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uyi6e

#咕哒拉二 丨圣杯

↓ 法老用金色双眼看他,里面怒意与惊愕都一闪而过,滔天波浪之后最终在与太阳无异的璀璨光芒中不再剩下其他情绪。

吸收过圣杯的身体被过剩的魔力冲击而疲惫不堪,奥兹曼迪亚斯简直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漏拍——若不顾及当下场景,只去思考死去千年的人还会因心力交瘁而感知心跳,这件事几乎可以说得上可笑。比起与大不敬的魔术师的僵持,眼下一场睡眠显然更为重要,但既然魔术师不愿退去,他作为君临者自然不能露出疲态,既然生前也并非没有经历过连日征战。

被手套包裹的手指抵住颧骨,为沉重头颅提供零星的支撑,他听见自己声音依旧沉稳:“魔术师。你战胜一百只又一百只斯芬克斯,向余献上俸禄,余便给你奖赏。说出你想要的赏赐,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让你胆敢罔顾余的命令,也一定要站在这里?余虽不拥有无穷无尽的宝库,却也想不出任何一件无法赐予你的事物。”

他的御主,魔术师,藤丸立香抬起了头,不经允许的直接注视本应得到一个严厉的训斥,现下却只有一句色厉内荏的“不敬”作为欲拒还迎的阻拦。立香靠近了法老的王座,看上面装饰的每一颗珍贵宝石、黄金,如果放在迦勒底之外的人类世界都将引发混乱、哄抢,此刻却嵌在法老身下身后,安心地做他灿烂双眼的零星点缀。

魔术师的双手不禁落在王座的扶手上,带有令咒的手掌甫一接触到魔力的产物就在建筑者的体内造就一点微小的波澜,若他此时精神饱满,或许会半真半假地斥责这胆大包天的魔术师,若有兴致大约还会亲自教导他向法老进贡魔力的方法,但他正殚精竭虑着,心思与肉体都懒得应付魔术师的一时失态,只愿召唤太阳船来将这小小的御主烧成灰烬。

立香却停了。他脸颊离法老面容只有分毫距离,嘴唇在颤抖间几次飞虫展翅般触碰到法老的嘴唇,只要再亲近最过微不足道的一点就会成为一个卑微的亲吻。这距离立香都看不清法老的眼睛,只看见铺天盖地都是熠熠生辉的金色。长发的魔术师曾为他讲述过去的某位骑兵的故事,刚一被召唤就将召唤者一整个家族一同毁灭,立香想下一刻这也是他的故事。

下一刻发生的却不是任何一样立香能想象的武器的出现,而是法老的手。为法老所用的布料意料之内的柔软,又在意料之外覆盖着年少的魔术师还带稚气的半张脸,法老柔声对他说:“再靠近一点,余想看你的眼睛。”

他们彼此无人不知再靠近一点的后果,立香担心着这只是法老一个随口的玩笑,身体反倒因得了许可而自作主张地消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法老并不履行他的承诺,在嘴唇相互接触的时刻就闭上了双眼,向立香展示他精心描绘的眼线纹路。御主的青涩无知全部落在法老的计算之内,疲倦过头的年长者在突如其来的兴致操控下也并不怜惜打开御主嘴唇,在魔术师口中模拟一场性爱的体力。

奥兹曼迪亚斯原以为这样劳累的身体会变得迟钝,所以并不忌惮把一时兴起的恶劣念头付诸实践,实际的结果是被圣杯魔力冲撞的身体在御主的每一个碰触下都会将感官放大十倍百倍,让他想起他接收的每一个圣杯都装有御主的鲜血。他这具脆弱身体内满溢着无处释放的魔力,只需御主的一个细微领导便想要离体而出,分明是他迎接了魔术师的嘴唇,是他在对方口中侵略,是他用舌尖扫荡御主的牙齿和上颚,身体却险些因为这个亲吻走向高潮。

御主的血液在他体内沸腾,唤醒属于年轻法老饱尝情爱欢愉的身体。他只想点燃存在于魔术师心中的一个小小火苗,不想引火烧身,烫出他二人混在一处、刻着情欲的骨灰。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于法老的默许。立香跪坐在王座前,亲吻法老的脚趾。他嘴唇、皮肤所触及之处便引发从者魔力的失控,让那里着火般滚烫,魔力造就的衣物被烧得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孔洞无言地说出那双年轻的手是怎样或仓皇地滑过,或难舍难分地胶着在尊贵皮肤上的。

炽热的唇舌擦过脚背,在脚踝凸起的骨头上停留的时间更长,长到法老不得不在混乱的思绪里分出余力握住权杖,用顶端的圆弧推开魔术师的脸。胆大妄为的魔术师一定已经知道他的疲惫了——他并非迦勒底第一个被献上圣杯的英灵,居然还想过在御主的面前掩饰倦态,过量魔力的摄入和上限的提升带来的或许还有思考能力降低。奥兹曼迪亚斯松开手,任凭权杖在台阶上落下当啷一声,并在继续向下滚动前碎成淡金色光点。他略微抬起头,准许御主竟敢从上方吻他,在立香的舌尖在他的唇边踯躅不前时失去耐心地举起手扣住年轻人还带着绒毛的后颈。

立香抬起奥兹曼迪亚斯腿的动作完全出于福至心灵,本打算不敬到底,将法老可能出口的一切怒骂和训斥都撇在勃发胀痛的胯部以下,而奥兹曼迪亚斯用刚被舔得足够水润的嘴唇碰他耳边,立香俯身尝出他说出轻蔑称呼的声音比花蜜更甜美。

奥兹曼迪亚斯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以这种形式端坐在宝座上:双腿分别垂在两侧扶手内外,整片后背都紧紧贴附在后方被宝石点缀得凹凸不平的靠背,与之相反的是只在晃动中偶尔擦过椅面的臀肉,在与发烫的黄金相互摩擦时为思考迟缓的大脑带来轻微的瘙痒作兴奋剂。他依靠着另一人着力,超过半数的体重压在与青涩的御主不相称的强欲之源。

他岂会不比这失礼至极的毛头小子更适合做一名魔术师?奥兹曼迪亚斯想,仅存不多的理智正被一下下撞出体内:既然余已经直通根源了……

嫂子莓

嫂子文学 ↓ 我是在前两天才确定嫂子有意勾引我的。他是整个组织的参谋,教父身边的秘书、助手、挚友和情人,而我只是组织里普通的一员,顶多和教父称过几次兄弟——尽是在危急时刻下,但教父的确待我不薄,像把我当亲弟弟对待(你看我叙述得平静,其实早已翘起尾巴得瑟)。哪怕嫂子整天穿着布满破洞的西装露出色情腰腹,或是在递文件时低头向人展示耳朵上可爱的草莓耳坠,我从没想过他是我真正可以触摸的角色。

直到有回嫂子带着大哥的命令找我,他来得急,还未取下眼镜。他匆忙递给我文档和机票,抬手扶了下镜框,我顺着他手指看到带有被绑缚痕迹的手腕,湿润的眼睛、红肿的嘴唇,下唇有被划伤的痕迹。他说着什么,我没能听进去,像是被他的嘴巴迷住了。嫂子注意到了这点,停下通知,直视着我,对我突兀地微笑,嘴唇晶亮。

我在他紫水晶似的眼睛里看见情欲,但那会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敢偷偷把他放进梦里,湿着裤裆醒来时还懊恼自己对大哥的背叛。

之后他又勾引过我几次,我想那个时候他心里一定咬牙切齿,恨我不识情趣,没准私底下掀翻过几张教父的桌子。遇上大哥出差,嫂子愈发肆无忌惮,我路过大哥办公室听见里面毫不压抑的喘息声,打开门查看情况,其实心里已经有所期待。果不其然看见嫂子蜷缩在大哥的椅子里自慰,和不穿没什么区别的西装裤虚垂在一条小腿上,另一条腿架上办公桌,丁字裤还挂在上面。看见我进来,嫂子露出惊慌的表情,精液穿过他的手指,落在大哥的办公桌上,桌上的脚背绷直了,脚趾可爱地挤到一起。

嫂子给自己拽上裤子,内裤都来不及穿上。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得和平时一样像个刻板美丽的精英,但没用了,我满脑子都是他握着自己阴茎呻吟的模样,他潮红的脸在今后我人生的每一天都会成为把我从罪恶春梦里唤醒的太阳。

嫂子冷冰冰地问我(看起来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你怎么敢直接进GIOGIO的房间——”

“得了吧,”我粗暴地打断他:“您早知道我今天要路过,也知道我听见里面有声音就一定会查看,我现在只后悔怎么没早点看懂您下流的暗示,这样我就可以在每天大哥操您之前先给您灌上一肚子我的精液。”

嫂子的脸立刻红了,他或许没想到我会突然开窍,也可能是还沉醉在这出强奸戏码里没法回神。我向他逼近,他便后退一步,重新栽回满是大哥气息的椅子上。他紧张地仰起头,向我露出脖颈和喉结,像是示弱和表示臣服。

我毫不费力地再一次把嫂子的裤子扒掉,撩起他上衣的时候发现他乳头上挂着两颗小巧的乳钉,样式像他有时候会戴的耳钉。我确信它们刚打上嫂子的身体不久,因为他乳头还肿胀着,要不是我知道这是因为伤势,我会选择把它们一颗一颗地含进嘴里,榨取他平坦乳房里饱胀的乳汁。他未必不能做到,我们的教父无所不能,谁也不能判定他心里是否还是个渴望乳汁的孩子。

我或许还对嫂子存有一分敬重,只把牙齿聚拢在他的胸肉上,没有去触碰可怜的乳头。嫂子一动不动,随着我的啃咬和抚摸颤栗,带哭腔的呻吟从他嘴巴里飘出来,像绵羊洁白的毛。我掰开他双腿,他才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小声地请求:“我给你用手……用嘴,挑你喜欢的方式,请不要用这里……”

我置若罔闻,恶毒地直接塞进两根手指,把他插得发出无声的尖叫。嫂子又湿又软,我的手指好像探进一颗熟透的草莓,在里面搅出香甜的汁来。他抓着我的小臂,修剪整齐的指甲抠进我的皮肤,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反而美得像做梦。另一只手抽开皮带,我掏出早就硬得发胀的阴茎来,注意到嫂子的视线一下就带着欣喜和恐惧飘到我足够自豪的家伙上去,像极了一个疯狂的婊子,狂欢的荡妇。

“尽管去对敬爱的教父解释您的小穴是怎么肿起来的吧,我总不能辜负了您的苦心,您说对吗?”

我操进嫂子的身体,感觉自己像个提刀的武士,嫂子的屁股是我所向披靡的天地。他被我捅得重重向后仰去,耳坠撞在椅子的金属支架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声响像审判的钟声,唤回我零星对大哥,我曾宣誓献上生命的教父忠诚的灵魂。我们是一对交缠的狗男女,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悬在我们头顶,而插在他为我敞开的屁股里。我质问他,好像当真为大哥感到不甘和愤怒:“难道你不曾对他发誓吗?你不曾对他献上全部的身、心与灵魂吗?你不曾吻他的手指,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吗?福葛、福葛,潘纳科特!你怎么能对我张开腿?”

