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炎 丨愤怒的两种宣泄方式
回头再看好jbooc哦
↓
他们以前见过。
雇佣兵固然参加过数以千计的战斗,记下每一件对准过他的武器却也并非难事,何况那件铳器和主人都足够令人印象深刻。
敌方的隐蔽工作可以说是相当完备,不难猜出他们的领头人拥有绝佳的战斗意识,但多年浴血奋战的本能让炎客一眼就捕捉到狙击手的所在,紧跟着印入脑海的便是遮蔽装置下微微露出的浅金色发丝,令他想起太阳透过乌云,照在雪白花瓣上的颜色。那一瞬间炎客所做的事足够让他耻笑至今——他分心了,拔刀斩断子弹的动作因此慢下一秒,尾巴恼怒地用力甩动,扬起一片带着血腥气的沙土,扰乱了狙击手的视线。
瞄准过炎客的武器想一一记下并不如想象中困难,既然它们的主人多数已经成为双刀上稍纵即逝的血光,而若无其事,重新出现在炎客面前的,或许只有……
-
“你们以前见过。”送葬人开口时,炎客正在擦刀。他脱下外套,手臂肌肉随动作反复伸展,倒颇像件艺术品。送葬人注意到室友的尾巴正轻微地晃动,让床单呈现水波般的涟漪,这也是他选择在此时搭话的原因之一:根据以往读过的萨卡兹习性介绍,现在炎客应当心情轻松,适合沟通。
炎客动作一顿,分明听到了他的话,却并不回答,甚至又继续了刚才的工作,只是尾巴停止了动作,静静摆在床上,像条被遗弃的短鞭。
送葬人不感到意外,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他理解室友的性格,也就不存有能够得到回答的期望,只补充道:“你和博士。”
听到那个称呼,炎客终于放下刀,转向送葬人。在进入双人宿舍的第一秒他就想起当初破开战场阴霾的那一线阳光,又在第一个小时之内成功发现阳光之类全是扯淡,这位在他手下活下来,看起来已经忘记他们曾见过面的幸运儿狙击手与阳光、花瓣、生命全然不搭边,如果不是炎客亲眼看到他喝了一口水——从宿舍中的饮水机里取得,应该不是汽油——炎客只会怀疑送葬人不是碳基生命。尽管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自我介绍之后立刻陷入相对无言似乎也有些尴尬,炎客本打算在结束今天的刀具维护后随便找些话题,至少应该让宿舍看起来确确实实住着两个人,没想到先开口的会是送葬人。
……还是这种话题。如果可以的话,炎客愿意为送葬人颁一项哪壶不开提哪壶金奖。极度不耐烦之下,炎客随口回答:“没有。”
送葬人皱起眉,为露出困惑表情作出最细微的调整:“不理解。医疗组成员告知我要尽可能协调与你之间的关系,防止你因过去与博士的过节产生不良情绪。谎言无法协调人际关系,请坦白。”
银奖得主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队友出卖,如果闪灵并未令剑蒙尘,炎客或许还会对医疗组多存几分注意,但如今的医疗组比起眼前这个一口一个博士的硅基萨科塔简直不值一提,他为此翻起白眼:“没有人告诉你反复提及以前的破事更不利于人际交往?萨科塔,我无意和任何人协调什么关系,你直接去告诉医疗组,我对他们伟大光辉的博士没有威胁。”
送葬人平静地看着他:“从你的发言中得知你对博士怀有恶意,请告诉我原因,我有保护契约者的义务。”
难以说清是送葬人毫无起伏的语调还是他口中的“博士”更让炎客烦躁,大脑甚至最先驱使尾巴重重拍在床上,才指挥他怒吼:“没有什么狗屁恶意,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我对他没有威胁!”
而那个该死的硅基萨科塔如何回答?——他表情都分毫未变,声音平稳,语气缓和,却像给炎客戴上枷锁:“了解。在日常用语中加入不必要的脏话,你是否心理压力过大?”
