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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blepool 丨衣不如新

↓ 太阳半落了山,天空开始发红。

“说真的,我不怎么喜欢这个时候。就像蝙蝠侠躲在晚上就没人看得见他一样,要是所有东西都是红彤彤的,谁还看得见我啊?”Wade手脚轻快地爬上刚变成废墟的,谁知道是什么的建筑,在一片外露的钢筋里,他挑了一块不怎么扎屁股的地方,像只趴窝的母鸡似的坐了下来。

只坐了一会,他就觉出了这个姿势的不舒服,他又嘟囔着一些没人听懂的话,换了个姿势,双腿垂在建筑的边缘,下意识地晃起了腿,他从沉重的红色天幕里找出了一片形状像鹅的云,突然感到了轻松,鞋跟欢快地一下下地磕着破损的墙面。“如果我咯哒一声,下了一个蛋,蛋里能孵出小鹅来吗?我是说,如果有的变种能力是下蛋怎么办?鹅侠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对,任何一个称呼都不错,除了小内。阿内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叫成小内,想想看,在枪林蛋雨里……”

一个对话框提醒他:枪林弹雨,白痴。

“哦,当然啦,我们有鹅侠嘛。”Wade笑嘻嘻地开始玩起了枪套,他的自言自语里加入了枪套不断打开合上的声音:“在枪林蛋雨里,我们如果喊小内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叫一条内裤,如果真有一条睫毛亮闪闪的内裤该多可怕啊。我现在觉得玩枪套也有点没意思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干什么?找遍全城所有的墨西哥卷饼?”

他转眼就被自己那个比他机灵二十倍的脑子提醒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现在已经该和Logan集合了!

Wade在面罩底下眨了眨眼,“我迟到了?”

显然是的,他回答自己。我们会被Logan撕成八片,那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大卸八块。当然我们没有身材雄伟到那个地步,所以是大卸八块,不是卸成八大块。

“是啊,”Wade从废墟上跳下来,在落地的时候差点扭了脚,“如果老狼问起来,就告诉他我们早就到了,只不过是跟天颜色一样他看不见。”

Logan像一头真正的狼一样对他龇牙咧嘴,Wade不得不退了几步,夸张地摆着手:“嘿狗狗,坐下,伸手,嗷!伸手可不是爪子!坏狗狗!”他捂着一道浅浅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绝不严重的伤口,丢了命一样的悲伤地说:“说真的,这的空气都有毒,如果我连天启的厕所门都没摸着就死在了这,记得烧一个小内给我。”

有个人(Wade猜测更多是因为作者不想再想一个谁出来)从鼻孔喷出一口气,Wade不打算把它形容成“嗤之以鼻”,尽管这会让他显得很聪明,至少是挺有文化。“你说的是把你那堆印着可笑图案的内裤烧给你,还是指你的男朋友?”

“嘿!”Wade不高兴地噘起了嘴,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姑娘,因为说她男朋友的坏话而闹脾气,“那些内裤很珍贵的,到现在你在哪还能找到美国队长图案的内裤?内衣店全都关掉了,更别提那些小蕾丝的,蕾丝内裤可是男人的浪漫啊,难道你们不换内裤吗?”

他的小白框刚刚跳出来控诉他在每一个地方都塞满情趣内衣是多么令人作呕,接着小白框的愤怒被打断了。

“Wilson,”Logan站在一边抱起了手臂,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更矮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还在每一个据点准备一个装内裤的箱子。”

小黄框跳出来说:至少他说得含蓄多了。

“你们看,我就说小内这个名字不好,所有人都会理解错,没有一个人能明白蕾丝的重要性!”Wade对自己的对话框说,他身边的那些人们,有的时候可以称为朋友们,现在要叫他们战友们,习以为常地当做他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短暂被引开的话题又一次回到了他们的敌人上,动脑子的时候Wade才不愿意参与,他跳到旁边的高台上,在满地都是断壁残垣的情况下想找到一个不扎屁股的地方虽然不容易,但也不算太难。跳上去他就要比那些在底下叽叽喳喳的人们都高了,Wade自以为没人看见地动手比了一下身高,Logan回过头来用力瞪了他一眼。

他们怎么能有那么多可说的?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一个变态八条腿、一个变态胖子和一个变态铁翅膀,最多最多再加上一个铠甲高得都快要把脸盖住的大号变态线圈。或许最后一个没那么变态,他看上去……远远地看,或者是近近地看,再变态也比不上一个线圈屁屁来得可笑。

当近到不能更近的时候,可笑就要变成可怕了。Wade坐在高台上用力地磕了一下墙,成功地吸引了一些注意力以后,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宣布:“我有个好计划,不如我们冲上去直接把坏蛋砍飞?”

于是大家重新回过头去,就好像一切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的聚会又像往常一样没得出什么结果就结束了,对此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这应该怪在Wade头上,Wade瞪圆了面罩上的白色,“什么?你们不能每一次因为自己得不出结论就把错推在我头上,我给你们提过建议记得吗?我们就这样拿着刀和枪打到天启家里去,攻占他的厕所,等到他憋得快要尿裤子的时候跳出来砍掉他的脑袋,完美计划不是吗?”

“完美极了。”有人回答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不过Wade没听出来,他笑嘻嘻地朝那边拉起不存在的裙摆行礼点头,像个舞台中央的小公主。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去洗劫一家商店,抢出那里面最漂亮的皇冠。

在没什么结果地散场之后——那一般意味各回各家,但是这些人里有相当一部分就会住在这。Wade试图低头缩腰地从鼹鼠洞似的地道里拱出去,像条蚯蚓似的蠕上好一会才看到了一点亮光,就是这一会,他听见Logan说:“Wilson可以信任。”

谢啦,他想。毕竟他自己都不确认他可以信任,那意思是,起码有的事情他们还没来得及交流过,不过看在这份信任的份儿上他不再打算描述老狼在这个鼹鼠洞里昂首挺胸的样子有多好笑。他有说过这个洞一定是Logan挖的吗?

而那些他们没有交流过的东西,更多的,更多的,他想,大概是在——

不不不,这个要算在就连Wade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里,他是说,安然地回到自己的据点和一大堆小零碎挤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一个线圈屁屁巨汉——这算正常吗。

Wade瞪着突然出现的War,此刻天启骑士正漂浮在空中,露出那种标准的“这个人又在犯傻了,但我是救世主,我不能明显地嘲笑他”的表情。Wade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到War的脸,多让人怀念啊,虚伪的救世主,他们可能都有点救世主情结。

War就在这个时候动了一下,Wade清楚他不可能读到自己的脑袋,就算能看到,他最先看到的肯定也是跳舞的小蘑菇,但是那还是让他有点尴尬。

Wade仓促地动了一下,挪动屁股把他的手给藏起来,并且试图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来。

Logan来过这里,他没说过什么。如果连老狼都闻不出来这的火药味,那没准是他藏得不错,也或者是老狼根本不关心他又往自己的床底下塞了多少炸药和润滑剂。

而War,他看上去也毫不在意,他用那种惯有的,至少是Wade所习惯的纵容的眼神看着Wade快速地把一条女式内裤塞进床缝里,然后是床上其他的一些小杂碎,无聊的时候用来给自己一下的子弹,几张色情海报,床单底下发霉里的玉米卷。

“你还是一样,”War说,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放缓了声音,终于让双脚落了地。他向Wade走来,那身让人恨不得全身都得关节炎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好像有二十个浩克那么重,但走起路来却没有声音。Wade瞪着他的脚底,在心里偷偷地恶意猜测War沉重得线圈屁屁拖得他走不动路,一定是靠遥感才飘起来的。

能够在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同时还完成手上的事,这算得上是Wade的变种能力。他在这段时间里,又把床上的一张合照给收了起来。

那听上去有点娘们唧唧的,或许是生活在他身体里的那个小姑娘悄悄地把这张照片放进了他杂乱的床铺里,而那个位置,绝对不是每天能看到的地方,绝对不是。谁会愿意天天看着自己跟阿内尴尬地站在一片粉红色的海洋里呢?

哦,Wade因为折起了这张照片而发出一声悲叹,他热爱粉红色。

War绝对发现了他的动作,但是骑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又是那种茄子眼神,或许是因为他们在照片里看到的是阿内,而面前的是War。“什么时候也不曾认真,即使是面对敌人。Wilson。”

“哦得了吧,”Wade飞快地说,“你要什么时候能把这身吓人的机械爪子跟你的虚伪一块收起来?我会做噩梦的。”

敌人这个词让他觉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能跟总统用一个厕所的确很爽,但是跟阿内打就是不对。虽然在这个世界他们还没有那些注册法案惹来的麻烦,但是好歹他们是有过水乳交融,在一个教堂里醒来的经历的,当然还有在小酒馆里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谈理想,一起去吃堆成小山的墨西哥卷,最后像两只发情的兔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可能没有这一部分。

如果要用这些来换一个大奖章,那么说真的,不就是一个总统厕所吗?

War看着他,露出了喜爱的眼神,就是那种在宠物店里看到了喜欢的小猫小狗的样子——如果是真的那一定是Wade瞎猜的,谁能在亮闪闪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一种感情啊?“是的,我应该承认,我在你面前总有点虚伪。”

随着这句话,War彻底来到了Wade的床前。

哦,哦。好吧。这个,小房间,Wade,Nate,床,尴尬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看上去真像是某篇小黄文的开头,或者是中间,或者是玉米皮。

没有人会愿意读这样的小黄文,他和阿内,应该搭配的是两百平方米的大床,无穷无尽的精力和下流话,润滑剂,枪,心灵遥感。谁会愿意看到以这两个人作为主角的小黄文却只有闪着光的吓人眼睛和紧巴巴的气氛呢?

“我认真得……”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对于他破损不堪的喉咙来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像对待我的死亡宝贝,小内。”因为这个称呼,他又发出一个古怪的笑声。

War让一只手贴上Wade的脸,见鬼了,他的面罩什么时候被摘掉的?他一定要找机会去植发,如果有一头飘逸茂密的长发他肯定会发现面罩没了,而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呼吸困难地瞪着War,并且再一次试图露出一个傻笑。这个表情几乎让War觉得……有些可爱,当然,如果他还有一星半点的审美的话,他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愚蠢的盔甲脱掉。

“是的,Wade。”他说,声音几乎算得上轻柔,“你值得上天堂,因此我将把这个世界踏平,为你打造天堂。”

他看上去平淡得就像在说蓝色不够好看,粉色能让人心平气和。

Wade不自觉地声音尖锐起来,混乱不堪的脑子里有一丝清晰的愤怒在升腾,“你这么说那个小灰人不会生气吗?老天!要是让他知道他心爱的战争宝贝是为了别的目的来用大脚板踩平土地!你的——天启大人,会被气得哭鼻子——”

他的声音止于一个粗暴的挤压,War有慢条斯理的能力,只要加上他那个讨厌的触手遥感他能做到任何事,但是War却选择亲自动手,让Wade的后背和床铺亲吻——嗷,原来枕头旁边还有一个小玩意,压在上面真是疼极了,Wade敢保证War是故意的,现在他不得不集中精力了。

而War的身体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伴随着金属刺耳的摩擦声砸在床上。

同样是金属摩擦,他拔刀出鞘的声音可比这好听多了,况且,哦,他的床,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给这张床铺上粉红色的床单和小公主才会用的可爱香水来装饰它,因为,你看,它真的受了很多苦。

背部传来的更加剧烈的疼痛让Wade在瞪向War的眼神里有了些货真价实的痛苦,War也许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或许不知道,但他总是喜欢这样耍人玩,在他还是阿内的时候就是这样。

War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典型的Nathan式表情,如果你还记得有关于紫茄子的比喻,就是那个了。他低声地,愉悦地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Wade,如果我在这里,就在这,你布满无用的小玩具的屋子里与你交合,你是否会鼓起你那可悲的勇气恨我?“

就好像他没干过这种事似的。

Wade愤怒地噘起了嘴,因为,感谢他现在不怎么犯糊涂的脑子吧,他可还记得这不是个火辣的让人流连忘返的事呢!“当然,我恨死你了,我要把所有的卷饼都丢在你那张得意洋洋的蠢脸上,把你打成《愤怒的公牛》!”

