浅蓝色条纹睡衣下的柔软小腹整片绷紧了。十四岁的影山茂夫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如此切身体验到属于灵幻新隆的口舌之利。那副神奇的、灵巧的、温柔的唇舌。茂夫今年十四岁,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而他已经身体力行照顾灵幻这副敏感怕烫的唇舌整整三年,超能力凉过披萨拉面章鱼烧、也接住过热茶和面汤,而现在这张被世界第一超能力者悉心呵护的嘴巴要奉上自己来回馈他,细嫩敏感的黏膜裹着柱身,牙齿都被好好地包在唇下。      那么怕烫的师父、嘴巴里怎么会这么热?茂夫手指紧紧抠进地毯里,他觉得自己也好热,热得快要化掉,从阴茎到下腹都酸软发烫。以往更多承担排泄作用的器官被师父含在嘴巴里,茂夫甚至迷迷糊糊地担心起自己的性器会不会烫到师父那张敏感娇气的嘴巴,于是蜷着腰腹、蹭着地毯往后躲,却被灵幻握住腰、变本加厉地吞得更起劲了。      师父好会舔……      咽反应抽动着裹紧敏感的冠头,好厉害、好舒服、要到了。一种近似排尿般的酸麻感顺着脊柱触电般鞭笞着茂夫的脊背,铃口在高潮阴道似的抽搐喉管里颤抖着微微扩大——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这样一个不甚明晰的念头出现在茂夫脑子里,让他腰腹向后蜷得更紧、有些着急地想要伸手推开灵幻。      狐狸耳朵抖了抖。      那根和人类形态比起来要稍微长上一点的舌头顺着下唇和柱身之间探出一点舌尖,轻轻柔柔地扫了下柱身和囊袋的连接处。      “哈、嗯——!师父!”原本伸出去想要推开灵幻的手僵在半空,在射精时的巨大快感冲击中下意识揪住了触手可及的狐狸耳朵,灵幻也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膝盖一滑、脸栽进弟子下腹,腰塌得更软更低,黏湿的淫水顺着腿根一路淌下去,打湿了公寓的木地板。      鼻子撞得有点痛……射精后半软的阴茎从嘴巴里滑出去,耳朵被松开了,茶几上叮铃咣啷一阵响,灵幻下巴被扳起来,因为撞到鼻子而泪汪汪的表情映入茂夫慌张的黑眼睛里。      “对、对不起……”少年急得额头见汗,揉皱的卫生纸被垫在灵幻唇下,“请吐出来……”      灵幻眨眨眼,嘴巴里的精液有着属于影山茂夫的、熟悉的信息素,身体像久旱逢甘霖,后穴分泌出的体液淋漓泛滥到收缩后穴时能发出湿黏的小小咕啾声。情欲短暂被满足让他脑袋晕陶陶,面上露出醉酒般的痴态来。      狐狸嘴唇和颧骨都湿红,琥珀色虹膜水润,稍微撑高身子就能和蜷着腰背的弟子平视。那双清醒时总是理智明锐、甚至偶尔渗出冷淡的眼眸里现在盛满近在咫尺的影山茂夫,他没搭理接在唇下的卫生纸,自顾自往前把下巴杵进了弟子手心里,甚至惬意地晃了晃头。      那两片水润的、茂夫所熟悉的唇瓣张开,探出的舌面上兜着一汪白精,茂夫能感受到灵幻抵在他手心里的下颔随着频繁的吞咽动作一下下鼓动。贪吃的狐狸对他无声地笑了笑,将红舌白精一道收回嘴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再吐出来时只剩嫣红的舌尖。      “龙套的处男精液、师父我就收下啦!~”      柔软的小腹被少年再度勃起的硬热阴茎顶住,影山茂夫脸颊红透,凑近说话时的吐息都带上热气:“师父既然和我交配了,就是想要和我交往吧?我们可以牵手吗?”      被手心微微汗湿的卫生纸团不知何时滚落在地毯上,少年的手骨节分明、抻展时指幅很宽,依稀能看出日后所能发育生长出的可靠骨架,和成年人的手比起来稍显稚嫩,却坚定地压在灵幻撑着地面的手背上,一根根破开指缝握进去。      