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罪 日罪结婚前提下狛日 轻微性描写

展开全文

1   “罪木小姐很伤心的样子呢。不过,该说不幸中的万幸吧,现在这个时代,你们的婚姻也仅到形式为止。把彼此视为夫妻,法律上却尚未确定关系,也就是说——诶,油豆腐你吃吗,我不太行。” 狛枝把配菜夹进对话对象的碗里,继续先前的话题。 “——如果她愿意,她随时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的消失对她的个人来说不会产生任何不便。”   “……所以你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是希望她换个更好的伴侣,衷心祝愿她的幸福?” 日向创把那块豆腐拨到一边。   “日向君变得相当幽默了呢,我想这样也会更让女孩子喜欢的。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放弃追踪你的线索,不过为了她着想,我觉得还是尽快忘记没能遵循约定的丈夫比较好。” 话中虽是劝诫之意,青年的脸上却是全然的赞许。 “毕竟……‘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我吃完了。” 日向创中止了勉强成立的对话,他从餐桌前站起,却被狛枝再次叫住。狛枝跟随日向起立迈到他的身边,像彼时定下什么承诺之前那样抓住了他的手。他攀住那里贴近对方,从下方蛇行探进对方的衣服。他感觉到肌肉的紧绷而失笑,从对方那里抽出筷子。 “抱歉,但我不太喜欢把餐具用在进食以外的地方。”   “日向君很迷糊的,要是你一不小心用这些插进我的血管就不妙了。” 他看向窗外,光线让他的瞳孔微微变化。时代倒错的飞艇略过他们所在单元的头顶,占据舰体外观的塔和标识难以忽视。 “不过要是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我也没有意见。”     2   “……我明白日向君想要早点完成工作的心情,只是这样的感冒还是不要太依靠药物,虽然能让症状减轻……多注意休息才是最自然的痊愈方式……”   罪木蜜柑和日向创交换着这样的对话。他们相识的时候彼此还是少年与少女的模样,此刻面对脱去了稚嫩的对方,他们却依旧像高中同学那般手忙脚乱。明明已变得更为稳健的罪木蜜柑却依旧在最后一刻掉落了药箱,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日向那样可靠些呢。掉落的物品就该拾起,为掩饰内疚,她快速地将手伸向那堆杂物,却没有发现破碎的玻璃碎片。       “对不起……” “哈哈。罪木还是罪木啊.” 最后日向反而照顾了罪木,或者说这是通常的结局。这让她羞愧,同时却又感到些许微妙的高兴。日向单膝跪下捧着她的手,让人不由得想起某种求婚。这个联想与自己正被人照顾的事实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同时,她向来习惯多运转几圈的思路也让她内心被灼烧一般阵痛。完全如她那时所说,离开封闭的岛屿,相比如此广袤的世界,对日向来说她的事情一定会变得不再重要,如今的日向创已经能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呐,罪木。” “怎、怎么了,日向君?” “…你还记得我在那个时候对你说的话吗?” “哎?”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毕竟牵扯到一个人、一个女性生命中占据重要意义的词汇,她也真的思考过那番话。但是最终,她只是把它归类为稳定她情绪的说辞,和父母偶尔能爱她的时候一样。罪木,我们结婚吧。不是立刻,约定了就可以。蜜柑是个好孩子,下次给蜜柑买大袋的牛奶糖吧。 通常最后她也没得到她的零食,不过只要还有那句话的记忆,她总能说服自己那份重视哪天会失而复得。即使她现在还是没能吃到糖果。   “之后我有可能要退出未来机关。我的身份本来就很尴尬吧?趁事情还能蒙混过关,我想是时候抽身了。” “……”   “我和他们说了,我打算组建一个家庭。” 他依旧捧着她的手。 “他们会帮我们的。之后我会被安排在某个辖区做一份无聊的工作,相应的,工作环境比起现在要安稳很多。如果罪木愿意,要继续现在的医疗工作也没有问题。”   “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不会再离开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随后又似乎觉得不能在这时表露出不可靠的一面,他用力把自己的视线固定在女性身上,罪木感到握住自己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罪木,我们——”     3     “…我也很遗憾。”   她对坐的青年屏息,配合沉重的断句,压抑的呼吸成为感同身受一般的扼腕叹息。 “新婚燕尔,发生这种事着实让人难过……我也没能得到他的任何信息,遑论求救。