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 Writee

阅览

欢迎有能力的朋友酌情进行捐助,帮助我们维持服务器运营,继续打造开放、自由、有趣的分布式社交社区! 请访问 O3O.Foundation 进入捐助页面,或获取财务信息披露。

以下是发布于写意 Writee.org 的最新公开文章。

from wargoose

游记 | 阿德力去大同

2025.6.29——7.1 山西大同自驾之旅

炎热的七月,酷暑难耐,企鹅待在40度的北京,甚至想直接穿越到西伯利亚。今年可真怪,哪里都热得像大火炉,企鹅和家人翻阅地图,最终决定去山西大同转一圈,去看看石窟和木塔,吃一吃削面和凉皮,来一场穿越千年的古城之旅! 第1站【云冈石窟】

这是企鹅此次行程中最喜欢的景点!之前去过敦煌莫高窟,还有南方的石宝山石窟,这一次终于来到云冈,来体会石窟艺术的另一种韵味。

从东门入园,左手边就是影像厅,在这里可以免费观看视频,对云冈石窟的大概有一个了解!这边也有很多人工讲解,如果想更详细地了解石窟的故事,可以请到专业的讲解员。

【小贴士】云冈石窟上午旅行团较多,进洞窟排队时间会比较长,如果是自驾前来,可以选择预约下午参观,人会相对少一些。

洞窟会定期维护和修缮,也有的窟是隔几年轮流开放的。比如第5窟和第6窟,这次企鹅赶上参观第6窟,虽然没看到5窟的最高大佛,但是6窟的内容更加令人流连忘返!

第6窟内,高15米的中心塔柱被誉为“云冈第一伟观”,这里是云冈最富丽堂皇的一个洞窟,雕刻了佛祖释迦牟尼从诞生到成佛的30多个浮雕故事,是最早的宗教题材石刻“连环画”。

洞窟完成于北魏时期,和敦煌的九色鹿同一年代,精致的石刻还保留着丰富的色彩,红的是朱砂,绿的是绿松石……繁复华丽的造像加上优美灵动的装饰,让整座石窟看起来神秘又庄严。

另一个让企鹅叹为观止的,就是第12窟“音乐窟”,窟内大量乐舞题材的石刻生动鲜活,似乎还在上演着那一场千年未止的演出。石刻的琵琶与交缠的忍冬纹,既有中式的斗拱与格局,又包含了西方的立柱与细节。

企鹅用相机记录下这些穿越千年的石刻,石像中的神明面带微笑,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眼含慈悲。长久地注视着这些不会说话的石头,你会感觉他们在用另一种听不见的语言低声吟唱,吟唱着时间的流逝,吟唱着历史的兴衰。

沿着风化的岩壁出来,外面都是和大佛合影的游客,人群熙熙攘攘,石佛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与人们击掌留念。

第2站【华严寺】

企鹅这次住在大同古城内,城中古建不少,其中最著名的或许就是某游戏的取景地——华严寺。

这里有现存最大的辽代佛殿,大雄宝殿上的琉璃鸱吻,一个是金代原件,一个是明清修补,不得不说,还是金代的更凶猛更有韵味!

走进大雄宝殿,可以看到华丽的屋顶和斑驳的壁画,均有修复痕迹。大殿两侧的是明代的二十诸天塑像,塑像前倾表示对佛法的崇敬,又因法力不同倾斜的角度也各异。

薄伽教藏殿,这里是藏经阁,也是华严寺最古老的辽代建筑,殿内的露齿观音,被誉为东方的维纳斯。

华严寺内很多建筑损于金代战火,后加修缮,又经历了元明的硝烟,如今我们见到的,已经是一代又一代修补过后的样子。

企鹅很喜欢大雄宝殿前的一块刻了很多字的石碑,即使出现同样的两个字,也会刻意使用不同的字体雕刻,但在这些文字之中,有一个字却是永远不会变的,那就是“心”字,所谓“世间万变,唯心不变”,也有不忘初心的意思。

第3站【善化寺】

从华严寺出来,企鹅又慕名去了古城中另一个著名的景点——善化寺。

这里有走红网络“万事OK”的显眼包——广目天王,也有象征东方蒙娜丽莎的大吉祥天女。

慈悲从那双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来,仿佛能感受到她对世间疾苦深深的怜悯。

清风路过这座千年古建,吹响飞檐与香炉一角的铜铃,燕子穿越古今,守卫着这些陈旧的奇迹。

第4站【大同市博物馆】

虽然是市级博物馆,但其实馆内藏品与展厅设计规格都很高,企鹅一查才知道,这里属于国家一级博物馆,既然路过,当然要来瞧一瞧!

【参观小贴士】与绝大多数的博物馆一样,这里也是周一闭馆,想来玩的朋友们一定要避开周一,预约其他时间段来参观呦。

大同市博物馆一共有三层,企鹅这次主要逛了二层和三层,这两层分别是展出了北魏、辽、金三代的精品文物,非常值得一看!

这里有著名的司马金龙墓俑群,包含骑俑、武士俑、乐俑等多种造型,排列壮观,象征着北魏时期军事力量的强盛,也被称为微缩版的兵马俑。

除了漂亮的石雕柱础、石雕棺床、石雕武士像这些精美的石雕作品以外,也有琉璃鸱吻,琉璃犼,琉璃题额等琉璃制作的藏品。

企鹅被一个蓝色的玻璃小瓶吸引了注意,后来才知道,这居然是出自北魏时期的蓝玻璃,也是体现当时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作品之一。瓶子采用传统的玻璃吹制技术,器型像陶罐,表面还有一层光泽,十分精致玲珑。

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博物馆里的硬件设施。二楼的女性卫生间很小,位置也不够多,造成排队和拥堵的现象,如果能提升一下基础设施,或许这个博物馆在企鹅心中的评分还能再高一些!

第5站【应县木塔】

企鹅很早就知道这座屹立了近千年的神奇木塔,它与比萨斜塔和埃菲尔铁塔共称为“世界三大奇塔”,她身上没有一根钉子,仅凭榫卯咬合,却能跨越千年,留存至今……这就是应县木塔!

这些内容在小学三年级美术《多姿多彩的塔》这一课中出现,企鹅讲过很多很多遍,如今告别讲台,才真正有机会走到她跟前,抬头去望一望这座宏伟而又神奇的建筑。

应县木塔被称为“斗拱博物馆”,全塔共有54种、480朵斗拱,它们不仅造型美观、结构精巧,还起到了抗震的作用。

塔上现存有54面牌匾,其中最古老的是金代留下来的“释迦塔”,最有名的大概要数明成祖朱棣所提的“峻极神工”,还有明武宗朱厚照写下的“天下奇观”。

一旦进入木塔所在的景区,就会看到塔身周围飞着无数的燕子,数量之多,甚至会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望而却步。讲解员小姐姐说它们是“沙燕”,专吃蛀虫,是木塔的“守护者”。

企鹅找到了传说中“休息”的木柱子,它底下的缝隙已经可以把手伸进去了,有人说他不干活儿在偷懒,可是讲解小姐姐却说,这根柱子之所以会浮起来,是因为木塔正在倾斜……

原来应县木塔在上个世纪30年代曾遭到一场错误的“修缮”,当地乡绅拆除了木塔二至五层的夹泥墙及斜撑,改为透风的格子门,造成木塔重力失衡,塔身开始逐渐倾斜。

其中木塔第二层的倾斜最为严重,据专家测算,二层正以每年1-2毫米的速率持续往东北方向倾斜,部分柱头的偏移量已经达到22%……

如今,对于木塔的正确修缮方案仍在激烈讨论中,有人认为必须尽快进行人为干预,也有人认为以现有的技术无法做到既保持美观又起到加固作用。

她的名字是佛宫寺释迦塔,始建于辽代1056年,距今已有969年的历史,再过31年就要一千年了。

企鹅坐在木塔下方,静静看着这座经历过无数地震与炮火的建筑,或许某个朋友说得没错,于塔而言,百年只是一瞬,她或许并不需要生命不足百年的人类担忧,夏虫不可语冰,就让时间留下最后的答案吧。

第6站【悬空寺】

告别木塔,企鹅来到浑源,听说会路过悬空寺,于是决定过去看看。

说实话,企鹅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景点,由于自驾车辆不能直接开入景区(一年前还可以,现在只能坐景区专车,里面的停车场是空着的,就是不让自驾车进入),只能徒步走一公里左右的路,才能到达检票口。

一路上太阳很晒,又没有遮阳的树荫,看到一些年纪比较大的游客都直接掉头回去说不看了。企鹅没有预约登临,觉得就只在下面拍拍照片就好,到了现场一看,还好没有选登临,队伍排得好长好长。

第7站【永安禅寺】

浑源县始置于西汉,定名于唐,1992年被评为历史文化名城,谁能想到就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竟然藏着七处国保单位?!企鹅这次慕名而来寻找的,首先就是这座永安禅寺。

这是一座没有佛像的禅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佛像被请出寺庙,大殿被改建为学校和粮仓,也正因如此,殿中堪称中华一绝的壁画才得以保存下来。

其中最亮眼的就是十大明王。与平日里慈悲的神明不同,这里的明王均为愤怒像,为什么会有愤怒像?这便是佛与菩萨受大日如来的指令,为降妖伏魔所幻化出来的凶恶相。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撕面明王。体现了大日如来撕开愤怒的外表,为众生露出慈悲的本身。明王四周的水陆法会图也很震撼,据说是举办水陆法会时,邀请的众生群像。

第8站【圆觉寺】

永安禅寺附近有座圆觉寺,其中的释迦塔十分有名,这次路过,企鹅也进去看了看。

圆觉寺开门见塔,一进去便被这座金代砖塔吸引了全部注意。塔的全称为“圆觉寺释迦舍利砖塔”,是大同地区现存的唯一一座密檐塔。

抗日战争期间,圆觉寺内殿宇被毁,唯有这座宝塔被保存了下来。

更多图片在公众号,点击直达→企鹅阿德力

 
阅读更多

from cheese球球

设定:伪骨科 婕性转 卷和婕是继兄妹 卷是典型的三好学生却对妹妹有着不可言说的情愫 婕是舞蹈生 可爱萌妹一枚 单纯又深邃

避雷TAG:骨科 不洁 初夜 自慰 骑脸。。有其他成员出现 OOC归我

简介:暴风雨中的亲吻 将河民和小婕投入了禁忌之地 沉溺其中 坠落着 堕落着…

BGM推荐:thank u,next-Ariana Grande

全文4k 阅读时间5min左右

十年前冬天,冷冽的寒风划过尚且只有八岁的河民那稚嫩的脸颊,他与母亲一起牵着手踏入了他未来的家,当他用小手推开那扇吱呀叫着的木质门板时,一双如小鹿般清纯无辜的眼眸凝视着他们,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便脸颊绯红地认生地像小兔子一样逃走了。河民与她对视,她的眼神如湖水般湛蓝清澈,没有躲闪,只是对视之后又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没有了下集。直至晚上继父招呼一大家子一起为母子接风才姗姗来迟。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其他原因,一向不爱穿裙子的婕破天荒地穿上了父亲从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特意为她定制的小洋裙。河民即使知道这样稍显不礼貌,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怦然心动,他的目光从婕婕那蓬松的淡黄色裙摆上移到那精致的收腰洛可可风衬衫,还有那用金线编制的闪闪发光的花边,是那么的耀眼夺目。从小养在蜜里的女孩皮肤白皙却不乏红润,或许是混血的缘由,眼睫毛也比常人更浓密修长,深邃的眼眸似勾人那般,好像也勾走了河民的心。他无心吃饭,却也只能礼貌用完餐,收拾好行李着装,在这里开始他新的人生。

时间拉回到如今,当年小小的河民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男高中生,傲人的身高和脸庞,再加上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无论如何,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自然而然是学校里女生们时常会讨论起来的对象。而他可爱的洋娃娃妹妹-Justin婕婕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混血感为她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在舞蹈上的天赋异禀让她选择走跳舞这一条路,河民时常觉得他的妹妹在跳舞时是最有魅力的,是最摄人心魂的。自从成为兄妹的那一天起,只要有婕婕的选择题,从来都是只有唯一正答的单选题。可是最近婕婕却感受到一丝危机感,自从同学们知道了婕婕的哥哥是大名鼎鼎的校草之后,无论是同年级的女生,还是高年级的学姐,亦或是比自己小的学妹,都争着抢着和婕婕献殷勤,希望她能帮她们把情书递给亲爱的河民学长。亦或是嫉妒心作祟,最初她还欣然接受,可约到后面,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感便找上了门来,她开始刻意和自己的河民哥哥保持距离,河民以为婕儿只是像平时一样闹闹小脾气,但越到后面发现婕儿和他走得越来越远了,他的内心便开始怀揣不安,像漂浮不定的船儿那般。

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她和他都失眠了。婕婕顶着像熊猫般的黑眼圈,疲惫不堪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一坐下就听到前桌后桌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自己那亲爱的好哥哥和那个校花学姐是有多么地般配,多么金童玉女,身材多么般配,婕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桌吴弦筠被她吓了一跳,急忙问她这是什么了,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她不语 只是一味地反问吴弦筠:“你说,男生都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弦筠思考了一番,小声地说:“我看电视上那些男的都喜欢前凸后翘的”。听到这个回答,婕婕一下就蔫了,自己虽然不能说是飞机场,但确实也不是身材火辣的类型。吴弦筠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像做贼一般塞进了婕的书包,疯狂示意婕小声一点,这可是她的秘密武器,希望能帮到婕。虽然很好奇,但婕还是抑制住内心的猫,将它放在了书包最底下。

“本市于今明两天将有飓风过境,请各位居民做好安全措施,减少出行。”来接她和哥哥的车上播放着天气预报,“叮铃铃—叮铃铃”,河民接下爸妈打来的电话:“民民啊,你现在和婕婕在一起是吧,你们这两天要照顾好自己啊,注意安全特别是要看好妹妹,我和爸爸在外地出差,三天后才回,知道了吗?”河民递过来一个眼神,婕儿不想理他,只是朝着电话里和妈妈撒娇到:“知道啦妈妈~我会好好听话的~才不像哥哥一样”,说完便朝河民做了个鬼脸,还吐出了她那粉粉的舌头,殊不知,河民内心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了…

回到家时,窗外的雨点用力地敲打在屋檐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风也不甘示弱,像发了狂那般刮着,似乎要把一切连根拔起,这场飓风,似乎真的要来了。