嫂子用投入石子的潭水似的紫眼睛瞪我,一滴眼泪随着我们的动作落在他嘴唇上。他想要为自己的清白争辩,说话的声音却被操得支离破碎:“是你……强迫我!我没、没有……”

你听听,是我强迫他。或许是我这个普通人强迫了具有足以叫所有人忌惮的替身能力的嫂子吧,难道他没有刻意向我抛来引诱的眼神吗?他正是靠这份偏要伪装得高洁的放荡吸引每一位恩客的,他撅着屁股在路边等人把阴茎塞进他流水的穴里,嘴上却说着“不要”、“被强迫”、“我属于GIOGIO”。

这一刻我真为大哥感到悲哀,只好更加过分地扯开嫂子的腿,在他白净的皮肤上印下我的指印和吻痕,直到大哥不想发现也得发现为止。我尽情强奸他,因为这正是嫂子想要的。或许当我把疲软的阴茎混合嫂子体液与我的精液抽出的那一刻就会被砍掉脑袋,临死前说不定还能看到Boss冰冷的眼神,但是谁在意呢?我附身亲吻嫂子的嘴唇,他早就被干得神智不清,失神地回应我的吻,仰起头来的时候草莓耳坠从耳朵上滚落,露出红肿的耳垂。

我的确完成了我的人生目标,在那张清单的最后用湿漉漉的阴茎印下一个check,就好像现在我在嫂子肚皮上顶出来的印记,我人生无憾了。

紫烟

嫂子文学 ↓ 我很少见到嫂子,比起实际存在在身边的人,他更像一个流传在午夜的可怖传说,所有有关他的话语都依仗别人颤抖的声音说起,恐怖,凶猛,腥臭,死亡,腐肉……每一个形容词都像一个简短的鬼故事。 我忍不住对嫂子心存好奇,因为大哥平日里看起来文静干练,即使有时控制不住脾气大发雷霆,在狂风骤雨般的暴力后也会展露温和的歉意(奇怪的是,当我向别人阐述这一观点,他们却以另类眼神看我,好像我已躺在停尸房的抽屉里,或按他们的话说,躺在嫂子怀里),自从我跟大哥学习以来,还不曾发现他与上述形容词有一星半点的关联。他为何会选择这样的嫂子?我悄悄翻阅资料,但显然大哥的资料不会出现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直到我真正见到嫂子。 那时情形已经十分危急,大哥紧张地咬着下唇,露出挣扎与厌恶的神情,突然攥起拳头,高声喊出了嫂子的名字:“——Purple Haze!”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嫂子:他姿态扭曲地凭空出现在大哥面前,因为过多分泌的口水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表情狰狞、眼神凶恶——但他确确实实,身着简单的罗马铠甲,像一位姿态凛然的骑士那样守护着大哥,和一切大哥希望保护的事物。他是个被人厌恶的卫士。 眼下这一刻里,嫂子也保护着我。 所有人都畏惧嫂子手上的六个胶囊,以及藏在胶囊里可怕的杀人病毒,他就像一只敌我不分的可怕野兽,一切所作所为都出于直觉和天性,只有大哥那样精密的大脑才能对他做出管控,让他从凶兽变为手中所向披靡的武器。 而我,我爱上了他。他难道不美吗?他拥有昆虫般的金色眼睛和青筋虬结的脖颈,被紫色和白色菱格覆盖的躯体,也呈现美妙的轮廓。他合不上嘴,时刻准备撕咬,又像是阻止他疯癫天性一般被坚实的细线缝合,即使如此,他佩戴的头盔依然将将挡住嘴部,我暗自猜想与他接吻一定会很困难,哪怕令他乖巧得像睡美人。 幸好嫂子并不拥有智能和理性,我炽热的目光也不会通过他健美的身躯传达到大哥的身上,但就像他人所说,因为嫂子过于危险,大哥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放他出来,我只能一次次将我和大哥逼上绝路,来给自己多一次观察嫂子的机会。大哥或许想不到为什么每一次和我同行的任务都这样艰难危险……当然他更可能早把一切看在眼中,只是怜悯我这痴恋着精神体的可怜虫,我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的一切小动作可以瞒得过潘纳科特·福葛。我的确感到愧疚,为每一次大哥叫出嫂子时紧皱的眉头,但只要嫂子一出现,全线溃败,理智和人性都从我脑内化为青烟,我视线听觉全部专注于他,他的口水声是天使的竖琴曲,吼叫是缪斯的诗歌,我有时怀疑自己已完蛋到如果能有机会触碰一下他,就能迎来此生最热烈的高潮。人们说性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时更欢畅…… 实际场面比我想象中平和。我指尖接触嫂子的皮肤,他摸起来像一条冰冷的蛇。他大睁着虫眼看我,视线却穿过我和身后的墙壁抵达大哥的身边。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当我推开参谋的大门,看见接人待物的小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嫂子紧抱小腿蹲在装有小床的房间的门口,口水穿过他半张的嘴与缝合线,在嫂子的呼吸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的腿间汇聚一小滩口水,只不过没沾上他的皮肤,才叫他像现在这样安静。 紧闭的门口挂上牌子,黑框白底的设计本该让人看得厌倦,可大哥在上面画上一只小小的草莓,点上许多个黑点,那是作为组织参谋的学生、助手、继承人的我跟他的暗号,表示他正在休息,只可能是疲倦到头的熟睡,不到这个地步大哥绝不踏足这间小屋。 我开始猜想嫂子出现的原因,大哥厌恶嫂子如功成名就的薄情男人厌恶糟糠之妻,如果不是情况真正危机——如我多次所造成的那样——他宁愿单独面对二十把瞄准他的枪支。大哥聪明得足以排除我能想象出的一切原因,让我不得不迟疑地思考最简单明了的那个:他在做噩梦。我很难将这个词与大哥联系到一起,他理智得好像足以排除万难,除GIOGIO外任何事物都休想占用他私下时间,更别提进到他私密的梦里。那该是多可怕的梦,能让大哥甚至叫出嫂子保护他? 或许梦里是我呢,我忍不住想,自从认识我以后,大哥绝大部分叫出嫂子,都是为满足我一己的私恋。我说不定会成为他噩梦的常客,他最好别因这个定我的罪,否则我就要做出无辜的表情,告诉他这是他太惦念我的缘故,我光想象就要因大哥会出现的勃然大怒的神情而吓得发抖,可在此之前他一定会狠狠地脸红一通……我让他这么丢人,没准他会让嫂子处决我。哪种死法比爱人甜蜜的毒吻更诱人? 我兴奋得过头,手指顺着嫂子胯部缠绕的柔软紫色布料探进裆部护甲。嫂子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知道他是感到舒适或不悦,因为在我手指滑动摸索的那一小片区域,与嫂子身上任何一块另外的皮肤并无什么不同——除开中间一条细密的缝合痕迹。 我取下护甲和并不具备遮羞作用的紫布,小心地垫在我的外套上。我顾及嫂子洁癖,然而嫂子对身体以外的零件似乎并不在意,他甚至没有在看我——那双金黄的昆虫眼睛几乎要挤进门缝。 我顾不上如果有人进来,该看到多奇妙的一幕——参谋的学生把头埋进参谋的替身两腿之间,打量那片地方像端详艺术品。真该有人进来的,我想,无论是谁,哪怕是GIOGIO都一定没看过这幅景象,这光景让我心头翻涌的欲火被熄灭一半……无论是谁用柴油熄火都能短暂得到这效果,接下来我浑身滚烫,性欲在脑海中轰炸出宇宙大爆炸的效果。 嫂子下身没有性器,理所当然。针线缝合起他不存在的入口,凭空造出一条饱含情色意味的伤疤。我不了解大哥过去,可替身是精神的体现这话在我脑海里做布朗运动,我没法停下自己幻想大哥经历什么事情,才让他亲自为嫂子添上这道伤痕。 惧怕嫂子,又因为嫂子畏惧大哥的人啊,你们哪里想过在他们狂暴的外表下,精神的最深处,阴影里竟流着淫靡的蜜汁?我想大笑,可嘴唇失去方向,陷落在束缚着嫂子冰冷嘴唇的缝合线之间。他的口水一滴又一滴打湿下巴,在我迫不及待的亲吻里融入我的口腔,如果人类的起源是泥土,我现在已经被嫂子弄得湿透,像滩不成形的烂泥贴在他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渴望更多与他接触。 嫂子一刻也没有看过我,他那双眼睛看不出眼神来,但我知道他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大哥身上。这让我的兴奋变得可笑,当我因触碰和亲吻喘息不止,甘愿为这一刻去死的时候,我发情的对象仍还偏着头注视着他被命运绑定的人,我敢说,如果不是我没有强行别过他的脸,转移他黏在大哥所在位置的视线,此刻他手背上六颗圆圆的胶囊早该破掉一颗……那也没什么关系,我拨动离得最近的那条缝合线,用舌头弹奏拘束他的琴弦,手指胡乱地扫过他脖颈上的粗线。在嗡的一声里,我情不自禁想:一生都不会再有让我这样渴望见到嫂子的毒雾的这一秒了。 我手指颤抖着解开裤链,掏出阴茎的力道足够让它疼痛,可它硬得像钢铁。它被我粗鲁地送进嫂子半握的掌心,像要用性器刺杀他。阴茎在嫂子手掌中留下一条湿润的痕迹,又被匆忙地抽出来,顶在他手背的胶囊上。如果这一下让胶囊破碎,我会从阴茎开始腐烂,这想法让我着迷,眼睛通红,像要证明什么似的摆动起腰,龟头狂热地亲吻嫂子的手背,每一次都让它快感充实多一些,我和它分成两个个体,分开上下,像两个水火不容的情敌,竞争起谁更迷恋这乖伏的猛兽。 直到射精那一刻,阴茎突然又回到我身上,神经一一炸开,让我做不成呼吸这点小事——当我目睹嫂子抬起手,终于移开视线,看起紫白外壳上的异物,他发出古怪的叫声,是沾上口水以后的那种,于是他伸出鲜红舌头,卷走我的精液。 我情不自禁,贴上嫂子嘴唇,在轻微的腥味里头皮发麻,止不住颤抖的手指向下探去,抚摸他腿间细密的线痕—— 当我再次抬起头来,大哥紫色的眼睛,正出现在嫂子侧颈,平静地看着我。

#博炎 丨千夜一夜

↓ 炎客向来不多话,也因此在他开口时博士才会感到诧异,转过头看向高大的干员侧脸,像是要确认刚才的声音确实出自身边人的嘴唇。

他立刻被炎客瞪了,金眼睛毫不留情地包含鄙夷看过来,冷淡得过头。博士感到一点慌张,熟悉的,折磨他已久的即视感又袭击进他的大脑,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另一张年轻许多的秀美面庞重叠在炎客脸上,有一双灿烂的眼睛明星似的照耀着他,毫不掩饰里面饱含的爱慕。

博士用这种视角看过许多人与物,一段段记忆面具般套在出现在他眼中的事物上,张牙舞爪地描绘陌生的景象。他曾为此百般苦恼,即使失去记忆,博士也渴望过自己的人生,看眼中切实存在的都没关系,而不是不断被过去所影响,透过张张虚肿的人皮窥探过往。但也有极少数的时候,他会因眼前的幻象产生好奇……就像现在,博士迫切想要知道,那双无异于注视亲密爱人的眼睛是否曾属于眼前面无表情的干员。

干员刚刚正盯着山坡后飞扬的黄沙感慨,声音低沉,既像悄悄话,也像喃喃自语:“——就是这里。”

而现在,他眼神比刀锋更凌厉,压迫着博士手忙脚乱,一股脑把疑问丢进滚烫空气:“你刚刚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炎客嗤笑,露出玩味表情:“你失忆是件好事,既然已经斩断沾满血腥的双手,又何必着急找回来?”

