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冰雪从未彷徨》
原作:《光·遇》 角色:音韵季白鸟团长、魔法季领队 角色关系:CP
拉郎警告。是音韵季白鸟团长x魔法季领队,起因是觉得同为流浪者的马戏团团长和魔法吉普赛人这个组合很有趣,想看看有什么有趣的可能性。
一个两人相遇的if,充满我流捏造。
很雷人很雷人,谨慎()骂我请在我背后骂((
在这儿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而灵魂本身不需要睡眠,所以男人从来不闭眼,总是站立在水中央的土地上等待光之子的到来。光之子们要来这里寻找烛火,也要来这儿看那些神奇的魔法道具。女人掰着指头算,试图算出自己在这儿到底呆了几天。未果,因为这儿的天色没有变化,而她不会在木头上划线做记号。其实这也没那么重要。如羽翼的蓝白色斗篷让她向上飞,让她能坐在高指着半边天空的船头。她向下看,要看是谁会去拿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真有人要吗?真的有,要不然她就不会来到这里。一阵大风把她带来,而她又感觉到奇妙的灵魂的共振,她体内浅蓝色的内核又在轻微颤抖,要告诉她有同她相似的存在在这儿徘徊,于是她没有选择立即转身就走:要是在其他时候,她不会在无人的土地上久留。倒不是所谓门票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马戏团绝不对着没人的空地表演。她走了许久,才看见有人,有发光的小小人儿乘着小船向天上飞,于是她也跟着去坐,这才来到这被人遗忘的方舟旁。当她抖动斗篷,在沙丘上方滑翔时,她越发感到那灵魂的内核要让她的躯体重新变回虚化的光,要离开自己的身体飞到另一个地方去。答案显而易见,有灵魂在这儿停留,那男人身体内的浅蓝色内核也几近是要飞出。然而他看上去不迷惘,不在原地来回踱步,见到发光的小小人儿就和他们轻轻挥挥手,指引着他们向前走。第一天,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就看遍方舟。男人本身不是话多的人,最初还是她先问的这儿有没有其他人。男人说:没有了,他们都回到天上去了。来自过往的灵魂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必追问。她当然可以问“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但没什么必要。她知晓男人同他那些现在已经回到天上的同伴是善用魔法的流浪者,从热爱魔法的国度乘船四处流浪,然后遇到可怕生物船只全毁,最终索性在这里定居。魔法,什么样的魔法,我能踩着这么高的高跷走,虽然不能走在流沙里,但只要地面够结实就没问题。男人念念咒语,就半浮在空中。
这可真的是作弊了。之后她表演抛球,男人就用法术让球自己在空中旋转:小球还发光。比试结束得快,她倒要看看这船里到底还藏了什么东西。她飞上方舟半边甲板,发现小小帐篷下有光,光从石罐子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里面就有许多魔法结晶,那些坐船来的发光的小家伙都围着它。起初她不知道这些彩色的发光结晶有什么用,只觉得好看,所以才去问守护这方舟的人,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些让斗篷恢复能量与让人通体发光的还算实用,可那些让人变高变矮的看上去真的不知能干什么——还有随机变的,对最终效果不负任何责任。不过那些发光的小家伙倒是都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她也就不说什么,就看他们在原地变大变小。其实这还挺好玩,不过那些魔法的结晶于女人来说更像是用以抄捷径的道具,是不会去用的。如果想要彩虹,大家可以拿起七种颜色的缎带一起舞动,还能做出会流动的彩虹……当然,也不是说魔法就不好,只是和她喜爱的戏法不是一路子的东西。后来她四处闲逛,误打误撞进了满是螃蟹的洞窟,里面又像是迷宫,她绕了好半天才出来。她同男人说起这洞窟,不过也不知他是否在笑:他戴面具,于是要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毕竟嘴角向上勾不像是在拉扯系了铃铛的细绳,总不可能连带着有声响,于是你就不知道他是否在笑。之后没什么发光的小家伙来,他们就去了没有作物的田地。她看到田地背后的水池仍是漆黑一片,而男人说这儿曾有一口井,挖得不深,但有不需魔法净化也清澈的水,与现在他身旁的水一样蓝。
“但我看不出这儿有过井。”
“风沙很大。”
“你们会用法术驱赶沙尘暴吗?”
“可以,但是不能持续很久。”
“是因为星星总归是要回到天上去的吗?”
