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好疼啊

同人杂食 | 不打预警,多大人了,若决定阅读请生死自负 | Noli timere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下午。在成为审判者的前夕,特伦索斯特对自己的妻子说。十二岁;我和亚利斯塔·图铎。我们在山道上驰骋,打赌谁能先抵达河边,也不记得谁说了什么,两个人都胡乱笑做一团,风吹过我们的脸颊,把我们的笑声带出很远、很远……后来发生的一切——流血、决裂、互相背叛——都抵不过那一次大笑。那是我的初恋:不是亚利斯塔·图铎,而是那个一起大笑的下午。两个孩子,两匹马,走进无限的春光里。

如果一定要给故事找一个开头,或许可以这样说起:亚利斯塔长得不像图铎夫人,像他的姑姑。这张脸是一个妻子的耻辱柱。图铎夫人看见他的脸,就觉得自己像是兜头挨了一耳光。特伦索斯特第一次看见他时,他很瘦,也矮,头发很长,眼睛很蓝,膝盖上有淤痕。特伦索斯特是独生子,比亚利斯塔·图铎小几岁,得到过多的爱以至于迫不及待要过早地去爱别的东西,府上养了很多很多条流浪狗,见了亚利斯塔,指着他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得知他和他同样是个小男孩儿后难过地哭了鼻子,没一会儿又红着眼睛跑过去说,不要怕,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亚利斯塔忽然笑了。这使特伦索斯特得以鼓起勇气,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手腕好细,好像一只骨头中空的小狗,这种脆弱使得特伦索斯特颤抖起来。在他的手指下,亚利斯塔的骨头很轻而且沉默。

特伦索斯特对流浪狗失去兴趣;亚利斯塔·图铎被接到特伦索斯特府上。他们像一对真正的兄弟,一起吃饭、睡觉、做功课、研究非凡。亚利斯塔很瘦,穿特伦索斯特的旧衣服。特伦索斯特喜欢吃巧克力蛋糕,亚利斯塔也吃巧克力蛋糕。晚餐时特伦索斯特放下刀叉,亚利斯塔就也停止进食。特伦索斯特功课很好,亚利斯塔功课也好,但比起特伦索斯特总是差恰到好处的一点点。特伦索斯特的爸爸同样很喜欢亚利斯塔,特伦索斯特甚至发现他有时候单独和亚利斯塔说话,于是不大高兴,虽然我也很爱亚利斯塔,但是爸爸怎么能爱他多过爱我呢?他趴在门缝偷看,爸爸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说:来我这里。亚利斯塔手脚并用,爬到爸爸的脚边,爸爸伸出一只手,十分爱怜地一点一点地摸着孩子的头颅,你吃得太少了,爸爸说:你还在长身体,可以多吃点的。亚利斯塔轻轻说:是,爸爸。

两个孩子晚上一起睡觉,亚利斯塔时常做噩梦,双眼紧闭,四肢划动,像在挥手、游泳,特伦索斯特把他抱在怀里,笨拙地拍拍他,不像是妈妈拍小孩,像抚摸毛茸茸的小狗,这是特伦索斯特懂得的唯一一种爱的方式。亚利斯塔大汗淋漓醒来,特伦索斯特用嘴唇舔去他额头的汗,我梦见我在湖中央,亚利斯塔的声音在夜里非常清晰,有些事情发生了,他说:特伦索斯特。

但是特伦索斯特睡过去了。清晨醒来时,亚利斯塔对夜晚的事闭口不谈,而特伦索斯特已经忘记了。

他们也做一切男孩儿会一起做的事情:骑马、爬树、打架。特伦索斯特在古籍上看到一种来自不知道哪个古老文明的偏方,把心愿埋在没有被踏过的雪地里,隔年春天就可以实现。亚利斯塔知道特伦索斯特背着他偷偷埋过什么东西,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在一个过于炎热,以至于万物蠢蠢欲动、躁动不安的夏日午后,小树林里,特伦索斯特心血来潮,非得要拉着亚利斯塔比赛谁尿尿更远,亚利斯塔不乐意;然而,有些事情发生了。特伦索斯特半开玩笑地拽下他的裤子,一看,声音变了调,亚利斯塔下体白净,长一些细而柔软的阴毛,一根阴茎垂在那里。亚利斯塔低头看他,逆光,脸在阴影里,但嘴唇很红;有些事情发生了。亚利斯塔流汗,腿软,扶住树干,伸手捉太阳,十分钟后,也用同样的姿势报答特伦索斯特的恩情,特伦索斯特心想,好友的口腔非常柔软、贪婪、饥饿。

这种荒唐行迹断断续续地贯穿他们整个青春期。特伦索斯特一度以为他们可以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一起长大,长高,娶妻,生子,老了还住在一块儿,婚礼也要在同一天举行,他们穿着新郎礼服肩并肩站在一起,接受宾客的祝福。但是最后他比亚利斯塔先结婚。婚礼当天,亚利斯塔在更衣室找到他,久违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事,因为亚利斯塔越长越高,也越来越不像个女孩儿了,新郎官很生气,心想你怎么能这样呢?那些人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亚利斯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又这么淫荡!简直就像,就像那个梅迪奇;我就说,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他胡思乱想,手指插在好友的头发里,在拿定主意该推远还是拉近前便已经结束了。亚利斯塔站起来,嘴唇很红,闪一点亮光,笑着拉过新娘的头纱抹了抹,冲他挥挥手,没有回头。他确定结了婚的特伦索斯特还会为他心烦意乱一阵子,他可以利用这一点达到一些别的目的。特伦索斯特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是对的;亚利斯塔·图铎向来非常柔软、贪婪、饥饿。