博士早已经习惯炎客的冷言冷语,在别人面前他分明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哥哥形象——博士还记得蛇屠箱突然跑过来,眼睛发亮地展示手中漂亮红花的样子,“是花房里带刀的大个子给我的”的甜美声音也还留在耳畔——可一旦遇上他,炎客立刻变成另一个人,在新干员照例担任助理与博士互相熟悉的三天里,博士简直听遍世上嘲讽的话,就连糖都能含出酸味。就算博士再迟钝,也该发现他曾与炎客有仇,若非炎客资料中并没有写过相关信息,他甚至想问凯尔希失忆前的博士是否有抢过炎客老婆。

多亏了那几天的锻炼,让博士现在可以言辞流畅,甚至有余力从炎客话里揪出漏洞:“我以前在这里作战过?”

炎客脸上笑容消失,眼睛重新恢复冰冷,像两颗冻过的星星。他毫无征兆,抬起手指向一个方位,接着又一一点过几个山坡,博士看出这些地方都颇具战术意义:“这、这、还有这,你的人从这些方向出来伏击我的队伍……那时候你就站在这,我在下面看着,不敢置信,像个傻瓜。”

炎客的呼吸近在咫尺,凸起的矿石已经擦过博士的脸庞,带来些微刺痛。离群寡居的新干员压低声音,仿佛是怕奸情被沙尘中未散的灵魂听去:“——你知道为什么吗?前一天晚上,同一个位置,Doctor,我还坐在你身上,问你会不会背叛我。”

博士如遭雷击,下意识想要反驳,可炎客的表情让他说不出话来。一贯维持孤傲形象的佣兵神情黯然,睫毛垂下来遮住色彩绚烂的眼睛,偶或从缝隙里透出几点光亮,博士认出那是仇恨。他从未——从不敢想象失忆前的自己与炎客之间的过节会涉及生命,理智叫他不该相信眼前男人的一面之词,情感已经先一步折服于闪烁苦痛颜色的双眼,博士不得不感到愧疚,哪怕现在的他毫无与之相关的记忆。

炎客的牙齿比道歉来得更快,先是干燥嘴唇在脖颈上轻而急的一蹭,剧痛紧跟瘙痒触感而来,是尖利獠牙刺破了皮肤。袭击来得突然,博士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任凭佣兵血魔般吮去流出的血液,双手像被磁力吸引,几欲爬上炎客身体,却在最后关头僵住,握下萨卡兹身周微弱的热气,用指甲陷入掌心的另类疼痛唤回神智。

炎客顺从博士微弱的推拒后撤一步,舌尖仍不罢休,将嘴唇舔得晶亮。他略微仰起头,让博士看清嘴角残留的血珠,随着挑衅的笑容滚作凶猛的纹路。

一阵剧烈眩晕被强风刮进博士神经,炎客的动作好像触发头脑某个开关,让他感到焦虑,不管不顾地抓住炎客结实有力的手臂,都没能察觉施力过度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了瘀痕:“……告诉我。”

没有听见回答。博士更加用力,否则无以抵抗心口像被生硬挖去一块嫩肉似的阴冷:“告诉我!我和你之间……”

“有过一段,”炎客冷静地说,手臂上的紧迫压力没能挑动他脸部任意一根神经,好像此刻他所在之地是罗德岛的公众宿舍,面对的人也不过是某个天真可爱的女孩,而他是遭受不住纠缠,接过对方手上书本的好大哥:“你想听什么?傻小子是怎么被你——被博士您三言两语骗得头晕眼花,以为遇上真爱的童话,还是察觉到你的身份异常都不敢承认,暴露行动地点的故事?我说过吧,我见过你,而且我的记性很好,每一个细节都不会忘记,没想到忘记的是你。”

吐露过去经历像握住为自己凌迟的刀,每一个字都在萨卡兹干枯心脏上切下鲜血淋漓的死肉,炎客因此感到酣畅,痛苦反而让他轻松几分,不至于被风沙压得抬不起头。

……而这个博士什么都不懂,让他道歉反而更像对昔日队友的侮辱。炎客看到他脸色苍白,一副不肯相信自己曾做出这种滔天罪行的模样,冷笑率先一步挤出嘴角:“不用担心,虽然手段下作,但站在博士您的立场来看无疑是一场胜利的战斗,不损分毫就能大获全胜,可惜我永远也学不会……”

“对不起,”想要阻止的话终于还是被说出口,炎客还未来得及火大,先从博士脸上看到真诚,口罩还遮住他的半张脸,但露出的每一部分都透露出焦急。紧握在手臂上的手指逐渐松开,博士握住他的手:“如果那个人是我的话,他一定也会付出真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行了,恶心不恶心,”炎客甩开博士的手,仅仅刚才一瞬间的交握,他在掌心中感受到数量可观的老茧,那本不该属于坐在指挥位运筹帷幄的博士,让佣兵心脏也被微微摩擦。下一刻,他找到关键,眼神不受控制,扎进博士双眼:“——也?”

博士哑口无言。他从在切城醒来那一刻起已经被戴上沉重镣铐,每一次挣脱时金属震颤都是罗德岛上下人员生命的分量,他并不拥有拥抱他人的自由,何况对方是炎客。

嘴角含笑,眼神专注,逐渐靠近过来的炎客。

博士等待惯例的嘲讽话语出现,可真正来到的却是炎客探入衣襟的手指。肌肉紧实的大腿若有似无地擦过双腿内侧,有什么棱角分明的东西缠上膝盖,博士随后想起那是萨卡兹的尾巴。他被大力推倒在地,大腿撞上凸起的石块,疼痛让博士格外清楚地看到炎客灿金的眼睛,在逐渐降临的黑暗中泛起微光,雇佣兵神情慵懒,冰凉鼻尖向下蹭上兜帽下露出的发根,将吐息送进泛红的耳廓:“来回忆一下吧……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博士’。”

荒漠的夜风卷起沙粒,制作工艺品似的将它们点缀上沾满薄汗的强健臂膀。炎客的手指在博士肩头虚虚抓过,有意控制之下力道不比小猫的毛爪更重,但博士依然露出吃痛表情,渴求骗得佣兵一个湿吻。他计划不常落空,只要炎客不涉足其中,佣兵永远是机械般精密的安排里的乱数,这次也是一样。

炎客没有垂怜他刻意装出的表情,自顾自仰起头喘息,博士紧紧盯住炎客脖颈,一滴汗水顺着下颌流畅的曲线下滑,短暂地悬停高高扬起的下巴尖端。仅在这一瞬间,博士在汗滴里看到皎白月色,炎客双臂环绕在他的肩上,下身轻轻地摇晃,眼神明亮:“我接到线报,顺利的话,明天或许就可以收尾。你会不会背叛我?”

他揽着年轻佣兵柔韧的身体,手指按压进腰窝,完成一次喧宾夺主的挺动,让炎客低声的哭叫在周边断断续续不停歇,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却埋进胸腔,被剧烈的心跳震得发颤:“当然不会。”

下一刻,汗滴随着腰身狂热的摆动挣脱皮肤的束缚,碎进炎客颤抖的大腿。每一个碎片里,博士都看到他自己,全副武装,从山坡后绕行而出,走进炎客视线。他与炎客对视,把冰冷表情映进慌乱的瞳孔,举起手时甚至还能看到和炎客手上同款的戒指。

“开始攻击,”他宣布,在炎客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举起枪,对准年轻的情人。他不该拥有怜悯之心,沸腾的血液已经驱使他为胜利用尽手段,可是,——是什么在作怪呢?他在后座力震动手臂时头皮发麻,金色眼睛里陡然升起的仇恨火花烧痛他冷寂的胸口。枪支脱手而出,砸进脚下的地面,子弹因此偏离轨迹,爆破在佣兵锁骨的位置。前一天夜里,那里印着他的嘴唇,死皮擦过光滑的皮肤,撩动下方鲜活的血肉。

博士身体僵住,温暖的缠绕本应让他忘乎所以,可那些真假难辨的碎片却像嫉妒他所享用的欢愉,偏要在此刻不依不饶,占去更多注意。直到萨卡兹的尾巴用力甩在握在侧腰的小臂上,疼痛让博士终于得以从噩梦般的景象里脱身,抬起头去看床伴的脸。

他看到涣散的失焦双眼,水光粼粼使它们看起来像一对垂泪的星星,但与它相对的同时,博士看到里面隐含的怒气。炎客抬起一只手握住博士双颊:“你看到什么了?”

博士说不出话,炎客也并不在等他回答,尾巴绕住博士的大腿,泪水与汗水滚作一团,每每经过闪亮的黑色结晶就带动身体收紧,贪婪地吃下滚烫阴茎,榨出阵阵水声。尖利獠牙却在这时叼住突出的喉结,言语因此变得含糊,嘴唇张合间在致命处施与的力道却不会让威胁失却哪怕一丁点效果:“——看着我,Doctor。你临死之前,眼里只有我。”

过去与现实还在博士脑中针锋相对,让他难以自抑地将手掌上滑,双手交叠成一个拥抱,喉咙被慷慨地送进炎客齿间,博士在窒息的压迫中喘出干员的代号。姿势变换让性器进入到新的深度,与猛烈快感相伴而来的是一声湿软的尖叫,怀抱里的身体失去维持跪姿的力气,落进博士掌心,带动交缠的身体一同滑向地面。

苦楚时隔多年才姗姗来迟,顺延土地爬进博士血管,登堂入室踏入柔软心脏。在博士有所察觉之前,大滴大滴眼泪已经拍在炎客胸口,顺着紧身背心与皮肤的交界处渗进布料,濡湿枯竭的疤痕。

炎客回过神来,擦去脸上残余的泪珠,声音沙哑,还掺着未褪的情欲:“你想起什么?”

博士盯着他看,一层明丽、鲜亮的幻影覆盖住漫不经心的双眼,让博士迟疑之下,附身吻住眼前湿润的嘴唇。

在干员错愕的视线里,博士不好意思似的挡住通红的脸,小声问:“这样做对吗?”