他像一堵坚韧又柔软的墙,让炎客所有情绪都宣而不得泄,火气到了这一步,似乎只有颓然败退一条途径,但炎客绝非甘愿认输的人,能让他放下刀的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对于佣兵而言,愤怒的发泄途径无非杀戮与……
他打量起室友,在记忆深处的浅金色头发之外,萨科塔还有一双淡蓝的眼睛,比起自我介绍中的执法者,更像褪去几个色调的放大版金发女郎。
……与性爱,而送葬人尽以外表而言显然是个合格的发泄对象。
尽管他不解风情,在炎客走近时依旧以人工智能都应为之叹服的机械语气宣布:“你现在心情愉悦,情绪起伏很大,与博士提供的档案中记录不符。”
下一刻,送葬人的嘴唇被粗糙手掌盖住。他感到困惑,看向炎客。由于一坐一立的姿势,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被拉得更大,当炎客靠近过来,送葬人的眼前就只剩下黑色的布料,以及其下紧紧覆盖的胸部肌肉轮廓。一条腿抵进送葬人的腿间,炎客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感冒:“我一直期待你提起以前,可你满嘴都是‘博士’……”
他动作轻柔,感受不到恶意,让送葬人放下少许戒备。送葬人记下要去医务室开感冒药的事,说话时嘴唇张合,不断摩挲炎客掌心的疤茧:“以时间轴而言,你与博士的事的确发生在‘以前’。你现在的亲呢行为令我不解,我希望得到解释。”
有什么人可以在一句话内让人丧失全部欲望,又用第二句话打开情欲世界的大门?此时此刻非硅基萨科塔不可。幸好他并非真的硅基生命,在这个距离之下,炎客终于可以听见送葬人的心跳,和他走路的步伐一样无趣,每一次律动都像打点计时器般严丝合缝。炎客用一只手撑住送葬人肩膀,另一只转去握住他的手,引导生疏的舞伴把手掌贴在凹陷的腰肢上:“不是要和我协调关系?从跳舞开始吧。”
萨科塔即将说出口的败风景的话,被全数咽入口中,化作为甜蜜呢喃增香的配料。
送葬人是一连串令人咬牙切齿的骗局。当你看到他秀丽的长相,会以为他温和可亲;当你了解到他严苛冷淡的性格,会以为他不善亲密;当你与他亲吻——
炎客想要后撤一步,但他早给自己埋下陷阱,送葬人按在腰间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他忙着争夺狭隘空间里的宝贵空气,只能用眼神控诉:这家伙哪来的经验?萨科塔一族在射击之外绝对没有额外的接吻天赋,而送葬人唇舌间表露出的技术却全然无法解释,难道他和铁板并排坐,会有哪个蠢货不长眼到选择和送葬人亲热?……炎客早顾不上去想自己正是放弃铁板的蠢货。
你看,他全然没有读懂炎客的意思,更不会对其中流露的质问做出回答。送葬人表情平静,脸颊泛起微微的潮红,如果不是眼睛遇到霜冻般晦暗下去,看上去更像经历苦修:“你想和我上床?”
