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ppho

我妈是2020年11月11日确诊抑郁症的。当时我在上《中国哲学》,十点到十二点的课,第二节课刚上课的时候我小姨给我发了一长串连珠炮一样的消息,说我妈病了。她的语气很慌,我一看,“精神状态出问题”,一下就懵了。抑郁症实在不是个陌生的东西,去网上一看,十个人有八个都是抑郁症,甚至我在豆瓣上还有一两个网友也是抑郁症,其中一个在现实中也有过几分交往。然而,难受,想死等等这些心情我却从未关注,其原因还是在于所谓的otherness——不是不同文化中的他者,而是同一文化内部的他者,是疾病与健康所制造的他者。疾病的苦痛说到底也只是他人的苦痛,这也就是Jackson在些粥样硬化血栓时所说的无法通约、无法翻译的隔阂(遗憾的是这篇文章还没读完,只读个大概意思就交作业了)。所以谁得抑郁症我都不会大惊小怪,可唯独这个是我妈。他者所构筑的安全边界由此便被轰然击碎。中国传统社会思想的差序格局正式要求要在这种人我的区分中找到贯通,而凯博文所强调的照护亦是与此相通:要求在家庭、社区和医疗机构中达到和谐统一。(写着写着就想加上括弧和引用)

我已经有点记不清自己在听到消息后是怎么想的了。从回复记录来看,我似乎在努力表现得自己很懂,比如知道这个病不难治、不是大事。在过后的一年里,我也常常在我妈面前不懂装懂地说没什么大事,吃药就行。这或许有几分是在安慰我妈,表明疾病的可防可控,但也许我从情感上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不止一次地把“我妈得抑郁症”这件事搬出来当成在国内读研的借口,但从心底来说,我其实是不那么在乎的。甚至当我得知她得的其实不是抑郁症而是焦虑症的时候,我还有几分遗憾:抑郁症是多么的时髦啊。不得不承认,冷血、自私的一面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然而若这换成别的疾病,如外婆的卵巢癌,就会完全不同。因为抑郁症说到底也是个精神疾病,精神这个东西本身也是玄之又玄(至少是在不认为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人看来),六十年代研制的精神药物直到今天也在用,而其中的病理及发生机制至今不明。但若是其他疾病,哪怕是感冒,只要有清晰的病理,仿佛就会产生某种真实感和可信度、科学性。而精神病又不同于抑郁症,因为它的症状实在是太过清晰可见,叫人不得不信。不过这也说不准,似乎在五六十年代之前精神病也不是精神病,而是歇斯底里一类的称呼。

我只见过我妈一次发病,是在2021年2月份。我、我爸我妈、我外公外婆刚到东贸,我爸我妈心里好像还有气,过年时的矛盾还没解决完。当时是因为有一天他们去装修市场看灯,我爸看上了一个,说好了要来家里装,但我妈没看上,就当众拒绝了。我爸觉得这是拂了他的面子,大发雷霆。我妈也没服软,就彼此一直在暗中僵着。到了东贸之后,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个话题再度被提起来。吵到一半两个人僵持不下,我妈就先去洗澡了。我爸呆在客厅,又是很大声地抱怨,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觉得自己惨,越说越觉得已经“很给我妈脸了”。我外公外婆也是左右为难,不过大多数还是向着我爸说话。这时我妈一边哭一边从卫生间出来,面色发青,四肢打颤,浑身哆嗦个不停。我扶着她到沙发上,她四肢冰冷,一直在发抖,而且好像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哆嗦着手要去拿药。我爸这时好像也被吓到了,终于不做声,走到一边去了。我外婆一直在抚摸她的后背,絮絮叨叨地祷告上帝,还说着要真过不下去就离婚;我外公端来一盆洗脚水,脱了她的袜子把她的脚泡在水里,想让她身子暖和起来;我一直握着她的手,想努力给她一点安慰,只是我也分不清这种安慰能不能传达到她那里。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药也吃了,脚也泡了,我妈不哭了,但仍然是上气不接下气。我外婆便叫我爸把我妈扶到床上去。我妈躺在床上,拿着圣经开始读,我爸陪在他旁边。我也很想呆在我妈旁边,但我外婆叫我出去,说只有我爸才能真正安慰她。我自讨没趣,便去客厅呆着了。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妈终于睡下了。第二天起来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都好了,没什么问题。我妈自己对这个病的看法是,它严重挫伤了她作为女强人的身份特征,尽管症状可能不明显,但一纸病历单就将她驱逐出正常人的行列。所以她之前会拒绝吃药,觉得自己没事。每一个抑郁症或慢性病患者觉得“自己没事”的背后都有与其所处的生活世界相连的更深刻的原因,这也就是疾病叙事的意义(很想在后面挂个凯博文的引注,但我没读,所以不太好意思)。

从那之后我也没见过她再发病了。不过现在想来,我对“发病”这个说法也很是怀疑。这毕竟很像是精神病的说法,但我妈的症状似乎只是哭得喘不上气。然而,若是将抑郁症从精神层面的疾病转向生理层面的疾病,即它如同感冒发生一样是作用于人的免疫机制或什么机制,此前的某种刻板印象便会被颠覆。我妈第一次发病,也就是确诊前一天,也就是呼吸急促等表现,而心理过程反而在其次。然而这些指证与所谓健康/正常的差距有多少 我也不清楚。所以仍然回到了混沌的起点。当然,医学上的诊断必然是系统的,我从未想过要对医院开出的诊断证明提出质疑,但这一切都是在日常的照护中、一个没有生物医学知识的家人所产生的疑惑。由此,抑郁症的照护便特殊了起来。照护者一方面确信生物医学的诊断(大部分而言),另一方面在日常生活中又难以区分疾病/健康的界限。事实上,癌症化疗康复后的招呼也是同理。我外婆化疗之后,似乎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仍有复发的风险。

这便让人想到了慢性疾病。慢性疾病最常见的就是高血压,高血压在中国简直太常见了,而与之相伴的药物依从性问题也是老生常谈。但这里想强调的更多的是慢性疾病作为生活。或者更广义的说,是某种对身体的管理——身体管理仿佛在某种意义上与慢性病相通。那么从更宽泛的隐喻意义来说,是一种现代性的具身体现。实际上,我对医学人类学的兴趣也始于自身对身体的控制。我虽然没有主动控制过体重,但也确实为自己的容貌、身材有过焦虑——尽管所有人都认为我很瘦,然而当体重从九十斤,到一百斤,再到一百一十斤,我不能说是没有过紧张的情绪的。更不要提我在青春期时因龅牙、凸嘴、高发际线、小眼睛等等而承受的痛苦,直到现在我也很难不会将自己在那时的不受欢迎归因为容貌上的不好看。即使是现在,走在街上有理发店的人过来揽客,说我发型不好看,头顶太尖,我还是会感到愤怒。男性凝视(当然这个词已经被用烂了)是所有女性的一生之敌。除此之外,身体的其他痛苦,如生产、痛经等等,也是在日常的一呼一吸中所体验的。而这种意义上的身体管理,和医学人类学中对慢性病的讨论最为接近。当然遗憾的是,我现在还没有读过凯博文那本讲慢性病的,所以在此处的讨论仍不深入。桑塔格那本疾病的隐喻看起来很新鲜,但其实和现代性与大屠杀殊途同归,最终的落点其实都是后现代的隐喻,或者说,用特斯特的后现代下的生命与多重时间就可以完成抽象意义上的疾病叙事。