肿胀幻象被剥离而去,露出一双逐渐聚拢起闪亮光点的璀璨眼睛。炎客移开视线,却没有掩盖上扬的嘴角,他试图使自己声音保持冷淡,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凶狠,但出口的话而只像一只可笑的沙锤,闷声闷气地砸进博士胸口:“……对了。”

#博炎 丨黏黏手指

↓ 十二点过三分,罗德岛大半区域寂静无声,博士小心控制脚步的声音,穿过两侧排列整齐的员工宿舍,来到最里面那间。他生怕敲门会影响到休息中的干员,悄悄拧动门把。

门开着。炎客靠坐在书桌旁边,循声音抬起头看向这边,灯光只开到最低一档,昏暗条件反倒点亮萨卡兹双眼,让璀璨的金眼睛里亮起火苗。

博士对他小心地笑了一下,解开大衣挂在臂弯:“炎国有一本书,里面提到一位老仙人,通过手势暗示徒弟半夜找他学习仙法。”

炎客撇撇嘴,放下手中的小型盆栽,走到博士面前。他微微弯下腰,手肘撑在博士脸侧,故意做出狠戾表情,獠牙的寒光一闪而过:“那你呢,来学什么?”

博士笑出声来,踮起脚尖时嘴唇擦过矿石病患者凹凸不平的脸侧。他盯着炎客因下意识后退一步被摆在面前的惊愕表情,笑吟吟地问:“我不知道,也许是腾云驾雾、飘上云端……你能教我什么?”

“尽管来试试,”炎客回答。他蹭了蹭刚刚被吻到的脸颊,矿石结晶被碰触本该激发剧烈疼痛,炎客却眼也不眨,甚至有余裕因为遇到强敌而心跳加速,咬牙切齿露出狂热笑容:“大概不会有你教给我的多。”

博士不是第一次进炎客房间,在寝室抽查时,万圣夜时,或者在这位对自己的病情毫不在乎的难搞干员发病时,炎客的寝室向来是他的首要目标,甚至在书桌整洁的桌面上,还放着博士借着来要糖的机会送来的南瓜装饰。但为了做爱而来还是头一回,即使现在已经坐在炎客的床上,博士仍能回忆起白天炎客一脸冷淡地拒绝邀请,又悄悄在他桌上放下一颗糖的可爱行为。幸好博士不长有尾巴,不至于提早暴露狂喜,就算他失去记忆也能轻易明白在炎客面前得意洋洋的后果,雇佣兵的大刀鲜少出鞘,但博士确信自己不是炎客吝惜拔刀的对象。

即使现在他已经踏足炎客的寝室,对今夜将要发生什么心知肚明,博士依然不敢喜形于色。他湿淋淋地等待炎客出来,未擦干的水珠每从身上滑下都像一场煎熬,高温在他体内埋伏,一点点蒸干博士理智,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炎客是否在浴室里耗费了太长时间,他是不是应该(或许只是为了尽“博士”的义务,又或许是他在拿这话自欺欺人)进去看看?

博士从没有料想过会看到眼前景象:浴室里烟雾缭绕,却并非水汽,而来源于烟草,全身赤裸的男人躺在浴缸中,闭着眼放松地靠在一端,口中还叼着烟。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条腿搭在浴缸边缘,因为失去支撑而软软垂下,与双手一样涂有黑色指甲油的脚尖点过地面上被丢弃的润滑剂,博士或许会以为他在享受泡澡。

他在为自己扩张,握刀的手指或许深深插入过敌人喉咙,但现在确实埋进自己身体,随着动作从唇齿和香烟间挤出一声闷哼,搭在外面的膝盖下意识收紧,脚趾贴住雪白浴缸,像一群天真的蝌蚪。炎客睫毛颤动,让博士勉强收回四散开的神志,情不自禁俯下身仔细端详,额头不知不觉已经抵住坚硬长角,紧闭双眼因此睁开,在夕阳普照的粼粼水光里映出博士倒影。

失神只在炎客眼中停留了一眨眼的功夫,重新睁开眼后他抬起头,尖锐长角沿着额头皮肤划出一道轻柔红印,烟头紧贴在博士嘴边,像要把他燎伤。嘴唇开合时香烟掉进浴缸,在瓷壁上烫出最后一道烟雾就丧失作用,佣兵低沉的声音再一次贴近博士耳畔,让耳侧每一条血管都听得一清二楚,炸裂出通红皮肤:“你来晚了,我的徒弟。”

湿漉漉的手指沿博士僵硬的大腿摸到腿间,博士下意识低下头,将修长有力的手指捧起他的阴茎,略一迟疑地握住之后,漆黑指甲搭在胀痛性器上的场景收入眼底。刀术师的手布满伤茧,每次摩擦都透过附着的湿滑液体让博士绷紧肌肉,下身胀痛让博士简直不能想象炎客手上的液体来源于哪里,只能咬着牙游离开目光,咬起床伴带着戏谑笑容的嘴唇。

攀登高塔本该环境干燥,可外溢的汁液在手中越积越多,让充当勇者的手指一再下滑到底,总也碰不到塔顶亟待拯救的公主。炎客像把这事当做挑战,甚至兴致勃勃地用上第二只手,伸出的长腿勾住博士大腿,迫使他将高塔完全送进掌心。灵活手指只需在顶端一抵便使精液冲破束缚涌进手掌,萨卡兹在这一刻才呈现恶劣本性,将握紧的拳头挡在博士眼前,张开时白浊稠液牵出几不可见的粘丝,缠上每一根手指,炎客露出颇为恶意的笑容:“黏黏手指*。”

*sticky fingers

#葬炎 丨愤怒的两种宣泄方式

回头再看好jbooc哦 ↓ 他们以前见过。

雇佣兵固然参加过数以千计的战斗,记下每一件对准过他的武器却也并非难事,何况那件铳器和主人都足够令人印象深刻。

敌方的隐蔽工作可以说是相当完备,不难猜出他们的领头人拥有绝佳的战斗意识,但多年浴血奋战的本能让炎客一眼就捕捉到狙击手的所在,紧跟着印入脑海的便是遮蔽装置下微微露出的浅金色发丝,令他想起太阳透过乌云,照在雪白花瓣上的颜色。那一瞬间炎客所做的事足够让他耻笑至今——他分心了,拔刀斩断子弹的动作因此慢下一秒,尾巴恼怒地用力甩动,扬起一片带着血腥气的沙土,扰乱了狙击手的视线。

瞄准过炎客的武器想一一记下并不如想象中困难,既然它们的主人多数已经成为双刀上稍纵即逝的血光,而若无其事,重新出现在炎客面前的,或许只有……

-

“你们以前见过。”送葬人开口时,炎客正在擦刀。他脱下外套,手臂肌肉随动作反复伸展,倒颇像件艺术品。送葬人注意到室友的尾巴正轻微地晃动,让床单呈现水波般的涟漪,这也是他选择在此时搭话的原因之一:根据以往读过的萨卡兹习性介绍,现在炎客应当心情轻松,适合沟通。

炎客动作一顿,分明听到了他的话,却并不回答,甚至又继续了刚才的工作,只是尾巴停止了动作,静静摆在床上,像条被遗弃的短鞭。

送葬人不感到意外,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他理解室友的性格,也就不存有能够得到回答的期望,只补充道:“你和博士。”

听到那个称呼,炎客终于放下刀,转向送葬人。在进入双人宿舍的第一秒他就想起当初破开战场阴霾的那一线阳光,又在第一个小时之内成功发现阳光之类全是扯淡,这位在他手下活下来,看起来已经忘记他们曾见过面的幸运儿狙击手与阳光、花瓣、生命全然不搭边,如果不是炎客亲眼看到他喝了一口水——从宿舍中的饮水机里取得,应该不是汽油——炎客只会怀疑送葬人不是碳基生命。尽管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自我介绍之后立刻陷入相对无言似乎也有些尴尬,炎客本打算在结束今天的刀具维护后随便找些话题,至少应该让宿舍看起来确确实实住着两个人,没想到先开口的会是送葬人。

……还是这种话题。如果可以的话,炎客愿意为送葬人颁一项哪壶不开提哪壶金奖。极度不耐烦之下,炎客随口回答:“没有。”

送葬人皱起眉,为露出困惑表情作出最细微的调整:“不理解。医疗组成员告知我要尽可能协调与你之间的关系,防止你因过去与博士的过节产生不良情绪。谎言无法协调人际关系,请坦白。”

银奖得主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队友出卖,如果闪灵并未令剑蒙尘,炎客或许还会对医疗组多存几分注意,但如今的医疗组比起眼前这个一口一个博士的硅基萨科塔简直不值一提,他为此翻起白眼:“没有人告诉你反复提及以前的破事更不利于人际交往?萨科塔,我无意和任何人协调什么关系,你直接去告诉医疗组,我对他们伟大光辉的博士没有威胁。”

送葬人平静地看着他:“从你的发言中得知你对博士怀有恶意,请告诉我原因,我有保护契约者的义务。”

难以说清是送葬人毫无起伏的语调还是他口中的“博士”更让炎客烦躁,大脑甚至最先驱使尾巴重重拍在床上,才指挥他怒吼:“没有什么狗屁恶意,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我对他没有威胁!”

而那个该死的硅基萨科塔如何回答?——他表情都分毫未变,声音平稳,语气缓和,却像给炎客戴上枷锁:“了解。在日常用语中加入不必要的脏话,你是否心理压力过大?”

他像一堵坚韧又柔软的墙,让炎客所有情绪都宣而不得泄,火气到了这一步,似乎只有颓然败退一条途径,但炎客绝非甘愿认输的人,能让他放下刀的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对于佣兵而言,愤怒的发泄途径无非杀戮与……

他打量起室友,在记忆深处的浅金色头发之外,萨科塔还有一双淡蓝的眼睛,比起自我介绍中的执法者,更像褪去几个色调的放大版金发女郎。

……与性爱,而送葬人尽以外表而言显然是个合格的发泄对象。

尽管他不解风情,在炎客走近时依旧以人工智能都应为之叹服的机械语气宣布:“你现在心情愉悦,情绪起伏很大,与博士提供的档案中记录不符。”

下一刻,送葬人的嘴唇被粗糙手掌盖住。他感到困惑,看向炎客。由于一坐一立的姿势,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被拉得更大,当炎客靠近过来,送葬人的眼前就只剩下黑色的布料,以及其下紧紧覆盖的胸部肌肉轮廓。一条腿抵进送葬人的腿间,炎客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感冒:“我一直期待你提起以前,可你满嘴都是‘博士’……”

他动作轻柔,感受不到恶意,让送葬人放下少许戒备。送葬人记下要去医务室开感冒药的事,说话时嘴唇张合,不断摩挲炎客掌心的疤茧:“以时间轴而言,你与博士的事的确发生在‘以前’。你现在的亲呢行为令我不解,我希望得到解释。”

有什么人可以在一句话内让人丧失全部欲望,又用第二句话打开情欲世界的大门?此时此刻非硅基萨科塔不可。幸好他并非真的硅基生命,在这个距离之下,炎客终于可以听见送葬人的心跳,和他走路的步伐一样无趣,每一次律动都像打点计时器般严丝合缝。炎客用一只手撑住送葬人肩膀,另一只转去握住他的手,引导生疏的舞伴把手掌贴在凹陷的腰肢上:“不是要和我协调关系?从跳舞开始吧。”

萨科塔即将说出口的败风景的话,被全数咽入口中,化作为甜蜜呢喃增香的配料。

送葬人是一连串令人咬牙切齿的骗局。当你看到他秀丽的长相,会以为他温和可亲;当你了解到他严苛冷淡的性格,会以为他不善亲密;当你与他亲吻——

炎客想要后撤一步,但他早给自己埋下陷阱,送葬人按在腰间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他忙着争夺狭隘空间里的宝贵空气,只能用眼神控诉:这家伙哪来的经验?萨科塔一族在射击之外绝对没有额外的接吻天赋,而送葬人唇舌间表露出的技术却全然无法解释,难道他和铁板并排坐,会有哪个蠢货不长眼到选择和送葬人亲热?……炎客早顾不上去想自己正是放弃铁板的蠢货。

你看,他全然没有读懂炎客的意思,更不会对其中流露的质问做出回答。送葬人表情平静,脸颊泛起微微的潮红,如果不是眼睛遇到霜冻般晦暗下去,看上去更像经历苦修:“你想和我上床?”