快速吃完晚餐后,一向洗澡拖拖拉拉的婕儿今天却格外迅速,三七二十一就洗完了澡准备上楼到自己房间。河民心里有点儿疑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接着去洗澡了。温热的水汽未散,水珠沿着他匀称的肩背、紧实的胸膛滑落,留下微光的水痕,勾勒出清晰而不夸张的轮廓。他随意甩了甩湿发,拿起毛巾搭在颈后,浴室柔光映照着白皙动人的肤色。也许河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那乖巧听话的妹妹,此时正在做什么。早在哥哥还没吃完饭的时候,她就悄咪咪地跑进房间把同桌给她的秘密武器给拆开了,但是似乎是奇怪的东西?包装上赫然写着“女性用品”四个大字,当她用小巧纤细的手指拿出那个东西时,婕儿的脸蹭的一下就红成了煮熟的虾那般。这就是吴弦筠所说的密码武器吗!?真不靠谱(」゚ロ゚)」婕儿本来不想打开她的,但早上同学们对哥哥和那个校花姐姐的评论是如此刺耳,好像有恶魔推着她去探索自己。台灯晕开一小团暖黄,照亮凌乱的床单褶皱与摊开的日记本。月光渗入纱帘,在充电线纠缠的桌角投下模糊暗影。空气里悬着未散的香水尾调,一丝甜腻混着夜深的静。褪去睡裙,她只留下洁白的身躯和秘密的花园。打开玩具开关,突如其来的震动吓了她一跳,好似那受惊的猫,虽然内心有点儿害怕,但手还是不受控制地将玩具推了进去,少女的私处第一次受到外物的刺激,不由得叫出了声音,婕婕急忙捂住嘴巴,可知身上纯白蕾丝的肩带因皮肤滑嫩而掉落,香肩诱人。独自在房间看书发呆的河民听到那个声音,以为婕婕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本能地想要冲过去询问,推开门却看到自己的妹妹躺在床上,衣服凌乱,头发散落在她的酥胸上,半遮半掩,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小脸蛋儿因第一次探索而红的发烫,还时不时滴落下几滴香汗,河民看到此情此景,不禁也红了脸,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还是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妹妹”他忍不住越靠越近,整个人要把婕儿囚禁住一般地将她围了起来,婕儿本来自慰被哥哥发现就羞耻得要死,他还凑上来,脑子里同学们的话还在回响,她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才是哥哥唯一的好妹妹。便反客为主,一把扯着河民的衣领,把他压在身下。窗外的雨就如同此时两人的境况一般,雨势愈发凶猛,好像要把城市淹没一般袭来,而屋内两人的感情也如飓风般急速升温。婕婕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还是哥哥河民先开的口:“你现在这个样子,把哥哥压在身下,是要干什么呀,婕婕”说完便玩味地盯着妹妹的脸,“哥,你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喜欢那个漂亮学姐吗?”婕的语气凶凶的,可在河民看来就像小猫生气挠他一样。“嗯?哥哥只喜欢漂亮的,会跳舞的,眼睛亮亮的,脾气像小猫一样的女孩子啊”婕婕眼珠子一转,“哥,这个描述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我啊?”河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傻得可爱:“就是你呀,哥哥没骗你,所以第一次能不能给河民哥哥啊,不要给玩具了好不好?恩?”河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妹妹那副酥胸在自己上方一抖一抖的,真是可爱,便忍不住舔了上去,在婕婕胸前留下一道水痕,在昏暗的灯光反射下一闪一闪,显得很是色情。婕婕被突如其来的触觉吓了一跳,少女受不住一点惊吓,又是情绪激动,直接惊呼一声而后趴在了河民的身体上,而后婕婕真正感觉到她哥哥的身材有多赞,没等妹妹反应过来,河民直接扭转局势,把自己从小疼到大的混血儿妹妹压在身下,高大的身躯把灯光挡的严严实实,婕突然感觉天黑了。

第一次,河民温柔得很,他生怕弄疼了自己爱了十年的妹妹。前戏从温柔的亲吻开始,昏黄灯光下,河民渐渐靠近,鼻尖先触到温热气息。唇瓣轻轻相贴,试探性的触碰让婕婕呼吸骤停。一股细微电流窜过脊椎,脸颊瞬间发烫,垂落的睫毛紧张地轻颤起来。是婕婕先探出了娇嫩的舌尖,这不免让河民感到惊喜,原来妹妹如此主动,河民的吻从她耳后滑落,羽毛般轻啄颈侧,激起细微战栗。她仰起头,呼吸渐促,手指无意识陷入他肩胛的衣料褶皱里。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腰侧裸露的肌肤摩挲,带着试探的灼热。唇舌交缠变得黏稠绵长,喘息声在寂静中放大,彼此衣物下的体温悄然升高。一粒未解的衬衫纽扣在纠缠中绷紧,他带着薄茧的指腹终于迟疑地、带着某种压抑的力道,抚上她脊背微凹的曲线。昏暗中,河民覆在婕儿上方,灼热的呼吸喷在颈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我不会弄疼你的。” 指尖颤抖着解开最后一粒纽扣,掌心试探地覆上从未被造访过的柔软边缘,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好软...”。笨拙的唇舌纠缠间,河民喘着粗气低语:“我要进去了,忍着点...” 生涩的挤入带来撕裂般的胀痛,婕婕倒抽冷气,指甲掐进他手臂。“乖,放松...” 他吻去她眼角渗出的湿意,动作因她的紧绷而艰难停滞,额角汗珠滴落,“夹得...好紧...”。最初的艰涩过后,本能驱使着原始的节奏,他埋首在她汗湿的颈间,每一次更深的顶弄都伴随着断续的低吼:“感觉到了吗?...我在里面...全给你...哥哥只喜欢你 只喜欢我们婕婕 不会喜欢别人”。青涩的占有欲混合着疼惜,在笨拙却执拗的撞击中,将他们拖入背德的漩涡。坐到一半,婕婕突然和河民说:“哥,我能不能骑你脸上…”河民被吓了一跳,有点迟疑“你可以坚持得住吗?我怕你受不了。”“我可以的!哥你相信我”河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上来。少女早已褪去着装,可这时河民起了坏心思,哄着婕婕说到:“哥哥想看你穿百褶裙骑,好不好”婕婕虽然心有犹豫,但还是嘟囔着小嘴跑下去穿裙子,顺便穿上那超长的属于他哥哥的,现在使用权却在她这儿的白衬衣。刚刚不害臊的人儿,现在却红了脸庞。轻轻掀起裙摆,双膝跪着支撑起自己,膝盖被磨的通红,看得河民心疼不已,却拗不过她硬要体验被口的感觉。当然要满足我们婕儿啦,河民在下方卖力地口着,舌头好似蛇吐信子那般灵活,口得婕儿在上面不停发出喘息声“啊…哥…不行 太快了…不要…”,婕儿的身体因敏感而颤抖,连带着胸前的乳肉一同颤抖,白的发光晃得李河民血脉喷张,情不自禁加快了嘴上的速度,将节奏带向高潮。一股咸咸的津液落入河民口中,来不及擦去,他便急不可耐地将它吞了下去,像幼稚园的小孩子一样和妹妹说:“婕儿,哥哥全部吃下去了哦。”婕儿被她这一句话弄的更害羞了,窝在哥的怀里不肯出来…两人搂在一起,沉沉地一起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屋外的暴雨渐停,城市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这座城多了一对可爱的佳人,不再隐匿自己内心的悸动,河民和婕儿不止是兄妹,更是彼此的唯一。

 
阅读更多

from lola.review

电影《悪い夏》

看了在amazon prime上线的《悪い夏》,这部由北村匠海与河合优实主演,讲述贫困补助部门的公务员和受给者之间的故事。

虽然会有一些报道写国家对弱势者的补助被滥用,甚至是不良利用的情况。其实也是政府意识主导,想要警告、威慑和教育国民,所以会写得很严重。

但我想说,除了和国家站在一边的人(公务员可以有机会操纵),个体是没有大的本事对抗系统的,换言之就是国家的钱,我作为普通公民怎么偷都偷不着的。

不用在那里幻想个人怎么偷用了税金,怎么不合规申请了补助,这一切都是那个巨大的系统在运作,受给者其实是站在对立面、受审判的那一面。

 
もっと読む…

from lola.review

短剧《我的姐妹三千岁》

雨下得好大,我不行了,我浑身难受,我要看短剧!开始播放《我的姐妹三千岁》。

有时候真不知道直女是在装什么糊涂,明明是我的老婆三千岁,非要在那装。

这部讲述秦始皇寻找长生药,只在女主身上试药成功了。到了民国,女主暂时失明,当初试药时所救的人的后代派了孙女阿月来照顾她,在一次围困时为救她而死,于是女主就用血标记其灵魂,想要找到现代转生的阿月。

剧情真的很暧昧!什么姐妹,明明是老婆。

 
もっと読む…

from lola.study

适合独学的日语学习书

今天说到朋友送给我的这套凡人社出版的日语学习书,《日本語で考えたくなる 科学の問い》,我又翻出来看了两章。

它在封面的介绍是“适合日本语学校、大学、高等学校和独学”。

我也看过真正的语校教材,其实还是偏“实用”,让人快速掌握可以立即使用的日本语,对主题的讨论非常基本浅显。

而这套真的可以说是培养素质教育和思考能力,发现社会课题,并深入探讨。

上册涵盖了“群体、商业、科技、艺术”,比如科技会深入回顾IT发展的历史,受到什么样的思潮影响,伴随的社会运动,可以了解日本社会,也了解全世界所处的时间节点。

就算是当作普通读物也并不枯燥,甚至纳入的资讯和知识非常新,非常值得一看。可能对于考学的学习者来说也会有帮助!

 
もっと読む…

from 等等来得及

蓝夏(上) 桂文丨篮球特长生×年级特优生(羊性转)丨6.6k+

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在篮球场上,张桂源最后一个离开训练馆。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二十分钟,他胡乱擦了把汗,套上校服就往礼堂跑。

“报告!”

推开门时,礼堂里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他身上。班主任皱眉指了指后排空位,他猫着腰穿过过道,篮球鞋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模糊的灰印。主席台上正在颁奖,他抬头瞬间,看到一双捧着奖状的手——手指纤细,骨节处泛着用力过度的白。

那个女生下台阶时与他擦肩而过。张桂源闻到一丝墨水混着青草的气息,不同于更衣室里难闻的汗味。他注意到她校服领口别着蓝色钢笔,像别着一小块天空。

回到座位后,前排的朋友转过来低语:”杨波雯,年级前三。”张桂源点点头,目光却黏在她挺直的背影上。阳光透过高窗斜切下来,把她分成明暗两半,像未完成的素描。

训练结束后,张桂源在更衣室慢慢系鞋带。队友们吵吵嚷嚷讨论着新赛季,他却想起早上那缕掠过鼻尖的发丝——在空调风里轻轻晃动的模样,像篮球离手前最后一秒的迟疑。

“发什么呆?”有人扔来毛巾砸在他头上。 “没什么。”他接住毛巾,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布料,仿佛还能触到那摞作业本粗糙的封皮。

傍晚加练时,篮球砸在篮板上的声响格外清脆。张桂源跃起接球,忽然看见教学楼三楼的灯光。一个模糊的影子坐在窗边,低头书写的样子像在完成某种虔诚仪式。他数了数窗户,第二天早操时确认那是高三(4)班的位置。

接下来几天,张桂源发现自己的目光总在搜寻那个蓝钢笔的闪光。经过布告栏时,他会停下看物理竞赛获奖名单上”杨波雯”三个工整的铅字;路过图书馆,他在书架间隙捕捉到她翻书时翘起的小指。这些发现像口袋里的玻璃珠,偶尔摸到就会莫名安心。

周五的班会上,班主任宣布下周运动会安排。张桂源转着笔,听见窗外传来拍球声。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后勤组名单时,他鬼使神差地举手:”老师,我能负责送水吗?”

全班哄笑起来。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你是百米和跳远选手。”笑声更大了,张桂源耳根发烫,却看见走廊外闪过一个蓝色身影——杨波雯又抱着一叠作业本经过,连脚步都没停顿。

放学后的篮球馆空荡荡的。张桂源反复练习罚球,球撞在篮筐上的回声像在嘲笑他。为什么会在意一个素不相识的学霸?也许只是因为她的眼睛——当他撞到她时,那双眼睛既没有惊吓也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地接纳了这个冒失的相遇,像湖水接纳一片落叶。

更衣室的镜子映出他泛红的脸颊。张桂源拧开水龙头,把整张脸埋进冷水里。水珠顺着下巴滴到队服上,洇开深色的圆点。他忽然很想知道,那个永远整洁的女生校服上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水渍。

运动会当天的阳光比往常更烈。张桂源站在百米起跑线前,用鞋尖碾着塑胶跑道上的小颗粒。看台上的喧闹声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他抬头扫视人群,没来由地寻找那个应该出现在后勤点的身影。

“各就位——”

蹲下时,他瞥见跑道旁站着抱矿泉水箱的杨波雯。她戴着一顶过大的遮阳帽,帽檐投下的阴影将整张脸藏了起来。

预备枪响的瞬间,张桂源看见一颗汗珠从她下巴坠落,在阳光里划出晶亮的弧线。他冲出去时,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似乎还留着那颗汗珠坠地的声响。

冲过终点线后,张桂源弯腰喘气,视线里突然出现一瓶矿泉水。他抬头,杨波雯正静静站着,水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不同于给其他运动员时公事公办的态度,她此刻微微侧着头,帽檐下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汗湿的鬓角。

“谢谢。”张桂源接过水瓶,指尖碰到她指甲上个月牙形的白边。

杨波雯转身前嘴角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拉了下帽檐。张桂源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突然发现她后颈几根不听话的发丝翘着,在阳光里变成透明的金色。

他拧开瓶盖,水流过喉咙时尝到一丝不同于平常的甜味。

下午的4x100米接力前,张桂源在检录处不停地拍打大腿肌肉。队友凑过来挤眉弄眼:”刚看见四班那个学霸在记成绩本上画星星。”张桂源假装没听见,却忍不住望向计时台——杨波雯正低头写字,垂落的发丝随着笔尖轻轻颤动。

最后一棒交接时他们落后半个身位。张桂源接棒的瞬间,看台上爆发出潮水般的呐喊。他拼命摆动双臂,却在呼啸的风声中清晰地分辨出一个没有加入欢呼的声音。那个声音只是轻轻”哇”了一声,短促得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冲过终点线时,张桂源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抬头第一眼就看向场边,杨波雯站在那里,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一些。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她迅速低下头,却在转身时让遮阳帽滑到了脑后。张桂源第一次看清她全部的脸——阳光下,她耳尖透着粉红,像初春的樱花苞。

领奖时,有女生跑过来送水,张桂源接过后道谢,眼睛却一直瞟向后勤点。杨波雯正在整理物资,动作很慢,像是在数矿泉水的数量。她一次都没有抬头看向领奖台。

“冠军还愁眉苦脸?”队友用胳膊肘撞他,”找什么呢?” 张桂源摇摇头,却在下台时故意绕到后勤点附近。杨波雯正在本子上记录什么,笔尖突然断了,她微微蹙眉的样子让张桂源想起自己投篮不中时的小习惯——也会这样轻轻咬住下唇。

“需要削笔刀吗?”他脱口而出。

杨波雯明显吓了一跳,笔记本”啪”地合上。她摇摇头,从笔袋里取出另一支铅笔,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张桂源注意到她笔袋上绣着一朵小小的云彩。

“那个...“他指着笔袋,”很好看。”

杨波雯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把笔袋往怀里收了收,却点了点头。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张桂源看见她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蝴蝶疲惫时的翅膀。

回更衣室的路上,队友们突然开始起哄。”我们的篮板王居然主动跟女生搭讪!”有人大声调侃。张桂源把毛巾甩过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淋浴时,热水冲过肩膀,他闭着眼,眼前却浮现出那颗坠落的汗珠,和阳光下透亮的耳尖。

那天晚上,张桂源在训练日记上画了一个篮球,然后又涂掉了。他翻身面对墙壁,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他想起下午那个没说完的”那个...“,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当时说完了,她会回答什么。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杨波雯正把运动会记录本放进抽屉。如果有人翻开,会发现在男子百米和4x100米的成绩旁边,各画了一个很小的五角星,笔迹很轻,像是怕被纸面察觉到心跳。

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张桂源发现自己站在了高三(4)班附近的饮水机前。水杯早已接满,他却迟迟没有离开。透过窗户,他能看到杨波雯坐在靠窗第二排,左手支着脸颊,右手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的笔尖移动得很慢,偶尔会停下来,用橡皮轻轻擦几下。

走廊上有同学经过,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张桂源猛地低头,假装检查水质,然后快步离开。走到转角处,他又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杨波雯抬手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课本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那天之后,绕道经过四班教室成了张桂源放学后的固定路线。他总是抱着篮球,脚步放得很慢,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那个靠窗的座位瞟。大多数时候杨波雯都在低头学习,只有一次,她恰好抬头看向窗外,张桂源立刻转开视线,假装对走廊上的公告栏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像是刚结束一场激烈的加时赛。

周五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临时有事,让留在操场加训的张桂源代为点名。他拿着名单,声音平板地念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直到——

“杨波雯。”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滑出来时,声调莫名地提高了半度。有几个女生立刻转头看向杨波雯,然后又看向张桂源,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杨波雯轻轻答了声”到”,声音比平时还要小,几乎融进了操场上的风里。她低着头,但张桂源看见她的耳尖慢慢变红了,像被夕阳染红的云朵。

