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在那之后
(7结束)
瞬间立希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但相处之中,她一次都不曾问出口,因为喜欢自行获得或者说猜测所谓的答案。顺着自己脑中的思路,经常走一些不用说就假装能懂的、看似浪漫的捷径。
“我明天不会乱选了。”哪怕是公认的诚信,立希也只做关于近期的保证。
“我们不能跳过明天?”
“你怎么不说不跳过后天?然后跳过一辈……唔?!……”
她们的吻更类似感情的量化,使用时用意就是打明显直接的感情牌,过去的吻里七八成都是这样的目的。
除了第一次海铃很尊重她的意思,微微张开唇,舌头几乎只能是把前齿和唇内侧那些部分游过了一遍,不说再往里,处在门口便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初吻。
让海铃来评价的话,可能不会太差,因为她享受逻辑的崩溃喜欢不讲道理。自己过分清晰的记忆中,立希定义为一件并不是做错了、但肯定影响到海铃的彻底的坏事。
这第一个吻两人再也没有提及起来,因为她们后来吻太多了,或者说轮到海铃对她做成百上千次、反复影响和撼动她的心情。
像刚刚吻过再想让立希无法说话而吻。
多事的吻,每次都吻到印象深刻也要被新的吻模糊。
轻易地把对立变得缱绻,不由分说不用解释,省力的做法。高效地费尽沉默的口舌,头脑只会想到对方的触觉,挣扎着意识到已经被多巴胺控制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可以啊。”海铃抽开了些,她一般都用主动拉出距离来回避气短。“立希さん喜欢的话。”
人是动物,思考会让人褪去些许动物性,立希本是极其习惯理智地思考的那类型,现在堪称情色的场面下,手上的潮湿和心里的软弱也让她牙齿不住地发痒。
此刻伤口缝合够紧,空气里也有无形的事物能挤进去般。
“我讨厌。”
海铃动作停顿,她听立希说话时都摆出注意的姿态。
“做本不用做的事。”手指抽离的时候透明的液体滞留了一秒钟,立希强迫自己去看够到的量杯刻度。
做爱的时候说聊这么性缩力的话题,听着可能很幽默,海铃不介意:“哪怕是立希也做了?”
没来由的心虚作祟,立希还是没忍住闭上眼睛。她才想起自己也用不应该的伤口,取代半暴露状态做爱的可能。表情已经不会替自己保密,那些不愿意被窥探的思虑要从她嘴里直接说出,哪怕是海铃,也从根本是0勉强变成几乎没有。
海铃伸手,手指压在立希合着的睫毛上。
“我拿去提交了吧。”
“……什么?”
现在只是刚把底部铺上一层的程度,那煞有介事地说她曾经说过挽救乐队的话算什么,到一样的很帅但是没什么用的作用?
“立希さん,以后不准在做爱的时候再说这些。”
立希的脸相比调情时飞红的速度还快,所用的形容词名词和海铃现在所有的动作一下击中了什么那般,“我……”
“我不明白,但也讨厌。”不久前还吐息紊乱的人,试图通过放低声音把字词咬清晰。
海铃收拾东西动作和把贝斯装进贝斯箱那样,床伴さん冻结着还没反应过来,像收拾一场自慰。朋友之间不说话就是默认意见和对方相左,但她们的不合似乎有点突如其来了。
要做的事相当于直接放弃,会直接宣告结束吗?有胆量这么做,穿好衣服后海铃是几乎没有敬畏之心的,把跳蛋按摩棒用手悉数拨到床上,只把托盘拿上。立希在把拳头攥紧又松开,没有行动——她也暂时失去行动力去阻止海铃。以及今日份的止疼药还没有取,她缓慢地开始忍耐。空气中不是来自死亡,而是赌气的寂静。
电闸掉下来的清脆声音弹到房间各处,因为还在早上有自然光,空间中影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不久后海铃就回来了。
海铃脸上表情没怎么变,睡衣在身手上抱着平板就和进入工作中没两样,紧接着把电子设备和自己都扔回床上,刘海跟着斜度顺势落到一边。哪怕是对待乐器,海铃的趣味都很少直接显露,更类似操控肢体。而其他东西在她手里,就像可以解闷也可以丢弃的毛球。
她有点玩够了,侧起脑袋看向立希。立希的拳头又捏紧,带起一些床单:“我以为海铃并不喜欢被窥探,
“这里很危险,虽然知道你不在乎。”
海铃的唇连颤动都没有,只有她的眼睛能看出她还听着。立希无言,从海铃看到玩具和三明治,不知道怎么面对情趣用品和食物,于是不合时宜地吞咽了一下。
“饿了就继续吃吧。”海铃终于开口了。
立希下意识把食物递过来,海铃摇头:“忘了我已经吃过了吗。”
人机、会说话的宠物那样的反应,挖去敬语后还剩点关怀稍微接近人类。立希不知道海铃是否对其他人也这样说话。
现在可能更接近摄像头,立希在监视下尝试三口吃完早餐,有赖于之前在学校的习惯动作,她马上解决了。海铃有触发机制,立希一次动作完成,陪伴型npc就会跳出新对话框。她说:“这也是立希さん这段时间吃得比较好的一顿吧。”
暑假上班,空闲时间监督练习,晚间谱曲赶制演唱会新曲,肚子里能有东西就不错了。刚吃得不算认真,但面包不是那种刚取出冷藏后的硬,还有新鲜的蛋肉和生菜,这份给囚犯的早餐做得很细致,让立希搞不清这个房间把她们困住的用意。
海铃说:“我可以告诉你,RING附近好吃的便利店食物清单。”说着一副要睡着的样子。这在她的脸上属于罕见的表情,立希在前桌,很少能看到海铃正面的状态。
“要睡会吗?”