War低沉地笑了,他看上去,好吧,他看上去真是够辣的,他的脑子刚才怎么告诉他的来着?珍爱生命,远离小内——说得就像他做得到,如果有哪一个世界的Wade命中注定不会跟Nate组队,哦天哪,多糟糕的世界。

Wade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换上一条漂亮的长裙跑到一个二层小楼上倚着栏杆哭诉,哦阿内,你为什么是小内。

“我这样喜爱和你共处,”在思维回到现实之前,War冰凉的手指滑过Wade的胸口。

世界上有一个不知不觉脱人衣服的比赛吗?有的话War能去那连拿五年的冠军。

“在你身边,所有蒸腾的愤怒都归于平静……”

金属大嗓门,讨厌。

War温和地看着他。War,温和,Wade知道这两个词根本不应该放在一起,八成是他的脑袋又出了毛病。那些粗硬的,叫人抽疼的金属手指最终合拢在他的脸上,就像是抚摸着鹅屁股似的,轻缓地移动着。这层电缆——他可算是名副其实的电缆了——肯定封闭了War的感官,让他感觉不到自己在摸月球表面,不然他们都会被流放到月球去,那样就没有人能升起月亮了。

“那些嗜血的欲望在我体内翻滚,Wade,这让我想起每一次,当我指责你的冲动。而现在,愤怒释放,是你,你让它平息。”

“好吧这可……真刺激,”Wade尴尬地说,那手指已经重新开始移动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红通通的天让他没法看出春夏秋冬,可能天启就喜欢这种又冷又热的天气,如果不是他总错觉那热度是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话。“我们能跳过这个用装逼的方式说话的环节了吗?平常听上去挺好笑的,可是天真的有点冷了而且——嗷!嘿!今天的午夜场到这就该跟大家说再见了,我是说,看看表,已经过了第二天了不是吗?”

“还早,”War眼也不眨地回答,Wade说不准关于说话方式的那些话War听进去没有,阿内特有的超能力肯定还有从Wade那些无意义的咕哝里挑出他想听的话这一项。“还有四个小时。”

Wade不用特意去看就知道他是对的,他总是对的,而且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放了一个闹钟,你看他身上的那些亮闪闪冰凉凉的金属就能明白了。

你看他的金属身体,哇哦。

“如果咱们不能跳过这个的话,”Wade用力地挣扎了一下,这让他确定他全身上下都在看不见的触手的掌控之下,这听上去有点变态。“那是不是……至少……我们可以跳过这一段?哈,你知道,我的粉现在可比你多多了,我不想看到小朋友们用一辈子在漫展上找到一个你来演这个,他们不会乐意看到这个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War愉悦地说,他没什么表情但Wade能感受到他开心极了。

这让Wade感到愤怒,刚才陡然升起的那股溪流似的愤怒冲开每一根血管,在他的神经末梢炸开,就好像War的愤怒通过每一寸身体的接触传给了他。如果War是会走路的战争,他应该给自己起一个名字,比如说,会走路的死侍。

好歹他还记得他是干什么的。

“就算你有一条金属手臂也不是棒棒冰的理由!”Wade瞪着War喊,在他说完后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那些无形的触手突然消失了,Wade在这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后背底下的那个小玩意拿出来,他还来不及看一眼折磨了他这么久的东西,War站起了身,巨大的影子投射下来,让Wade手指发软。

“可以试试,”War朝Wade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当Wade能把自己的脑子从软乎乎和硬邦邦里拔出来的时候,他那个足够隐蔽但是现在最大的敌人就身处其中的屋子已经透过了漆黑的颜色,他这一趟可是有好一段时间,就连一向红得不分昼夜的天空都黑了。

呃。

Wade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与其说是黑色的天光渗入房间,不如说是他的窗户消失了。他眨了眨眼,又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用力地揉了揉,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那窗户还是没有出现,原先留存着一扇可爱的小窗户的地方变成了墙壁,与其他墙壁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他的小窗户,窗台上还曾放着一套Hello Kitty的玩偶,在这个年代哪还能找到一整套珍藏版的Hello Kitty啊?

Wade从床上蹿了起来——感谢自愈因子,他时不时罢工的自愈因子总在最不需要的时候马力超强,现在他一跃而起,神清气爽又愤怒异常地瞪着从门口进来的War。

War卸下了他那身傻得冒泡的铠甲,这让Wade失望地发现他的线圈屁屁不是真正的线圈屁屁,可是谁会在自己的屁股上整一堆线圈?哦线圈屁屁,你为什么是假线圈。

他假装脑袋里没有闪过一些近在咫尺的画面,关于金属,金属,还有更多的金属,呼吸吐在上面喷出的白雾,还有一点点透露出来的皮肤,像是在衣服下面又穿了一层钢铁比基尼。——他可没觉得这个性感,哪怕是一分一毫都没有。

Wade攥紧了枪,他不记得是从哪里摸出来的了,可能是之前随着那群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一起塞到床底下的。他试图把手藏在一个War看不见的地方,但是War的表情——他没什么表情——告诉Wade他早就知道了。

“不错的屋子。”最后是War最先出声,他的声音还没有习惯柔和下来,生硬地砸在地上。

Wade因此而怒吼,他甚至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生气是什么时候了,“你把它改成了监狱!我的Hello Kitty!你把它改成了监狱!连个铁栅栏都没有!”

War让人讨厌地微笑着,Wade改变主意了,他开始觉得这张脸让人讨厌了,“它仍有门,Wade。”

说得真好。Wade恼怒地,发泄似的把子弹一股脑地打在War的脸上,相比他还是阿内的时候,他的遥感能力只能更胜一筹,那些子弹一个个欢快地弹回来,像一群重回池塘的小蝌蚪。

直到他的子弹打空,漂浮在War身边的那些蓝幽幽的光终于消失了,Wade松了口气,那看上去可真像是个幽灵,他可怕鬼了,尤其是会追着他灵魂不放的恶魔。

War继续维持着他的微笑,真讨厌,他怎么不会笑僵呢?看看他的脸,没准他的笑也是刻上去的吧。Wade把刚才松的那口气长长地呼出去,在War要张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他抢先说,像穿着漂亮裙子一样地念着浮夸的台词:“哦小内,你为什么是小内。”

刚才掉在枕头旁边的小按钮终于有机会被按下。

Wade想了那么一瞬间要不要带上他的宝贝枪,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挥舞着一块没子弹的铁疙瘩冲上去把War揍成烂泥的样子,但是,没准那会是个有意思的场面。

他被控制着飘向——或者是冲向,就像被拔了屁股上的毛的野鸡,毫无目的地——至少他知道他要到哪去——他的喉咙挤进War的手指。

嗨手指,又见面啦。他艰难地想着,咱们才刚从难舍难分里脱离出来呢。Wade瞪着他其实看不到的手指,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自己手里攥着的枪,尾巴似的臊头搭脑地垂下来,服帖地在身边小幅度地晃来晃去。

“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愤怒,Wade。”War逐渐收紧手指,他看着Wade逐渐变化的表情。“我这样了解你,你怎么会以为我对你毫不设防?”

“我还……”Wade困难地呼吸,从喉咙缝里挤出话来,幸好他习惯这个,“我还真这么觉得来着……”

在战争的掌控中,外面的爆炸被他放在了另一个世界,就像他说的,打造另一个世界,阿内从不会出错。

“韦德,”一只遥感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而真的那只还在收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Wade肯定已经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了,他收住自己的想象,努力地朝War看去,他看上去依然高深莫测,“我会后悔的,你也该后悔。”

Wade咧开一个笑,现在喉咙被挤压的感觉可真像尿不出来的时候的膀胱,哦,真希望一会他不会尿出来。

这只手轻而易举地合拢了。

看上去现在不是自愈因子活跃的时间。

War松开手,让Wade飘在了遥感中,在最后一块皮肤离开手指的一刻,他突然感到了无比的后悔。

好像无端失去了一个收音机,天启的铁靴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渴望的鲜血落在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他的耳根依然清静。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那时间说起来不算短,但也算不上长,时间对他们来说总是显得模糊不清。

穿着熟悉的红黑紧身衣的,另一个世界的Wade Wilson。

他沙哑地开口:“你想不到,Wade,我有多么想念你……”

奈菲拉二

ABO ↓ 女性的大腿柔软而芬芳,有着埃及女人特有的丰腴和有力,法老枕在或许是整片埃及大地上最美丽的一双腿上,将脸埋进那散发着莲花清香的小腹里。

奈菲尔塔利一下下地用手指梳过法老被汗浸湿的头发,按摩他的头皮,尽己所能地疏解她腿上男人所忍受的痛苦。

而法老,伟大的法老,他伸出汗淋淋的手臂,汗水和精油使他的皮肤像被抛光般发散着甜蜜的光晕,尽管他本人并不能也不愿在此时再去回想自己肉体的美好。他颤抖着揽住奈菲尔塔利的腰肢,将自己的皮肤更加用力地贴合皇后的皮肤。

但是于事无补,除了心理上安慰,精油与熏香带来的香气不是信息素的味道,不能抑制此刻法老的需求。他不愿在最爱的妻子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无助与脆弱,但这是神的宠幸,是神的旨意使他在此刻拥抱着身为Beta的夫人,忍受情欲的痛苦。

奈菲尔塔利一遍又一遍地梳理他的头发,手指在浮起红晕的耳垂上轻柔地揉捏,使法老的情欲被暂时的满足,又在随后燃烧得更加旺盛。

“或许……”她说,微微皱起了眉。丈夫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并为之加倍的心痛,你看,他的心也在她的胸腔里鼓动。于是在片刻的斟酌后,她说出了明知法老不爱听的话,“你该去寻找一个Alpha,拉美斯,我无法……”

“住嘴,”法老的声音从皇后的小腹闷闷地传出来,隔着轻薄的布料震动皇后的皮肤,层层阻碍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赌气的嘟囔,其中还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贬低余的皇后的字眼,一个也不要让余听到。”

奈菲尔塔利忍不住笑了,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在三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中,拉美斯是成长得最慢的那一个,尽管他平时总是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让别人看到他的小脾气。她握住法老的一只手,与他十指仅仅交缠在一起,皇后难得可以在高处俯视她的丈夫,看他从凌乱的头发中露出来的一只耳朵,耳坠顺从地贴在他的脸颊上。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她说,将耳畔的花摘下来别在法老耳边,希望花朵的芳香慰藉她的男人,“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拉美斯。我不愿看到你这样痛苦,那使我心里的苦痛更甚于你。”

法老更紧迫地怀抱了皇后,左手不安分地移动着抚摸皇后的手背。

“余从不拒绝享乐,”他轻喘着说,除了奈菲尔塔利的手,花枝也摩擦着他的皮肤,使太阳的温度一层又一层地传递到法老的躯体上,他被烧得神志不清,几乎要认同奈菲尔塔利的提议,“……但是余是法老,法老、……”

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为一声抑制不住的呜咽。

世界上哪会有这样幸运的Alpha,拥有他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富饶绚丽的埃及,拥有了光芒万丈的太阳本身。

#ラシュオジ 丨俘虏

↓ 这几乎已经是一场战争的结尾。最后一支箭被搭在弦上,在隐蔽的土坡上的小坑处略微一倚,随后就如引翅般飞向目的地所在。

健壮的手臂紧绷如大敌降至,松弦的手指却轻快跳脱,弓兵敏锐的眼睛目睹着箭矢准确无误地射中敌人,才把弓放在一边,取下箭袋,舔了舔因缺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刚要放松下来,身后陌生气息的突然出现就让他身体绷直了。

是什么人可以躲过他那精锐的弓兵队的眼睛,穿越两兵交战,一直到达这里才被人发现——又或者,是他发现了什么,在这里自愿显露踪迹?如果是后者,作为敌人来说也未免太强大了……

阿拉什只来得及让这些问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身体僵直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直到那个气息靠近得足够近了,他拧身扑了上去。弓兵的近战技巧并不如他的射击一样为人称道,但好在长年持弓的手臂足够紧扣住敌人的双手,长期锻炼的双腿也可以扣住另外两条腿,让他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开。

阿拉什可以听到耳边自己的喘气与另一个人的喘息声逐渐重合,一直没有松力的手都有些握不住了,只能更加用力地用手指扣住敌人的手腕。直到身下的人的动作慢慢止住,最后连喘息声也平复下来的时候,阿拉什才睁开眼睛。

然而身下那被他紧紧箍抱,手指都难以动弹的并非想象中的敌人。尽管暂时看不清长相,但从肤色和衣着,甚至他的气质来看都不像是敌人。受制的陌生人抬起头来,接触到对方眼神的一瞬间,阿拉什似被烈日灼烧,金色的光辉使他无法呼吸。

身下之人用太阳注视着他,日光冰冷而凛利,甚至比天上的太阳更灿烂,烤得他每一寸与被俘者相接的皮肤都滚烫,血液变为地下火,身体好像要就此裂开,哪怕他用尽全力射出一箭,恐怕都不会有现在一样震撼。

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是谁?在这种时候来到这里,他有什么样的目的?

身体内部而升的奇妙热度使阿拉什无法思考。他只能用力地呼吸,来缓解心脏被突然重击带来的窒息感。下意识地将力度松了一些,手掌快速地向下滑动些许又握紧,维持着这样四肢交缠的姿势,他质问战场上的不速之客:“你是谁?”