后来他们关系越来越糟糕,走向无可挽回的分裂,其中一个原因是所罗门似乎更偏爱亚利斯塔·图铎。虽然我也很爱亚利斯塔,但是陛下怎么能爱他多过爱我呢?特伦索斯特越想越觉得伤心。他在我家住得多么开心啊?我给他洗澡,给他喂食,给他一个睡觉的地方。他现在变得厉害又漂亮,也都是我养出来的。他怎么能反咬我一口呢?特伦索斯特觉得亚利斯塔不知好歹,不懂感恩。亚利斯塔只是说:特伦索斯特,我们不能永远十二岁,我们都长大了。特伦索斯特心想:你长大了……这很好。

又是一个冬天,亚利斯塔骑着一匹红马,笼紧斗篷,行走在山道上。可能是今天刚刚见过特伦索斯特的缘故,他也想起一些很久不曾想起的事情,他也惊讶自己没有忘记,小时候他们经常在这里玩,赛马,在湖里游泳,在树林里……特伦索斯特还在这里埋过什么东西。他忽然好奇起来,利用非凡能力,很快就把那东西找出来了,一张纸条,一个小孩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想要和亚利斯塔和好。亚利斯塔哈哈大笑。特伦索斯特怎么这么傻啊,夏天是会过去的,孩子是会长大的,而雪是会化的,又要怎么在春天里实现人的愿望呢?他已经不记得当时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吵架了,但他记得,小的时候,在特伦索斯特的床上,他总是做同一个梦。他在湖中央,湖底的宁芙放声尖叫,他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在每一个梦里,特伦索斯特都站在岸上看着他。他拼命地向他挥手。其实他不是在挥手,而是在没顶。后来又过了很久,他终于不再做这个梦了。

风呜呜地吹着,亚利斯塔·图铎骑马,在河边慢慢地走着,雪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滴落,很快就被风吹干,再也看不见了。



简介: 如果命运属于我,胜利将属于您的天国。陛下,在黑皇帝再次君临的新生世界里,您与我必会在这片大陆上实现所罗门王的梦想,到那时候,神国再临,因果回溯,覆水能收。




查拉图手捧皇冠,下跪,膝行,顺着台阶而上。陵墓里,黑发黑眼的皇帝端坐于不对称黄金神座中,有一双残酷的嘴唇,单手撑腮,双眼紧闭,仿佛随时会醒来。落灰的袍子拖曳地上,查拉图颤抖着吻袍角,心想,陛下,您的确已经睡太久、太久了,但皇帝,我的皇帝,一切都将改变;您的神国必将再次降临于世上。查拉图将皇冠戴到所罗门头上的刹那,北大陆上每一个生灵,人、天使、乃至动物皆在幻听中听闻那位的大名响彻天际,神灵在万事万物的心灵间投下巨大阴影,每一个人都笃定在云朵见窥见皇帝威严的真容。——醒来吧,我的皇帝!查拉图痴醉癫狂,浑身颤动,捧住那颗头颅烙下一吻——

黑皇帝睁开冷酷的黑眼睛。

……陛下,我亲爱的皇帝,如今您醒来,虚弱且多疑;请准许您最忠诚的臣子查拉图向您禀报您所应当知道的一切——比如您的——我们的——国家被怎样一群曾蒙您错爱的宵小之辈占据,当狮子沉睡时,这群可恶的猴子又是多么嚣张放肆!现在您的神国再次降临,您的威名再次撼动世界,您会夺回您荣耀的权柄,将您曾宠爱过的谋逆者一个个地手刃,如果您准许,我多么乐意为您斩下这些伪神的可笑头颅!我是忠于您的,只忠于您的,这样多年来,从未有半点动摇过,皇帝,陛下,我在命运中看见,我看见——但是我,我愿意——

复苏的真神抬手,做一个手势,打断了占卜家,“查拉图卿,”祂缓缓地、艰难地说,仿佛在想起一门因太久没有使用而被遗忘的母语:“……你向我宣誓忠诚。”

后者恭敬地低垂头颅,在您还不是真神或皇帝时,他说:我便永远地忠于您了。

“在我陨落时,你仍在向我祈祷,寻找我的墓;我听得见。”黑皇帝叹息道,“……当初我不信你,总是待别人更亲厚。查拉图卿,你心里冤不冤我?”

“……臣不敢。”

所罗门微微一笑:“爱卿,你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狡猾多端,但不擅长在你的皇帝面前说谎。”

“……不错,陛下,我没有变。在您的面前,我承诺:我的心永远不变。”

查拉图解开自己的扣子,将瘦削苍白的身体一寸寸袒露在那双冷酷的黑眼睛前。黑皇帝仍端坐神座上,一动也没有动,祂没有问:查拉图卿,你这是在做什么?可能祂知道,祂一直都知道,祂的查拉图公爵的确充满嫉妒,从伯特利·亚伯拉罕到图铎和特伦索斯特家的两个小孩儿,为什么黑皇帝好似可以接纳任何一个人爬上祂的床,却从来没有邀请过祂忠心耿耿的占卜家?查拉图在深夜觐见皇帝,看到他们的影子从屏风后一闪而过,发现自己心里有一个苦涩念头:明明是我先来的,在任何别的人之前,在您还不是您的时候。他们有什么好啊?那个门,多么骄纵又冷淡,连您也不曾放在眼里;亚利斯塔·图铎,他那个在贵族间被议论纷纷的出身,怎么配得上您的宠爱呢?至于特伦索斯特家的那个小少爷,被家里人娇惯得那样不通人情世故,死板教条,眼睛里除了书还是书,又怎么算得上是个贴心人?