“是。它们不会在人间停留太久。”
那时她本要问男人如果用了魔杖是否还能发动更大的法术,让这方舟上方天空中的灰绿色暂且被驱赶,但还是没问:介于先前比试的结果,现今她对魔法有着微妙情绪——也不只是这原因,现今她是没法从这天色看出时间的流逝,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倒是觉得正是因为这天色不怎么好,所以这方舟更像是明珠……这样说又不对,难道说一旦这儿的天空变得湛蓝,天气变得晴朗,再也没什么风沙会迷了人的眼,这方舟就不够好看了吗?不过天气如何似乎对灵魂本身也无影响。他们不再需要进食,不需要饮水,风沙只会穿透他们的身体,并不会让人眼睛疼。奇妙的是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反倒觉得眼睛有点疼了。多么怪,明明外界的东西再也伤不了她,而生前的她坚不可摧,总能把快乐带给同伴与其他的人,现在反而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将她刺穿。那浅蓝色的内核又骤然收紧,那带着欢悦的共振也消失了。她开始在想这男人是否也有过相似的感触,是否也会在想到自己的那些同伴时有这样一种“收紧”的疼痛。男人是因船只被毁而来了这儿,那么先前他受伤时所遭受的疼痛和这样的疼痛要如何比较?晚上(就当是晚上吧!)的时候他们就着生前的习惯生活,发光的小家伙们四散开去,在附近的沙丘上滑行,又或者是弹琴:有弹得极好的,也有更像是让竖琴弦嘣嘣弹的。有时也有忽然大叫几声的,于是有光圈似的东西从沙丘顶端嗡嗡嗡地缓慢扩散开。男人倒都习惯了,把视线放远到了小家伙们玩耍的地方,她就问山头上的可怕生物是不是就是毁了方舟的龙。男人对此不介意,就是点头点头。他们都烤火,实则火焰光芒同灵体自身带的光芒混合在一起,奇妙的光泽就一点一点流动起来,停滞的钟表指针也就动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手指直接去碰火苗:冬季的雪对火的情感很复杂。火让雪化,但光本身又很好,能把人点亮,让人向上飞。不过她伸手指的动作其实还是带点迟疑的,男人是下意识地把她往回拽,结果这动作也带了犹豫。哦,他们的烤火本身都是带点假意的,无非是明知在白雪上印不出新足迹而做徒劳尝试。但流浪者的共性是火总是安全的。男人把手松开,她也把手收了回去。“哎呀,”她想,“这烤火的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是不够安静,我一点也不习惯。”后来她的意识中断了一段时间,不过这应该不算是睡觉。她知道灵魂不需睡眠,真有睡的时候就是永远安眠的时候。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别睡来得好。
可那时我也不做梦,我在做些什么?她只知道男人绝不睡,男人身上具有一种她不具备的循规蹈矩。她知道男人每日先等待那群小家伙的到来,给他们一些小小的任务,之后就去发光的罐子那儿释放法术培育魔法结晶,接着要绕着方舟绕一圈,看看石灯、三角旗帜和蜡烛是否都亮着,最后再回到他本来待着的地方。先前前往田地无非是因为一次意外,她有理由相信男人可能是想不到她还会亲自前往满是螃蟹的洞窟转上一圈。这有什么?那些螃蟹已经伤不了我了。她想不明白,不过既然男人都不愿让她伸手碰虚的火焰,大约也觉得和螃蟹打斗对自己没好处。她突然想起魔法的事情,看来不是一路子的东西就很难走到一起去。哦,人也是这样的。不过这不妨碍她她飞到天上去,然后在缓慢降落的途中专心地看广阔沙地上那一个小小的点逐渐变大。一个点,带着发光十字星的点,向着固定的方向移动。她会轻轻地抬手,让斗篷形成鸟儿翅膀似的模样,接着她总就能轻飘飘地自男人上方滑行过去。有时她觉得很怪,灵魂应当是刮不起风的,但是男人总能感觉到,就会扶着那整整齐齐围好的头巾抬头看她。她都不会停在男人面前,而是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沙地上停着。在那儿她就比男人更高,男人看她就像是看一只雪白的鸟儿,而鸟儿过一会儿就要展翅飞走了。
他又要到先前去过的地方再转一圈啦。女人盯着他看了许久,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还是要同他再走一会儿。男人习惯了,她也习惯,于是他们越走越远,离那从山中间开出一条航道的小船越来越远,最终到了沙丘上。当他们站在这儿向下望,便能看清整艘发光的、其中有小小市集开张的方舟,而一群又一群雪白的鸟要轮流落在发光的浅紫色顶棚上。一群鸟来了,另一群鸟就飞走。其实天空王国别的地方也有白鸟:晨岛有,而晨岛的白鸟不总是在飞,总有要落在浅黄色的沙丘上稍作停歇的时候,细沙上就有树枝枝丫一样的小小印痕:多么小的一簇簇。这一簇簇开得很好看,只是等风吹来,沙丘上的沙子便被叠出一层又一层的褶皱,最后这些树枝枝丫就消失了,也没人能看出曾经有鸟儿在这里停过。