令人惊讶。炎客以为送葬人只会说出“性交”之类的话,出乎意料带来的快感也远在预计之外,令他变回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因为“上床”一个词浑身燥热。他贴住送葬人的耳垂,声音在颤抖的声道里挤成气音:“我想送你上天堂。”

送葬人垂下眼睫,炎客的下身紧贴在他大腿根部,紧身皮裤反而变成盛放珠宝的绒布,让下体的变化展露得一览无余。他声音不为所动,手指已经伸进上衣,摸索一条陈旧的伤疤:“请给我正当理由。”

炎客对他陶醉地微笑,露出两颗尖利獠牙。他满口胡言,不仅不以为耻,还兴奋得高高竖起尾巴:“或许是发情期……”

他不必多说,严格的执法者只需要一把打开禁忌大门的钥匙。萨科塔稍一点头,打断炎客的话:“了解。共同解决困难是协调关系的必经途径。”

整洁的床铺只被炎客坐过,留下最深的痕迹反而是尾巴甩动的划痕,如今两个人的体重立刻将床单搅成一团乱,双膝与双手压出四个深坑,很快又加入陷进被褥里的脑袋的那一个。

注意到炎客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抬起腰,让尾巴不至于被压进床垫,送葬人采用最简单的方式,单手捞起室友——现在升级为床伴——的腰,让他改作跪趴的姿势,嘴唇紧接着贴住萨卡兹露出的脖颈,沿着突出的脊椎留下一节节吮吸过的红痕,手指则一一清点过佣兵身上的伤疤,唤醒身体每一处敏感的机关。

送葬人的动作精准得像教科书,每一次都控制在令炎客颤抖的最高峰,却恰好达不到高潮的边缘,快感因此延绵不绝,像条川流不息的小河,顺从肩背流淌而下,一遍遍冲打尽头的堤坝,而送葬人是只贪婪的恶鹰,日复一日啃咬他的肉体。萨卡兹有多少节脊椎,普罗米修斯的苦难还要经受多久?当温暖的唇舌终于下降到尾椎,被调动到极限的感官竟承受不起这等刺激,炎客瞪大眼睛,完全没有想到第一次射精会在此刻来临。他双腿颤抖,全靠揽在腰间的手支撑身体不软倒,炎客恼羞成怒,试图甩开送葬人的禁锢,可尾巴已经率先背离意志,紧紧缠绕在有力的手臂上。

……送葬人好像笑了。炎客没有精力去找他麻烦,那只裹着冰凉液体的手打开臀瓣的动作更令他在意。衣物像早就化在炎客身上,又好像顺理成章,本该被踢落在床下,狙击手修剪整齐的手指因此得以划过紧实有力的小腿,肌肉的纹路成为他攀爬高峰,进入宝库的捷径。

“请确认你的行为,”送葬人说,保持冷静对他而言原本是生命中最习以为常的一环,现在也不得不随着呼吸的紊乱而出现裂痕。萨科塔湿润的手指已经搭在床伴紧握床单的手背上,他看向眼前点缀零星矿石的脖颈,忍住想要附身亲吻的欲望。他并未等到炎客的声音,回答却出现得迅疾大力:先是毫不留情撞上胸口的肘击,接着是圈住腰身施力的双腿,最后是重重按在耳边的手掌。

厚重头发甩去汗珠,重新盖住额头,送葬人抬起眼,看到居高临下的炎客。他的眼睛明亮得像在发光,尽管双颊泛红,看起来反倒比冷静时更狠厉。刀术师的手指从送葬人胸口游行到小腹,手腕翻转时露出鲜明的条形码与矿石结晶,黑色指甲在苍白皮肤上化作一条冰冷的毒蛇。他抬起腰,用湿滑入口浅吻身下凶悍的性器,拖长声音,像在报复:“确认确认,完毕。该轮到我了吧?萨科塔,你的回——唔啊!”

光翼猛然在萨科塔身后张开,明暗相间的颜色在这一瞬间却成为堕落的凭证,送葬人握住炎客的胯骨,指腹挤压脆弱皮肤的同时挺身坐起,叩开地狱的门扉。

“是的,我向您确认,我情愿与您做爱,”他贴近炎客胸口,将一句悄悄话讲给鼓动的皮肉:“从我第一次将铳举向您那一刻起。”

情欲正是在这一刻起,从涓涓细流转为滔天巨浪。他们从执法者与刀术师滚作两只光裸的野兽,头脑不过是相互啃咬的食粮,床榻间肉体全数交给下身支配,唇舌取代双手成为动作的主体。送葬人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过一次像今天这样渴望母乳,直到炎客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腕,让握惯铳器的手覆盖上结实的胸膛。那显然是炎客下意识的举动,他一眨眼就扑簌掉出泪珠的迷蒙双眼和嘶哑的喉咙作证,可这一举动足够令送葬人兢兢业业,将乳头含到红肿,让佣兵不得不捧住指痕遍布的胸肉,哺乳般喂进贪得无厌的嘴唇,承认自己孟浪,身为萨卡兹竟诞下萨科塔族婴儿。

送葬人只完成一次外射——第一次,炎客已经重新被压进床垫,送葬人抽出阴茎,抵住紧实的小腹肌肉射精,仰头去咬凌乱头发里探出的尖耳朵,呼吸像一串火球,烫回萨卡兹随猛烈高潮游离而去的意志。尖利狰狞的尾巴率先拍打了一下送葬人的大腿,吸引来冰蓝眼睛热切的目光,炎客用手指抹抹腹部精液,又用同一根手指濡湿艳红嘴唇,两颗锋利獠牙不怀好意地露出来:“我还以为萨科塔擅长精准射击。”

送葬人不愧执行者之名,立刻让他因此付出惨烈代价,越是叫骂越猛烈的抽插使肠肉摩擦到肿痛,双腿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拉扯,让炎客又恨又惊地觉悟有了这一夜的经历,在从罗德岛离开以后,除了老本行雇佣兵,他没准还他妈能当个芭蕾舞演员……

那是他最后一个仍能清醒思考的念头。

拉特兰人一生闻所未闻的淫词浪语在一夜间被全数补足,所幸雇佣兵脚步走遍天下,足够见多识广,收集起勉强撑过彻夜的分量。炎客用发软的手抽出一根烟叼上,丝毫不剩点燃的力气。想要开口说话时才发现嗓子已经用得过头,一句话费尽功夫通过喉咙挤出来后也只剩下破碎的支离片语,他感到恼怒,抬起头向送葬人索吻。

送葬人正坐在床边,从乱成一团的床单里抽出衣服,难得看起来神情也有些疲惫,看到炎客动作,他收起情绪波动下展开的光翼,凑过去贴住床伴——性事结束后,重新降级为室友——干燥的嘴唇。

这一次分开意味着两人情绪彻底归于常态。炎客目送脱碳回硅的萨科塔重新专注于扭曲的床单,最终将眼神停留在他头顶黯淡的光圈上。

“不觉得不公平?”炎客用烟指指光圈,艰难地拼出话来:“萨科塔天生的狙击天赋,和最不适合战场的光辉。”

送葬人略一思考,面无表情地摇头:“不理解。你的金眼睛很美,同样散发光辉,一眼就会被看到,我认为你更不适合上战场,但事实可证,你战果累累。”

他为炎客僵住的表情感到迷惑,还未能将掉落香烟赋予意义,炎客斩钉截铁的沙哑声音已经像命令般控制身体:“再来一次,现在。”

+1 第二天新干员体检,能天使带路。拉特兰女孩眼神犀利,一眼看到同族人脖子上两个并排伤口。 能天使:哇!你昨天被华法琳医生袭击了?——啊,她是个血魔…… 送葬人:不,是另一个萨卡兹。 能天使:这样啊。 能天使:这样啊…… 能天使:这样……诶?

+2 送葬人脱去上衣,身上伤痕累累,颜色颇新,让医疗组成员(大多数)神情尴尬,(小部分)啧啧有声。 华法琳:嗯……嗯嗯……咦?这一处是怎么来的? 送葬人:? 华法琳:? 送葬人:抱歉,我以为萨卡兹习性相通。事实上,我昨天听说萨卡兹在性交时习惯用尾巴敲打对方。 华法琳:……以后炎客说的话,有一部分你可以不要信。

+3 送葬人十分难得,面带踯躅,在注视黑袍医师数秒之后,开口:我想询问萨卡兹发情期的规律。 闪灵,神情肃穆:以后炎客说的话,你可以完全不要信。

#葬炎 丨爱主

↓ 罗德岛内有一间用于拉特兰公民祈祷的房间,里面简单地布置了两排蜡烛,一尊神像,虽然不大,但制作精美,足够让虔诚的萨科塔低头膜拜。送葬人第一次被能天使带来时还颇为震惊地微微睁大眼睛,在女孩得意的表情里真诚地道谢,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企鹅物流员工在看见向来不苟言笑的同族人几不可见的笑容后也不禁脸上发热,转手把送葬人推进房间才欢快地走向厨房,寻找一块甜蜜的苹果派。

现在送葬人已经是祈祷室的常客,他一丝不苟将沿途蜡烛一一点燃,直到神像身前的两支都亮起火光才将打火机小心地收到衣袋内侧。

像是风在与他作对,送葬人刚刚做好祈祷的准备,十字架在手掌间被吹出连串脆响,两侧蜡烛连摇曳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熄灭,黑暗像从门口扑袭而来,又在他身前戛然停止,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却不知节制,笔直地靠近到身边,一只修长的手伸到送葬人面前,先是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按灭桌上仅剩的两簇火光中的一支,接着端起另一支,点亮他们之间的方寸空隙。

炎客双眼明亮,火苗在他脸侧密布的源石结晶中跳动,像数只额外的眼睛。

送葬人无言地抬头与他对视,室友的眼神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为人诟病的傲慢和冷漠依次被蜡烛光芒照亮,掩盖住来意。他看起来不打算做打开话题的人,于是送葬人开口,直奔主题:“你来做什么?”