1900-1930s华北定县

第五章 乡村医疗革命:社区实验

陈志潜,白大褂下乡,将具有科学性质的医疗资源为乡村所用。

  1. 白大褂如何下乡

白大褂是西医的象征,鼠疫爆发后,卫生员开始逐家盘查鼠疫患者和疑似病例时,患者纷纷被强行关入防疫医院”。“白大褂”犹如乡间的丧服,是死亡的标志。当年频繁发生的教案梦魇往往与不习惯“白大褂”在封闭的空间里进行治疗的行为有关。而中国人习惯的是在亲情氛围的协调下使疾病在自然状态下得到根除。迷信和草根伦理不是医术的敌人而是医疗本身的组成部分。一旦现代医疗技术无法与乡民的日常伦理保持一致,无数挖眼剖心的恐怖故事就由此想象出来。在福柯权力理论的视阈下,手术台边的一生的目光使沉默的暴力,使病人认为手术台是名副其实的屠宰场。

  1. 从兰安生到陈志潜

兰安生以公共卫生专家进入协和医院带来了疾病防控的概念,开始推动政府简历预防医学的意识,以弥补预防和医学治疗之间的分野。

  1. 乡村的社会实验室

医疗技术简易培训的在地性是陈志潜终生奋斗的目标。他所面对的问题是医学商业化与中国人的健康的隔绝。由此,医疗变革的关键在于实现医药价格与设备的“非商业化”和医疗人员训练的“在地化”。首先,西医在沿海城市的扩展是以大量资金源源不断地投入为前提的,“科学”与“商业”在这种模式下结成联盟的程度越深,就越难以为乡村民众所接受。而陈志潜的真正关怀也就是如何让西医和商业脱钩,使其成为当地民众可以接受的选择——不单纯是卫生保健问题,而是社会改造问题。由此乡民的经济收入能力成为切入点:卫生设施不得超过农民担负能力。其次,在地化训练的探索是三级保健系统。按区域范围分设保健员、保健所和保健院,分别对应于乡村的村、乡、区的行政结构。而大多数居民住在村子里,村子与区中心彼此的联系非常薄弱,交通困难,村级保健员在本地村民中直接筛选就成为“反专家化”策略成败的焦点。第二级是保健所,每年帮助小学生纠正沙眼头癣举办卫生演讲,最高一级保健院供给医师和护士训练材料,可进行大小手术千余次登。所谓三级保健体系的真正“在地化”是以精确的成本核算为基础的,其基本假设是使用“本村人”,不但使之能够迅速获取信任,较易融入一种社会氛围之内,让村民自然接受西医的治疗办法,而且无形中动用了伦理网络制约着保健员自身提出更多的经济要求。实际上,在乡情乡音的包围下,他们是不好意思提出报酬要求的。但问题是保健员不能通过薪酬的杠杆发展为一种职业,永远是某种救济行为,且为了节省成本和达到速效的目的,保健员只接受两个星期的速成西医训练。另一方面,在定县医疗变革中,中医的影子彻底被抛弃。这也使得保健员的在地化程度很有限。

  1. 巫医的现代之争

1)经济的考量 当穿着“白大褂”的卫生人员刚一进村时,这批在村民眼中的陌生人发现自己立刻变成了“不可接触者”,白色幽灵的记忆好像仍暗地里起着作用,村民们虽说不上仇视,却也似乎懒得搭理他们。他们先接触的是小学校长,是受过新教育的士绅阶级,且是副保长。乡村中的医生一直都有义务型医生与半义务型医生之分,后者通常兼有其他职业,数量更多,因为前者大多家产丰厚,有足够的资本扮演儒医的角色。乡人得病一般来说是看不起医生的,中医出诊要雇轿去请,来了后还要酒饭招待赠送红包。所以中医在附近几个村子无法和巫医抗衡,很难留在乡间。西医正是因为收费过高,即使治疗效果明显,也同样受到乡人的拒斥。乡民看病首先要考虑的是医药费,然后是路途成本,还有药费贵贱。由此医疗改革的重要武器就是收费低廉。

2)效力的较量 传统中国的医生角色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与卜筮星相等职业并没有严格的界限区别。治疗效力的大小在普通乡民的选择中,往往是占第一位的。而仙爷的影响力表现在很多人往往把一些事情发生的缘起与其支配力相联系,产生许多联想。西医的影响产生在香头无法施展效力的情况。同时,在京郊乡村,香头得到普遍的信仰,并非完全依靠其神秘的降神活动所发生的效力,而是在治疗过程中糅合进了中医的治疗因素。香头的治疗有时很难和中医的经验区别开来。另一方面, “效力”是形成“地方感觉”的一块基石,但另一方面,“效力”的产生也必须依靠乡民可以接受的社会形式表现出来,才能拥有相当的竞争力。西医进入中国之初便因为解剖的原则而让中国人无法接受。西医系统的进入往往需要借助“地方感觉”的形式,甚至采取类似“借胎生子”的方式,才能在“效力”上和地方祭祀系统相抗衡。同时,政府按照西医模式对中医体质进行的职业化改造对中医命运有相当的影响。职业化不仅在体制上容易使中医与西医进行攀比,比如模仿西医建立医院制度,而且直接在经济利益和传统伦理之间的关系方面也发生了微妙的转折。

3)社区医学与乡村社会 除“效力”和“费用”之外,社会资本的重组对西医在乡村占有一席之地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中西医要想与巫医竞争,就需要当地多种条件的合力支持。陈志潜提出community medicine,“强调医学应基于所有人的需要和条件,而非基于那些单独的个人”【对应维尔少的社会医学】“社区医学”十分关注西医技术如何与地方社区和权力结构建立起合理而有效的互动关系,特别是如何有效地利用当地的社会资源如新旧士绅阶层的力量作为支撑和推广西医技术的背景。因此,医疗下乡需要与现代士绅阶层建立融洽关系,由此“逐渐把西医导入了乡村本土化运作的轨道”。不过,乡民仍然习惯于将身体疾病和精神疾病区分对待,前者靠人,后者靠神,“西医进来后,外科手术的效果显然是巫医香头无法企及的,但是乡间的地方感培育的治疗心理并未完全消失,他们不过是各得其所【vs多元医疗】

【医学人类学本身也绝不仅仅是关于医疗的人类学,而是以此为侧面对社会进行剖析的人类学,无论是医学人类学的起源,即对赞德人的巫术的研究,还是现在的CMA,都最终需要回到社会事实背后的结构性问题】

第六章 追剿巫医

  1. 巫医与民间宗教秩序

1)从俗凡到神圣 乡间四大门/四大家:“黄鼠、刺猬、长虫(蛇)、狐仙、白兔”。狐仙的信仰编辑华北地区。在乡民的眼中,“四大门”又可分为“俗凡”与“神圣”两种。凡是属于俗凡类的“四大门”,与其它动物没有什么区别,而属于神圣类别的“四大门”就会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并且乡民还会给这些动物加上姓氏,有模拟宗族的意思。乡民在日常生活中往往会根据它们的体态和表情,区分出某一种动物到底是“俗凡”还是“神圣”。“四大门”要想从俗凡跃级到神圣的位置,需要经过一番修炼的功夫。寺大门的解释有萨满教的原则和自然崇拜的解释,或将其视为原始宗教的遗留。四大门更像是民俗宗教的形态。