海伸手揽她。“要陪我吗?”
什么都能和立希扯回关系,这样寻常无比的氛围,立希艰难地挪动躺过去了。
“立希さん这样有点好笑。”海铃不加掩饰地笑起来,没有很大声。
这次不能说都是因为狡猾的家伙,而是立希自找的了。刚问候不久就是类似挖苦的话语,立希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回敬一般盯着海铃。
“需要我把饮料换成食物吗?”
“我们也互相吃过对方的午饭吧。”
“对。”海铃这次笑容带上了舒心的成分,好像很满意立希的答案,“可惜这里没有饮料。”
“我可以去找有没有这种饮料提供,以及,”立希想起来,“海铃,任务的事情居然没有报错?”
海铃毫无波动:“我可以去看看。”这个答案通用于两个问题。
“你是说饮料还是任务?”
“都可以。”
“我本意不是强迫你加快进度,况且现在让我马上走出去都费力。”立希发现自己现在实在太不方便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像什么被动的诅咒,自己给自己下的降头。
海铃的手又一次落在立希的脸颊边上,朋友安慰般抚摸那样到颈窝,立希头发时刻是别好着的,没有更多妨碍她手指的东西,“而我正好相反。”
“不,位置互换,海铃要是伤害了自己,我也会像海铃这么做。”
“真的?立希さん知道我会做什么?”同班同学对几乎所有事都敬而远之,打直球后必会马上转身,交谈属于离这个人最近的时候。无意还是有意,她的话语也疏远着,模糊和摘除自己的意思。
和此时肉体之间距离完全成反比。
立希对这种亲昵逐渐免疫,她积累了相当多应对的经验:“就像你总是知道我会做什么一样。”
“万一我突然想讲开始讲睡前故事哄立希さん睡觉呢?”
“几乎没有谁哄过我,也觉得故事一定很肉麻。”立希想到和姐姐分房间睡前的事情,但她没有说出口。
海铃也一副想说什么但是噤声的模样,若有所思。她的手始终没离开立希的颈窝,往上太温柔,往下比较过分,假设夏天的现在就想玩冬天的暖手游戏,才兼顾得了无聊和暧昧。立希没有倚靠着她,于是心脏鼓动没有恋爱小说描述那般黏腻紧贴。
“但你曾经对我什么乐队都喜欢问。”
“……因为那是乐队。”
海铃瞬间失落得很不真诚,这时立希也有想不允许海铃做的事:用冷淡的脸撒娇。
“那你的故事?”
“很简单:我换了任务。”
开始实施任务的人欺身而上,另一只手配合着抵住咽喉,立希因为力度陷进床里,她震惊之余还趁脖子没完全被扼紧时说:“杀了我?”
“你猜。”
凶手用玩笑口吻抛出宣言,海铃对待活物比死物多一些体贴:“感觉怎样?”