这个简单的问句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或许是西亚英语怪异的腔调让这位闯入者感到不适,他用力地皱起好像精心描画过的眉,眼神游移到阿拉什的胸口。

那甚至让阿拉什松了口气,身体变得动作自如。当他想要再一次重复问题时,身体比意识更先一步地用力揽住他的俘虏,将俘虏并不娇小的身躯尽力全部裹在怀里,翻身向一侧滚去。背部重重地撞在地上发出的闷响盖过了箭矢射入土地的声音,刚才两个人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箭靶。

还未懊恼自己居然忘记隐蔽,阿拉什改变了两个人的位置,将俘虏再一次压到身下,刚才还环抱着的手臂也重新握住他的手腕。转过头来的瞬间,干燥的嘴唇上擦过了异样的触感。

一开始是轻柔、光滑的,随后突然变得柔软而湿润。虽然不是什么长期作战,但以这个地方的短缺条件来说居然还能有人拥有这样的嘴唇……

他好像和那位异乡人离得有些太近了。

阿拉什从嘴唇陌生的接触中惊醒过来,急忙撑起手臂,想要将两人的距离保持在适当的范围,但是下一秒,刚才所拉开的距离功亏一篑,他的后颈被用力压向刚才的位置——他的俘虏不知何时挣脱了双臂,大概就是他仓促离开的时候。现在那双包裹着黑色布料的手臂没有趁机给他一刀,却紧紧地环绕在他的脖子上,使简单的嘴唇接触变得深入。

从被俘者变为进攻者,好像一切都只发生在片刻之间。如果不是阿拉什亲眼见证,他会以为这位异乡人拥有神秘的魔法,何等高明的战术。

又或者,他的确拥有魔法,你看,他现在正用着呢。直到对方的舌尖接触到自己的唇缝,一一舔过嘴唇上的死皮又试图打开他的嘴唇,阿拉什才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亲吻——这正是异国的魔力所在,阿拉什甚至闭上了眼睛。入侵者有着超乎寻常的技巧,几乎让阿拉什忘记反抗。

他最终还是被推开了。

他用那双灼热的金色眼睛看着阿拉什,脸上露出戏谑的模样。几秒钟后,在阿拉什以为自己将要融化的时候,俘虏才声音沙哑地说:“为你的英勇侥幸吧,波斯的战士。你的性命因此得以留存。”

他看起来绝不是敌人……尽管如此,阿拉什还是觉得自己放任他离开得太轻易了。几乎是毫无反抗,俘虏推开他站了起来,直到即将彻底离开的时候,阿拉什拉住了他的手腕,皱起了眉,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力道逐渐加重。

但俘虏只是朝他看过来一眼,“放肆就到此为止吧,余的宽容也不是无止尽的。”

那双眼仿佛装进了冰冻住的太阳,既浓烈、又寒冷。

阿拉什松开了手。

去往开罗的船只随着浪波的推动飘飘摇摇,阿拉什抬起弓看了看挂在柱上的简易箭靶,试着拉了拉弦,又放下了手。小心地把弓放在一边,他摘下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头看向侧靠在旁边、看他射箭的同伴,看起来有些苦恼:“哎,就不能不去吗?”

同伴笑着指了指肉眼可见的对岸,或许是错觉,那片土地看起来仿佛闪耀着金光似的。“我们都已经快到了,”同伴说,“听说那里的法老最近热衷出色的弓箭手,除了你这王上最信赖的弓手之外还有谁能俘获法老的芳心?”

阿拉什被他逗得一笑,下意识地看了看赤红的大弓,斜倚着的姿势让他突然想起那把以同样的姿势被放置在土坡上的,颜色黯淡的弓。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他鲜少想起那时候的事,海岸另一侧的阳光灿烂倒让一双烈日似的眼睛闯入弓兵的脑海。

他摇头甩去刺眼的光线,随口接过同伴的话:“难道你想看我这次回去,带回一位法老做妻子吗?”

同伴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露出好像吃到了夹着泥土的馅饼般的奇妙表情,“那么王上一定会十分……惊讶。我可不愿意那个时候他的表情。不过,难道你就真的不愿意赢得一位法老?我是说,那可是法老。如果真的是位女法老,凭你对中年女性的魅力,一定可以拿下。”

阿拉什更加大力地摇了摇头,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应同伴的揶揄:“如果法老是个女人,那我绝不娶她。身居高位的女人一定很难对付。”

于是当波斯的来使来到法老殿前,向头戴王冠的法老行礼时,阿拉什的视线在法老的脸上定格了长不过心脏跌入谷底的时间,立刻下滑聚焦在褐色脚前的地面上,心脏狂跳的同时,从船上的玩笑到一年前土坡上的压制,所有的记忆在脑中被搅成一团,又清晰地造为一双冰冷而凛利的金色眼睛,在这双眼的凝视下阿拉什忍不住加快了呼吸。

弓兵明显地摆出了逃避的态度,法老倒是态度明确,以弓箭手特有的敏锐直觉可以感觉到,自从他们进入殿内,法老得以见过他们所有的脸,两道利刃般的金色视线就已经定格在了这里。好像本该追捕的猎人反被猎物盯上,身体里涌上难以言喻的饱胀的反胃感,血液却因此兴奋得沸腾,他听法老的声音都模糊。

直到同伴推了他一把,阿拉什才意识到宴会过半,歌舞享乐都暂告一段落,该是他“俘获法老的芳心”的时候了。

阿拉什虚握出弓的形状,在论及射击的时候他本应该比任何时候都自信,但眼看着法老开始明目张胆地直视这边——在这种时候阿拉什才发现法老的长相的耀眼程度绝不输于他那双太阳之瞳——他竟然破天荒地感到了心虚。

——他的弓术,能否俘获法老的芳心?

这样荒唐的问题竟然也浮上心头。阿拉什倒是被自己逗笑了,向法老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座位的后方拿起了自己挚爱的弓。

与刚才游移、躲闪的姿态不同,那倒是属于举世无双的勇者的,光芒万丈的笑容了。身居高位的法老一如既往地做出俯瞰众生的冷淡表情,心里却被重重一击,眼睛骤然闪亮起来。饰品琳琅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弹动了一下,几乎想要揪住心口以阻止里面过于猛烈的跃动。

那正是波斯大地上名数第一的弓兵的风采。他健壮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因用力而被撑得饱满,甚至流畅过满月般的赤弓。

阿拉什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当弓握在手中的时候,无论是凛冽的金色视线,还是周围的窃窃私语,全部化作微风流入身体,和着血液静静滚动。

万事万物都进入弓兵心中,他目光锐利,视线里只剩下目标。

箭脱弦而出,破入靶心。同时法老猛地站起,率先叫了一声好。

座下宾客无不跟着鼓起掌来,让阿拉什收弓后甚至有些羞赧起来,他向着法老简单地行礼,偷眼一瞥,看见法老已经坐下来,正露出赞赏的笑容,嘴唇翘起的弧度温和,由此你就可以知道这两瓣嘴唇一定湿润柔软。

“你瞧着吧,”同伴低声和他说,“你这法老妻子一会一定把你单独留下,谁叫你那一箭那么漂亮,甚至抢了他的风头。”

打趣的话甚至烧痛了他的耳朵,阿拉什抬手揉了揉耳后的皮肤,常年握弓的手指在薄弱的皮肤上留下轻微的痛感,他这回是只想叹气了。“话不能乱说啊,”阿拉什说,话语郑重而悲痛:“虽说要避免未尽全力的战斗,但这次我可是真的想逃跑了。”

宴会后法老果真出言想要“与刚才那值得尊敬的弓兵探讨射法”,他把探讨与射法说得婉转又旖旎,使者和同伴毫不留情地卖了本国第一的弓兵,总之法老不能把阿拉什连皮带骨地吃掉,就算要吃也能留下一副骨架来。

阿拉什倒是毫不意外,早在船上得知法老最近热衷弓箭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法老变成了昔日的“敌人”,就更加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这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啊。

再一次面见法老的地点和情景都与刚才不同,褐肤侍女巧笑吟吟,步履轻盈地将异国的勇者引入法老所在的庭院后就行礼离开,夜色降临的庭院里只有婆娑的树影,与枝叶间石床上侧躺着的法老。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取下繁重的王冠,褐色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长一些的几缕几乎要挡住眼睛。

相比殿堂之上握着弓时的简单行礼,阿拉什这回更要隆重些,并期待阅人无数的法老百密一疏,看不出波斯礼节的差别。

“曼努契黑尔王的使者,阿拉什·卡曼戈,为波斯与埃及两国的友谊而来,尊贵的陛下。”

法老以慵懒的姿态迎接弓兵的敬意,甚至眼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把玩着的小巧金杯,瞳孔从睫毛的间隙泄露出金色的光芒。等到阿拉什的话说完,他暧昧地一笑,唇边挂上揶揄:“余早已听闻你的名声,从波斯一直传到尼罗河畔的勇者啊。”

阿拉什机械地露出恭敬的笑容,“您过奖了,和您那辉煌、伟大的战绩相比,我这点微不足道的——”

法老不耐烦地打断阿拉什的话,那些千篇一律的辞令出现在他眼下只披着一层薄纱,正伸手亲自将壶中醇香的美酒倒入对放的两只金杯的时刻简直荒唐。他抬起灼灼的金眼,“收起这些繁文缛节吧,弓兵,还是你握着弓的时候更讨人喜欢些。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受到余光辉的照耀,被闪晕了头的份上,不追究你的责任。”

阿拉什于是窘迫地笑了,眼看着法老一手撑住石床直起身来,于是薄纱便从他身上滑落下去堆到腰间,原本被朦胧笼罩着的深色肌肤一览无余,交叠的双腿微微分开,从石床的边缘露出一只赤裸的脚。

“余名为奥兹曼迪亚斯——暂且允许你这样称呼余。”

他说话的时候,那双金色的眼睛带着愉悦的笑意,阿拉什第一次想到男人也可以用冶艳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夜晚的太阳似乎比白天更要耀眼。

好在射手的本能让他更能在危险的情况下找到生存的机会,比起自谦或那完全取决于法老一念之间的友谊与和平,阿拉什率先选择了对奥兹曼迪亚斯更有吸引力的话题开口:“上一次……”他慌张之下,又用力地抓了抓后颈,“我不知道那是您。”

奥兹曼迪亚斯对西亚勇者的手足无措付之一笑,正当阿拉什以为这位不好沟通的法老可以大度地原谅他——正如当初在沙土之间的饶恕一样之时,法老才开了口:“余不愿宽恕你的鲁莽,因此你将为自己的无知向王呈上代价。”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与王相处的经验要多少有多少,可谁又知道这位法老任性的性格?要怪也只能怪他身为一介凡人虽然视觉敏锐,却读不懂人心。阿拉什忍不住苦笑了,“您要我怎么付出代价呢?我只是一个弓手罢了,如果这样也有可以向您呈上的,您就尽管拿去吧。”

法老会向他索要什么,他有什么值得给法老的呢?他顺应着奥兹曼迪亚斯招手的动作走到石床之前,即便是法老也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于是奥兹曼迪亚斯选择了用力一拉弓兵没有抵抗的手臂,让他跌到自己身上,紧跟着把他压在身下——就如身处于战场一样,奥兹曼迪亚斯固定住阿拉什的双腿,被黑色布料包裹着的手掌按住结实的胸膛。

刚才还半盖在身上的轻纱随着这一串动作终于彻底滑到地上。奥兹曼迪亚斯拉起弓兵的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脱去护甲与手套,笑着送到唇边轻吻:“代价必然是要的,不过在此之前,就算是为了你今天展现的那一箭,余也要先给你奖励。可别忘了,余邀请你过来,是要与你探讨箭法的。”

“——心怀诚意地接受吧,这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物哦?”

奥兹曼迪亚斯这样说的时候,正一手撑在阿拉什的胸口,自上而下地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周遭黯淡的环境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就像那时在战场上一样,明明是陷身于柔软的床铺间,法老专属的精油带着说不出名字的香味,阿拉什却闻到了尘土的气息,让他想起当他紧紧握住战场上的陌生人的手腕时,太阳就如此刻一般在他身上灼热地炙烤着他。这真是太糟糕了,他想,法老的任性降临得如狂风骤雨,而他居然一点也不想拒绝。

“……就算您这么说,”他声音干涩地开口,“也并没有给予我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奥兹曼迪亚斯哼笑出来,压低了身体,鼻尖轻飘飘地触碰着阿拉什的脸颊,香气与尘土的气味一同变得浓郁了起来,阿拉什敏锐的嗅觉中充斥了法老的气味,这弥漫的特殊味道几乎冲昏他的头脑……在那触手可及的、蜂蜜般滑润柔和的皮肤使他沉迷之前。

他不合时宜却又很解风情地想起法老——那时还是他的俘虏,给了他一个吻。

“不敬,”奥兹曼迪亚斯的声音贴在阿拉什耳畔,低沉又甜腻:“在至高至上的法老面前竟想说谎。告诉余,弓兵,难道你曾想过拒绝?”