明明只是牵手而已,然而原本闭合的指缝被撬开、手指与手指连接处的嫩肉被贴紧摩擦,竟让灵幻生出一种近乎于后穴被奸的倒错性快感来。他当然熟悉这双手,从还需要被他牵着等电车抢座位起,每次除灵都会拦在自己面前,再到成年后用手指以下犯上地捻玩耳骨后穴。这双手眼下与他的手十指交扣,而这双手的主人正因为完成了这样简单的动作而露出了闪闪发光的笑容。      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龙套啊……”擅于为人师表的狐狸膝行着往前,稳定好身体重心之后主动牵起少年另一只手,十指相扣的过程里因兴奋而呼吸紊乱、发出了细微的抽气声。他举起交握的手,用晕红的脸颊蹭了蹭影山茂夫的手背,露出一个笑来,说:“刚刚那可不算交配哦?”      湿润的臀沟往下沉,直到穴口沿着会阴滑到翕张的穴口上,灵幻偏头,嘴唇顺着茂夫的指关节往下滑,尖锐了些的犬齿叼住指腹轻压,湿到不能更湿的肉穴一口气将硬烫的鸡巴吃到最深处,囊袋都被贪婪的穴口漏出的淫水涂湿,在臀肉上留下拍打后的红印。      灵幻喘着气,熟悉的性器甫一插进体内就被饥渴的软肉绞住,每一寸黏膜都裹上去,发情期里后穴变成掠食的嘴,要去对着肉棒索吻。他说话的声音被快感搅得很不稳,但仍能听出里面含的一点笑意,是硬糖最中心的甜蜜果酱。      “这才是交配。”      被汗水浸透的白衬衫透出衣料下红肿翘起的奶尖,乳粒随着起伏的动作影影绰绰地摇晃,像薄薄奶油下洇出红色的草莓酱。科学研究表明红色是最能引起食欲的颜色,而猫咪天性更擅长捕捉动态事物。茂夫的眼睛像被那两处摇晃的、若隐若现的乳晕给吸住了,刚发育出一点棱角的喉结在皮肤下不住地滑动。      想看得更加清楚。瞳孔颤动的黑眼睛变成扩圆的猫瞳,金色的虹膜被挤压到只余一线,是嵌在眼眶里发生的日全食,黑洞中央吞食着灵幻新隆的倒影。      噗的一声,像繁殖期的蘑菇炸开孢子的声响,一对黑色的猫耳朵从茂夫头顶冒出来,兽耳天生更善于捕捉细微声响,那双猫瞳追着声音更深、更深地看向那片将汗湿衬衫顶出弧度的胸膛。      “师父,”汗水顺着形状圆润的下颌往下滴,那件浅蓝色的条纹睡衣也要被汗透了,“您的心跳声好响……”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顺着耳孔坠进另一片胸膛,“……我的也一样。”      如果心脏上能够长出嘴巴,想必正在声嘶力竭地对彼此诉说着喜欢。“喜欢您……”房间里原本被成熟Omega气息挤压到几乎失去存在感的Alpha信息素浓郁起来,十四岁的少年呆呆地坦诚心意,“好喜欢您……”      那双原本神气地支在头顶的金色耳朵颤了颤,耳廓内的白色绒毛下透出浓郁的羞红色,灵幻和弟子钩缠在一起的手指羞得发抖,汗水润湿了交握的指缝。即便已经在一起许多年,他始终都没办法习惯弟子偶尔过于热烈和直白的情感表达——但成年影山就算了、绝对不可以输给十四岁的未成年!      未成年的鸡巴还没有成长到未来那样能直直顶到生殖腔的尺寸,灵幻坐在弟子胯上扭腰摆臀,湿热的体液从早早张开的腔口喷淋到鸡巴顶端。年近四十岁的相谈所所长并不像恋人那样热衷健身,略微上升的体脂仿佛全数长到了奶子和屁股上,白软丰腴的臀肉不像年轻时那样紧实,而是会随着摇摆的动作柔软地颤动,跟随着下坐的节奏一下下夹蹭着少年分化期沉甸甸的春袋。      在这样穴内穴外全方位的按摩服侍下,很快就要被饥渴的狐狸榨出第二发精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仗着年长的经验欺负未成年哪里还有师长的样子——灵幻却浑然不以为耻,尾巴翘得高高的、连自己还没射都顾不上,只全心全意地用后穴套弄那根未成年鸡巴,穴口挤溅出的淫汁把尾根的毛发都喷得湿漉漉粘嗒嗒。      “师、师父……!”交扣的手握紧了,濒临射精的快感像钻进肚脐的电鳗,酥麻感从小腹游走到尾椎。      受不了、要射了。      哪怕穴内的敏感点没有被好好照顾,只是看着弟子沉浸在性快感里红苹果一样的可爱脸蛋也足以给灵幻提供足量的心理快感。湿软的肉腔抽搐夹弄得愈发用力,肉棒和精液都想要、全都给我。      要到了……!      ……      ……诶?      濒临高潮的肉穴夹了个空,身下和手掌空落落,灵幻像即将登顶却被拽着安全绳剥离出赛道的攀岩者,整个人呆住了。      “龙套……?”      毛茸茸大尾巴里微弱的咪呜声被更响的开门声压住,那个灵幻新隆更加熟悉的成年弟子拎着公文包踏进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将呆坐在地摊上的恋人搂进怀里,势均力敌的信息素迅速在房间里铺开。      “抱歉……不应该留新隆一个人在家里。”在玄关处匆忙涂过免洗洗手液的手指还沾着外归的凉意,塞进肿热肉穴时将穴壁冰得痉挛发抖,转了一圈刮出淋漓水液,显而易见已经不需要任何前戏扩张。      “等急了吗……?”西装裤链被拉开,蓄势待发的熟悉鸡巴弹出来拍在穴口,发出粘腻的水声。      “等等!龙套、”      “喵嗷!!”      幼猫声嘶力竭的叫声终于被这对糟糕大人所发现,影山把手伸进灵幻蓬松的尾毛里薅了薅,提溜出一只嗷嗷叫的小黑猫,耳朵趴成了飞机耳,尾巴牢牢挡在两腿间的肚皮上——可惜幼猫的尾巴细溜溜一条像耗子,完全挡不住那片被精液濡湿的腹毛。      “……可能是因为分化期受到的刺激太强,为了防止激素波动太大身体自动变成猫形了。”成年影山把十四岁的自己拎着后颈皮摆到茶几上,茶几下是塌着耳朵夹起尾巴的灵幻,“师父也是,就这么等不及吗?”      “……”灵幻挪开视线,嘴硬,“……不都是龙套嘛。”可惜被蹭过去粘着影山小腿撒娇的尾巴出卖了,金色的狐毛在深色西装布料上实在太显眼。      “……算了。”影山沉吟了会,俯身抱人时在红肿的腺体上安抚地舔了舔,“既然来了的话……”      现在轮到灵幻思考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状况的了。      刚刚还骑在未成年茂夫身上贪吃纵欲的狐狸被成年影山扳着腿、用展示的姿势打开了,像试验台上被固定的青蛙,湿红糜艳的腿心正对着茶几上乖巧端坐的唯一学生。      “师父年轻时总是滥用抑制剂,搞得到现在发情期也不规律。如果你回去还记得的话记得提醒师父多看看抑制剂说明书,对耐药性毫无自觉可不行……当然,帮交往对象度过发情期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那根从裤子掏出来之后就没再放回去的鸡巴摇晃着顶了顶灵幻发红的囊袋,又沿着潮湿的会阴和臀缝对准了翕张的穴口,顺着马眼淌下的前列腺液将这根肉物润得愈发油亮可怖。似乎是意识到即将被侵犯的命运,微张的肉口内穴壁咕啾推挤,从穴口滴下一线贪食的口涎。      “师父发情期的话这里会有点肿,”冠头沿着肿亮的褶皱浅浅顶了下,“会变得很敏感。如果肏进去之后用手指玩穴口和尾巴的话,师父总是会高潮的很快。”影山一本正经地对着十一年前的自己传授珍贵经验,“偶尔有补习或者考试安排的话可以靠技巧让师父快点去,不过有空的话还是慢慢抱着师父做比较好……会更有安全感。”      “师父其实很喜欢接吻……”羞耻到眼睛紧闭睫毛发抖的灵幻被扳着下巴扭过脸接吻,影山的舌头从嘴巴里撤出时还依依不舍地吐出一截舌尖挽留,晶亮的口水将红肿下唇装点得像糖渍果冻,“……你也知道的吧?