2)瞧香与顶香 “香头”在“四大门”的授意下给人看病,可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所谓“瞧香”,就是将香点燃后,用眼直看高香火焰,在受到仙家灵机指示的情况下,可以说出病情,但是仙家并不附在体上,香头的头脑仍可以保持清醒状态。另一种是“顶香”,在“香头”将香引着后,仙家下神附在香头的身体上“借位说话”,当时“香头”心中感觉糊涂。前一种称为“明白差”,后一种称为“糊涂差”。如果看病人求的事内症,顶香人就会给几包香灰和丸药,外症施治方法有二:一是用熬热的香油,顶香人用手蘸油涂抹患处;二是把烧酒点着,用手抓火带酒涂揉患处,也有在酒内加花椒、茴香、盐粒的,有时竟能减轻病情,起到活血舒筋的作用。从“四大门”与香头的个人关系而言,香头基本上是各“门”的替身和代言人,“四大门”的各类灵异动物很少现身。

  1. 坛仙的空间安排 1)不安分的坛仙? 除财神楼外,乡民家中所设“香坛”中的塑像可以分成三类,即“佛”、“神”和“仙”。“四大门”就地位来讲当然不能与“佛”相提并论,但是四大门是该坛“主坛”之神,也就是该坛的开创者,所以要供在正中。“佛”在该坛的位置只属于客座的关系,他们往往在设坛之后方才驾临,并且不是常住该坛。“按照乡民的观念,“神”的地位一般比“佛”的地位低,但是在“坛口”上,“神”的神通比“佛”的力量大得多。“神”不但有伟大超自然的法力,而且有力量来命令“四大门”,但在空间安排上,“神”的位置却未必比“四大门”要高。寺大门没有形成“英和系统知识意义上的“宇宙观”,普通乡民基本上是靠生活需求所培养和指示出的一种直观感觉来选择崇拜对象,其对崇拜对象的分类也属于一种相当感觉化的分类。

2)王奶奶的故事 一个民间信仰的例子

3)乡民中的神谱 在农村,乡民头脑中自有一套有别于精英概念的“神谱”。乡民们认为,具有成神资格的必须是人,人由于修善果,或是修炼成道,便转成了“神”。“四大门”修善果,或是转炼成道,便成了仙。“四大门”虽与“神谱”无缘,但在画像上却是以人的面目出现,而且也有性别之分。“四大门”坛仙在民间受到尊崇,原因不在于它在“神谱”中具有多么高的位置,或是否得到了很高的修行身份,而是取决于它在乡民的实际生活中起作用的程度,或者说是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乡民的日常生活状态。“四大门”坛仙的许多神异功能往往直接满足了这种需要。坛仙职务的分工十分细密,比如老公坟王香头坛口上的仙家是三位“胡门”的老爷子:大老爷子负责治病,指示农家修财神楼;二老爷子守坛配药;三老爷子轻易不下坛,主算卦问事的责任。

3)催香火和地方感 就普通乡民与“四大门”的关系而言,佛、神、仙的关系更主要的是按照其对社区日常生活干预和支配的能力来划分其重要性,这又取决于乡民的地方感觉的判断。如祭祖,普通乡民关注的是雨雪风旱等自然条件对他们的切身影响,祖先的作用是保有家庭平安,在这些方面,四大门比祖先乃至神佛崇拜发生的效力更加直接。在乡民的眼中,“四大门”既充满邪气,又多有应验,对此他们心中常常产生又敬又恨的情绪。

  1. 灵验决定一切 1)四大门喧宾夺主 “四大门”的威慑力无疑经常弥漫渗透在乡民的四周,对他们的日常生活发生着特殊而又持续的影响。 包括生活的节序和仪式,以及定期举行的庙神崇拜。

2)狐仙街 四大门的显灵行为发生在民众的日常生活中。

  1. 顶香看病与社会秩序 1)村庄里的神秘医术 香头承认自己不懂医术,“香坛”的药品之所以能治病,是因为有仙家的力量起作用,也就是糊涂差。“香头”所用药品除“炉药”外,均属于比较常见的中草药或果品,只是经过仙家的作用便有了奇效。

2)香头与村庄生活 病人对看病方式的选择不仅是一种文化塑造,而且也是一种有意识地进行功能区分的选择。以除祟为例,“祟惑”对当事人的影响不仅表现为心理与生理上的紊乱,而且也会破坏家庭的稳定秩序和社区内人与人的关系。这就决定了香头的任务不仅是纾解患者的病痛,而且要平定众人骚扰不安的情绪。京郊乡民的“地方感觉”在相当程度上与“四大门”信仰所发挥的作用有相当紧密的联系。与此同时,“四大门”信仰及其相关组织并非作为一种具有高度严密和绝对支配的权力网络而存在,其实际控制乡民情感的能力往往取决于其发挥效果的能力,而非一种“制度化”的过程。

  1. 地方感的消失 1)以卫生的名义 双轨政治的格局在19世纪以后遭到了破坏,首先是新式警察的建立改变了警事系统和自治空间各安其位的现状,开始更多地干预民众的日常生活。卫生概念和系统的引入成为城市“非治安系统”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卫生的现代性】进入20世纪以后,城市管理者以“卫生”的名义对居民日常生活的干预逐渐变得合法化。“卫生”观念的引进也影响到了北京警察对传统医学和“四大门”等巫医人群处理方法的变化。

线索梳理:

  1. 以此为总体的基调看待中国近代社会(1900-1930)华北定县医疗变革实践这一微观事实,以医疗为切入剖析社会变迁的事实

  2. 在华北定县,白大褂是西医的象征,鼠疫爆发后,卫生员开始逐家盘查鼠疫患者和疑似病例时,患者纷纷被强行关入防疫医院”。“白大褂”犹如乡间的丧服,是死亡的标志。白大褂自诞生之初便与乡间的日常伦理相违背。而当地所日常践行的最多的是巫医,甚至不是中医。 1)疾病之外 而这背后并非全然宗教迷信,而是经济上的考量——车马费、医药费等等。除了费用,乡民还会考虑的重要因素就是效力。仙爷的影响力表现在很多人往往把一些事情发生的缘起与其支配力相联系,产生许多联想。西医的影响产生在香头无法施展效力的情况。同时,在京郊乡村,香头得到普遍的信仰,并非完全依靠其神秘的降神活动所发生的效力,而是在治疗过程中糅合进了中医的治疗因素。香头的治疗有时很难和中医的经验区别开来。更重要的是巫医的效力会以乡民所熟悉的形式展开。 2)现代医学的切入 由此,医疗变革的关键在于实现医药价格与设备的“非商业化”和医疗人员训练的“在地化”。其中,陈志潜提出community medicine,“强调医学应基于所有人的需要和条件,而非基于那些单独的个人”。这种社会医学便可以追溯到德国社会医学的传统,即疾病根源于社会结构内部的冲突,解决疾病不仅要看医疗,还要从政治经济和社会变迁入手。代表人物就是恩格斯,Rudolf Virchow,Engels: The conditions of the Working Class in England,工业革命背景下工人阶级的生存状态:发病率高、死亡率高,问题根源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塑造的社会环境;Virchow将病因学拓展至社会政治经济层面,并提出疾病治疗的关键在于社会的医疗服务和政治经济改革,医学就是社会科学,病因学就是解决社会问题。