点完名,张桂源把名单塞回给体育老师,手心全是汗。自由活动时,他一个人跑到最远的篮球架下投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很响,但他耳边回响的却是自己那句变调的”杨波雯”。他不明白为什么单单是念出这个名字,就让他胸口发紧,像是有人在他的肋骨之间系了一根看不见的线。

周末的图书馆几乎空无一人。张桂源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物理习题集——他从来不做物理作业,但听说杨波雯每周六上午都会来这里复习。十点整,玻璃门被轻轻推开,杨波雯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她今天扎了一个低马尾,发尾软软地搭在肩膀上。

张桂源立刻低头,假装对电路图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用余光看到杨波雯在距离他三张桌子远的地方坐下,从笔袋里取出那支蓝色钢笔。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翻了三页书,却连一道题都没看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支钢笔上——它偶尔会停顿,然后在纸上划出细小的沙沙声,像是某种秘密的摩斯密码。

阳光慢慢移到杨波雯的桌面上,照亮了她半边脸颊。她微微皱眉,往阴影处挪了挪,却不小心碰掉了橡皮。张桂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捡起那块橡皮。当他弯腰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从杨波雯的衣领上飘出来。

“谢谢。”杨波雯接过橡皮,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触感像一片羽毛。

张桂源僵在原地,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点点头,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像是刚完成一次全场快攻。为了掩饰尴尬,他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却依然能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下奔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杨波雯正在看他。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杨波雯立刻低下头,但张桂源已经看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很浅,像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却让他一整天都忘不掉。

离开图书馆时,张桂源故意放慢脚步。在门口,他听到两个女生正在和杨波雯说话。

“那个篮球特长生刚才一直在看你。”一个女生说。 “没有。”杨波雯的声音很轻。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通常这种时候,杨波雯会摇头或者直接走开。但今天,她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不知道。”

这三个字像一颗糖果,悄悄落在了张桂源的口袋里。回家的路上,他时不时伸手去摸,确认它还在那里。篮球在他指尖旋转,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了杨波雯低头时后颈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那天晚上,张桂源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一个空旷的篮球场打球,每次投篮,球都会消失在空中。然后他听见一个声音说”在这里”,转头看见杨波雯站在三分线外,手里拿着他丢失的篮球。他跑过去,却怎么也接近不了她。醒来时,窗外天刚蒙蒙亮,他的枕头上有一小片汗湿的痕迹。

周一的晨会上,校长宣布下个月有场校际篮球赛。所有同学都在鼓掌,张桂源却忍不住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杨波雯的身影。她站在女生队伍的末尾,没有鼓掌,只是安静地看着主席台。阳光穿过梧桐树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那么一瞬间,张桂源觉得她也在看他,但他不能确定。

课间操时,张桂源被教练叫去讨论比赛战术。经过教学楼时,他抬头看向三楼的那扇窗户。杨波雯正靠在窗边看书,一缕头发垂下来,随风轻轻摆动。似乎感应到什么,她突然抬头,目光穿过嘈杂的操场,与张桂源的对上。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移开视线。张桂源加快脚步,却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绽开了,像一朵花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然开放。 篮球赛前一周的集训格外艰苦。张桂源躺在体育馆地板上喘气,汗水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队友们围坐成一圈,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张桂源上。

“哥,你和四班那个学霸怎么样了?”有人用毛巾抽了下他的小腿。 张桂源闭着眼睛装睡,喉结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昨天看见他们在图书馆,一个睡觉一个学习,跟老夫老妻似的。”另一个队友插嘴。 哄笑声中,张桂源坐起来灌了半瓶水,水流过喉咙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更衣室里格外清晰。

“喜欢就去说啊,”队长突然开口,”比赛前把这事了结了,省得场上分心。” 张桂源捏扁了塑料瓶,裂纹在手心蔓延。他想起昨天杨波雯在图书馆窗边写字的侧影,阳光把她的睫毛照成了半透明的金色。

”......怎么开口?”他盯着更衣室地面上的一道裂缝。 整个更衣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建议像篮球一样砸过来,张桂源把头埋进毛巾里,耳朵烫得厉害。

放学铃声响起二十分钟后,张桂源终于在教学楼后门等到了杨波雯。她抱着一摞书走出来,看见他时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却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片梧桐叶飘落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

“有事?”杨波雯先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张桂源的手心又开始出汗。他盯着那片梧桐叶,叶子边缘已经泛黄,叶脉像地图上的公路一样纵横交错。

“就是......“他清了清嗓子,篮球场上的自信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算什么开场白?

杨波雯眨了眨眼,怀里的书往上托了托:”什么意思?” 张桂源的目光落在她课本扉页的名字上——”杨波雯”三个字写得工整清秀,最后一个字的捺笔微微上扬,像是一个小小的微笑。

“我是说......“他深吸一口气,队友们教的所有花哨台词都忘光了,”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静水。杨波雯的眼睛微微睁大,抱着书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沉默持续了大概十秒,或者更久——张桂源数完了地上梧桐叶的十七根主叶脉。

然后,非常轻地,杨波雯点了点头。

张桂源一时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他呆站在原地,直到杨波雯又点了一下头,这次幅度大了些,一缕头发从她耳后滑下来,垂在脸颊旁边。远处操场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砰、砰、砰,和他的心跳一个频率。

“那......“张桂源想说点什么来填补这段沉默,却发现所有的词汇都卡在喉咙里。最终他只是伸出手,接过杨波雯怀里一半的书。他们的手指在书脊下短暂相触,杨波雯的指尖微凉,像清晨的露水。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隔着半米距离,谁都没有说话。经过梧桐树下时,杨波雯突然停下,从书包侧袋掏出什么递过来——是一包纸巾,包装上印着小小的云朵图案。

“你脸上有汗。”她说。 张桂源接过纸巾时,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涂任何颜色,但在小指指甲上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白色斑点。

擦完汗,他不知道该把用过的纸巾放哪,最后小心地塞进了自己口袋。这个动作似乎逗笑了杨波雯,她嘴角上扬了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然后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相处模式。每天放学后,张桂源会在图书馆门口等杨波雯,然后一起走到校门口,在分岔路道别。全程可能说不上十句话,但沉默并不让人难受。有时候杨波雯会突然停下来,指着天空让他看某片形状特别的云;有时候张桂源会从口袋里掏出训练时发的能量棒,分给她最受欢迎的巧克力味。

周五下午,张桂源照例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杨波雯。她对面摆着一把空椅子,上面放着一个叠好的校服外套——他认出那是自己的,上周落在这里忘记带走。外套被洗过,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谢谢。”他小声说,把外套拿起来坐下。 杨波雯摇摇头,继续写她的作业。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笔记本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她的笔尖沿着光与暗的交界线移动,像是在演奏某种无声的乐章。

张桂源从书包里掏出物理作业——他其实早就做完了,但这是唯一能让他有理由坐在这里的东西。看了两页后,他的眼皮开始发沉。最近训练量加大,加上晚上总是睡不着,此刻图书馆的安静和阳光的温度像是最好的催眠曲。

等他醒来时,窗外已经染上暮色。他的脸颊贴着某个柔软的东西,抬头发现是一个浅蓝色的靠枕,上面绣着一颗小小的星星。杨波雯还在原来的位置,正在收拾文具。

“这......“张桂源拿起靠枕,触感比想象中沉。 “之前多做的。”杨波雯没有看他,但耳尖微微发红,”看你总是趴着睡,颈椎会难受。” 张桂源捏了捏靠枕,里面填充物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他想说点什么,但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最后只是郑重地把靠枕塞进书包,像是收藏着什么珍贵的礼物。

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快黑了。初秋的风带着凉意,杨波雯把外套裹紧了些。张桂源犹豫了一下,把那个洗干净的校服外套递过去。

“穿上吧,冷。”他说。 杨波雯看了看外套,又看了看他,最后接过来套在身上。袖子对她来说太长,垂下来盖住了半个手掌。张桂源突然想起小时候玩的套圈游戏,现在杨波雯像是被装在他的外套做的圈里,这个念头让他莫名开心。

他们沿着林荫道慢慢走,落叶在脚下发出脆响。经过一棵特别高大的梧桐时,杨波雯突然说:”下周三你比赛。” 张桂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会来看吗?” 杨波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嗯。” 就这一个字,却让张桂源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想牵她的手,又觉得太快,最后只是把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三十厘米。

校门口分别时,杨波雯脱下外套还给他。张桂源接过时闻到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不知道是她的味道还是洗衣粉的余香。他站在原地,看着杨波雯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才意识到自己嘴角一直上扬着。

回家的公交车上,张桂源把脸埋进那件外套里,深深吸气。某个瞬间,他确信自己闻到了不属于洗衣粉的香气,那是杨波雯发梢上的味道,像是雨后的栀子花,清淡却持久。他把靠枕从书包里拿出来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颗小星星,针脚细密整齐,就像杨波雯本人一样内敛而精致。

「蓝夏.上篇结束」

 
阅读更多

from yamazi

最近又觉得自己非常需要输出 五月就想开始睡前写点东西 不管什么都好 总之现在也算是开始了

之前跟岛聊天的时候说 活了二十几年还是跟自己不熟

是无意间忽略了自己也好 是没有直面自己的勇气也罢 最近新的课题就是多了解自己一点 多活在当下 我现在想做什么 我现在能做什么 我现在的心情如何 我现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什么 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是什么心情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怎么做才对 我这样能得到什么 我这样会失去什么

也许上面有些问题的答案永远都不完整 不过至少我现在有了去寻找答案的意志 已经进步了

今年开启了很多新的挑战 就在今天也报名了一场考试 感觉大学毕业以后 就离考试这件事很遥远了 虽然讨厌应试 但最开始学是因为兴趣使然 经年累月一点点自然而然地增强了实力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一点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会为了考过而高强度备考 最近的心态是 这两个月最喜欢的两句话 也可能会一直喜欢下去

“要么成功要么学到东西”

“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没来,今天一切皆有可能”

今天也认真生活了 希望能一觉到天亮

 
阅读更多

from lola.study

ChatGPT推荐的日语学习书

在一次使用ChatGPT的时候,它推荐了我读过的日语轻小说,于是我留意看了一遍它提供的数据,发现紧跟流行趋势。我挑了其中感兴趣的两本,《今日も言い訳しながら生きてます》《日本語のトリセツ 取扱い説明書》,去图书馆借阅了,觉得很适合语言学习者阅读,而我和ChatGPT聊的也是通过阅读精进日语能力的话题。

《今日も言い訳しながら生きてます》是韩国插画家 Ha Wan(하완) 的新作日文译本,这位作家的title是日韩畅销书作家,还是个男的,但因为我喜欢essay,比较轻量,并且也想知道什么内容能在韩国和日本同时流行,于是就看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小说以外的韩国文学书籍,它不像小说一样建立一个纯粹的、更接近作者内心的小世界,和真实世界有一定隔阂,而是以作者为方法和坐标,尽情去描述他周围的一切,可以借此了解他所在的那个时空中的社会。其实也没有差很多,几乎就是平行的,所以看到他在思考的事物,会有强烈共鸣。

对应书名里的词组,其实社会中常见的是“言い訳しない”,指的是不要找借口、不要解释自己的错误,而是直接采取对策,甚至有“言い訳病”的说法,所以可见“言い訳しながら生きて”是一种多么反常识的抉择。但我非常理解这种说法,我甚至觉得活着就是寻求一套自己的解释,如果没有建立这套解释,“活”就没有了意义,换言之也就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我觉得书名应该是这个意思。

作者在开篇还提到一种“格付けテスト”,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指的是将人物化,按照价值、能力、地位和阶级来分类的一种测试。他说如果你在网上看到这种测试,不要去测比较好,因为十之八九会因此变得忧郁。

もし、あなたがネットで格付けテストを探そうと思ったならやめにほうがいい。十中八九、ゆううつになるから。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积累的,我觉得后期的日语学习可能更多就是这样、凭兴趣建立起一些新的知识,教学没办法全部教给你。

再说说另一本《日本語のトリセツ 取扱い説明書》,这是一本比较经典的日语学习小书,很早就出版了,比较实用,就是给出问题案例,然后相应地给出例文参考。

怎么学都可以,也可以等遇到相应问题的时候查索引,看看准确的写作方法,都是非常基本、但是很容易忽视的问题。

开篇讲了日语写作和正确格式和标点符号,紧跟着就是丁寧語的使用,给了一段小说《雪国》的开头,让读者改成丁寧語。就是写作业,但还让人怪想写的。

我在翻这本书的时候,在结尾的出版信息里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凡人社”,这家相当有名,但我几乎没有看到网上分享怎么学日语的人提起过。最早是我朋友介绍给我的,还带我去逛过!并且把她学日语的时候在“凡人社”买的书借给了我。(非常厚实,等我看完来分享!)

“凡人社”的slogan是:世界の日本語教育に貢献するにほんごの凡人社。所以它真的是专注于日本语教育,出版了很多厉害的日语学习书,店内还经常有日本语教师培养计划的招募广告。

2025年7月10日

 
もっと読む…

from nobody329

虽然现在的流行文化,包括星座/mbti,从其本质上来说都是给人们提供一个可供辨识的标签。就像给商品贴上条码一样。但条码只是发挥着,让商品能够区别于其他商品的作用,条码本身毫无意义。 星座/mbti对人所起的效果也一样,它把人按照人在社会中表现出的样貌分类。 请注意这点,星座和mbti实际上指的是人的社会面具。它也大大简化了“我是谁”这个困难的问题,提供了一条捷径。 停留在这里不会有错。面对真实的自己,由自己来决定自己,而不是由社会来决定自己,需要勇气和面对黑暗的决心,有时甚至会在里面迷失,我们也不知道会去往何方。 但它的回馈同时也是丰厚的。它会给予你独立思考的能力和觉察自己真实需要的清醒。 而这条路是没有终点,人对于自己,永远是知道得太少。人想探索世界,改变世界。回过头来却发现,他们根本不了解自己。 人在面对世界之前,应该先面对自己。 话题又回到我所学的占星。占星这门技艺能帮助人探索自我,但由于占星家的诠释不同,一个盘也有多样的解读。它把人构想为一个完整的主体,在此基础上推演出人的一生。 我愿意把它解释为生命的地图,而非人本身。