法老专断又独行,他怎么会有说不的权利?何况要说他当真不愿意的话也未免太假。阿拉什抬起手揽住法老的腰。那里甚至没有布料的遮挡,弓兵借着穿过树影的稀落的月光可以把腰腹流畅的曲线看得一清二楚。

他将叹息与情欲搅进同一句话里,甚至连自己都想不清楚是否怀有情意了:“明白了,陛下。让我以此表达歉意吧。”

“准许了,”奥兹曼迪亚斯低下头用嘴唇蜻蜓点水般触碰弓兵唇边的皮肤,撑住胸口的手支撑不住似的滑到一边,他整个人滚进阿拉什的臂弯,尖利的牙齿轻轻撕咬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将你的诚意一并献上来吧。”

#闪拉 丨埃及一日游

↓ “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生日快乐!!!”

奥兹曼迪亚斯挑眉看着站在对面,手捧着精致华丽的礼物盒,先是满脸通红地喊出刚才那句话,又紧跟着弯下腰,把手中的礼物盒递到面前的女法老。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魔术媒介——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可以被称为兔耳的头饰一抖一抖的。

站在她身边的,拥有过人美貌的法老手里也握着礼盒,目光胆怯地在同伴和至高无上的法老王之间来回游移了片刻,鞋跟在地上磕出清脆的一响,摆出了与同伴同样的姿势,她也喊道:“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生日快乐!”

眼前突然被摆上了两份礼品,尽管从另外两位法老的话中已经听出了她们是为了给自己庆祝生日,奥兹曼迪亚斯绝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在几分钟前,他还在金字塔里休息,半合着眼感慨今天真是清闲,既不必打开宝物库的大门,又无需亲自降临击溃神腕。自从响应人类最后的御主的召唤来到迦勒底之后,鲜少能有这样悠闲的日子,如果没有御主的需要,他决心在金字塔里待上一整天,光是看在华丽地毯上翻滚追逐的斯芬克斯就足够有趣了。

然后——先是尼托克丽丝张皇地推开大门,看在这位可以被视作母亲的女法老很少惊慌到忘记礼数的份上,奥兹曼迪亚斯没有出声斥责,任凭尼托克丽丝拉住了他的手臂:“奥兹曼迪亚斯大人!有……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情,非常、非常需要您的处理!!”

他并不打算真的为此劳动王驾,扫了一眼搭在手臂上的纤细的手指,让女法老自发地缩回了手之后,他打算教育这位古老的下属,例如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今天不想出门,或是法老在大地之上无所不能,万事万物都在法老手中——

堵住他将要出口的长篇大论的,是另一位更少光临的女法老鞋跟碰地的声音。从频率来听,那位以美貌和优雅著称的法老竟然是跑过来的,与在关键时刻变得急躁的尼托克丽丝不同,如果不涉及那个男人,这位女法老可以说得上是仪态端庄,能让她如此失态,或许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一定。嗒嗒的声音从进入金字塔起就被柔软的地毯所掩盖,克利奥帕特拉的表情与尼托克丽丝如出一辙:“奥兹曼迪亚斯大人!……啊,尼托克丽丝大人也已经在这里了,想、想必尼托克丽丝大人已经……已经和您说了,是、是有非常紧急的事……对吧?”

奥兹曼迪亚斯合眼的瞬间错过了两位女法老之间视线的交流,再睁开眼时,他把趴在腿上睡得四脚朝天的斯芬克斯幼崽捧到地上,站起了身。“……好吧,余就去看一下,是什么事情让你们都这样惊慌。”

在取得御主的同意后,他们进行了灵子转移。尽管觉得那小魔术师的表情和眼神都颇为奇怪——甚至还有点莫名的得意,但他并不讨厌小姑娘做出这样的姿态,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也不一定。

等到从筐体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奥兹曼迪亚斯立刻被空气中熟悉的气息环绕了。时间的差异使午后的阳光热烈地亲吻太阳神化身的肉体,吻痕落在褐色皮肤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已经几千年都不曾再来过,但是这里已经成为他灵基的一体,只要置身其中,他就知道,自己正在埃及的土地上。

如果真是他的国土出了什么事情,的确可以称得上十万火急。奥兹曼迪亚斯严肃下表情,正打算询问两位女法老发生了什么——

尼托克丽丝把礼物盒送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想来,难怪在大神殿里她们的言行都显得慌张失措,并不是因为情况多么紧急,单纯是因为心虚罢了。他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单看两位女法老的妆容也可以看出精心描绘的痕迹。奥兹曼迪亚斯不去取送到面前的礼物,反倒将一只空闲的手支到腰间,目光沉沉地看向眼前的人:“如果余不接,你们就一直这样捧着吧。”

听出真正的、伟大的法老的愠怒,克利奥帕特拉没敢抬起头,只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辈的身边凑了凑。被当作精神支柱的尼托克丽丝缩了缩手,依然保持着伸出双手的姿势,抬起了脸,水晶似的晶莹双眼泛着水光:“奥、奥兹曼迪亚斯大人……我、我们不是……我们只是……”

克利奥帕特拉配合地小声为她辩驳:“是、是妾身想出的主意,惊动了您十分抱歉……”

眼看两双手离他越来越远,奥兹曼迪亚斯依然不为所动,含着怒气冷淡地质问:“你们今日所犯的错误,还需要余一一点出吗?”

尼托克丽丝终于收回了手,将礼物慢腾腾地藏到身后,好像要假装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我们不该……不该惊扰您,欺骗您,还做出了冒犯您的领土这等十恶不赦的过错,请、请砍去我的双臂吧……法老,奥兹曼迪亚斯大人。”

“不、要说的话,尼托克丽丝大人也是为您着想,真正犯下过错的是妾身!请您砍下妾身的头颅作为代价吧,或者,妾身就在此亲手奉上性命也可以——”克利奥帕特拉也把礼盒收了起来,手中出现了一条小蛇,盘绕在雪白的手指之间,对着奥兹曼迪亚斯吐出信子。

奥兹曼迪亚斯咬住嘴唇,看起来怒意更盛:“错了。甚至错上加错!神王在今日降临人间福泽万物,作为下属非但不以与法老地位相称的美丽笑容妆点余的神威,还摆出这样的表情,以胆怯和恐惧为余庆祝,难道还想看到余喜悦的表情?”他顿了顿,金蓝相间的权杖出现在手中,却没有召唤太阳船过来把不成器的女法老烧为灰烬,而是在两颗低垂的、泫然欲泣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更何况,谁允许你们在余接受之前就将礼物收回去了?”

直到被神杖轻轻地敲了头,两位女法老才惊觉过来,以快乐、激动的笑容与还未收回的泪水将礼物送到奥兹曼迪亚斯怀中,两个人对视一眼,尼托克丽丝扬起权杖,让一桌宴席级别的美餐出现在平铺在地面上的宽布上,克利奥帕特拉则躬身倒了香气怡人的美酒,把酒杯送到奥兹曼迪亚斯面前,以期待的表情注视着他。

“和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的野餐现在开始——”尼托克丽丝欢快地宣布了野外宴会的开始,并在奥兹曼迪亚斯应允之前盘腿坐到地上,抬起头笑吟吟地露出无奈微笑的男人,桃红的眼角比以往更艳丽。她虽然敬畏这位伟大的法老,但在不惊慌的时候也对捉摸他的情绪很有一套呢,你看那双灿烂的金色眼睛里的笑意就知道法老必然会接受她们女孩似的喜爱。

“虽然不敬,但看在你们的笑容都很美的份上,原谅你们了。”原本要出口的斥责在喉头临时转为笑声,奥兹曼迪亚斯接过克利奥帕特拉递过来的酒杯,弯下身来,坐到了女法老的对面。

一次野餐下来也已经暮色昏黄,女法老们张罗着要离开,奥兹曼迪亚斯却止住了脚步,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目光可及的城墙,迟疑了一下才说:“你们先回去,余还有事要做。”

女法老心知肚明他要做的事,趁着酒意推推搡搡欢声笑语地离开这个时代回到栖身的迦勒底,临走前却又一人投去担忧的一眼,奥兹曼迪亚斯看在眼里却不做声,把收来的两份礼物也重新塞回女孩们的怀里,“等余回去再看。”

得到法老承诺的女孩们放心地踏上归程,看着尼托克丽丝的魔术媒介的顶端也抖动着消失在空气中,奥兹曼迪亚斯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拥抱带着灼热质感吹过身体的风。

——这个时代,是法老的时代,但无论是尼托克丽丝还是克利奥帕特拉都可以干脆地离开,他却不行。他治下的繁华昌盛在四周生生不息,他的名字在臣民口中被唱成至高的赞歌,他的威名和荣耀在每一个埃及人的血液里和皮肤上跳跃不休。

触目可及的城市里生活着他的妻子。

真实的、鲜活的、美丽的,在他呼唤时会露出羞涩、快乐的笑容的妻子。

奥兹曼迪亚斯一步步地向那座城走去,留在土地上的脚印在半途中便戛然而止,只有空中还未消散的几粒金色光斑揭示着主人的去向。

他与风、与空气、与空中逐渐浓厚的人类的气味融为一体,他甚至不需要睁眼去确认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哪有找不到自己升起方向的太阳?奥兹曼迪亚斯对自己的国土了若指掌,而眼下,太阳回到了他自己的殿堂。

走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大黑,趁着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去看看皇后恬静的睡颜,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奥兹曼迪亚斯坐在窗台上,睡莲在窗外绽放,飘进来芬芳的气息,月光照着池底七彩的橄榄石,反射出眩目的光彩,但这光彩甚至比不上皇后的万分之一。皇后睡时枕着一只手,薄被盖住深色的肩膀,她的呼吸悠长平稳,好像睡在爱人的臂弯中。

会让她安心幸福地睡去的人不言而喻,尊贵的法老今晚没有来到皇后的房间,此刻却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她,把每一寸皮肤与脑海中的面庞一一重合,金色的眼睛透露出柔和的光芒。

“奈菲尔,”他呼唤道,声音轻得惊不起风的波澜,看着皇后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一般露出甜美的微笑,“晚安。”

奥兹曼迪亚斯跳下窗台,只肯用灵体在会惊扰到皇后的地面上行走,直到走出皇宫的大门才显露出实体。夜晚的城市已经没有了人烟,偶有巡查的士兵也难以发现他的所在。故而法老放任自己沉浸在全身心的平和之中,即使有一双冰冷的手臂蛇一样蜿蜒爬上他的腰间,奥兹曼迪亚斯也只是向后靠在了另一个怀抱里。

“在本王的注视下却这样看着另一个女人,身处这片土地,让你的胆量也大了不少。”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乌鲁克之王用牙齿拉扯法老的耳垂,水滴型的耳坠跟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奥兹曼迪亚斯在他松口后含笑转过身,打量着吉尔伽美什身上的埃及本土服饰,忍不住笑出声来:“余在这土地上所做的一切事都顺理成章,受到天宠,欣赏余的皇后更是理所应当。倒是你,黄金的,怎么这副打扮?总不会说是因为吃味,想要到法老的皇宫里去自荐枕席。如果给余一个合理的解释,余便开恩将你当作埃及人给予庇佑吧。”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拉扯身上穿不惯的布料,大摇大摆地直视法老那双揭露一切真相的太阳之瞳,却只能干巴巴地回答:“你眼所及,耳所闻,身体所触之事物无不来源于本王的统治,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本王的财宝包罗万象,其中自然也包含自称为太阳的你。”

奥兹曼迪亚斯心平气和地听他满口自夸,却在他语音落下的那一刻把人类最古之王的躯体压在埃及的土墙上,在英雄王发怒之前用牙齿衔去他刻薄的话语。由法老献上的吻在顷刻间将怒气消散干净,吉尔伽美什再一次伸手环住法老的腰,和他在法老统治的星空之下亲吻。

直到法老抬起身来,用得意的狡猾表情质问:“难道这还换不来英雄王的一句真话吗?”