查拉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等,在等这样一天夜里,皇帝与他密谈后对他说,夜深了,爱卿便留宿宫中吧;他有信心一定能比任何人伺候得更周到、尽心。然而皇帝从未留他过夜过。如今占卜家面对复活的皇帝,笃定一切都能够重来,过错都会被修正——所有的过错:包括那些本应发生而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他决定采取主动,他跪在皇帝的腿间,用狗一样地眼神祈求着,将皇帝疲软的阴茎纳入口中。黑皇帝轻轻叹气,右手抚摸他的头颅。查拉图卿,祂说。

皇帝的阴茎在他湿润的口腔中逐渐粗大起来,但仍然不够:太过冷眼旁观、游刃有余。这与所罗门的名声并不符,女士们用扇子掩面,窃窃私语,说黑皇帝在床上是个怎样不折不扣的暴君;据说陛下完全勃起的性器有孩童小臂粗长,颈身色泽鲜红,婴儿拳头大小的龟头涨成狰狞紫色……查拉图回忆着,只觉得自己通过无面人能力捏出来的女体性器流水儿不止,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摩擦,他已经脱得干干净净了,皇帝露着一根半勃肉棒,别处还是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乱,占卜家更是浑身滚烫,讷讷地,捉着皇帝一只无动于衷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用眼睛恳求道:摸我,我的皇帝,求您摸摸您最忠诚的臣子吧……他撑开双腿,跪坐到皇帝身上,一泡淫水滴到皇帝的漆黑华袍上。

占卜家的脸更红了,粉色顺着耳朵与脸颊一路烧到胸口,什么也顾不上了,捧着皇帝的脸胡乱亲吻,不敢碰皇帝的嘴唇,连舌尖都不敢伸,只是小心地用自己嘴唇轻轻地蹭着,陛下的眉毛、眼睛、鼻子,坚毅的下巴与冷酷的唇角。臣子过分越界,紧张得要死,双腿直打颤,所罗门听见他小鸟似的心跳,伸手扶住他的腰,只是扶着,并不爱抚,带着一种很宽容的神情,好像大人纵容小孩子胡闹。查拉图活了很多年,即使性欲不强,经验也不算很少,他不晓得为什么这一次比他第一次碰女人还要更紧张,好像每一寸皮肤都是活的,旱太久了,渴望一场雨一般疼痛地渴望对方的手掌,手掌与嘴唇与舌头与眼神,主要是眼神,您看看我,您看看我啊,为什么您的目光永远都望向别人的方向,为什么您黑色的眼睛看得见万事万物但是从来看不见我啊?陛下,我的陛下……他抓住神灵戴着鞣皮手套的手掌抚摸自己,胸膛,肚脐,屁股,大腿,最终抵达大腿之间的地方,所罗门盛情难却,微微一笑,手套也不脱,用三根手指不紧不慢地操他,手套上的银扣有意无意地蹭过阴蒂,占卜家双腿大张,被抠得浑身直哆嗦,喘着气摸着皇帝的肉棒,眼神那么湿,连声音都是湿的:“陛下,您这……就赏了臣吧!”

查拉图对黑皇帝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所罗门驭下有方,赏罚分明,因此所罗门皇帝宽宏地同意操自己忠诚的老臣,托起查拉图的腰,大马金刀地坐着,欣赏查拉图自己如何上下摇动屁股,那根驰名帝国的阴茎完全勃起,狰狞而杀气腾腾地抵着,威胁着,似乎同它的主人一样可以扭曲周遭现实;人们爱他也恨他,没有人可以忽略黑皇帝。查拉图细细呻吟,让那根东西嵌入自己窄小的女穴,处女血混着一泡泡淫水顺着细白大腿内侧流下来,您舒服吗?他摸着自己小腹上凸起的鲜明阴茎形状,小声说:以前没有这样过,特地为了迎接您……毕竟他知道——帝国人人都知道——黑皇帝所罗门有喜欢破处的爱好。……皇帝想:的确是舒服的。小丑和无面人对身体操控能力十分不同凡响,这么小小的一个穴儿竟然能把整根吞下去;所罗门只觉得像是一张张小小的嘴小孩儿吮乳似的贪婪吸祂,女穴深处时不时吐出一汪又一汪春水地浇灌着这根阴茎,温暖而且湿淋淋;像一双忠诚的眼睛。

当年伯特利·亚伯拉罕深蒙圣眷,却总是跟皇帝吵架,查拉图看不过去,一次便不满道:“门先生,陛下宠爱您,是您的福气,但您总是这样闹,是很容易失去失去陛下的心的。”伯特利·亚伯拉罕冷冷淡淡地一抬眼皮,像是笑了笑:“噢?那么查拉图,你又有何高见呢?”这位在帝国最著名的伪信者,看上去也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谁不知道陛下最喜欢的是十几岁少年少女啊?由此可见他是故意要和皇帝作对,偏偏让自己的外貌看上去过分成熟,以表示对皇帝那份心意的蔑视。查拉图说:“您应该对皇帝好一点……顺从一些,贴心一些,温柔一些,祂说东您不往西,祂说好您便也不说半个坏字。”伯特利·亚伯拉罕却道:“查拉图,这是在教我怎样得到祂,还是在教我怎样失去祂!”他脱离少年时代后,在除皇帝外的人面前向来是有些严肃,不苟言笑的(而在皇帝面前也主要是冷笑、愤怒),这时却乐不可支地伏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