  3. 回到医学人类学: 医学人类学本身并非仅仅是对疾病和健康的研究。二十世纪初的二十年,人类学对医疗的关注是现代社会的立场出发,研究所谓的原始部落的医疗知识和实践,对疾病的解释和处理疾病的方法是否有理性的东西。二战前后,人类学的研究对象发生重要转变,不再是现代社会的科学医疗体系和部落的原始医学比较,而是西方和非西方之间的文化体系进行比较。1960s之后,知识-权力理论,西方知识体系被质疑和批判,科学-文化的界限被颠覆。1980s之后,经过六十年代的洗礼,知识-权力的关系成为共识,政治经济视角的批判全面进入医学人类学,文化的概念被认为从属于政治经济和权力关系,而不是独立于社会之外。

白大褂进入乡村社会: – 观念的碰撞:现代西医的管理观,时间观,人伦观,治疗的概念 – 以许志敏为基点 – 巫医的信仰和西医的冲突

巫医的文化现象 – 手段,医学观念

西方医学的传入+巫医的存续,特定空间 可以加入小故事

以定县为例 1. 巫医 2. 进入 2

  1. 中医的自救
  2. 总结和反思

晚上八点,我焦灼地拿着手机,甚至不敢去厕所。

今天又去面试了,这次是Hollister,标榜diversity,但顾客和员工还是瘦高美女为主。我是bm失败那天填的表,叫我今天下午四点去面试。赶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到了三里屯还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店面。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等着面试。先在电脑上登录邮箱,然后填表勾选可用时段,接着就在仓库门口排队等着经理领进去面试了。

Hollister和bm的装修风格很不一样,前者的灯光很暗,橱柜和衣架都有种欧美风起居室的感觉,收银台的墙壁上挂着三个冲浪板,衣橱上还有几个老式行李箱;bm的店铺极为亮堂,货架和装潢倒没什么特别的风格,收银台的墙壁上挂着美国国旗。共有六个人排队,等我们进仓库之后还有三四个人过来。有一个人挑染着红色,一个脖子上挂着银链子,还有一个好像有纹身。有一个男生很热情地在和两个女生说话,其余人都是拿着表各自站着。我在登记的时候一个很白、五官精致、带黑框眼镜的女生说“怎么都穿着bm来我们这面试”,另一个女生回答,“谁叫我们是diversity呢。”实不相瞒,穿bm的就是我。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身体,低着头,很快地排到队伍里去了。从四点等到四点半左右,上一场面试的人才结束。我们陆陆续续地走进仓库。仓库很大,有一个人在电脑上对账,还有一个人在叠衣服。我们走到尽头的一堆纸箱旁边,分成两组,一组5-6人,站着绕着经理围成一个半圆,然后就正式开始面试。

首先是自我介绍,然后是为什么来这里,最后是一个角色扮演,要求给经理推荐单品。这时才发现有好几个女生都是艺术院校的,还有不少高中生/高中刚毕业的。男生共两个,一个比较木讷,还有一个比较活泼,因为之前在这里干过,就是刚才那个热情说话的人,我还以为他是店员呢。有个英国艺术学校研究生毕业回来的女生很善谈,或者说很擅长于表演,她自己好像也当过演员,经常会用一些表情和小动作来表现自己,妆容也很精致。经理是传媒大学的,很和善开朗,画的是欧美妆,穿的是白t+直筒牛仔裤+马丁靴。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把面试搞的跟答辩一样,大谈特谈自己的研究兴趣。最后经理交代了一些工作事项,一周会值4个小时的班,最迟八点会通知面试结果。面试结束后,一队人从仓库后门鱼贯而出,彼此谁也没理谁。

回去吃完饭后,我拿着手机不敢动,一直等到八点。八点过了,我还没接到电话,我想着也许要一个一个地通知,多少会有延迟。结果到八点半仍是没信。我打开小红书,发现今天一起面试的人已经发了帖子说自己过了。好吧,又失败了。两次失败经历已经告诉我或许没发通过这种方式展开研究了。我忽然想到可以加那个女生,通过她来滚雪球。我私信她后,她很热情地回复了我,实在是柳暗花明。不得不说,发现自己面试失败后还难过了一阵,但是最后的结果又告诉我似乎还有转机。

引言:民主不平等、精英教育与英才教育的崛起

不平等必然存在,但应关注的问题是有多少不平等存在、特点是什么。在现在这个世界中,一方面信封开放的民主原则,另一方面不平等程度也在与日俱增。一方面少数族裔和女性学生被录取,但需要加入阶级的因素:贫穷的学生负担不起这样的奢侈。

i精英学校不是单纯制造富人。英才教育的目的在于建立“被最聪明的人统治”的系统。英才教育中关于勤奋和成就的理念将社会构成的差异自然化,将产出取决于世谁在做而不取决于在什么条件下做区分开来。圣保罗就是这样制造出学生的优秀素质的——貌似自然的,其实都是人为的。与此同时,精英学校的特点就是排外,录取了有天赋的少数族裔学生不代表将他们整合在一起。新精英明白,光靠继承无法占据社会阶级的顶端,且他们的生活不需要排斥其他人,但他们仍坚信需要在圣保罗持续努力就能持续占据有利地位。新精英创造的是一种特权:一种为他们提供优势的自我认知和交往模式。

三个主题:阶级是梯子而非天花板;经历很重要;特权意味着淡定。

第一章:新精英

精英的崛起与消亡:旧意识形态随着几次大革命瓦解,美国所建立的是基于财富的、对个体流动性的承诺。财富创造相对开放,但这种开放伴随着不平等程度的递增,大多数关系到种族和民族的维度。精英通过搬家、防御工事、文化机构来彰显自身的不同。而寄宿制学校则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限制学生独立性,来培养绅士。不仅是监视,隔离是相当必要的,以此保护精英孩子不受城市贫困和移民造成的双重影响。而今天使精英与众不同的不再是他们的排他性,而是对一个更开放世界的包容煎饼。学校的宗旨也不是成为一幢歧视性的堡垒,而是为余下的世界提供典范。

第二章:寻一席之地

拥有座位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象征性标记。学生需要学会如何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得到晋升。在这一过程中,学生靠努力勤奋把成功包装成是自己赢得的而不是被授予的。美国精英的部分职责就是保护等级制度的同时让这个制度隐形——最普遍的做法就是无视员工。但每个学生都否认自己的冷漠。学生与员工之间的亲密关系和学生与老师、学生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那道关于尊重的象征性屏障存在于老师与学生之间,而且学生不会了解员工的校外生活。在学生的叙述中,持续的不平等被稀释为个体的艰难而不是结构性 不平等。吊诡的是,家境富裕的学生比中产阶级家庭的学生更多地“注意到”员工,并且更希望和员工们建立友谊。这种和下层人士交流的能力在民主化的美国是实用而必要的。精英学生需要与非精英们打交道。而家境一般的学生更在意通过精英院校建立于上流人士周旋的社交技能。

不过圣保罗的教师在等级制度中截然不同。和教师的亲密关系是亲密与尊重的距离并存,这是学生掌握对特权而言很重要的社交动态。并且这种周旋模式通过组织原则、交往方式和校规具体化。一方面,教师无微不至的关怀培养了学生对世界抱有高期望的态度:她们慢慢习惯于以馈赠的方式看待这些食物而不是把这些特殊待遇当作特权。这种矛盾也是教师所面对的。同时,学生需要学会如何与老师礼貌、随意地聊天,以及如何在正式聚餐时庄重地对话——在各个层面上和教师建立关系,不过她们还是知道要尊重老师的权威。换言之,师生关系时不同层次关系的堆积和组合。最终达到亲密关系的淡定姿态——既尊重等级制度的存在又让他消失的交往模式,这也是精英交际的重要一环。所以,圣保罗的理想不是学术成就,而是关系的建立,是要帮助学生找到一席之地。认识差异,但时又要在举手投足间表现的这些差异不存在。最终,学生不把世界当成等级结构或平等的空间,而是一种可能性:机会均等的可能性。