如果你愿意,罪木小姐,能否告诉我们他失踪前后的具体情况?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能帮上忙……” 青年——狛枝凪斗带着几分急切地说。 “据你的说法看来,事情发生在你们新婚之后,也恰逢日向君自外派工作离职。……有没有可能是怀恨在心的绝望残党……”   说起那个词的时候,他注意到罪木的颤抖。 “占据我的过去还不够,连未来都要拿走吗……”   “这只是一个猜测。”狛枝说,“明天我也会和其他人一起来。希望那个时候有他的新消息……”           即使罪木的归途不算遥远,在夜间不陪同一阵也未免欠缺绅士风度。狛枝在简短的汇报里先罪木起身,穿起放在一旁的风衣外套,向女士提出送行的要求。 以太阳的运行来看,现在应被称为夜晚,岛上夜间作业的高亮照明灯却把黑暗与两人隔开。散落的低矮建筑与稀疏植被不足以形成障碍,唯一能做的就是和矗立的高耸工程车一同在他们身上切割古怪的光影。   “狛枝君。”似乎被这种僵硬的光照叩落无言的隔膜,罪木第一次在狛枝面前说起了与丈夫无关的话。“刚刚开始就有些在意……你的脸怎么了?” “不劳罪木小姐费心,我一直是这样的啦。”狛枝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红肿之处,“因为这个才能啊,经常会在身上留下这种东西,这次很不巧留在了藏不起来的地方。” “诶,这样啊,不管怎么说,请千万小心。” “不愧是罪木小姐,我没事的。虽说这么说有点厚颜无耻,但已经是这种状况,就不必为我再耗费心力了。” “日向君不只是我的丈夫,也是你的挚友喔。”   “嗯,是啊。” 为这句话突然生动起来的语调感到意外,狛枝放慢了脚步。即使如此,他也看不见此刻女性的表情,单调的灯光在她的脸上铺开浓重的阴影。   “我想狛枝君也会很难过的。” “的确不能用心情平静来形容呢。”   他想她大概微微歪过了头,因为他能看见她的眼睛了。 “是呢,这样的话,不用那么压抑自己。更加表现真心也没关系的喔,狛枝君。”       4   狛枝说他怎么见到罪木蜜柑,她的容貌失去光彩,她越来越像从前那个时候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抱着脑袋抓紧头发。为什么丈夫不回来呢,明明约定好了啊。她问问题,也不知道谁会回答,没人回答也没关系了,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说了。 “你妻子真的很担心你呢。” 狛枝凪斗边说着这些边吃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有那么多种让人不悦的手段可用,日向奇怪为什么狛枝非要选择最匪夷所思的这个呢。强迫性行为对两方来说都是拷问,本就处于每推进一点都拉扯内脏的状态,狛枝凪斗却还要坚持说话。被压制的姿势让一切都更重更困难。日向创觉得他的肋骨要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扎进他的肺了,然后,那里的空气会嘶嘶地透过被刺穿的地方向外冒热气。但是没有,对外面发出响声漏气的只有他出自口鼻的呼吸。它一抽一抽,每一次在行为中不停地被灌进某名女性的名字,大脑又命令它忘记该怎么和身体协调。   好在性行为不是真的刑罚拷问,它是很快就会结束的,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一旦完事狛枝立即就会从他身边离开,他还能起来够到浴室。   在这里度过三周,头发的长度作为原本的短发来说已经有些尴尬。刚才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发尾磨得他后颈有些痒痛。草草清理后他擦拭头发,青年又对他开口。 “对了,所谓事后难得的温存时间,顺着气氛来聊聊温馨的话题?——比如,你怀着什么心情和罪木小姐结婚的?” 哦,感情轶事?他虚无的音色的确适合说情话。日向想。幸好哪种要用情话作为载体的温柔情感都不存在于狛枝凪斗里边。 “说了你也不明白吧。”   “也是呢。” 狛枝揉着自己的脸。因为刚才他还问及对方有没有抱过罪木,对方无暇从呼吸里挤出凶恶的句子给他,只好以不清不楚的力道又给了他一拳。 “如果你留在未来机关,以你的能力和现有的人脉,能做什么事都是可能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理解的理由足以让人放弃那样的希望。老实说我有点失望,把我强行带回的你居然想要用这么无趣的方式退场。” “真像你会说的话。那么现在你在报复未能满足你莫名私欲的我吗?” “怎么可能。”他笑了起来,“我没有那个意思,在你身上加注还是算了吧,但是将你本身作为筹码倒并不坏。” “什么啊那种说法。” “罪木小姐很敏锐呢,到底是谁把丈夫藏起来了,她什么时候就会发觉了吧。” “所以呢?” “绝望的种子。”狛枝回答,“用那女人的话来说,即背叛,过去,欲望,人际关系……哎,日向君,你觉得你们的关系属于哪种?” “……” “属于哪种结果都不会改变的。”