查拉图挺不高兴,他说错什么了?哪有人会一直喜欢忤逆自己的人啊,耐心都是有限的,尤其是不应该测试帝王的耐心,那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伯特利·亚伯拉罕只不过是运气好,在皇帝的耐心用完之前,率先背叛了皇帝……想到这里,旧日的不甘浮上心头,或许是太想证明自己陪伴皇帝的方式才是更加正确的,他用手盖住脸,无数肉芽在手掌下此起彼伏地浮现又消退——所罗门一点一点地看见,伯特利·亚伯拉罕那张看似中年的脸浮现在自己眼前。门对他一笑,说,陛下。又换了一种神色说:老东西,还没死透呐?——查拉图感觉到所罗门刹那间神色变得阴沉恐怖,体内肉器竟又猛地涨大两圈;皇帝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忽然伸出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陛下,他用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脸无助地说,我,我不能呼吸——他现在完全明白什么叫“床上的暴君”了;所罗门充耳不闻,反身把臣子按在身下黄金神座上,简直要把他钉在自己阴茎上似的大开大合地操他,那力道与速度都堪称残忍,仿佛某种酷刑,查拉图承受不住,细细尖叫,两条腿悬在皇帝肩膀上,用手去掰自己脖颈上皇帝不断收紧的手指,陛下,陛下——查拉图在窒息的快感中攀上高潮,阴茎射精的同时女穴也射出一泡阴精;所罗门面无表情,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臣子靠在皇帝怀里,劫后余生般喘气,所罗门的面容渐渐温和下来,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查拉图卿,我喜欢你听话一点。不要忤逆皇帝,还是不要用门的脸?所罗门没有说明,但这两者对查拉图来说都是一样的;查拉图成功证明了自己的正确。看吧,最能伺候好陛下的人果然是我;陪伴一个真神、一个皇帝,想要得到祂的欢心,当然要顺从、体贴,而不是不敬、叛逆,伯特利·亚伯拉罕,你只不过是幸运而已。所罗门望向别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忠诚的占卜家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心想,如果命运属于我,胜利将属于您的天国。陛下,在黑皇帝再次君临的新生世界里,您与我必会在这片大陆上实现所罗门王的梦想,到那时候,神国再临,因果回溯,覆水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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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又想,虽然但是,还是打个self-harm trigger warning:有一点自残内容,请谨慎选择阅读。




一天下了朝,所罗门和孩子们闲聊,聊到这世上种种之人。门说:这世上有两种人,好玩的人,和不好玩的人。好玩的人,比如,哎,太多了数不过来;不好玩的人嘛,就比如陛下您。他咯咯笑着塞一颗酸葡萄进皇帝嘴里,然后接着道:不过嘛,也有那种有时候好玩,有时候不好玩的人,比如亚利斯塔·图铎。特伦索斯特笑道:门先生,那是你有所不知!这位平时看着腼腆清秀、谨小慎微的小图铎先生,可也有着令人惊讶的疯狂一面。

还记得我们俩十一二岁时一同赛马,在山道上驰骋,打赌谁能先抵达河边,也不记得谁说了什么,两个人都胡乱笑做一团,风吹着我们意气风发的脸颊,别提多快活啦!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料到,竟有一个马车列队浩浩荡荡出现在我们几十米外,也不晓得是哪位大人物出行的排场,光是最前头那辆马车,便有寻常马车足足两倍宽,由四匹皮毛油亮的漆黑骏马拉着,那车夫也十足霸道,竟然半点让路的意图也没有,把马鞭挥得劈啪作响,直冲着我们而来。我们少年心气,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自然是硬着头皮,偏跟这人较上了劲,谁也不肯让谁。就这样,我看着那声势浩大的车队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鼻腔似乎盈满那染血马蹄扬起的尘土……这可真要两败俱伤!这样想着,我便拉紧缰绳,马儿惊惧地嘶鸣着窜入一旁的灌木丛中,一些枝叶划伤了我。我心神未定,回头看去,看到让我肝胆俱裂的一幕:亚利斯塔竟然还是不肯减速,也没有掉头,就这样直愣愣地向前冲去,迅敏好似一道血色的闪电!恍惚之中,我觉得自己看见他脸上神情:还是那样不动声色,又好像有什么隐隐裂开,裂出一个笑模样来——他骑得那样快,我怎么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呢?这必然是我自己的想象了。我向他大吼:停下!亚利斯塔,快掉头呀!他好似没有听闻。很快,两边只剩有几米距离——也就是两秒钟的功夫——亚利斯塔的生命只剩下两秒——一切都来不及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应该要这样说——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为了他慢了下来。终于有这样一次,亚利斯塔·图铎是受命运眷顾的,或者说:受时天使阿蒙眷顾的。时间被拉得细而长,万物缓慢凝滞,连呼啸的风都只能一寸一寸地前行,马车列队临危不变,训练有素地变幻队形,狼狈而有效地避开了横冲直撞的亚利斯塔;车队停了下来。那位身披黑袍的天使是唯一一个在时间的伟力下仍灵活自如、丝毫不受阻的,一手按着自己头上的尖顶软帽,笑吟吟地跳下马车。他问亚利斯塔:你为什么不停下呢?亚利斯塔讷讷答道自己反应不过来,来不及停下,阿蒙笑道:你的思想如同我囊中之物,你这样聪明,该懂得不应当在一个盗窃者途径的天使面前说谎——亚利斯塔·图铎,是不是?我及时上前行礼,介绍自己,我是特伦索斯特家族的独子,不知道尊贵的天使之王竟然莅临所罗门帝国,无意中冲撞了阁下的马车,阿蒙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你们所冒犯的人可并不是我。祂又扬声冲马车中的人道:梅迪奇,你合该愿赌服输,我已取走我应得的战利品,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些什么?——话音刚落,一团熊熊火焰掀开帘子向黑袍天使袭来!后者转瞬间变幻成一只黑色乌鸦,嘎嘎叫声犹如嘲笑,悠哉盘旋两圈,便飞走了……我回过神来,就见车窗后的黑鹅绒窗帘放了下来,只来得及瞅着一抹红色一闪而过。梅迪奇公爵既没有责备我们的无理,也没有下车来询问我们的名字;悄声无息地,列队又一次开始前进,载着一车一车的俘虏与战利品,很快便幽灵般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我们没有了来时的兴致,蔫蔫地踏上归途。亚利斯塔忽然问:你看到了吗?我摸不着头脑,说没有。他沉默,又说:马夫漆黑的盔甲下是空无一物,恰如歌谣中所传颂的那样:将士的亡灵颂他的大名为唯一的王,死去的战俘驱驾他胜利的战车;冒犯他的他惩戒,敬畏他的他征服,因万千刀兵下,是火;而焚烧万物的,是红。……特伦索斯特,我已受到惩罚,半点也没有错。他这样心事重重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们分别。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那天他为何决意不肯退让,那样莽撞地冲向几乎是必死之境地。门先生,这故事有不有趣,这人好不好玩?依我看,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得彻底的,一种是疯得不够彻底的。我们的朋友亚利斯塔·图铎,已然属于前者。亚利斯塔,我说得对是不对?