师父的嘴巴很敏感。”      两只手都勾在灵幻膝弯里,一截黑色的猫尾从影山身后钻出来,轻轻点了点肚脐靠上的位置。“师父的生殖腔位置有点深,不过不用担心。”影山笑起来,偏头蹭了蹭灵幻汗湿的金发,猫耳和狐耳蹭在一起,“师父会主动把生殖腔降下来让我们肏进去。”      穴口又溢出一股水液,明明那根属于弟子的鸡巴还没有真正插进来,肉穴却像被无形的语言给奸淫了,无序地痉挛着喷汁,被猫尾巴骚扰的小腹紧绷到肌肉酸痛的地步。      狐狸尾巴绕过大腿绞缠住黑色猫尾,灵幻声音颤抖,大腿内侧的筋脉连绵鼓动,发情期的身体被放置、精神却被语言挑逗到距离高潮只差一线的地步,让他连琥珀色的瞳孔都涣散起来。“好了吗……?快进来……”      冠头挨上穴口时几乎是被吞进去的,甚至没等插到底灵幻就蜷起腰高潮了。舌头也色情地耷拉出来,被影山偏头含进嘴里一下下轻咬,牙齿在舌面上留下浅浅的咬痕,十足亲昵的玩弄。      成年大猫在顶弄的余隙中尚有精力分神看向少年的自己,黑色的一小团目不转睛看着交合处,两只前爪跟随抽插的节奏在茶几上一下下踩着。      “学会了吗?”      影山不等回复就又自顾自扭回头,黑眼睛重新框住他迷乱而沉醉、在快感里情不自禁从喉咙深处发出嘤嘤叫声的狐狸师父,白净的脸上露出柔和而幸福的笑意。      “学不会也没关系……反正师父只是喜欢影山茂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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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小别胜新婚,忙于工作而一月未能约会做爱的影山茂夫给灵幻新隆准备了一个惊喜。


  龙套买的新套子……润滑剂好干。      灵幻新隆攥着枕头一角,手指绞进枕套里,两眼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白炽灯。他难得休假的新晋社会人弟子正像小狗一样钻在怀里啃他被抚弄到勃起的乳头,一边在软红胀大的乳晕上留下沾着口水的牙印、一边用鸡巴往他屁股里顶,圆硕的冠头将柔软的褶皱碾压到凹陷。灵幻那只空余的手揉搓着弟子汗湿的后颈和发根,在心里偷偷吐槽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忘记看日期,买了被便利店故意放在货架上层的临期安全套,行为上倒是很诚实地努力放松穴口,被草草扩张过的小口一缩一缩,吞吃到最粗一圈肉冠时褶皱几乎要被鸡巴熨平了。      这是两人交往的第四年与。影山茂夫在在灵幻和补习私塾的辅导下考入本地大学,被影山律吐槽“去那家伙公寓的时间比回家都久”。      频繁的性爱让灵幻新隆原本属于男性的身体习惯上了吞食和容纳。可影山毕业后忙着就职与适应实习,两人已经快要一个月没做过了。被塞入手指时尚且有余裕可以应付,恋人那根本应熟悉得不得了的、勃起到硬烫的阴茎却让灵幻有些吃不消了。      身体被强行破开的感觉会让人感到不安。灵幻忍不住蜷起脚趾,仰起脖子无声地偷偷换气,一边眨眼将生理泪转回眼眶里、一边还要按住弟子的后脑勺不让他抬头。这样狼狈的表情可不能让弟子看到。      影山总是要开灯做爱,“因为这样能看清您的表情和反应。”说出这话时的青年人脸上露出了痴迷的可爱表情——这样的表情也给我多来点啊!这么想着的灵幻,毫无异议地答应了开灯做爱的提议。出尔反尔绝不是优良表率,需要对弟子以身作则的灵幻大师每次不得不每次都被出租屋里那盏白炽灯照到无所遁形,要到被弟子用唇舌卷走眼泪的地步。      