吉尔伽美什对他的奉承讨好沾沾自喜,就连他的小聪明也一并纳入受用的范围。他用手指一节节摩挲法老赤裸的脊背,低下头试图再次亲吻湿润的嘴唇,却被怀里的人侧头躲了过去,于是他凑近奥兹曼迪亚斯的耳畔,再一次咬住耳垂富有弹性的软肉,附之以轻声细语:“你以为你喝了谁的酒?本王屈尊到你这土地来,原来你所宣扬的繁荣也不过如此,不过只此一天,本王做一回埃及人也并无不可。”

奥兹曼迪亚斯失笑,推开那颗在耳边作祟的金色头颅,他转手捧住吉尔伽美什的脸,“你就算直言为余庆生也不会损失什么,但余要听的是真话。”

血红的蛇瞳只好不情不愿地瞪进他眼睛里去,“要不是那个小魔术师一大早就叫嚷着什么本王原来竟是个埃及人……太阳的,在本王可说的真心话里这只是不值一提的一句。你若要执意说我来给你庆生,就快点向本王索要礼物。”

熟悉的服饰使人类最古之王的身上毫无遮挡,看不出哪怕任意一个角落里可以掏出能称之为礼物的东西,奥兹曼迪亚斯便从善如流地向他伸出手来,滚烫的视线又在那具雪白躯体上巡视一圈,“你要余索要,若是给不出来,就承受神王的震怒吧。”

吉尔伽美什握住那只手,带它在双腿间游行,在法老半真半假的呵斥里低声回答:“何必如此心急?礼物正在你身体里,待本王的王律键去开启。”

#ラシュオジ 丨黑黑黑

Alter拉二 ↓ 阿拉什·卡曼戈在走出门的下一刻被压在房间门口的墙上。

迦勒底向来和平安定,加上早早就和御主达到十羁绊,在迦勒底的日子实在清闲得很,除了自己的练习和模拟战连摸弓的机会都鲜少,生前的大英雄时间长了也不禁放松了警惕。

在被突然触摸的时候他本紧张地绷紧肌肉随时准备反抗,却在感知到来者的气息的时候放松下来,任凭自己被矮上半头的侵袭者压制起来。接触到墙面的时候,阿拉什感受到袭击者在身高上的吃力,忍不住笑叹:“别这样欺负我呀,法老兄。我对魔力的感知又不如你那样精妙,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

身后的人用他那低沉华丽的嗓音哼笑一声,放弃了把弓兵的双手按在头顶,改用肩膀顶住阿拉什的脊背,另一侧的一只手顺着裙甲的形状向内侧摸索过去,让弓兵不安地向四周看了看:“等等、法老兄?这可是走廊啊……”

“何妨,”奥兹曼迪亚斯截断他的话,手指已经解开皮带朝着更深的地方伸进去,他改用脸颊贴住弓兵宽厚的后背,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巡视法老的领地,并对受到的微弱抗拒振振有词,甚至提出质疑:“难道走出这房间你就不愿与余亲近?余是法老、神王,是天空中受到万众景仰的太阳,岂能让你一人收藏在这方寸房间里。”

下一刻,被黑色布料包裹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弓兵的性器。指间轻飘飘地擦过顶端,抹去几滴溢出的液体,水珠便被吸收,在黑色的指腹处晕开更深的痕迹。布料的针脚再怎样细密也不比皮肤的触感,宽慰般的一蹭反倒使更多的液体流了出来,脱离了手掌的掌控,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阿拉什吸了口气,怕被人看到的紧张情绪与落入眼中的情色画面融为一,让头脑变得昏沉。奥兹曼迪亚斯好像存心不愿让他回答似的,在他每次要开口的时候就故意用力地蹭过顶端的小口。从胡乱扯开的裤子开口硬是挤进两只手去,使呼吸都勉有余裕,偏偏是两只温热的手来回抚弄性器,被打得更湿的画面叫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双手平时紧握象征王权的权杖,光辉壮阔的太阳船、凶猛的幻想种热砂狮身兽都经由它的指挥。在数千年前,这也是一双统帅千军万马,骁勇善战的手。

阿拉什的呼吸急促起来。战士的本能使他面对强者热血沸腾,而你还要说这位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法老恋慕着他——

阿拉什·卡曼戈从不迷惑,也不曾忧虑,却在献身的数千年后尝到了渴望的滋味,这陌生的感觉深入骨肉,烧得他血液焦灼。

奥兹曼迪亚斯正在此刻开口,唇齿贴着背后的皮肤,开合间舔去顺着流畅曲线滑下来的汗珠:“但是余也有余的宽容。倘若你甘愿认作余的臣子,余便做你一人的太阳,只照耀勇者的英姿。”

被奥兹曼迪亚斯的手指搅得稀烂的大脑莫名地生出些许不安的情绪来。法老从不说这样的话,比起阿拉什的主动臣服他更喜欢去亲自去征服——这倒是他与那位同为法老的征服王相近的地方。但回想起法老素行的霸道,阿拉什摇了摇头,凭借更强的筋力挣脱奥兹曼迪亚斯的双手,转过身把那两只手一并握起来,手中偶然碰触到的湿漉漉的触感让无论何种兵器都无法伤害的神代残留之身都不禁脸颊泛红。

“不要取笑我了,法老兄,”他低头亲吻奥兹曼迪亚斯的眼角,嘴唇沿着眼线的纹路亲近发梢,吐字时喉咙发苦:“独占太阳这种事,我可做不到啊。”

这句话毫不意外地换来了奥兹曼迪亚斯凶狠的噬咬,尖利的牙齿在防守薄弱的嘴唇上也留不下深过嘴唇纹路的痕迹,于是奥兹曼迪亚斯将攻势换做了唇舌间充满挑逗的缠绵,偶用利齿擦过阿拉什的舌头,情趣倒比怒意更浓。

神啊,你可曾见过意乱情迷的太阳?阿拉什回应他时悄悄睁开眼,看着奥兹曼迪亚斯紧闭的眼睛下眼球尚在颤动。鲜少露出羞涩表情的脸此刻却浮上一层红晕,如烫过的美酒般醇香芬芳,而阿拉什被爱蒙蔽的双眼自然看不到他耳后数条漆黑的裂纹。

奥兹曼迪亚斯抬起一条腿,脚踝的凹陷卡住阿拉什的腰窝,冰冷的金饰与盔甲相互摩擦。他挣不开阿拉什紧握他的手,便踮起着地的脚仰起头亲吻弓兵的眼睛,遮遮掩掩地挡去他的视线,又拉扯握在一起的手让另一只手触碰从裤子的开口裸露出来的膝盖。

阿拉什果然因此松开奥兹曼迪亚斯的手,手指不受控制般迎着光滑的皮肤向更热处摸索过去,却还要顾虑其他,哪怕明知奥兹曼迪亚斯会因此震怒:“……其他人——”

奥兹曼迪亚斯一反常态地只轻轻咬他的嘴唇,让他说不出扫兴的话,又抬起火热的手掌挡住阿拉什的眼睛,声音甜腻得把两个人缠在一起:“你触摸着余的身体,就无需关注其他人。勇者啊,可不要辜负了你的名声。”

他甜蜜的磁性声音吸引了阿拉什的全部心神,叫无所畏惧的英雄也沉迷在他金色的眼睛与油蜜般的皮肤里。

阿拉什一只手脱去奥兹曼迪亚斯身上雪白的披风,小心地收在臂弯,等着一会垫在墙上,免得带着凉意的墙壁惹恼了奥兹曼迪亚斯尊贵的肉体,另一只手则挽起跨在腰间的腿,顺着腿的线条摸到脚踝,轻快地翻出由漆黑布料造就的墙隅,解开固定的金饰。束缚脚踝的黄金在临幸地面前便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在半空中,同时奥兹曼迪亚斯的腿也坦荡荡地门户大开。

常年握弓的手指不费力地探入两腿之间,摸得一手的湿润滑腻。阿拉什倒不意外,把手指当作钥匙打开奥兹曼迪亚斯的身体,封锁其中的宝藏便顺应引导濡湿了腿根。

耳边的喘息声逐渐大起来了。在被体内含有数根属于那波斯的大英雄的手指的情况下,即便是奥兹曼迪亚斯也无法像他想要表现出来的那样从容,他试探着用另一条腿磨蹭阿拉什的腿,于是弓兵用了点力气把他托起来。奥兹曼迪亚斯矜贵地坐上弓兵的手臂,好像坐着自己的战车。

阿拉什抽出湿滑的手指,颇费了点功夫才将披风铺在墙上,期间奥兹曼迪亚斯已经难耐地咬他的嘴唇,试图用手指上已经干燥的布料重新触碰阿拉什的腿间。

阿拉什拉下奥兹曼迪亚斯作乱的双手,让他环抱住自己的脖颈,动作里暗藏的迫切使奥兹曼迪亚斯发出低沉又得意的笑。弓兵其实颇想让他一声也哼不出来,又欣赏他眼下脸颊泛红、双眼湿润却还要强作笑容的动人光景,只好假装没听见似的把眼前这具蜂蜜塑成的甜美身体按到墙上去,从大张的双腿间获取今天的第一个礼物。

大英雄也有自己的玩心,奥兹曼迪亚斯笑他处子般急切,他便将进入的动作放到最慢。每进入一分,奥兹曼迪亚斯的眼睛就缓缓张大一些,颜色仿佛也变得稀薄。

奥兹曼迪亚斯的耐心在头部将将全部进入之时被消磨干净,他收紧缠在阿拉什腰间的双腿,松开手顺沿墙壁向下坠去,果然在半途中被弓兵的手臂捞住。奥兹曼迪亚斯并不因预测了他的动作而得意,胡乱地舔湿阿拉什撇出无奈弧度的嘴唇,之后才露出居高临下的表情,发出命令般的施舍:“准许了,快点进来。”

阿拉什的进入如筋疲力尽的人陷入沼泽,他早该知道奥兹曼迪亚斯自己做的扩张总是草率粗鲁。他窒息般用力吐气,低下头欲惩罚似的咬奥兹曼迪亚斯的耳垂,却被那双手有力地捧住脸将大不敬的惩戒巧妙地换成纠缠不止的亲吻。倘若不是爱欲遮蔽了弓兵的双眼,他早该发现那裂纹已经蔓延到奥兹曼迪亚斯面颊的边缘,如同虫爬般鼓动不休。

但他远不能知爱给他带来的伤害,还一味地沉浸在这陌生的情绪里。毕竟,他不识爱恨地生,又心如止水地死,阿尔马提不曾教导他爱的滋味。突如其来尝了颗红得发亮的禁果,只尝得到口中的清香满溢,还不知曾有人因此被逐出乐园的大门,否则他一定不会去开这先河。

但他已经坠进河底了。奥兹曼迪亚斯的身体让他举步维艰,他不愿意给对方带来一星半点的伤害,怜惜却被当成无关紧要,甚至惹人恼怒的同情,阿拉什于是无从退却,只好湿漉漉地舔过奥兹曼迪亚斯的嘴唇,舌尖与性器同步深入他的身体。

奥兹曼迪亚斯上下同时迎合着他的入侵,好像感知不到疼痛,又或快感被无限放大。他紧紧地闭起双眼,睫毛颤抖着与精细的眼线融合为浓墨重彩。阿拉什便看不见他那双灿烂的眼睛了,但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的样子又实在很让人受用,在缺少太阳的注视的情况下他忍不住加快了进入的速度,让低沉的声音高高扬起,就像奥兹曼迪亚斯伸长的脖颈。

进入到差不多的深度时阿拉什停下来郑重其事地吻了奥兹曼迪亚斯,他本打算说一些更应景的话来安抚手中因疼痛和快感轻微颤抖的身体,话到嘴边却滑成了一句轻声的询问:“还好吗?”

“勇者——、哈啊……你、不敬,又趁余不注意,变大了吧……啊!”

阿拉什头脑一热以更重的一击打断奥兹曼迪亚斯撩拨的话语,向前挺腰完全进入的同时咬住奥兹曼迪亚斯的嘴唇,咽下他一句仓促的呻吟。

奥兹曼迪亚斯的手指扣在阿拉什的颈后,轻轻摩挲凸起来的骨头,手指顺着脊柱节节向下,被黑色布料碰触到的地方便化作光点消失在空中,他将手臂伸长到极致的时候,终于得以与阿拉什胸膛相贴。

手指在腰臀交界处把玩着最后一节骨头,奥兹曼迪亚斯抬起头,发现阿拉什正低头看他,便与他心照不宣地接吻。对于他来说,这本应是让心脏灼烧沸腾的一件事,现在却只能感受到血管里一跳一跳的饱涨,仿佛是血液连同内心一起在激动。

阿拉什没有停下动作,暧昧摩擦出火热温度的手指被他顶得溃不成军,落叶似的扑簌滚落,在撞上墙壁的前一刻被阿拉什握在掌心。

在一次正中红心的操弄里奥兹曼迪亚斯的声音带上了几不可闻的哭腔,他羞耻般转过头,却让阿拉什看到他眼角的纹路被泪水渐渐晕开,又随着水珠的滑落蔓延出细小的旁枝。

阿拉什因此愣了一下,明明眼前的情景理应婉转旖旎,他却产生了奇妙的错觉,好像奥兹曼迪亚斯的这个样子更让他熟悉,甚至胸中蠢动着的情绪更应被称之为——怀念。无论是手中的身体热牛奶般温暖顺滑的触感,耳畔奥兹曼迪亚斯动情的呻吟与震颤的睫毛组成的无上光景分明都与想象中别无二致,弓箭手那颗敏锐的心却在剧烈地跳动,急得他呼吸都困难,这般的窒息与紧张似乎不只是因为对眼前的人太过动心。

他怀疑地用一只手捂住奥兹曼迪亚斯的耳边,想要验证他是否真实似的。奥兹曼迪亚斯侧过头让脸颊贴在阿拉什手中,又扭头亲吻他的手腕,在嘴唇接触皮肤的时候睁开双眼,对阿拉什展现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傲慢微笑。