 
阅读更多

from T34车长组

Summary:悔过是一场只表演给特定观众的戏

在德国,被害人-犯罪人调解是恢复性司法实践的主要形式。根据矫正体系“认罪-悔改-和解”的核心指导思想,大多数监狱都会以各种形式开展一些项目,通过引导囚犯复盘自己所犯罪行促使他们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获得受害人及家属的原谅,从而帮助他们获得减刑的可能。希默斯费斯监狱也不例外。每月第一个周五的下午,四层的多功能厅都会举行一场名为“反思与悔罪”的集体讨论会。尼古拉他们运气不错,在新人培训的最后一天赶上了这个每月一次的活动,可以作为旁听人员提前了解一下。 下午一点半,三位新人已经按时到达活动室,跟着当值的舒尔茨警官一起准备会场,往多功能厅门口的长桌上摆放一些茶水、水果和小零食。活动由当值狱警监督,监狱内配备的心理咨询师进行指导干预,参加者均为自愿报名的囚犯,人数一般控制在十人上下。活动通常在下午两点准时开始,持续时长不超过两个小时。报名参与的囚犯们共处一室、围坐成一圈,每人将获得十到十五分钟的发言时间,讲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以及他对这段经历的反思。轮到某人发言时,他要坐到圆圈中间专门为“讲述者”准备的椅子上接受他人的审视,其余人则要围坐在他周围充当倾听者,对他讲述中的疑点提问,指出发言者在行为和观念上的错误,以及他的讲述中那些被无意识忽略、轻放、回避的后果。这么做的根本目的是打破囚犯对自己行为后果的回避与美化,以他人为镜子,让他们看到自己造成的真实伤害,从而为个体打下悔过的心理根基。据说最初主导开发这个项目的是希默斯费斯监狱史上唯一一位女狱警,她希望这些罪犯可以被唤起一些良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作为填写减刑评估的打分表时勾选上“愿意反思”一项的理由。 很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实际上对于囚犯来说,这跟一次惬意的茶话会没什么区别。无论采取什么形式,这类成效取决于个人素质的活动最后总会沦为一场技巧性极强的表演大赛,一幕老套的煽情剧目。那些最能言善道的囚犯早就把自己的罪行美化成了天要绝人之路的悲剧,编排好了一套最能赢得同情的台词并背得滚瓜烂熟:悲惨的童年与家庭,与集体格格不入带来的孤独,成长过程中留下的心理创伤,生活与工作的压力导致的一次次崩溃,四面楚歌中迫不得已的唯一选择……他们坐在圆圈正中的主位上演得声情并茂,舞得酣畅淋漓,有人说到激动处还会流下一两滴裹着真心作假的眼泪。等到活动结束,走出了多功能厅的大门,他们便卸下了临时戴上的面具,做回了平日里的潇洒男子汉,该打架打架,该找茬找茬。 对于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情形,狱警们已经见怪不怪。看看那些主动报名的人都做过什么事吧!杀人,强奸,抢劫,暴力冲突,大多数囚犯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他们都是冲着可以获得“表现良好”“积极改造”的评定才来的。毕竟这些对狱警来说动动手指就能敲下的字段是会记录在参与者的定期评分里的,一个好的分数可以帮助他们获得一定量的减刑。而组织活动的狱警除了要布置会场、记录发言情况、拍照、为每个参与者填写“反思表现评价表”,还得时刻防备囚犯之间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的意外冲突。要处理的事本来就不少,他们也懒得把宝贵的精力浪费在这种流于形式的工作上。因此,对这次活动最积极的反而是三名初入职场的新人。舒尔茨刚开始还亲自摆水果,后来看他们三个动作麻利,干脆拉了张椅子坐在墙边闭目养神。 一点五十,陆陆续续有穿着橘色囚服的犯人来到了会场里挑选位置坐下。有些人一看就是老相识了,见面还会互相拥抱一下,肩膀碰撞出响亮的砰的一声。睡眼惺忪的舒尔茨起身从会场后面的一个纸箱里拿出了一沓表格,草草一碾便分发给三位新人。 “都带笔了吧?囚犯的编号和姓名都打在上面了,分不清发言的是谁可以问我。”舒尔茨自己也拿了一份表格,从制服上衣兜里摸出一支红笔:“表达和叙述的部分等会儿在对应的选项后面打钩就行。重点是记录一下点评内容,那一栏不能空着。记得给每个人的‘叙述客观度’、‘反思深度’和‘倾听参与度’这三项打分。满分十分,别太苛刻,也别太宽松,看着给就行——但也别给满分。那太假了,容易被人怀疑你根本就没听。” 三个新人各自捏着表格研究,舒尔茨在厅内逛了一圈,和刚进门的心理咨询师打了个招呼,又拿出一张签到表塞给伊奥诺夫:“等人齐了之后让他们传着签下到。” 说完高级狱警就又跑回了他那张靠墙的凳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知在嘟囔什么。 尼古拉转过去把A4纸按在墙上,在表格右上的评估人一栏填好了自己的名字:“看得出他这差事干得很不情愿了。” 使他没有想到的是塞拉菲姆那头杂乱中分下的灰眼睛难得瞪大了。“这次……我听见他说,有个意料之外的报名者。”青年那一嘴覆盖双唇的胡子动了动,他把手里那份签到表调转方向递给尼古拉,示意他往下看。 年轻人低头略一浏览,名单最后赫然写着一个不起眼但扎人的名字:克劳斯·耶格尔。 “舒尔茨还说,呃,我听见的……”活动临近开始,绝大多数参与者都已到场,多功能厅里回荡着成年男人们肆无忌惮的交谈声,塞拉菲姆的小声嘀咕几乎被盖过去,“他自打进来后从来没配合过任何活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临时起意,中午开饭前突然叫人传话报了名,说是要‘积极配合矫正计划’。” 话音落下,在屋内所有人都恰好没有出声的瞬间,走廊里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这声音由远及近,不同于狱警们的靴子压在大理石路面上的沉重回响,也不同于犯人们带着锁链哗啦声的拖沓,仅仅从落步的节奏就可以想见它的主人是带着多么精致的装束、多么悠然轻松的心情来赴这场以忏悔为主菜的宴会。在此起彼伏的囚犯喧闹声中,尼古拉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听着那脚步声来到了多功能厅门口。一身白色休闲装,卡其色乐福鞋,左腕上戴着一只黑色细皮表带的手表,名单末尾的男人款款而来,犹如在戏剧开幕最后才千呼万唤登场的主角那般闲庭信步。他的出现既能引起足够的注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突兀;他对屋内的每一个人报以平等的审视,既不唐突,也不轻蔑,仿佛他才是这场活动的主人。 可别人对他就并非如此了。那些上一秒还在满嘴脏话的囚犯看见他都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接着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仿佛刚才那一瞥已是极大的冒犯,即将招来他们无从抵抗的报复。平日里在公共休息室大吵大闹、在放风区恶语相向的男人们此刻不约而同地全都选择了沉默,低眉顺眼地垂头坐在椅子上,乖顺得可以媲美上自习课乱说话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的学生。多功能厅里一下从堪比闹市的人声鼎沸转换成诡异的安静,整个过程连十秒都用不了。耶格尔则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惊诧,神色自然地坐进剩下的唯一一个空位里,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为他而留的主位。 目睹全程,尼古拉不由得转头看向塞拉菲姆和舒尔茨。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囚犯竟然有如此统治力吗?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个男人平时到底都在做什么? 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的高级狱警也没见过这种场景,更别说是他们三个新人了。舒尔茨本来困得冒泡,这下也精神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等塞拉菲姆把签到表交给离他们最近的囚犯后拿着评分表往前站了站,清清嗓子进入活动主持人的身份:“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今天的讨论会正式开始。有谁想第一个发言吗?” 没人出声。在场的参与者们都低着头,签名的签名,抠手的抠手,所有人都在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舒尔茨挠了挠头,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依然无人响应。尼古拉偏头开启观察模式,他注意到那些囚犯虽然都垂着头,但彼此之间时常面面相觑,偶尔快速地交换一两个眼神,就是不敢张嘴说话。而他们眼神交汇都有一个共同的落点——在场唯一一个没有穿囚服的囚犯。 而那个为众人所瞩目的存在一直坐在圆圈另一头,和靠墙的三位新人遥遥相望。他专心于观察三只初入领地的幼兽,准确点说是只盯着中间的尼古拉看,根本就没把其他囚犯放在眼里。三人中的德米扬无所事事地走神研究墙纸上的污点,塞拉菲姆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什么,只有尼古拉毫不畏惧地回望。那一头有些凌乱的金发和闪闪发亮的雾蓝眼睛配合上干净利落的黑色制服,令这个精瘦的青年犹如一只刚刚长出鬃毛的年轻雄狮,虽然难免换毛期间的狼狈,但仍然昂首挺胸对掌权已久的族群首领宣告:你的权威对我无效。 舒尔茨完全没注意到空气里的火花。高级狱警叹了口气,第三次无奈地提示:“各位,我们至少要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吧,否则今天的活动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果实在选不出来就从离我最近的人顺时针发言,如何?” 这一声打断了两人隔空相对的争锋。那双深邃如海的蓝眼睛安然退出,耶格尔往周围随意地扫视了一圈,似乎是刚刚意识到气氛因自己而凝固,可他笑着出言活跃气氛的样子又好像早已习惯了这座孤岛上的人对他俯首称臣。男人清晰且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宛如汩汩清流,从他落座的高位淌过气压低迷的会场:“在座的虽然有新面孔,但更多的都是老相识。各位畅所欲言即可,不必拘谨。” 依然没人吱声,但圆圈内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零星有几个人试探着抬起头看向男人,眼神里多了一点期待和祈祷。仅仅一句话,无人应答的沉默瞬间转为等待发落的压抑的安静。 于是他又说:“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那要不从我先开始?” 舒尔茨点了点头,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请坐到中心来。” 耶格尔悠游自若地起身,在主持人的注目礼中不着急不着慌地落座,向后靠在椅背里的同时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膝上,显然对这种需要面对一群人公开讲话的场合习以为常。他讲了自己的经历:“鉴于有人可能不认识我,姑且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克劳斯·耶格尔,出生在黑森州威尔堡。我在去年二月入狱,罪名是正当防卫过度。” “去年1月25号,那天天气还不错,我还记得前几天刚下过小雪,街上还有些泥水。晚上7点多,我在法兰克福老城猎鹰街的一家名叫‘狩猎陷阱’的小酒馆里和几位朋友小聚。我们稍微喝了一点威士忌,但都喝的不多。正在我们聊得尽兴时,三个穿着黑色机车夹克,头戴黑色面罩的人从正门闯了进来。紧随其后的就是枪声——他们既没有要求所有人老实待在座位上交出所有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去抢劫前台,而是直接对着离他们最近的人开枪了。他们不是抢劫犯,而是无差别报复社会的疯子。” “我和我的朋友们坐在角落里,没有成为第一波受害者,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我亲眼看着那对夫妻上一秒还在举杯碰盏,下一秒却被打碎了头盖骨,而酒馆里的人们甚至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为了自保,为了保护我的朋友免受伤害,我只得掏出随身佩戴的合法配枪还击。我一共开了五枪,其中两人当场死亡,另一人则重伤倒地不停地呻吟。在确定酒馆内没有人能对公众社会的生命与财产安全造成威胁后,我放下手枪,主动报了警,坐在酒馆里等着警察过来。” “之后的17小时里,我都在警察局里配合警方做笔录,我的配枪作为证物交给了警方,我的朋友们也提交了证词。再加上几位目击者的证词,人证物证齐全,最终经过持续一个月的立案调查,我的案件被定性为正当防卫过度。虽然我主动报警自首、配合调查,但出于社会影响考虑仍需服刑,刑期三年。” “这就是我的案情。” “如果要问我从中学到了什么——从做完笔录之后我就一直在反思。这件事不是该不该开枪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开枪,那我也没有命坐在这里回忆当时种种了。我出于朴素的正义观,为了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开枪击毙了歹徒,到头来却还是要背负着‘杀人犯’的名号被法律审判。现实很残酷,我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明白:我们的社会看似秩序井然,实则随时可能被对‘危险’‘不稳定’‘无序’的恐惧支配、打着遵守规则的穷尽手段排除异己,哪怕成为众矢之的的那一方本来是站在秩序、正义与真理一边的。无论你这一生如何遵纪守法,你是一个多么自律、积极向上、努力守护所爱之人的好人,只要你的双手沾上了鲜血,你就不再是一个纯洁的人。无论取得了再高的成就,你的余生都将活在他人对你的道德审判和它带来的煎熬里。” “这种无形的精神压力甚至比实际的惩罚更可怕。有些人会出于恐惧想方设法脱罪或者减轻判决,但我是一个精神健全、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我做出了选择,我会承担相应的责任。然而这种‘选择’和‘责任’之间的对应关系是否公平公正,我还是姑且想在这里打一个问号。那些被家暴到奋起反抗的妻子,为了被侵犯的女儿复仇的母亲,杀死抢劫者以保护家人的丈夫……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我们的司法体系不进步,这种事就还会重复上演。” 耶格尔结束了他的论述,坐在讲述者的位置上等待其他人点评或者提问。舒尔茨朝他点头致意,准备继续往下推进活动流程:“感谢你的分享。有人有任何疑问或者想法吗?现在可以说了。” 然而不知是被他的洞见震撼还是对他人的故事不感兴趣,又或者仅仅是觉得对一个身份不凡的人品头论足无异于找死,那诡异的沉默依然萦绕在会场里挥之不去。一圈囚犯都保持着低头抠手的姿势,等着哪个不怕死的出头鸟帮所有人挡枪,就是没人响应主持人的号召。 高级狱警感到疲惫。他赶上主持活动的次数不少,眼前这种近乎死寂的景象还真没见过。但是点评内容一栏又不能空着,否则该参加者的讲述与反思就会被认为是无效的。必须得找个人说点什么。他朝会场内扫视一圈,扭头看向身后三个站成一排的实习生:“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 这种时候,无论在哪儿都更容易受人瞩目的新人就成了绝佳的出气筒。三人互相对视一轮,尼古拉在另外两人的目光鼓励中率先提出了疑问:“高级持枪证没有那么好拿,你是怎么申请下来随身配枪的?” 话音刚落,观众里就滋出了一两声咂舌和抽气声。有两个囚犯小声嘲笑着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连这种基本的事都要质疑——别管人家是怎么干的,总之他有渠道能弄到手,这就不是你该插手的事!好在耶格尔并没有因为他这个未经考虑的初级问题表现出半点不耐烦,男人转过脸来,迎着小狱警的目光耐心解释:“我拥有一家注册私人安保公司,枪支登记在公司名下,我自己也是我母亲的安全顾问。关于持枪合法性的问题你可以放心,只是我的证件现在没在我手上而已。” 从耶格尔落座张嘴那一刻起,尼古拉就一直盯着他,试图从年长者的叙述中找出一个足以证明眼前人绝非善类的破绽。事与愿违,耶格尔呈上了一段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叙述,和他那张没有疤痕的左脸一样完美无缺。无辜的路人为了自保被迫动手,杀死两个反社会恐怖分子却被投入囹圄,从中找不出一星半点主观犯罪的意图,像所有以悲剧落幕的英雄剧本一样令人扼腕叹息。 但尼古拉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耶格尔的自述和沃尔乔克打听来的所有版本都不一样,只有酒馆、开枪和私人安保公司等部分细节能对上。它太完美了,完美得反常。那个笼罩在头顶数天的疑问又重新浮现在他心中: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怎么还会自己锒铛入狱?把表面功夫做得这么天衣无缝,这男人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掩盖。结合那些在坊间流传的揣测,兴许这次入狱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戏。传言之所以能传播开,是因为里面蕴含了一部分真相;之所以不可信,是因为其他细节都是围绕真相编织补充的。如果想拼凑还原出完整的真相,必定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到处走访考察,在多功能厅里对着男人完美的陈述鸡蛋里挑骨头是不会有结果的。耶格尔提到他是去年二月入狱,刑期三年,那么留给他的时间还有一年半。 年长者仍然面带微笑看着他,等着这位新人一鸣惊人的下文,那副表情就好像在让他放马过来。尼古拉咽了口唾沫,考虑到这里不是验证传闻的好地方,他选择转移话题,直白且简明扼要地作出点评:“我不否认你开枪的动机是自保而非犯罪——但无论如何,你杀了人的结果是确定的。杀人就要付出代价,这就是法律。司法体系需要进步不是你违法的理由。” 青年的一番宏论掷地有声,周围的囚犯却都失望地低声怄气。他们还期待这黄毛小子能说出多么惊艳四座的话来呢,到头来不也是些听得人早就耳朵起茧的陈腔滥调!无视人情世故,张嘴就是法理,果然主动跑来当狱警的人都一个德行。有人不耐烦地偏过头去抠鼻屎,有人扭过头来朝着他咧开嘴扮鬼脸,只有人圈正中的耶格尔笑着赞同他:“你说得对,所以我才坐在这里跟你交谈。只不过呢,有些时候正义并不等于正确,社会运行也不全靠遵守既定规则,毕竟法律只是对道德底线的最低要求。如果一个人以自己遵守法律为荣,那么他一定是个人渣。伊夫什金警官,您说对吗?” 男人最后一段话带着浓厚的主观色彩,却像一根纤细的木刺轻轻扎了一下年轻人的心。尼古拉不想在这里跟他打一场辩论会,便没去接他的反问,转头朝主持人表示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舒尔茨扭头看向墙边的另外两人:“你们俩呢?有什么意见吗?” 小狱警原本以为能听见自己的同僚从其他角度贡献一段精彩的分析点评,谁知德米扬却耸了耸肩:“这位先生的反思已经很深刻了,我没什么想说的。” 塞拉菲姆缩了缩脖子,过了半晌才咕囔出一句:“……没有。” 两句话让尼古拉一下成了出头鸟。 年轻人顿时倍感烦躁。耶格尔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临走时还特意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副胜利者特有的笑眼盈盈的样子似乎在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说耶格尔这一番发言有什么正向作用,那就是其他囚犯终于敢说话了。有这个老大做了开头,圆圈里终于有人主动上前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活动总算是能继续推进下去了,舒尔茨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时间里,尼古拉被迫听着那些人描述自己是如何洗劫了一家金店后在高速公路上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尝试甩掉屁股后面的警车,如何用啤酒瓶砸死和他起争执的醉汉,如何开着车撞飞闯红灯的人、从他们身上碾过去。作为听众的实习狱警听得触目惊心,不自觉地眉头紧锁,讲述的囚犯却大多面色平静,好像在讲一个从邻居处听来的故事;谈及反思时他们也没什么变化,最多不自在地挠挠耳朵,低下头装模作样地表示自己已经知错,如今只想取得受害者家属的原谅。点评的人也只发表一些不痛不痒的观点,讲述者连连点头作为回应。这些经常来参加活动的老囚犯显然彼此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都只想赶紧糊弄了事,赶上放风时间出去活动一下。 时间来到三点四十,活动已经接近尾声。虽然讨论会的整体交流氛围算不上多么积极向上,但至少没出什么岔子。然而,当人确认了环境基本安全便会不自觉放松下来,有一些人就会开始“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了。一个名叫胡本的C级囚犯本来正在讲述自己抢劫超市的经历,当他说到自己用一把潜水刀威胁女店员打开收银机时,外圈的八点钟方向清晰地传来了“嗤”的一声笑。 胡本立刻停下讲述,寻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一个满脸纹身的光头男大模厮样地瘫坐在椅子里,张嘴就是一句辛辣的嘲讽:“无能。” 胡本哐的一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这个长得像小蛤蟆的男子虽然个子不高,但却肩宽体壮、上肢发达,这一站极具气势:“你说什么?!” 光头男双手插兜,瞪着眼睛噘起嘴故意扮了个蛤蟆样的鬼脸:“抢个超市还得跟娘们儿动刀,你就是个硬不了三秒就得射在裤裆里的孬种。” 胡本当即撸起袖子,嘴里问候着光头男的屁股直奔着他的方向大踏步走去。后者也不甘示弱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用鼻孔看着比他矮十几厘米的胡本。转眼间,两人随时可能挥拳互殴。舒尔茨绝望地骂了句操,丢下评分表准备插入两个气性上头的罪犯中间。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囚犯中间有一套不成文的鄙视链,被迫聚集在一起的雄性们崇尚强者、唾弃弱者,互相之间常常争勇斗狠。但作为监狱的管理人员却决不能放纵这种情况,否则要是让外界那些闻风而动的媒体知道他们这里的囚犯连基本人权得不到保证,明天希默斯费斯监狱从典狱长到实习生就全都得卷铺盖滚蛋。所以囚犯们隔三岔五就因为一两句话大打出手、事后又和好如初,遭殃的却是当值狱警。他们不光得劝架、检查伤势、把伤者送去医务室,还得询问当事人和目击者以调查清楚打架的原委、编写事故报告、在值班记录上如实记录情况。而监狱评定绩效的其中一项重要指标就是“囚犯稳定度”——由副典狱长综合打架斗殴、违规违纪、收到投诉的频率考察打分,分数越低说明该班次工作时间内的囚犯们越容易出现各类问题,等效为管理能力欠佳。因此每个狱警都希望囚犯们能在自己上班时老老实实地待着,遵循作息表吃饭放风,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斗殴事件上报后是肯定要被扣分的,扣分就意味着这个月的工资可能被扣除,因此大多数狱警都会在双方矛盾激化之处就努力调节,力求事态不要升级。 可惜,出手相劝是一回事,能不能劝得住是另外一回事。舒尔茨还没站稳,胡本直接伸手挡了一下,愣是把高级狱警挤出了他和光头男之间。尼古拉和德米扬也反应过来,跟着冲向即将动手的囚犯,却只来得及扶住被推开的舒尔茨。其他囚犯见状纷纷搬着凳子往两旁散开,给这两个家伙留出足够的场地打得你死我活。眼看两人就要拳脚相加,剑拔弩张之际,耶格尔出声了。 他先是对着胡本说:“你是来忏悔的,不是来找人打架的。” 然后他趁胡本愣神转身的间隙里微微歪头,对着略远一些的光头说:“这里没多少人的罪行比你轻,但我们都遵守规则。” 说完他就不再正眼看那两个家伙,低头看似漫不经心地转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但那双蓝眼睛却冷冷扫过所有人,最后盯着会场某处:“别给我们的狱警添麻烦。” 那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冷静至极,从一点迸发,覆盖了场内所有人的听觉。既非威胁,亦非挖苦,而是不偏袒,不激将的公道的提醒。此言一出,方才还作鸟兽散状的多功能厅内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搬着椅子逃离风暴中心的囚犯老老实实坐下,胡本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光头男则畏惧地看了耶格尔一眼,像条夹着尾巴的狗那样佝偻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里。偌大的屋内顷刻间落针可闻,连一个矿泉水瓶都不敢擅自倒下。德米扬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塞拉菲姆缩在墙边捂着嘴不敢出声,尼古拉呆呆地放下扶着舒尔茨肩膀的那只手,再一次看傻了眼。 克劳斯·耶格尔,希默斯费斯监狱里的无冕之王,竟然只用三句话就扼止了一场可能导致至少两人流血受伤的暴力冲突。 面对同样的场景,工作多年的舒尔茨就淡定得多。无论是谁帮忙,情况稳定下来就好。他往前走了几步,作为主持人说了最后两句串词:“今天的活动到此为止吧,感谢各位参与。没讲尽兴的不用着急,下个月还有机会。我会把该打的分该写的评语都写清楚的。” 剩下的囚犯本来也没什么讲故事的兴致。高级狱警一发话,他们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外,几乎是逃出了多功能厅,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牢房。耶格尔则坐在座位上没动,男人不带感情地监视着每一个离开的囚犯,用肢体语言警告他们这里不是你发脾气的地方。直到最后一个犟脾气的胡本也压抑着怒火气哼哼地转身离开,年长者方才起身。离开前,他意味深长地朝几位狱警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清脆的皮鞋声像来时一样远去了。 舒尔茨扶着腰叹了一口气,转身开始收拾会场。冬瓜脸狱警甩了下脑门儿上的汗大声感叹:“我去,我还以为今天得有人进医务室了。” 塞拉菲姆没说话,默默地走向旁边的桌子整理起评分表来。从活动开始时就借口“去洗手间”的心理咨询师这时才端着保温杯从门口慢悠悠转了出来,望着人去楼空的厅室惊讶不已:“咦,你们已经结束了?” 舒尔茨摆了摆手,“结束了。撤吧。” 心理咨询师痛快地说了句再见就抱着他的保温杯一溜烟跑没影了。尼古拉瞥了眼全程溜号的“医生”,帮着高级狱警把搬过来的椅子和长桌都恢复原位。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回放着刚才活动上发生的一幕幕,来参与活动的分明还有十二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囚犯,他却没记住什么人,能回忆起来的只有耶格尔的出场,讲述,调停,离去。如结霜钢铁般清冷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举手投足间无意识放散出来的气场,一袭白衣的男人矗立在被橘红统治的囚犯中,宛如一片不会融化的雪落在沸腾的火山口,令人难以自持地顶着刺目的火光注视,直到皮肤被灼伤才意识到无尽热浪的来源正是那一团不会消融的白。尼古拉把最后一把椅子拉回多功能厅正中摆整齐,那平平无奇的网面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古龙水味道。他后知后觉耶格尔那最后一眼分明是在看他。而且他那句“我们的狱警”——他什么意思? 无所事事的德米扬本已打算开溜,见他还杵在椅子前发愣,又晃晃悠悠溜达过来:“伊夫什金,你耳朵怎么这么红?不会是被吓得吧?” 思路被猝不及防地打断,尼古拉手忙脚乱地离开那把椅子,抬起两手搓了搓耳朵,“有吗?应该是太热了,洗把脸就好了。” 冬瓜脸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墙上显示着制冷24度的中央空调面板,没说什么就走了。尼古拉和舒尔茨道过别后走出多功能厅,他才觉出自己的耳朵烫得吓人。