立希眼睛睁大又眯起来,窒息感随手指收拢堵塞在胸腔,缺氧似乎稀释了她的难以置信,她努力吐出字节:“感觉你……不是真的……”
海铃用上的力气稍稍松懈,她注意力似乎被某些东西分散了。
但仍然有空打趣,“我可以是假的。”
“不是、真的想杀我。”濒临晕厥还笃定的语调,压倒性的对峙从这句话隐隐变为拉锯战,动脉虚弱地细数以异常速度流逝的时间。
明明只有一人失去呼吸,气流却很久没有增加没有减少,都在等待验证结局是否如他们所预想那样。
平板的闹钟声突然响彻整间卧室,加在立希身上的力量以来时那样快的速度放开了她。
“对不起,方便记住这种动作吗?”海铃无事发生得像刚做的事是主动亲吻后再索吻,“表示公平,接下来轮到立希さん了。”
可是立希现在做不到跪趴和俯身的动作,最多可以面对面。更别说她刚刚快死了。
立希能反应过来的事只有海铃确实不是要掐死她,她近乎是在挥霍年轻时的精力,不代表不预判危险,会轻易在滑稽的小事中丧命。这甚至不是一场豪赌,放给他人解读这两人大概算信任到匪夷所思,但,“你知道你很过分吗……”
“这下立希さん对我做就毫无负担了。”
“海铃确实是在强迫我。”
“但立希さん已经是我最少强迫的人,或者说,”海铃思考,“就在这里,这一次?”
“两次。”
“忘了说作为缓刑时限变短了,在这个短时限做完一次没有完成的和一次新增的,奖励或许很丰厚噢。”
得寸进尺的家伙,“……”
海铃之前安抚(或者说点到即止如调情)的动作更像活人,而知道自己错了的的态度不够心虚,或者说她就没认为自己该心虚过,所以根本不能演绎。
贴耳朵不算。
蹭手臂也没用。
特别是离脖子远一点好不好?立希也开始说谎:“出去后我肯定会ptsd的。”
她折腾得有些困意,只是恍惚间没管海铃怎样,像课间的一个小盹。使用短暂的长眠体验卡期间,会免费给人眼前放电影,立希眼前的颜色说不上是亮是暗,人或者事物作为剪片掠过,明明交互感很弱,但临其境时所有都过于直接地在意识中编写,最后只残留着铝箔外壁上的潮湿。
立希刚睡醒,发现这不是幻觉。
她的手指正在深入海铃的口腔,比牙齿发痒更奇怪的反馈同时弥漫着前所未有的不安,立希无法分类,于是莫名其妙地升腾出愤怒。虽然自己做了自伤以免伤人的抉择,但接下来的情况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海铃永远不会乖顺,永远不会被保护,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让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羽毛撩拨,奇怪的脑回路把她定在原地。
“可以了,想做别说是任务要求?”
脱离时海铃还吮吃了一下,立希回忆着海铃在自己放松警惕时的动作,没有缓冲利索地卡住脖子,海铃咳了一声。
气音推掉好几个准确音节:“任务提交-没有多少时间,知道赶死线吗?”
立希现在控制她如同抓捕一只野生动物最朴素的方式:“告诉我到底做什么。”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
“窒息半分钟同时达到高潮,时间就是刚才我试着掐的表,计时不要求持续的,只要窒息就算。”
讨厌的事情譬如到处找不到找人、熬穿夜后的难受、日程合不来十件有九件都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做,对比一下这只能算同等分量,可合作对象怎么会是海铃,而且为什么她根本没有讨厌这类情绪机制。
“我不会很用力,但以防万一,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就点头。”
“哇,安-全-词。”
可是不管怎样都要做爱啊,她知道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说即刻要互相伤害都不为过,她的手慢慢提起来垂下去:“好像有点激动,我很抱歉。”
海铃把脑袋偏开,一个标准的拥抱让立希重心不稳,“可以只有我对立希さん,说这些客气的话么?”
枕头竖起来垫在床头, 立希刚让海铃过去坐着,海铃有意见不吭声,分开立希的腿坐到对方怀里,后脑勺顶着立希下巴往后挪到松软的靠背上。她们身高差两厘米,轮到体型海铃骨架不及立希更宽些许,姐姐就这样让立希玩偶似的倚靠在胸腹,立希还没有这么让人待在这里,海铃的发丝和自己用一种洗发香波,亲近的、毫无入侵的、全盘要她接纳的姿态。
湖色的眼睛盯着腿上缠裹的伤口不放,立希才意识到疼,她有样学样地遮住海铃的眼睛:“别在意。”
“那可以快点吗?”
立希更喜欢用行动说话,右手手指滑到那薄薄的布料阻挡,勾住往下褪一截,垮在腿上。
海铃余裕仍满格,浴衣塌到肩膀往下,让抚慰左边胸口。这个内衣还是前扣,立希只顾着去解,就被压回勃起顶着海绵的乳粒上。立希报复性质地把指间海铃留下的未干唾液轻轻拧上去。
海铃微微侧头:“是不是看得很彻底?”