鸡巴一寸寸推开肠壁,似乎是因为润滑不足的缘故,膨胀的尺寸在顶入时存在感格外强烈,似乎连内脏都要被上翘的龟头顶到位移。括约肌被拉扯着肏得连带穴周的皮肉都微微内凹下去,像个因为真空效应而凹陷发瘪的飞机杯。      好在灵幻前列腺的位置生得很浅。龟头撑开腔穴时连带着碾压过圆润的腺体,快感是顺着会阴刺上来的一针肾上腺素,让灵幻下意识一哆嗦,用膝盖夹紧了影山的腰侧。      生理构造让他在性爱初期适应得很快,甚至没做过几次就能天赋异禀地骑在弟子身上舔着嘴唇晃动起腰杆,用松软的穴口兜住膨大的龟头套弄,再滋溜一声吃到囊袋撞红臀肉的地步。被弟子抱了、被弟子插入了、肉体相连到不能更近的程度。他们是名正言顺的交往关系,性爱像放在矮几上的糖果,而灵幻新隆是不需要担心虫牙、可以小小放纵嗜好的成年人,和弟子做爱是比巧克力派更甜蜜的活动——而且不会发胖。眼下只是克服小小的空窗期生疏,自然算不上什么挑战。      “师父……”影山茂夫贴着他胸口抬起头,爱欲把那双深黑色的瞳孔染成颤动的暗红,像一颗小小的、颤动的心脏。青年汗湿的侧脸挤着灵幻被他舔舐得亮晶晶如糖渍樱桃般的乳珠,“都进去了……每次看到都觉得新隆好厉害。”安全套的边缘随着动腰的动作在穴口磨蹭,青年笑起来的样子落进恋人眼里青春又神气,眼角眉梢都飞扬。      手肘抵着床单把身体往前送,灵幻陷在枕套里的手指被捉住、扣紧,“好想你……”      嘴唇被含住了,鼻尖蹭在一起,弟子的吻技几年过去也没有增长,灵幻新隆定期投喂相谈所周围的流浪猫狗,楼下有只长着白手套的小黑猫曾经凑近用舌头卷走他手心里捏碎的蛋黄和肝脏——龙套的吻技和那只猫如出一辙,总是一边把他搂得很紧,一边热乎乎地舔他。唯一不同之处是他作为人类的弟子更擅长使用牙齿,总是要含着他的嘴唇先咬一咬,像吃果冻。      好喜欢。灵幻腿根一抽一抽,软肉收缩着绞紧体内的肉棒。这样充实而饱满的,属于年轻人的滚烫的欲望填塞在他体内。好喜欢。      “我也想你……”      暗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分开,灵幻偷偷睁开眼,弟子的脸藏在背光的阴影里,却仍在足够近的距离下纤毫毕现,甚至能够看清那因为专注而拧起的眉头和脸颊上柔软的细小汗毛,绒绒的毛发在白炽灯下反射出柔光。灵幻新隆张着嘴、看似被动地接受弟子入侵性的吻,偷偷张开的眼睛却专注而贪婪地注视着弟子此时此刻的模样,眼睛里的痴迷和占有欲在这样单向的注视里流淌出来,浓稠的情感沿着融化的瞳孔,像黏着的金黄色树胶,想要粘住这只停在他树梢上的鸟。      ……开灯做爱,其实也挺好的嘛。灵幻想。      舌尖被吸吮得发麻发痛,在接吻结束之后下意识追到空气中,伸出的红舌仿佛一截坦诚的、延伸的声带,卷着爱恋与真心,被弟子又凑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可以关灯吗?”      ……诶?灵幻眨眨眼,弟子的身体还撑在上方,附身的姿势让刘海垂落,露出光洁的额头与眉毛。      “因为准备了惊喜……想要给师父看一下。”影山嘿嘿笑了两声,皱了皱鼻子,露出了有些得意的谜之表情。      “嗯……可以哦。”散开的金发铺在素色枕套上,看起来很柔软,和灵幻此时露出的笑意一样柔软。      下一秒这柔软的笑意随着关闭的顶灯僵死在脸上。      “……”灵幻在昏暗的微光里半撑起身子,神色凝重地喃喃自语,声音很低,以至于影山只能听清只言片语,“是恶灵……?小酒窝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来恶作剧的对吧?!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不然怎么会看到两个人正连在一起的地方发着绿光。      “……很兴奋吗?突然夹得我好痛。”影山的声音委屈中带着不解,“为什么要突然提到小酒窝?小酒窝听到我要来师父家就一边说‘你和灵幻那家伙看得我眼睛痛’一边飞走了。如果除灵方面的问题,问我也可以。”      兴奋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能勉强不萎掉都要多亏身体被熟悉的性器插入所唤起的色情回忆。灵幻颤抖着张开嘴,又无语凝噎地闭上,一副伶俐口齿欲言又止,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才虚弱地说:“……惊喜?”      视线对面弟子黑乎乎的轮廓猛地上下晃了两下,大力点头时飞起的头发软篷篷,成年人影山茂夫把自己点头点成一棵蒲公英,“因为最近工作太忙冷落了师父……问过花泽君说‘可以试试惊喜约会’,虽然查了几个约会地点和推荐餐厅,但我无论如何都想第一时间来抱您。”影山顿了顿,灵幻猜他或许脸红了,“论坛里有人建议‘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话试试情趣用品吧’,就买了这个。”      影山用手扶着灵幻的大腿,硬到一弹一弹的鸡巴从肉洞里退出一截,原本只映亮两人腿根和小腹的绿光愈亮,照亮灵幻新隆绿油油的脸。      ……怪不得润滑和普通套子比起来少得可怜。灵幻新隆心情沉痛,终于意识到——因为这玩意就不是正经安全套啊!      多亏弟子解说内容里自然带出的真情告白,灵幻好歹没被屋子里嚣张到反客为主的奇怪绿光搞软掉。他捂住嘴,手指陷进羞红滚烫的腮肉里思维发散:论坛里那种针对中年夫妻床死问题的建议和我们情况完全不一样吧。思路看似没问题但选品错得离谱。脑子里冒出诡异的猴子叫,这小子奇怪的品味绝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一切的源头是自己当年顾忌龙套青春期的自尊心、没能及时纠正少年审美所带来的报应吗?      灵幻往两人连在一起的位置瞟了一眼又飞速挪开视线,对面弟子的眼睛在黑暗里也闪闪发光,诚实是做人必不可少的美德之一,灵幻大师灵魂里为数不多的美德在弟子亮闪闪的视线里无限地滑落、滑落,跌到那双深渊般的黑眼睛中央。影山茂夫的眼睛里即使藏着深渊大门,上面也一定刷满了亮闪闪的银漆。      “……谢谢龙套,”裹着鸡巴的软肉羞耻而不安地缩紧了,灵幻蜷起的脚趾勾着床单,他作为欺诈师撒过的谎和洒掉的盐一样多,从未有那句谎言能够让他心情复杂、吞吞吐吐到这种简直想两眼一闭昏迷装死的地步。弟子诚恳的心意的确收到了,然而要说喜欢吗?那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灵幻新隆牙一咬、心一横,抵在床单上的膝盖与大腿使力将后臀抬高,滑脱的肉棒在臀缝间拍出粘腻的啪一声响,下一秒被灵幻眼疾手快地捞进手里,手指圈着柱身摸到安全套边缘,指尖一挑一勾,那只在黑暗里持续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夜光套子就被他沿根倒剥下来。      “奖励你今晚可以无套内射。”      那只夜光安全套搭在床沿上散发着持续而稳定的绿光,灵幻在昏暗的房间里被弟子扑过来压在床单上接吻。他们的身体太熟悉,连用手臂辅助都不需要,胯骨蹭着大腿上的软肉,鸡巴沿着臀沟滑顶几下就重新塞回那处濡软湿润的穴里,顶到最深处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喘息。      穴肉亲密无间地吮吻着侵犯进最深处的肉茎,感官神经在大脑内雕琢出弟子鸡巴的形状。