他态度平和,好像炎客不曾打断拉特兰人最珍重的祈祷,显得炎客所做的一切都像对平静天空丢石子,搅不起淡蓝双眼分毫波澜。炎客最后看一眼送葬人的眼睛,露出畅快笑容,獠牙不安分地探头探脑,又隐没在逐渐合拢的双唇间:“呼——”

最后一盏烛火也被吹灭,但作恶的嘴唇并未就此停下,反而更进一步,带着湿润的凉意贴近送葬人的耳垂:“我来和你做爱,在你的主面前。”

烛台滚向地面,以沉闷撞击声敲开今夜帷幕。老练的佣兵显然有备而来,控制住祈祷者双腕的同时几下蹬掉裤子,不知廉耻地张开双腿,在神像面前展露腿间滴答下滑的黏液。他安抚幼儿似的一下下顺过指间细软的头发,却在上身展露再纯洁不过的柔情时还不掩饰下身的贪婪,被自己用到湿软的后穴像块不知足的海绵,把遇见的一切都尽情地塞进体内。性器进到手指触碰不到的地方才让炎客减缓速度,松开送葬人手腕,涂有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撩起浅金色短发,探索着划过眉眼,又毫不留情地戳在脸颊上:“喂,死机了?”

周围光线黯淡,使萨科塔那双漂亮的眼睛变得难以看清,但炎客笃定他正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这认知令欢愉与苦痛的界限变得飘飘然,他像骑着一朵发情的云,精神与肉体的需求都已得到满足,唯一的苦恼是得不到回应。

所幸小机器人只是进入休眠模式,略一提醒就唤回信号连接。送葬人抬起手握住柔韧腰肢,手指不须指挥已经自作主张地摩挲起凹陷处伤疤,重新修复过后的皮肤敏感过头,让萨卡兹的冰冷的尾巴像条蛇一样蜿蜒缠上小臂,尾尖仍不安分地在皮肤上游走。在蛇说出引诱罪行的话语之前,送葬人手腕施力,压下炎客腰身,虔诚的天使不信谗言,不为所动,对惊呼与叫骂充耳不闻,将权杖刺入地狱火热的尽头。

斑驳星河穿破周边黑暗,是送葬人展开身后半明半暗的光翼,零星光点揭露开祈祷室里淫乱的行为。萨科塔皮肤雪白,在神圣光辉中近似发光,他神情肃穆,哪怕是最诚恳的教徒也会拜倒在他面前,祈求神的使者降下福音。但此时此刻这双坚实手臂全归萨卡兹所有,救世的双手掌控起情欲毫不生涩,送葬人只需单手就可以抱起炎客身体,别人献祭洁白羔羊,他却把充满肉欲的恶魔当作祭品,摆上神像端坐的长桌。

萨卡兹生性放荡,在他身上点燃欲火轻松得像在加油站引发爆炸,这几个动作已经让他头脑发热,眼神涣散,手臂艰难地伸长,试图在桌上找到一点东西用以凭依。指尖触碰到冰凉物体,温度恰好可以冷却皮肤下狂热的火苗,炎客意识到时已经将那物件拉进怀里,因为与身体截然不同的低温发出意识模糊的哼鸣。他确实神智不算清醒,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冲进祈祷室寻求性爱,当然,炎客想,这个发现让他忍不住就要感到愉快,血液滚烫,几乎要发动源石技艺:他也没想过这个虔诚的小机器人会接受。

——他揽着神像,被操得灵魂飘出躯体,金橙眼睛里除了泪水空无一物,露出涣散痴癫笑容的脸紧贴庄严神像,像要与神共舞,还希冀能得舞伴嘴唇垂怜。

“这只是雕像,”送葬人说,手指按住炎客凸起的小腹,战术手套下摆皮套随动作摩擦着挺立性器,碾出忘我尖叫,“为了便于祷告可以暂时移情,但矿石不是神。”

冷清声音在炎客脑中全数成为上下起伏的电流音,他本想置之不理,但在小腹处持续揉捏的手指逼迫他在烧成麦粥的粘稠大脑里反复重复送葬人说的话:“雕像……雕、矿……嗯、萨科塔,我们鸡奸,上哪里能躲过你的神……?”

送葬人垂下眼睫,为流浪佣兵送去一片固定碧空,也在里面映出璀璨金色,他声音难以察觉地有些发颤:“神无处不在。”

性器被湿热软肉紧紧夹住,就连缠在大腿上的尾巴也一并收紧,嶙峋形状陷入皮肉。突如其来的高潮并不影响佣兵力气与恶劣兴趣,炎客抛开怀里被捂热的神像,双腿用力锁住送葬人的腰,上身肌肉一一施力,将自己送进天使怀抱。他比送葬人高出许多,眼下游刃有余地揽住萨科塔肩膀,在性伴侣无声的配合中低下头吻他眼睛,唇舌濡湿浓密睫毛。他放声大笑,尾巴改去缠住狙击手有力的手腕,抬到面前,像从对方父亲手中接过新娘,五片黑色指甲依次落在瓷白手臂,炎客收起笑声,可弧度还残留在唇边,吻又印上小臂的源石回路。

“坏天使,”炎客压低声音,舌尖艳红,顺着黑色线条舔到手腕:“你不忠了。”

执行者对他的诽谤言论追查到底本该是职责所在,可无论如何不该这样深入。直到炎客被牵住尾巴压在桌上,阴茎进入到难以想象的深度时才有悔改的意思,但为时已晚,背后传来的紊乱呼吸足以证明送葬人此刻都已经难以自控。刚才戏弄过的手臂已经过犹不及地完成报复,在雇佣兵紧窄腰间留下大片指痕,炎客试图趁狙击手一时松力逃脱开情爱地狱,为自己争取来些许喘息空余,颤抖的双腿刚刚膝行几步,还不顾上搭理腿间汩汩溢出的精液,尾根传来的拉扯感阻止了他的动作。腰间的手像捉住弹簧似的重新把他压在勃发性器上,双膝在桌上摩擦出惨烈痕迹,尽管其余部分的疼痛都已经难以与下身感受匹敌,炎客不自觉张开嘴,几乎以为身体被插个对穿。他听见自己声音抖得像唱歌,能脱口而出全靠借力于送葬人插入的动作:“插那么深……不怕捅破你的天使蛋?”

优秀的执行者冷酷无情,粗暴地掐住炎客腰身,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在他手中折腾起来与飞机杯也没什么两样。直到被迫转过身,炎客才看见机器人潮红的脸颊,一切不被允许的东西,情欲、贪婪、迷恋,并上一只被干昏头的萨卡兹,都被不管不顾装进澄澈双眼,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送葬人仍能保持理智回答:“如果你可以怀孕,那么这就不算鸡奸,不用担心。”

……他保持了个屁理智。

冰冷的金属突然贴上面颊,炎客困难地分出一丝关注,他的手黏在送葬人背上不愿意松开,只好仰起头,躲过眼前过于直观的天使面孔,从水雾中辨别外物:那是个十字架,银链的部分挂上长角,在身体的晃动里跟着发出清脆响声,像要与他的声音竞争。萨科塔的东西就算在这种时候都讨厌,炎客难以置信,伸出手打算摘掉缠人的十字架:“你要在、这种时候祈祷?”

他的动作被送葬人挡住,属于狙击手那只被战术手套覆盖的过分色情的手只需在角上略微一捻就能对他进行远程操纵,炎客感觉自己像是只遥控飞机,在下身辛勤工作的摇杆的控制下爽上天堂。他肌肉酥软,在最后一次抽出的动作中滑落在送葬人身上,却仍不由自主夹紧后穴,挽留住饱胀肠道里重新涌进的客人。

相比较战士,他们滚落在地的动作更像两只打架打得筋疲力尽的小狗。送葬人一本正经,握住炎客的腰,阻止他试图起身离开的动作:“请等一下,我还没有做完祷告。”

佣兵擅长在性爱后翻脸不认人,此刻尽管知道难以逃脱,顺从地坐在送葬人腿上,依旧无动于衷:“与我无关。”

“并非如此。”

回答出乎意料,让炎客心里一动,停下找烟的动作。他因此得以看到送葬人面无表情,讲出标志性屁话的样子:“——十字架在你角上,你不能走。”

匪夷所思,他居然有一瞬间以为送葬人会说出什么值得一听的话来。炎客拧起眉,以不可思议眼神注视那双正直的漂亮眼睛,在性爱以外萨科塔眼中向来空无一物,炎客对他对视几秒,除了挫败感以外一无所得。他不得不败阵,用力咬住送葬人脸颊,獠牙深入皮肉,收割来微弱血腥气味,作为妥协的报酬:“……快点。”

他所做的大部分事都超出萨科塔理解范围之外,送葬人从小接受公证所教育,对他而言神的存在比起信仰,更接近书架上沉重的一本拉特兰律法。公民权益,法定义务,这些词将送葬人培育成对主忠心耿耿的仆人,自身则化作铐住胸腔的铁箍,他将自己洁身自好的一生持续到遇见炎客的那一天,刀术师精湛的技艺几乎使坚不可摧的铁箍松动了。送葬人接受一切,从不区分万物,但在这一刻,他握住炎客的角,十字架银链穿过指间,他看不见主的降临。

祈祷的过程早已成为每一个拉特兰人身体的一部分,习惯促使他默念祷词,袒露心愿:祝愿法律公正,祝愿任务顺利,祝愿这只萨卡兹平安。

送葬人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1 送葬人的一天从宿舍开始,足迹几乎遍布罗德岛覆盖区域,时至黄昏,风声已经传遍整个罗德岛:送葬人脸上有个牙印! 任凭流言愈演愈烈影响风气,博士叫来送葬人与全体萨卡兹,作出推理:我本来不想调查,但是他们给的……不,是谣言实在太多了。牙齿整齐,却留下四个结痂的伤口,显然是拥有獠牙的人所致,送葬人鲜少与女性接触,凶手应该是个男人。 炎客:你想知道是谁干的,嗯?你想知道是谁干的? 博士:我不想,我知…… 炎客:是月见夜 月见夜:?

+2 博士用心良苦,留下一看就经历激烈战争的两位干员,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筷子:掰断 炎客完成得轻而易举,博士露出满意笑容,又拿出一把筷子:再掰断这个试试 送葬人完成得轻而易举 博士:…………你们看,暴力会导致浪费,浪费,呃…………资源可贵,现在去找一样能充满整个房间的东西来 两分钟后,送葬人:可燃气体铺设完毕,经检测各角落浓度均匀 炎客叼着烟走进来

#葬炎 丨寒叶

↓ 清晨七点,门铃十分不合时宜地被按响。炎客还在一场大醉末端,懒洋洋踹开薄被,在第二遍铃声中走进洗手间洗漱,伴着第三声门铃套上衣服,又陆续完成泡咖啡,从冰箱里拿出冷冻面包的程序。多亏他还没能完全清醒,催命般锲而不舍的门铃相较而言更像半梦半醒中的闹钟。

门铃被按响第七遍,炎客停在门口,开始思考外面是谁。能找上门的朋友里还活着的不多,寥寥几个名称代号在他脑子里短暂转一圈,炎客感到头疼,干脆一把拉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截止到刚才总共八遍的铃声像一个恼人的鬼故事。

炎客撑住门框发了会呆,不肯承认在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人的时候一阵冷气窜进皮肤,吓走他仅剩的一点醉意。

他的肚脐突然自作主张地开始说话:“您好,我是……”

肚脐的声音在看到萨卡兹僵直的尾巴后状似疑惑地停顿了一瞬间:“……我是按照战时抚养法第十三条,今天开始和您一起生活的送葬人。”

炎客低下头。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金色头顶端正地伫立在他的腰间,他后退一步。

那是个大约十三四岁的萨科塔男孩,长相秀美,如果再长大几岁应该会成为众多少女追捧的对象,然而他用这张漂亮脸庞面无表情,眼神平淡,穿着一丝不苟的小西装,看不出一点褶皱。炎客以为他会拿出文书念什么遗嘱。

他这才想起前几天登门拜访的长官,送来一提华而不实水果的同时,几乎是强行塞来一份文书,通知他年纪到了,政府将会分配下来一个小孩。

炎客不敢置信,微微睁大眼睛,指指自己:“……我?”