令人惊讶。炎客以为送葬人只会说出“性交”之类的话,出乎意料带来的快感也远在预计之外,令他变回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因为“上床”一个词浑身燥热。他贴住送葬人的耳垂,声音在颤抖的声道里挤成气音:“我想送你上天堂。”
送葬人垂下眼睫,炎客的下身紧贴在他大腿根部,紧身皮裤反而变成盛放珠宝的绒布,让下体的变化展露得一览无余。他声音不为所动,手指已经伸进上衣,摸索一条陈旧的伤疤:“请给我正当理由。”
炎客对他陶醉地微笑,露出两颗尖利獠牙。他满口胡言,不仅不以为耻,还兴奋得高高竖起尾巴:“或许是发情期……”
他不必多说,严格的执法者只需要一把打开禁忌大门的钥匙。萨科塔稍一点头,打断炎客的话:“了解。共同解决困难是协调关系的必经途径。”
整洁的床铺只被炎客坐过,留下最深的痕迹反而是尾巴甩动的划痕,如今两个人的体重立刻将床单搅成一团乱,双膝与双手压出四个深坑,很快又加入陷进被褥里的脑袋的那一个。
注意到炎客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抬起腰,让尾巴不至于被压进床垫,送葬人采用最简单的方式,单手捞起室友——现在升级为床伴——的腰,让他改作跪趴的姿势,嘴唇紧接着贴住萨卡兹露出的脖颈,沿着突出的脊椎留下一节节吮吸过的红痕,手指则一一清点过佣兵身上的伤疤,唤醒身体每一处敏感的机关。
送葬人的动作精准得像教科书,每一次都控制在令炎客颤抖的最高峰,却恰好达不到高潮的边缘,快感因此延绵不绝,像条川流不息的小河,顺从肩背流淌而下,一遍遍冲打尽头的堤坝,而送葬人是只贪婪的恶鹰,日复一日啃咬他的肉体。萨卡兹有多少节脊椎,普罗米修斯的苦难还要经受多久?当温暖的唇舌终于下降到尾椎,被调动到极限的感官竟承受不起这等刺激,炎客瞪大眼睛,完全没有想到第一次射精会在此刻来临。他双腿颤抖,全靠揽在腰间的手支撑身体不软倒,炎客恼羞成怒,试图甩开送葬人的禁锢,可尾巴已经率先背离意志,紧紧缠绕在有力的手臂上。
……送葬人好像笑了。炎客没有精力去找他麻烦,那只裹着冰凉液体的手打开臀瓣的动作更令他在意。衣物像早就化在炎客身上,又好像顺理成章,本该被踢落在床下,狙击手修剪整齐的手指因此得以划过紧实有力的小腿,肌肉的纹路成为他攀爬高峰,进入宝库的捷径。
“请确认你的行为,”送葬人说,保持冷静对他而言原本是生命中最习以为常的一环,现在也不得不随着呼吸的紊乱而出现裂痕。萨科塔湿润的手指已经搭在床伴紧握床单的手背上,他看向眼前点缀零星矿石的脖颈,忍住想要附身亲吻的欲望。他并未等到炎客的声音,回答却出现得迅疾大力:先是毫不留情撞上胸口的肘击,接着是圈住腰身施力的双腿,最后是重重按在耳边的手掌。
厚重头发甩去汗珠,重新盖住额头,送葬人抬起眼,看到居高临下的炎客。他的眼睛明亮得像在发光,尽管双颊泛红,看起来反倒比冷静时更狠厉。刀术师的手指从送葬人胸口游行到小腹,手腕翻转时露出鲜明的条形码与矿石结晶,黑色指甲在苍白皮肤上化作一条冰冷的毒蛇。他抬起腰,用湿滑入口浅吻身下凶悍的性器,拖长声音,像在报复:“确认确认,完毕。该轮到我了吧?萨科塔,你的回——唔啊!”