第三章:淡定面对特权

学生需要学会对精英品位和鉴赏力表现得淡定,多半甚至是无所谓的态度。布尔迪厄所追问的就是有时群体如何在一个重视消除有事的院校体系中生活。或者说,在民权运动等一系列思想革命后,新旧世界的区别在哪。布尔迪厄发现新的游戏规则始终和精英们玩的那套相符合。甚至是学校通过奖励那种对他们来说早就自然而然的行为,来制造更隐蔽的不平等。但在圣保罗发现,如果是与生俱来的淡定就会遭受激烈的抵抗,但如果是在学校的种种交往中产生的淡定则不会。新生总是害羞、腼腆、震惊的,没人知道在这个新环境里怎么是好的,不知道在这里什么事角色和身份,也不知道怎么控制一言一行。然而慢慢地,正餐就会表现得像平时吃饭一样,好像他们没穿西装没穿礼服一样。同时,在这一过程中,他们的转变好像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大改造,和精英行为没什么关系,但这是日常生活的主心骨,也是成为圣保罗人的关键。然而,学生需要学会的是不去强调精英知识,而是要在不同的文化界限之间自由穿梭。不过这也有个条件:只有你相信圣保罗的方法是自然/正确的方法你才会表现得淡定;对于不认同这套体系的非白人学生来说,英才体系使大多数人都模糊了持续不平等的存在,但这种不平等在学校却随处可见。拥有特权家庭背景的学生却不会意识到这种困扰。但阶级在这里则不会造成问题。原因在于黑人骄傲运动的发展是放弃种族会造成巨大的失落感,但放弃阶级则不会。

想去做bm的研究。bm从2020年开始就大规模营销了起来,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只有一个码”,也就意味着身材很瘦的人才能穿得了他家的衣服。不少瘦高白女生都去买他家的衣服,还会在很多社交平台上po出买家秀。穿得好看的就被称为bm女孩。我当时是不以为意的——我知道自己很瘦,没必要穿这种紧巴巴的衣服再去凸显什么。而且我的气质也不是那种美国女高中生风格。所以当时的吊带、短裙、针织衫虽然很火,但我一件也没有买。bm还有一个为人诟病的地方就在于,模特从来都是白人女孩,外网对这点讨论的比较多,中国并不是很敏感。不过它家微博从来只用英文营业,导致一部分人也很不喜欢,认为太瞧不起中国人。当然我也不是很care这一点,因为本身对这个牌子就不是很感冒,爱用什么语言宣传/烘托自己的逼格就用什么,反正我也不是它的目标受众。

但今年bm的营销策略发生变化:它在北京开店了。之前只有上海一家门店,再加上之前的营销引起了很多消费者的逆反,所以生意不是特别好。但北京这家门店不一样,这次宣传的是只有bm女孩才能当店员——于是乎,喜欢bm的女孩一下子就从韭菜摇身一变成了资本家队伍的一份子。很多漂亮女孩在社交平台里写到,自己去买个衣服,就被店长盛情邀请来当员工。而且据说时薪很高,80r/h。这下,五一之后,bm又火了,只是这次是女孩们纷纷跑去当员工。但根据漂亮女孩们的经验分享,一般都是在结账的时候问店员能不能做兼职,然后填表等通知,所以也不好空着手去问兼职。再加上要想成功成为bm员工,必须要“穿得像bm”,在这里消费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所以,可想而知,这一波销量又会大涨。

然而,bm根本没消停。根据前员工控诉,80r的时薪不是谁都有,只有那些特别漂亮、特别“bm”的女孩才会有,而且因为没有劳动合同,一旦有比你更漂亮更“bm”的女孩招进来,你的工资就会降,甚至会被直接解雇。每天员工都会拍全身照上传至工作群,如果不再“bm”了就会被店长批评。就这样,社交平台上又兴起了新一轮的对bm的声讨,但我今天去看的时候,店里仍然熙熙攘攘,员工仍然都是帅哥美女。北京的bm店一共有两层,或者说实际上是三层,它是在一个酒吧的楼上,保安看见年轻女孩在张望,就会主动说“bm在二楼”。进去之后,里面复式结构,中间是通往三层的楼梯。二层(也就是店里的一层)主要是货品和收银台,三层是试衣间,试衣间外 排着很长的队。店里的年轻女孩实在太多了,青春,活力,当然,还都很瘦。她们要么穿着紧身连衣短裙,要么是吊带或者紧身top搭配阔腿牛仔裤。三三两两地结着对,手挽着手,一边摸摸衣服一边讨论几句。还有几个男生,他们在二楼的沙发处等着他们的女朋友试衣服,百无聊赖地摁着手机,各个也都打扮得很潮——带个链子,穿个oversized的T,还有阔腿裤。连bm店门口也都是人,不少女生在摆pose拍照。

我之所以想研究bm也是出于对“bm女孩”(特别是bm员工)的心态的好奇,想看看她们是如何决定来当员工、又是如何当上bm员工、且在这一过程中对顾客(特别是不那么“bm”的顾客)和自身的态度等。我之前以为自己是不会被“外貌pua”的,结果今天去了之后发现这竟然是无法避免的。在去之前我还做了一番功课,特意买了一身“bm风”的衣服,也就是针织上衣+短裤,搭了历史系那个闪闪发光的镭射包。我还有我妈陪着壮胆,结果真要结账、真要问“能不能兼职”的时候,我还是怕得很。主要是因为收银台的员工太艳光四射了。一共两男两女,男生是那种锡纸烫,看着好像也化了妆,身材高大;女生染着头发,眼妆很浓,极瘦极高。他们还会时不时凑在一起说两句话,然后大笑。我看那两个男的不像是善茬,只好找美女姐姐结账。我在结账前还听到那个姐姐说了一句“人家都说bm女孩……”,后半句没听全。等我走近的时候才发现bm的狡猾之处:收银台要比地面高出一截,导致收银员是俯视着顾客的!我根本不敢和美女姐姐对视,低着头出示付款码,然后鼓起勇气,等旁边那个男的离得足够远听不见我说话的时候,我才问,“请问现在还能兼职吗?”美女姐姐终于和我对视了。她的眼线和睫毛很日系,画的是浅绿色的眼影,好像还带了美瞳。她好像打量了我一下,好像又没有,说“现在店里人已经满了,你过两个礼拜再来吧。”我只好落荒而逃。

出去之后,我破口大骂,衣服又破,店员又拽,我来这真是找罪受。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面对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候,我真的会感到有一些自卑。尽管我还戴着口罩、穿着自认为最“bm”的行头。“审美”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并且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此,并为获得认可而感到骄傲。

由于担心bm不会录用我,我还填了另一个以“加州风格”著称的女装店Hollister的兼职申请表。来Hollister兼职的也都是一些帅哥美女,主要是因为有个微博网红“罗珍妮”分享了自己在Hollister兼职的经历,最后来了一句“辣妹一定要去Hollister兼职”,于是又有很多年轻女孩来这里兼职。不过Hollister对消费者和员工的身材要包容得多——首先货品的尺码至少是全的。而且它有正式的劳动合同。我在bm的官网都找不到申请兼职的链接,但Hollister是提供电子申请表的。另外Hollister是有正式面试流程和系统的面试问题的,根据一些bm前员工分享,bm是填表后拍张全身照,就回家等通知了。虽然Hollister的风格和bm差不多,不过显然在营销上输给bm一大截。从女性社交平台“小红书”的搜索记录来看,关于Hollister最新的分享都是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的了,但bm相关的日期还都很新。