“看呆了吗,余的勇者,”他轻轻舔过阿拉什的手掌,水迹断断续续地一路蜿蜒到掌心,湿漉的舌尖侵略进手掌中心的凹陷,又在下身受到的大不敬的顶撞中落荒而逃,“可以哦,你所做的一切——”

他踮起脚尖,衔去阿拉什嘴角的紧绷,将湿润的命令送到阿拉什的口中:“……射进余里面。”

奥兹曼迪亚斯用一句话击垮了战功赫赫的勇者,让他把精液如数交上,肠壁粗略地一算就能感觉到这一次的供奉比以往更多。阿拉什在被快感冲击得一片混沌的脑海里模糊地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冷漠而沙哑地在说着什么,却被脑中持续不断的轰鸣遮盖。巨大的压迫感洪流般由胸口涌入四肢百骸,新奇的痛苦甚至胜过肢体破碎。

弓兵的千里眼被动地开启,他失神地看见奥兹曼迪亚斯,与刚才一般衣着凌乱、妆容不整,却被无边无际的黑泥纠缠困住。太阳般辉煌夺目的金色眼睛在自身都自顾不暇时尚还在片刻不移地盯着他,声音嘶哑地呼唤:“勇者——”

阿拉什后退了一步,用力眨了眨眼,终于可以看到眼前的景象。

一双冰冷的,淡金色的眼睛。

阿拉什·卡曼戈武装完毕,推开亲昵地靠在身边的奥兹曼迪亚斯,向前走去。还未走出几步,他又迟疑地停了下来,抬起手看了看,手指不自然地握紧又松开。

他曾想过千百次以这身躯行走,却在终于成功时被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所阻碍。

他冷淡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每一个手指都熟悉万分。被铠甲覆盖的皮肤不安地鼓动,黑泥在这神代遗留的坚韧身体里涌动不休,支撑起他的一切行动,在各个角落撑出破碎的裂痕。但他不是那娇气的,连法老都称不上的可怜虫,这样的疼痛甚至比不上胸口的悸动。

“倘若你……”阿拉什低声开了口,声音从被黑泥堵满的喉间开辟出窄小的路径,沙哑地传出来:“哪怕一瞬间,倘若你曾用千里眼窥探过你所敬重的他的话——”

他短促地,嘲讽似的笑了一声,重新走了出去,手中紧握着漆黑的弓。

奥兹曼迪亚斯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耳边点缀的红宝石照亮了他淡色的眼睛。无光的法老追上反转的弓兵,握住他没有拿弓的手。

#闪拉 丨club

↓ “如何,太阳的,你败局已定,”吉尔伽美什这样说时,正洋洋得意地将几张纸牌丢下。出于嘲讽的目的,他还在手中留了两张以延长这个胜负已定的局面,金色的图案在雪白的手指上映出浅浅的光辉,“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产生与本王赌博的念头就已经足够愚蠢,更为可笑的是你居然认真起来。”

奥兹曼迪亚斯低头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纸牌的数量,如吉尔伽美什所说,无论是于数量、大小或花色,与对面都远远不能及,即便保有比对方更高一级的幸运A+,论及赌博,在高等级的黄金律和收藏家面前也的确不够看。

好在他并没有打算输。

奥兹曼迪亚斯伸出一只手将本来就开得极低的衬衫领口更拉大了些,柔软的黑色布料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摩擦着胸口的皮肤向两边分开,露出更多褐色的皮肤。他扬起夹在深色的两指间的纸牌,抬起头含笑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直把黄金的王看得张狂的笑容也快要撑不住,警惕地看向了他。

维持着这样抬头的姿势,法老金色的视线审视般扫过吉尔伽美什的眉眼、鼻梁、嘴唇,在黄金的颈饰之间,两条锁骨盈盈滑下形成的凹陷处停留了片刻,重又矜持地与他血红的眼睛对视,视线里包含了人类最古之王不负盛名的美貌与出于王的威严仍要艰难维持、却已经有些扭曲的笑容。

蛇信般的视线追随着奥兹曼迪亚斯的动作,眼看着纸牌毛糙的边缘顺着肌肉的纹理,在法老的手指的指引下划过光洁的皮肤,沉入泥沼般,缓缓没入胸肌之间的沟壑。奥兹曼迪亚斯用了些巧妙的力度,使得纸牌游走过的短暂地留下一段如受鞭笞般的浅白划痕,从侧颈一路指向胸沟。直到那张扑克牌完全夹在中缝之间,被两侧肌肉与马甲硬挺的布料卡住,从衣料与血肉组成的峦嶂间露出艳红的心形。

奥兹曼迪亚斯向来享受人类最古之王紧紧追随他的目光,尤其是那双眼中的情欲几可化作浓郁的毒液流淌出来时。比起已经经历过数度波折的贤王,英雄王显得血气未定,而这也是奥兹曼迪亚斯更喜欢与他相交的原因:你几乎可以听见欲望在他体内咆哮了。

胡乱地丢下两张牌,无论是奥兹曼迪亚斯还是对面都无暇顾及桌上的内容,只有荷官以夸张的笑容将这两人囊括在恶魔紫色的眼里,不忘为胜利在望的金发贵客脸上突然升起的红晕记上一笔。

没人去在意桌下的皮鞋了,它那主人的去向岂不是一清二楚?正掀开对手暗金的裤管,用脚趾踩过鞋面,又慢腾腾地划过脚背,拇趾按在脚踝的凸起上反复摩擦,脚趾隔着皮肉玩弄骨骼,在疼痛之前更多的是酥痒,顺着小腿、膝盖、大腿一路延伸,又狠狠地撞在两腿之间。

吉尔伽美什呼吸一重,用一只手撑住侧脸挡住不自然的神情,撇下手中的两张纸牌扣到桌上,抬起另一条腿顶起奥兹曼迪亚斯的脚,手垂到桌下捞起他的小腿,而那条腿还挣扎着想去踹他。吉尔伽美什在手上用了些力气捏了捏小腿上的肌肉,得到那条腿下意识的瑟缩,他便因此志得意满地一笑:如果是奥兹曼迪亚斯那套日常的打扮,这样的动作就满可以滑过他裸露的小腿了。

想也知道对手此刻正以得意的金眼睛看他,或许还在笑他不禁挑逗,吉尔伽美什将奥兹曼迪亚斯的脚放在大腿上,奥兹曼迪亚斯果然就打蛇随棍上般用脚尖蜻蜓点水地触碰他腿间的硬物。他低下头假装去看自己仅有的两张牌,无论奥兹曼迪亚斯在桌面上给出什么样的回击他都稳居胜位,可只有这个让他措手不及。

若论及年份,乌鲁克的王比奥兹曼迪亚斯年长不知多少,洞房之路或许对他畅通无阻,却每每在这等事面前露出经验不足般的慌乱,他连开口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太阳的。”

奥兹曼迪亚斯气定神闲地整理衣襟,使刚才裸露出来的皮肤再次回到衬衫的遮挡之下,唯独露出来纸牌的棱角,让平整的衣料被支起小小的波纹。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呼唤,他低笑出声,以不偏不倚的正直视线注视那双毫不收敛愤怒、渴望、质疑的眼睛:“打算认输吗,黄金的?”

黄金之王回首一生,哪怕算上英灵座的岁月,也不曾想起可曾有人以这等方式欺侮一位王,而偏偏眼前正有一个,论财富与权利都不能叫他轻易小看。他于是更加嘶哑了声音:“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让本王认输的代价,你连想也不敢想。”

“余难道不是正在准备?”法老坦然一笑,脚向前压在吉尔伽美什的胯间,“还是说你更想看余在下一局翻盘?”

吉尔伽美什紧盯着他,确认他是否存在似的。片刻之后,他终于伸手夺过奥兹曼迪亚斯手中仍存的纸牌,丢在桌上:“不,就这一局。一局就够了。”

#闪拉 丨法老与蛇

↓ 金鳞的蛇侧行过沙地,在土砖上隐蔽身形,他顺着床幔蜿蜒而上,仰头挑开王帐的一角,在亚麻垫上留下游动的痕迹,钻入柔软的被褥,鳞片蹭过熟睡中的,温暖的皮肤。 无人察觉这一条胆大包天的蛇。 蛇顺着沉睡中的,蜂蜜面包般散发芳香的饱满肉体慢慢向上爬行,从被褥的边缘探出头来呼吸,脑袋向四周摇了摇,贴在裸露的肩膀上,蛇信沿着肩胛上光与影交错的界线舔去一滴垂垂欲落的汗液,动作迅速得惊不醒熟睡的人。 覆盖金色鳞片的身体七扭八拐,最终调整为惬意的姿势,在轻软的被褥底下盘作一团,末端轻轻搭在陷下的腰窝上,尾巴尖紧贴着随呼吸起伏的蜜色小腹。 他陷入一场深重的梦境。失去四肢的过程在黑暗里无痛地重复,高高在上的王滚落进沙砾尘土,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却格外有趣。他在一呼一吸之间靠鳞片和腹部从河畔的肥沃土地爬行到沙漠,无声无息地进入这土地的领导者的王帐,又紧跟把同眠者带入自己的梦。 他强硬地抬起那条修长的腿,五指陷进失真的绵软触感,指尖胡乱探入腿间泥泞的入口。恐怕连被捕食者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下身会湿成这个样子呢,一睁眼就已经受制于情欲,只能紧张地引颈受戮,谁叫这是他的梦。曾被他短暂栖息的小腹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剧烈鼓动起来,被白玉雕成的手指按住脐下的穴位,凹陷的褐色皮肤挤出一声慌乱的呻吟。 梦里的感觉处处都像置身在棉花里,他所触所及之物都轻软得不可思议,叫他使不出力来,唯有两腿间一处湿热紧致的洞穴吸引着如今蛇身的古老的王于此安身。 他便进入了。攻城锤撞开无意防备的城门,立场就此替换,他终于尝到了被蛇吞食的滋味,原来蛇身内外一并湿滑。他于是笑了一声,想到一句不合时宜的俗语:一蛇吞象。分水般彻底打开意图并拢的双腿,他如今是无畏的勇者了,在幽窄洞穴里一路探行,要去取那深处的财宝。 自然,世间万物的财宝都归属于他,这里的也不例外。他榨出这蜜糖般身体的每一滴汁液,把从发出威严号令的口中流出的句句呻吟艳语收入宝库,冰凉的手掌收拢了柔软腹部落下的浊液,最后衔去氤氲迷蒙的金色湖泊里漫出的泪水,舌尖顺着拉长的眼线舔到发根,暗想这滋味甜得像蜜。 他原本是位聒噪的王,在梦乡里却不得不保持静默,以免打碎这比玻璃更脆弱的幻境。无从发泄的口舌之欲被咽到腰间,捣药似的磨蹭沙漠主人的内核,叫他腰酥骨软,筋骨无法维持腿的重量,颓然地垂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脚跟软绵绵地敲打突起的骨头。 他尽情揉捏丰满的臀肉与大腿,明明在滑腻皮肤上印下根根分明的指痕,手中却只留有握住云朵般怅然的虚空。骄纵的王把这点不如意全数奉还在唯一可以着力的,汁水淋漓的后穴,连带着身下弯出两轮月色的柔软腰肢也跟着摇晃出孟浪的弧度,年轻的肉体在床褥上翻腾出层层叠叠的水波。 容纳他的身体神智不清地吐出低哑的淫句,其中不乏认输讨饶的话语。他得意忘形地俯身亲吻这两瓣甜蜜的嘴唇,碾着它们发出并不高明的点评:“以后如何暂且不说,眼下你已是颗熟透的果子了……” 拥有太阳色彩的眼睛倏然清明,恢复了灿烂的色彩,他在那双眼里看见金发红眼的倒影时,听到梦境破碎的脆响。他懊恼地伸手用力箍住逐渐拥有实体的腰,把种子倾洒在沃腴的土地深处。 奥兹曼迪亚斯从一场难以启齿的春梦里惊醒,意识还沉浸在过于饱和的欲望当中。他擦去额头沁出的汗水,在确认身体的情况前先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掀开身前的被褥,看见自己小腹上轻轻甩动的,覆盖着华美的金色鳞片的尾巴尖。尾巴像是感受到暴露在空气当中,轻快地滑过法老的腰身蜷回身边。如果不是法老多心,它或许还在后腰处停留了片刻,若把做出这动作的换成女人的手臂,他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肆意求欢的动作。 奥兹曼迪亚斯身手敏捷地从床上滚下,随手抓了枕下的匕首面对他大胆的侍寝者。却见一条金蛇顶开被褥,雍容地盘在床上用血红的眼睛看他,姿态优雅得好像它才是那床的主人,而被他赶下床的法老却是偷摸潜入又被抓个正形的小贼。 过于耀眼的金与红的搭配让奥兹曼迪亚斯恍惚想起刚才那场布满汗液与碰撞的梦里最后瞥见的景象,只是这瞬间的分神,金蛇已经游到床边,抬起上身贴在他的胸膛上,惬意地半眯了眼睛,嘶嘶地吐信,当他僵硬的躯体是个不足挂齿的笑话。 奥兹曼迪亚斯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看懂了它的意思,却确确实实地在那双眼里读出了信息:这是条寻求温暖的可怜蛇,勇者般破除艰难险阻找到这一处温热的地方…… 法老怎么知道蛇是在对他说入耳都肮脏的下流话呢?当他试探性地推开蛇的脑袋,转身穿衣的时候,还不知道那条天赐的漂亮金蛇刚刚收起下腹两根粉红的性器,做了满打满算忘恩负义的准备,正盯着他腰臀的曲线吐出蛇信呢。