狛枝坐到日向的身边,看上去兴致盎然,“你的好太太如果知道了对自己的丈夫做出这种事的是我,她会怎么做?”   日向创似乎能思考出一切了,但是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这次他甚至不想组织任何言语上的讥讽,或是一句因为说得太多已经失去意义的“为什么”。   “给你个参考如何?” 他的笑意更加浓厚,期许的情绪在污泥色的瞳孔里翻滚,他凑到日向的耳边。 “如果是那个被大家奉为希望的苗木,即使我让他的妹妹遭遇那种情况也还是原谅了我。如果大家将之称为与希望相衬的做法,那么被判断已经脱离绝望的罪木小姐自然也应该原谅我。之后什么都不再会发生,人们将像歌颂苗木诚那样褒美她的慈爱与宽容。”   “但是,有几个人会那么做?日向君,你觉得反过来会怎么样?”   他翻开那件性事中也未曾脱下的风衣,从内袋里取出什么东西,不知何时损毁了的微型电子设备摊开在他的手心。日向在辞退了的工作里用过这个,实在是一款非常亲切的窃听器。       5   “抱歉……我们从狛枝君那里也听说过具体情况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寻找日向君的下落……” 苗木诚抓紧手里的文件袋,同时他的思考也在运作。 日向创会去了哪里呢,有什么人能足够加害于他呢。他替罪木感到难过,同时对事态感到惋惜。明明是自世界变成这样之后难得结缘的新人,如果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是其他人眼中的“罪人”也能够喜结连理,不为过去束缚,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这对他们来说能成为多大的鼓励和希望啊。   “苗木君,一直把相信的东西贯彻到底呢。” 好像读到他的想法,罪木突然开口。   “嗯?啊哈哈,我的优点似乎也仅限于此了……” “但是,有一点希望苗木君不要弄错呢。” 罪木看进苗木的眼睛。真是明亮的眼睛,她想,那么地亮,它们究竟能不能看见光明以外的东西呢。 “该不会连苗木君也喜欢给每一件事情标上自己的标准、擅自把我们的感情划分黑白了吧?” “……罪木小姐?” “我只是喜欢日向君而已。”   即使生活发生了如此的变故,罪木蜜柑还是继续着医疗组的工作。在与苗木诚说话的时候,她也谨慎地拆封配达到的物品,从里面取出各种苗木无法分辨的瓶罐分类排列。 “没什么,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苗木君。” “诶?……啊,一有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距离第一位访客离去后不久,狛枝凪斗以别扭的姿势蹩进了医疗室。他手上的伤口看着相当骇人,对此罪木微微掩住了嘴。   “啊哈哈,我不太希望再失掉一只手呢……使用刀叉的时候果然还请大家千万小心。” 狛枝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不好意思又麻烦罪木小姐,伤口处理就拜托你了。”   罪木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物色起木柜里的各式药物来。           6     “好久不见,日向君。”   所有人身着丧服,气氛凝重,面容外结上一层仪式的霜冰。狛枝凪斗还是一眼从人群里认出了日向创。 对方看到他也似乎有些惊讶:“好久不见,狛枝。”  “虽然在相近的区域工作,也只有发生这种事情才有机会像这样见面了。”狛枝看向众人致以哀思的方位,老者模样的一人开合嘴唇,以文字为死者筑建鲜活的棺盖。“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是这样吧,听说他战功显赫。不过我和他并不熟。” “我觉得他在前线还挺有名的喔。曾经以杰出的才能就读希望之峰,离开校园之后也携着这种能力在自身的领域里青云直上。之后一直奔波于冲突之中。虽有数次解甲归田全身而退的机会,最后都重返战场,为此还与家人断绝了往来。”  “你还真清楚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不不,这可是再平常不过了。”狛枝摆摆手,“从一开始就不曾知道其他的生活方式,比起贯彻这种信条在与邪恶的抗争里鞠躬尽瘁,不如说在安乐椅上输液管下慢慢断气才比较不可思议吧。”   老人的声音停下,他们在后排的闲谈也中止了。           “狛枝、” 短暂的葬礼结束,他们和细语离开的人流一起散离,日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不是时候,但我们会越来越少见面了吧。”他边寻找词汇边说,“……我和罪木要结婚了。” “呀,恭喜你。”狛枝挑了挑眉毛,拍拍旧友的肩膀,“机会难得,日向君,待会一起吃个午饭,我们稍微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