问题:是什么使得一个模特的外形比其他相似的竞争者更有价值?这个价值的衡量标准来自哪里?也就是说,时尚魅力的潜规则是如何形成的?——全书所讲的就是似乎是自然状态的模特“外形”的生产。

魅力是一种巫术,神奇的魔力,将人们的视线变得模糊,使得物体看起来发生变化,当然,通常好过它们自然的状态。当魅力投射到模特外形上的时候,她所有的工作——经纪人、客户、助理的工作以及她所有的社交圈,全都被耍弄直看不见了。社会对时尚和美丽的理念有着巨大的决定力,毕竟,文化生产的关系决定着文化消费的可能性。

“外形”:特殊的人力资本,在特定时间对特定客户有吸引力的独特外表和个性,取决于所销售产品的需求。

模特经济的运作过程:经纪人+重要客户——星探和经纪人“发现”原始的身体资本,然后筛选出来交给客户、摄影师和设计师等。外形应被视作世界生产的一部分,而不是漂亮的个人特质。

1.1 模特的世界 1.1.1游戏规则

1.1.2 标价美丽 如何一句不可量化的外形来决定模特的价格?在模特界,高度的不平等性和不确定性是规范。生产者依靠彼此的八卦、名声、分享历史和行业惯例去做决定。这也造成了收入的巨大分化。但模特还是被认为是很吸引人的工作——光彩迷人,且获得成功赢得头筹的可能性还是很具吸引力的【问题:为什么只有女孩通常这么想】

总结其特点:不确定、模仿、不平等和高流动性。

最后一个问题:外形怎样获得价值?由媒体和商业时尚圈中生产者的社会互动产生。首先生产者通过在时尚圈中的社交了解哪些模特是有价值的,武断地支持某一个模特,而这个模特和别的模特的差别只在于“在正确的时间被正确的人视为有价值的”。

1.2.1为什么研究时装模特

1.2.2 模特的工作

第三章:模特如何把自己最好的面孔展示出来——成为美学劳工的一部分

1.2.3 文化掮客

经纪人和客户如何为模特定价,文化价值如何变为具体客观的价值。

1.2.4 表现身体

第五章、第六章:种族与性别的文化价值观如何制定出一个身体比另外一个更具价值的标准。

1.2.5 制定市场

构成市场的争议协商和社会关系

1.3 外形的民族志

  1. T台经济学

2.2 第一位人体模特

当首位女模特穿着服装出现在展示厅,她们引出了一个模糊而紧张的问题:究竟什么是被推销的?是服装还是穿着服装的女人?

2.2 市场体系结构

模特市场的两分与交叠:艺术VS商业

在一堆外形中有一个经济体存在,它遵从一个反经济的逻辑。在这一经济中,有些最令人渴望的工作酬金却最少,而那些有着很大累积收益的工作却处于最低的地位。

也被归结为象征资本与经济资本的张力——背离传统吸引力VS传统审美,前卫VS经典。同时针对这种二分,市场中同样存在非货币的支付,且这种非货币支付在审美经济中对价格系统至关重要,如对于宣传的承诺。并且只有在媒体类客户中,才会出现种种非货币支付,如当季单品,但对于目录模特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在时尚界可以更多利用声望和社会地位高的名字”。不过,只有新面孔才会挑盒子里的t,超模和顶级模特要求每场秀上万美元。

媒体模特虽然长期收益高,但赚钱少,而且风险系数高——但其参与者通常是为了名声,尽管“名声越高,得到的钱越少”。

由此,问题变成为什么媒体类客户“可以那样”——他们以宣传和象征资本作为支付,没有必要给模特进一步的鼓励作为吸引。

下一个问题则是客户的钱从哪里来。办秀对大部分设计师来说是无法直接拿到回报的投资,但却是一种品牌建设的策略。他们要设计的不是实用或实穿的,而是引起公众注意,提高高级定制的声望。产生销量的主要是副线,比如香水和高级成衣——缓存的象征资本。而对于经纪公司来说,经营媒体类模特的经纪公司往往业务范围会划分得很细,通过差异化产品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模特经济公司必须要在赢利和获取声望之间找到平衡——有一部分模特专门用来冲击头奖,尽管她们大部分似乎都会永远赤字下去。它们依靠每年赚十万美元的5%的模特来收回投入。大部分利润来源于两个极端之间的中间区域。

而对于模特来说,前期投入巨大,房租、通勤等都是巨大开销,而且现金酬劳也不能及时到账,而且客户有可能会没有任何通知就破产。

  1. 成为一个外形

3.1 审美劳动

审美劳动:互动式服务领域对风格化劳动需求上升的典型。通过筛选和塑造员工一系列特定的审美和态度,管理争取品牌特性和员工特性的统一。劳动者成为了产品内在的一部分。而审美化工作的劳动者面对的是非标准化和中断就业的不稳定的劳动市场。这类劳动的脆弱性也与性别有关。审美劳动需要持续进行的自我和身体的生产,需要劳动者“永远在线”并且不能离开其产品——整个自我。其劳动的成功首先取决于机遇。

3.2 机遇

很少模特是自掏腰包进入这个市场。

这是一种孤独的努力,他慢慢磨损掉一个人的自我定位,对自身的疑问越来越强。

3.3 看起来好

身体资本:模特必须在拥有完美的标准化身材的同时设计出一个独一无二的自我。

尽管没有明确的外部要求,模特自己从来没有对身材满意过。然而身体资本是有限的,25岁后女模就很难再找到工作。年龄与身体是对女性的诅咒。

3.4 做你自己,但是要更好的自己

个性对模特的重要性,这里指的是情绪劳动。通过对身体的工作,模特塑造了新的自我,不仅仅是生理的,他们也打造出一套情绪和性情,也就是“惯习”。不过无论是什么个性,必须是合适的。

3.5 激情

在这一行一直干下去还需要某种快乐,而不是简单的自欺欺人的剥削劳动——客观的赞赏的凝视。管理一个人的情绪以换取金钱并不意味着必须丧失人性,它可以成为力量的源泉,在一个相对不稳定的市场中以奖励身体的完美。审美劳动是潜在的力量源泉,通过技术和执行克服自我意识并管理被操控的自我,这对模特来说是一种技巧和荣誉。

  1. 创造风尚的人

4.1 引领风尚着的困境

客户面临的压力:供过于求的外形、未知的消费需求、所有候选者的同质性。

4.2 经纪人眼中的美丽

三类经纪人寻找三类外形:商业经纪人——公式化的经典的安全的外形;服装陈列室经纪人——4-8码身材【拍摄也有严格的指导方针,客户不会期望在此实现自己的创意才能,首要关心是取悦老板】;媒体类经纪人——时髦的前卫的外形。能够看到制造目录外形和前卫外形之间存在明显差异。

经纪人在造势的时候,甚至会选择利用候选机制制造谣言。

客户同时也享受成为这种宣传声势的一部分,兴奋和自豪。

4.4 给美丽定价

经纪人们并不按照预先决定的市场价格出售模特,因为模特的人力资本是模糊的,其生产力是难以察觉的。经纪人通过模特的声誉和经验来证明所要的费用是正当的。不过经验和金钱对商业类经纪人和媒体类经纪人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不再走红是一位红极一时的模特所无法预料的失败。且经纪人并不通常愿意放弃一位模特——个人关系和共同的过去。

4.5 奉献的幻想

模特的成功凭借经纪人和客户。经纪人是时装模特市场供求关系的连接者。虽然客户在市场中看似持有最大的权利,但也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其权威来自行业风潮,因为他们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

  1. 0码的高贵种族

性别主义与种族主义的交叉理论。本章探讨的是性别和种族如何在时装模特市场中影响文化生产者的雇佣实践。社会结构力量在外形的塑造作用,业内人士如何看待极瘦和种族排斥。

5.1 时尚形象的意义

模特们展示的是被女权主义者批评的压迫美丽的标准。有人认为模特是反抗社会和政治目的的代理人。但还是不能解决0码的问题:为什么模特要那么瘦,而买衣服的大多数人没那么瘦》什么样的目光看到的身材是0码?