光翼猛然在萨科塔身后张开,明暗相间的颜色在这一瞬间却成为堕落的凭证,送葬人握住炎客的胯骨,指腹挤压脆弱皮肤的同时挺身坐起,叩开地狱的门扉。
“是的,我向您确认,我情愿与您做爱,”他贴近炎客胸口,将一句悄悄话讲给鼓动的皮肉:“从我第一次将铳举向您那一刻起。”
情欲正是在这一刻起,从涓涓细流转为滔天巨浪。他们从执法者与刀术师滚作两只光裸的野兽,头脑不过是相互啃咬的食粮,床榻间肉体全数交给下身支配,唇舌取代双手成为动作的主体。送葬人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过一次像今天这样渴望母乳,直到炎客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腕,让握惯铳器的手覆盖上结实的胸膛。那显然是炎客下意识的举动,他一眨眼就扑簌掉出泪珠的迷蒙双眼和嘶哑的喉咙作证,可这一举动足够令送葬人兢兢业业,将乳头含到红肿,让佣兵不得不捧住指痕遍布的胸肉,哺乳般喂进贪得无厌的嘴唇,承认自己孟浪,身为萨卡兹竟诞下萨科塔族婴儿。
送葬人只完成一次外射——第一次,炎客已经重新被压进床垫,送葬人抽出阴茎,抵住紧实的小腹肌肉射精,仰头去咬凌乱头发里探出的尖耳朵,呼吸像一串火球,烫回萨卡兹随猛烈高潮游离而去的意志。尖利狰狞的尾巴率先拍打了一下送葬人的大腿,吸引来冰蓝眼睛热切的目光,炎客用手指抹抹腹部精液,又用同一根手指濡湿艳红嘴唇,两颗锋利獠牙不怀好意地露出来:“我还以为萨科塔擅长精准射击。”
送葬人不愧执行者之名,立刻让他因此付出惨烈代价,越是叫骂越猛烈的抽插使肠肉摩擦到肿痛,双腿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拉扯,让炎客又恨又惊地觉悟有了这一夜的经历,在从罗德岛离开以后,除了老本行雇佣兵,他没准还他妈能当个芭蕾舞演员……
那是他最后一个仍能清醒思考的念头。
拉特兰人一生闻所未闻的淫词浪语在一夜间被全数补足,所幸雇佣兵脚步走遍天下,足够见多识广,收集起勉强撑过彻夜的分量。炎客用发软的手抽出一根烟叼上,丝毫不剩点燃的力气。想要开口说话时才发现嗓子已经用得过头,一句话费尽功夫通过喉咙挤出来后也只剩下破碎的支离片语,他感到恼怒,抬起头向送葬人索吻。
送葬人正坐在床边,从乱成一团的床单里抽出衣服,难得看起来神情也有些疲惫,看到炎客动作,他收起情绪波动下展开的光翼,凑过去贴住床伴——性事结束后,重新降级为室友——干燥的嘴唇。
这一次分开意味着两人情绪彻底归于常态。炎客目送脱碳回硅的萨科塔重新专注于扭曲的床单,最终将眼神停留在他头顶黯淡的光圈上。
“不觉得不公平?”炎客用烟指指光圈,艰难地拼出话来:“萨科塔天生的狙击天赋,和最不适合战场的光辉。”
送葬人略一思考,面无表情地摇头:“不理解。你的金眼睛很美,同样散发光辉,一眼就会被看到,我认为你更不适合上战场,但事实可证,你战果累累。”
他为炎客僵住的表情感到迷惑,还未能将掉落香烟赋予意义,炎客斩钉截铁的沙哑声音已经像命令般控制身体:“再来一次,现在。”
+1
第二天新干员体检,能天使带路。拉特兰女孩眼神犀利,一眼看到同族人脖子上两个并排伤口。
能天使:哇!你昨天被华法琳医生袭击了?——啊,她是个血魔……
送葬人:不,是另一个萨卡兹。
能天使:这样啊。
能天使:这样啊……
能天使:这样……诶?
+2
送葬人脱去上衣,身上伤痕累累,颜色颇新,让医疗组成员(大多数)神情尴尬,(小部分)啧啧有声。
华法琳:嗯……嗯嗯……咦?这一处是怎么来的?
送葬人:?
华法琳:?
送葬人:抱歉,我以为萨卡兹习性相通。事实上,我昨天听说萨卡兹在性交时习惯用尾巴敲打对方。
华法琳:……以后炎客说的话,有一部分你可以不要信。
+3
送葬人十分难得,面带踯躅,在注视黑袍医师数秒之后,开口:我想询问萨卡兹发情期的规律。
闪灵,神情肃穆:以后炎客说的话,你可以完全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