亚利斯塔笑道:哪有你说得这么惊心动魄!那时年纪小,心气高罢了。要我说,有不有趣,疯不疯狂,都是无所谓的;要紧的是要建立功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因此这世上有两种人,便是那些能够取得胜利的,与那些不能够的——而胜利将永远属于我们的皇帝,我们的帝国。亚利斯塔说着,便跪倒在所罗门面前,流下眼泪道:陛下,愿您功业不坠,万寿永昌。



亚利斯塔·图铎很少回顾过去。梅迪奇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那创造万物的主使阴蒂长在阴道外部,而不是嵌在里面,便是要人用舌头去舔的;亚利斯塔·图铎同样认为,人的眼睛向前方生长,而不是长在脑后,意味着人不能总是注视过去。但是当他在所罗门寝殿外跪着,膝盖与手腕流血,在一张永远写不满的羊皮纸上抄写,一遍又一遍:功业不坠,万寿永昌——他还是想起一些旧事。那时他们更年轻、快乐,就连他自己,至少在那一刻,也有一些无关功利的快活;这样的场景,已不再能有了。伯特利·亚伯拉罕和皇帝的关系日益紧张,特伦索斯特也对他愈发疏远,因为黑皇帝似乎更器重偏爱亚利斯塔·图铎。特伦索斯特是后者的好友,真心盼望对方成功、如意;但不能比自己更成功、更如意。如今,整个帝国都知道未来的特伦索斯特公爵在追求一个名为奥尔尼娅的血族美人儿,于是两个当事人齐心协力地忘记,忘记十四岁那年他们去河边游泳的夏日午后,亚利斯塔·图铎险些溺水时,他的朋友压住他的胸口,从他的衣服里抓出水蛭;然后他亲吻了他水藻味的嘴唇。……亚利斯塔听到一声叹息,转过头去,向那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宫殿中的小孩行礼,乌洛琉斯大人,他轻轻问,孩子长长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烁:您是何时来到皇宫中,又是为何而叹息呢?

亚利斯塔·图铎,命运天使说:……我叹气是因为你溺水了。


他没有问这位向来离群索居、远离宫廷的乌洛琉斯大人为什么忽然突然出现在所罗门的寝宫,答案很显然:命运天使在寻找梅迪奇,他来这里,是因为梅迪奇在这里。三天前,所罗门关上那扇雕刻不对称花纹的核桃木门前,对他说,亚利斯塔啊,我最宠爱的孩子,你便跪在这里,用这墨水抄写吧;待到你写满这一张羊皮纸,你就得到所罗门皇帝的宽恕。然而那瓶墨水无论如何也无法留下任何字迹,亚利斯塔于是用匕首割开手腕,蘸着血去书写:所罗门皇帝陛下功业不坠,万寿永昌,万寿永昌,他想起真实造物主圣典的开篇,讲述漆黑堕落的神灵以婴儿的躯体降临人世,两位先知天使风尘仆仆,前来朝圣,于高山之上,“战争”将祂捧在怀中,用黑铁制的逆十字架割开一个伤口,哺新生的造物主以温热血肉。圣典上的故事是真的吗?他现在正在为了得到神明的宽恕向神明献祭鲜血,梅迪奇大人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神明之爱吗?……梅迪奇,梅迪奇是个不解之谜。他也时常暗自琢磨:那一天阿蒙到底从梅迪奇那里偷走了什么?他的荣耀,他的愤怒,火一般的头发,白骨森森的肤色,他淫荡又讥笑的嘴唇,还是傲慢的、铁一样的眼睛?或许盗窃者天使偷走梅迪奇的里衣,凯旋归来的战争天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上台阶觐见他的主与皇帝时,那冰冷的铠甲下一丝不挂;这是那天梅迪奇没有下马车来责备他们两个的原因吗?

……梅迪奇如今就这里,他只要敲三下门,红天使便会披着皇帝的薄袍来开门,亚利斯塔能够越过他的肩头看见皇帝慵懒、宽容又残忍的黑眼睛,也会看见真丝怎样咬紧战争天使吻痕与伤疤同样累累的身体,红发披散如血流淌在遍布白骨的雪地上;但他不会问的。他偶尔能在宴会上看到被人群拥簇着的梅迪奇,有时也允许自己看上一眼——就一眼——也从来没有问出口过;因为他非常讨厌梅迪奇,梅迪奇让他想起某种濒死体验,在他的梦中梅迪奇总是与死亡有关,无论是死于马蹄踩踏还是湖中溺亡,亚利斯塔·图铎沉思着,双手流血,在甜腥的羊皮纸写下最后一个字符……下一秒,羊皮纸上的字迹一扫而空,变得洁白如初。