立希迫切需要谁这时候遮住自己的眼睛了。不去看而手上干活可以吗?浴袍腰绳无力地垂拦在小腹,可以摸到人鱼线和因为半躺屈伸自然的隆起曲线,穴口……没怎么清理又继续做,本来泥泞还吐出新动情的湿润。不会真可以再做回二十毫升的任务吧。
海铃呼吸频率加快,握着手主动把脸探进手心。她的的脸温度更低,被立希渡过来的温度熨烫着。为表示补偿,她默认手指还可以再喂进嘴里,湿热的内壁张弛地辗转覆盖,和穴内是不同的感觉,更需要抓住什么不然反而伸手指的才是被亵玩的那方,立希拎起来海铃的舌身,对方发出掌控不能的呜咽声。
找到除了不断揉搓敏感点以外又一个可以拿捏的时刻。
立希右手还没动, 她不是故意放置,而是专心于一处尽善尽美。海铃比之前更快进入状态,初步陷入情欲的时候没有那种引路和要求的动作,而是碎片化的呆滞,她想起来该做什么时没有再动手而是动嘴:“掐住我。”
会有人被逼着做S吗?立希从下颌像托住什么那样扼制住的海铃的脖颈,动脉跳动类似缩小的心脏搏击。
她真的没多用力,海铃还有机会轻笑一下:“像我对你做的那样。”
迟迟未动的右手埋进腿心,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海铃也伸手挤进一根手指,把体液按在内里再挖出来,全沾到推出层层皱褶的睡袍后摆上。
挑衅的意味。
“我来。”立希避开耳廓有穿孔的地方噬咬起来。
再吞进立希的第二根手指时已经撑满了。粗糙的地方在不算深的甬壁,她这样很方便使力,顶弄的节奏和软肉的绞和配合得过分。
留在大腿上的内裤因为双腿下意识往里夹,又掉回原处,没人有心情拨开,勉强掩盖住一些泛滥的水声。
“立希……”
被叫的人如梦初醒,她左手已经变成虚握着海的脖颈。海铃在刺激的震颤中松口气,摸浴袍的口袋。把握住东西的手摊开,是一枚摘开的布质项圈。
立希采纳了这个更有效率的方式,刚勒紧海铃的咽喉时就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海铃点点头。
这个名字叫起来缱绻,和它命名的人风格有些不搭,念出来后撒娇的人就变成了立希。
开始使劲又没有办法顾及到继续动作,指节滑出去到入口。海铃明显挣扎了一下。
“海铃?”立希把脑袋贴过去,她又忘记了照顾变成指腹在磨蹭的地方。空虚和临近的预感让海铃腰一阵阵发酸发软,复杂的欲望先拉紧每条神经。
没有太多感想,激动的事情再复盘也遥远得像表演, 最迫切需要的、最渴望的都会随现在的情况改变,而真有要说出口的话都压迫着,四肢脱力,无法要求乐队任何人和自己交心,无法要求立希和自己做爱,而不是纯粹想认真地完成任务,过毫无交集的生活。
正气若游丝,又听到名字另一种念法:“海铃…”
语调听着缥缈,她只有力气晃脑袋。插入的时候缓慢推到最顶,终于被占领的感觉很快带来失控地抽搐,下颌凉的液体可能是才意识到的生理泪水,不久后温暖地蒸发,或者说温柔地被舔舐干净。
如果我杀你可以是游戏,怎么没有你杀我的反转。立希动作不耐烦都是在担忧时间怎么还没到,她会关怀和谋杀都谨慎,充血凸起的阴蒂被试探着摩擦,手法专注得如同压动她电脑桌上的笔帽和旋钮。
不能判断是好一会摄取不了空气,还是过快的两次高潮加剧了前一点,海铃没有坚持到第三次名字就已经眼前发黑。
电闸推上去,是微弱的咔嗒声。
海铃在想立希没有听到的同时脖颈的束缚被解开,开始做她之前没对立希做的after care:立希掰过下巴,一点一点地给她渡气。
*
昨日实验汇报:
总耗时3h12min,期间更换任务,窒息时间总计为31s,已于12小时内完成。
明日任务如下,请选其一进行:
01:实验者A需切断实验者B一根手指,两根及以上视为超额完成。
02:实验者B需使用一种道具达成五次高潮,五次及以上视为超额完成。
温馨提示:可供更换的任务难度会在已有两个选择的基础上指数叠加,下次更换需在6h内完成,请在每次选择前都充分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