长官和蔼地点头,眼神介乎痛心和怜惜之间:“我知道你刚经历那场战争,心理不能接受,但这是法律。”

“可我是萨卡兹,”炎客为自己争辩,尾巴尖翘起来比划脸上的矿石结晶:“还有这个。”

他眼看着长官眼神变为欣慰:“这是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有矿石病。没有关系,那个孩子是个萨科塔。”

……这就是那个萨科塔小孩。炎客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置可否地甩甩尾巴:“进来吧。”

送葬人跟在炎客身后进门,客厅里酒气弥漫,让他忍不住调出终端,确认这是位军人,而非制酒厂工人。他未来的“父亲”光是摆动尾巴就从桌上碰下两个空的啤酒罐,送葬人顺手捡起来,发现在铺天盖地的酒瓶、易拉罐之外,这个“家”里还有一个摆满绿植的阳台。他视力很好,远远看一眼就能看出每一盆都生长旺盛,与屋里环境格格不入,个个都像在伪装自己是雨林来客。

炎客停在冰箱前,从冷冻室里拿出另一个面包,和刚才那一个一起丢进微波炉,冻得硬邦邦的面包在微波炉里撞出当啷响声:“你要哪一个?草莓馅和菠萝馅。”

无论是冷冻室里的面包还是室内环境都让送葬人无法理解,他皱起眉,怀疑养父的档案错将乌萨斯写作卡兹戴尔:“我吃过早饭了。……这种东西无法补充营养,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炎客对他满不在乎地一笑,獠牙尖利:“不满意可以回去,我这里只有‘这种东西’。”

送葬人抬起头,炎客没法从他眼中看到挫败或恼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打开冰箱,在整整两排冰冻面包里拎出几根结满霜晶的菜叶,具体品种已经不可考。他又被萨科塔小孩盯一眼——送葬人应当去从政,他天生有一双淡泊名利的眼睛,在这双眼面前炎客觉得自己白长一把年龄,对危险敏锐的探知能力让他绷紧肌肉——送葬人拎起自己的小书包,转身出了门。

炎客耸耸肩,坐下来打开热好的草莓馅面包。再劣质的果酱在冰箱摧残里也失去味道,正好战士食不知味。他麻木不仁地嚼两口面包,刚端起咖啡杯,门又被推开。一个黑色光环飞快地飘到面前,走出桌面遮挡,露出小萨科塔的脑袋,小书包里伸出一把青菜。

炎客大吃一惊:“你不是走了?”

送葬人眉毛一动,大概是一个困惑的表情:“我没有道别。”

“你也没有说回来。”

“您说得对,”送葬人说:“我回来了。”

炎客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理应是他的养子的小孩站在板凳上做出一顿营养丰盛的早饭,劈手夺过他咬了一半的面包,又在他偷偷把尾巴卷到桌上,试图藏起咖啡的时候送来一杯牛奶。他已经好几年吃不出东西的味道,但或许是这个早上过得太迷幻,舌尖好像送来零星奶香,滚烫鲜嫩的蛋黄烫得他脊椎发麻。

送葬人严肃地看着他,像个等待用户反馈的小机器:“请评价味道。”

“……还不错,”炎客说,绞尽脑汁地搜刮一圈口腔:“面包挺软的。”

送葬人点点头,开始清理桌上餐具。他背影忙碌,几根没发育完全的翅膀在身后乱抖,光芒几乎不可见。炎客双手握住牛奶杯,里面还有半杯牛奶,甜得喉咙作呕。阳光透过半开窗帘照进杯里,映出几乎就是送葬人头发的颜色。炎客绝望地想:好吧,我当爸爸了。

他一口喝下剩余的牛奶,在吐出来之前问:“你叫什么?“

送葬人回过头:“我做过自我介绍。“

炎客翻白眼:“不是代号。“

送葬人沉默片刻,好像这个问题并不在他的常识之中。

“如果您问的是由父母赋予的‘姓名’,我没有名字,”他最终回答:“就像您一样。”

炎客真诚地回望他:“你真会说话。”

“谢谢,”送葬人坦诚地接受:“虽然我不能理解,但经常有人这样说。我想这是一个优点。“

出乎炎客预料,与送葬人共同生活比想象中轻松得多。尽管在送葬人入住的第二天,所有酒精与批发得来的果馅面包就被扫地出门,冰箱里整整齐齐摆进鸡蛋、牛奶,一切正常人能想象到的东西全都出现在炎客家里。

炎客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小萨科塔用来踩的椅子一天天变矮,直到双脚踏上地面,送葬人站在灶台前仍要低下头,避免光环撞上头顶的储物柜。时间飞逝如流水,微妙的感觉一直伴随被收编的佣兵到现在,看着养子已经不会随动作抖动的翅膀,荒谬的想法直到这时才浮上心头:分明是他被人入侵了生活,现在却好像他才是那个一无所长的寄生虫。

一盘味道极为标准,营养极为丰富的晚餐端到面前,炎客抬起头,看着一手从小机器人养成的大机器人,心情复杂。他破天荒感到愧疚,心烦意乱中下意识抽出一根烟,在平淡的目光里又把烟插回盒里:“……你好像快要过生日。”

送葬人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不知是不是炎客幻觉,萨科塔最近越来越常这样陷入断线的状态。他敲敲桌子,听到送葬人的回答:“就是明天。”

炎客有些迟疑,话堵在嘴边,黏住被喂得闪闪发亮的獠牙。他壮士扼腕,尾巴缠住自己大腿:“明晚不要做饭,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送葬人嘴角松动,差一点就能达到正常人微笑的弧度,炎客和他共同生活几年,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谢谢你,炎客。”

炎客已经习惯被直呼代号,与之相比年纪尚小的送葬人板起漂亮脸蛋,以堪称阴冷的声音声称可以叫他“爹地”的记忆简直像噩梦,每被回忆起就能吓出成熟萨卡兹一身冷汗。

他从不认为他们是父子,或许他们成为一对相处默契的搭档,而送葬人的终端留下的搜索记录无情击破炎客美梦。各种知名或不知名的网站里的恋父词条简直能让见多识广的萨卡兹都大开眼界,他不会以为行为机器般精密的送葬人会有这种吓死人的疏忽……这是个开诚布公的生日愿望。

而炎客大可以把终端丢在一边,就像他从没有好奇过送葬人的动态。

炎客多年没有动过炉火,时间比送葬人来到他身边更长一些,现在重新拿起厨具,操作也还算流畅。送葬人放学回来看到桌上满满的餐碟,在养父得意的笑容中配合地睁大眼睛:“您会做饭……但是脂肪超标太多了。”

炎客面对送葬人已经身心熟练,应付起来完全不辜负这几年翻出天际的白眼。他按灭烟头,尾巴不受控制地翘高:“华而不实,礼物就是这样。”

青天白日拢起一点乌云,送葬人眼神炽热:“这不是我想要的礼物。”

即使大概知道他会怎么回答,真的听到也足够让人伤心,炎客拉开椅子,转移话题:“在你来之前我经历过一场战争。”

“我知道,”送葬人回答,他看起来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继续刚才的话题:“是您被正式收编的那一场。”

“……你真的很会说话,”炎客又想点烟,“我负责过一个小队,在那场战争里全军覆没,只有我一个活下来。我蔑视过生命一段时间,因此错过很多,你大概也还记得我那时的状态。”

送葬人站起身,走近炎客身边。他面容端丽,如今步入成年,几乎给人压迫感(炎客听说有一个班女生追他,听听,一个班!):“我听出我改变了您的生活状态的意思,您是指我是您的好儿子。”

炎客抬起头看他,金眼睛明亮地映出养子阴沉脸色,多亏他看惯送葬人的脸,还能勉强从表达生硬的愤怒里看出一点茫然。他嗤笑出声,拍拍毛茸茸的脑袋:“难得说点煽情的话,你不爱听就不说。”

送葬人直视过来,手上动作比面部表情仓皇许多,抓住炎客双手。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舌头陷进云里:“那我是您的好儿子吗?——为避免您的回答不尽人意,我可以告知我的期望:我希望您否认。”

他手好冰,炎客从有力十指中抽出一只手,摸到桌上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嘴边。他不回答,光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天使,像是有一点能理解为什么送葬人最近总盯着他看。

烟丝苦涩,嗜甜的萨科塔皱起眉头,好在他很快含住软肉,把吃进口中的香烟送回炎客嘴里。他转眼想起吸烟有害健康,又试着抢回散落在湿软口腔中的每一片烟纸。炎客不做反抗,动起唇舌与送葬人合作,直到嘴里一丁点烟的余味都没能留下。

送葬人忙着吐出黏在口腔表皮的纸屑,他难得慌乱,看起来简直有点可爱。炎客撑住脑袋,尾巴拍开握在手掌上那只用力过度的手:“喜欢这个礼物吗?”

送葬人停下动作,年长者的话在这种时候显得烧脑。他思考了一会,又凑到养父身边:“不够。”

“送葬人,”炎客说,声音低低的,语气接近小学生占便宜,“我是你爸爸。”

送葬人从善如流:“如果涉及到伦理关系能让您满意的话:爸爸,这个礼物达不到标准。”

炎客想捶爆他的头:“……不是,我真的是你爸爸。”

萨科塔眼神正直,好像他说的是笑话:“我知道,每一次资料申报时您都在我的亲属栏里。”

炎客说不出话。

“……那你关上灯。”他说,没有想好是拔刀还是拿避孕套。

#葬炎 丨星火

没写完,随缘了 ↓ 送葬人自称送葬人,其实同事私底下都叫他机器人。没有人相信这样一个拥有理想身高、理想外貌、理想能力的萨科塔会是活人,他理应面无表情,使命必达,按部就班,前程似锦,……同时没有欲望。

但他出现在酒吧,穿的还是工作三件套,皮鞋扣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处变不惊的响声,轻而易举吸引走所有女孩闪亮的视线。他维持自己的程序,推开贴上来的柔软手臂与丰满胸脯,对意外见到的同事略一点头,继续向里走。

“里面很乱,”有个同事提醒。

不用他说,送葬人看得出跨过这道隔帘的区域里浓得简直可视化的酒精,笑声叫声,一点若隐若无的甜腻哭声都钻进他的耳朵,但他出于礼貌(他还不知道别人私底下称之为系统设定)停下脚步,注视出声的沃尔珀同事眼睛,给出恰当的(“冷酷的,”同事说,“他是不是要因为我发现他的性癖杀了我?”)回应:“我知道。”

沃尔珀欲言又止,耳朵吓得贴住头皮,在送葬人移开眼珠的前一刻大起胆子:“你要进去……消遣?”