半夜十二点,牢房里的囚犯们早已进入梦乡,值夜班的狱警们已经完成了第一轮巡逻。尼古拉却还躺在宿舍里的单人床上,为下午的多功能厅里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身下的棕榈床垫伴随着每一次翻身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搅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他记得人堆里有两个A级囚犯,其中一人讲述自己杀了邻居一家的过程中那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他感觉无比恶心。然而连这样人性缺失的重犯都在这个男人面前鹌鹑似的不敢造次,这已经不仅仅是人格魅力的问题了。耶格尔展现出的掌控力是他一个刚刚离开大学的实习生前所未见的。那不是传统思维里靠拳头决定位序高低的简单粗暴的个人威信,而是建立在某种深入潜意识的规则之上的恐怖带来的统治。尼古拉一度以为这样的人和场景只存在于小说里。更棘手的问题是,他自己已然加入了系统,并且不打算短期之内离开,他迟早会和耶格尔正面碰上。如果他不早点解决这个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有特权”的男人,日后展开工作时一定会遇到阻力。这座监狱本就问题不少,放任对方只会让所谓的规则彻底变成一张废纸。 但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系统的问题。不是克劳斯·耶格尔也还会有别人。他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说,你哪儿来的勇气觉得你一个人能解决其他人都解决不了的事呢?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着风车发起冲锋的骑士吗?你没看见那些比你经验丰富的前辈早就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尼古拉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充满了悲愤的决心。不是因为他觉得他有能力解决,所以去做,而是无论有没有结果,他都必须去做。就像初中时代的物理竞赛,他明知自己得不了第一却还是要硬着头皮熬夜准备,因为妈妈反复强调她已经为他报了名,试都不试一下就退赛比得最后一名可耻多了。这是为了不辜负他的信念。 也许明知无路可走却还继续下去是人类的天性。 可他心里还是闯进了一团风滚草似的,那毛糙扎人的石块刮得他胸口里面痒兮兮乱糟糟的。相比于切实存在的问题,对方那暧昧难明的态度更让他忐忑不安。耶格尔用的措辞是“我们的狱警”,乍一听,那只不过是个站在囚犯的立场上对包括他和舒尔茨等人在内的所有狱警的泛指代词,可男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平静如海的蓝眼睛却只落在了他身上。尼古拉越是倒着记忆的胶片想要证明是他计算错了对方的目光落点,反而越是印证了二人的视线在那一霎那打通了一条只有他们知晓的光路。我们,我们的,他这是把谁当成了他的同盟?他在对谁发出邀请?尼古拉当时听到那句话只觉得神经微妙地抽动了一下,现在躺在宿舍的床上,周围安静得他的心跳和呼吸声如雷贯耳,他才觉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似乎并不在那些穿着橘红囚服的凡人之间,甚至也不在其他狱警之间——耶格尔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他们啊。男人的吐出的每一个字,向他经意或不经意投来的每一束目光都犹如带倒刺的鱼钩,勾着这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靠近不可被探察的深渊。为什么耶格尔只看他而不看别人?这几乎催生着小狱警的胸膛中萌发出了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被看见的感觉。塞拉菲姆说他此前从来没配合参加过任何活动,难不成,他今天临时报名不是一时起意,而是……? 尼古拉猛地翻过身去,反手捞起枕头另一半捂住自己的头。不可能。他是有多么自恋才会觉得一个比他强大、比他富有、比他有权力的陌生男人是为了他才会屈尊降贵和一屋子罪犯共处一室??他不能这么想,这太蠢了,就像条听到人嘬嘬嘬就摇着尾巴寻着声音来源找过去的狗,实际上人家只是逗他图一乐呢。可他就是忘不了,忘不了耶格尔每一句话是如何高低起伏,那双蓝眼睛又是怎样隔着人群与他遥遥对望。小狱警越发用力地按住枕头,想要用蓬松纯洁的羽毛把所有不请自来的念头赶出脑海;羽芯压缩膨胀的声音笼罩双耳,好似天使报喜的喇叭声聒噪非凡。这一刻青年宛如那蒙恩的玛利亚,为不知所谓的寓言缩在床上惊惶不已。明天是他双休的第一天,他却像个面临重大考试的学生一样,越是强迫自己入睡就越是清醒。 “肯定是错觉。”他像是和谁争辩似的喃喃道,“我没有那么特殊,不值得他侧目。”