亚利斯塔愣住,又笑了。门啊门,所罗门千错万错,对你终归还是好的!你万般骄纵不敬,帝国谁人不知晓你的伪信,可皇帝什么时候这样对过你啊?而我,不过是背地里做了一些于大局无关痛痒的小动作——以图自保罢了。亚利斯塔没有犹豫,继续书写,一遍又一遍,千千万万遍,万寿永昌,万寿永昌,他的皇帝要他跪在这里直到他写满一张永远写不满的纸,词汇如湖面上漂浮的头颅浮现又消失,你曾想过上岸吗,爱比死更令你恐惧吗,亚利斯塔·图铎:我叹气是因为你溺水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那扇门不曾开启,只是偶尔起地震似的震动,亚利斯塔缓缓地抚摸这一层木头,知道梅迪奇就在这后头,肉贴着肉,肉贴着木头,他隔着门冷酷爱抚梅迪奇,这扇门背后可能是梅迪奇挥剑的手掌,也可能是梅迪奇汗湿的脊背,天使被迫单脚或双脚悬空,整个儿人岌岌可危地被钉在皇帝那根英明神武的阴茎上,亚利斯塔非常了解——可能很少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一根肉器的尺寸,它的威力多么不同寻常,多么让人印象深刻,梅迪奇像一根风筝落不了地,被风兜着发出濒死般尖鸣,只给这根阴茎牵着,扯着,瞧这握线的人拿捏收放多么自如,眼前一寸一寸,哪里不是黑皇帝的国土?于是绝不被允许他朝着其他神灵飘去,非要他改信皈依,梅迪奇乐不可支,浑身发颤:你做梦!——皇帝仁慈地笑一笑,打他非常响亮的一耳光,又扯住那头红发,战争天使咯咯笑着,温顺地仰头,接吻。然后梅迪奇会说什么呢,他一定会说我的陛下,您不厚道——喉咙里发出沙沙的笑,贴着皇帝和亚利斯塔的耳膜含糊流去:不该妄图引诱友人家的婊子与恶狗……亚利斯塔·图铎硬得流汁,非常疼痛,远比他的膝盖与手臂更痛:因万千刀兵下,是火;而焚烧万物的,是红,这也是宽仁的皇帝陛下“换取宽恕”的一个小环节吗?愿陛下功业不坠,万寿永昌,万寿永昌,万寿永昌

乌洛琉斯来得正是时候。亚利斯塔的手臂宛若两条断尽了弦的猩红琉特琴,正思考下一刀该割在哪里更能彰显忠诚,命运天使正好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不再有这个必要。命运一定提示了这扇门即将开启,因重启而分外虚弱的乌洛琉斯大人才会选择在隆冬中,披着一身雪意,在这个时间来到,亚利斯塔向这个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孩儿行礼,刹那间疑心自己听见远方庄严钟声,抬头却看见一片无垠湖泊,自己置身其中,你渴望爱吗,有人问他,水藻味的湖水灌进鼻腔与肺,爱比死更令你恐惧吗,水蛭钻进他的衣缝,你为何选择迎上死亡而不闪躲,轰然的洪流声中命运天使面容遥远,缓缓敲响丧钟,你曾想过上岸吗,亚利斯塔·图铎;我叹气是因为你溺水了。亚利斯塔不能够明白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只能竭力保持漂浮,他张开嘴,只有气泡从他的嘴巴冒出,大人,您,他大声说,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孩子从窗前转过身来,平静道:亚利斯塔·图铎,我什么也没有说。

他声音清晰,亚利斯塔奋力挣脱,湿漉漉地自湖面冒出头来,他的皇帝要他跪在这里直到他写满一张永远写不满的纸,词汇如湖面上漂浮的头颅浮现又消失,如果你听见什么——孩童模样的天使挥动翅膀,一只手按上亚利斯塔汗湿的额头,命运的符号在他银色的眼睛中不断转动——那是命运有时与人说话,通过我。——它与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亚利斯塔张了张嘴,气泡与水藻从口腔钻出,他疑心一只水蛭爬到他的脖子上,忍住没有动。

……它什么也没有说。




皇帝为空白的羊皮纸而遗憾地摇了摇头,你没完成任务,他好似没有看见亚利斯塔手臂上的伤口,十足宽容地道:但所罗门宽恕你,我的孩子。相信这几天里,你已经更加懂事、明白事理:我给你的,你便拿着,我不给的,你不能抢。亚利斯塔,他语重心长:我终究是对你有更高的期望的。

乌洛琉斯则一旁对梅迪奇轻轻说:主说啦,你把任务完成得很好,可以回去了。梅迪奇拧着头发,掌心出现一团火,要把湿发烤干,嗯了一声,又忽然问:祂让你来接我?乌洛琉斯静静看他,摇摇头。亚利斯塔·图铎站在窗前,注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离开宫殿,传送点不远,但要穿过雪地,留下一大一小两幅脚印。梅迪奇步子大,不等人,乌洛琉斯拉着他的手,一路小跑地追着,还是被嫌弃走得太慢;于是两幅脚印变成了一幅。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好像笑起来,梅迪奇回过头看了一眼,乌洛琉斯坐在梅迪奇肩膀上,也冲亚利斯塔·图铎挥一挥手;雪落在他们身上。亚利斯塔·图铎又一次在嘴里尝到水藻的气味,他多么讨厌梅迪奇啊,梅迪奇总是让他想起濒死体验,我想要上岸吗?岸边没有人在等我。当命运的洪流洗过我,我所做出的所有努力,只是为了让自己一直浮起来。而你呢,梅迪奇,这是否也是你的选择:甘愿做一条追逐猎物的猎犬,假装听不见身后抽动皮鞭的声音?皇帝来到他身后,同他一同看着,看着,两幅脚印变成一行,终于,那一副脚印也没有了,所罗门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能做一条好狗的,一种永远也不能。你是哪一种呢,亚利斯塔·图铎?亚利斯塔缓缓跪下,亲吻所罗门的靴尖,他说陛下,愿您功业不坠,万寿永昌。



“追逐猎物……假装听不见身后抽动皮鞭的声音”来自玛格丽特·尤瑟纳尔的《苦练》; “我叹气是因为您溺水了”来自黑莓缪斯一篇黑执事塞夏同人《泥舟》,因为非常fit“溺水者”亚利斯塔·图铎所以跟她借来了,请大家来欣赏这位大宝贝的绝美同人文学!