另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很少有有色人种模特。

对于交叉理论学者,时尚界是社会不平等的镜子,社会差异和幻想的视觉体现。社会表象为客观事物注入文化意义,将人们区分到不同社会范畴中。当模特代表根深蒂固的性别和种族不平等的时候,模特的身材成为他们自身为了向商业或创意领域发展的自我筛选的结果。

5.2 外形的意义

时尚模特不是为了迎合大众审美、引导他们消费,而是与商业模特不同的逻辑。商业模特受雇于直接目标和与直接消费者建立联系,媒体时尚模特则受雇于传播品牌价值和唤起奢侈生活理念。媒体时尚外形是精英品味的标记。

5.3 吸引所有人:商业外形

引起目标受众共鸣的外形。

5.4 吸引其他生产者:媒体时尚外形

为了时尚而时尚,所以会更白、更年轻、更瘦。经纪人们认为纤细的模特是体现女性美的自然愿景,因为这会让衣服看起来更好看。另一方面,二战后由于模特对成衣规格的指定越来越重要,也就要求其身材的同质化。当然社会规范是审美的基础,样衣尺码来自于设计学院的惯例,但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改变整个服装设计体系。一旦到位,惯性限制了艺术世界其他组成方式的可能性。由此,似乎是设计师决定了那个外形,但设计师提出经纪公司只提供0-4码的模特。而经纪人则提出是设计师想要这样的。

有人提出,没有胸、臀,极瘦的无女性化特征的身材是男同性恋进入时尚领域的结果。男同性恋的设计师造型师和总监已经成为时尚审美变革的前沿。不过这种相关性并不是因果性,并且个人喜好难以成为结构性表达。问题是为什么曲线与性感应被剔除在媒体时尚外形之外。

关于种族:经济学解释是他们的客户很少是有色人种。所以广告商认为通过拜仁模特来吸引占多数的白人客户是会获利的。但在时尚领域,模特和销量之间的关系是模糊的。其经济决策都是基于文化思考。还有人归结于少数族裔自身的问题,比如体型不好不合适。生产者们将黑人外形与庸俗放在一起。

社会倾向于亲切对待混血种族,将其视作种族和谐的见证,也因此模糊了对混血的排斥这一社会问题。人们喜欢异国情调,但是又想要“白一点的黑人女孩”。这就是不冒犯文化的高端种族外形。与此对应的则是审美上的色盲,即生产者不认为自己是种族主义者,只是因为“外形的感觉”,或者是“一致的审美”(如果是黑人出现就会突出模特而不是衣服)。而为了不得罪别人,总是会至少选出一位黑人、一位亚裔——通过雇佣这些象征符号性质的非白人,向公众体现种族多样性的标志。象征符号也就完成了合法性排斥的工作。

5.5 无形的手

时尚生产者不会根据性别主义或种族主义的议程来选择模特,而是实现横跨两个领域【商业/媒体】量大不同系统的制作安排和惯例。在两大领域中,模特们被选择一体现市场特定的女性和男性视角,并与想象的观众的阶级联系。他们不是明确的种族主义者或性别主义者,而是陷入生产循环中,在极大的含糊不明中努力做决定,最终只会导致性别和种族的新型色盲。

6.T台性别

6.1 工作中的性别

模特工作似乎是不成比例的女性工作:人数比男性多,薪水比男性高。直到1960s时才出现男模。对于展示类职业女性薪资高于男性的现象,一种解释是认为女性的身体作为性和美的视觉愉悦的客体有更高的价值。不过现在两性的二元结构似乎有所模糊。

6.2 经纪公司:满足需求

经纪人作为市场供求脸的重要环节,遵从惯例和常规来决定模特薪酬,模特的价格主要依据模特现有的声望或潜在的声望。看起来男模薪酬低只是被接受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市场驱动的结果,但在非时尚产品中依然是女模赚的更多,如烟草,但主要消费者却是男性。然而同等条件下黑人和白人的薪酬却是一样的。事实上,经纪人有相当大的权力来塑造客户的需求。

6.3 男模的价值较少

经纪人的观点:女性是合适的展示对象,而男性不是。模特被当作是女人的职业。相比于男模,对年轻女模的需求显得更“自然”。男模还会伪装成同性恋。

尽管模特不认为自己是为了展示而展示,认为取得通告需要花费大量情感劳动和脑力工作,但经纪人认为模特就是被动的客体,只是商品和性。

6.4 客户:性别炒作

仿佛是这个男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才会降低自己的男子气概和职业选择。客户们认为男模做起来更容易,不需要有严格的外形,只需要看起来忧郁。在选择男模时,客户通常不太挑剔也不太需要调和商业品味和时尚品味。

6.5 男模们:金钱并非万能

男模们知道经纪人们贬低他们的价值、客户嘲弄他们,他们也开始贬低自身的劳动价值以抵抗女性化的作用。男模所要面对的是低薪酬、职业羞辱、性骚扰。他们很少承认真的吧模特当成事业。不过他们也承认经营身体是重要的——他们也接受某种性别偏见,即女人比男人更适合成为视觉对象和更有价值的视觉商品。事实上,模特界中女人胜过男人是个安全地带,因为并不会对男性的统治结构产生真正的威胁,男模们自己也确定和支持这个理论。这种看似对性别秩序的挑战其实是对传统性别规范的几乎不加掩饰的复制:就身体而言,女性比男性拥有更多价值。

15min介绍论文要点

1) 引入、研究问题【一个主要问题,几个分支】,研究方法【访谈20左右?】、文献理论框架,然后引入讨论起点; 问题/归纳

关系:从主体之间关系的研究到关系作为本体的研究;新亲属关系研究【非血亲亲属关系】 新亲密关系:漂浮的流动的,生成中的

2) 研究问题【分为两个部分,现实藏医传统的描述,然后是变迁过程】,文献梳理、研究方法【文献相关的方法、参与观察、关键任务进行访谈】、田野发现【其实就是对材料的归纳整理?】、结论

作为藏医的实践者如何看到这种从药到医的体系?这些人的藏医院里和文字知识——好像总体还是应该从知识社会学的近路来看?可以通过民族之个案,说明这项研究对民族医药/中医药的管理是否有一些启示性的东西?患者的角度,什么情况下/什么疾病选择藏医?

