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thyme

I wish you could see the wicked true

El Tango de Roxanne

(下)

006.

烟花结束后,雷狮跟着他回舱房拿了行李。安迷修没问他住哪里,雷狮也不特别说,彼此随口道了晚安,就散了。轮船上有一千五百人,谁也不晓得会不会再见。他晚间和女人跳舞,白天却也没闲着,他大约在九点钟醒来,梳整盥洗。领班和他是老相熟,忙不过来的时候往往托他办事,去监一监那些年轻气盛的海员,别让他们吵到楼上去,要不然就是进交谊厅里帮忙。这五六层的轮船,他在铝制旋转梯上跑上跑下,一天也能来回上一二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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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伊希姆納

(上)

我的日子不是甚少吗? 求你停手宽容我, 叫我在往而不返之先 就是往黑暗和死荫之地以先 可以稍得畅快。

《圣经》约伯记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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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伊希姆納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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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前夜經

Finale.

Bgm: Fall:Marion Bar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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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金

那日冬木起焚城大火。浓烟如炬,地面布满碎瓦砾与玻璃屑,像一场空袭后的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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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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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由,波西米亚人宁可焚城。」

——梅里美《卡门》

这座恶城理当毁灭。在这之中,毒禽和海兽的死尸腐烂,漂浮,它们的血水成为护城河,在终末的一日氾滥溃堤,如暴潮击碎了城牆。那是暴戾组成的的疯狂旋涡,美金和选票堆叠成巴别塔,淤泥从口鼻灌下。我厌恶此城,盼求神降下大火焚烧,好比焚烧索多玛及蛾摩拉,然而我却作梦,在这裡作梦。梦里我看见那个少年,宛如我的记忆为他速写。他坐在一张靠背的高木椅上,一头鸦髮宛若污秽黑雾,飞行员夹克和深色牛仔裤。他的小腿修长细緻,可用豹子或刀尖比拟,五官锐利而苍白,尚未成熟,他还会成长,他会成人,拥有力量:知识,或者暴力。但此时此刻,他尚且青涩:香菸缭绕他光裸的脚踝,他带着瘀青的像象牙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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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十一岁时看完了他第一本通俗爱情小说,他从一个炸烂的赌场裡不小心找到的。其实不小心是藉口,他假装自己鞋带鬆了得弯腰,然后从玻璃渣渣里偷偷捡起来。那天他在森先生的房裡做作业,大声背诵牛津辞典第两千八百四十七页,一个字:Vendetta,vendetta, vendetta!森先生受他戏剧性而浮夸的t音吸引,转过头笑眯眯地告诉他这个字是意语外来词,意思是甚麽来着,啊,仇杀。他说着便开了收音机,电台正在播普契尼的歌剧。少年太宰治是鬼灵精,趁着对方高兴就仰着头装着纯良,故作玄虚地问,先生,人只有爱的时候才亲吻吗?森先生回答:不,任何时候都可以亲,你就算恨一个人也可以亲他。太宰治啪地击了手掌,叹道,啊,那先生,我是一定要吻您的啦。结果他们就真的在那堂课亲了嘴,森鸥外宽宏大量地弯下腰来,让嘴唇跟太宰治擦了一下,相敬如宾。太宰治有点后悔自己来之前怎就没在唇上抹毒药。收音机里的女高音在最高的颤音上停了二十八秒,又尖又亮,疯狂而灼热,耶和华也要因她的热情而颤抖。可惜太宰治在十七秒的时候开始了耳鸣,嗡嗡嗡嗡,不太舒服。二十八秒的时候森先生伸长手过去把开关扭上了,彷彿注意到太宰治的坏心情,但他再转头回来的时候看起来一点恶意也没有,只唠唠叨叨地笑着向他说:哦,太宰君,你晓得我刚才多紧张,我几乎以为你在唇上抹了药呢。然后森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太宰君,下一个是甚麽?太宰治盯着字典痛心至极,他晓得自己已经永远错过了vendetta。

/白月

香港有个李家。十四年前,白站在二等甲板上,绕过了九龙半岛到了湾仔。太平山的陡坡上有几座豪宅,平凡人攀不上去,有钱人走不下来。在那里他遇见李家那个最小的孩子,名字叫月龙。李家管他叫Mister White,牛津街上黄包车夫喊他sir,李月龙一开始也叫他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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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冰

为了把《冰山营救》的盗录光碟片放进机器里,加丘呲牙咧嘴,彷彿一只公猫使劲把自己的爪子往老鼠洞里抠。梅洛尼一把懒骨头,并不想看电影,却似乎很欣赏加丘这股狠劲。回家后,他就这样子黏在破烂的霉绿沙发床上,直不起腰,这时才情愿地翻身,正对着日式灯罩和里头的虫尸,脸面被照得光光的,显得坦荡,遂安详道:我老娘比玛丽莲梦露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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