Sylvia Plath – 1932-1963


You do not do, you do not do Any more, black shoe In which I have lived like a foot For thirty years, poor and white, Barely daring to breathe or Achoo.

Daddy, I have had to kill you. You died before I had time— Marble-heavy, a bag full of God, Ghastly statue with one gray toe Big as a Frisco seal

And a head in the freakish Atlantic Where it pours bean green over blue In the waters off beautiful Nauset. I used to pray to recover you. Ach, 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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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ek Walcott – 1930-2017


The time will come when, with elation, you will greet yourself arriving at your own door, in your own mirror, and each will smile at the other’s welcome, and say, sit here. 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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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line:

  • 银行就是中国的金融体系
  • 海南房地产泡沫
  • 广东国际信托投资有限公司
  • 2010年中国的银行堡垒

2.1 银行就是中国的金融体系 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是资本的起点和归宿。金融机构诸多,但核心玩家只有四个:中国银行(BOC)、中国建设银行(CCB)、中国农业银行(ABC),以及最大的中国工商银行(ICBC)。2010年,国有控股商业银行持有的金融资产超过15万亿美元,其中这四家就占了六成以上;它们控制了中国金融资产总额的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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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line:

  • FDI篇
  • 国企篇
  • 银行与债券篇
  • 中国体制特殊性

1.1 FDI篇 2001年:经过15年的艰苦谈判,中国加入WTO。 朱镕基认为这能成为中国经济转型的转型,促进中国的现代化;他对于让中国走向世界有着极大的热情,当时每一个公司的大老板都相信朱镕基,认为中国经济自由化的道路的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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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本章节前半部分太过technical所以就不在这里赘述了……

即便账面上这些不良资产已经从银行资产负债表上被转移走,银行仍然面临着源自这些不良贷款的风险;银行只是用明确无疑的坏账换来了一块价值并不确定的资产。

按照北欧国家和美国的模式,国家财政不仅为坏银行提供注资,还提供了融资帮助,让好银行不再保有不良贷款的敞口,坏账最终成为国家财政的问题,由国家税收买单。但在中国,只要政府仍然依靠银行为体制内的资产管理公司融资,那么就并无大碍,中国的监管者对银行持支持态度,而由于资产管理公司是体制内国有企业,其所发行的债券也有些半主权债的意味,因此信用风险可以被避免。但一旦这些银行到国际市场上市,接受了境外投资者和监管机构的监管,国际上的审计人员一定会质疑这些债券的价值问题。这些资产管理公司的资本约为50亿美元,而他们已发行债券的总额为1050亿美元,并且其购买的资产并没有什么价值。如果这些资产管理公司在2009年时无力偿还债务,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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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克莱恩二十三岁时,一个劫破了,另一个应声而开。

1. 克莱恩妈妈在克莱恩小时候找大师给他算命,大师说这孩子八字奇异,很招神鬼恶灵,十岁、十五岁和二十三岁的时候会遇到三个劫,其中又以二十三岁那次最为生死攸关,如果挺过来了,可以大富大贵。克莱恩妈妈连忙问可有渡劫之法,大师捋着胡子掏出一个神灯,说,每天擦一擦,活到八十八。

五岁的小克莱恩于是每天捧着这个售价88.88的神灯乖乖擦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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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贝尔纳黛所有的爱恨给了她死去的父亲,所有的温柔与残忍给了嘉德丽雅。




末日之战时,贝尔纳黛受邪神诅咒侵害,死期将至。于她死前,在愚者先生的帮助下,嘉德丽雅带她来到星空之上。她们少女一样晃着腿,肩并肩坐在一朵漆黑的云朵上,星光组成的长河在她们脚下流淌。亿万年历史中,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曾行于大地之上的人与神,每一份爱恨,都化作一颗颗细小的星,在遥远又好似伸手便可以触及的地方,闪烁五彩斑斓的光芒……嘉德丽雅看着脚下的星河想:这些星星里,有我和贝尔纳黛的一生吗?贝尔纳黛见她认真地探头寻找,好奇地问她:你在找什么呢?嘉德丽雅说:我在找六岁的你,你见过六岁的我,但我没有见过六岁的你。

贝尔纳黛笑了。嘉德丽雅也笑了。


六岁她父母双亡,年轻美丽的女王穿宫廷长裙,黑色长发溪水般流淌,一只冰雪似的手向她伸来,比蕾丝袖子更雪白……嘉德丽雅懵懂地握住,怯生生喊:姐姐。女王对她微微一笑,说,我的小丽雅。只有嘉德丽雅听见了,冰雪融化后,一粒种子被埋下的声音。

贝尔纳黛教导她一切,像一个真正的姐姐,她们原本可以相安无事地做一对姐妹,种子或许不会发芽,但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她十二岁那年,一个酷热的夏天,贝尔纳黛带她甩开唠叨的侍女,穿过树林与蝉鸣,来到一个秘密的小河游泳,鱼一样赤裸而矫健……阳光之下,贝尔纳黛从河面下探出的身体闪着微光,落叶、绿藻与丁香花瓣黏附在她洁白无瑕的背上,穿上衣服前,嘉德丽雅耐心而虔诚地,将它们一片一片摘下。

当天晚上,嘉德丽雅从一个蜜桃味的梦境中醒来,一股冲动抓住了她年轻的心脏,她跌跌撞撞地跑下床,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跑,跑,尖锐的树枝刮破了她的皮肤与雪白蚕丝睡裙,但恐惧麻痹了她的知觉,是夏天吗,是夏天使我害热病、做可怕的梦吗?等她回过神,她来到了下午刚拜访过的小河,绯红的月亮倒映在水面上……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流泪,孤注一掷地,扎进水中。