3) 开封东大寺;家庭生意【时间节奏,时间和空间的格局,“搭伙做生意”】

引入田野【开放的市场空间】 – 搭伙做生意的内部逻辑:分工与协作 – 穆斯林的神圣生活与世俗实践 – 为什么能坚持三十年的经营

文献回顾:家族企业、回族升级、家庭研究 从场所的路径切入,具身性与技能、叙事性与历史性,

首先从源头和记忆写起【记忆:传奇故事与苦难岁月,东大寺作为统一完整的时空叙事体】——不只是背景,也是研究问题:个人家庭和时空背景的关联

时间:栖居状态下的循环时间 空间:占据四门市场的有利位置,先到先得和得寸进尺,生产生活、社会生活和宗教生活的时空混融【生活世界的本色】 大家庭与四方圈子【生意和家庭的双重操持】——搭伙做生意是大家庭生活的延续

一个实在的伦理和精神混溶的存在,不能被花月为个人和社会的任何一段。从日常生活时间和人与环境的互相融贯重新认识家族企业。

亲属关系图,地图?

余英时:儒家文化的商人接机;对大多数人生意、总价、家庭就是为了解决一个很小的规模群体的问题——生计概念的重要价值 宗教不是能够忽略的面相【自足的世俗社会】

回民家庭如何在城市社会中适应?

这个场所和城市周边的关系?如果药扣住场所来说事,就可以避免日常生活的简单话题——一个是自己家的作坊,还有一个是寺庙之外的开封城。

4) 论点和主要发现

地理志和文化志结合 研究问题、理论背景、田野与论文框架、结论、不足

地景:客观植物到文化表征【本体论意涵,整个当地社会】 用地景鞋历史、社会关系、规范、生活

最好在论文之前有一个明确的框架图

没有帮助成长

不知道怎么又回到“档口文化”“内心把这个当自己家”

有温度的老板

家里的亲戚,给的钱不多,还会有什么话就直说,比较好沟通,按理说是最被压榨的,但有趣的是这些家里人都会很刻苦的干活,比如阿扬,别人都走了还会继续干,而且也从来不会主动提涨工资,他的父母也不会主动要求,全看老板自己,一般是一年涨一点。

这次访谈了我妈和我小姨,最大的体会就是“不忍心”——典型的亲情伦理特征,和“共财”——典型的商业伦理的特征。实际上他们似乎对亲戚在档口这件事不那么敏感,但真正触及神经的还是兄弟姊妹三人合伙干的过程中出现的摩擦,我妈和我小姨在谈到这点的时候都红了眼眶。我小姨会因为和我舅舅的龃龉一个人坐在车里崩溃大哭——不光是因为我舅舅说出来的话或者做出来的事让她在生意上为难,更主要是的她知道这是她哥哥,她必须和他捆绑在一起,虽然她又很不想和我舅舅合伙干,但她知道她不应该这么想——她对产生这种矛盾心理的自己十分自责。

之前说的那个亲戚来档口干不敏感,其实也不是不敏感,而是关系越近越会敏感——也就会在访谈里说的越多,关系远的就当普通员工用着,越近的越会有强烈的情感波动。虽然好像“拟亲属关系”的导购也会很看重,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对别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忍心/不忍心。这种不忍心是最朴素的情感,但是一定会受到限制,小姨说的是一个是制度,但这里列举的制度其实指涉的是企业公司的管理制度,还有一个就是情感,也就是忍心和不忍心。

总的来说,访谈小姨的时候前半段录音没有录上,总体是回顾她的创业史,

并非追问是否真实,而是为什么这么讲——事实上在档口的叙事中同样重要【社会学的洞察力】【那么我是否需要把当事人都访谈一遍】 – 讲法:每个人的本能就是美化自己,但这种美化背后是有一个想法,这种想法值得追溯

论文 的对话点仍然要清晰【那么我的档口研究,通过叙事,是和记忆研究对话,还是和亲属关系研究对话】

如果不是多点民族志,能不能呈现出地方感、社区感——她们是怎么活着的 【梅姐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就愿意卖力干活】 仍然要强调物质性和空间性的实在的感觉——空间本身的物质【其实档口研究也是有物质,但是象征意涵?象征符号有吗?有一个锦旗倒是】

博物馆研究一部分是看展前,一个是幕后【怎么组织的】——人类学关注前台后台怎么合起来 可以找到博物馆的提供方、组织方、资方进行访谈,就可以把空间的物质性呈现出来

博物馆研究缺少人的互动

复数的概念VS复调的概念 复数:不同的叙事平行存在 复调:symphony,交响乐,互相之间有对话——哪怕是国家、被压抑的人,对过去的叙事是存在对话的,各种象征符号都是构建个体记忆的场所 如何从历史研究中存在对话感——真相被选址,真相就是某种对话【那么是否有可能的最低限度的共识,或者是展开对话的起点】

inbody history——具审理室 mueglar:仪式和身体的关系 身体是要有日常生活来呈现的——可以有很多细致的层面

【想通过叙事来呈现这种总体性经济活动】

20210508补充:

其实我最终想回答的也是人何以为人,何以在这种条件下为人,或者说人的生活世界将如何被塑造,以及这种被塑造出的样态在某种意义上是否具有“人性自然”的普遍性。

但我还是觉得用infrastructure来当作理论支撑有点不是那么贴合。

一点启发:

比如她提出民族志的洞察力表现的四个方面:(1)民族志的宏观视野,强调在“社区”与“国家-社会”之间建立起内在的关联;(2)民族志的历史向度,主要是体现为口述历史与“过程-事件”分析方法;(3)民族志的理论抱负(4)民族志的反思力量。

我总是感觉档口这个,向外拓展的能力很不够。

关于infrastructure:

Marilyn Strathern更多的是从生态地理学的意义上讨论infrastructure和ethnography的关系:“infrastructure perhaps makes it easier to specify what altered circumstances do and do not allow.” 或者说更像是田野工作的理念框架的先决条件。

补充:20210510读礼物的流动

张帆老师说我们比较欠缺儒家伦理这块,刚好这本书前面有提到特殊主义原则是儒家伦理的核心。梁漱溟:中国社会及非个人本位也非群体本位而是关系(伦理)本位的社会(pp.22)。感觉很可以借鉴,那么所谓的亲属关系也其实是从ego己这里生发出来,同一件事的不同参与方的叙事一是同样的道理。

今天和我妈主要聊的是亲戚的问题,顺带着其实也就是梳理整个档口的前世今生。

有几个关键点,一个是企业管理的叙事和日常伦理的叙事的交糅,正聊着工资问题,突然开始以一种管理学的口气讲话,但是明明说的是经营档口,实际上却是和大伯大妈大姑舅舅小姨这些人之间发生的日常琐事,怎么吵架怎么分家又怎么合伙的事;另一个是亲戚在档口这个厂峪内和其他人其实没什么太大差别,连工资也是,并不是单纯因为关系给钱,看个人能力也看关系,有的亲戚其实工资高有的低,但都没什么提成。不过从来不怕他们跑。在这种情况下,有的人就会很拼命的干活,有的人就会意思意思过去。不过据我妈说,这些亲戚干活一般都很勤快,苦活都不在话下。此外,一般都是女孩来,因为要住在家里——送小孩来也是因为条件不好,条件一旦好起来就不会送过来了,因为太累,而且挣的钱也不一定比外面多。

家里来的第一个帮工的其实是小姨,也算是第一个导购,然后就是佳佳姐姐,再然后就是蓉蓉姐姐、莎莎姐姐、悠悠姐姐、到现在的阿丽。人来人往,走的多数是以你为要回家生孩子,自己辞退的很少。当然,不是所有人来塞人都同意,有的因为和家长的关系不好所以不要

无助会哭,不是焦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