听说法老得到了一条天赐的漂亮金蛇。 他们说那条蛇有着比太阳更灿烂的光滑鳞片,色彩璀璨靓丽近似法老的眼睛,当它盘在法老身边,就像为他系上了一条金线编织的缎带,至于那双血红的眼睛,你只消被它看上一眼就会失去神志,成为它骄矜眼神的奴仆。 他们说那是神化身下来,陪伴在年轻的法老身边,证明他的王权。谁说不是呢?这样一条美丽的蛇,它亲昵地把脑袋贴在法老颈边,信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褐色的皮肤,无坚不摧的法老也显得脆弱,好像下一刻就会殒命在它尖利的牙齿下。但法老只需轻轻一推它的头,蛇便滑去他的腰间,乖巧地盘作一条腰带,明目张胆地觑他隐约露出的油亮肌肤,尾巴尖若有若无地隔着裙装搔大腿内侧的肌肉。 他们说是法老得到了蛇,谁又知道是蛇拥有了法老呢?就连奥兹曼迪亚斯本人也不自知,他还为金蛇的臣服得意洋洋,认为那是他作为神王的佐证。 他看书时贪恋蛇身的冰凉,放任它贴在身边,像只猫似的不安分。冷血的动物只消一会就被温暖的皮肤捂热,隐约染上雪松的香气。 这就是奥兹曼迪亚斯推开它的时候。蛇被他并不用力地一推,心里存有法老欲拒还迎的沾沾自喜,扭头却看见他金色的视线全数落在书上,一丁点盈盈可人也看不到,于是愤怒地怒瞪了蛇眼,挺直上身向他发出威慑的嘶声。 奥兹曼迪亚斯不得不分出注意看它一眼,瞧它全身都写满恼怒和“放肆”,抽出一只手在金蛇雪白的肚皮上安抚似的揉搓,又低下头去阅读。腹部的鳞片被搓得暖热芳香,大大地取悦了寄身于蛇的古老的王,它不想示弱,却在法老手下不自觉地软倒下去,把愤怒与王的威严丢在脑后,蛇身瘫成柔软的长长一条。一旦离开了人类的身体鳞片就在空气里逐渐恢复冰冷,它怀着淫猥的心思露出更多的腹部,下腹游动着摩擦人类掌心的纹路,透过多年操武的粗糙皮肤感受其下堪称幼嫩的血肉,如果可以的话,它也愿意进入奥兹曼迪亚斯的皮下,混着筋骨与他交合。 手感正在此时变得不同,奥兹曼迪亚斯奇怪地抬眼去看,却发现原本平滑凉腻的腹部鳞片打开,露出两根相较蛇的身体显得短粗的粉红肉柱。指腹接触到布满倒刺的顶端时一团梦境在脑中轰然炸开,满眼容不下蛇的金鳞白腹,只留有雪白皮肤与堪比黄金的柔软发丝,他被笼罩在娇艳欲滴的血光里,冰凉的手指顺着深色皮肤一路滑落,停留在腰窝时触感轻盈得好像白玉融化进他的身体,唯一沾染血肉色彩的粉红出现在他大张的腿间,冷血的身体也被他的体温暖得湿热。他一时甚至接受不了脑海里的极端快感,低声吐出呜咽般的喘息,触电般收回停留在蛇身上的手,慌乱地打翻桌上的莎草纸。 奥兹曼迪亚斯甚至怀疑自己的灵魂在刚才的一瞬间迎来了一场高潮,让他连多看一眼肚皮上的白色都不敢,他惊魂未定地找到蛇的脑袋,迟疑地问:“你——” 而金蛇,满不在乎地摊开身体,瞪着传言里夺人神智的红眼,正无辜地看他。

#咕哒拉二 丨圣杯

↓ 法老用金色双眼看他,里面怒意与惊愕都一闪而过,滔天波浪之后最终在与太阳无异的璀璨光芒中不再剩下其他情绪。

吸收过圣杯的身体被过剩的魔力冲击而疲惫不堪,奥兹曼迪亚斯简直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漏拍——若不顾及当下场景,只去思考死去千年的人还会因心力交瘁而感知心跳,这件事几乎可以说得上可笑。比起与大不敬的魔术师的僵持,眼下一场睡眠显然更为重要,但既然魔术师不愿退去,他作为君临者自然不能露出疲态,既然生前也并非没有经历过连日征战。

被手套包裹的手指抵住颧骨,为沉重头颅提供零星的支撑,他听见自己声音依旧沉稳:“魔术师。你战胜一百只又一百只斯芬克斯,向余献上俸禄,余便给你奖赏。说出你想要的赏赐,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让你胆敢罔顾余的命令,也一定要站在这里?余虽不拥有无穷无尽的宝库,却也想不出任何一件无法赐予你的事物。”

他的御主,魔术师,藤丸立香抬起了头,不经允许的直接注视本应得到一个严厉的训斥,现下却只有一句色厉内荏的“不敬”作为欲拒还迎的阻拦。立香靠近了法老的王座,看上面装饰的每一颗珍贵宝石、黄金,如果放在迦勒底之外的人类世界都将引发混乱、哄抢,此刻却嵌在法老身下身后,安心地做他灿烂双眼的零星点缀。

魔术师的双手不禁落在王座的扶手上,带有令咒的手掌甫一接触到魔力的产物就在建筑者的体内造就一点微小的波澜,若他此时精神饱满,或许会半真半假地斥责这胆大包天的魔术师,若有兴致大约还会亲自教导他向法老进贡魔力的方法,但他正殚精竭虑着,心思与肉体都懒得应付魔术师的一时失态,只愿召唤太阳船来将这小小的御主烧成灰烬。

立香却停了。他脸颊离法老面容只有分毫距离,嘴唇在颤抖间几次飞虫展翅般触碰到法老的嘴唇,只要再亲近最过微不足道的一点就会成为一个卑微的亲吻。这距离立香都看不清法老的眼睛,只看见铺天盖地都是熠熠生辉的金色。长发的魔术师曾为他讲述过去的某位骑兵的故事,刚一被召唤就将召唤者一整个家族一同毁灭,立香想下一刻这也是他的故事。

下一刻发生的却不是任何一样立香能想象的武器的出现,而是法老的手。为法老所用的布料意料之内的柔软,又在意料之外覆盖着年少的魔术师还带稚气的半张脸,法老柔声对他说:“再靠近一点,余想看你的眼睛。”

他们彼此无人不知再靠近一点的后果,立香担心着这只是法老一个随口的玩笑,身体反倒因得了许可而自作主张地消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法老并不履行他的承诺,在嘴唇相互接触的时刻就闭上了双眼,向立香展示他精心描绘的眼线纹路。御主的青涩无知全部落在法老的计算之内,疲倦过头的年长者在突如其来的兴致操控下也并不怜惜打开御主嘴唇,在魔术师口中模拟一场性爱的体力。

奥兹曼迪亚斯原以为这样劳累的身体会变得迟钝,所以并不忌惮把一时兴起的恶劣念头付诸实践,实际的结果是被圣杯魔力冲撞的身体在御主的每一个碰触下都会将感官放大十倍百倍,让他想起他接收的每一个圣杯都装有御主的鲜血。他这具脆弱身体内满溢着无处释放的魔力,只需御主的一个细微领导便想要离体而出,分明是他迎接了魔术师的嘴唇,是他在对方口中侵略,是他用舌尖扫荡御主的牙齿和上颚,身体却险些因为这个亲吻走向高潮。

御主的血液在他体内沸腾,唤醒属于年轻法老饱尝情爱欢愉的身体。他只想点燃存在于魔术师心中的一个小小火苗,不想引火烧身,烫出他二人混在一处、刻着情欲的骨灰。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于法老的默许。立香跪坐在王座前,亲吻法老的脚趾。他嘴唇、皮肤所触及之处便引发从者魔力的失控,让那里着火般滚烫,魔力造就的衣物被烧得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孔洞无言地说出那双年轻的手是怎样或仓皇地滑过,或难舍难分地胶着在尊贵皮肤上的。

炽热的唇舌擦过脚背,在脚踝凸起的骨头上停留的时间更长,长到法老不得不在混乱的思绪里分出余力握住权杖,用顶端的圆弧推开魔术师的脸。胆大妄为的魔术师一定已经知道他的疲惫了——他并非迦勒底第一个被献上圣杯的英灵,居然还想过在御主的面前掩饰倦态,过量魔力的摄入和上限的提升带来的或许还有思考能力降低。奥兹曼迪亚斯松开手,任凭权杖在台阶上落下当啷一声,并在继续向下滚动前碎成淡金色光点。他略微抬起头,准许御主竟敢从上方吻他,在立香的舌尖在他的唇边踯躅不前时失去耐心地举起手扣住年轻人还带着绒毛的后颈。

立香抬起奥兹曼迪亚斯腿的动作完全出于福至心灵,本打算不敬到底,将法老可能出口的一切怒骂和训斥都撇在勃发胀痛的胯部以下,而奥兹曼迪亚斯用刚被舔得足够水润的嘴唇碰他耳边,立香俯身尝出他说出轻蔑称呼的声音比花蜜更甜美。

奥兹曼迪亚斯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以这种形式端坐在宝座上:双腿分别垂在两侧扶手内外,整片后背都紧紧贴附在后方被宝石点缀得凹凸不平的靠背,与之相反的是只在晃动中偶尔擦过椅面的臀肉,在与发烫的黄金相互摩擦时为思考迟缓的大脑带来轻微的瘙痒作兴奋剂。他依靠着另一人着力,超过半数的体重压在与青涩的御主不相称的强欲之源。

他岂会不比这失礼至极的毛头小子更适合做一名魔术师?奥兹曼迪亚斯想,仅存不多的理智正被一下下撞出体内:既然余已经直通根源了……

嫂子莓

嫂子文学 ↓ 我是在前两天才确定嫂子有意勾引我的。他是整个组织的参谋,教父身边的秘书、助手、挚友和情人,而我只是组织里普通的一员,顶多和教父称过几次兄弟——尽是在危急时刻下,但教父的确待我不薄,像把我当亲弟弟对待(你看我叙述得平静,其实早已翘起尾巴得瑟)。哪怕嫂子整天穿着布满破洞的西装露出色情腰腹,或是在递文件时低头向人展示耳朵上可爱的草莓耳坠,我从没想过他是我真正可以触摸的角色。

直到有回嫂子带着大哥的命令找我,他来得急,还未取下眼镜。他匆忙递给我文档和机票,抬手扶了下镜框,我顺着他手指看到带有被绑缚痕迹的手腕,湿润的眼睛、红肿的嘴唇,下唇有被划伤的痕迹。他说着什么,我没能听进去,像是被他的嘴巴迷住了。嫂子注意到了这点,停下通知,直视着我,对我突兀地微笑,嘴唇晶亮。

我在他紫水晶似的眼睛里看见情欲,但那会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敢偷偷把他放进梦里,湿着裤裆醒来时还懊恼自己对大哥的背叛。

之后他又勾引过我几次,我想那个时候他心里一定咬牙切齿,恨我不识情趣,没准私底下掀翻过几张教父的桌子。遇上大哥出差,嫂子愈发肆无忌惮,我路过大哥办公室听见里面毫不压抑的喘息声,打开门查看情况,其实心里已经有所期待。果不其然看见嫂子蜷缩在大哥的椅子里自慰,和不穿没什么区别的西装裤虚垂在一条小腿上,另一条腿架上办公桌,丁字裤还挂在上面。看见我进来,嫂子露出惊慌的表情,精液穿过他的手指,落在大哥的办公桌上,桌上的脚背绷直了,脚趾可爱地挤到一起。

嫂子给自己拽上裤子,内裤都来不及穿上。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得和平时一样像个刻板美丽的精英,但没用了,我满脑子都是他握着自己阴茎呻吟的模样,他潮红的脸在今后我人生的每一天都会成为把我从罪恶春梦里唤醒的太阳。

嫂子冷冰冰地问我(看起来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你怎么敢直接进GIOGIO的房间——”

“得了吧,”我粗暴地打断他:“您早知道我今天要路过,也知道我听见里面有声音就一定会查看,我现在只后悔怎么没早点看懂您下流的暗示,这样我就可以在每天大哥操您之前先给您灌上一肚子我的精液。”

