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雰囲気神日 モブ日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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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对你说。”   神座出流对着江之岛盾子说出了走冷酷路线的搭讪台词。他的话简短有力,掷地有声,但是只有他的搭讪对象知道这句话从神座出流口中来之不易,这让精于脑补的江之岛内心小鹿乱撞。所以忽略两方冗长的内心活动,折来拐去最终在现实的倒还是有着青春瑰丽颜色的场景。   “我实在困惑,又无人可说。我听说你成功解决了2357个痛苦学生的烦恼,而且他们之后都没有复发记录。”   “哼哼……你可是找对了人。” 姑娘挺起自豪的胸部, “拥有成功丰富的恋爱道路和令人称羡的家庭关系,这样的本大人……求我的话也不是不能为你指点迷津。”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神座一时半会真的找不到有正常沟通能力的人。他们正站在被打砸抢过的走廊边上,夹着尘烟的风嗖嗖地钻进每一个缝罅,往缶里挤的鳗鱼似的。   “我最近觉得日向创不太安静。” 他说。   老师那里拿来的药还能撑几个月。觉得差不多能不吃的时候,少年溃烂的细声又会在耳朵旁边吹起。他说他的事,神座完全没实感的事。是这么真实又不真实,导致神座总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本不应存在的梦。   “啊啊……太浪漫了。” 江之岛姿势优雅地擦了擦口水。 “虽然看不出来,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正面你的恋爱之心吧,神座出流!”   “喔……恋爱。” 他想了想。恋爱。有人因为这个毁了自己家在牢里发疯的,有一不小心一起死了的,还有为了一个吻拿了人家脑袋的……然后眼前还有个要花上下部小说说清楚的母螳螂。因为没人搞得明白又足够出乎意料,所以总能是个不错的动机。他要是有这个东西倒也不错。他轻飘飘地想着,又随口问: “和谁?”   “日向创啊。” 江之岛瞪着眼睛,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潜台词这天才是不是傻。 “终于给迷茫的你确定了性向呢。难道你看不起自恋的性向吗,真可怜。这位同学要从培养自尊自爱开始树立良好人生观,对自己有点信心喔。”   “那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很妨碍我的休息和睡眠。”   “谈恋爱要先从约会开始。” 她正色。   “我说过要谈了吗。”             幸好神座出流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更万幸的的是他平时什么也不想。他跑到学校(遗址)的天台上,打开了希望之峰干面包的罐头。只要他静下来,他耳边如影随形的内置播放器又开始运作了。他听他说了会儿话,发现这是自己某个浅梦的音频版本。   他记得与之相对的影像是日向创撑着桌子在边上看他,这动作太像江之岛故作可爱的时候装出来的了,不像他。 “你能好好坐吗。” “诶?可是这里没有儿童位啊。”           神座咬下一口干硬的面包。           “啊、来了来了。先是开胃酒。” 日向把起精巧的小酒杯,轻轻把淡色的液体灌进神座出流嘴里。动作细致温柔地像哺乳。 在那个梦里,他想打开他的手,可他不能动。 “只有一小杯,所以要一滴不漏地喝掉喔。因为这是大家(实验动物)的最后一滴血聚成的……”   进到嘴里的液体从嘴角边流了出来。日向舔掉了它。   “好了。接下来是色拉。啊……抱歉。” 日向创的手滑了一下。他道歉。 “没有腿撑着真的很麻烦啊,所以说下次换个高座吧还有安全带的……嗯,就是这个。我刚刚剜下来的。”   ……         他把干面包和着一口净水咽了下去。                           “约会和一起吃饭还是不同的吧……看在你是初心者的份上勉强给通过了。你,孺子可教啊。” 