这消息可以在暗恋送葬人的女孩那抵三杯奶茶,但更有可能他会在今晚化作机器杀手手下第一缕高等生物亡魂。沃尔珀想起送葬人在办公室里徒手撕开老鼠的样子:事情起源于一个刚入职的员工的尖叫,紧接着她将恐惧传播到每一个人头上,老鼠飞快地爬过一双双僵硬的脚背,终于在“送葬人!它要到你那去了!”的叫声里被萨科塔修长的手揪住。他甚至没忘记戴手套。送葬人提着老鼠走向最近的公共垃圾桶,在其他同事惊恐的眼神中终于不解地皱起眉——尽管这表情微弱得更像他眉毛一抖。

“你不想看见它吗?”送葬人问。

被他注视的女孩立刻不怕老鼠了,矜持地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红着脸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明白,”送葬人说,手上换了个姿势,拇指按进老鼠的脖子。几乎是同一时间,伴随着血流喷泉似的涌向地面,老鼠的脑袋凄惨地悬挂在一段残存的皮肉上。送葬人冷静地看它一眼,除了手套纤尘不染地抬起头面对同事:“它现在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值得一提,他们的办公室还有一个扎拉克员工,在这一天后宁愿放弃十个月薪水也一定要辞职。办公室离老板很远,但扎拉克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片刻不歇地播送进办公室,是他不停地在重复:“送葬人好可怕!”

这次送葬人连眉毛也没抖。

……而现在他就是那只老鼠。沃尔珀盯着送葬人脚尖,发现他一贯干净的皮鞋上落了点灰。他不需要看都知道那双淡蓝色的、玻璃珠似的眼睛正不含感情地看着他,谁知道他的代码是怎么写的?或许在机器人的眼里沃尔珀与老鼠没什么两样。

“不是,”送葬人说,“我要找人。萨卡兹,身高目测达到一米九,墨蓝色头发,橙色眼睛。你见过吗?”

“他——”沃尔珀下意识回答,立刻感觉被两颗冰冷玻璃珠当头砸中:“我见过他,但是……”

他迟疑地掀开透明隔帘,送葬人口中被清晰描述出的萨卡兹正靠在混乱空间的一角,长得出奇的腿架在桌上,他抱着臂,头沉沉地底下去,像是已经睡着。以萨卡兹为中心至少一米半径内空无一人,再猛烈的狂欢都为他留下一席清静。

“他说自己来喝酒,但谁都知道他是流浪汉,”沃尔珀说,有些不忍地看一眼萨卡兹,“每天——我也不是每天都会来这种地方,我只是听说,他每天都在这里休息,自从打过几场群架就没人敢惹他。不过,本来嘛,他是个萨卡兹,身上指不定带着什么病,不靠近别人已经算好心。”

送葬人的视线在沃尔珀撩开帘子的瞬间就飘到萨卡兹身上,他视力极好,一眼看清萨卡兹裸露的锁骨上显眼的伤疤,与记忆中分毫不差。他忘光礼貌,抛弃设定,眼睛像长在萨卡兹身上,还不忘回答沃尔珀:“这也是我来的原因。”

沃尔珀惊讶地抬起头,他大概是发出了声不成调的惊呼,吸引到送葬人的注视。又一次对视,吝啬分来的眼神冷得像冰,沃尔珀悄悄用尾巴擦去后背的冷汗:“他……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送葬人点点头:“他今早袭击我。”

可他依旧来得很早,工作正常开始时送葬人的电脑已经发烫。

“逼迫我与他性交,”送葬人继续说,毫不顾忌说出的话怎样在同事耳中炸出好大的一朵绚丽烟花,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突触都被落下的火星点燃。

沃尔珀听见自己声音发抖,或许是因为他从双腿开始颤抖,才将这震颤传到喉咙:“那,那你……”

“我没有同意,”送葬人回答,他移开视线,重新打量安静的萨卡兹,眼睛跟着一点一点的犄角抖动:“于是他为我口交。我不了解他的身体健康情况,萨卡兹患传染病的几率比其他种族更高,我需要找他核实。”

那你应该去医院检查,而不是——

沃尔珀什么都没能说出来,送葬人的魂早被萨卡兹勾走,现在则是整个身体。他放下隔帘,对笔挺的,直奔令人心生恐惧的萨卡兹而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打开聊天软件。

——想不想听有关robot you know who的爱情八卦?今晚刚刚出炉。

#葬炎 丨Step

小妈 ↓ 家里发生的一切,我是说,“一切”,我都知道,毕竟我也是一家之主。尽管如此,仅以我个人而言,我迎娶新妻子入门时,并未期望过这幅场景发生——

我的妻子,傲慢的、冷酷的、拥有一双凌厉的金色眼睛的妻子在我们的床上为别人打开身体,有力的长腿不住地发颤,每一次袭击从后方降临在他身上,他就用那张装满了冷嘲热讽的嘴巴吐出蜜酒似的呻吟,而他漂亮的金眼睛呢,早就盛满了水雾,涣散成一瘫灿烂的泥。

真稀奇,他明明是我的妻子,我在这世上关系最亲密的人之一,我却从不知道他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憎恨、尖角,锐齿,锋利的尾巴都使我们在一张床上睡去,却各自拥有领地,我没有碰过他。我更无意窥探他与人偷情,哪怕那是我们新婚的床,但我拥有不得不停下来注视的理由。

他的情夫。我的儿子。

我此时的感受并不亚于看见一只小猫被当头碾碎。当然,我大可以用他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来安慰自己,至少可给我那不忠的妻子抹去一笔乱伦的烂账,但是,谁在意呢?任何一个人走到我这个位置,看见属于我的卧室里正上演的低级戏码,都会给出恰当的评价:博士的妻子在与博士的儿子做爱。他们不在乎事情真相,也不关心血缘关系,上下嘴唇开合间传递出风闻的快感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我会在别人的嘴里变成阳痿的老男人,当我做着报告,听众会在下面恶毒地讨论我的欲望灌不满妻子金黄的酒杯。他们会向我丢石子,辱骂我做出失败的家教,不仅没有办法约束年轻配偶,连儿子都是放荡的社会蛀虫——

天啊。他们会用放荡形容我的儿子吗?即使他们见过我那漂亮的儿子,用最惹人爱怜的脸庞说出最不解风情的话?他今年才刚十七岁,追求他的男孩女孩像雨前的蚂蚁,但他还不通情爱呢……

我无法确定了。他抚摸腰肢的手指熟练又灵巧,在伤痕累累的脊背上弹奏出曼妙乐曲,偶尔发出一两声杂音,是他的钢琴不堪重负,转过头来骂他不知轻重。我的儿子露出茫然的表情,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一张索求无度又挑剔的嘴巴,只能俯下身亲吻。这动作让他的母亲被穿透,更多的骂声与呻吟像小鱼的泡泡似的连串滚在床上,飘进他们紧密交缠的唇舌间。

“您教我这样做的。”

我的可怜的儿子,还不知道如何为争辩增加感情色彩,于是这句话变成陈述事实,清晰得像唾骂。他眨着眼,睫毛细细密密地刷过身下汗淋淋的脸颊、脖颈,控诉新来的母亲的荒唐行为。

别人——正常人,拥有伦理道德的人,都应为此感到愧疚,可我娶了一个萨卡兹。他漫不经心,抖去眼角残存的泪珠,露出那种该死的,即使他这样背叛我,我都无法诋毁的笑容:“我还教过你礼貌、……尊重、哈……敬爱父母……!”

他的声音像颗磨盘里的黄豆,被碾成细末,揉出汁水,湿漉漉地溅在自己身上,又弄脏床单。我想他们不该是第一次做爱了,我的儿子动作熟练得让我惊怒:他怎么知道这时还可以翻过继母的身体,将阴茎继续插进那片混乱不堪的泥泞里去呢?他紧紧地握住两片弯月似的侧腰,让每一次枯燥的动作都被摇晃的骨肉点缀。萨卡兹的皮肤是甜蜜的糖浆,而我那无助的儿子像沙漠里迷足的旅人般沉下身子,嘴唇疯狂地渴求着滋润……他还不知道眼前的绿洲不过是海市蜃楼,恶业、腐坏、堕落正顺着母亲攀附着他臂膀的手指爬进清白的血肉,他再也不能上天堂了。

又或者他知道呢?他们又接吻了,我的儿子伸手盖住萨卡兹的上半张脸,在艳红嘴唇浪荡的呼喊中,他那冷静的,什么也装不下的双眼因此出现一点雷暴破开冰层般的波澜。

如果他用这双眼去看任何一个人,我会衷心地祝福他,为他谋划追求的方案,欢欣喜悦地联系一场盛大婚礼,可他这样看的人是他的继母,我与他所爱之人的结婚证书才是唯一维系他们关系的锁链……

我既想大笑,又感到腿软。屋里的荒诞演剧还在上演,眼下已进行到第二次高潮,我碰也碰不得的身体正狂乱地扭动,甩去汗水、精液与泪珠,他贪要快感更深更多,又把持不住地哀求儿子怜悯,每一句话都碎成粉末,为这场亲子相奸的好戏助兴。我们的儿子,他怎么拒绝得了诱人的母亲有意勾引?萨卡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耶稣尚要用五饼二鱼解决的饥渴,他用一根阴茎就全数堵住。

我的妻子装着满满一肚子精液直起身,骑在我们的儿子身上,黑色的趾甲快活地蜷起来。他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侧过头,窗外的阳光躲过窗帘,在汗水淋漓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澄亮光斑,像在给他的恶果盖章。

——他看见我了。

他终于看见我了,透过这条他有意打开的门缝,用金黄的眼睛看着我。还有泪液牵住他的睫毛,在这片深渊底部,我看到挑衅的,憎恶的恶龙双眼,闪着寒光,欲望,报复的快乐。

他竟这样恨着我!恨着曾夺走他一切,又在他终于有些起色时用婚姻羞辱他的我,甚至愿意用他最为不齿的下作方式作为复仇的手段。

我后退一步。他的视线真像莎乐美,从我僵硬的脸不怀好意地徘徊到脖颈,让我汗毛竖起,皮肤上仿佛真的留存下鳞片游走过的湿滑触感。他低下头,用慵懒的声音叫着床伴的名字,我甚至看不出他眼中温存的蜜意是真是假。我失去判断的能力,思考的本领,但还知道为自己留一点面子,我还要维护自己的名声,哪怕要为此包容妻儿偷情。

我为他们合起用于偷窥的门缝。停在门口,还能听见我那刚娶进门的年轻的妻子,像个真正的慈母似的安慰我们的儿子:“只是风。还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