TBC

 
阅读更多

from Pussysummer

  第四十五章 看琉璃镜里      一整个下午,如棠没再跟庄维打照面,可流言扩散开提起方步青的事。   如棠知道方步青回国了,方步青给他发过消息,只是他没回。几个月之前,他跟如棠之间的关系就传得不太好听,他太欣赏如棠了,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如棠给方步青做过裸体模特,到方步青家里吃过饭——事实上也确实跟他睡过。如棠本来在写方案,慢慢变成用力划笔尖。   方步青给他发消息,约他晚上见一面。如棠不想回,方步青又给他发了好几条,方步青说,他多么想念他,他想见他一面。方步青在家等他。如棠不认为方步青有什么作用,就算方步青不认识他,站在他的雕塑前也要说一句,他比不上他。   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就是比任何人都好。   他甚至年轻,美丽。   方步青几乎是哀求他,求他多做几天模特,求他待在他身边,方步青说他会为了他做出一件最伟大的作品。但如棠穿上衣服,说:“你捏不出更好的东西了,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如棠的声音没有刻薄的成分,只是在阐述一个可悲的真相。   他没什么好后悔的,不论是跟方步青,还是跟赵现海,也许这只能怪他自己。商柘希不能够爱他,这些男人爱他,所以他接受了,就这么简单。   “还好带了伞。”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知道多穿件外套。”   如棠套上风衣,背着书包往外走,听到策展方的工作人员这么说。他没带伞,看一眼天空决定冒着小雨走。他刚走两步,走廊的暗处却站了一个人,拿着伞走上来,说:“绪如棠,你要去哪。”   没想到还是庄维,如棠说:“有事吗?”   庄维忽然激动起来,说:“我知道你要去哪,我都看到了。春天的时候你去他家里过夜,一晚上没有出来!”   如棠没什么反应,平静看着他,这跟庄维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   庄维愣住了,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句话,如棠走下台阶,庄维举着伞在后面跟,说:“那更过分。”如棠不理他,招手打出租车,车子在路边一停,如棠上了后座,庄维跑到另一边也跟着上了车。   如棠古怪看着他,司机回头问:“去哪?”   庄维报了一个地址,方步青家的地址。司机当然不开,又看如棠,如棠说:“走吧。”   他找方步青本来也是为了艺术展的事,他想撤除自己的部分作品,不是为了私事。庄维要跟着那就让他跟,他没什么心虚的。车开到一半,文姐打电话关心行程,如棠说自己要去一趟老师家,等会儿会让司机来接。   庄维待在旁边一动不动,如棠心想,人家说呆若木鸡,庄维就有够呆的。   下了车,庄维坚持把伞往他头上移,庄维自己的肩膀被雨淋了半湿,如棠又心想,不好说到底呆不呆,反正是有点笨。   这条路他已经很久没走过了,当时……他在绝望中不知道要去哪。他不敢回家,只能找到了方步青。他还记得,他裹着毯子在方步青的床上,方步青坐在床边安慰他,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如棠没办法面对商柘希,请求方步青打到家里。   只有方步青亲自打电话给商柘希,扯一个理由说他们在外面写生,那一天商柘希才会放心他在外面留宿。如棠只是没想到,在他痛苦流泪的时候,方步青却跪下来吻他的手,又吻住他的嘴唇。   他记得自己反抗了,但方步青说:“如棠,我很早就爱上你了。”   男人都是强奸犯、伪君子和骗子。      门铃响了三声,没人出来开门。如棠走上前又按一遍,电灯把他的手和脸照得雪白。   庄维还打着伞,如棠站在他前头,蒙蒙雨丝洒下来,银色小针一样没在如棠的身上。庄维把伞移过去,又移回来,但如棠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沉默看着门,在想事情。庄维又把伞移到如棠头顶。   门就是在这时开的。   方步青站在门口,他戴一副金丝框眼镜,人瘦了,四十多岁的年纪,本也容易显出疲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起来格外疲惫。庄维许久没看到方教授,一想到他们师生勾结运作,正想发出质疑,方步青身后走出了一个人。   门里门外,灯下灯外。   两边的人好像都因为这个意外怔住了。   庄维看看方步青,又看看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再回头看看如棠,这一帧沉默拉得无比漫长。   方步青紧紧看着如棠,脸色惨白。   而男人的目光落在如棠身上,才又去看给如棠撑伞的庄维。   庄维今天穿了件牛仔衬衣就出门,对比之下,对面穿长风衣的年轻男人称得上是矜贵。庄维从来不是在意外表的人,他个子也不矮,可在男人的目光下,他莫名打量起自己。   这个人是……方教授的儿子,还是亲戚、学生?   庄维在心中暗自揣测,年轻男人直接看进他眼睛,庄维打了个寒战。   四个人各有心事,打破沉默的是如棠,如棠对男人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年轻男人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同学?”   如棠没说话。   庄维擦擦手心,正想开口,年轻男人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接你。我跟方教授谈了一些事,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可能没心情见你们。”   “走吧。”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好像一切合该由他来安排。庄维上前一步站出来,跟男人对峙,说:“你是谁啊?”   几乎在同一时刻,如棠说:“哥哥。”   庄维愣在了原地,他一直听说如棠有个哥哥,没想到是这样的人物……难怪那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商柘希带走绪如棠,不管是方步青,还是庄维,都没有资格说出制止的话。   商柘希不再看庄维,走上前拎住如棠的手腕。   风把树叶吹得乱摇,落了一地湿润的树叶,商柘希是牵着如棠走的,那么远也可以看得出他手上用了力气,商柘希走得不快,但如棠踉跄了一步才又跟上,两个人的风衣衣角都在风里翻飞。   庄维还愣着,两个人走远了,如棠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看方步青一眼。庄维后知后觉看一眼方步青,方步青盯着如棠的背影。他看起来像是大病了一场,随时要倒下去。      商柘希查到方步青身上并不困难,既然他确定了电话时间,那么以电话为锚点查下去,就可以拉起真相的船。在那一通电话的第二天,如棠不回家反而在方步青那里,一定有什么异常。   哪怕这个真相是他无法接受的。   商柘希不着急摊牌,他在等,等更深的真相水落石出,也等如棠主动向他倾诉。如棠没再问他为什么去方教授家里,商柘希也就不主动提。两个人回家的路上,商柘希不跟他聊别的,默默开车。   过了半天,如棠伸手切歌,故意切掉商柘希喜欢的每一首歌,商柘希无动于衷。如棠说:“你是哑巴吗。”   “是。”   “那我不跟你说话了。”   “行。”   如棠撇嘴看窗外,看一会儿又看回过来看他,是生闷气的样子。   商柘希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有用,如棠最受不了别人冷待自己,而商柘希又是一个冷战天才。如棠受不了他进一步,也必定受不了他退一步。   如棠气得肚子疼,回家一停车,商柘希解开安全带,如棠探过半个身子打他一下,商柘希看了看他,撑开伞下车。如棠解开安全带,跟在他身后,但商柘希步子大,如棠跟不上他。伞也打不到。   在外人面前拉他的手,回家了就把他扔身后。商柘希这种行为像在扮演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   如棠不走了站在原地,商柘希多走了两步才回头看他,撑着伞走回他面前,漆黑伞面倾斜在如棠的头顶。如棠把手里的书包砸进他怀里,商柘希不吭声接住。   如棠说:“走这么快干什么?”   商柘希说:“你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如棠低下头,要把书包拿回来,商柘希拎在手里,仍旧撑着伞往前走,如棠只能两手空空走在一旁。商柘希个子高,伞也打得高,对于如棠来说空间十分开阔,有一个人拢了温度过来,仿佛四周的暮色都没那么暗了,晶莹雨珠在伞沿上滴落。   如棠不抬头,也感觉到伞是完全向自己倾斜的。在他的视野中,商柘希抓伞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是很直观的性感。如棠握过很多次这只手,青色的血管像树的脉络,这个人也像树一样可靠。   他们一起淋了很多次雨,但只要是商柘希来打伞,就会为他撑出一个开阔的空间。商柘希之所以是商柘希,也许是因为他会游泳,也许是因为他工作努力,也许是因为他模样英俊,但更多是因为—— 商柘希脚下一顿,瞥向身边的人。   如棠抓住了商柘希握伞的手,轻轻把伞面往他那边偏移一分。   

  

 
阅读更多

from lola.study

日商簿记2级一次合格的经验谈

6月初我一次合格了日商簿记2级,学习备考总共花了2-3个月的时间。按合格必要的学习时间350时来算,大概平均每天学3-4小时。

其实以前的我想不到自己会考这个,我本科就读新闻系,跟会计离得很远,选修法律和经济培养方向时,我都一度因为学姐说很难,于是避开了经济,选择法律。

但是来日第一年的会社生活帮助我了解了日本的商业活动,学习了一些基本经营常识,自然也接触了簿记知识。刚开始很苦手,真正学起来却觉得有意思,一次合格后对于数字和数学也有了一点自信心,一般计算类的考试其实是难不倒文科生的,它的公式更加依靠记忆,而且记住了就能拿分。

老实说我还没有检验到这个资格证是否“有用”,因为网上热门帖子都是在说对于求职有好处,或者直接泼冷水说没用,但对于我自己而言,只是恰巧走到了那里,真要说有什么用,就是我不学这个也仍然要学日语,所以用日语来学簿记,反而是增进日语学习的一个好办法。

我觉得如果只是学习,没有“考试合格”这个目标,你就想看什么看什么,看世界上最新的、最有意思的,或者最古老、所谓最“没用”的知识和资料也没关系,时间积累到了,你就是能习得,因为你已经投入进去了。但如果有“考试合格”这个目标,那么伴随的就是“越快取得越好”,唯一不变的就是掌握这些知识必要花费的时间,这时候拆分到每天去执行就变得重要,这其实是最难的。

因为一直以来学习都很懒散,不是那种执行目标很厉害的人,簿记2级备考直到最后一周我才进入状态,开始每天执行琐碎的事项。越临近考试,其实最重要的就不再是知识的摄取,而是稳定日常的建立,让你能够按部就班地度过那些被标记在日历上,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的紧张的日子,度过那些时间,就像你平时练习的那样,其实考试就有很大概率合格,是“突发”最容易破坏这种成功率。

备考不只是学习安排,还包括饮食和睡眠的稳定性,考前两三天,我让chatgpt给我制定了睡眠和饮食安排,详细到包括考试当日起床后的流程。很多人可能接受不了这个,或者你们本来就执行日常执行得很好,但我必须设定程序,不然会紊乱,这一点比机器人还机器人。

考试当天我就按流程执行,考场非常小,机房里大家坐得很近,我瞬间就心跳加速感觉平静不下来了,但好在座位上有耳麦,我戴上后就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然后稳定下来开始考试。

虽然一次合格了,但我觉得题目还挺难的,连续几年net考试合格率都很高,似乎就有意识地在调整题库,使得合格率稳定在35%左右。根据日本商工会所的统计,合格率这几年就是一直在下降。

我并不抗拒参加这种“合格”考试,因为它不是选拔,不需要你很努力很努力,且最终结果还要看和你一起竞争的人努力程度,如果别人更努力,你就会失败,也就是常说的“卷”。但合格考试只需要你按照自己的节奏,遵循它提出的——学习这些知识通过考试必要花费的时间,那么就有非常大的概率通过考试。

我并不是小红书爆款,教你一个月或一周通过考试,我也没有那种能力。但我想说通过这些合格考试还真的很简单,只要你真的去学,学满掌握相关知识所需要的时间,就是可以通过的。

市面上已经有很多学习方法,我觉得很多时候缺的不是方法,而是执行力。你问这个怎么学,那个怎么学,不如直接去学就明白了。无论考什么都是通用的!祝愿大家各种考试都顺利。

 
もっと読む…

from lola.study

JLPT散步结束了!我来分享一下我的学习和考试经验。

我大学本科非语言专业出身,这三年间也没有上过日语课,学习资料就是网上能找到的一切能听能看的日语新闻、播客、动画、日剧、电影、小说,对什么感兴趣看什么。说实话这就需要摄入的量足够充裕,才能够覆盖N1考试合格所需要掌握的知识,因为没有定向瞄准N1到底会考什么。

如果是要以快速通过考试为目标,或许不是一个好的方法。但如果目标是想要流畅地说日语、在日本自由生活,以及用日语快速地掌握其他东西,那么这可能就是最好的方法。为了考试学的那个日语,除了特定环境会用到,其实很大程度上它就很难再流动和往前精进了。过了N1,但去电影院听不懂电影,也是会发生的。

说到用日语快速地掌握其他东西,在今年参加N1考试以前,我就学了日商簿记2级并一次合格,当时看一些日本人考簿记2级的相关blog分享,有人总结,簿记考试其实更多是国语(日本语)的理解能力。相应的,备考簿记2级也会提升日语能力,当时真的读了很多东西,并且要准确理解意思,不然无法解题。结果就是再读小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读得越来越快,对于N1阅读也有非常大的帮助。而对于中文母语者来说,只要掌握了阅读,通过N1的概率会很高。

“学习”拆解到执行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更适合自己的安排,比如我是起得很早的人,我喜欢在早上做完自己的事,我不上SNS,不发动态,也不和人聊天,就这么自己待着,我的主要学习任务也安排在早上,而且朋友们找我一般是从下午开始,所以我也不会被打断。

当有一个“目标”的时候,chatgpt就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助手,它会知道达到那个目标需要什么。除了学习,我还关注备考期间的饮食、睡眠,为了健康和平静的心情我真的会好好执行,如果突然生病了或者情绪大爆发,对我来说很有毁灭性,有可能就功亏一篑,很不划算,所以我宁愿一点一点做,不要因为做太多而垮掉。

接下来就来重点说说考试!因为大部分人面对考试都是非常紧张的,不然它怎么会叫“考试”呢。

长大到现在,考过的试不计其数,也不是说就不怕考试了,但我觉得我应该算是理解了考试:最好就是平常地度过那一天,像平时练习的那样。那么建立稳定的日常就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才会说饮食和睡眠也要放在备考安排里。而且像JLPT这样大型的考试,你面对那么多人和你一起涌进教室又涌出,压力是很大的,突发状况也很容易发生,很容易影响心态。

我的需求就是,希望在离家近的地方考试,不要去太陌生的地方。所以我会早点报名,于是7月就分到步行离家15分钟以内的考场。如果你在日本考试,考场是根据报名时间就近安排的,会优先分配离住址较近的考场。如果你不在日本考,也要早点报名,早点调查比较适合自己的考点。

在考试前几天,最好就将作息调整到和考试一致,让自己能够在当天自然地重复日常流程,寻常度过考试。我比较幸运的是,N1提前到9:00,和我的作息习惯是一致的,我平时习惯早起,并且习惯在早上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

如果你的作息和考试安排的作息相差很大,建议调整一下,否则一下子更改日常,不习惯的话很大程度会影响正常发挥。

 
もっと読む…

from lola.review

转生成蜘蛛又怎样:想要做的事就痛快去做

最近重新看了《转生成蜘蛛又怎样》的动画,然后一边看原著小说和漫画,发现这个故事是真的写得很好,世界观复杂庞大,已经是眼前这个习惯轻量叙事的流行趋势难得操纵的故事。

动画结束在进化成女郎蜘蛛的蜘蛛子和魔王爱丽儿、以及吸血子索菲亚联手,对抗被精灵族控制的主角团,而精灵族会操纵现代科技、拥有半机器人躯体,能够不断复生的秘密也没有揭开。

漫画展开了女郎蜘蛛和吸血子的羁绊,女郎蜘蛛认出了吸血子是转生者,并且是她不太熟悉的同学根岸彰子,而吸血子又处于幼年期,于是她开始抚养这个孩子。在动画中吸血子之所以强得可怕,是因为女郎蜘蛛用自己从迷宫中存活的经验训练她,希望她能在这个被神玩弄的残酷世界中活下来。

吸血子的仆人Merazophis虽然有照顾大小姐的使命,但是被转化成吸血鬼让他很挫败,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此失去了,女郎蜘蛛教训他,你这种人,没有一件事做得彻底,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这也解释了为何在动画中Merazophis会那样为吸血子拼命,因为从此以后他就是为了保护吸血子而活的,虽然到那时吸血子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他。

在蜘蛛子和爱丽儿的对决中,并非完全是因为蜘蛛子的并列意识融合了爱丽儿,而是早前蜘蛛子以薄弱身躯击败了迷宫中最强的龙——亚巴拉(我们亚洲战场上最流行的就是“下克上”,以弱胜强),地龙一族选择为她战斗到最后,并且将自己的躯体献给蜘蛛子。她习得了母亲蜘蛛怪的产卵技能,在对决中使用这个冒险的办法产下劣化版的自己,从而逃离爱丽儿的深渊魔法,相应地就会变弱,于是进食地龙的躯体,直到进化成女郎蜘蛛。所以对于蜘蛛子和爱丽儿来说,地龙是非常值得尊敬的对手。爱丽儿曾说过它们有武士精神,感叹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对手。

而“并列意识”这个设定,就是转生成蜘蛛最大的看点,蜘蛛子在前世患有严重的场面缄默症,经常不登校。在动画中她出场时少言寡语,和蜘蛛子在迷宫中战斗时的密集吐槽截然相反,是因为她在自我世界中非常活跃,而一旦面对其他个体,就会变得沉默和无措。

所以“并列意识”和蜘蛛的设定非常适合这个角色来表现。除了我们在动画中见到的“身体担当”“魔法担当”1号和2号以外,当蜘蛛子发动过产卵技能后,其他并列意识也拥有了这个技能,而它们因为吞噬了母亲蜘蛛怪的精神,感染了杀戮意识,以消灭人类为目标,在迷宫中开始展开残酷厮杀,决逐出九个并列意识个体,开始向人类城镇进攻。

等蜘蛛子察觉后,快速做出判断,觉得和自己有分歧的并列意识就不再是自己,而是敌人,所以选择和九个并列意识对战。因为并列意识和她拥有一样的技能,交战起来相当棘手,她的对策却非常机敏,和并列意识切断连接期间,与爱丽儿、吸血子的相处过程中也让她思考了很多新的战斗方式。

动画《转生成蜘蛛又怎样》蜘蛛子和三个并列意识在交流 我很讨厌观看战斗,但这部就算是战斗也非常精彩,蜘蛛子打败地龙、打败和自己有着眷属诅咒的母亲蜘蛛怪,以及和魔王爱丽儿的对决、和自身并列意识的对决——都非常好看。不得不说蜘蛛子真的是游戏天才,战斗成为游戏的时候最好玩。

再说并列意识的躯体被击溃以后,连结又回到了蜘蛛子身上,在她脑子里不断吵架,我觉得也非常符合这个角色的设定,是对她这个人非常深入的刻画。而蜘蛛子和爱丽儿的关系,虽然爱丽儿融合了她的并列意识,拥有了她的全部记忆,可以算她的分身,又算是姐妹(漫画其中一卷就是《蜘蛛子四姐妹的日常》)。但是从蜘蛛的设定上来看,爱丽儿产下了蜘蛛子的母亲蜘蛛怪,和蜘蛛子有着眷属关系。