夜晚的河水刺骨冰凉,可以浇熄一切火焰。侍女三小时后找到她时她趴在岸边,细小的手指抠抓着芦苇与泥土,呼吸微弱但滚烫。侍女用温暖的毛巾裹住她,剪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水藻,嘉德丽雅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孩子的手心紧紧攥着丁香的骸骨,高温使她胡言乱语,月亮……月亮,姐姐,

我不能抓住月亮。 女孩哭泣着说。


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上,女王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嘉德丽雅开玩笑似的,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女王被她逗乐了:我不是黑夜女神,也不是莉莉丝,我没有月亮的权柄。嘉德丽雅于是也笑了。贝尔纳黛的眼睛永远望着一个死人,而她永远望着绯红的月亮。

月亮与死亡,它们都如此美丽、残酷、遥不可及。她想。


拿到女王派遣她去远方的文书后,嘉德丽雅试着反抗,她敲开女王的房门,膝行,流泪,跪在姐姐的腿边,亲吻女王雪白的脚背,哀哀恳求:姐姐,请不要赶我走,爱我吧,多爱我一点吧,多看看我,不要只注视一个死人,我难道是个不值得爱的坏女孩吗,给我爱吧姐姐,或者给我死亡……女王不说话,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双手温柔,但嘴唇残酷。

不可以,不要任性,嘉德丽雅。

成为我的剑吧,你要做我海上的耳目与力量。


嘉德丽雅流了一整晚的泪,那个晚上起,嘉德丽雅不再长大,而是开始变老。第二天早上她微笑着与女王告别,吻她的手背:

你是我永远的女王,你的意愿就是我利剑所指的方向。


她再没有流过眼泪。


她是海盗嘉德丽雅,星之上将,穿着长靴站在被鲜血与碎肉污染的甲板上,面无表情地观看厮杀与死亡,白帆和红斗篷在她身后猎猎飞扬。她是她最忠诚锐利的剑,是她海上的耳目与力量,每两个星期向贝尔纳黛汇报情报与动向,言辞简短,姿态沉默,她毕恭毕敬地唤她:女王。女王从不回头,眺望有死人的远方,嘉德丽雅,她说,风把她的声音吹得很凉。

这很好,嘉德丽雅想。

女王陛下,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那么,我,


这天船上起喧哗,丰满的女船员揪着一个水手的耳朵闯进她的办公室,把一瓶暗红色液体恶狠狠地甩到她桌上,爱情魔药!女船员怒气冲冲地骂,这下流胚子——嘉德丽雅用生茧的手捏起瓶盖凑近了闻,有些记忆死而复生,成分与步骤一样一样地浮现在脑海,新鲜得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海盗头子笑着安抚她的女下属:你放心,这没有效。

这个配方我知道,爱情魔药是假的,它不会生效。


……喝下这杯酒,姐姐,

嘉德丽雅听到女孩趴在她耳边呼喊。她顺着女孩的视线望去,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上,女王喉咙微动,咽下一口葡萄酒,酒液与她的嘴唇一样鲜红。

姐姐,喝下它,喝下它。


爱情魔药是假的,她对女船员说,

它没有生效。


处理好这桩闹剧后,女孩的幽灵仍趴在她的耳边呼喊……她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嘉德丽雅面无表情地,开一瓶烈酒,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又猛地把酒瓶砸出去,破碎的玻璃扭曲地映出她的脸,她这张逐日冷硬、沉默的、成年女人的脸,她走出这么远,早已不是十二岁……十二岁的幽灵在她耳边哀哀地:看看我吧,姐姐,给我爱,或者给我死亡……在梦中嘉德丽雅用酒精味的吻膜拜女人的身体,血淋淋地啃咬对方苦涩的嘴唇,丁香碎在她们的唇齿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捏住她的手,十指交叉地钉在头顶,仇恨地、仇恨地爱抚她,红色月亮倾泻在她们交缠的四肢上,雪白的乳房闪烁湿润的光,你开心吗?我尊贵的、残忍的、不可触及的女王——


好美啊。女王说,她的心跳像一只鸟,她快要死了:可惜没有月亮。

不,嘉德丽雅看着她,月亮正坐在我身旁啊。


她就要死了,就像水中的月亮,要碎在她的指尖下。她们坐在一朵漆黑的云朵上,亿万年历史中,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曾行于大地之上的人与神,每一份爱恨,都化作一颗颗细小的星,在她们脚下流淌……嘉德丽雅忽然产生冲动,想要告诉她一切,她想说你看啊,你脚下的星星,六岁后的每一个我,都非常爱你……她还想告诉她关于每个夜里那些绯红的热望,葡萄酒中失效的爱情魔药,在她洁白脊背上死去的紫丁香,还有那个试图捞起月亮的晚上,河水多么冰凉,可以浇熄一切火焰除了爱情……她活了几十年,爱了她几十年,她这样一无所知地就死去,多么自私,怎么可以?你美丽的眼睛为何只看得到死人而看不到我,我的姐姐,我永恒的女王——


我知道,女王温柔地说,她非常虚弱,我都知道的,我的小丽雅。 现在,我要睡一会儿,我亲爱的女孩,不要为我哭泣。


她在她的指尖下一点一点变凉。


原来她知道,嘉德丽雅想,裹着蜜糖的刀插进她的胸膛,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她抚摸着她死去的脸,十二岁的女孩短暂地活了过来,她们想:如果现在我吻你,只有星星会看见。

在群星之上,她们终于得以亲吻月亮,苦涩的丁香凋零在她们的舌尖上……这感觉跟梦中一模一样。

两个嘉德丽雅幸福地、害羞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