嫂子的脸立刻红了,他或许没想到我会突然开窍,也可能是还沉醉在这出强奸戏码里没法回神。我向他逼近,他便后退一步,重新栽回满是大哥气息的椅子上。他紧张地仰起头,向我露出脖颈和喉结,像是示弱和表示臣服。

我毫不费力地再一次把嫂子的裤子扒掉,撩起他上衣的时候发现他乳头上挂着两颗小巧的乳钉,样式像他有时候会戴的耳钉。我确信它们刚打上嫂子的身体不久,因为他乳头还肿胀着,要不是我知道这是因为伤势,我会选择把它们一颗一颗地含进嘴里,榨取他平坦乳房里饱胀的乳汁。他未必不能做到,我们的教父无所不能,谁也不能判定他心里是否还是个渴望乳汁的孩子。

我或许还对嫂子存有一分敬重,只把牙齿聚拢在他的胸肉上,没有去触碰可怜的乳头。嫂子一动不动,随着我的啃咬和抚摸颤栗,带哭腔的呻吟从他嘴巴里飘出来,像绵羊洁白的毛。我掰开他双腿,他才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小声地请求:“我给你用手……用嘴,挑你喜欢的方式,请不要用这里……”

我置若罔闻,恶毒地直接塞进两根手指,把他插得发出无声的尖叫。嫂子又湿又软,我的手指好像探进一颗熟透的草莓,在里面搅出香甜的汁来。他抓着我的小臂,修剪整齐的指甲抠进我的皮肤,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反而美得像做梦。另一只手抽开皮带,我掏出早就硬得发胀的阴茎来,注意到嫂子的视线一下就带着欣喜和恐惧飘到我足够自豪的家伙上去,像极了一个疯狂的婊子,狂欢的荡妇。

“尽管去对敬爱的教父解释您的小穴是怎么肿起来的吧,我总不能辜负了您的苦心,您说对吗?”

我操进嫂子的身体,感觉自己像个提刀的武士,嫂子的屁股是我所向披靡的天地。他被我捅得重重向后仰去,耳坠撞在椅子的金属支架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声响像审判的钟声,唤回我零星对大哥,我曾宣誓献上生命的教父忠诚的灵魂。我们是一对交缠的狗男女,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悬在我们头顶,而插在他为我敞开的屁股里。我质问他,好像当真为大哥感到不甘和愤怒:“难道你不曾对他发誓吗?你不曾对他献上全部的身、心与灵魂吗?你不曾吻他的手指,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吗?福葛、福葛,潘纳科特!你怎么能对我张开腿?”

嫂子用投入石子的潭水似的紫眼睛瞪我,一滴眼泪随着我们的动作落在他嘴唇上。他想要为自己的清白争辩,说话的声音却被操得支离破碎:“是你……强迫我!我没、没有……”

你听听,是我强迫他。或许是我这个普通人强迫了具有足以叫所有人忌惮的替身能力的嫂子吧,难道他没有刻意向我抛来引诱的眼神吗?他正是靠这份偏要伪装得高洁的放荡吸引每一位恩客的,他撅着屁股在路边等人把阴茎塞进他流水的穴里,嘴上却说着“不要”、“被强迫”、“我属于GIOGIO”。

这一刻我真为大哥感到悲哀,只好更加过分地扯开嫂子的腿,在他白净的皮肤上印下我的指印和吻痕,直到大哥不想发现也得发现为止。我尽情强奸他,因为这正是嫂子想要的。或许当我把疲软的阴茎混合嫂子体液与我的精液抽出的那一刻就会被砍掉脑袋,临死前说不定还能看到Boss冰冷的眼神,但是谁在意呢?我附身亲吻嫂子的嘴唇,他早就被干得神智不清,失神地回应我的吻,仰起头来的时候草莓耳坠从耳朵上滚落,露出红肿的耳垂。

我的确完成了我的人生目标,在那张清单的最后用湿漉漉的阴茎印下一个check,就好像现在我在嫂子肚皮上顶出来的印记,我人生无憾了。

紫烟

嫂子文学 ↓ 我很少见到嫂子,比起实际存在在身边的人,他更像一个流传在午夜的可怖传说,所有有关他的话语都依仗别人颤抖的声音说起,恐怖,凶猛,腥臭,死亡,腐肉……每一个形容词都像一个简短的鬼故事。 我忍不住对嫂子心存好奇,因为大哥平日里看起来文静干练,即使有时控制不住脾气大发雷霆,在狂风骤雨般的暴力后也会展露温和的歉意(奇怪的是,当我向别人阐述这一观点,他们却以另类眼神看我,好像我已躺在停尸房的抽屉里,或按他们的话说,躺在嫂子怀里),自从我跟大哥学习以来,还不曾发现他与上述形容词有一星半点的关联。他为何会选择这样的嫂子?我悄悄翻阅资料,但显然大哥的资料不会出现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直到我真正见到嫂子。 那时情形已经十分危急,大哥紧张地咬着下唇,露出挣扎与厌恶的神情,突然攥起拳头,高声喊出了嫂子的名字:“——Purple Haze!”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嫂子:他姿态扭曲地凭空出现在大哥面前,因为过多分泌的口水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表情狰狞、眼神凶恶——但他确确实实,身着简单的罗马铠甲,像一位姿态凛然的骑士那样守护着大哥,和一切大哥希望保护的事物。他是个被人厌恶的卫士。 眼下这一刻里,嫂子也保护着我。 所有人都畏惧嫂子手上的六个胶囊,以及藏在胶囊里可怕的杀人病毒,他就像一只敌我不分的可怕野兽,一切所作所为都出于直觉和天性,只有大哥那样精密的大脑才能对他做出管控,让他从凶兽变为手中所向披靡的武器。 而我,我爱上了他。他难道不美吗?他拥有昆虫般的金色眼睛和青筋虬结的脖颈,被紫色和白色菱格覆盖的躯体,也呈现美妙的轮廓。他合不上嘴,时刻准备撕咬,又像是阻止他疯癫天性一般被坚实的细线缝合,即使如此,他佩戴的头盔依然将将挡住嘴部,我暗自猜想与他接吻一定会很困难,哪怕令他乖巧得像睡美人。 幸好嫂子并不拥有智能和理性,我炽热的目光也不会通过他健美的身躯传达到大哥的身上,但就像他人所说,因为嫂子过于危险,大哥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放他出来,我只能一次次将我和大哥逼上绝路,来给自己多一次观察嫂子的机会。大哥或许想不到为什么每一次和我同行的任务都这样艰难危险……当然他更可能早把一切看在眼中,只是怜悯我这痴恋着精神体的可怜虫,我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的一切小动作可以瞒得过潘纳科特·福葛。我的确感到愧疚,为每一次大哥叫出嫂子时紧皱的眉头,但只要嫂子一出现,全线溃败,理智和人性都从我脑内化为青烟,我视线听觉全部专注于他,他的口水声是天使的竖琴曲,吼叫是缪斯的诗歌,我有时怀疑自己已完蛋到如果能有机会触碰一下他,就能迎来此生最热烈的高潮。人们说性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时更欢畅…… 实际场面比我想象中平和。我指尖接触嫂子的皮肤,他摸起来像一条冰冷的蛇。他大睁着虫眼看我,视线却穿过我和身后的墙壁抵达大哥的身边。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当我推开参谋的大门,看见接人待物的小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嫂子紧抱小腿蹲在装有小床的房间的门口,口水穿过他半张的嘴与缝合线,在嫂子的呼吸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的腿间汇聚一小滩口水,只不过没沾上他的皮肤,才叫他像现在这样安静。 紧闭的门口挂上牌子,黑框白底的设计本该让人看得厌倦,可大哥在上面画上一只小小的草莓,点上许多个黑点,那是作为组织参谋的学生、助手、继承人的我跟他的暗号,表示他正在休息,只可能是疲倦到头的熟睡,不到这个地步大哥绝不踏足这间小屋。 我开始猜想嫂子出现的原因,大哥厌恶嫂子如功成名就的薄情男人厌恶糟糠之妻,如果不是情况真正危机——如我多次所造成的那样——他宁愿单独面对二十把瞄准他的枪支。大哥聪明得足以排除我能想象出的一切原因,让我不得不迟疑地思考最简单明了的那个:他在做噩梦。我很难将这个词与大哥联系到一起,他理智得好像足以排除万难,除GIOGIO外任何事物都休想占用他私下时间,更别提进到他私密的梦里。那该是多可怕的梦,能让大哥甚至叫出嫂子保护他? 或许梦里是我呢,我忍不住想,自从认识我以后,大哥绝大部分叫出嫂子,都是为满足我一己的私恋。我说不定会成为他噩梦的常客,他最好别因这个定我的罪,否则我就要做出无辜的表情,告诉他这是他太惦念我的缘故,我光想象就要因大哥会出现的勃然大怒的神情而吓得发抖,可在此之前他一定会狠狠地脸红一通……我让他这么丢人,没准他会让嫂子处决我。哪种死法比爱人甜蜜的毒吻更诱人? 我兴奋得过头,手指顺着嫂子胯部缠绕的柔软紫色布料探进裆部护甲。嫂子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知道他是感到舒适或不悦,因为在我手指滑动摸索的那一小片区域,与嫂子身上任何一块另外的皮肤并无什么不同——除开中间一条细密的缝合痕迹。 我取下护甲和并不具备遮羞作用的紫布,小心地垫在我的外套上。我顾及嫂子洁癖,然而嫂子对身体以外的零件似乎并不在意,他甚至没有在看我——那双金黄的昆虫眼睛几乎要挤进门缝。 我顾不上如果有人进来,该看到多奇妙的一幕——参谋的学生把头埋进参谋的替身两腿之间,打量那片地方像端详艺术品。真该有人进来的,我想,无论是谁,哪怕是GIOGIO都一定没看过这幅景象,这光景让我心头翻涌的欲火被熄灭一半……无论是谁用柴油熄火都能短暂得到这效果,接下来我浑身滚烫,性欲在脑海中轰炸出宇宙大爆炸的效果。 嫂子下身没有性器,理所当然。针线缝合起他不存在的入口,凭空造出一条饱含情色意味的伤疤。我不了解大哥过去,可替身是精神的体现这话在我脑海里做布朗运动,我没法停下自己幻想大哥经历什么事情,才让他亲自为嫂子添上这道伤痕。 惧怕嫂子,又因为嫂子畏惧大哥的人啊,你们哪里想过在他们狂暴的外表下,精神的最深处,阴影里竟流着淫靡的蜜汁?我想大笑,可嘴唇失去方向,陷落在束缚着嫂子冰冷嘴唇的缝合线之间。他的口水一滴又一滴打湿下巴,在我迫不及待的亲吻里融入我的口腔,如果人类的起源是泥土,我现在已经被嫂子弄得湿透,像滩不成形的烂泥贴在他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渴望更多与他接触。 嫂子一刻也没有看过我,他那双眼睛看不出眼神来,但我知道他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大哥身上。这让我的兴奋变得可笑,当我因触碰和亲吻喘息不止,甘愿为这一刻去死的时候,我发情的对象仍还偏着头注视着他被命运绑定的人,我敢说,如果不是我没有强行别过他的脸,转移他黏在大哥所在位置的视线,此刻他手背上六颗圆圆的胶囊早该破掉一颗……那也没什么关系,我拨动离得最近的那条缝合线,用舌头弹奏拘束他的琴弦,手指胡乱地扫过他脖颈上的粗线。在嗡的一声里,我情不自禁想:一生都不会再有让我这样渴望见到嫂子的毒雾的这一秒了。 我手指颤抖着解开裤链,掏出阴茎的力道足够让它疼痛,可它硬得像钢铁。它被我粗鲁地送进嫂子半握的掌心,像要用性器刺杀他。阴茎在嫂子手掌中留下一条湿润的痕迹,又被匆忙地抽出来,顶在他手背的胶囊上。如果这一下让胶囊破碎,我会从阴茎开始腐烂,这想法让我着迷,眼睛通红,像要证明什么似的摆动起腰,龟头狂热地亲吻嫂子的手背,每一次都让它快感充实多一些,我和它分成两个个体,分开上下,像两个水火不容的情敌,竞争起谁更迷恋这乖伏的猛兽。 直到射精那一刻,阴茎突然又回到我身上,神经一一炸开,让我做不成呼吸这点小事——当我目睹嫂子抬起手,终于移开视线,看起紫白外壳上的异物,他发出古怪的叫声,是沾上口水以后的那种,于是他伸出鲜红舌头,卷走我的精液。 我情不自禁,贴上嫂子嘴唇,在轻微的腥味里头皮发麻,止不住颤抖的手指向下探去,抚摸他腿间细密的线痕—— 当我再次抬起头来,大哥紫色的眼睛,正出现在嫂子侧颈,平静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