这个故事就是大家互为母亲、女儿和姐妹,当然也是伙伴。吸血子的前世根岸彰子和蜘蛛子是同学,但异世又是被蜘蛛子抚养长大,怎么能不算是一种母亲。故事设定中最高、最神秘的存在,世界的管理者D,她是给蜘蛛子命名的人,命名者就是母亲般的存在。(蜘蛛子出生后用鉴定技能反复看自己,名字那一行都是“无”,对于魔物来说,命名是非常重要的。)包括爱丽儿,虽然融合了蜘蛛子的并列意识,但还有一半是身为魔王的爱丽儿自身,她也凭借眷属的身份,擅自为蜘蛛子命名为“白”,而且被蜘蛛子接受了。

动画《转生成蜘蛛又怎样》融合蜘蛛子并列意识后的魔王爱丽儿 再说蜘蛛子的女郎蜘蛛形态,仍然是少言寡语,除了在战斗和训练吸血子方面有着明确的自我意识,也不解释自己。有着蜘蛛子并列意识的爱丽儿就成了她的口,并且观察到她喝醉酒以后就会说话、会笑,于是经常和她喝酒,还主动担任了料理长的职责。

爱丽儿和吸血子一行离开家前往城镇采购,女郎蜘蛛因为半身为蜘蛛的形态进入城镇会引起骚动,所以一直留守。爱丽儿就留下了两个蜘蛛人偶和她作伴,这是利用小蜘蛛操纵器具模拟人类的技能,在女郎蜘蛛和母亲蜘蛛怪的对决中,除掉母亲操纵的蜘蛛人偶费了很大的力气。女郎蜘蛛虽然不擅长和人类相处,面对同种族的蜘蛛人偶时,却有温柔的一面,她像照镜子一样打扮自己、也打扮两个蜘蛛人偶,并且让小蜘蛛们的母亲爱丽儿为她们命名。

在第13卷中,蜘蛛子用蛛丝做出极难操纵的“人工声带”,通过发声练习,试图让蜘蛛人偶学会说话。“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让人偶们学会说话。”还有从婴儿期就使用“念语”说话,同样不擅长发声的吸血子,也同样被教导做发声练习,魔王爱丽儿替不善言辞的蜘蛛子向吸血子解释道:因为用“念语”说话比较轻松,你就懒得开口说话了吧。要是你不多练习,就永远改不掉口齿不清的毛病。

我觉得这也是患有场面缄默症的蜘蛛子的心愿,她虽然没有明确地表达自己想说话,但是她想让人偶说话、想让吸血子说话,因为她也没有试过怎样用蛛丝操纵声带发声,所以她自己也必须练习,然后再教给蜘蛛人偶。

让我再感叹一遍!这个故事就是大家互为母亲、女儿和姐妹,当然也是伙伴。——就爱看这个。

在第12卷结束的时候,蜘蛛子的人生课题是寻找活着的意义,但其实在第一集开篇转生成蜘蛛到现在,她一直在践行“活着”这件事。“并列意识”的分裂、融合,遇到不同的人和事,都在形成她的哲学。这是一只擅长思考的小蜘蛛,或者说她诞生时起,她的主要使命就是思考,千千万万的意识都在朝她汇合。

 
もっと読む…

from light123

一封家书同人

预警以及注意事项请看跳转前网站

又到了星期五,我将没喝完的啤酒放在地上,摇晃着有些昏沉的头撑着沙发从地上爬起来,头顶的摆钟摇晃,指针已经向着晚上八点走去,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卧室,瘫倒在床上。 磊不知道去哪了,他难道还在看那些毫无作用的书吗?我蜷缩着闭上眼睛,希望这次绝望的星期五可以在睡梦中就这么过去。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失去莉的悲痛,我居然很快就产生了困意,不知不觉陷入睡眠。 我又做梦了,梦里还是那个院子,然而这一次没有水缸没有白猫也没有莉……院子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正中央,不知过了多久,就模糊的听见有人在喊我,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随即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行动,慢慢的在院子里乱走,而后站定不动了…… 很快我就感受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但是我没办法转身也没办法动,有一双手从两侧伸出,居然缓缓的抱住了我的腰,那手很冰,很僵硬。 就这么站着,站了许久,久到我已经不再害怕,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消下去,我试探着转动眼珠想看看身后的到底是谁。 隐约间一个高大模糊的黑影出现在余光里,他弯下腰贴近我的耳畔,声音开始回荡,那个黑影在说话…… 好冷。 好冷。 我狠狠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醒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大半,难怪会感觉到冷,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晚上九点,这一觉居然两个小时都没有。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连月光都不怎么看得见,四下黑漆漆的,墙上的镜子反射出一点光亮,没来由的,莫大的恐惧席卷我的身体,让我不受控制的发起抖。 我把被子蒙在身上,整个人卷缩在里面,打算一晚上就这么待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动。 显然这个决定是一个可笑的决定,没过多久我就感受到强烈的尿意,酒水在我的肚子里打转,压迫着膀胱,无论怎么忍也忍不住。 该死的!我干嘛要喝那么多酒,醉意在睡梦中散去大半,现在我除了头微微有些晕之外,意识格外清醒。 我开始怨恨,就算喝也要喝的更多一点,那样我就算去上厕所多半也是意识不清哪里会害怕呢,又或者我干脆就失去羞耻心在房间里解决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又在床上磨蹭许久,憋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终于不得不起身前往厕所。 外面很安静,短短的几步路,我几乎是用冲的进了厕所,身后好像有洪水猛兽在追赶,手忙脚乱解开裤子开始放水,恨不得可以一秒就尿完。 明明在自己家,却东张西望活像做贼,忽然我浑身僵硬,乱看的双眼也因为惊恐瞪大,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 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当时我浑浑噩噩根本不可能记得要关灯,那么灯是谁关的? 背后升起密密的刺骨的寒意,因为不敢关厕所的门,后背就对着客厅,我不敢动,就那么站着。 哗啦一声,马桶突兀的开始冲水,把本就精神紧绷的我吓得大叫,就连站都站不稳,左腿绊右腿居然摔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顾不得狼狈,死死盯着马桶。 “你在干什么呢?”背后幽幽的飘来一句话。 伴随着尖叫我迅速转过头,看见一个人正直挺挺的站在厕所门口。 他面向光,脸却藏在阴影里,显得十分阴森,声音也格外的冷,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是磊。 “磊…磊?!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吓死我呀!”很快那种恐惧就因为磊的出现转变成愤怒,我听见我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对着他大吼。 “老婆,你为什么坐在地上?”磊像我走过来,他的脸格外苍白,嘴角却诡异的扯着笑。 “什么…?磊…你…你说什么呢?你精神失常了?媛和你已经分手了!”我以为他因为这段时间的诡异事件加上和媛分手受到打击在说胡话。 有他在,我精神放松许多,上去拍了拍磊的肩膀。 “那天你那么镇定,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就在手放在磊身上的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磊的身上冰凉的可怕,又冷又僵硬,就好像,就好像死了一样! “老婆,那只该死的猫终于死了,我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磊还是在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 “磊,你到底怎么了?什么猫啊?猫死啦?”我立刻就想起在梦中被杀死的白猫,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能理解磊到底在说什么。 “老婆,你为什么不说话?”磊笑容逐渐消失,转而变得恐怖,他脸色发青,恶狠狠的瞪着我,在他的目光下,我害怕的不断后退。 “你不是磊?”我终于发现古怪之处,磊的状态不正是被鬼上身时候的样子吗? 磊向我逼近,把我挤到墙角,用不容拒绝的态度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往他的卧室走去。 不要说反抗了,我连话都吓得说不出来,磊的力气特别大,那力道我就算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反抗。 磊,哦不,鬼带着我一路来到他的卧室,将我直接甩在床上,我在被子上滑出一段距离,头撞到了床头柜,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死死的按住。 磊脸上又恢复原来的笑容,他坐在我身上,双手向下啪啦把裤腰带解开了。 “磊,磊,你别吓我,我,我害怕。”我语无伦次,明知道身上的不是磊却还是愚蠢的喊他的名字。 他已经把衣服脱光,正伸手脱我的裤子,我不敢反抗,开什么玩笑,那是鬼,谁敢反抗?! 双腿没出息的一直打抖,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失去了。 等到下半身全被扒光,双腿被分开,我才神经质的弹动了一下。 想抓住磊的手,摸到冰冷皮肤的一瞬间,我又不敢触碰他。 我和磊都谈过女朋友,都有过性生活,所以就算他是鬼上身的状态,我也没往那方面想。 直到他抓住我的胯下,我才吓得惊叫,下意识想往后退。 不是因为他出格的动作,而是因为他实在太冰了。 “老婆,你没有感觉吗?”磊又开口,他还在笑,那笑容在我眼里更加可怕。 “我,我,我…”我说不出话,只能扭动身体往后退。 “没关系,我有就可以。”这时我才发现,他的下面正硬着,高昂的翘起,看起来精神抖擞。 见到这副画面,我的大脑终于宕机,呆呆的看着他动作,直到股间被冰的打颤,我才回神。 “老婆,你的逼呢?”磊的表情居然露出十分人性化的疑惑,伸手往下我胯下摸了摸。 “我,我,我的逼?”我张大嘴巴,就连我和莉做爱的时候都没有提过这种字眼。 “在这。”磊还在摸,直到摸到后面的那个穴口,他才露出了然的神色。 “啊!”我直起上半身,慌张的往下看去,磊冰冷僵硬的屌正往我的后面插。 “啊!不要!不要!”我的也顾不得磊现在是什么状态,拼命的伸手推他,我的腰胯被磊紧紧的抓着完全动不了。 “磊,磊,你疯了!”他本身就比我要高,现在被鬼上身,力气大的吓人,深深的无力充满我的心间,只能不断掰他抓着我的手。 “老婆,老婆,好紧。”磊俯下身,调整位置,把才进去一个头的下身退出来,反复进出试探。 他的屌和石头一样硬,根本不是人类能承受的。 “呃,对…对不起,之前我不该召你来,别这样好不好,对,不,对不起…呃…”我额头全是冷汗,想到身上的是个鬼,只能转变求饶的方向。 “啊,啊,呃…”声音染上哭腔,没办法,之前因为恐惧转移了注意力,现在理智回笼,下半身的疼痛潮水般席卷。 那地方本来就不是来做这种事的,我仿佛被从中间劈开,被男人上这事我都顾不上了,因为,因为在把屌往我身体里插的是鬼啊。 磊的动作停下,我以为全都进去了,颤抖着睁开眼往下面看,却发现那东西还有一半在外面呢。 磊的表情更加阴沉,他把东西从我的屁股里拔出来只剩头在里面,在我惊恐的目光里重重的往里狠狠一插,那剩下的半截一下子就进去大半,留下根部一点在外。 “啊啊啊!磊,磊,疼啊,不要…”我疯狂的挪动屁股往后退,下半身火烤一样火辣辣的痛,眼泪汹涌而出,我无助的伸手捂着肚子,好似肠道都被戳烂。 “老婆,没事,老公操开了就不疼了。”磊俯下身怜爱的亲亲我的脸颊,我却吓得直躲,毕竟他浑身冰块一样。 没等我缓缓,直接就开始抽插,他抓着我的胯几乎把我下半身都拎起来,挂在他的屌上,我像快破抹布被随意摆弄。 磊的那玩意比我要大,以前他没少笑话我,为此我还和他闹过脾气。 莉安慰我说我的大小才是让她最舒服的,当时以为她只是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现在我有点理解了,因为实在太疼了。 穴道柔软的裹着冰冷的入侵物,不断分泌液体妄图让身体能好受一些,紧紧的收缩,可怜的讨好磊。 “啊,啊,轻,轻…”我说不出话,被磊大力的撞的快断气,我早就退到床头没地方去。 磊不理我,他的脸上挂着满足诡异的笑,胯下极快的动作。 见到我已经毫无反抗的意图,无力的躺在床上,他把空出的手伸出揉捏我的胸口。 胸口被扭的生疼,我费力的抬起手去阻拦,可我的力气在他面前和婴儿面对成年人一样,这点力道磊还以为我在调情。 磊把动作放慢,轻轻的顶,我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就听见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把舌头伸出来。” 我忍着打颤的牙齿,乖乖伸出舌头,下一秒磊把我烂泥一样的身体直接拉起,因为体位的改变,下半身进的更深,我哽咽一声,不敢把舌头收回去。 磊盯着我,什么动作也没有,在他的目光下,我开始不安,身体又发起抖,只能把舌头往外顶了顶,用这个告诉他我确实有照做。 他还是不动,直到我惶恐不安,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张嘴和我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他的舌头也没有温度,滑腻冰冷,但是我如蒙大赦,感激的承受他的亲吻。他一边亲胯下又开始小幅度动作,我被他按在床头靠背上,喉咙里的呜咽被他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后面插在穴道里的阳具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强烈的快感从尾椎一路窜上大脑,我被刺激的往上一弹,嘴巴也因此松开。 “呀啊!”我身体后仰,被快感弄的手足无措。 “老婆,舒服了?”磊没怪我打断亲吻,而是抱着我接着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一刻不停往让我激灵的点上顶,下半身搞得滑腻腻的,一塌糊涂,那身体里冰冷的屌都快捂热了。 快感越积越多,前面也不知不觉挺了起来,正情动的不断吐着透明的液体。身体痉挛的幅度越来越大,我甚至只能靠磊的双手勉强靠在他身上。 他发现了我的异常,坏心眼的停下动作。 “老婆,还害怕吗?”磊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我顿时快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提醒我面前的人不是磊。 他没理会我的反应,又开始高频率的抽插,我落下去的一点快感立马又积蓄起来。 他似乎抓住了我高潮的时机,每当我要射的时候,他动作就变慢又或者干脆不动,这样一直持续了不知道多少次,快感终于累积到极限,就算他不动,光插在我身体里,我就已经受不住。 穴道疯狂的收缩,要把磊的东西往里吸一样,我抓着紧箍我腰的手臂,抽搐着高潮了,前面后面往外淅淅沥沥喷出液体,浑身高热,腰肢酸软。 我的腰往前挺起,人不受控仰倒,磊顺势搂着我躺下,掰开我的嘴接着亲。等到那强烈的快感消失,磊松开我的嘴直起身。 房间没开灯,窗外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他的脸阴森冷漠恐怖。 “你当我是谁呢?”他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还插在我身体里,我想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困惑的歪头。 磊忽然抓起我,把我翻过来,让我背对着跪坐在他腿上,双腿被卡在两边,那根到现在为止都一样冷硬的屌又毫不留情的插进我身体里,紧接着快速的动作,我还在不应期,被这样干根本受不住。 想扭过身抓着磊的手臂,却发现这个姿势完全动不了,我只能扶着床头靠将身体贴在上面。 往后只能靠在磊胸膛上,但实在是太冷了。 “我在操你,你磊啊磊啊叫什么呢?他早就死了。”阴森话在我身后响起。 顿时,我大脑就一片空白,偏过头看磊。 他,也在看我。 昏暗的房间里,磊的脸变得不那么像磊了,有点,有点像是… 有点像是那天在镜子里见到的跟在磊身后的男人。 “啊!”我不敢看了,把头埋下去。 “对不起,对,对不起,求求你,别杀我。你们已经折磨我这么久了,能不能不杀我?”我没出息的求饶,没办法,我太过害怕,这个人说磊死了,但是我根本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磊死了,那自己要怎么办,精神支柱倒塌,只能卑微的向凶手祈求。 “杀你?怎么会呢?你是我老婆啊…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 “是啊,谢你帮我们杀死那只该死的猫啊。”磊的语气说不出的畅快。 我不明白杀猫怎么了,只能婆娑着泪眼点点头。 …… 接下来的时间磊一言不发,铁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长时间的性爱让我精疲力竭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我分辨不出时间过去多久,期间只任由磊随意摆弄,后面的穴道已经不疼了,微微酸胀发麻,体液流的到处都是,搞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进出变得容易顺畅,就算换一些别扭的姿势也可以轻松吞吃磊的阳具。 “唔,唔……”我的手臂挂在磊脖子上。 这里的空气本就阴寒潮湿,从他的身体上又汲取不到一点温度,我止不住的打哆嗦。 磊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还在又快又狠的操弄,明明自己喷了不知道多少回,他还是一次都没有射,也没有软。 他已经不是磊,是鬼,当然不会射。 “能,能不能……”我想问能不能别再做了,自己真的好累,魂都离开身体一样轻飘飘的,但是我说不出,磊把两根手指塞进我的嘴里,那和冰棍别无二致的手指夹住拉扯我的舌头,又或是放开它随意在我口腔里乱搅。 于是,房间又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喘叫。 天花板随着动作在晃动,头也越发的晕,下半身的快感来的比之前更加汹涌,像是某种预兆,我夹紧磊的腰,他也心领神会的握住我的双腿,用比之前还要快的速度冲刺。 “呀,啊,啊,啊……”我因该是哭了,视野模糊一片,挺起腰,仰起脖子,上半身抬的几乎要脱离床面,高潮紧接着而来,前面射出的精液越来越少,后面却喷的一次比一次多。 磊停下动作,享受着我的穴道绞紧的快感,他把我抬起的身体用力按回床上,将我罩进身体的阴影里,感受到他的要求,我配合的张开嘴,冰冷滑腻的舌头钻进口腔。 磊吻着我的嘴唇,长臂挤进我后背与床面的缝隙里,把我的无力的上半身抱起,维持着插在我身体里的姿势,将我带离床面。 设想的失重感没有传来,磊的力气太大了,紧紧把我箍在他的臂弯与胸膛之间,我毫不怀疑现在他可以一只手就把我提起来。 屁股与他的跨紧紧贴合,穴道里塞得满满当当,软肉包裹着阳具,我又发出一声哽咽,紧闭双眼,泪珠在睫毛上晃动。 磊开始走动,随着起伏那始终维持满状态的东西小幅度的抽插着,水液从穴道内部流出汇聚在臀尖,不断滴落坐在地板上。 家里没有那么大,我却感觉好像磊抱着我一路走去学校一般,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停下。 小心翼翼睁开眼,才发现四周黑乎乎的完全不能以目视物,磊也隐没在黑暗里,即使他正抱着我,也看不见。 “我害怕……”我本来想喊磊的名字,又想起鬼不喜欢我那么叫,生生止住话头,转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把脸贴上去,人类就是得寸进尺的玩意,之前的每个星期五遇到诡异事件,只是看见虚影都会吓得半死,现在我却敢向着鬼撒娇。 没有回应。 我内心开始忐忑,手不自觉用力,呼吸也放的很轻。 窗外透进来一点月光,等双眼适应,我才发现自己正在客厅的玄关,那少了吊坠的风铃就在我们的头顶。 我看看风铃,又看看脸模糊不清的磊,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老婆,你说那该死的猫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会不会气死?”他冷冷的问,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说的像是肯定。 “可,可你不是说猫已经死了吗?”我的话不知道哪里取悦到了他,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传进我的耳朵。 下一秒,磊毫无预兆的提起我的胯狠狠的开始操,我被吓了一跳,只能抬起身体抱紧他。 也许是体位原因,他的东西深的我无法忍受,捅的我几乎呕吐,想要捂着肚子减缓,奈何手臂需要抱着磊的脖子,我只能尽力把屁股抬起来一点免受鞭笞。 “不许躲,给我叫大声一点。”磊的声音狠戾且饱含威胁,我长开嘴巴,随着动作,顺理成章的越叫越大声。 磊兴致高涨,寒冷滑腻的肉刃劈开我的穴道又迅速抽离,微微挺翘的弧度刚刚好抵在我的敏感点,随着一下又一下,我开始受不了,眼泪缓慢的流出来,手抓着磊的肩膀,本能的想要逃离。 磊松开一只抓着我的手,啪一下扇在我屁股上,剧痛从臀部传来。 “啊!!不要!不要打!”我被他打的往上窜,懦弱的哭喊求饶,眼泪唾液糊了满脸。 “我叫你躲,接着躲啊?!”磊一边操一边打,活像在行刑。 我彻底不敢反抗,拼命违背本能,把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哭喊着讨好着,亲吻磊的嘴唇。 “呜,我,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脑海里回想起刚搬来的时候,那时候的磊是我们四人的主心骨,他永远比我成熟比我冷静,在遇到灵异事件也表现的远比我镇定,莉和媛也更加愿意听他的话。 现在磊却变成这样。 他打够了,抱着我来到沙发跟前,上面还堆放着一些灵异书籍,磊把那些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抱着我缓慢的把屌从我屁股里拔出来,细密的刺激让我身上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粘腻的水声回荡在客厅,失去磊的堵塞,穴口闭合挤出一些透明液体。 我被放在沙发上,他居高临下的审视我,那目光快要把我杀死。 “掰开来给老公看看。”磊说。 “啊?”什么意思,我的大脑早就被连续不断的高潮折磨的坏死,反应变得特别慢。 “我说,我要看你的逼。”他又重复一遍。 这一次我理解了,但我开始胡思乱想,因为我没有逼啊,这怎么办?就算后面能进去挨操,也和女人的器官两模两样啊。 但是磊已经不耐烦,我生怕他发疯杀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像只受了惊吓却不允许卷缩的蚌一样把自己摊开抱着双腿把臀部掰开让他看。 他既没有凑近也没有弯腰,就那么笔直的站着,可是我却感觉那目光就好像就贴在我屁股上,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穴口不自主的缩了缩。 磊伸出手摸上我的后面,就算一晚上都是这个温度,我还是难以适应,被冰的一激灵。 他摸着,时不时并拢手指插进那个小洞里,随意的像是在逗弄小动物。 “老婆,好骚。”他在笑,脸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嗯,嗯。”我点头,不敢有一丝唱反调的意思。 “老公给你止水。”他拂开我抱着双腿的手,将我拉起来,我们面对面站着,那根冷且硬的阳具就戳着我的肚脐上。 “转过去。”他命令。 我乖乖转过身,一下秒直接被分开抓着双腿托起来,尖叫堵在嗓子眼,后面被贯穿,我背对着他悬在半空,手不断挥舞企图抓住点什么来稳住自己。 磊带着我一起向沙发上仰倒,磊跌坐在沙发上,而我跌坐在他腿上,后面因为重力进的太狠,我痛苦的弓起腰,哀嚎。 磊不给我反应时间抱着我大开大合的操,我和莉做爱的时候也会因为快感而发出喘息,但磊除了开口和我说话,其余时候都是紧闭嘴巴没有一点声音,让我不断意识到操我的是一只鬼亦或者是磊的尸体。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我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来到凌晨3点,磊说要给我止水但是因为他的动作,我根本忍不住去不分泌液体,只能丧气的希望磊不要因此不满而杀了我泄愤。 “老婆,说好爽。”磊黑暗中的双眼开始变得涣散,脸色也慢慢从灰白微微转红,血色好像在回到他身上。 “唔呃…爽,好,好爽……”我强撑着昏沉的头回答他。 沙发又被我弄得湿哒哒的,他伸手抓着我的下巴扭过我的脸,开始亲我。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我们从客厅又一路做回磊的房间,我快要晕过去,眼前也是黑沉一片,只有身体在诚实的流出液体。 不知不觉,感觉到身下的速度似乎有在变慢,不再用那要把我贯穿的力度操弄我,十指相扣的手也逐渐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我努力想睁开眼,模糊间只看见磊正满脸惊愕的看着我,今晚第一次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射进了我的穴道深处。