江之岛在监视器前面晃着腿说,眼睛红红的,她刚为姐姐哭过。   “我觉得更糟糕了。” “你要我借你眼霜吗?” “不要。” “居然那么冷淡——我要提高对你的要求!再让人失望的约会也要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吧?!” “喔……”                     希望之峰的好学生神座出流去看了电影。   可惜电影院里满座嘈杂,一点儿也不能和自己酝酿旖旎气氛。所有的排片表只有江之岛盾子和她的同学一伙人主演的超现实主义纪录电影。他压根不想看。还好他刚看了十分钟的时候江之岛盾子就跑去自己花样作死加特效地嗝屁了。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一片,可没品了。         “你不想看的话就走吧?” 瘤块似地肿胀起来的声音体谅着自己,歪歪曲曲又悠扬。来自哈默林的吹笛人,勾着老鼠和小孩跑。 江之岛的末路让整个电影院都静止了片刻。神座在静默的人群里循着日向创的声音起身离开了。     约会:看电影,逛街。是啊,逛街。   他信步晃到了自己约会吃饭的地方,一群人忙着吃江之岛。他转了圈,没什么可拿的,就从她的控制室里掏出一张纸(夹在一本《ANANAN~江之岛盾子的恋爱相谈 特刊!~》里边)。他这才想起来好像还答应了件什么事。 逛街,逛街。他绕出去,看了好多风景,一路逛到了塔和城。   他拿来稳定精神的药都没有了。约会对象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着急了。 别吵。 他仍听他说他的事,那些事真的太微不足道了。他曾在学校心理咨询室偷偷旁观,房间里的沙发很舒适,温度适宜,阳光正好折进来,有两层窗帘,一层透光,一层厚暗,拉起后面那层的时候他差点睡着。完全没心情注意室内布置的学生开口,像是被转轴卡住拖行的磁带。才能不一定能带来幸福,人的烦恼从来是多种多样的。他听着,思考着,对比着,对比的倒并非谁更悲惨。他对无法量化的东西大抵充满敬意,纵使这敬意本身也是不可细究的无聊。悲惨在发挥其作用的时候从来都是悲惨,五十九分与零分都是百分制的不合格。江之岛对这东西的胃口没有研究,她对任何形式的烦恼来者不拒。 别吵。 日向创还是说。嘟嘟哝哝。他似曾相识的老套烦恼一捆一捆摞加起来,水银一样闪着带毒的单调色泽,状小而密度高,浓厚赑屃,直到把他的内部挤坏。       这下谈心也谈完了。他还要怎么办。他翻开随身携带的那本粉色的《ANANAN》。告白。约会。倾听烦恼。……适当询问无关者意见。   他随手抓了个人。 “恋爱……?嘿嘿,那个……不是我说啊,你不想看看可爱女孩子的骨架吗?” 他把他的针织帽子拉到下巴下,放他走了。 他思考了一会去医院自己拿奇迹般没事的超声科和放射科仪器拍了几副片。 这下合照也有了。     他路过旅馆。 “情侣不sex的话和朋友有什么区别!” 他好像在校内地下发售的同人本上看过这句话。先不论实践的可能,说实在的他不是很有兴趣。到这步了他也记不得他是来干嘛的了。他好像就是闲着没事找江之岛咨询了一些人生问题,过程不明,回过神来他就完成了一批没好处的事情伫在旅馆门口了。 虽说,所谓春梦也是有的。这么一想日向创很久都没有在他耳边说过话了。刚这么想他又开始头疼。一阵阵擦过金属的噪音在他耳际奏响。其他人的声音。叫人牙碜的用词。还有日向创的声音,日向创撑着嘎吱作响的门板,嘎吱嘎吱。他哭的腔调很奇怪。但和之前的嘟哝不一样,他并没觉得日向创有多伤心。我听见了不洁的事。我目睹了不洁的事。 “反正之后什么也不会记得了啊” “只要我支付过不幸——这种程度的话还……” 我经历了不洁的事。     杂音在不远处坍塌的响声中归于虚牝。         ……   …………   ……………………      

    他最后扫视一遍那本杂志。一步一步都按照他半路撒手的咨询对象的要求做完了。   “所罗门·格朗迪~星期一出生,星期二受洗,星期三结婚,” 戴着黑白相间熊面具的小孩们唱着儿歌从他身边穿梭而过。 “星期四生病,星期五病危,星期六死亡,星期天埋葬~”

“这就是所罗门·格朗迪的一生~”      

都做完了。   城市夷为破烂的巨响带来耳鸣,伴随着穿透骨头的绵长刺音,日向创又开始带着笑音讲他小时候如何仰慕着一个邻居家的温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