这么看来,沙丘一旦变多,又都有相似的模样,就没有谁能将它们一一区分。可是在这里的沙丘最开始的时候都不是沙丘,每一座沙丘之下都曾有不同模样的房屋,又有不同的人住在里头。但知道归知道,哪有人能像是因远古灵魂的托梦而经历其过往一样光看着光秃秃的沙丘就看出它的过去?不能。她想,哪怕这曾被掩埋的珍珠终究从厚厚的沙中显现,光将黄沙做的帷幕给划开,那这里也实在是太荒芜。这里的观众太少,马戏团无法唱独角戏,也不能对着对面的山头表演抛球与踩独轮车的戏法。她想:天上的星座有那么多,每一个星座又由许多的星组成,更不用说我的同伴们都在天上。我也是时候该走啦。正是因为她是马戏团的团长,而他是魔法旅人们的领队,所以她绝不会邀请男人与她同行,不会问他是否要完成光之子的心愿,和她一起回到天上去。是的,他们都总是在流浪的路上,于是她就十分清楚两人之间的共性与差异了。她天生自由而之后也永远自由,而他是自由地放弃了变得自由的权利,要继续守护这么一艘方舟,等待新的旅人的到来了。
这的确让人失落,她从冬季走入春天里,却发现这里的春天反倒比冬季少了生机。她绝非要否定男人的努力,至少这方舟的确成了被遗弃土地上最闪耀的一颗明珠。但这对她来说还是太安静,她所能忍受的也就是只有雪花落地与冰面微微开裂声音的寂静。先前他们还要在天空王国巡演,到了霞谷:还能听到欢呼声,然而观众看台上空无一人。大约是仍有渴望欢乐的灵魂在这儿徘徊,于是他们还是把所有的戏法都表演了一遍。当他们放下手里的种种道具时,那欢呼声与掌声也就消失了。她对这地方记忆很深,她记得自己来过这儿,而这儿不仅有着她熟悉的冬日的模样,还有永不消逝的灿烂的霞光:天气冷时人们穿了厚重的长袍围着披肩,搓着冻红了的手等表演者闪亮登场。她想起许多人都会让自己的孩子骑在自己的双肩上,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但这儿就比霞谷还要安静得多,连这样的欢呼声也没有。是的,这儿还有别人在,还有盛着小船前来的光之子。但这不一样,光之子大多数时候都不说话,就算开了口发出的也几乎是模仿其他动物的鸣叫。这片土地倒是在反复提醒她,提醒她这儿也没有她想要的观众,那些有机会成为她的观众的人大多被掩盖在风沙之下,或是倒在残垣断壁旁,也有的在死在周围有冥龙徘徊的石窟里了。
她眨了眨眼,而奇妙的是明明是在风沙之中,她那长长的睫毛上反倒像是要冻起一层霜。“我要走啦。”这句话不是对男人说的,是对方舟本身说的。她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很美,而经魔法的作用能让元素的灵魂装点大地的确妙不可言。但就像她不会因为魔法能让球漂浮起来就放弃练习抛球的戏法一样,她还是要走的。她想,人间很美好,但是没有观众,有观众也是看不到我的。有人觉得为了观众表演就是被束缚,但我觉得被无人欣赏的表演束缚更愁人。走了,该走了。她向后撤了一步,男人没有向前去,而是看着她轻轻跃起而悬浮于空中。在这时天空上方好像有雪要落下来,可暮土这儿从来没有雪的,而她的双臂向上抬,让她显得更像是要展翅的飞鸟——她不是像飞鸟,她就要变成飞鸟了。她的双臂被发光的柔软羽毛覆盖,她雪白的、又有两簇翘起而如鸟类长羽的发也即将成为羽毛的一部分。现在,男人看见的就是近乎和人一般高的鸟儿了,鸟儿的双眼同雪花一般亮晶晶,双眼下方的金色三角衬得羽毛更洁白。男人当然不会伸手去摸这雪白的鸟,而是挥挥手,让她回到天上去,让她回到比这儿更为自由的地方。
从半空中向下看,方舟自身木制的部分因太暗而摸不清具体轮廓,只能隐约看见那些发光的壁画与旗帜。方舟上不是所有地方都闪闪发光,于是在远处看这这星座本身都显得断断续续。她与男人,与只有他一人守护的断断续续的星座告别。天上的星座都被冻得亮晶晶的,让人想起埋在雪地里的圆葡萄。而当这飞鸟想起了那些圆葡萄时,她就要带着羽毛间蓬松蓬松的雪回到天上去了。
fin.
没有必要的补充
起因是觉得马戏团团长和魔法吉普赛(?)人领队这样的组合很有趣,又想看看大地上流浪者的共性与不同,所以就摸了。有意去刻画了两种流浪者的区别,有互相能理解的地方和无法互通的地方。马戏团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魔法吉普赛人最后在落难之处定居开魔法市集。白鸟喜欢热闹,最后毕业停留的地点是霞谷,在看到观众看台空无一人而又听到观众欢呼声时不知道会怎么想。私心的部分是觉得魔法季领队只有自己一人没有回到天上去,总归是太寂寞啦。
但是感觉白鸟那么自由,是不会在同一处停留的。雪白的鸟儿,雪白的鸟儿,最后还是要回到天上去的。最后幻化成鸟的部分是我的捏造,我觉得白鸟团长很适合这样的形象……是我流捏造。请原谅。
感谢你看这篇捏造很多的拉郎看到这里,如果能让你看到一点新的有趣的可能性我就满足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