 
阅读更多

from Chuan

伊朗爆发“反头巾运动”,导火索是9月13号伊朗少女MahsaAmini因为没有正确佩戴头上的黑巾而被伊朗警方强制关押两个小时,被释放后陷入昏迷,抢救无效死亡。医生认定其遭受过人身虐待,同时也有目击证人指控警方在拘捕过程中对女孩进行虐待。警方和政府态度冷淡,逃避推脱,并将家属禁言。此事引起民众(主要是女性)的强烈抗议,主要通过在网络或者街头焚烧头巾的形式表现自己的态度,之后演变为大范围大规模的游行抗议。

悲剧的产生源自伊朗政府对于女性自由、道德的规训和高压控制。例如极其保守的衣着要求,此前已有许多女性因为衣着被警察拘捕惩治。2022年正上演的这一幕,让我想到玛赞莎塔碧在二十多年前的自传漫画《我在伊朗长大》中所描绘的生活处境和社会图景,这么多年过去了,伊朗的状况仍未有所改善,人们依旧如书中所写那样困于战乱,政治高压,宗教控制,以及身份认同感的迷失。这种现状下,《我在伊朗长大》仍然是了解伊朗的重要作品。

政治与宗教的压抑

漫画主人公玛赞出生在动荡的年代,彼时巴列维王朝专制统治下政治腐败,伊朗爆发了1979年伊斯兰革命推翻王朝统治。但其后建立起的伊斯兰共和国不但没有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先深陷国内的肃清和内乱,后又苦于两伊战争之难。

玛赞家属于社会上层阶级,家人都是受教育的知识分子,思想前卫自由,投身于社会的改革抗争中。巴列维王朝的倒台让他们看到民主现代社会的希望,但随即选举上台的伊斯兰共和国却带来另一种黑暗,伊斯兰共和国政教一体,宗教教旨凌驾于法律之上,控制着社会的组织运行,具有一定排外性和保守性。漫画第一部分名为“面纱”,伊斯兰教上台后发动了一场”文化革命“,推行一系列保守措施,要求女性必须佩带面纱,男女分校,关闭”资本主义性质“的双语学校,以及电影院等一些列“颓废”娱乐场所,关闭大学重整教育内容(变成宗教课),严格审查文艺作品,强化宗教形式、仪式,逮捕关押异见分子等等。

身份认同

在这种政治和宗教压抑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大多数人难以接触的现代的、自由民主的思想,大多只能看到政府想让他们看到的,思想的。玛赞幸运地从一个开放自由的家庭中成长起来,从小就有反叛精神和自主意识。她受到父母左翼思想的影响,从她的外公到叔叔到父母都倾向用革命去改革社会。身处上层阶级也让她具有一定西方现代化视野,喜欢朋克摇滚等反叛事物,衣着等生活方式也有一定西化。但即便如此,思想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强烈宗教氛围的影响。这让玛赞在身份上有某种撕裂,在伊朗不满于社会现实,追求世界流行文化,产生了自己不是伊朗人而是“西方人”的身份认知。而被家人送出国到奥地利求学时,她却难以融入同学的圈子中,哪怕她模仿同学着装,假装喜欢抽大麻,试图掩饰自己的伊朗身份。西方认为伊朗等同于文化落后。也正是这种心境趋使她那时被人问到哪来的时,回答说“我是法国人”。这种撕裂和双重性,在伊朗是西方人,在西方是个伊朗人,使玛赞对身份认同深感焦虑和迷失。

或许是这种文化认同边缘化、带有流亡意味的体验,让她急切地回到了故乡伊朗。“我想,我宁可把自己置于严重的危险中,也不愿面对自己的耻辱。我为自己的不长进而耻辱,为没有让父母在为我做了这么多牺牲后能够为我自豪而耻辱。我为成了一个平庸的虚无主义者而耻辱。”在回家前她这样对自己说。回到伊朗后她一度陷入抑郁消沉的情绪中难以振作起来,在维也纳那段痛苦迷失而又孤独的生活她难以诉说,她觉得自己愈发难以被家人朋友所理解了。抑郁持续了一段时间,在尝试自杀未遂后她决定试着对自己负责,开始新的生活。几年后她清楚意识到在伊朗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主动出走法国深造,这次她完全是出于自己的选择,为了更好的自己。

而作者本人后来没有回到伊朗,但她仍然将自己视作为伊朗人而不是西方人,写出《我在伊朗长大》是她为了向世界展示真实的伊朗而努力。“我是一个自由的伊朗女人,我为此感到自豪”这或许是她为自己身份认同找到的答案。

女性意识

这也是一本展示了女性成长历程的漫画。最近看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伊朗女性的街头日常影像记录,感慨于原来那个时代的伊朗女性不用穿长袍带面纱,衣着风格如此现代化。只是后来在玛赞生活的时代,伊斯兰教加强了对女性的管束控制,“不戴头巾就是娼妇,穿紧身牛仔裤应该觉得羞耻”漫画中有这样一幕,玛赞上学快迟到了,在街上奔跑,结果被风俗警察追上并警告其不要在街上奔跑,理由是女性在奔跑时扭动屁股十分不雅。玛赞则扯开嗓子回道:那就别看我屁股!玛赞的家庭教育鼓励她对不合理说不,对女性的差别待遇说不,在学校领导就”伦理和宗教行为“公开讲座,要求年轻女士“要穿窄一些的裤子。戴长一些的头巾,把头发遮得严严实实,不用化妆品”时,玛赞站出来提出自己的质疑,得到了同学们的欢呼支持。

“你说我们的头巾太短,裤子不雅观,还说我们用了化妆品,等等……但是作为一名学艺术的学生,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室里。我需要自由地走动才能画画。如果头巾太长,是很不方便画画的。还有我们的裤子,虽然它有效地遮掩了我们的体形,但你批评它太肥了。我知道这种裤子眼下正流行,我想问一句:宗教是为了保护我们身体的完整,还是仅仅为了反对时尚呢?你毫不客气地对我们评头品足,但在座的我们的兄弟却留着各式各样的发型,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时候他们穿的衣服太紧,我们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我作为一个女人,看着这些男人穿着紧贴身体的衣服就应该毫无感觉,而他们作为男人,就会因为我们的头巾短了两寸而亢奋呢?”

战争

在国内推行原教旨主义整改、肃清和内讧的同时,伊朗爆发了和伊拉克的两伊战争。漫画中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年纪尚小的玛赞放学回家,发现街道因为有导弹炸毁房屋而封锁了,她慌张地跑回去,看见自己的房子和家人安然无恙,但隔壁邻居家已经变成一堆废墟,母亲安慰她说邻居可能不在家中没有遇难时,她在废墟中看到了一只露出来的手掌,她突然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母亲立即遮住了她的眼睛。胡塞尼的小说《灿烂千阳》里讲述莱拉的童年生活时,也描绘过相似的一幕。这是战争给人们带来的阴影,死者因战争而失去性命,生者时刻活在战争的恐惧中,对其精神进行摧毁。玛赞和莱拉的朋友们因为战争一个一个伤残和死亡了。另一种可怕是战争以正义为名,激发人们的狂热。漫画中学校为了动员学生上战场,给每个人发了一把钥匙,告诉他们用它可以在战死后打开天堂的门,那里有数不尽的食物,女人和财富。

和平来之不易,“来之不易”这四个字是沉重的。所幸我们生在和平的国度,但远方的哭声犹如幽灵回荡在和平的大地上方,你无法假装不知道,无法将粉饰的太平视作太平。如今的俄乌战争带给我们这种割裂的痛苦。以百姓之名主动发起的战争,埋葬的恰恰是百姓们一生。普通百姓永远不想以战争的形式去达成某种目的,哪怕是尝试各种各样其他的办法,战争永远不能也不应该是前面的选项。战场上真正枪林弹雨,生死间隔的那一时刻,我会说去tm的国家民族敌我,我身边也好对面也罢只是和我一样脆弱鲜活的人类,我们为什么非得要如此对待彼此呢?对于战争的灾难,我们这个民族是很有话语权的,我们曾经有过巨大的悲伤,希望我们永远感知这种悲伤,永远不要忘记。正如《西线无战事》中那句“死者的遗嘱不是复仇,而是不再有”

前阵子看到呼兰的一段脱口秀很震撼,他说:

“刘备率20万军攻打襄阳城” “你爷爷是刘备?” “不是。” “你爷爷在20万军中?” “不是。” “那你爷爷哪儿呢?” “你往下听啊,下面就说了——刘备率20万大军攻打襄阳,10万百姓流离失所。”

 
阅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