翘起的冠头、剜开软肉的肉棱、柱身上的系带和青筋,肠道被肏得发烫,灵幻新隆的大脑和屁股一起被弟子的鸡巴侵犯了。      “哈、嗯、”面对面的姿势总有根部的一小截塞不进去,灵幻被不满足的弟子掐腰扳腿拎起来,戳在鸡巴上旋转一百八十度,肠道被鸡巴转着圈搅开的感觉让他错觉自己真要变成个被影山捏在手里使用的飞机杯,侧脸压进枕头里,布料很快被口水濡湿,粘嗒嗒地贴到脸上。      臀肉被掰开,手指在腴白的软肉上留下指痕,影山做人总是直来直往、操起人来也同样直出直入,冠头将穴内泌出的情液刮到穴口、拍打出白沫,拔出时红嫩充血的腔肉被带得外翻,又一次性被插到底的阴茎顶回去。龙套从小就是不会偷懒的好孩子。他顶得太用力,从腰到臀的肌肉都在动作里膨出流丽的线条,冠头顶入时一路碾着腔穴,敏感充血的腺体几乎要被顶到错位。      灵幻错觉自己小腹要被弟子的鸡巴肏穿了。      “师、师父,新隆、灵幻师父。”影山喘息着呼唤起恋人,俯下身去亲吻灵幻的后颈和肩胛,汗湿的头发像一小簇一小簇的软毛刷,刷得灵幻背肌绷紧,肠道跟着绞,嘴里也跟着喊起弟子的名字,边喊边脑子乱糟糟地叫床,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师父和我一起……”被夹在小腹和床单间搓弄的阴茎被弟子的手包住搓弄,带茧的指腹跟随体内顶弄腺体的节奏一起碾过铃口,喷在龙套掌心的同时弟子在他体内射了,这具身体在射精的同时被注满。      两个人在床上肉叠着肉,谁都懒得动弹。成年后身高不输灵幻的弟子君把头埋在年上恋人的颈窝里又蹭又舔,下身射精后半软的肉茎也仍赖在穴里,动动腰就能搅出咕啾咕啾的声响。      “师父,”影山仍枕在灵幻身上,把头偏向了床侧那边,语气里有点若有所思,“那个套子还在发光诶。”      灵幻把头对着墙壁,懒洋洋地不想睁眼——他的确不想面对自己眼下绿油油的公寓,只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示意弟子自己在听。      “……”影山沉吟了一会,发表惊天暴论:“好像有点浪漫……”      灵幻嗖的一下瞪圆眼,面前的白墙上也荡漾着幽幽的绿光,怎么看都是和浪漫绝缘的景象。他听着弟子说完未尽的下半句,“……好像房间里有很多萤火虫一样。”      ……      …………      ………………      灵幻新隆痛心疾首地又合上眼。      弟子的审美……绝对、绝对不能放着不管了啊……!!      与此同时影山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来,体内那根半软的阴茎在不知不觉间又重新勃起到无法忽视的程度,弟子有点羞涩、又有点期待,“其实那个牌子还出了很酷的浮雕款……好像每只的颜色和花纹都不一样。这次之后可以陪我用用看吗?”      超能力漂浮起一桶酷似网球筒的安全套,色彩过于饱和的外包装和右上角醒目的12刺痛了灵幻的眼睛。      要死了。灵幻被掐着腰顶进枕头里。      绝对要死了——!      *      后记:      过度疲劳的后果是,灵幻当晚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前半截是死不瞑目的萤火虫冤魂索命、后半截是山野小溪上飞满了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夜光安全套。      醒来之后的灵幻新隆,默默把那筒夜光安全套锁进了柜子深处的铁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